诈尸

  问题也来了,三天前在殡仪馆留下的登记记录是谁?

  一想到这儿,我心头便是“咯噔”一声。

  看着眼前的尸体,便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特别是李光荣死不瞑目,舌头微伸的样子,总感觉后背一阵发寒。

  而师傅和老秦爷却围着尸体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将吊死的李光荣放下来。

  然后又在屋里见到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东西。
  只是听师傅对我说:“小凡,报警吧!没啥好查的了。”

  事已至此,也没啥好说的。只能照师傅说的,拿起电话报了警。

  没一会儿镇上的警察来了,领头的是孙警官。
  镇上没几个人不认识他的,他进屋看了几眼李光荣的尸体,随后便问了我们几句。

  说辞老秦爷都想好了,说是殡仪馆做回访,说打渔两口子的头七就要到了,过来提醒一些禁忌啥的。

  孙警官也知道老秦爷和我师傅是干啥的,也就没多问。
  而且这李光荣名声特别臭,死了也没人管。

  因此,给我们做了笔录便放我们回去了。

  可回去的路上,师傅却对我和老秦爷道:“老秦、小凡,这事儿越来越蹊跷了。接下来咱们可都得小心啊!”
  老秦爷眉头一挑,直接问道:“怎么说?”

  师傅扭头看了一眼李光地吊死的老屋:“李光荣都死了五天左右,可三天前却有人冒充李光荣来取打渔两口子的骨灰……”

  随后,师傅便说出了他的想法和一些推断。
  说取骨灰的人,应该早就知道李光荣已经死了。

  至于是不是害死,目前不好说。但有一半的可能,李光荣也是被人弄死的。

  而且,这个打渔两口子,除了李光地这个弟弟,好似也无儿无女再无亲戚。
  说明给他们下葬的,肯定也就是取尸体的那人。

  这个人取了打渔两口子的骨灰,做了一座煞坟。

  却无凭无故的陷害我和李老三,这里师傅有两种推测。
  要么是老秦爷的仇家上门,要么是师傅的仇人上门。

  第二种,就是没有目的。随机杀人,但这个可能比较小。

  所以,第一种老仇家上门,可能性很大。
  现在对手缕缕不得手,下一步很可能会对师傅和老秦爷直接下手,或者使用更高明厉害的手段。

  老秦爷听完,也是愣了好一会儿,说他一辈子都在火葬场帮人烧尸,也不会得罪谁。

  问是不是师傅的仇家,结果师傅也是摇头
  他说年轻的时候虽然走南闯北,但做的都好事儿。

  而且都在镇上住了二十多年,也没和谁结过仇。

  反而做了很多超度亡魂的好事儿,结果也让师傅一脸懵圈的样子。

  但唯一肯定的是,只要这个人还在,肯定还会上门。
  同时为了安全起见,师傅让老秦爷这段时间来我家挤挤。

  这样一来,咱们相互也有个照应,而且遇事儿也好解决。

  老秦爷和师傅相识二十多年,交情极好,没二话直接就答应了。

  晚上,老秦爷带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我家。
  因为是第一晚,我便去外面打了二斤酒,和师傅、老秦爷小啄了几口,然后便给女鬼媳妇儿上了香,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结果这俩老家伙喝上了上瘾,声音也挺大,一直给喝到了午夜十二点多。

  本没啥,可谁知道师傅和老王头刚回屋睡下,这才消停一会儿。
  屋外便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好似是屋外的房门被人给推开了。

  这几天神经都比较紧绷,要是以往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可现在不同,我刚听到这声音,双眼猛的就是一睁。
  身子“噌”的一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只感觉一阵阵冰冷的寒气从屋外吹了进来。

  隐约之中,我好似还听到了脚步声的声音。

  心头一惊,都这个时候了,会是谁?
  我变得有些紧张,但也比较镇定,毕竟师傅和老秦爷都在。

  穿上拖鞋,拧起床头的一柄桃木剑就出了卧室,想看看怎么一回事儿。

  但屋子里很黑,看东西很模糊,但却发现房门被打开了。
  心里紧了一下,但也没有急着无关门。而是摸着电灯开关,想把灯给打开。

  只听“咔擦”一声电灯开了,可是就在电灯开启的一瞬间。

  我整个人都麻了,因为就在电灯开启的刹那。我发现屋子里,竟多了一个穿着白衣的人。
  那人一脸惨白,甚至脸上还有一部分出现了腐烂,没有瞳孔,如同死鱼眼。

  他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一脸诡异,且毫无生气的瞪着我。

  心里“咯噔”一声,但也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赫然就是那打渔的两口子的弟弟,吊死在屋子里的赌鬼李光荣。

  他的出现让我异常的意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且不等我完全反应过来,电灯“咔嚓”一声,又突然熄灭了。
  四周一黑,脑子里“嗡”的就是一声炸响,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身子更是本能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嘴里当即喊了一声:“师、师傅、老秦爷,有、有鬼……”

  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子响起一阵阵“咯咯咯”的怪笑。
  同时,那男鬼沙哑诡异的声音忽然在幽暗中响起:“今晚,你是我的……”

  那声音极其低沉诡异,光是听听便感觉全身发寒。

  幽暗之中,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通过窗外和门口照进来的月光,模糊的看到一个惨白无比的人脸和一个白影。
  我握紧了桃木剑,身子继续往后退,并且另外这一只手不停的敲着师傅的房门:“师傅、师傅!”

  可师傅显然是喝多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家伙距离我越来越近,嘴里还不断发出“咯咯咯”的怪笑,显得极其兴奋。
  “别喊了,不过今晚,你师傅是醒不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你了!”我鼓足勇气的开口。

  这厉鬼好似听到笑话一般,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还张了张嘴,那鲜红的舌头,还舔舐了一下嘴唇,显得极其恐怖。
  不仅如此,这个家伙还对我开口道:“杀我?你有那能耐?”

  说完,这厉鬼的脸色猛的一变,露出一脸的狰狞,举起爪子就要往我身上扑。

  见到这样的一幕,我便准备和他拼了。
  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陌生并且高冷其带着一丝愤怒的女声,忽然在屋子里响起:“那我呢?”

  三个字,可就这三个字一出,刚才还一脸狰狞嚣张无比的厉鬼,脸色“唰”的一声就变了。

  露出一脸的惶恐之色,身子更是直接就僵硬住了。
  “你、你……”

  男鬼一脸惊愕,有些语塞的开口。

  可刚说出两个字,屋子里又出现一声女性的冷哼。

  “哼!”

  结果这个声音一出,那男鬼就好似见了鬼似的。
  嘴里“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身体不断后退且哆嗦,嘴里更是惊慌无比,惶恐异常的开口道:“不、不,小的、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好似他见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随即转身就往外跑,头也不会,一溜烟的就消失了屋外的夜色之中。
  看着消失的男鬼,我惊讶的咽了口唾沫,在看向屋里四周,却啥也没瞧见。

  可是我清楚,这个女声,十之八九就是我那鬼媳妇。

  但也奇怪,这鬼媳妇到底何方神圣?
  想要看一看,我那鬼媳妇儿在哪儿。

  但是我看了一周,啥也没瞅见。

  我不甘心,便对着四周喊了一声:“你、你在哪儿!”
  喊完,我继续看向四周,可是还是啥也没有。

  也没有人回话,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就在此时,之前本来熄灭的电灯,却忽然闪烁了两下,随即“咔嚓”一声亮了。
  屋子里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但总感觉我那鬼媳妇就在屋子里的某处,可我就见不到她,一想到这里便感觉心里闹得慌。

  当然,我很清楚,我这鬼媳妇虽然脾气不好。
  但她不会害我,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出声了。

  紧张的扫了屋子几圈,最后又开口道:“你在哪儿?刚才、刚才谢谢你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出来和我见一面!”

  可话音刚落,屋子里便响起一声轻灵的女声:“哼,死渣男,谁想见你!”
  说完,屋子里再次变得静悄悄的,没了一点声音。

  但我却直接愣住了,心里虽然有些紧张,毕竟对方是个鬼。

  可是更多的,还是憋屈。我特么啥时就变成了死渣男?就因为我微信里加了几百个女的?

  但也没辙,她不想见我,我也没办法。
  于是便去把房门给关上了,因为师傅和老秦爷的房门都是锁上的,我也进不去。

  现在,我也没了睡意,于是就抱着桃木剑,坐在屋子里看电视消磨时间。

  不时注意房门和窗户,害怕那吊死鬼去而复返。
  直到凌晨四点多的样子,这才有了一点睡意,浅浅的睡了一会儿。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忽然被人叫醒:“小凡、小凡!”

  一听有声音,我“噌”的一声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并且露出一脸紧张的样子:“小凡,你咋了?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此时我才看清,原来叫醒我的是师傅。

  见师傅,我紧张的心情顿时松懈了不少。
  急忙对他老人家开口道:“师傅、师傅昨晚遇鬼了,那吊死鬼来找我了!”

  师傅愣了一下,显然不明白情况。可是见我这状态,也是邹了邹眉。

  “到底啥事,说清楚点!”
  平静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将我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傅。

  师傅听完,也是脸色骤变,露出一脸的惊愕之色。

  “什么?李光地这吊死鬼竟然来找你了?”
  “没错师傅,最后、最后还是她救了我!”说着我望了一眼屋子里的无字排位。

  师傅扭头望了一眼:“那你见到你媳妇儿了?”

  我露出一丝尴尬:“还没,就、就听到了声音。!”
  师傅听完,好似有些失落的样子。

  毕竟这鬼媳妇不直接出现,我们根本就不能请她主动帮忙。

  随后,老秦爷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摇头晃脑的,好似酒劲还没过。
  师傅见老秦爷出来,直接露出一脸凝重道:“老秦,昨晚出事儿了!”

  老秦爷一脸不解,问怎么了。

  师傅也不啰嗦,见我告诉他的,有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
  老秦爷脸色大变,一巴掌拍脑门上:“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可老秦爷话音刚落,师傅却摇了摇头:“老秦,昨晚我俩才喝了多少酒水?而且小凡说昨晚动静不下,可我二人丝毫反应都没!”

  “老丁,你这啥意思?”老秦爷一脸疑惑。
  “咱们肯定是让人给算计了,酒里是不是被下了东西?”师傅带着狐疑的开口。

  而师傅刚说到这儿,我脑子里也猛的想了吊死鬼昨晚说的一句话。

  他说让我别叫了,不到明早,师傅是醒不来的。
  当时还没在意,现在想想。

  是不是对方有备而来?早已经算准了师傅和老秦爷醒不来?

  于是,我忽然想到的,又告诉了师傅和老秦爷。
  师傅老秦爷都挑了挑眉,然后急忙往饭桌走去,并且一把拧起了那酒壶,将里面剩余的残酒倒了出来。

  可是当那残酒倒入酒碗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哪是什么酒?分明就是黑漆漆黏糊糊,带着一缕腥臭的不知名汁液。
  见到这里,我当场就傻眼了。

  这酒可是我打的,而且就在镇里的老酒坊,昨晚喝的时候还好好的。

  现在、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师傅、这酒是我在老酒坊打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变这样了!”我很是不解的开口。

  师傅却抬了抬手:“小凡,咱们这是被脏东西给算计了,不怪你。”

  “师傅,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师傅叹了口气儿:“咱们必须想办法除了这几只恶鬼,想尽办法找出最后的幕后主使,要不然这事儿会没完没了的!”

  师傅这边话音刚落,老秦爷便附喝一声道:“老丁,我看这事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目前虽给小凡上了一道保险,但接下来很难说会出什么幺蛾子。”
  “要我看,不如咱们请人儿吧!”

  请人?我愣了一下,这地方除了我师傅和老秦爷,还能有其他有真本事的人?

  师傅露出一丝惊讶:“这附近还有高人?”
  老秦爷一脸凝重:“狗屁个高人,就一傻逼。但绝对有真本事!”

  我和师傅一听这话,都露出一脸的尴尬和好奇,便详细的问了问。

  老秦爷也不废话,说他有一师弟。早年云游,上个月刚好回到了市区。
  因为这个老秦爷和他师弟的关系不太好,好似有些过结,但老秦爷不肯说。

  只说了,这一个多月来,也就他师弟联系过他一次,他也没主动和对方照过面。

  如今我们这事儿比较棘手,老秦爷也只能拉下面子,请他过来帮忙。
  我和师傅虽然有些歉意,但现在也不是好面子的时候,毕竟性命重要。

  随后,老秦爷拨通了一个电话。

  等挂断电话之后,只听老秦爷对我和师傅道:“他下午就过来!”
  我挺感谢老秦爷的,要不是为了我能活命,老秦爷也不会拉下面子请他师弟过来。

  一上午很快的就过了,大约在下午三点多的样子,老秦爷的师弟到了。

  而且直接就找到了我们家的铺子,当时我们坐在屋里还在闲聊。
  却听见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个激动的男人声音:“师兄!”

  一听这声,我们三人都本能的扭头的望了过去,都想看看老秦爷的师弟到底是个啥样。

  只见门口这会儿站着两人,两男的,一老一少。
  其中一人和师傅老秦爷的岁数差不多,六十多岁的样子。

  很潮,花衬衫,白西裤,还穿着橙色的皮鞋。

  怎么看,怎么不像道士。
  而旁边还站着一年轻男子,高高瘦瘦,很白净,挺帅,面无表情。

  二人出现之后,老秦爷就随便扫了一眼。

  有些忽冷忽热的开口道:“来了,过来坐吧!”
  而这二人在听到老秦爷的话后,也迅速的来到屋子里。

  老秦爷也不废话,直接对着我们介绍道:“老丁、小凡,这是我的师弟,独傲。”

  同时,老秦爷也指着我和师傅介绍了一下。
  大家都是行内人,也是按照行里的规矩,揖了揖手。

  我也对着这个独傲道长叫了一声“前辈”,算是打过招呼。

  独傲这个名字感觉挺牛逼的,但人很和蔼。而他旁边的男子是他的徒弟,叫做风雪寒,挺冷的一个家伙,也没说上两句话。
  简单的认识之后,众人分别坐在了沙发上。

  师傅让我去关上门,然后便步入了正题。

  但说话的却是老秦爷,将我和李老三收尸,遇上厉鬼索命,以及坟地做煞,昨晚遇见吊死过鬼的事儿,全都说了一遍。
  独道长谈话的时候一脸微笑,可是谈到正事时却露出一脸的凝重。

  等老秦爷介绍完,便听他对独道长开口道:“师弟,这事儿你怎么看啊?”

  这个独道长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了一下我的生辰八字,嘴里好似嘀咕了一句“五字水命”。
  随后又望向了我:“小凡是吧,你把左手伸出来我看看!”

  我不解,但前辈开口了,我自然没废话。

  随后,我直接将左手伸出了出去。
  独道长直接掀起了我的衣袖,右手做了一道剑指,嘴里忽然喝道:“敕!”

  说完,一指就点在了我的手心。

  刹那之间,我只感觉被针扎一般刺疼,钻心的那种。

  本能的一咬牙,发出疼痛的低鸣。
  然后便见到独道长在我手臂上一撮,下一秒,诡异的事儿出现了。

  我的左手臂上,竟然浮现出了一块块灰褐色的小斑。

  师傅和老秦爷见这小斑,脸色瞬间就炸了。
  嘴里更是异口同声道:“尸斑!”

  一听“尸斑”二字,脑子里“嗡”的就是一声闷响,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尸斑这可是只有死人身体上才会长的,我这好好的大活人一个,怎么可能长出尸斑?
  我脸色惊疑:“尸斑不是只有死人身体上才长吗?我这个是不是起了啥疹子?”

  可独道长却是淡淡一笑,在一旁开口道:“小凡,你别紧张。发现得早,你不会有事儿的!”

  “师弟,小凡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老秦爷追问。
  师傅也扭头望向了独道长,一脸的不解。

  独道长却松开了手,然后开口道:“小凡不仅被阴气灌体,而且还中了尸毒。所以会出现这个。但问题不算大,泡点糯米水喝就可以了。”

  “只是……”
  “独道长但说无妨……”我师傅有些着急,直接开口。

  “只是这尸毒有些不普通,恐怕是惹上了厉害狠角色!”独道长都皱着眉,显然问题比较棘手。

  老秦爷可就不客气了:“老子让你小子过来,是让你解决问题的。你唧唧歪歪磨叽半天,到底能不能搞定?”
  老秦爷脾气火爆异常,可是这个独傲道长却依旧不生气:“师兄别着急,目前我还不敢确定,你们先带我去几处事发地点看看先!”

  独道长这般开口了,师傅和老秦爷也不怠慢。

  领着独道长先去了火葬场,查看老王头淹死的大水缸。
  而我们刚到火葬场,一火葬场员工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秦场长,你要的视频吊出来了!当时来登记的,就是李光荣本人。”

  此言一出,我们三人脸色都是“唰”的一声白变了颜色。

  怎么可能?李光荣的尸体腐烂程度告诉我们,这家伙死了有五天以上,怎么可能是领取打渔两口子的骨灰的人?
  我们最开始的猜测,全都认定是那个幕后黑手。

  老秦爷也让火葬场的人查视屏,但昨天电脑出现了问题,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如今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们怎能不惊讶?

  独道长和他徒弟并不知道情况,便没有开口。
  而老秦爷和师傅,却急急忙忙跟着那员工往监控室走去。

  等到了监控室,那员工迅速的播放了那天李光荣来取骨灰盒的那一段视频后,我们所有人都蒙圈了。

  有视频为证,而且拍得还很清晰,这如何解释?
  独道长不太明白,就问了几句。

  我便给他介绍一番:“独前辈,这个人就是昨晚来找我的那吊死鬼,昨天白天我们见到他尸体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很多的腐烂。”

  “我们推测,他已经死了五天以上。可是取走骨灰时间,却只二天过后,所以、所以这是很诡异……”
  我没说完,独道长便点了点头,但没继续说话。

  等出了监控室,我们带着独道长看了李老三淹死的水缸后,便直奔打渔两口子的坟头而去。

  结果等我们到坟头之后,发现被钉了钉子的青杠树,竟然死灰复燃。
  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又长出了一截小嫩芽,只是颜色带着乌青色,好似被泼过墨。

  老爷子见到这儿,脸色骤变,直接就开口骂道:“马勒戈壁,这到底是何人的手段。铜钉都压不住这坟的煞气。”

  说完,一脚就踹断了那颗青杠树的嫩芽。
  而独道长还是没说话,只是在周围转了一圈,打量了几眼。

  然后和他的徒弟风雪寒说了几句之后,让其在周围插上了几块黄牌子,也不知道干啥用的。

  独道长也没说多,只是示意我们去李光荣当时吊死的屋子,和当时出事的地点水库。

  我们也不知道独道长看没看出什么端倪,还是按照独道长说的做了。
  等做完这些,天色已经渐黑了。

  此时的独道长看着水库,以及周边的环境,嘴里忽然开口道:“列曲周山锁龙穴,魍魉魑魅抬棺爵。明借黄花归有寿,欲赤五水九亦劫。难怪、难怪!”

  独道长一副高声莫测的样子,文绉绉的,结果我们所有人都听不懂,不清楚独道长这话啥意思。
  老秦爷直接就沉下了脸:“师弟,你到底看出了?唧唧歪歪,我特么就是看不惯你这样子!”

  独道长还是带着微笑,一点都不生气。

  “师兄、丁道长,贫道已经看出了一个七八。”

  “看出来了?快说说,到底怎么一个情况?”老秦爷直接开口。
  师傅和我也是一脸紧张,这都好快一个星期了,我们也没搞清楚。

  这独傲道长一来,就这么走了一圈,便看清所有。

  要是真是那般,这人的道行和本事,还真够厉害的。

  独道长吸了口气儿,指了指这水库:“这里地势形,本是一出老龙穴,风水好地。可这大坝一修,却成了锁龙地。”
  “如果贫道没看错,这水下边,有一口水葬棺。”

  “此凶八成出至那儿,之所以做出种种手段,他这是想找个替身,借尸还魂,上岸为祸。”

  听到这里,我胸口不断起伏,紧张起来,竟还有这种说道,太过邪乎。
  但也开口问道:“独前辈,每天来往水库边上的那么多人,为何这家伙死死的盯上了我和三叔?”

  可独道长却忽然开口道:“李老三?不对不对。主要的是你,你特殊的生辰八字,五字水命。”
  没错,我是五字水命,也就是水年水月水日水时出生,也被叫做无根水命。

  像我这种八字的虽然不多,但肯定有。

  不过我这八字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被脏东西给盯上了?
  一旁的师傅听完,也是皱了皱眉。

  随即对着独道长开口道:“独道长,你是说。水里的东西出不来,需要利用小凡的身体上岸?”

  独道长听完,直接就点了点头:“没错。这里变成锁龙潭,那厉鬼想要出来,就必须让一个无根水下去做替身。唯有如此,他才可能彻底的离开水里,要不然杀在多的人也白搭。”
  “很不巧的是,小凡这个的命格正好被那东西给盯上了,这才招来恶鬼索命!”

  根据独道长的猜测和我自身经历,我对整件事也有了自己的一个推测和看法。

  如果独道长说得没错,那么打渔两口子,从始至终,都被人做了枪使。

  因为独道长说,打渔两口子的死,九成与水里的厉鬼有关系。
  而且他还有一个推测,打渔两口子死的前后一天,应该还有一个人遭殃,那就是李光荣,只是没人发现。

  在这个时间段,我和李老三又误打误撞的去水库边收尸。

  结果到好,我特殊的命格,让我在恶鬼面前有别于普通人,所以引来了杀机。
  这也就是为何,厉鬼接连前来索命。

  但很可惜,接连索命都失败了。

  水里的恶鬼依旧不罢休,利用了某些诡异的方式方法,控制了早已经死去的李光荣前来取走打渔两口子的骨灰盒。
  然后在后山做了一座加强煞气的煞墓,以此增强这两只恶鬼的厉气。

  不过在那段时间里,师傅和老秦爷却用禁制之法,给我结了阴婚。

  这才有了城隍庙,莫姥姥出手相助的一幕。

  打渔两口子接连出手失败,那恶鬼便启动了李光荣这张牌。
  同时,第二天我们按照莫姥姥说的,去替换了骨灰坛。

  偶然发现有人动了手脚,最后追查到了李光荣的家,发现早已经吊死在屋里的李光荣。

  正巧就当晚,李光荣上门。

  这个家伙是厉害,竟然提前迷晕了师傅和老秦爷。
  本以为我必死,但赶上鬼媳妇突然冒头,结果吓得李光荣妈都不认识,还没出手就灰溜溜的给逃了。

  当然,在这之中,我和师傅还有老秦爷,都没有提过阴亲和鬼媳妇儿的事儿。

  都只是说,用自己的一些手段,逃过了厉鬼一夜又一夜的索命。
  当时我还不清楚,直到后来我才知道。

  这活人阴亲非常禁忌,就算在整个行内,都是不可触碰的红线。

  因此,师傅和老秦爷都没提,他二人不说我自然也不会傻到说自己结了阴婚。

  独道长梳理了一遍,和我们自己整理了一下。
  对本扑所迷离的情况,总算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

  师傅更是对着独道长问道:“独道长,照这么说来,这始作俑者,就是这水里的一条水狗子。只要咱们想办法除了它,这事儿是不是就能解了?”
  独道长微微点头:“话虽如此,但你们想过没。这恶鬼,能有这手段?恐怕也不是什么等闲之物,生前八成和你我相同,都精通一些道门术术。想要除了他,恐有些难办!”

  老秦爷当场就皱了眉:“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叫你过来就是让你办事儿的,你现在给我说难办?”

  老秦爷很是不爽的开口,可是独道长还是不生气。
  还笑着对着老秦爷道:“师兄你还是那急脾气,事情虽然难办,但咱们几个加起来,也未必不好办!之前我在那坟地做了手脚,又在那吊死鬼的屋子里下了一道黄符。”

  “等到了今晚,咱们就在那吊死鬼的屋里等着。如果那恶鬼想继续操控这几只鬼奴,为它夺取小凡这身体做替替身。今夜它必到!”
  独道长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自信,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般。

  我不解,就问了一句:“独前辈,你这么说,这个恶鬼是可以上岸的,而且还那么厉害,他为何不亲自对我下手啊?为何多费周折?而且你如何确定它今晚一定会来啊?”

  我这么一说,老秦爷和师傅也都望向了独道长,想听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可独道长却开口道:“这水鬼能上岸,必然以人之躯,人之形。其能力也不如同在水里。”

  “至于贫道为何如此肯定,是因为那道黄符叫做镇宅符,要是这符咒还在,那吊死鬼被控制时就会有局限。必须它亲至过来破掉。”

  听完这些,众人心里也算是明白了。
  看看天色,此时已经黑了。

  为了不耽搁时间,我们迅速回了一趟铺子,带好了各种家伙,甚至还带上了打渔两口子的骨灰坛,以防万一。

  期间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往李光荣的老屋而去。
  李光荣的屋子单家独户,周围根本就没人,咱们来这里,也没谁会发现我们。

  等进了屋子,果然在屋子里的一面墙上,看到了一道黄符咒。

  不过在看到屋子里的吊扇,总会想起李光荣吊死的模样,心里瘆得慌。
  这会儿晚上八点,我们也不知道那恶鬼什么时候回来,就只能在屋子里等。

  期间三个老家伙不时交流几句,我看风雪寒和我年纪差不多,本想和他唠唠。

  结果这小子一脸冰冷,瞪着我就回了一句:“你们还有事儿瞒着我和师傅,你不仅被水鬼给缠上,应该还有其它脏东西缠着!你今晚最好跟紧我,不然你死定了!”
  听到风雪寒这么一句,我当场就傻眼了。

  还有鬼缠着我?除了那打渔两口子,吊死鬼,还能有谁?

  莫非、莫非这个独傲道长看出我身边有鬼媳妇护着?

  我本还想问几句,可这个家伙冷得一句话也没说。
  实在是无趣,也就只能在屋子里瞎等。

  四周越来越凉,直到午夜十二点半左右,屋子里忽然变得特别的凉,一阵阵凉风不断灌入房间之中。

  屋子里的蜡烛“呼呼呼”的就跳动了起来,其火苗更是变成了幽绿色。

  独道长见到这儿,脸色一沉,当即开口道:“都躲起来,那东西来了……”
  迅速的躲在屋子里的神侃桌后面,而独道长也在此时拿出了一张大黄布,直接就盖在了我们躲避的地方,也不知道干啥。

  那大黄布上有很多奇怪的图案,应该是变化过的九宫图。

  虽然不知道独道长为何这么做,但却没人作声,一动不动的神侃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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