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樵秘术,说说旧时候的奇闻异事

  三花道人躺在树下,给两位徒弟讲基础知识,就是樵术的奥义,一堂课没讲完,猴子就回来了,叽叽叽的指着西边,猴爪忙着比划大小,还在地上打滚卖萌。
  三花道人给它们分发五骨粉,叫它们带路,率着徒弟上了七号山西坡。
  西坡上墓地较少,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望眼过去,上上下下都是碧绿一片,春意盎然。一脚踩下去听得见嚓嚓嚓的枯叶碎。顺着鸟道行走不久,藤条横挂,绿萝编织中露出一眼洞穴,不注意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叽叽!叽叽!
  猴子上蹿下跳,撕碎洞前的树叶、藤蔓,指着洞穴里面,不再往前走了。
  三花道人用蓝眼朝洞内一看,洞内阴暗潮湿,一直往下延伸,深不见底,仿佛要入阴曹幽冥。
  “大蚁在下面?”
  三花道人抽出核桃剑,在洞口呼呼挥舞了两下,拦在洞口周边的绿叶、藤蔓,应声落地,露出满地枯枝败叶。
  猴子点头,指着洞中,肯定下面有大蚁。
  “好勒,爷爷下去瞅瞅,要是找不到大蚁,你几个还爷爷的五骨粉!”三花道人让五只猿猴在洞外待命,点起火把子,叫着快嘴吴、牙无影下洞。
  三人下了洞穴,洞中比外面冷多了,钟乳石遍地,簌簌簌的刮着阴风,三花道人在云崖涧住惯了,来到洞中,仿佛是回老家,开心地哼起豫剧《包公坐监》。
  这段戏剧,快嘴吴也会,二人一唱一和:披枷锁受大刑怒火万丈,年迈人囚笼困举步艰难遍体是伤满目凄凉,数十载护皇律官居老相……洞穴中尽是回声。
  脚下的岩石越来越滑,师徒方才歇下嗓子,三花道人在前面,触景生情,讲起巢里飞。
  人没有翅膀,怎么可能飞?
  巢里飞又叫揽燕尾,说的是练脚底功夫,磨练“提、纵、追、攀、蹬、踩”几种要诀,过山趟水不怕滑,脚下像是生了钉子、生了木筏,能够抓地浮水,好比轻功水上漂。倘若练 到家,穿着一双冰块靴在冰凌上行走,如履平地,是采樵人的必学技。
  三花道人讲得兴起,示范巢里飞,不料地上尽是青苔,一跤摔在地上,疼得龇牙花子。
  洞穴呈螺旋下降式,稍微不慎就要摔跤,三人不敢二气,小心翼翼,走了一会,听到有虫子爬行的簌簌声。
  这种声响不同于蛇类在地上滑行所发出的声响,而是肢足类虫子爬行时出发的响动,贴在岩石上听,响动更加明显,啪啪啪,像是成百上千的鼓点。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大蚁在爬行。
  三人知道蚁群就在下面。三花道人趴在钟乳石上朝洞穴下方望去,吓得一跳,下面像是块平地,平地中央冒着一根烛火。
  有人?
  擦了擦眼角,再一看,洞底下太深,超出了蓝眼的可视范围,唯独那烛火特别显眼,它不同于一般的烛火,发着的是七彩光,像是一盏宝莲灯在黑暗中摇曳。隐隐约约觉得有一群群模糊的东西,在烛火周边移动。
  猜是猜不着的,只能亲自下去,近距离的观察,方能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三人顺着地势,谨慎地爬了半响。距离烛火,大概三五米的样子,一切看得清晰,牙无影胆小,吓得脸色苍白,望着下面的情形,不会说话,只会打抖。
  一只只大蚁,汇聚成黑色的地毯,从左边的岩缝中爬出来,将地上填补得密密麻麻,然后消失在右边的岩石缝隙里面,数量之多,像潮水一样。
  地面的中央是蚁王。
  它个头较大,不同其他大蚁,趴在中央一动不动,像是监工。躯体更加独特,头部是白色,腹部是青色,尾部是黑色,触角上顶着一块拇指大的七彩叶片,这七彩叶片在昏暗中发出微弱的七色光芒,并非是之前想的烛火。
  “师傅!你看,它们背上都绑着木头!”
  果然,大蚁背上全竖立着三根暗灰色的小木棒。
  “好呀,这么多,要搞什么鬼?”三花道人心想:三根木棍带着岭上胆的芳香,会不会是搬运岭上胆?
  三花道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岭上胆这玩意,来自高原地区,倘若是用人背马驮,它还来不到中原,运输它的人就要被它嗜死。用今天的思维来想,那就非常好理解了,岭上胆像是天然辐射物质,人靠近就活不长,无影的玺人耐性超强,可以反复吸嗜。
  三花道人决定现场捕大蚁,闻一闻它的气味。
  怎么捕捉,放驱虫令的话,蚁群必死无疑,恐怕打草惊蛇,三花道人决定拿一只活的,其他的大蚁不管。于是,用钓鱼法钓起一只大蚁,一闻,错不了,沾着岭上胆的味道,和孔四乙收藏的一模一样。
  岭上胆去哪里了?蚁群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个哲学问题,不禁萦绕在脑际。
  “徒弟,让你的灵影到地缝中瞧瞧!”三花道人自然有妙计。
  牙无影哦了一声,叫影子下去,影子吸了一口气,幻成人形,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黑乎乎的蚂蚁大军,首尾不见,说什么也不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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