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都市爱情:老板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捧着玫瑰走到白洁跟前,白洁这时知道我和子寒骗了她,也不知她想什么了,目光含些怒气。我拿着玫瑰给她:“白姐,生日快乐。”
  枣副总也跑了下来:“哦……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原来殷副也来为白经理庆祝生日啊!殷副,爱情,是需要轰轰烈烈的。”我知道他的意思,爱情,不仅仅需要金钱的支持,还需要金钱支持得轰轰烈烈,就像他那样,包下整个酒吧二楼。
  枣副总的话刚落,酒吧一楼萨克斯音乐停止了,《MYWAITWILLGOON》音乐旋律轻荡起来,七彩缤纷的射灯也跟着跳起了舞,把整个酒吧映射如幻丽的天上人间。
  镁光射灯照在天花板各个角落的气球堆里,气球拼成许许多多的很大的爱心,挂着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横幅:生日快乐、白洁生日快乐……
  而且,我才注意到,酒吧里每个桌上都是有一束玫瑰花……
  这一切,都是子寒的安排。
  陈子寒端着酒杯,敬给枣副总:“副总,您好,我是公关部的新人……”
  枣副总怒形于色:“小白,咱回去。”
  白洁如同一片轻柔的云飘到我跟前,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微笑,轻轻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青翠的柳丝,怎能比及你的秀发;碧绿涟漪,怎能比及你的眸子;凝视你那张脸,简直觉得整个世界都永远沉浸在明媚的春guang之中。
  这一吻吻得我魂飞魄散心荡神迷。
  枣副总给我留下了一句话:“殷然!有你后悔的一天!!!”怒气汹汹而去。
  我回过头来也不见了陈子寒,她上了台,在台上唱着歌:陈琳的十二种颜色。歌声飘逸空荡,子寒也像一只夜里的蝴蝶,翩翩在五彩灯下闪耀。
  和白洁坐在了刚才和陈子寒坐的位子上,玻璃桌面多了一个心形的蛋糕,蛋糕上有着大大的‘二十六’字样,白洁二十六岁?子寒真是心细……
  做贼心虚,我现在就想是在演戏一样,却也冷汗连连。仔细看蛋糕上还有几行字: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晏殊的阕词,意思是山河远去,风雨落花之后,才会懂得惜取眼前人。这些字,是子寒弄上去的,想让白洁知道我的意思。
  看着眼前温文尔雅明艳动人的白洁,我明白到咱一个穷小子和酸秀才都对她不安份,更何况那些有权有钱、成熟的老男人了。倘若不是陈子寒安排好这些,或许今晚白洁也就真成了枣瑟的池中物了。
  白洁还在陶醉着:“谢谢你殷然。”
  就为这一句,我就是,就是死也值了(我就这么点出息吗?)……
  在这样催人心醉的环境下,我对爱情也有了追求的勇敢。拿着打火机点上了蛋糕上的蜡烛:“许个愿吧。”
  白洁闭上了眼睛许了愿,吹灭了蜡烛,切了蛋糕,把第一块拿上台去给了子寒,子寒冷冷的接过去,吃了两口,对白洁鞠了个躬,走出了酒吧。

  在这个年代,剩男比剩女多,传说比传奇多,交易比交流多,情伤比情歌多,情医比情书多,情ren比爱人多,色情比爱情多,爱情事故比爱情故事多,蜻蜓点水的爱情比善始善终的爱情多。经历了那么多,我也不再幼稚的去相信爱情,只能憧憬,憧憬昙花一现的幸福,哪怕只是一个晚上。
  白洁吃了几口蛋糕,对我露出一个邻家大姐姐般亲切的微笑:“还生我的气么?”水嫩的肌肤,漂亮有神的大眼睛,ting俏的小鼻子,纯纯的美丽。五官标致,因为她的五官身材与男人普遍自古至今的终极审美情怀相吻合:瓜子脸、杏仁眼、樱tao嘴以及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这样标准的“美丽资本”可谓古今咸宜,放之四海而皆准,再加上那份高雅气质,男人为之倾狂也就不足为奇了。
  “确实蛮生气的,可现在不气了。”
  她轻嗔道:“你呀,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一生气转身就走。”她说的是上次我要吻她时,她那样的表情和动作让我发火,转身就走。
  “那不转身就走,还有什么好谈的?每次想到你把我当色lang看,你说我气不气?”
  “我并没有当你是色lang而已,我把所有靠近我的男人都当成了色lang。因为,我有性洁癖……”
  “性洁癖?是什么病?性病!?”我问道。
  “我的老公,属于稳重成熟型男人。
  当年追求我时,以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油焖大虾从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朋友们都说我今后要过少奶奶的幸福生活了。可我偏偏是个母爱泛滥的女人,一旦爱上某个男人,便不希望他受一丁点儿苦,更见不得自己爱的男人整天围着围裙、沉入俗世。每天早晨,我早于他起chuang,刷牙时顺便在他的口杯里接满水,牙刷上挤上牙膏。然后开始做早餐。晚上下班回家,我第一件事是进厨房为他烧菜。婚前他烧菜的水平很高,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我刻苦钻研厨艺,终于有一天,他心服口服地承认我才是家里真正的大厨。也就从那一天起,他再也不下厨房了。衣柜里满是我为他洗净熨平的衣物,晚饭后,我洗碗,他在旁边观看,随便讲讲公司里的趣事,偶尔会深情款款地从背后抱住我。女人做家务,男人从背后抱着她,与她聊天说闲话,是我眼里最浪漫的事。冬天的晚上,如果他懒得洗澡,我甚至会打一盆热水,为他洗脚。”
  “结婚后,本以为,我们就会这样,云淡风轻的走下去,可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幸福会戛然而止。那个中午到来得毫无征兆。那时我还在一家专销高档成品衣的公司上班,老板忽然心情大好,听说我家楼下开了一间蒙古风味的私房菜馆,于是大老远地请公司同事一起去聚餐。吃完饭,我打包了一些老公喜欢吃的羊羔肉送上楼。
  老公的公司离家比较近,偶尔会回来午休,我离家远,中午从来不回。奇怪的是,门怎么都打不开。我想肯定是进了贼,一个电话把同事招来。大家站在门口,有的说报警,有的说撬门。正忙得不亦乐乎,忽然接到老公的短信,‘我在屋里,你快让你的同事走。’旁边一位大姐恰巧看到我的短信,立刻会意地拍拍我的肩。我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收场。”
  “大姐找由头支走了同事。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那个女人用围巾包着头跑了出来,而老公却像对待犯人一样牢牢地把我按在墙上。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婚。可当我说出这两个字时,他却哭了,说很爱我,跟那个女人只是逢场作戏。我的脑中就只想一个问题,是不是我自己出了问题,要不然,我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半年了,我为什么都感觉不到呢?下午他去上班,老大姐留下来陪我。她说:‘男人嘛,一时糊涂的时候总是有的。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干嘛要把自己男人让给那个女人呀。这么大一个把柄,如果你能大度一点,他肯定感激死了。’想想大姐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单位那些已婚男同事每天嘴巴里讲的都是风月场的事,不晓得出gui了多少次,只是他们的太太没发现罢了。就决定原谅了他。”
  “后来跟好朋友说这事,她们居然也是劝和不劝离。因为男人出gui而离婚独自带着孩子的好友还现身说法,说自己当初很幼稚,如果放在现在,打死也不离婚。
  ‘男人都那样,只要他还爱家,身体出gui不算什么。’另一个朋友说的更现实,她说你现在能穿一千块钱一双的鞋、两千块钱一件的衣服还不都是靠你老公。离了婚,你就是一无所有的‘二茬女’了。其实老公一直对我不错,丝毫没有表现出移情别恋。这样想想,他也许跟那个女人真是逢场作戏。在老公保证不再跟那个女人来往后,我们和好如初。可怕的是,很快我又在chuang上发现了陌生女人遗留的物件。而老公这次却不似前次那样慌张,而是轻描淡写地说,一个女客户落在我车上的,我帮她收捡起来。他的短信和电话也变得暧mei起来。有时候站在阳台上接电话,一接就是半个多小时。我发脾气,他说:‘不谈生意,哪来钱赚?’可他甜蜜的表情,摆明了不是谈生意。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衬衣上印着唇膏印。我质问他,他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脸,说:‘傻女,反正你是正宫娘娘,怕什么。’他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从那时候开始,他每次要和我亲热,我都避而远之。”
  “之后不久,我看见他搂着我的好友,从酒店出来,突然间,我没有以前的生气和怨愤,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他回家求了我,我没说话,实际上我的心已经死了。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出gui,他说我对她太好,这种日子就像和自己妈妈过日子一样的可笑。
  最后一次,看见他和我的另一个好姐妹在我家的chuang上,我什么也没说,收拾了东西就走了。那一次后,就离婚了。婚后的自己,也奢望过有一场完美的恋爱,可是当男人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时,我就会很反感。即使再坚强再独立的现代女性,内心深处依然是一朵寂寞的女人花,含苞待放意幽幽。她朝朝与暮暮,切切地等候,就盼望有一双温柔手,来抚慰心底挥之不去的伤痕。遇到了陈世美,我想我也需要有人疼我爱我,需要可以避风的港湾,我是爱他的,可我放不开,每次他要碰我吻我,我简直都是条件反射似的避开。”
  “去了医院,又去找了心理治疗师,她说我是被迫患上了性洁癖……给了我做心理治疗,开导我,不过我始终放不开。其实我想,我已经不相信男人了。也许将来我遇到一个让我非常感动的男人,才会治好我的病了。那种感动,就像你现在给我的这一瞬间的感动。”
  说到这,我明白了那晚白洁为何这么看我了,也就是说,哪个男人靠近她,她都会这样的反应,并不是把我当成了色~mo。白洁的成熟和丰ying,真的是经历了许多难以忍受的寂寞,痛苦和忧伤的浸泡,才能到达这样完美的地步的。
  白洁说话时,平静得如同讲述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殷然,可是白姐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始终只能停留在姐弟这一步。
  几个月不见,你变了许多,你成熟了许多。你应该听明白白姐的话。”
  “白姐,我明白了……”
  “你应该有一个跟你合得来,跟你一样善良的女孩陪着你。我们,你依然是我的好didi。”
  “嗯。”我点了点头,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喜欢她,爱她,可是我能让她像我这样的喜欢我爱我么?她心里向往的,就像是她老公那样的人,成熟稳重事业有成。我呢?她眼里的小孩子一枚……
  两人沉默了好久,我说道:“白姐,你为什么要与……与枣副总那个混球……在一起。”
  “为了陈子寒。公司要在她们公关部选出一位亿万通讯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我很希望子寒能够被选上,可是竞争激lie,总部又下命令说公开竞聘,不只是公关部可以竞聘,其他部门形象好的女同事也可以竞聘。我想帮助子寒,就找了枣副总。陪他吃了几个饭,他就让我见识了他的实力,让我当了客服部的经理。这不是我想要的,那样做更是我不愿意的。现在,我们几个人,一起都得罪了枣副总,以后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了……”白洁对我微微笑道。
  “什么以后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了?从我为你得罪了莫怀仁那时候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和这帮人好好过。”
  白洁忽然担心道:“殷然,你现在和莫怀仁,黄建仁他们走得那么近,你也知道,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他们会把你一起拖下水……”
  “白姐,这你就放心吧。我现在人微言轻,如果在公司里不搞点攀龙附凤的腐~败行径,想要上位,难上加难……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过了这么多年的生日,今年是最开心的一年了,我也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来,姐姐敬你,祝我的好didi能够尽快找到懂他爱他的另一半!”
  我的心却一冷,越说就越让我感觉离她的心越远……
  “子寒终于认同我了,我心里的愧疚少了许多。殷然,没有你,我这个心结真的是难以解开。”
  那晚我和她聊了好多,聊到了凌晨三点半,才魔女不舍的回去,我是爱恋的魔女不舍,白姐是友爱的魔女不舍,意义相差好大。离别时她想和我一个拥抱,可能她还是没能战胜她的心魔,就要碰到我时,只伸手过来握了握我的手,然后转身进了的士。那么,她曾经为我上过药,帮我上药时也是痛苦的?……
  最浪漫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能够每天见到自己亲爱的女子,和她在一起说笑聊天,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幸福。
  ……。
  60
  身居要职,领不低的工资,睡不错的房子,穿不错的衣服。美好的未来初见端倪,曙光好像已经开始照耀进来,可是谁也不会知道,人生走到哪一步会是陷阱……
  不知道林魔女又发现了我的什么秘密,又召见我了,觉得她对我很‘不错’,同事们也奇怪,为何我被冷若冰霜心如蛇蝎的林魔女打得头破血流,可偏偏她还为何那么喜欢找我。别说他们纳闷,连我自己都纳闷。大概她平时受人景仰惯了,没人敢与她叫骂,无聊了喜欢找我陪她吵吵嘴骂骂架,偶尔动动手流流血……
  何可见我时给我一个怪笑:“殷副,上次是打爆了头……这次,我看你小命不保了……”
  有那么严重吗?
  林魔女横眉冷对,拿着文件拍在桌子上:“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总监!?”
  我深知我做的坏事不少,但就不知道哪件事的把柄被她抓到了:“我对总监的仰慕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她瞥了我一眼:“怎么?你平时不是特别拽吗?”
  “我那不是拽,也不是冲着你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下等人也是人,也是有尊严的,你可以炒我可以为难我可以打压我,但你侮辱我我就一定要反击。”
  她硬邦邦说道:“哦……这样啊!我告诉你殷然,你别以为王华山替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看看你在公司里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我手里的证据足够踢你出公司。”

  戳到了我的弱点,我不敢ding嘴了,王华山说的对,顺着他,再牛的上司也吃不了这招。不过王华山说的那话对别人来说是通吃,可是对于林夕妖婆,你越是恭维她越是惹她恼怒,可你越有骨气与她对着干。就比如我,要骂街是吧?两个人站大街上或者是办公室里甚至是电话里,两句不和马上动嘴,不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坚决不罢休。要打架是吧?两个人不论在医院或者是在办公室,动嘴骂骂如果宣泄不了怒火,那只能动手了,而且说打就打,坚决不含糊……这倒让她看得起我。估计林魔女就一个喜欢被虐和虐人的biantai妖婆吧。
  她那阴阳怪调又开始了:“殷然,说说看,那个,那个叫啥来了,我想想。……对,陈子寒,是吧?她跟你啥关系!?”
  “朋友。”
  “现在好啦!你人缘倒是好得很,上至综合部销售部下到仓储部公关部,公司里黑道白道你都打点得顺风顺水。你做人ting让人景仰的嘛,比我还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如此说来,林妖婆已经知道是我把子寒弄到了公关部了,是不是子寒做错了什么事啊?或者说子寒根本做不来公关部的工作么?“林总监,陈子寒的确是我走后门让她进的公司。”
  “你安排的?你安排的最多能安排她到你们仓库里!可为何她会到了公关部!?”她到底要查什么。

  “那时觉得她人性格也不错的,就安排她到我们仓储部,谁料有些领导看见,觉得她漂亮,就让她进了公关部了。”
  “有些领导?这有些领导是哪些领导?你可以哦!短短那么一点点时间,混得风生水起的。”
  “有些领导……我也不知道是哪些领导……”虽然莫怀仁与我道不同,各怀鬼胎,且又有仇恨。可好歹他也帮过咱,咱这么一抖露出去,害了他不说,还把王华山交代的事情整砸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莫怀仁是林魔女的心腹,林魔女难不成断了莫怀仁狗命?就是断了我的狗命也不会断了莫怀仁狗命啊。
  “那位领导,姓莫,对吧!?”
  她什么都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何必这样问我。”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多老实,想知道你和莫怀仁关系有多铁!”林魔女这句话让我一震,看我和莫怀仁关系有多铁!?
  我盯着林魔女看,很漂亮,极致漂亮的女人,无与伦比,拥有着天堂上的天使才有的美丽。威严逼人,虽然看上去有点诡异和阴险,可是也不像莫怀仁枣瑟黄建仁覃寿笙那些人一副邪样。
  林魔女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飞快的写着,恶狠狠说道:“别以为王华山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大事不妙!她又要踢我出去!?想想自己这些天来的这些努力,转眼间又归零?我心底涌起一股怒火,妈的又开除我!当时回来时就已经知道,像她这样恨我入骨的女人,又怎么会让我好过!?我就是她眼中钉,一直都要除我而后快。
  只能……只能找王华山了。
  谁知她抬头看着脸煞白的我说道:“没事,逗你玩玩!”
  我一怒,年轻人尤其像我这样的,容易冲动,或者说,我们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有个性,不过有个性并不是一件好事,弄不好就因为个性毁了自己人生。我一怒,‘啪’直接拍到她办公桌上:“要么你就直接开除!要么你就让我好好在这里做!你这样算什么!?”
  林魔女摇摇头:“你也会怕被开除啊?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我既不开除你,我也开除不了你,你多厉害,王总,公司的头儿罩着你。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好好过!”
  “那你觉得我们整天打打杀杀的很过瘾是吧!?”
  “你不喜欢吗?你应该喜欢才是啊!”真的觉得她ting无聊的。
  “无聊!”我骂了她一句后转身走人。
  我刚转身她就喊了起来:“站住!谁让你走了!?”
  我站住,回过身来:“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咯!别装神弄鬼的吓人可以吗!?”
  “没事,想和你聊聊白洁的事。”她靠在老板椅上,悠悠说道。
  “白洁!白洁犯了什么事!?”我紧张道。
  “哇,看你对白洁ting关心的嘛……没事没事,我说错了,是陈子寒的事,不是白洁的事。瞧你对白洁那么紧张,看来我以后和你斗斗不赢,从白洁那儿下手最好不过了。”
  “你……你!你恨我就恨,你想对付我都成,关白洁什么事!?”
  “本来不关她的事,可是看到你这么关心她,我觉得如果我让白洁不舒服,你肯定比白洁不舒服十倍,那也算是出了我一口恶气!”
  “你!大丈夫行事何必如此阴险毒辣!?”林魔女的高招,不止是我,全公司上下谁不领教过?连王华山都对她忌惮三分,可想而知她有多恐怖。

  “大丈夫啊?我又不是大丈夫。跟你开开玩笑,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对吧。说说正事吧,陈子寒,你引进公关部的,对吧!?”
  “是又怎么样!?”
  这该死的女人,和我不着边际的说了那么多话,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和我说些什么,若有若无的谈着白洁陈子寒安信安澜,可是她真的只是说说逗我玩玩而已嘛?
  “殷然,陈子寒在公关部表现得不错,是个人才,你引荐有功,记功一件,月底加薪!高兴吧……?让你高兴五秒……公司规章制度上写有吶,对于引荐人才方面有功的同事,奖励三千到五千不等。好了,五秒过了,你该高兴够了。但你刚才ding撞上司,态度恶劣,且还拍桌怒骂,行为更加恶劣,公司规章制度也写有,对于公然与上司叫嚣对骂态度顽劣的同事,扣除当月所有奖金,严重者,倒扣工资……倒扣工资就不必了,但是你那个奖金嘛……”
  我火冒三丈:“林魔女……你,你……有你这样玩人的吗?算了,我也没想过要什么引荐人才的奖金。”
  “什么!?林魔女!你给我取外号!?”她大怒。
  寒了……这下玩完了,一激动把她的巫婆外号都喊了出来。
  “公司员工规章制度上有,擅自给上司取不雅的外号,而且影响恶劣。扣工资!”她直接打电话到了门口的秘书何可那儿:“何可,帮我记一下,综合部副部长,殷然,辱骂上司,给上司取外号。
  规章制度怎么写就怎么办……那就扣吧。”
  她啪嗒挂了电话,阴险的看着我:“不错不错,林魔女,这个外号我倒是ting喜欢的,听起来就像神雕侠侣中那黄蓉女儿郭襄小东邪的外号。没事,你别那么紧张,只是扣了你这个月的奖金而已,又不是很多钱。还好……还好你没给我取一些诸如‘死妖婆,老巫婆’之类的外号。”
  我冷汗直流,我操……幸好啊,刚才没有脱口而出‘林妖婆’,要不然连下个月奖金都没有了。
  “殷然,你说,让陈子寒来担任我们公司产品的形象代言人,怎么样?”这种决策权的问题,来问我做什么?是不是又有鬼,套我入圈?
  “我听说总部都下令说用竞聘的方式来挑选,又是投票表决的,你问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做主。”
  “哎……别这么说嘛,总部下令算什么?投票表决不就是过场吗?咱不会内定吗?”还能这样干!?这林妖婆,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啊……
  不过这种惹火上身的事情,我还是避而远之为好,我当然很希望陈子寒能做公司产品形象代言人的。“林总,你问我没有用的,这种事情……大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陈子寒,我见过啊,就是上次跟我们一起去应酬的那女孩,是个人才吶。还长了一双颠倒众生的丹凤眼,难能可贵的与整个脸型搭配得如此完美。
  身上全是年轻时尚的活力。我一直就想让她做我们产品的形象代言人。整个公司上下,只有她,才能最大的提高我们公司的形象影响力。”林魔女你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你找我谈这些我根本碰不了边的大事做什么?
  “林总监把整个市场部管得那么好,我相信林总监的眼光。”反正我也不反对,我也不直接说支持,省得日后还会引来无尽麻烦。子寒,这次,俺帮不了你了,因为跟前的这个女人,大非寻常……别说和她斗,我根本,连一个回合都抵抗不了。
  “我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这是我们公司新出的产品,对讲机,不是普通的对讲机,是超长远程对讲机,功能强大质量上层。我们公司要做个视频广告,可是那些人的策划,不是太土就太拘泥于世,还有的已经OUT了!早在十年前就OUT了的广告还送上来给我?一帮蠢货!总之这么多份策划,没有一个我可以看得上的。你是年轻人,思想与这些自诩经验丰富的老古董大相庭径,或许让你们年轻人做个广告,更加迎合大众口味吸引大众眼球。”
  “这……我根本没尝试做过什么广告策划书,我实在……实在不会做。”
  “有什么难的?不就写个几百字的广告创意!又不是遗书!有什么难写的?通不通过我说了算,要是那些人争气一点我还用麻烦你!?还有,如果你的广告创意通过终审,那什么投票表决竞聘形象代言人也不做了,直接内定让陈子寒上来做!广告创意如果通过终审,奖金五万。
  喏,这是那些不成材的员工交上来的广告策划,你拿去看看,这对你有帮助。”她还真的拿着别的同事辛辛苦苦做的策划书给我。
  难道,如果我拿这堆策划书回去看了一遍,觉得哪个创意好,就照搬哪个的策划书写,也算我的创意!?这林魔女,不就是赤luo的白给我钱似的?也许她那时看到我给了她三万美金,心里过意不去,想私底下帮帮我?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回去岗位!对了,那些广告策划书,都是其他同事辛辛苦苦的成果,你别给人家瞧见,否则,有够你麻烦缠身的。”
  林魔女,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为了陈子寒,为了五万奖金,我一定会努力的,哪怕想破脑袋!
  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莫怀仁正和一同事打情骂俏,莫怀仁动不动手就往人家屁股上伸过去,我真服了这王八蛋,为何他都不顾他自己的名声呢?大反其道横行无忌,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在这儿天不怕地不怕的?
  看到我莫怀仁就很老实的把手抽了回去,虽然我和他好像‘交情’已经不错,但是他也知道我痛恨他这些小动作,也许以前被我打时就有了心理障碍。总之看到我在办公室,他也不敢乱来。我们办公室的女同事就这点服我,日久天长,大家看到我这样不顾一切的工作,和我耿直的态度,对于我偷窥女人换衣偷女人内yi的事也产生了怀疑。
  也就慢慢的和我相处了起来,没了以前的那种敌意。
  我坐在办公桌上,看着这对策划书,这林魔女,可对我有够好的,用铅笔在这些策划书上圈出好的一些创意,她的意思我懂,想让我把这些好的创意一段一段的取之精华,编排出来一个新的策划书。看着她这对我的特殊照顾,想到她曾经用她淡淡的体温,让我融化在她无边的温存,她曾经用她火红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销~魂。想到这,我心里柔情的小浪花翻了一波又一波。她为何对我好呢?难道真的是笼络我,为了让我和莫怀仁干一番大事吗?
  枣副总那边也有动作了,那晚我与白洁让他难堪,他岂能那么容易放过我呢?白洁努力接近枣副总的第一个目的是想要枣副总帮助陈子寒当上代言人,最终目的是为了让陈子寒在亿万通讯公司一路顺风。枣副总就先从陈子寒那里开始打压了,亲自下去检查,说陈子寒上班上网干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扣分,还要取消掉陈子寒参加竞聘的资格。其实哪个办公室没人上网冲浪的,可偏偏他就只抓陈子寒一人,这老不死的。
  可是枣副总万万没想到的是林魔女与我有了这个约定,其实不算是约定,摆明了就是让我胜出。也就是说,陈子寒当这个形象代言人,那是当定了!就是王华山下来阻止都阻止不了。枣瑟你还螳臂当车?
  我也不去和他吵,懒得理他,让他高兴几天,然后再堕入冰窖中,就像林魔女给我的那种奇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样……。
  61
  白洁倒是比我还紧张,在公司餐厅吃午餐,她坐在我旁边,幽幽怨怨的表情:“殷然。”
  白洁出现在哪里,都是一个焦点,这种男人趋之若鹜的焦点和林魔女的那种biantai焦点是不一样的。我平时也怕公司里说闲话的人多,想见见她也是极少找她,嚼舌根的人,比八卦杂志上的狗仔队还猛,如果你没有一定的心里承受能力,崩溃就离你不远了。就那么当面说几句话,公司里马上流传出‘你看那白洁今天穿得这样,是不是要诱!惑哪个哪个’,‘你看那白洁脸色通红,是不是昨晚和谁什么什么的’,‘你看那白洁又靠到谁谁谁旁边,想要出卖身体上位了’,‘你懂什么?人家那叫会合理运用自身资源优势,你有吗?’。
  总之很无聊的一群人……
  我边吃边说道:“白姐,嚼舌根的人又开始了……”
  “管得了咱自己就成了,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
  谁知一个女人不怕死挑衅的大声道:“我们市场部某某人啊,以前和郑经理,有了内务经理职位,后来和枣副总,有了客服部经理职位,现在和一个穿高档衣装的帅哥,也不知是要靠人家上位呢还是要靠人家治疗晚上寂寞呢!?”说这种话的人,一般都是嫉妒,纯粹嫉妒。
  我气不打一处,就要站起来过去与那尖嘴婆对骂,白姐拉住我衣袖,对我摇摇头,示意不要过去。

  那女人的声音又起来:“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历史上的武则天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听说是用美色俘获人心的,没想到现代也有真实版,真是太不贞洁了,怪不得老公和人家走了,还把全部的责任往老公头上推!要是咱也像她这般做,恐怕死后都不敢去见列祖列宗。”
  我对那个尖嘴的女人叫道:“闭上你那臭嘴!那些恨不得在自己屁股上挂个贞洁牌坊的女人,最是最滥情的女人!”
  那个女人想必没人敢这么与她当街骂过,马上摆出一副母夜叉的架势,开嘴噼里啪啦难听的什么话都出来了,白洁听不下去:“殷然,咱到下面去吃。”!
  我和白洁走到食堂门口,那个女人还叫着,恰好林魔女也亲自来餐厅吃饭,一看到这景象,喝斥那母夜叉道:“给我收声!!!”
  那母夜叉一见林魔女,像凶悍的老猫见了老虎,软塌塌的坐下去埋头吃饭。林魔女指着我和那母夜叉说道:“好啊!很有性格!我从来不知道,我手下原来是这样的素质!你们两个!给我写三千字的保证书!下午交到我手里!”
  走到公司楼下外边,和白洁在餐厅用餐,白洁对我抱歉道:“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又没什么,对付那种人,沉默不是金啊,你越是退缩她越是得寸进尺!不过算了,你那么柔弱,也怪不得人家这么对你。
  白姐,你和她什么过节,那么大的仇恨?”
  那女人姓谭,以前也是销售某部门的副部长,后来去竞聘内务经理,百分百的信心,可是内务经理却落到白洁头上,那女人不服,认为之间有猫腻,杜撰白洁和姓郑的经理好上才当上去。后来又竞聘客服部经理,偏偏又是白洁当上,那女人就说白洁靠身体出位,实际上那客服部经理,白洁的确有点靠身体出位的意思。虽然没有被枣副总chuang上潜规则了,但也算是半潜规则了吧。
  “干嘛不反驳呢!?你难道还信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一步风平浪静那些谬论啊!?”我说道。
  “有那时间和他们吵,还不如把时间好好用在工作上。”
  “被人骂成这样,也亏你还有精力把时间用到工作上。”
  “殷然,你听说了没有,枣副总不让子寒竞聘形象代言了。”
  “听说了。”
  “从那晚得罪他开始,我就没睡过好觉,枣副总和莫怀仁他们都是一样的小肚鸡肠。得罪了他他必然要报仇。”白洁紧张道。
  我安慰她道:“没事,我还有别的办法,不仅能让子寒参加竞聘,还能让她直接当选!”林魔女这样做,早就是看上了陈子寒,我还担心什么呢?
  “啊?是什么办法?是去求莫怀仁他们么?”
  “这你放心,反正我牺牲肉体给他们他们也不要……”
  白洁一听这话,脸就红了,两颊绯红艳若桃李,像黄昏天边的那一抹晚霞,红艳醉人。
  “你现在有本事了,姐姐好为你高兴。”白洁笑道。
  一边看着美女一边吃饭真是享受……
  打了个电话给安信:“安信,请你们吃午饭,你们有多少个人?”想起来,在仓库干活真的ting辛苦的。
  “十三个。”
  “那么多?怎么现在那么多人了?晕,那我买一份盒饭回去你们十三个人分吧?”我笑道。
  提着十几份盒饭去仓库,白洁跟着我:“那么体贴下属?”
  “没办法,仓库的人又不能到公司餐厅吃饭,觉得公司制定的很多制度非常歧视人。不让仓库的人去餐厅吃饭的原因不就是嫌仓库的人脏嘛……仓库工人做事又辛苦,偶尔请他们吃饭,也没什么坏处的。这些人比办公室上面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好多了,这些体力劳动者可比上面那些人会感恩。”
  “殷然,以前的事……白姐错怪你了。”白洁又道歉道。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一直都心有不甘,那帮家伙如此对我,倘若不是自己对公司有点鞠躬尽瘁,被公司拉回来委以重用,还不知道白洁这误会什么时候才解开。
  回到办公室我就一头扑进我的广告创意中,觉得林魔女说的很对,这帮人的广告创意,除了说自己公司的对讲机好,就是强力强调对讲机的功能有多强大,信号有多好,什么施工高空队必须离不开的好东西……
  半天时间,我就写出了五个广告创意,而且,还写了三千字的保证书。
  临下班时,林魔女召集我们这些领导,开了一个会议,会议啥也不说,也不工作报告,就是让我和那个在食堂与她对骂的尖嘴婆廖副部长交给她保证书,林魔女看了后说道:“廖副,把你的保证书读出来给大家听听。”
  廖副拿过保证书,尴尬的念了……
  轮到我,我也念了。干这事真是很丢人的事情,白洁脸红着看着我。
  林夕冷着眼看着廖副部长:“廖副,越来越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各位领导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这林魔女要干啥。
  “廖副部长,明天下课,把你的职位让出来,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小职员吧,这职位不适合你。”林魔女说道。
  一大群人‘啊?’的一片,廖副更是火冒三丈指着我:“为什么只处分我!?他呢!?”
  “为什么?我中午怎么跟你们说的?三千字的保证书,你写了几个字!?写了不到三百个字,你糊弄我啊!?就那么点小事你还这样,大事我岂能托付与你!?”林魔女一开骂,全场顿时静下。
  廖副一听这话,顿时就焉了……
  我刚开始先是一乐,好啊好啊恶有恶报,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我才回公司那么一段时间,都还没站稳,就开始树敌,这不行啊,像莫怀仁为何混得那么好,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人家派系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公司就是炒他都难啊。我有想过要巴结林魔女,但那个女人,biantai来的,每次和她相处,不是打架就是骂街,可能她真的对于怀孕那事恨我入骨,无药可救。

  那我只能融入到这些人当中去,成了他们其中的枝枝蔓蔓,这才能像莫怀仁那样风吹雨打都不怕。
  想到这,我站了起来:“林总……今天的事,其实先是我不对的。”
  “嗯?”林魔女盯着我看。
  全部在场的人都盯着我看。
  “林总,今天都是我不对,廖副自顾自说话,我就上去ding撞她几句,然后才发展成对骂的。再说,廖副对公司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就为了这事把她拉下去,这对他们部门将来的发展会不会产生阻碍。”最多不就是扣我一些薪水。
  “谁让你假惺惺为我说好话!?”廖副又叫了起来。
  谁知林魔女‘乓’一拍桌子:“好!你不对是吧!?你这什么综合部副部长也不要干了!……何可!把他们两个记下来!明天交权!”
  ‘啊’……
  这下玩完了。廖副似乎还想做挣扎,站了起来,说道:“林总,你干脆把我开除吧!”而后又看了看我:“殷然!这下咱谁也不欠谁的,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让你来可怜我!”
  我仰天长叹,早知如此,何必出头。
  林魔女冷笑道:“大家都是同事,又非得要斗得个你死我活才善罢甘休是吧?要不要我成全你们!”
  林魔女这人,很矛盾,越了解她就越觉得她深不可测……
  见我们都不说话,林魔女说道:“我只要听到一个道歉!可以全都不计较。”

  我可不想干这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站起来先道歉了:“林总……对不起。”
  “不是你!你给我坐下”林魔女硬邦邦说道。
  不是我?那就是让廖副道歉?我坐下来看着廖副,廖副思想斗争了好久,最终也不愿死要面子活受罪:“林总,对不起。”
  “不是我!”林魔女硬邦邦的对廖副说道。
  廖副又转头向我,林魔女又喊道:“也不是他!!!”
  这什么意思?既然不是让廖副向林魔女道歉,也不是向我道歉,那要谁跟谁道歉?
  半晌后,廖副恍然大悟,恭恭敬敬伸手给白洁:“对不起,是我的错。”
  白洁愕然好半天,才回话道:“廖大姐,你没有错……”
  林魔女又开骂道:“还不各自回自己岗位上,你们以为公司开工资给你们来这里演戏吶!?都给我回到自己岗位上!”
  出了会议室门口,廖副真诚的伸手给我和我握了个手:“废话就不想说了,以后大家多多照应了。”
  这林妖婆,老子从二十世纪活到二十一世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极品女人。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嗒嗒声过来,陈子寒进来了:“不饿吗?”
  我抬起头来:“子寒。”
  她依旧冷冷的:“我听说了今天的事,我很感动,但你对我的好,一句谢谢是不可能报答得了的。
  你知道我这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殷然……”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名字,陈子寒很少称呼别人,也不知为什么。
  “你为我做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感激的话说多了,倒更像是假惺惺,我走了!还要去应酬。对了,有个女人,在等着你!”说完她就像风似的吹了出去……
  有个女人等我回去?谁啊?林魔女?我靠怎么会想到她呢?几秒后我就陷入了广告创意的沉思中……
  办公室越来越静了,可能所有的人都走了吧。咱们这些飘荡的人和很多同事不一样,他们有好友有家人在这儿,下班了可以回去享受天伦之乐。咱的生活就像画圆圈,每天早上起来,到仓库,然后上去综合部,一下班了,最多到仓库去转转,和安澜阿信聊聊天吃饭,就没啥节目了,只能趴在宿舍里静静等老死。享受了太多寂寞后,就厌倦了寂寞,害怕了寂寞。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期待见到白洁的原因之一吧,这种如泥潭死水的生活,只有白洁能在上面泛起令人心动的涟漪。
  寄望于女人感激你,不如让女人需要你。也许我和白洁这样走下去,她会慢慢的离不开我,到时,我就成功了。
  愿望或是想法总是很简单的,但是变为事实的过程是非常艰难的。刚这么一想,情敌就出现了。恋上白洁,情敌又何止十个八个而已?
  “能不能……请你吃饭?”白洁在我们办公室门口,怪不得陈子寒说有个女人等我,是白洁等我啊。

  我把那些策划书收好:“走吧。”
  和她下楼,她试着挽住我的手:“我想,我应该不会厌恶自己didi的。”
  既然把我当成didi看,那干嘛要像情ren一样挽着我?她挽住我的手,我们像情侣一样走下静静的楼梯,我心里一阵甜蜜,真希望时间能定在这一刻……
  “殷然,我的老公,来找我了,你能不能,帮我摆脱他?我想让他死心。”白洁半哀求的问道。
  “哦。”这种任务,你不求我我都主动去做的。
  在公司大楼门口,果然见到了白洁前夫,看那人一眼我就投降了,不止成熟稳重,还开着宝马,帅气逼人。让我有点底气的是我这身衣服而已……
  白洁见到他,扭头便走,我回过头来看那个男人,眼神中全是忏悔……
  白洁说,其实当日从家里出来后,自己还回去求了丈夫一次,可是丈夫决绝的话和无比坚决的眼神,让她嚎啕大哭了一整天,大病了一场,在病chuang上,这个丈夫依旧我行我素,去找别的女人睡觉,连去医院看白洁一眼都没去。
  离婚后,丈夫和别的女孩在一起疯一起狂,慢慢的,他发现他自己一天三顿饭,没有一顿是按时的,而且他身边的女人都很懒散,不愿下厨房。无论什么时候回家,都是冷锅冷灶,连口热水都没,有时还得给人家捎吃的。也许是前些年让白洁伺候惯了,日子过成这样,他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回到家一杯热茶递到手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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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肠子都悔青了,前几天白洁生日时,就开始返回来找白洁了,但白洁已经是铁了心的。我想,这样的女人,娶到了恨不得天天揣在口袋里,就是给人家看一眼也不行!她的丈夫何止肠子悔青了呢?这样的女人还能去哪儿找到呢?
  “发觉自己一点儿都不恨他,也不再感到心痛,只是整个心里装的还都是他。”白洁醉倒在我肩膀上,脸上的忧郁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的幽怨。我带着她回了她家,醉酒中,看着自己的家,她朦胧惺忪说道:“没有人气的房子,就是装修得再精致也不会让人感到温暖。”
  把她轻轻放在了她的chuang上,她又突然的坐起来:“帮我换上睡衣……”
  看着眼前的绝世佳人,我愣了好久,她又说了一句:“帮我换上睡衣……”
  白洁穿着裙,我要帮她换睡衣?那我是不是就能看见了她的全部?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我也喝了不少酒,我不知道看着她那曼妙成熟的胴~ti我会不会把持得住自己。要不,趁着她酒醉,享受?
  假如享受了,也至多一晚fengliu,她醒后必然与我翻脸。那我帮她脱,她要是想要,她要是引诱我,那可不怪我……
  “帮我换上睡衣……”
  我从chuang头拿出了睡衣,闭上了眼睛,手轻轻触碰到了白洁的身子,脱下裙子,怡人性感的成熟nv人香气撩人。
  白洁的皮肤很滑嫩,冰肌玉肤,温香软玉抱在自己怀中,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这样不行……我会爆炸的。
  我的理智还是压倒了欲,把睡衣套上去给了她,白洁推了推我:“帮我……倒杯水……”
  倒了一杯水来到chuang边,她已经沉沉睡去。暮霭苍苍,房间里有着几分昏暗,白洁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与忧伤,我的情绪也被她所感染。世界上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一种叫相忘于江湖,一种叫相濡以沫。可是如果进不能相濡以沫,退又无法相忘于江湖,对相守的人不能好好相处,对不能相守的人却又无法忘怀,对当事人来说,这无疑是两场灾难。和莎织那相忘于江湖的浪漫我终身不忘,那是个美丽的烙印深深烙在我心上。
  相濡以沫?男女之间,有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捅破了,要么很尴尬,要么该干的那点事儿都干了,最后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对白洁我宁愿这样“不捅破”,宁愿这样有一点点暧,又有一点点情,关系干净,清透,彼此轻松。一旦有了那种关系,美好就全破坏了。
  思绪烦乱,睡意渐浓,看着白洁,我不知觉靠在她chuang边睡着了……
  我是被冷醒的,清晨五点多,我竟然靠在她chuang边睡了几个钟头。白洁还在沉睡,像一个幸福的婴儿,温暖的抱着被子做着美梦,我真想在她那张嫩的脸上亲一口,怕自己弄醒她,就没敢亲。
  到洗手间洗了一下脸,悄悄的离开了……
  天还没亮,晨雾茫茫,冷风袭人,我点了一支烟,走在空荡的大街上。可我心里很充实很幸福,如果可能,我愿意每天都能守护着她。没有坐公车,走路走到了公司,去了仓库,安信和安澜已经开始忙碌。
  昨晚趴在chuang沿一晚,睡不好,到了办公室就犯困,看看这帮所谓的公司精英,都在消磨着时光,干啥的都有,认真工作的没几个。是他们没有上进的动力呢还是想要上进真的很难。
  安信走进我们综合部,见我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老大,觉得你最近心情不错呀。”
  “恩。咦,你找我?是不是仓库有事!?”我紧张道。
  “老大,我想问你一个事……你身上的衣服,多少钱啊?”
  我笑着问他:“你也想买吗!?”
  阿信红着脸说道:“刚才我送货到这边,莫部长对我说道‘我们公司任何部门的员工都是代表公司形象的,所以在以后,我不希望看到有人穿着廉价的服装到办公室来。’”阿信尴尬着,仿佛他贫穷是他自己错了似的。莫怀仁这个王八蛋啊。
  我想到,以前我也不是像阿信那样的吗?“阿信,看不起你的都不是人,你别和不是人的动物计较。人靠衣裳马靠鞍,在这个以貌取人最为严重的时代,咱可以没车开没地方住,没有像样的行头可真不行。
  午休我和你出去买几套衣服吧。”
  妈的!这个莫怀仁,我有很多事都尽量忍着他,但是他这人实在不知道什么叫做过分什么叫做无耻!这几天他又开始搞一些恶心的事情出来了,很多员工要解决户口的问题,必须要以公司的名义来弄。这事就归我们综合部管,莫怀仁这老家伙呢,看顺眼的,收那么一点回扣,看不顺眼的,收多点回扣,如果是女同事来求他呢,给他骚扰那么几下还要陪着他笑。
  我在的时候他就收敛些,我不在时,他简直就恨不得当着综合部同事们的面和女员工现场战斗直播……
  “我让我妹去买就成了……要不要打领带?”
  “打领带?打领带做什么?你看我都不打领带。领带是用来备着自杀的,例如开公司破产啊……身居高职被辞退,想不开就把领带往房梁一悬,了结自己。或者是打着长长的领带,找着个比林魔女还凶悍的女朋友,给她当狗牵吗?”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静好,暖风融融,可是陡然间,整个办公室突然鸦雀无声寒气袭人,我刚才的那句话就十分大声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见。
  一个同事给了我一个节哀顺变的眼神,我大叫不妙……
  林魔女阴沉着脸:“跟我到办公室……”
  这人……
  平时也很少见她到基层来看我们,可今天我恰好说她坏话她就偏偏出现呢?
  “我成了恶魔的代名词啊?”林魔女阴笑着。

  “林总监管理有方,我们全体同仁既恭敬且佩服。当然对您的确有那么一些畏惧。”不知道为什么,从仓库回到办公室后,不论是白洁还是林魔女,就连很多不认识的同事都对我好了许多。难道是因为我和莫怀仁这些人混到一块的原因?
  “你畏惧我啊?好像你一直都比我厉害多了嘛。”林魔女莫非刚才到我们办公室的目的就是找我?越来越看得起我了?“你别以为有王华山撑腰你就了不起,我要是玩你,随时能玩死你。”
  “哦……多谢林总不杀之恩。”
  “……”她顿时语塞,转怒为笑,淡淡一笑又忍住了。知道昙花一现为什么珍贵吗?美啊。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尽管还戴着墨镜。
  我傻流着哈喇子看着她,目不转睛,我的灵魂已经向她飞去。
  “我刚才出办公室转了一圈,听到了许多关于你好朋友陈子寒的不好影响的流言蜚语。”林魔女突然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呢?”
  “陈子寒,以前做过什么?”糟了,枣副总那个老妖,一定是知道了陈子寒以前是陪客的,然后把这个事情传得办公室里人尽皆知。目的就是为了不让陈子寒做那个形象代言。
  我和白洁那么努力让陈子寒上来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可怜她,另一个是觉得在公司里,有那么一些自己人无论办什么事往什么方向前行都极顺。至于我另一个私人原因,就是,白洁高兴,我就高兴。
  就是她一句淡淡的谢谢,都值得我手舞足蹈好几天。
  “报告林总,子寒,以前是陪酒的。”
  “陪酒的?和公关部的陪酒有区别不?”
  “有一点点区别……”
  “你们,是风月场上认识的吧?”这个是谁告诉她的?不会是莫怀仁那家伙抖出来的吧。
  “逢场作戏嘛……和莫部长去喝酒偶然认识的。”
  “偶然认识的?”
  “是偶然认识。后来又,后来又偶然来我们公司应聘……就……又偶然进了公关部……”这理由,连我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骗得过林魔女。可我也不能说是为了白洁或者其他真实的原因啊。
  “这‘偶然’,好像写小说一样的‘偶然’,对吧?然后现在‘偶然’成了你女朋友,是吗?”
  “林总……她家人出意外全死了,才沦落成那样,然后我见了后,觉得她可怜……”
  ‘乓’一沓文件拍在桌子上:“你以为我这里是收容所吗!?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是不是都要收进市场部来!?”日……那么凶做什么?以前你不是早已经知道是我和莫怀仁把陈子寒安排进公关部的吗,那时你也没那么生气啊。这阴晴不定的恐怖妖婆。
  我一直都在留意子寒的表现,她在公关部的口碑也不错啊,虽然没有毕业证,虽然是走后门进来,可是一个人只要有实力,有资格胜任那份工作,还需要什么学历呢?还要查她怎么进来么?
  “我也不是那种迂腐枯朽的死脑筋,英雄不问出处,无论她以前做过什么,这都不影响她成为我们产品的代言人。
  可是你也知道,竞聘的人很多,流言一出,还让陈子寒来当,同事们势必不服。再者,陈子寒以前会过的客人,假如有认识她的,见到我们的广告,别人怎么评价我们亿万?在外面打广告,客户们一定质疑我们亿万为何找了一个陪酒小姐做形象代言!?”
  看来,这个形象代言人,是没戏了。我叹气道:“林总说得对,只怪陈子寒无福了。听说林总监上过杂志封面,拍过化妆品广告,你自己拍就成了。”她干嘛不拍呢?估计怕身份掉价吧。
  她仿佛没听见我的话:“那倒也未必没有办法!至于公司里的流言蜚语,谁爱说让谁说去,妒忌的人多了去,难道你杀得完吗?只要陈子寒不发表任何意见,以后慢慢就会平息。外面的客户有人认识陈子寒,我看也没几个能认出她来,再说陈子寒以前陪酒也不会用自己真名去给人家称呼吧?我看过了你的广告创意,有一个关于户外探险的创意不错,到时做广告让陈子寒戴副冷酷的太阳眼镜,既配她那张脸,也让她陪酒过的客人不能认出她来。你说怎么样?”
  我高兴道:“林总,这么说,您是认定了要我的广告创意了!?”
  “我说过的话,难道像你一样闪闪烁烁随随便便的?你的广告,的确很不错,以前把你流放到仓库,真是浪费了你,好好干吧。”
  我大喜。我心里对林魔女,也真的很矛盾的,既痛恨她的无情狠毒,又喜欢她的公私分明。
  “谢谢林总赏识!”
  “你把那个广告创意,好好解释给我听听。”
  “深山野林,一群驴友网上相约出游探险,不料遇到意外,种种原因使驴群散开分成两帮,其中一群身处险境,谁也没料到此时满满的手机信号为何全无,有人拿出对讲机,可是隔着两座大山,对讲机也没有信号。一对情侣,女的在身处险境的那帮人中,男的掏出亿万通讯公司的对讲机,隔着几座大山竟然对通话质量毫无影响,救了身处险境的人。男孩和女孩开心的抱在了一起……说起来好像很别扭,不过大概就这样,很多细节当然还要慢慢改。例如什么意外使得他们分成两帮,又是什么原因让其中一些人身处险境……”
  林魔女打断我的话:“尽管听起来不是很理想,不过至少比那帮傻子的什么什么只要九九八!老是吹嘘自己公司的产品有多强的广告好得多。”
  我跟着说道:“的确,那些家伙的广告创意我也看了一些,我觉得他们的广告如果做出来后,那种效果是相当恶心的,就好像一个男人站在办公室里大吹特吹自己性能力有多强一样的低俗!”
  “你现在不低俗吗!?”林魔女骂道。
  “那……我本来就是这么觉得的。”
  “比喻很低俗,可也很贴切。公司选择自己的女员工做形象代言人的初衷是既让公司省钱又能让员工们完善自身更上一步。
  可你这个广告,必须要一男一nv两个模特啊。这样吧,女的定为陈子寒,男的就你吧!”林魔女语出惊人。
  “啊……?我?”
  “怎么,不乐意!?”
  “不……不是,我可以吗我?”
  “那算了!既然连你自己对你自己都没信心,那我又怎么能相信得了你!?”
  “我有信心!我信心百倍!!!”我嚷道。形象代言人,好处多多,不止有钱,以后升职什么的都比人家有优势!我干嘛不做啊?“谢谢林总,谢谢林总!”
  总部的指示,竞聘不应该单单在公司内部进行,也要适当吸收新鲜的血液,共同进行“赛马机制”。表面看起来公平无比,可谁会知道,林妖婆会一手遮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唉,怪不得每个人都恨不得削尖脑袋往上爬。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纷纷向我投来表示不幸的目光,唯独莫怀仁是个异类,一听到我被林总监召见,可急了,也不知道他是希望我被撤职呢?还是希望我好好干下去。
  “殷老弟,怎么样怎么样!?”莫怀仁迎上来。
  “没什么啊,不就说了她一句坏话吗?难不成她还能撤掉我?”我笑道。
  “哎……吓死我了啊,殷老弟,在这里得罪谁都不怕,可那个林总可得罪不起啊!下次你可小心了。”莫怀仁拍着我后背关切说道。
  “谢谢莫部长关心。”
  坐在办公桌前,临下班时心血来潮,约白洁一起吃饭,从MSN上发了几个信息过去,她只回了一句:对不起,下次好吗,我今天没时间。
  发完这句后她就下线了,头像也暗了。
  我愣愣的看着屏幕发呆,几分钟后,莫怀仁绕到我旁边,看到电脑上我和白洁的通话记录,干咳两声说道:“殷老弟,人家是天鹅,怎么与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同伍呢?”
  “哦,莫部长。”我回过神来。
  “你过来看看。”莫怀仁拉着我起来,走到窗边。“你看下面是谁?”
  楼下公司门口,白洁正和一个身边停着一部豪华轿车的男人聊着天,有说有笑。突然间,寒冷从我看到景象的眼睛里漫遍全身,直至我的心也全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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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老弟,知道那人什么来头吗?公司总部金融部的经理!管钱的!知道白洁在公司里为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么?在这,枣副总罩着,总部还有人罩着,能不顺风顺水吗?看开点!”莫怀仁安慰我道。
  爱情是自私的,没人愿意看到自己深爱的人与别人打情骂俏,哪怕是她不是自己的人。
  看着白洁上了那车,我攥紧拳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办公椅上。
  “殷老弟,现代的女人,都是怀着‘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心思来找对象的,只要更好不要最好!越是有钱她们就越喜欢!你看开点!”莫怀仁给我一支烟。
  烦得很,之前听到白洁和枣副总在一起,想想她也会像李瓶儿一样,温香软玉任那八爪鱼臃肿身材的王八蛋蹂lin,尽管后来知道他们还没有发生过关系……但那时想起来头皮就发麻,现在又见到她钻进另一个高管的车里,叫我如何不难过。女人对于有钱人的向往,犹如蜜蜂被花香吸引,动机不明,但方向总是无比明确。有一定经济实力。我才明白,女人都是很实际的,她们要找一个终身可以依靠的人,而我显然不合格。我没有车没有买房子,什么都还没有,不能给人家任何安全感,她们也不知道可以等我多长时间。我明白,即使她们跟我在一起,也只是寻求开心,其实没真想天长地久的。
  “殷然,你要想开点,你身兼两职,月工资不超过一万,哪能与这些高管比呢?”莫怀仁说的是,咱一月辛辛苦苦,别说跟高管比不上,就是跟一个业务员比都比不了。
  那些业务部门的精英业务员,光是提成,比工资都高了好几番。我还要每个月拿钱出来给两个妹妹,还要寄回家给父母,基本每个月剩不了什么钱。现在想起来,别说买车,就是买几个轮胎都得琢磨到头疼。
  “老弟,好好跟老哥干,保你有豪车开有豪宅住的一天!到时你想要白洁,开着豪车插队那帮家伙飞到人家跟前,你不叫她她自己都拼了小命爬上你车里来给你任意妄为!你信不信?”我慢慢意识到,莫怀仁利用白洁的事,慢慢的把我引到一个圈里,更要命的是,我还愿意让他把我拉进他设的圈里面……
  “殷老弟,晚上,咱去喝一杯如何?城东新开了一家夜店,老板跟我很熟,叫他找几个最漂亮的伺候伺候咱?”
  我摇了摇头:“昨晚没睡好,困得要死,改天吧。”
  “别这样嘛……咱大男人的,干嘛对女人那么死心眼。就像我咯,我不喜欢只和一个女人上很多次chuang,而是喜欢和很多女人只上一次chuang。像白洁这种得不到的,心自然是最痒的,可你明知道人家现在这时不会倾心于你,没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她身上!你不是还有个陈子寒的嘛……走了走了,去喝酒。”
  “下次,下次吧。”
  “那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打电话给我!我先下班了。”莫怀仁笑了笑,走开了。在他出门那一瞬间,我看见他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微笑。

  我想我是还没学会调节自己的心情吧,黯然失魂,晚上买了几瓶酒和熟菜,到了仓库和阿信喝了起来……
  “老大!女人也没啥了不起的,没有女人又怎么样?”
  —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野蛮、任性,而是偏执地爱—个不爱自己的人。我宁可像阿信这样,既然没有人给他希望,也就不会再有绝望。这种心态,不知道是洒脱,还是无奈?
  子寒找到了我,问我的手机为什么总是来电提醒,我才知道,我的手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信号越来越差。
  “走吧,去酒吧。”子寒说道。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酒吧的吗?”我问道。并不是只有子寒对酒吧的感情很复杂,我对酒吧的感情同样很复杂。
  “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唱歌的时候,你有在听吗?”子寒问道。那晚上我的心全放在了白洁身上,只是看了她几眼,只知道她唱歌很好听,她也冷得很美,像她歌里的那只十二种颜色蝴蝶。“我想唱歌给你听。”
  舞台众目睽睽之上,子寒唱了一首卫兰的‘离家出走’,歌声折射着流离的光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以致很多人不由地跟着她哼唱起来。这个夜晚,这个寒冷的女孩子,让我突然有了心痛的感觉,那双丹凤眼风情万种、颠倒众生,与我的目光纠缠着。在她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中,我的灵魂越过漫漫夜色向她飞去……
  是不是失意脆弱的人特别容易空虚,特别想要用酒精、尼古丁、性、甚至毒品来麻醉身上心上的痛楚?我还是不算特别空虚的,在宿舍小区里与子寒拜拜那一刻,她那双丹凤眼媚惑着我,告诉我她能让我忘却世间一切烦恼,她冰冷的嘴唇缠mian'、上来,我拒绝了,也没敢去看她泪盈满眶的眼睛……独自烂醉着爬上了自己的宿舍。

  林魔女关于形象代言人和广告创意的决定一出台,公司里蛙声一片,抗议不断。人人叫着为何要重用两个不入流的新人,从形象代言人到广告创意到广告视频都是我和陈子寒为主角。
  可是反对归反对,还没有人大胆到与林魔女分庭对抗的程度。
  公司请了个广告团队,到野外拍一段对讲机的广告视频,都是专业的摄影师、造型师……我没见过这种阵势,手足无措的。
  到了郊外,造型师给我们化了妆,‘旅游探险者’。穿上迷彩裤,穿上让肌肉显得很大块的黑色T恤,戴上太阳墨镜,戴上帽子,戴上旅行包。林魔女是不是看上我这身材,让我来拍的广告。
  子寒更是不得了,迷彩裤穿在她身上,显得现代感十足,潇洒不凡。白色紧身T恤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那张冷冰冰的俏脸,黑色的长发,靠在广告团队弄来的悍马车上,酷毙了。我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在和一个模特拍广告……
  一段一分钟的广告视频和几组照片,拍了整整一天,他们能吃午餐,而我们模特不能吃东西,水都不能喝多少。天呐,原来外表光鲜的模特,过得是这么的惨。还要在正午ding着太阳晒,说光线会带来最好的视觉效果,还要找了一台抽水机给我们造人工降大雨……
  总之,惨不忍睹。子寒是表演专业出来的,可能她觉得这种表演是正常的,还乐在其中。
  我则不同了,只希望能快点结束。
  晚上八点整,终于结束了,我一上车就又饿得趴倒了,这荒郊野岭的,荒无人烟,没有吃的,必须要撑到湖平市,可是这儿离湖平市还有一个钟头的路程啊。早知如此,我带几个馒头多好……
  迷迷糊糊睡着不知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有人说道:“咱先在这吃饭,再接着赶路吧!”
  我醒来,见子寒抱着我躺在她怀里,怪不得我睡得那么香,睡在了她柔ruan的怀中。子寒淡淡一笑:“下车吧,先吃饭。”
  一听到吃饭两个字,我这个饿狼跳下车,这儿……很熟悉。
  这儿不是翡翠湖上莎织的‘翡翠宫殿’吗!?怎么就钻到这儿来了?我问领队:“这个餐厅的用膳价格高昂……”
  领队瞥了我一眼说道:“你傻呀!?又不是我们开钱你怕什么?我还恨不得吃更贵的!公司报销你还舍不得吃啊?”
  “这么贵公司也报销吗?”我问道。
  “你以为我们这些人一餐饭用去多少?至多不就几万块。咱们是啥公司啊?亿万通讯公司!湖平市通讯行业我们可是第一名的!那些年底公费出游的,去希腊,去米兰,去荷兰,日本啦韩国啦新马泰都看不上眼!!!”
  “领队……让您见笑了,我是新员工,不太懂这个。”
  “走吧,进去!”
  我不是嫌贵,我也知道公司不差钱,可我害怕看到莎织,我算个什么身份站在她面前呢?爱的逃兵?可潜意识多少次我又想象莎织会像个真正的女神一样毫无知觉的瞬间出现在我眼前。

  一行人进去了,子寒拉了我一下,我看了看身上的这套拍广告拍得脏兮兮的衣服,假如进去后恰巧莎织也在,那不是丢死人了?我把墨镜戴上了,帽子也戴上了。就是莎织看见也认不出我来。
  那晚我来的时候是凌晨,餐厅已经打烊,宁静的雍容华贵。现在正值黄金时间,偌大餐厅里几乎座无虚席,幸好,领队已经打过电话预约了。我们进去就在预约的位置上坐下了,与此同时,预约时点好的菜也跟着上了,我狼吞虎咽了起来。子寒像是个温柔的小媳妇,帮我打饭,帮我舀汤。
  豪华宽阔的餐厅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彩灯慢慢的亮了起来,射灯把舞台上也照亮了,舞台上一个女子柔柔曼曼上台,唱了一首徐千雅的‘彩云之南’。嘹亮高亢的歌声激荡听众的神经,飘洒之中若有若无抬起裸露的大腿,目瞪口呆的观众傻乎乎的望着美丽的女子,心情激动犹如落入仙境之中。女子性~感的身体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像泉水一样一股股冒出性的冲动。
  一首歌唱完,台下用餐的听众傻了半分钟才一齐爆出热烈的掌声。女子用美丽的声音嗲嗲说道:“这首歌曲,送给一位姓邢的大帅哥。”
  我身旁的子寒也禁不住赞扬道:“这女的声音好优美动听。”
  是了!是了!那个女的就是莎织了!!!
  她一袭性~感的抹xiong裙,款款往我们这边走来,我连忙把墨镜挂好,帽子压低,低着头狂吃饭。
  子寒看出了我的紧张:“她是不是开红色奔驰那女子?”
  我点点头。
  在这儿用餐的客人很多人都和她打招呼:“老板娘好!”
  莎织走到我身后,坐在我们身后那一桌上,和我只隔了一个身位,这一桌的人,西装革履着装不凡,非富即贵。莎织嗲嗲的对着她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邢大哥~~~,你说~~~,我唱得~~~好不好听啊~~~~?”
  “好好好!哈哈哈哈……没想到‘翡翠宫殿’的老板娘,才色双绝啊!”姓邢的中年男人一边笑一边举起酒杯敬莎织。
  我坐在莎织身后,微微一侧身子,看着她又要勾~yin谁了。
  “那么……邢大哥,还想不想要了啊……还想不想要听了啊?”
  “要!要啊!”
  莎织的嗲,男人的浪,让我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中,用力往下吞还卡得越来越疼。
  我们桌上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小声说道:“那个男人,就是我们湖平市的副市长、公安局长邢达,女的,是这儿的老板娘!”
  此话一出,桌上的所有人都兴致勃勃起来,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翡翠宫殿’老板娘的八卦。
  我则斜靠着,偷听偷看着他们的对话,莎织巧妙的运用着自己的身体语言,右手端着酒杯回敬邢达,左手在桌下别人视线到不了的死角,左手食指在邢达的大腿上画着圈向那个男人发射着性信号:“邢大哥……我这个小庙,以后就要多多拜托您这尊大佛光耀了。”
  “放心!老板娘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翡翠宫殿’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样,满意了吧?”邢达坚决说道,膝盖还不停的摩擦着莎织的大腿。
  柔和的音乐响起来,客人们纷纷上舞台跳舞,邢达向莎织抛了个眼色:“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
  莎织心领神会,跟着邢达缓缓起身。
  64
  我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驱使心中的郁闷,莎织刚走出了几步,突然猛回头过来看着我,我慌张着端起碗遮住脸吃了起来。莎织定定看我几秒后,我戴着墨镜和帽子,可能她看不出来我是谁,转头跟着邢达到舞台上跳起了双人舞。
  我想过千种万种与她若是能再次相逢的场景,偏偏不会想到会这样再次见到她,心里的那一层相思的波浪成了苦涩的海浪涟漪泛开来。
  芸芸众生,谁会是谁永远的谁,不过谁是谁的匆匆过客而已。我是个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的记住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于是与她们分别后,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每一个在我生命中出现的人,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一遍一遍数自己的寂寞。
  过了好些日子,这些日子里,白洁也经常约我吃饭,我总是找一些奇奇怪怪的借口拒绝了。阿信说得对,我和白洁、莎织这些人,有很大区别的,我们身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就像两株开在不同花盆里的花,由于土质和营养的不同,注定要成为两类人,无论把谁移植过去,都不会旺盛地成长。
  再说,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一定要坚决地分离,毕竟,离开好过懦弱的纠缠。我曾努力过,我现在也不是认输,可我实在看不得她走上那些有钱人车上的样子。我每天都要找事情给自己忙得筋疲力尽,宁愿不见她,不想她,慢慢的让她在我脑中模糊掉。
  就当自己从没喜爱过她。
  如果,能和自己爱的人心心相印,有没有人愿意放弃物质的诱huo?
  如果,能和自己爱的人携手到老,有没有人愿意忽略金钱的存在?
  女人的答案是:不能。
  所以我也不想去做无谓的挣扎了,人生,顺其自然吧。我这种单相思的感情,可以用来去匆匆形容。仔细回想,生活中不乏这样轻易就沦陷在感情中的痴男怨女,甚至有意无意给自己的痴心加上几分悲情se彩。似乎用尽一生之力去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取代那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留下的位置。实际上,只需我们再长大一点,再成熟一些,终于会发现,那些过去只不过是自己生命中一朵小小的浪花,当时泛起涟漪,事后总会平息。就这样不见了白洁许多天后,我也没了之前的疯狂思念,脑袋也没那么多紊乱了。
  白洁约了我几次,见我无动于衷后,渐渐的,我见那个金融部的经理来接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周六,白洁发了个短信给我:‘你好吗’。
  ‘嗯,你呢?’我回到。
  ‘谢谢你帮了子寒那么多,我想请你吃饭,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你是不是又讨厌我了?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做好饭在家等你。’她给了我这条令我柔肠百转的信息,男人都是抵抗不了女人的柔情似水。我那颗坚决了好多天的心,动摇了起来。
  我考虑了好几遍,算了,还是去参加另一个有意义的活动比较好。
  这几个月,每个月我都会从工资拿出两三百块钱来捐给贫困儿童助学基金会,就是今早,基金会一个负责人打电话来告诉我,让我今天去参加一个贫困小学的捐助仪式。
  上了基金会包的车,我去了那个偏远的穷困小学参加了捐助仪式,我以为就是那么一些捐助的好人和一些基金会的人去而已,谁知去的人还真不少,有很多有钱人都是开轿车去的。
  那些捐钱多的,上那个贫困小学的旗台去讲几句话,我们这些捐少的,就负责拿着书本,笔记本,钢笔圆珠笔,衣服,盆等学 用具生活用具发给小孩子们。看着这些面黄肌瘦大山里的孩子自觉排队领到一支笔一个盆后兴高采烈的模样,我觉得我真的比他们不止幸福了一百倍。
  有一个小女孩,长得特别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梳着两条羊角辫,脸圆圆的,稚气的抬头看着我,我把东西发给她后,忍不住蹲下来在她脸边亲了一下,看着她那带着一丝恐惧的模样,我笑了,mo了mo她的头。
  莎织女神,在我毫无知觉的瞬间出现在我眼前,我直起腰时愣了一下,想不到她也来参加这个捐助仪式。银灰色长外套飘逸梦幻,妆容发行也是同样精致优雅,站在我跟前宛如仙女驾临。我先对她笑了:“无缘对面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看我们真的是,缘未了情未尽。”
  莎织走到我旁边,从箱子里拿出东西帮忙发给小朋友们,一边发一边幽幽对我说道:“我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人家甩,而且甩得那么窝囊那么不可理喻。”

  “莎织,我哪有甩你的本事,你知道,我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殷然!我有要你对我承诺过什么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可有可无!?”莎织突然生气问道。
  “你别那么大声……吓着小朋友们了。”
  “你走的时候!难道你心里就一点也不眷恋吗?难道你就那么无情,心里就一点也不难过吗!?”她恶狠狠看着我,眼里尽是怨愤,带着爱的怨愤。“难道你现在见到我,你一点也不高兴吗!?”
  “离别与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 惯了,也就不再悲怆。”
  她欲开口要说什么,一个女孩子突然蹦到我面前:“哥!!!~~~”
  我转过头来,兴奋的喊了起来:“殷悦!你怎么在这!?”
  我的大妹,殷悦!
  “哥,真的是你!”殷悦抱着我,眼泪不禁流下:“大年初三后就没见过你了!我好想你!”
  “殷悦,怎么你在这儿!?”
  殷悦是学校里学生会的,学校安排参加了这个活动。早知道殷悦学校所在的市和湖平市并不是很远,三个钟头的车程,可我就连这个时间都没能挤出来去看她。
  “殷悦,为什么以前我打电话回家,妈妈总是抢着说话,这段时间我打电话回家,问妈妈在干什么,他老是支支吾吾的!?”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我心里一直紧张着母亲是不是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
  哥,打电话给殷喜,她经常回家,会知道的!”殷悦急道。
  我打了个电话给了二妹殷喜,在她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我才知道了我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母亲生病,为了省钱,能忍则忍,后来不行了,才要去医院,钱用完了,只能卖田卖地,卖田地又和邻居为了几平方米地吵了起来,邻居与我们不同姓,人多势众。父亲一锄头砸过去,把那人砸得头破血流。那些人就操起家伙反砸过来,母亲挡住了父亲,被打断了腿,没钱动手术,躺在chuang上。父亲怕我和我殷悦知道后过的不安,应是要殷喜不能向我们透露半句,否则就打断殷喜的腿!当然他只是吓唬殷喜而已……
  殷悦手拿着我的手机,蹲在地上一边听一边哭着。
  我只觉全身发寒,就像在听别人说一个故事,刺人心疼的故事。
  我牵起殷悦的手:“别哭了!别哭了!走,我们回家。”
  走了几步后,莎织问道:“你们怎么回家!?”
  我回头过来,才记得莎织也在这里。
  “哥,我先和我们老师说一下。”殷悦跑过去找她们的老师了。
  “莎织,你也见了……我还有事。其实,说白了吧,花开花落终有时,像我们这样,纠缠下去也只会无疾而终。还不如……”
  莎织顿了一下:“走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家。”
  “你送我们回家!?”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现在去坐车到你们那,今晚都到不了!”莎织说得对啊,我们坐的跨省车,现在回去湖平市买票也买不到啊。
  就这样,莎织开车,把我和妹妹送回去,一路上我和殷悦心情低落,自然也不愿意说话,莎织倒是说了不少宽我们心的好听的话。
  风尘仆仆几个钟头,傍晚时,站在熟悉的家门口,跑进去,家里少了熟悉的那份温暖,阴凉寂寞的空气充斥满屋。
  “妈……”我和殷悦跪在被病痛折磨的母亲chuang前,泣不成声。
  母亲看到我和殷悦,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妈!你都这样了,为何还要瞒着我们呢!?”
  爸爸刚从田里回来,把扁担放下走到我旁边:“你怎么回来了!?”
  我指着母亲问他:“为什么妈妈这样你还瞒着我!?”
  父亲道出了自己的苦楚,那条腿重伤,需要一万多动手术,家里暂时一下没那么多钱,又不敢在医院耗着,只能先把母亲接回家,等凑够钱了再去医院了。
  我二话没说,抱着母亲出外面拦了一部车,全家人到了医院……
  把母亲安顿好后,父亲和我坐在走廊外边抽着烟:“儿啊,你有出息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的生活并不算很好啊。”
  “怎么不好!?我现在开奔驰!在一家公司当经理!”我骗父亲道。

  父亲干笑两声:“呵呵……你开奔驰还抽不到十块钱的烟吗?那车,是那女娃儿的吧。”
  “是的。”
  “殷然,那女娃儿,看起来ting不好惹的。咱这样的身份,和人家相差太悬殊了,和她在一起,你会不开心的。”
  “说这个干什么……我现在只希望妈妈的病全好起来。爸,我们家……看上去比人家差了太多。我想,我想给你一些钱,把房子盖起来,妹妹今后的学费生活费我都包下了,你就不要去干那些活了。”想起自己房子的破烂,老爸老妈每天都要住在那里,心里涌起阵阵酸楚。
  “儿啊……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这些钱,你是想从那女娃儿借来的吧?你那点心事,老爸哪能看不出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爸爸妈妈住了这么多年,早就 惯了,现在只要你妈的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强。你就好好回去上班工作挣钱。”
  “挣钱挣钱,也不知这钱为谁而挣,《圣经》中的一段经文说:世人行动,实系幻影;他们忙乱,真是枉然。聚积财富,不知将来有谁收取?你们过得不好,我还有什么心情工作!万一你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挣钱来做什么?房子一定盖起来!爸!每次想到你和妈妈那么苦,我难受啊!……”
  父亲含泪笑着:“我有一个好儿子啊!房子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咱一起慢慢做,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跟别人一样住三四层楼的明亮房子的!”
  “爸,如果你不答应我,我还有什么心情去上班?还有什么心情去工作?”
  父亲抓住我的肩膀:“你要和人家女娃儿借钱?人家看不起咱!你跟人家借钱了,那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对,我现在就是要向她借钱,但我今年以内我一定能还了她!”我信心十足。
  父亲的语气严肃起来:”殷然你记住,一个男人,可以丑,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没有责任感。你欠了人家的难道仅仅是钱而已吗?你欠的还有很多情债,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情债了!”
  父亲的话重锤般敲在心上,想起这段时间,同莎织如此的纠葛痴缠,我的心先是怯了。我当莎织是什么呢?
  我还在琢磨如何说服父亲,莎织过来了,她一直都在病房里听着我们说话。莎织对我父亲笑道:“叔叔你好,我是殷然的朋友,也是同事,我是区域经理,殷然是业务员,我算是他的……上司吧。是这样,殷然他为我们公司做了一个大单,是美国人的生意,赚了不少钱,他的提成,大概有三万美金左右,但这些提成,短时间内不能到账,还要等一些日子,经过很多领导一层一层上去签字才领到。但我可以,从我这儿先给他。”
  莎织骗得太像了,我父亲愣着看我:“真?真的?”
  我骗不了父亲,我一说话他看我眼神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莎织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幽幽怨看着我插话道:“在这个社会里,谁会因为纯粹的同情而作出无私的奉献呢!我帮他,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
  一语双关,父亲看出莎织和我不是简单的关系,也没再说什么。
  65
  父亲和殷悦守着母亲,殷喜也来了,午夜时分,我不忍心让莎织在这儿陪着我们,就带着她去找了一家酒店。坐在chuang上,我对她说道:“你又帮了我一次,我真不知如何感激你。”
  莎织脱掉外衣:“我又帮了你么?记得那时我给你买衣服,借给你钱,没过几天你就连本带利还给我了,我放出去二十三万,才不到几天,就赚了两万。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挣钱吶。”莎织气恼说道。
  “殷然。”当她脱去外衣外裤,只身着性~感的内yi安静地坐在我对面,眼神依旧有着旧日的眷恋,声音仍然带着往日的娇nen,倒茶给我的时候不经意的指尖接触传递的尽是往昔的温度,我终于知道了我的心,依然不够成熟和理性。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忽然便挣脱开,犹如旧日千树万树开在她身体上的梨花,一朵又一朵,猝不及防。
  我把头低下去找她的唇,找到了,便无比眷恋地吻上去,仿若一朵甜蜜的花儿,有着醉人的芬芳。那熟悉的体香使我无比地投入,呼吸越来越急促,我们已是两个满身炙热的人,我等待着融化的那一刻。莎织身体里的每一条纹路都是我所熟知的,湿润的芳泽让我迷醉,她的身体已经柔软成一汪春水,流在哪儿都是无尽的诱huo。我相信身体是有记忆的,因为我们的欲望竟有如此相似,飞上云端的时候,她媚眼迷li说道:“这种飞起来的感觉……只有一个叫做殷然的人给过我。”

  以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个世界;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的烦恼;以为脚步停了下来,心就可以不再远行,原来,我需要的温暖,只是一个拥抱。就这样,抱着她,如同两只在冰天雪地洞穴里紧紧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动物。
  女孩子都一样,高Chao后喜欢温情脉脉的甜言蜜语:“殷然,我也以为,你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可你走了后,我的心里很疼。你呢?”
  “莎织,不爱的爱情,永远不会变坏。所以,我们调qing,我们暧昧,最好永远不要相爱。”我帮她说出了她心里的真正想法,她是迷恋我的身体,还是喜欢我的外形,都喜欢。就是没有爱。
  “答应我,再也别让我找不着你。你要我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冷。又是钱,钱,钱。我是没有钱才会谈钱色变吗?也许,我在她眼里始终都是一只玩偶,高级的玩偶。可我也不会去想太多了,只要有钱给我父亲,玩偶又如何?
  一早醒来就去了医院,给家人买盒饭。看着白发渐多的父亲,感慨着当年的ding梁柱,现在已经独木难支了,这个重担,该轮到我来挑了……
  “殷然,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三十万,拿去给你父亲。”莎织对我说道。
  “莎织……谢谢你。”我接了过来,卡压在受伤很轻,压在我心上却很重。

  “你好好照顾你妈妈,我要先走了。”
  我急道:“你去哪?”
  “回去啊,‘翡翠宫殿’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她看到我的急促,轻轻笑了一下。
  “那……”没说完,王华山的来电让我吓了一大跳,他在那头喊道:“殷然!你是不是拿着我给你的钱就跑了!?”
  他怎么会这样想?“王总……我家里出了些事。我母亲突发疾病。”
  “那为什么也不请假!?”王华山在市场部的人看来不是一般的多,而是非常多,整个市场部,分成了好几大帮派,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谁人和谁是一帮。这些小集团模式的氛围,让市场部办公室犹如江湖一般深不见底。如今的这几个帮派,究竟是谁在成就亿万通讯,还是谁在毁掉亿万通讯,谁也说不清。
  “事出突然,对不起王总。”
  “母亲的病严重吗?”他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满严重的。”
  “殷然,你必须要时时刻刻在市场部呆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必须要帮我抓到这群硕鼠!我已经等不及了!你母亲那边,能不能找人照顾?”
  王华山急急的又是恐吓又是哀求着,我很无奈,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当初王华山请我回去亿万通讯公司,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之前,我和他谁都不会心安。
  万般不舍跟父母道别,给殷喜买了一部手机,让她时时刻刻发信息告诉我妈妈的病情。
  殷悦嚷着不要回去大学读书了,我怒了:“你说什么!?你有病吗!我和爸爸辛辛苦苦弄来你的学费,你却说不读了!”
  父亲和我一起,性子都不是很好。把她恶狠狠骂哭了。莎织劝殷悦道:“殷悦,没有学历就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没有更好的工作就不可能挣到钱,这就是现实——按部就班只能维持现状。你必须像你哥哥一样读完大学,拿着毕业证书找一家好的公司工作,才能为家庭分担更多的重任。”
  又一同启程了,人生真是一个飘荡的旅程,只要你没死……飘到哪儿都不是适合你的地方。
  把殷悦送回了她们学校,我也给她买了一部手机,给了她一些钱,告诉她我每个月都会给她寄钱,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啊……好累啊。”莎织一边开车一边伸伸懒腰。
  我开了音乐:“听音乐能放松点,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从来没有连续开过那么长时间的车,不如这样,我教你开车!”莎织说道。
  “路上车来车往的,教我开车?”我惊讶道。
  我坐上了驾驶位,鼓捣几下,能够以时速四五十的速度稳稳开着了:“莎织,这可是高速公路……会不会被罚?”
  “罚就罚,能罚得了多少?”莎织无所谓的口气。
  “是!你有钱,你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说道。
  “没事了,昨天我时速几乎两百,也不会有罚单啊。
  我把报纸挡住了车牌号。殷然,有没有人说你认真的样子很吸引人?”说完,她像一条蛇缠上来,右手伸进我裤子里,左手搂着我脖子,舌头像灵蛇吐信舔着我耳根,脖子,肩膀……
  “莎……莎织,正开着车吶。危险。”我说道,推开了她。
  “停车!”她娇滴滴命令道。
  靠着路边停下了车,她疯狂的缠了上来,感情一旦放开了闸,就像泄洪一样难以收拾了。女人性~感的身子是男人生活中最唯美的享乐,冲动的感觉油然而生。激情来得无比迅猛,在漫天的彩霞中,她舒缓打开的修长身体,如同一幅新绘就的湿漉漉的画,惹我仔细临摹,纠缠,紧密镶嵌。莎织的声音,放肆的在红色奔驰里享受的欢叫着。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歌声……
  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湖平市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我的心是飘散的,散在莎织给我的温暖上。这销~魂的黄昏,这失落的黄昏,我的心一片繁杂。
  两个人都没有急于回到各自的地方,在一家很有情调的餐厅吃饭,莎织眼中暗送秋波,清眸流盼,流露出一种女子满足之后的舒服。
  吃完饭我点了烟,她问道:“有一天晚上,我在‘翡翠宫殿’闻到了你平时抽的香烟熟悉的烟草味,我回头看见那个人戴着墨镜和帽子。我想,那个男人就是你吧。”
  “那廉价的香烟味道,很独特是吧?”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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