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沙曼来电话，说她去医院，让我好好休息。正想在睡一会儿时，我听见门外小鬼一边敲门一边喊我的声音。
我出去开门，看见皓子把他带来了。我们三个在家聊天，爷爷打来了电话。我摁了免提。
【我见过莲莲了。】 爷爷说。 ‘什么时候？’ 我安静的问。
【刚刚】 我沉默。
【你的魂被小狐狸精勾走了吗？】 我一听，忙拿起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小石，他站在皓子身边看我。
我现在已经很累了，里外都这样，我受不了。 ‘这事，你管不了。’ 我说完就挂了，口气照常，没多大起伏。
小鬼从沙发那头翻过来，手放在我腿上说。
『谁是狐狸精？』 他问。 他是不是明白了点什么我想。 因为大人的事，让小朋友不开心，我，真的很差。
‘什么？你听错了吧。’ 我说。 『没有，我听清了。』
‘我怎么没听见？你听错了。’ 我说。 『没有』 小鬼还在说。
来，过来，小鬼，到叔叔这，叔叔抱你去院里玩。 皓子招手说。
‘快去吧。’ 我捏着小鬼的小脸。 他撅了一下小嘴又翻过去了。
他俩出去后，我想了想，给莲莲电话。
响了一会儿，
‘莲莲’ “嗯？”
‘我替爷爷向你道歉。’ 我说。 “我没有放在心上。”
听到她的声音，我什么事都没有了。沉默了很久，我觉得。
“汝绘怎么样了？” 她问。 ‘好了，明天接她出院。’
“嗯，还有事吗？” 她说。 ‘没了，’
“再见。” 电话挂了。
第二天，和中耀送汝绘回家，下午接回小石。我心不在焉的想事。牵着我的小石晃晃我的手。
‘怎么了？’ 我说。 『我们去找莲莲好不好？』 小鬼抬头说。
‘好，晚上’ 我们就回家了。
晚上我们去了栾枚家，还没等敲门，栾小姐就从门里出来了。
呀，你们来了，莲莲在里面，我约朋友出去。 她说。 我点头。莲莲不在客厅，我们去了她的卧室。
我看见莲莲倚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杯水。小鬼爬上床去抱莲莲。我坐在她们对面的地上。
‘怎么了？’ 我问。 她摇头呼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来了？” 她轻轻地问。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她的样子说。 “肚子疼。” 她说。
‘去医院？’ 她摇头。
‘吃饭了吗？’ 我问。 她摇头。
‘我们也没吃。一起出去好吗？’ 我问。 她看小石，小石点头，我们就出去了。
我们去了啤酒花园。
『我们好久没一起出来了。』 小鬼笑说。 我笑。今天，也许适合把一切都说明白。
‘对不起。’ 我说。 她看我。
‘爷爷的事。’ 她没说话。
『莲莲，爷爷说的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小鬼不合时宜的乱说。可是说的很诚恳，就像好奇宝宝。
莲莲看我。 ‘不是了，你听错了。’ 我解释道。
『我没听错，莲莲你不相信我吗？』 他问莲莲。 莲莲亲了亲他，拥抱了他好久。什么也没说。 我很愧疚。
『莲莲，我想过去玩一会儿，让石头陪你。』 小石说。 莲莲点头。 小鬼走后，我有些紧张。
‘肚子还疼吗？’ 我问。 她摇头。
‘我再次替爷爷向你道歉。’ 我说。 她没说话。
‘莲莲，你去过医院。’ 我说这句话时，很心虚。 她停下转着的杯子
“两个人如果只剩下累了，在一起就失去了意义。” 她说。
‘但是，筋疲力尽后，我还是会爱你。’ 我说。 她不说话。
‘莲莲，我和汝绘只是朋友。’ “与第三人无关，是态度。不是你顾及不到，而是你不想给。你喜欢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甜言蜜语谁都会说。如果你对我是认真的，即使你不说、不做，我也会感觉到。其实，我很傻，如果爱上一个人，我会看不见其他人。但。”
莲莲没继续说，偏过头 我的心不纯粹。 突然莲莲推开椅子，叫过小石，他们就跑了。
隔天，我坐在老富要修理的车上无聊的摁着喇叭，突然听见皓子喊我。我从车窗探头看见他和莫琳来了。
我们上到楼上。
【喂，看】 皓子竖起莫琳的手，闪到我眼睛了。
‘给我看看。’ 我说。 他从莫琳手中拿出婚戒递给我。
‘是不是真的呀？’ 我故意说。 【喂】 皓子笑说。
我笑，莫琳倚在王皓肩上，小两口甜蜜的看着我，幸福的一塌糊涂。
【石头仔，你是第三个知道我们事儿的人。】 皓子说。
‘哇，无比荣幸呦，这是我近期听到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我说。
【先订婚，婚礼在半年后，等莫琳爸爸从国外回来。】 皓子说。
我把婚戒换回去 ‘愿你们化作蝴蝶，生很多很多的毛毛虫。’ 我瞎说。
晚上约上一帮人在我家庆祝，老富、歆华来了，给汝绘也带来了。皓子给莲莲电话让她来，但莲莲只是在电话里道贺。
一晚上，我都坐在珊瑚、沙曼中间，象征性的喝了几口，后来，反正是情绪到了那个点，稍多喝了些。找个地方睡觉了。
第二天，我还在睡，听见有人很大声的敲门、喊我的名字、不停打家里的电话，我的手机。我实在不想起来，所以身子很迟缓。
不一会儿，以上的声音都没了，换言之的是有人的叫骂声。这声音就在院里，我听见一个女的在骂。我睁开眼，坐了起来。
中耀也醒了，珊瑚、沙曼从房间里出来，我们大眼瞪小眼，我跪在沙发上往外看，看是栾枚在外面骂汝绘。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栾枚扬手给了汝绘一巴掌。我这下彻底醒了。忙跑到汝绘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停地对汝绘说。 她委屈的很快就落泪了。 我看着更难过。
‘栾枚，你要打就打我。’ 我面对着栾枚说。 『林郎石，你真会怜香惜玉，但对象错了吧，你不去哄莲莲，在这装什么？』 栾枚大骂。
我无语。 『你还知道你姓什么吗？你知道谁是你该爱的，谁是你不能碰的吗？』 她说。 我没话。
《栾枚算了吧。》沙曼去拉她，被她甩开了。栾枚还要上手抓汝绘。 中耀挡了过来。
闹到10点，走的走，散的散。
晚上被小虎拉去吃饭，来了电话。
’喂？‘ 《我啦，在你家门口，你在哪儿？》 沙曼说。
’和小虎在外面吃饭。‘ 《哦》
’要不你过来？‘ 《不去了，我等你回来，不用着急。》
挂了电话，我请服务员装了一杯汤水，和小虎又聊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莲莲开始拒绝见我，也不让小鬼见我了。但是我一样可以见她们，只是他们不知道吧了。
上午参加朋友的饭局，有人把我比作绵羊，第一次听到。我不解，此人解释。
【绵羊渡过的河水，恶狼也要舔一舔。】 我笑，此解甚是。
下午离开，我去了天台。此刻的阳光很暖，不能在一起的人，千帆过境，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吧，有个位置怀念，这也是种永远。
此时，电话响了，我看是汝绘。犹豫接不接，接吧。
【郎石】 ‘嗯’
【对不起，你好点了吗？】 ‘应该是我对不起，应该是我问你好点了吗？’
【没事了，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样说，对不起。’
【郎石，】 ‘嗯？
【我要离开几天。】 ’哦‘ 电话挂了。
2天后，和歆华在外练车，皓子来了电话，偏要来，歆华听见了说让他来吧。我告诉他地点。我们又转了一圈。
把车停在必经之路，等了40多分钟，他来了。我们三个在车上，他和我在车上瞎贫，逗得歆华，笑不停。
‘你别说了，她还开车呢。’ 我说。 【我有什么办法，我一说话，她就笑。】 皓子说。
他说了件事，我不信，他要和我打赌，谁输了，就免费做司机，满街拉人。我也无聊，配合他。
还是我输了，我发现他最近是喜事冲天，运头无人能及，买彩票可以。免费载客，本是义举，但无人问津，不过，还好，最后一对大学生上车了。
早上开车远远地在莲莲家楼下，看着莲莲、小石下楼，上车。我就开车回车行了。
中午吃饭时，珊瑚来了，饭后，我们出去了。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春风挺大的。
‘有没有爱一个人会放弃自己的。’ 我问。 “有，但不明智。” 她说。 她把吹乱的头发挽在脑后。
‘明智？按照大家认为对的走是明智？遵照世俗，为了保险是明智？’
“和大家一起活着，随波逐流是一种方式，选择自我也是一种方式。” 她说。
‘说的对，现在的人，越来越明智了，只是违背内心已经好久好久了，久的都忘了。’ 我说。
‘那什么是好的解决方式呢？’ 我又呆呆的问，我没指望能得到一定的答案，我随口。 被风吹的，像鸡窝的乱发，我不在乎，反倒觉得自然。
“发乎情，止于理。” 她说。。。 她又说“一个人，可以喜欢两个人，但最后会为了最爱的，最不舍的，放弃使自己犹豫不决的那个。”
我和莲莲有20天没见，在第21天时，我在车行看书，老富给我电话说约了汝绘吃饭，一起。 我借口当掉了。
不知发了多久的愣，听见外面车喇叭的声音，有规律的响三声，我下楼出去看。老富来了。
走吧，我都来了。 他说。 我点头，回去和小岩说了一下就上车了。在一家饭店门口，下车，跟着他上楼。
拐弯，在楼梯边的桌位坐下。我的位置可以看见楼下的人往上走的背影。没坐一会儿，他就接到歆华电话走了。
他走，汝绘来了，坐在他的位置上。
【他呢？还没来？】 她坐下问。 ‘走了，但放心，钱付了。’ 我说。
汝绘介绍一本她最近读的书，拿给我看。我们俩谁也没提上次的事。我低头翻看，当再次抬头时，看见汝绘身后，隔着3个桌位的莲莲她们。
那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背对着我的男老外，和对着我的莲莲、栾枚。汝绘叫我，我回过神。
‘什么/’ 我问。 【你怎么了？我是想问你吃什么？】
‘哦，随便。’ 又看过去。那个老外起身，应该是去卫生间，他空出的地方，莲莲正好看见了我。莲莲回过眼神。看着杯子。
老外回来了，栾枚也看见了我。我看见老外叫了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对方，浅笑倾听。
‘汝绘，莲莲，她们在对面，我要过去一下。’ 我说。 她点头。
我走过去，和老外、栾枚点下头，然后看向莲莲，她撇过头，目视一边。
‘莲莲，我可以坐吗？’ 我说。 等了10分钟后，我走了。
隔天，忙了一天，下午腾出时间去小石的学校，周围私家车、人群已经很多了。我看表，还有15、6分钟。
慢慢地，越来越多。栾枚的车也来了。我看着学校大门的方向，一会儿，随着铃声响，门一开，小鬼们像一群小蜜蜂似的，叽叽喳喳的都飞了出来，很热闹，但很吵。
真的很怪，栾枚车停在靠近学校的那面，而我则在马路对面，稍后一点的地方。小鬼一出来，能一眼看见我，迅速跑过来，我开了车门，迎向他。
‘小鬼。’ 我抱着他叫。 【你去哪了？也不来看我？】 他说。
‘去外地了，很忙。’ 我瞎说。 【忙的给我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我每天都在等你的电话。】 他站直了说。
‘好了，我这不是一回来就过来了嘛!' 【晚了，晚了】 他跺脚，晃着我说。
栾枚下车走了过来，我也下车了。
‘姐’ 我叫。 『你还知道来看小石呀。』
我笑 ‘上次’ 『没事了，我太了解你这个人了，特别恨你这个性格的人，但又没办法。』 她一只手插腰说。
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就各自回家了。我前脚进门，后脚王皓就来了。看他那样，不知又怎么了。
我们坐在地上 ‘说吧。’ 我说 。 【没事。】 他靠在沙发上说。
‘孩子，说吧。’ 【吵架了】
‘为什么？’ 我问。我真想听听。 【她看我手机了。】 他闷闷地说。
‘什么内容？’ 【和珊瑚的短信，电话记录。】
我一听，笑了， ‘没事，我帮你去说说？’ 【不用，小事。】
我就没再围绕这个话题多说，他有事，支一声就好了。感情的事还是要看个人，如果心里放不下，就算被人骂成猪头，也还是会这样。
上午，和几个车行朋友各自开着车去了附近的广场，排练着，为了给莲莲个惊喜，适当的时候。
下午去接小石，看见莲莲来了，我就没敢下车，小鬼一出来，看了看我，又看看莲莲，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就和莲莲走了，回头轻轻地在胸前挥手。
紧接着第二天上午想出门，一开门，皓子躺在地上一身酒气，我喊了半天也没醒，，我是扛不动他，而且我也着急出去，连掐带扇，醒了。
【你谁呀？】 这是他睁眼第一句话。 ‘我是你姐。’ 我蹲着说。
他笑，坐了起来。倚在门上。 ‘你怎么了？’ 我问。 他没说话。
‘你进屋睡吧，我赶时间，晚上聊？’ 【不用，一起，给我随便停哪就行。】 他揉揉头说。
上车后 ‘你到底怎么了？’ 我问。 【她看我手机，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她昨天半夜去找珊瑚了。】
‘没说什么吧？’ 【不知道，她半夜给我短信说是去酒馆了。】
我想了想 ‘你是顾虑她，还是珊瑚？’ 我问。 他没说话头靠车窗。
给他放路边了，我就走了。下午送歆华去一个地方。
‘可以先去一个地方吗/’ 我开车问。 她点头。 我们去了学校。
栾枚也来了。 ‘我朋友来了，我’ 我做了一个要过去的手势，她点头。我去栾枚车了。
‘莲莲呢？’ 【忙，你们就这样了？】
‘不是，她现在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惹她不快，等过一段时间，我们静下来了，我再去找她。’
【那她呢】 ‘朋友，有个过度，我可不想再有事。’
【你可把握好了，别让人越陷越深。】 聊完，见了小鬼，我们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