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情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刚刚得到消息,据说地脉再次派出了猫氏一族潜入了云霄学院,而他们的目标还是陈香。”
雪老山大为震惊;“哦?陈香现在如何?”
“放心,院长及时赶到,击退了猫氏一族,救下了他们。”
雪老山紧张的神色得到了舒缓,说道:“那就好。”
“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地脉连续派人潜入东土大陆抓陈香?难道是为了他身上的彩虹辉光吗?”
“可是地脉来人之前,陈香连光都发不出来,何谈是为了他身上的彩虹辉光呢?”
“那是为什么?陈香到底是谁呢?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地脉对他那么感兴趣?”
雪老山沉默了片刻,说道:“地脉着实复杂,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地脉针对陈香,作为采药师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那个孩子,不能让他被地脉抓走,你说对吗?”
牧声息非常赞同雪老山的说法,说道:“您说得对,采药师本来的职责就是保护别人。”
雪老山拍了拍牧声息的肩膀,说道:“这孩子与你妹妹同龄,算得上你弟弟了,你去云霄学院的时候会看到他的。”
“您太了解我了,我回到水都之后会马上去云霄学院,为妹妹加油。”
雪老山点了点头。
牧声息双手抱拳,向雪老山作揖,随后下了城楼,押解着一直处于昏迷中的邓贤士登上了那列水都王族专属的特快列车。这列列车的造型是一条蓝色的船,之所以是船的造型完全跟水都多江河湖海有关。
水都位于东土大陆的南方,南方海拔低,百川汇聚于此流入大海,水都正处于百川的尽头,大海的入口。放眼望去,水都之上,一百米一座水上小镇,一公里一座鱼米之乡,乡镇相互交错,大街小巷都是水道,平日里大家出行只有船只。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水都列车造型是船的原因。
水都气候宜人,水产丰富。平日里百姓只需要站在门口的木板上将渔网撒入自家的水域,过不了多久,各种各样的鱼虾便进了渔网,人们只需要提起渔网,这一周的食物便有了着落。
人们按照自己的喜好,将打上来的鱼虾分门别类,煮的煮,煎的煎,炸的炸,烤的烤,喜欢吃咸的放少许刚刚从深海挖出来的细盐,喜欢吃甜的撒上少许的细糖,喜欢吃辣的撒上辣椒粉。
辣椒又分为微辣,中辣,极辣,但鉴于水都的人吃东西容易上火的体质,一般极辣都是摆设,人们很少放朝天椒这种极辣的辣椒,多为微辣和中辣。
吃不完的鱼虾,人们会用盐水浸泡,然后串成串,挂在门口晾晒,制作成咸鱼干、咸虾,晒干的干货也都挂在门口,等到赶集的日子卖给四面八方来水都旅游的游客。
东土大陆几乎所有的人都很向往水都,一来水都经济发达,交通方便,吃喝不愁,号称不夜的城市,夜夜笙歌,歌舞升平,休闲娱乐业十分发达,家家有琵琶,户户懂歌舞。
有人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就像水一样柔情,而水都完全是一座搭建在水上的城市,其性情就像一位女子,温文尔雅,令人神往。
二来水都也是牧家的王城,如今这片东土大陆属牧家实力最大,最强,各地尊牧家为王,水都自然成了东土大陆实际意义上的政治中心。各城城主、将军,达官显贵,哪一个不要跑到水都接受牧家的赏赐恩典呢?牧家当然也非常愿意担任王者这个角色,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眼看就要到家了。牧声息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他解开了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了船舱,走到了甲板上,望着这片伴随着自己长大的水域,露出了微笑。
那万家的灯火,红红绿绿,倒映在微微飘荡的水面,闪闪发光,搅乱了原本月亮的模样,月亮失去了自我,被微微荡起的水波撕扯,月亮有点害怕了,躲进了朵朵云层。
王城中的百姓正在船舶上吹奏,见公子牧声息的专属列车回来了,放下了手中的乐器,站起来,向甲板上的公子招手,喊道:“喂,公子,您回来了?!”
牧声息欢快得向大家招手示意,回应道:“大家,我回来了。”
人们更是欢悦,继续手中的音乐,迎接公子的凯旋。
蓝色的列车缓缓下降,漂在水中,人们为公子让开了前行的道路,公子一路向大家招手示意,互相打招呼。
王城之内,温柔的母后早已听见了儿子笑声,她放下手中的刺绣,从王宫之内跑出来,跑到微寒的码头,看着孩儿站在甲板上与臣民们的礼貌相待,内心说不出的欢快。
儿行千里母担忧,孩儿离开的这几天,母后日夜思念,终于见孩儿平安归来,母后喜极而泣。
站在甲板上的牧声息远远望见王城上的母后,牧声息一改往日的成熟和稳重,像个孩子一样向母后招手,喊道:“母后。”
牧声息的声音穿透了整座水都,响彻在母后的脑海。
蓝色的轮船还未靠近码头,已经迫不及待从甲板上跳了下来,飞到了码头,跑到母后面前:“母后。”
母后乃是水都王城的母后,母仪天下,她抚摸着孩儿的脸蛋,细细打量孩儿,不无忧愁,说道:“孩儿,你变黑了。”
牧声息笑道:“母后有所不知,今时今刻的沙漠城,还没天黑呢。”
母后摸了摸孩儿的头,说道:“你该去办事了,你叔公还在实验室等你呢。”
牧声息向母后告别,押解着邓贤士穿越王宫,走进了王宫后面的实验室。实验室内有点儿阴森,说实话,虽然从小一直在王宫长大,但是牧声息也并不是很喜欢来这里,每次走到这里都让他胆寒。总觉得这儿阴魂缠绕似的,有点儿恐怖。
实验室内,叔公牧听非正穿着一件白大褂,左手拿着吸管,右手拿着试管,吸管内是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血液滴入试管,红色的血液迅速融化在试管内白色的液体之中,发生了化学反应,居然变成了一只蜘蛛,那只蜘蛛似乎很懂水性,在白色的液体内游来游去。
“叔公。”牧声息拜见叔公牧听非。牧听非放下手中的试管,转过身,看着牧声息,说道:“辛苦你了,把他放到实验床上吧。”
两个士兵架着邓贤士,将他放在了床上,然后都离开了实验室。阴冷的实验室内只剩下牧听非和牧声息。
牧听非走到实验床前,一只手掰开邓贤士的嘴巴,牧声息以为叔公要对邓贤士下手实验,没想到牧听非只是那么掰着,却什么都没做。问牧声息,道:“声息,一路上有什么异样吗?”
平日里叔公也是一个古怪的人,跳跃性思维极强,若不认真跟着叔公的思路,很难理解叔公的深意。牧声息思索了片刻,问道:“您指的是邓贤士吗?”
叔公一脸难看,似有责备,说道:“你以为我问谁?”
牧声息吞了一口口水,说道:“没发生任何事。”
“也无人阻你们去路,半路打劫邓贤士的?”
牧声息说道:“绝对没有。”
牧听非将试管中的溶液和蜘蛛倒入了邓贤士的嘴巴,问道:“那你发现了什么?”
牧声息站在一旁,他什么也没发现啊。
牧听非说道:“假如在邓贤士身上我们可以找到幕后主谋的蛛丝马迹,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你会怎么做?”
“我一定会让邓贤士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牧声息话音刚落,却看见邓贤士的身体全部消融,连灰尘都没看见,实验床上除了邓贤士身上那身臭烂的衣服,他的肉身居然不见了。
“叔公,你,你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吗?你——”牧声息一会儿看着实验床,一会儿看着叔公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非常恐惧,难道叔公就是幕后的主谋?
叔公一眼看出了牧声息恐惧,说道:“如果我是幕后主谋,我会让你看到吗?”
“那,那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所以幕后主谋才没有销毁他的身体。”
牧声息简直蒙了,叔公说的不无道理:“那,那我怎么向院长交代?”
牧听非走到牧声息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声息,你的路还有很长,要学的还太多了。你需要向你师父交代什么呢?”
“交代谁才是幕后主谋。”
“所以,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你师父早就知道这幕后主谋是谁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勇气面对罢了。”
“是谁?”牧声息问道。
但是叔公并没有告诉他,说道:“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功劳簿上会有你的名字,往后的事,我们作为长辈的会处理。”
牧声息还想知道更多,牧听非却打住了牧声息,提醒道:“对了,东土大陆最近冒出了一个能发出彩虹辉光的孩子,你该听说过吧。”
牧声息点点头。
“你知道就好,哪天你要是见到他可以向他请教请教。”牧听非说完之后,转身走入了实验室更里层,牧声息很无奈,郁郁寡欢地离开了实验室。
实验室外,母后正在门口等着他。母后见孩儿一脸不快,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虽然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长大了,但是大人们还是会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什么也不告诉我。”
母后笑了,安慰孩儿,说道:“大人们自然有大人们的想法,有一天你终究会理解。”
“是啊,不让我知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牧声息舒了一口气,说道:“母后,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妹妹了,我想明天去云霄学院看看她。”
母后一脸的担忧,说道:“也好,刚刚听到云霄学院发生了地脉袭击的事情,我还很担心,得知声灵没事我才放心,明天你也应该去看看,省得声灵害怕。”
牧声息点点头。这次去云霄学院,可不仅仅看看妹妹这么简单,他也想见识见识陈香。
母子俩一起离开了实验室,回了各自的寝宫。王宫之外的水都,依然灯火阑珊,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