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出轨渣男的分分合合》

  第一章
  凌晨2点钟的城市CBD,十几栋30余层的高楼依旧是灯火通明,身着职业装的男女们依旧满脸专注地在电脑前快速敲击着键盘,疲惫的面容上满是坚忍及对成功的渴望。
  程宁转了转僵硬的颈部,非常懊恼地望着眼前的笔记本。她今天的运气糟透了,陪伴她工作了3年多的手提电脑在超负荷运行下,终于不堪重负地罢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向男友蒋南晖借了台笔记本,打算赶完手中最紧急的报告后,立即去买新电脑。
  蒋南晖的电脑操作系统与程宁的不同,程宁用起来难免觉得不适应,先是误删了重要的财务数据,在她打开回收站进行文件还原时,竟然鬼使神差的又做了二次删除。
  程宁睁着酸涩的眼睛怔怔地瞪着屏幕,没了这份重要的财务数据,今晚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这份审计报告了,承诺明天要交给客户的初稿肯定没戏了。她恨恨地连连点着鼠标,心里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程宁打开专业网站,下载了一个数据恢复软件,然后点击运行。她的心中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完全是想着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数据恢复软件居然还很给力,软件系统的方框里不断跳出各种格式的文件名称。大约十分钟后,程宁如愿地找到了自己误删的财务数据。她满心欢喜地将文件进行了恢复,抬起双眸,却看到一个名为色女的文件夹。
  程宁不由自主地点开文件夹,里面弹出的图片令她的心一阵剧跳。这真是一组活色生香的春宫图,里面的女主个个衣着暴露,骚首弄姿,唯一的男主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程宁的男友蒋南晖。
  程宁没想到在这个忙得焦头烂额的深夜里,会不期然地发现如此丑恶而又残酷的真相。她怔怔地将眼睛越睁越大,但双眸中的水珠仍然不受控制地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滑落。
  三年前,程宁在工作中结识了男友蒋南晖。当时他刚入职裕丰电子公司一年多,作为公司的财务总监,他与永伦会计师事务所的高级经理程宁在工作中交往频密,彼此渐渐开始互相有了好感。当裕丰电子历经了四年的申报期,终于在A股创业板成功上市后,蒋南晖与程宁也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程宁在与蒋南晖的交往中,对他的感觉一向是严肃,甚至近乎古板。而他对自己也很迁就,2人之间的亲密行为向来都是点到即止,只要程宁有所抗拒,蒋南晖就算再不情愿,也会停止对她的索求。程宁对蒋南晖也是无比信赖,一直将他视为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如今天机泄漏,却再次印证了男人本色这一千古不变的真理。
  程宁的心在经历了十几分钟后的翻江倒海之后,终于将这一事件强行拉进了自己脑海的隔离区。在年度审计这种关键时候,任何突发事件,无论是心理的创伤还是身体的疾病,对于审计师而言,都只能延后处理。
  程宁在隔了近二个月后才向蒋南晖摊牌,她一声不响地将那个名为色女的文件夹发到了蒋南晖的邮箱里,并简短地附了三个字:“很精彩。”
  蒋南晖在看到邮件的数秒内便拨通了程宁的电话,急急地说:“对不起,宁宁,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又是怎么样?”程宁冷静地问道。
  “我是个成年男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可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结婚对象,一直就只有你。”
  “原来你只是将我当作合适的结婚对象?那么在此之后,你认为我们之间还存在结婚的可能吗?”
  “只要你能原谅我,结婚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程宁默默地摇了摇头,这2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想得很清楚,自己与蒋南晖的关系绝对不会再有继续的可能性了。如果只是听说他有出轨的行为,或许自己还能试着接受他的悔改承诺。但那一幅幅清晰鲜活的画面实在太震撼了,她虽然只看过一次,就已经从生理到心理都对蒋南晖充满了排斥与厌恶。她无法想象,日后她与蒋南晖还可以有任何类似那些画面中的亲密行为。
  蒋南晖见程宁半晌不语,又急急地说:“先别急着做决定好吗?今晚我们见面再说好不好?”
  程宁坚决地说:“没有这个必要了,再见。”说完便收了线。
  蒋南晖却不甘心被程宁就此拒绝,这个女孩子实在很难得,不但年轻漂亮,而且专业能力极强。在裕丰电子申报IPO的过程中,她在财务管理方面给过蒋南晖无数专业中肯的建议。对于蒋南晖而言,娶到程宁,便意味着娶到一个免费而又可靠的财务顾问。他花费了无数心机,才能令程宁接受他,甚至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又怎么能够甘心在这个关键节点功亏一匮?
  蒋南晖在程宁的事务所楼下截住了她说:“宁宁,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不觉得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程宁看了看蒋南晖,“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总不至于告诉我,那些图片都是PS出来的吧?”
  蒋南晖见程宁肯答理他,顿时觉得又多了一丝希望,他拉住程宁的手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谈吧。”
  程宁抽回手,却没再拒绝,跟着蒋南晖走进了一间高档茶楼。蒋南晖选了个僻静的位置,殷勤地替程宁拉开座椅请她入座。安顿好程宁,蒋南晖才在她的对面坐下来,然后熟络地点了2份最贵的茶点。
  裕丰电子上市过程中,作为公司的财务总监,蒋南晖获得了公司授予的为数不少的股票期权。随着公司股价在二级市场上连连涨停,他和公司其他获得股权激励的高管的资产在短短二十余日内都迅速增值。虽然手中的股票暂时还无法上市交易,但蒋南晖在心理上却已经先习惯了以千万富豪自居,日常饮食起居也都力求高档精美,至于花钱来找些女人玩玩,就更是一个值得在朋友圏里炫耀的美好消遣了。
  虽然蒋南晖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悔意,但他仍然痛心疾首地对程宁说:“对不起,宁宁,我知道说什么也减轻不了我的过错。一直以来我都很迁就和尊重你。你不肯让我碰,我就从来也没勉强过你。可是但凡正常的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需求的。无论如何,我喜欢和想娶的人就始终只有你。”
  “这些话你之前都已经说过了,我也不认为这些理由可以作为你出轨的合理解释。”
  “难道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没有半点留恋?还是你根本就在心理和生理上就是存在洁癖,所以在感情上容不得半点瑕疵?”蒋南晖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大,引得四周众人的目光纷纷向他们投射过来。蒋南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颇觉丢脸。
  程宁心里对蒋南晖的最后的一点留恋也在他的质问下消散殆尽,她冷冷地说:“我看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蒋南晖气恼又不甘心地说:“希望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
  第二章
  程宁心情低落地回到永伦会计师事务所,她与蒋南晖虽然相识近3年了,但真正开始交往的时间却也只有短短几个月。她原本已经计划在下一次年度审计前向所里申报与蒋南晖的关系,回避再担任裕丰电子的主审职务,如今与蒋南晖翻脸,就更加无法再跟进这个公司的审计业务了。
  正在程宁犹豫着该如何向老板何永强解释自己不再担任裕丰电子主审职务的原因时,他却先把她召去说:“裕丰电子的蒋总监向我投诉,说你利用工作的关系,侵犯了他的个人私隐,你怎么解释?”
  程宁怔了怔,没想到蒋南晖居然还有脸来投诉自己,此人的厚颜无耻还真是没有底线了。只是严格说起来,他倒也并不能算是完全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
  程宁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自己与蒋南晖之间的狗血纠葛隐瞒不提,只是避重就轻地说:“我借用了蒋总监的电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一些私隐,是我不对。”
  何永强气恼地道:“你做事一向稳妥,我实在没想到,这种不分轻重的事居然会发生在你的身上。我们与客户合作的时间再长,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你不会不明白吧?”
  程宁自知理亏,只好再次道歉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你不用对我说,蒋总监那边不依不饶,一定要你亲自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要去监管部门投诉我们。要不我约蒋总监出来,你当面向他道个歉?”
  程宁此刻一想到蒋南晖就觉得恶心,哪里还肯再见他,当下决然地说:“我会为我的错误承担责任,我辞职好了。我离开以后,蒋总监应该就不会再因为我的事而为难所里了。”
  “也不用搞到辞职这么大件事吧,我看你还是先和蒋总监沟通一下吧。”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
  程宁去人事部门办完离职手续后,便回到了租住的单身公寓。她的工作经常需要出差,加班也是家常便饭,平日里待在住所的时间很少,因此房间里虽然整齐,却难免也有疏于打扫之处。程宁心情不好,回到家便开始疯狂地做起了清洁。她先是把所有的窗帘都摘下来丢进洗衣机,然后又开始擦地板。
  程宁正忙得天昏地暗之际,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过来一看,是母亲周颖找她。她按下接听键说:“妈,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周颖笑道说,“我大半个月没见你了,今晚回家吃饭好不好?”
  程宁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笑着答应了。她放下电话,找了件光鲜的衣服换上,便出门去母亲家。
  程宁的父亲在她一岁时就因车祸死了,母亲在她五岁时带着她嫁给了欧阳彬。欧阳彬比周颖年长近十岁,前妻亡故后,家里尚有一子一女。程宁作为拖油瓶跟着母亲住进欧阳家后,很受了欧阳家那对子女的欺辱,因此她上了大学后便很少回去,就连学业也是自己依靠助学贷款完成的。
  程宁走进欧阳家富丽堂皇的饭厅后,他们已经开始用餐了。周颖吩咐家里的工人给程宁加双碗筷,便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欧阳峥和欧阳明慧对程宁完全是视而不见,只有欧阳彬和言悦色地向她问道:“最近工作很忙吗,总也不见你回来。”
  “年初的时候是很忙,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程宁恭谨地回答。
  欧阳彬笑着说:“有时间就多回来陪陪你妈妈,免得她在家里无聊。”
  “好的。”程宁边答应边低头吃饭。少说少错,免得不知什么话让欧阳兄妹听得不入耳,又会招来他们的冷嘲热讽。
  欧阳峥和欧阳晨倒没心情来为难程宁,这兄妹2人如今在公司经营方面的意见分岐越来越大,渐渐已经有水火不容之势。兄妹俩人回到家里也各怀心病,都将对方视为宿敌,偶有交谈也是夹枪带棒,互不相让。相较之下,程宁只是个无关痛痒的闲杂人等,两人都还懒得去搭理她。
  欧阳彬是一间信托投资公司的老板,公司5年前在A股主板上市后,欧阳彬的资产也在IPO的造富神话中一度升值到了几百亿身家。但近年来由于业绩下滑,公司的股票在二级市场上又缺少炒作的题材,欧阳家的资产已经大幅缩水。
  欧阳峥和欧阳晨分别任职公司的投资部和财务部。作为这2个重要业务部门的总监,2个人的工作能力显然明显存在不足,欧阳彬只好推迟退休的打算,继续在公司拼老命。
  用完餐后,周颖将女儿带到楼上,关心地说:“你和南晖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吧,哪天带他来让我见一见吧。”
  程宁顿了顿说:“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是什么原因搞到要分手这么严重?”
  “合不来就分开了。”
  “会不会是你太任性了?2个人在一起总要慢慢磨合,才能相互适应的。”
  程宁见母亲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只好实话实说:“那个人不是好人的,自己做了坏事不认,还去我上司那里投诉我,害得我连工作都已经辞了。”
  周颖怔了怔,随即说:“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你们早点分手也好。还有你那个工作,又是出差又是加班的,不做就不做吧。我让欧阳伯伯给你留意下,再帮你找个好点的工作。”
  “工作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妈你可千万别跟欧阳伯伯去提,免得那2个少爷小姐又来挖苦我。”
  “这个家还是欧阳叔叔说了算,你又何必顾忌欧阳峥他们?”
  “总之我不想惹麻烦,妈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
  周颖叹了口气,女儿又岂是怕事的人,她无非是不想自己从中为难罢了。她点点头,拍了拍程宁的手说:“好吧,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告诉妈妈。”
  第三章
  程宁离开永伦会计师事务所后,她的朋友们陆陆续续帮她物色了一些职位,有会计所的高级经理,也有企业的财务或审计负责人。她比较了一下,也没觉得哪份工作是特别中意的,便打算暂时先不做决定。她入职永伦会计所4、5年,几乎每年都很忙碌,离职后好不容易才能闲下来,便想好好休息休息,把平日里想做而又没时间做的事情都去尽情地做一做。
  2年前,程宁在朋友的影响下喜爱上了骑马,每有闲暇便会去马场享受一番信马由缰、奔驰如风的自在感觉。她常去的是市郊一间比较高档的会所,收费也比一般会所高出不少。但由于马场面积大,环形跑道、障碍场地等各项设施一应俱全,还拥有很多经过良好调教的名种马匹,费用虽高也算物有所值。
  程宁来到马场,照例去约骑惯的母马russi。马场工作人员提醒她说:“russi这几天脾气不太好,你要不要换下其他马?”
  程宁并不在意,她知道马场的每匹马都性格不同,要熟悉也需要时间,自己对russi的脾性还算了解,便不愿再换其他马匹。
  程宁骑上russi后,双腿用力,足跟轻轻一磕,russi便开始跑了起来。但这匹小母马今天的脾气的确不算好,跑起来别别扭扭,忽快忽慢。程宁也是久未骑马,难免生疏,一个不小心竟被russi甩下马来。
  程宁坠马时及时护住了身体,倒也并未伤及要害,但腰背处也觉疼得厉害。这时,马蹄声得得,有人驱马靠近了她。程宁抬起头,与马上人对视了一眼,却见那人三十余岁年纪,面容俊朗,一双黑眸清亮冷厉。
  程宁以为这人见自己坠马,便过来帮助自己,正打算向他伸出手去,没想到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顾自掉转马头去了。程宁有些意外,暗想此人真是莫名其妙。但她也并不生气,毕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没有帮助自己的义务。
  程宁忍着疼又起身上了马,她不敢再驱使russi快跑,只拉紧了马带缓缓前行。russi被程宁拉得不耐烦,虽然放慢了速度,但仍是飞扬跳脱,难以控制。程宁费劲地驱使着russi跑了大半个钟,好容易才把她驯得乖顺了些,右侧道路上却有人驱马急速驰来,russi受了惊,2只前蹄高高抬起,又将程宁抛下马来。
  程宁这次猝不及防,摔得天昏地暗,全身剧痛,抬起头看时,这个令russi受惊的冒失骑手正是之前看她坠马的男人。
  程宁不禁生气地向着那人的背影叫道:“喂,你别走。”
  那男人拉住马,回头看了一眼程宁说:“骑术不精就找人好好教教,这种水平也来野骑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程宁气恼地说:“你冲撞我的马在先,居然还这样蛮不讲理。”
  那人却不再理她,纵马疾驰,转眼便去得远了。
  程宁气恼之下,连身上的疼痛也忘了,快速地跳上马背,向着那人追了过去。russi被程宁用力驱赶,倒不闹脾气了,痛痛快快地飞奔了起来。但那男人所乘的马显然是万里挑一的良驹,russi虽然发力追赶,距离前面的一人一骑也是越来越远。
  程宁在马上疾驰一阵,见前面那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她心里的恼怒也渐渐淡了,放慢速度,拉着russi返回了马厩。
  程宁从马场回到家,换完衣服便回欧阳家看母亲。自从她与蒋南晖分手后,周颖怕她不开心,几乎每天都打电话让她回去。
  程宁进了房,却见周颖与欧阳彬一起坐在客厅里。她客气地向两人说:“欧阳伯伯,妈。”
  欧阳彬看着她笑了笑说:“听说你辞职了?”
  程宁忙说:“是的,不过我的朋友已经帮我推荐了几个公司。。。”
  欧阳彬截住她说:“我年纪大了,阿峥和阿晨又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不如你来宏海帮我吧。”
  “可是我也不懂做生意的事情,峥哥和晨姐在公司这么多年,总好过我这个对公司情况完全不了解的人。”
  “他们如果做得来,公司也不会连续二年亏损了。你虽然没在企业做过,但接触的公司多,对企业的内部管理也很了解。我很需要你帮我对公司存在的一些不规范、甚至不合法的经营运作去做一个监督。我知道你好强,上了大学后就再也不愿接受我给的经济资助,但我让你来公司并不是帮你,而是我真得很需要你。”
  程宁还想推辞,周颖说:“欧阳伯伯从5岁起把你养到这么大,如今他需要你帮忙,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程宁只好说:“那我尽力而为吧,不知欧阳伯伯您想让我做哪方面的工作?”
  欧阳彬满意地说:“风控部的负责人赵秦已经提出辞职,你去接替他吧,刚好这方面也是你的专长所在。”
  过不多时,欧阳峥和欧阳晨也陆续回家了。欧阳峥坐到父亲对面,闲闲地说:“公司风控部的老赵已经另谋高就了。我有个朋友,一直在国有银行风控部做经理,我想让他来接替老赵。”
  “不必了。”欧阳彬说,“宁宁刚刚答应我,她可以去公司风控部帮忙。”
  “就凭她?”欧阳峥斜斜地看了看程宁说,“她一直在事务所待着,企业的事,又能懂得了多少?”
  “宁宁在事务所做得很好,对各类企业都很熟悉。何况她从小就在欧阳家长大,也是我的女儿,她为什么不能去公司帮忙?”
  “你帮人养了这么多年的便宜女儿,现在还要让她到公司去,难道当我和阿晨都是废物吗?”
  欧阳晨倒没有被哥哥的言语所挑动,她冷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谁是废物谁自己心里清楚,何必拉扯上别人?只不过欧阳家的公司也不是慈善机构,管你是什么人,做得不好也一样要给我走人。”
  欧阳彬气恼地说:“现在公司的话事人还是我。人事方面的安排,轮不到你们2个人来说三道四。”
  “好,轮不到我说话是不是,我走行不行?”欧阳峥愤愤地站起身,重重地推开门走了。
  程宁早料到欧阳家兄妹会有此反应,但她也不是怕事的人,欧阳峥再发脾气,也吓不倒她。
  二十年前,程宁跟着母亲住进了欧阳家。周颖指了指欧阳彬,笑着对她说:“叫爸爸。”
  程宁便乖巧地叫了声:“爸爸。”
  欧阳彬满面笑容地说:“好,乖孩子。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你看看喜不喜欢。”
  欧阳彬很花了一番心思去布置程宁的房间,粉色的卡通墙纸,粉色的小床,床边还摆着很多玩具。程宁很是喜欢,高高兴兴地在房间里玩了起来。她玩了片刻,忽然想起了母亲,便下楼去找周颖。她对新家不熟,没找到母亲却来到了花园里。她正四处看着花,欧阳峥和欧阳晨走到了她的身边。
  欧阳晨气势汹汹地说:“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住到我家,还想抢我们的爸爸,我们一定不让你好过的。”
  程宁也不是包子,立即怼回去说:“你爸爸和我妈妈结婚,我为什么不能跟我妈妈住在一起?”
  “少跟她废话,让她看看我的厉害。”欧阳峥说完便一拳向程宁打了过来。程宁吃痛,立即反击,对着欧阳峥又抓又咬。欧阳晨也加入战团,三人打成一团。
  程宁年纪小,又是以一敌二,着实吃了大亏,很快就被2人打得鼻青脸肿,但她却越战越勇,拚尽全力地向2人还击。
  “住手。”欧阳彬与周颖察觉了花园里的争斗,忙下楼阻止。欧阳彬气恼地冲上去,一掌掴在欧阳峥脸上,骂道:“你十几岁了,居然去欺负一个才5岁的妹妹,到底还要不要脸?”
  “她是野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打她?”欧阳峥直着脖子吼了回去。
  欧阳彬气极,又一掌掴在了欧阳峥脸上,然后又向着欧阳晨道:“还有你,也这么不懂事。”
  欧阳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说:“妈妈才死了一年,你就娶了这个女人,还让她的女儿抢走我们的爸爸,我恨死她们了,我绝对不要让她们抢走你。”
  欧阳彬怔了怔,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了欧阳晨。
  周颖见程宁被打得满脸是血,原本很是生气,听了欧阳晨的话后也不由得有些歉疚,她拉住欧阳彬说:“算了,他们也都还是孩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们母女也可以理解,慢慢来吧。”
  欧阳彬握住周颖的手说:“对不起,委屈你们了。”
  程宁擦了擦脸上的血说:“算了,欧阳伯伯,以后我不会再和他们打架了。”
  二十年过去了,程宁便再没叫过欧阳彬爸爸。
  第四章
  程宁来到宏海信托的办公楼,望着公司曾经富丽堂皇,如今却已现出残败气象的厅堂,不由得有些黯然。她知道欧阳彬这几年来经济环境越发得不好,但他对待周颖却是二十余年始终如一,从来没在经济方面让她受过委屈。对于自己,他也同样尽心尽力,作为一个抚养和监护人,他所做的事也完全令人无可挑剔。
  程宁走进5楼风控部,原先的部门总监赵秦已经坐在了总监工作室里,正在等着和她办理工作交接。赵秦做事极是谨慎仔细,将自己手中保管的资料以及正在处理的事宜,一项项地向程宁交待得极是清楚,2人很快办完了工作交接。
  赵秦笑了笑,对程宁说:“风控部有了你,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程宁由衷地说:“谢谢您对我解释得这么清楚。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告诉我您离开宏海的原因,是因为待遇不好吗?”
  赵秦怔了怔,淡淡地说:“我在宏海做了5、6年了,对待遇方面一直没计较太多,但近几年来,公司的情况比较复杂,这滩混水,我不愿意再趟了。”
  程宁看着赵秦的神色,心中也对公司可能存在的问题猜到了7、8分。她笑了笑,对赵秦说:“谢谢您,日后如果有需要,不知我是否还能麻烦和请教您。”
  赵秦对程宁颇有好感,当即说:“没问题,只要我帮得上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送走了赵秦,程宁便开始翻阅公司的相关资料。宏海公司的业务主要以证券投资及银信合作为主,投资收益率都不算高。公司的投资款,都按公司的制度和流程进行过调研及审批,表面看上去似乎并无异常,但程宁花了几天的时间,一单单看下去,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
  程宁正在考虑如何向投资部核实发现的问题,投资部主管冯靖拿了一叠资料走进来说:“这笔骏德公司的贷款,请程总监尽快处理下吧。”
  程宁翻了翻冯靖送过来的资料问:“这笔贷款以借款人股票账户的资金做为质押,为什么资金账户没有冻结?”
  “这笔资金存在我们宏海信托的子公司宏海证券公司,安全性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就让宏海证券那边提供下这个账户近3年内的资金信息吧。”
  冯靖不高兴了,毫不客气地说:“这笔贷款的发放,欧阳总已经同意了,如果程总监有问题可以直接向欧阳总请示。”
  程宁微微一笑说:“现在你是这笔贷款的经办人,是你对自己经办的业务未能尽到充分的核查义务。欧阳总对贷款的审批前提,也是建立在你已经对相关业务做过充分风险评估的基础上,难道不是吗?”
  冯靖一把抄起程宁面前的资料,气鼓鼓地走了。程宁更加明白赵秦离职的原因了,公司的风控部不说形同虚设吧,至少也已经快被欧阳峥架空了。宏海集团的经营和财务状况远比自己预想的更加糟糕。
  程宁想了想,通过公司的内线电话拨给了欧阳晨:“欧阳总监,关于公司的财务状况,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你几时方便?”
  令程宁意外的是,欧阳晨只考虑了几秒钟,便痛快地答应了,“中午一起吃饭吧,边吃边聊。”
  2人见了面后,欧阳晨直接了当地对程宁说:“你是想通过我知道些什么?”
  程宁也不客气,直接问道:“骏德实业和腾达控股那2个公司和欧阳峥是什么关系?”
  欧阳晨上下看了看程宁,冷笑了笑说:“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居然这么快就发现这2个公司有问题。”
  “骏德实业向宏海信托以10%的利率贷款,再将款项转到宏海证券,收取超过20%的理财收益,公司“聚金1号”理财产品中有大约8000万元被腾达控股以到期再续借的形式长期占用,这些资金往来都是通过欧阳峥而完成的。”
  欧阳晨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哥哥在挪用和侵占公司的资金,但如果这种事曝光他会坐牢的,所以我一直在为他隐瞒着,可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利,已经完全再不顾及这么做会对公司所造成的影响了。”
  “可是我们这一期信托资金的筹集数额很不理想,如果欧阳峥不尽快归还挪用的资金,我们很可能就没办法兑付下半年到期的信托基金了。”
  “据我所知,哥哥在外面投资的亏损金额很大,他不是不想还,而是根本就还不了。”
  “那就通过欧阳伯伯先停欧阳峥的职,不能再让他继续再套取公司资金,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去融资。”
  欧阳晨冷笑道:“你说得倒痛快,但不知你是想公报私仇呢,还是存有其他私心?”
  程宁笑了笑说:“欧阳峥虽然看我不顺眼,但我和他之间也算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吧。至于说到另有私心,你倒不妨想想,以宏海如今的情况,我还能有什么私心。一直以来,你与欧阳峥发生的冲突,应该也都是为了公司吧?你也不想欧阳伯伯辛苦了几十年创办的公司被欧阳峥一手毁掉吧?”
  欧阳晨沉默了片刻,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对程宁的猜忌。欧阳峥再不上道,也是自己的亲哥哥。欧阳晨忌惮地看了看程宁说:“你可是我们欧阳家养大的,对于宏海,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
  程宁见欧阳晨这个态度,知道再与她多说也是浪费时间。若是想解决公司的问题,还是要通过欧阳彬了。
  第五章
  欧阳彬虽然对欧阳峥在公司的胡作非为早有耳闻,但看着程宁交给自己的一堆往来账目,还是气恼地重重捶了下桌面,狠狠地骂了句“混账东西”。
  程宁同情地看着欧阳彬,他这几年的健康状况也是每况愈下,若非情不得已,自己也不想用这些事来刺激他。
  欧阳彬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问程宁说:“对于欧阳峥,你想我怎么做?”
  “我认为您必须立即让他停职离开公司,只要他留在公司,就始终会是潜在的隐患。这些账只是我目前所能查得到的。事实上,欧阳峥所挪用的资金可能还远远不止于此。”
  欧阳彬说:“公司的资金压力越来越大,就算停了欧阳峥的职,也解决不了公司下一期信托产品的刚性兑付问题,公司始终还是需要向外部融资。事实上,最近半年我和晨晨一直在想办法引入投资人。只是即使有人肯投资,也必定会先查清公司的资产和财务状况,有些事,还是不要对外透露得好。”
  程宁忽然明白欧阳彬让自己加入宏海的目的了,他早就清楚公司已经难以为继,让自己来宏海任职,并不是让自己来规范公司的运作,而是希望自己在外部投资人委托的中介机构进公司尽职调查前,尽可能地设法去掩盖公司的烂账与黑洞。
  程宁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做上市公司的主审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此事的法律风险,只是以她与欧阳彬的关系,也说不出断然拒绝的话来,只好又问:“那么公司引入外部投资的计划,目前进行得怎么样了?”
  欧阳彬见程宁没有拒绝,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知道以程宁的性格与脾气,要她帮自己做假账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熟知财务审计的套路,要应付审计师还是有办法的,况且她怎么也是自己的挂名女儿,就算被她知道公司的内情,也绝不会随便向外人透露的。
  欧阳彬有些无奈地说:“目前对宏海有意向的公司不少,但他们都是看中了宏海所拥有的信托牌照,想要直接收购宏海。愿意单纯以投资的形式注资的公司,倒是不多。”
  程宁明白,欧阳彬只是想引入外部资金度过难关,并不愿就此失去公司的控制权。但以宏海目前的混乱的管理模式与糟糕的财务状况,又哪里去找这冤大头去?
  程宁想了想说:“公司的许多问题,都不是一时三刻就可以解决的,但欧阳峥的胡作非为却是一定要制止的。他挪用的资金,能收回多少,就必须收回多少。”
  欧阳彬点点头说:“欧阳峥停职的事,我来解决。他挪用资金形成的烂账,你就想办法帮忙清理一下,能收回的资金,我会让欧阳峥配合你尽快归还公司。”
  有了欧阳彬的承诺,程宁便去财务部见欧阳晨,要她提供公司近三年来的财务资料。欧阳晨倒也没有拒绝,只是阴阳怪气地说:“公司这些烂账,你有办法摆得平吗?如果搞不定,拿这些凭证过去,又有什么好看了?”
  程宁还没回答,财务部的门被重重推开,欧阳峥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对着程宁恶狠狠地说:“你这个野种,不但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还想来查我的账,是不是想找死?”
  程宁镇定地看着欧阳峥说:“你私下挪用上市公司的巨额资金,侵害中小股东的利益,如果被监管部门查到,只怕没人能帮得了你。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话,就尽快把挪用的资金还回来。”
  欧阳峥恼怒地瞪着程宁,凶狠的神情颇有想把她暴打一顿之意。程宁却看也不看他,又再对欧阳晨说:“麻烦欧阳总监尽快派人将我需要的资料送去风控部吧。”
  欧阳峥见程宁不理自己,便将火撒在了妹妹身上:“那个野种坑我,你居然也帮着她胡闹,你把这些财务资料都交给她,是让她来整我的黑账么?”
  欧阳晨冷笑着说:“是爸爸要我全力配合她的,你若是不服气,就去和爸爸理论吧。”
  “你别拿爸爸来压我,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气我多拿了公司的钱,所以才会帮着那个野种对付我。可是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你以为我愿意用公司的钱去填补亏空吗?”
  欧阳晨气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跟你吵吗?我是不想你毁了爸爸辛苦这么多年才创下的基业。”
  欧阳峥见妹妹发火,终于按压下一腔怒火,看着程宁阴狠地说了句:“野种,我们走着瞧。”说完便转身走了。
  欧阳晨与哥哥大吵一场,心里十分不爽,便黑着脸对程宁说:“我今天心情不好,资料移交的事,改天再说吧。”
  程宁瞪大眼睛看着欧阳晨,这女人与她哥哥真是奇葩得有一拼,心情不好就可以不工作,难怪曾经风光一时的宏海信托会被这2人闹得如此污烟瘴气。
  欧阳晨却不理程宁,拎起自己价值几万元的AMS皮包直接出门,将程宁一个人晾在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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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欧阳晨离开公司,上了自己的车,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小巧精致的女装金表,已经快5点钟了,那个人这个时候应该会有时间吧?
  欧阳晨心情忐忑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听着手机里悦耳的铃声,心跳也不由得开始加快了。她等了足足一分钟,几乎以为自己这个电话不会有人接了,铃声却嘎然而止,那个人低沉的声音说道:“欧阳晨?”
  欧阳晨又惊又喜地说:“是我,你今晚有时间吗?人家好想见你呢。”她的话语间已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了一些娇嗔。
  那人怔了怔,忽然轻笑了笑说:“好好说话,别恶心我。”
  欧阳晨笑了,清脆甜美的声音又再说道:“我说我想见你。我想你。”
  那人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笑意地说:“今晚8点,我会在明川会所,你过来吧。”
  欧阳晨放下电话,看了看时间,不由得有些着急。3个小时,还来得及去化妆做头发吗?当然最好再买件新晚装裙。那人身边向来都是美女如云,自己可不要被别的女人比下去才好。
  虽然时间仓促,欧阳晨仍然在短短二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将自己打扮得春光明媚,美艳动人。
  司机缓缓地将车停在了明川会所前,欧阳晨轻轻提起自己浅紫色的晚装裙摆,婀娜有致地走进这座尊贵而又含蓄内敛的三层建筑,来到了那人的私人包房。
  与往常一样,7号厅这间整个会所最豪华的包房内依旧是精英美女荟聚,香风鬓影中透着风雅暧昧。
  欧阳晨的目光穿过众人,直直地落在沈喻身上。这男人剑眉朗目,皮相虽好,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鲜有的阴狠与霸气。他背景强大,身份特殊,又做过军人,气场之盛自然不是一般寻常商人所能比拟的。
  沈喻抬头看看欧阳晨,又看看身边的女人,凉薄地对那女人说:“你可以滚了。”
  那女人好不容易才巴上沈喻这个大金主,正在对他想入非非之际,不想却被欧阳晨半路截胡,不由得对她恨的牙痒,却又不敢违抗沈喻,只好恨恨地站起来走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欧阳晨笑靥如花地走到沈喻身边,正想坐下,他却指了指自己修长的双腿说:“这里的位置归你。”
  欧阳晨有点受宠若惊,这男人虽然与自己有过一夜欢愉,可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他又凭什么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呢?
  沈喻不理欧阳晨眉目间的惊喜与犹疑,顺手将她拉坐在了自己身上。他的朋友贺江鸿斜睨着欧阳晨说:“这位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这风韵还真不是寻常女人可比的。”
  欧阳晨小心地看了看沈喻的脸色,淡淡地说:“这位先生,您过誉了。”
  沈喻搂紧了欧阳晨的小蛮腰,漫不经心地说:“女人最要紧还是要抱着舒服,身份如何倒不重要,反正我也没打算娶回家里养着。”
  欧阳晨脸色一僵,笑容也凝固了,一双水眸哀怨地看向了沈喻。她的心里忽然明白了,这男人对自己与对其他女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若是认真放在心上的女人,又怎么会让她来这种私密暧昧的场所任人围观?
  赵炜轩边对身边的女人上下其手,边笑着说:“你沈喻要不要这么扫兴啊。美人在怀,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还真是不解风情。”
  腻在赵炜轩怀中的女人杜俏媚眼如丝地看着沈喻,娇柔地说:“人家倒真是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入得了您沈总的眼呢?”
  沈喻眯着一双冷厉的黑眸,吐出一大片烟雾说:“我看得上的女人,估计还在她妈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众人听了都是一片轰笑,被沈喻从身边赶开的女人自然笑得最为欢畅,看向欧阳晨的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嘲讽之意。
  欧阳晨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份羞辱,终于忍不住从沈喻身上挣开说:“对不起各位,我失陪一下。”
  沈喻一把拉住欧阳晨,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悄声说:“生气了?随口说说的话,不用那么认真吧?”
  欧阳晨心里虽然不爽,可毕竟还对这男人存有几分希冀,被他一哄便顺势坐回了他的身边,只是嘟着嘴嗔怪地说:“嫌我看不入眼,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这里?”
  沈喻边低头去吻欧阳晨的粉颈,边不正经地说:“对女人,我从来都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其他的方式交流的。”
  欧阳晨无奈,只好红着脸小声说了句:“别这么不正经好不好?”
  赵炜轩起哄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我们这群碍眼的人在,只怕你就还盼着沈喻对你不正经了呢。”
  欧阳晨哪里经得住这群没皮没脸的流氓如此调戏,羞得将满脸绯红的小脸埋在了沈喻的肩上。
  沈喻看着身上女人娇羞的模样,竟然也有几分心动,见多了热情主动的女人,偶尔换换口味倒也不错。他抱紧了欧阳晨,向赵炜轩和贺江鸿看了看说:“时间差不多了,你们2人可以带着你们的女人滚了。”
  赵炜轩和贺江鸿自然明白沈喻赶他们走的用意,但这2人与沈喻向来交情甚好,也不怕得罪他。贺江鸿更是不怕死地说:“你沈喻嫌我们碍眼就自己走好了,我们的酒还没喝够,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若是你想和欧阳小姐当众表演激情戏,我们更是欢迎。”
  沈喻阴冷地看了看2人,皮笑肉不笑地说:“贺江鸿,你喜欢留在这里是吧,不如我将周欣采也找来陪陪你。至于你赵炜轩。。。”
  赵炜轩和贺江鸿对视一眼,不等沈喻说完便麻利地站起身,片刻间便各自拖着身边的女人走得无影无踪了。
  沈喻看着众人瞬间离场,冷笑了笑,轻藐地看向欧阳晨说:“那些碍眼的人都滚蛋了,我们可以来做点不正经的事了。”
  欧阳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脸颊蹭了蹭沈喻的肩说:“在这里始终是不太好吧?”
  沈喻扯了扯衣领,不耐烦地说:“什么这里那里,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就给老子滚蛋,别浪费我的时间。”
  欧阳晨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粗鲁恶劣,被他骂得眼睛里泪水充盈,低着头心里满是委屈。沈喻看着含羞带泪的小女人,兴致已被她完全挑起,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了,直接将她推倒,随后俯身压了上去。
  欧阳晨只觉得紧按着自己的男人甚至比第一次更加粗暴野蛮,可是他带给自己的欢愉却远远地超过了对自己的羞辱,她喘息着紧紧地抱住身上施暴的男人,任由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沈喻折腾够了,便推开欧阳晨进了浴室,片刻后清清爽爽地走出来,在床边躺下,抽出一支烟点上,边抽边闲闲地说:“这次还算尽兴,说吧,想要点什么?”
  欧阳晨心里颇感羞辱,只觉得沈喻看自己的眼神与看一个下贱女人简直毫无分别,她正想骄傲地断然拒绝,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这男人的心自己九成九是摸不到了,倒不如利用他来谋点更实际的好处。他既然开了口,自己又何必浪费机会?
  欧阳晨咬了咬唇说:“我父亲的公司最近有些麻烦,不知你能否施以援手?”
  沈喻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欧阳晨说:“你是说宏海集团么?那可是个巨烂的摊子啊。”
  欧阳晨心里一沉,以为沈喻会拒绝,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却说:“等我有空闲了,找些人过去看看吧。”
  欧阳晨惊喜地看着沈喻说:“你真的肯帮我?”
  “那也要看那摊子还有没得救再说。不过万一我真上了你的套,被你坑的钱可就多了去了,你这一、二次的可补偿不了我。”
  沈喻边说,边伸手将欧阳晨捞过来,放在自己身上说:“自己动,不让我舒服了就不准下来。”
  欧阳晨虽然还是有点害羞,可是沈喻对她的许诺诱惑力太大了,她的心里也充满了对这男人的感激与爱慕,便咬牙闭眼地在他身上动作起来。
  沈喻舒舒服服地享受着身上女人卖力地服侍,唇边却带着阴冷的嘲笑。女人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物种,被自己算计了却还要对自己感激涕零,甚至还不知羞耻地这样取悦自己,也真算是贱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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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沈喻委托的审计及评估机构进入宏海做尽职调查之初,程宁并未在意。她知道欧阳彬急于转让部分股权化解公司的财务危机,正在四处寻找有意向的投资方。事实上,在她入职的短短2个月内,就已经与2拨中介机构打过交道了,中勤会所和泽天评估所已经是第二批进入公司做尽调的中介机构了。直到得知这批中介机构的委托方是京恒集团时,她才开始对这帮人留意起来。
  在永伦会计师事务所的几年内,程宁常常都会关注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及各类公告,对许多上市公司都有所了解。京恒集团虽然资本雄厚,业绩优异,但一直以来的风评却并不好,公司素来以恶意收购、巧取豪夺而闻名于资本市场。但由于公司的背景强大,监管部门虽然也不止一次地去查过他们,最终却也都不了了之了。
  程宁明白宏海集团的业绩虽差,但旗下信托公司的牌照却是诸多金主眼里的唐僧肉,觊觎者众多,京恒集团来打公司信托牌照的主意也是再自然不过了。
  程宁有些担心,便去董事长室去见欧阳彬。
  欧阳彬正在与欧阳晨商议向京恒集团股权转让的事,见了程宁便说:“宁宁你过来的正是时候,关于公司与京恒集团的合作,你怎么看?”
  程宁干脆地说:“这间公司素来风评不好,我不赞成与他们合作。”
  欧阳晨冷笑着说:“京恒集团肯以10亿的价格,收购宏海信托7%的股权,是我们接触过的公司里出价最高的。不与他们合作,难道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程宁不再出声,转头看向了欧阳彬。
  欧阳彬皱眉思忖了片刻,对京恒集团提出的条件还是有些心动,又问欧阳晨:“你是通过什么人接触过京恒集团的?能不能把他们负责投资的高管约出来见见?”
  欧阳晨脸上微热,有些犹豫地说:“之前我通过朋友认识了京恒集团的董事长沈喻,或者我试着约下他,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欧阳彬有些意外,随即笑着说:“如果能和他们公司的董事长面谈,自然是再好不过,晨晨你就想办法约下沈董事长吧。”
  程宁淡淡地说:“一年多以前,京恒集团以8亿出资高溢价收购绿海地产20%股权,半年后以定向增发的方式取得了公司的控股权,绿海地产的实际控制人易主。欧阳伯伯,这些您不会不清楚吧?”
  欧阳彬笑了笑说:“宁宁你果然谨慎。只是我与蓝海航空也已经谈妥,以8亿的价格向他们出让6%的股权。京恒集团如果真来打宏海集团控股权的主意,蓝海航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程宁只好点头,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担心。
  欧阳晨得了父亲的首肯,便去约沈喻。这男人倒也爽快,痛快地答应了与欧阳彬会面。
  欧阳彬素知沈喻家世背景强大,因此对此人颇为重视,将见面地点约在了当地最豪华的商务酒店,除了欧阳晨兄妹外,将程宁和公司投资部的二名高管也带上了。
  沈喻却只带了一名下属出席,他看了看宏海集团如此强大的阵容,不由得笑了:“贵公司来这么多人,真是太看得起我沈喻了。”
  欧阳彬笑着说:“素闻沈董事长年轻有为,我特地让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子女过来,也好向沈董事长多多学习。”
  沈喻淡淡地说:“欧阳董事长客气了。”
  程宁在一旁看着欧阳彬与沈喻应酬,心里却感到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男人。她正在努力回忆之际,沈喻忽然冷冷地向她看了过来,目光中满是傲慢与嘲讽。程宁登时记起,这男人正是不久前在马场看着自己堕马并嘲笑自己的人。
  欧阳彬客气地说:“素闻贵集团旗下拥有地产、保险等板块的上市公司,实力极强,不知怎么会有兴趣看上宏海这个业绩一般的公司?”
  沈喻看了看欧晨阳说:“我原本是没什么兴趣的,只是欧阳小姐要我投资,我就随便投点了。”
  欧阳晨没想到沈喻居然会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与自己的关系,心里既惊喜又甜蜜,看着沈喻娇柔地说:“谢谢沈总,希望宏海未来不会令你失望。”
  欧阳峥与欧阳彬都有些意外,他们都知道沈喻与许多女人都颇有纠葛,没想到居然与欧阳晨也是交情不浅。
  欧阳峥笑了笑说:“没想到沈总与晨晨这么熟,既然如此,相信大家日后一定可以合作愉快了。”
  沈喻笑了笑,指着自己身边的下属杨连森说:“钱我会投,可是宏海的董事会,我希望能给我这位下属增加一个席位。”
  欧阳彬怔了怔,随即说:“我们稍后会召开临时股东会,提议增加董事会成员,将这位杨经理也增选进董事会吧。”
  杨连森站起身说:“日后还请欧阳总和各位高管多多指教。”
  欧阳彬等人客气了几句,又互相敬了酒,席间的气氛也越发融洽。
  程宁看着众人应酬,忽然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蒋南晖的名字。她皱了皱眉,直接拒绝接听了。
  蒋南晖却不依不饶,随即又发了条信息过来:“宁宁,今晚我也在碧源酒店吃饭。让我见见你吧,我真得很想你。”
  程宁心里一阵厌恶,这男人真是无耻得没有底线,投诉完自己居然还有脸再来纠缠。她果断地将信息也删了。
  程宁放下手机,抬头见杨连森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便向他礼貌地一笑。
  杨连森笑着问程宁:“听说程小姐之前担任过6、7间上市公司的审计负责人职务,真是年轻有为啊。”
  “我离开会计师事务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杨经理何以对我之前的工作情况如此了解?”
  “沈总派我与宏海合作,贵公司的情况,我自然要先了解一些,也方便日后大家的沟通吧。”
  程宁心里一动,看着杨连森温润无害的眼神,忽然对这人有点莫名的担心。
  沈喻见杨连森与程宁交谈,便转头向二人看了看。他的目光掠过程宁之际,却令她一阵不舒服。这男人的眼神太过冷厉,又带着十足的轻藐,甚至还有几分不正经。
  程宁冷笑了笑,掉转目光不与沈喻的眼神接触,直接将这男人无视了。
  沈喻笑了笑,向欧阳彬说:“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改日再聊吧。”
  欧阳彬等人自然也无异议,众人便客气地道别离开。
  欧阳彬问程宁:“你去哪?我让司机先送你吧?”
  程宁连忙拒绝说:“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欧阳彬知她与自己生分,无奈地笑了笑,便也不再勉强。
  第八章
  程宁在路边等出租车之际,蒋南晖忽然冲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说:“宁宁,我等了你一整晚了,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好好聊聊吧。”
  程宁厌恶地甩开蒋南晖的手说:“放手,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蒋南晖却变本加厉,伸出双臂紧紧抱住程宁说:“我想得很清楚了,宁宁。你才是对我最重要的女人,以后我只要你一个人,你就原谅我吧。”
  程宁被蒋南晖抱着,心里只觉得恶心,对他的话并不理睬,只是极力挣扎着想推开他。
  两人正纠缠间,一台车在蒋南晖身后缓缓停了下来,沈喻放下车窗,冷笑地看着两人。
  蒋南晖有些分神,抱着程宁的手臂也不由得松了。程宁趁机推开蒋南晖,随后想也不想地冲向沈喻的车,拉开车门便上了车。
  沈喻看了看程宁,冷冷地说:“我有请你上车么?”
  程宁还没说话,蒋南晖却用力拍了拍沈喻的车窗,无礼地对他说:“我和我女朋友的事,你最好少管。”他说话时满脸通红,显然喝了不少酒。
  沈喻皱了皱眉,显然很不习惯被人如此无礼地呵斥,他恶毒而又刻薄地说:“现在是你女朋友死赖着我,难道你眼瞎看不到吗?”
  蒋南晖大怒,又在沈喻的车窗上狠狠拍了一记,喝道:“你说谁眼瞎?给我下车说清楚!”
  沈喻哪里受过别人这等斥骂,他脸色阴沉地走下车,反手关上车门,随即便是一记重拳向蒋南晖猛击过去,将他直接打倒在了地上。沈喻毫不停顿,抬腿又对躺在地上的蒋南晖不停地暴踢。
  沈喻从下车到对蒋南晖动手,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捷流畅,却打得蒋南晖毫无还手之力,显然是个曾经在擒拿及搏击方面狠狠下过一番苦功的人。
  蒋南晖痛得抱着胸腹在地上缩成一团,他素来骄傲惯了,也拉不下脸求饶,被沈喻打得虽狠,也只是咬牙硬扛。
  沈喻却是打得兴起,出手越发狠重,竟然踹得蒋南晖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程宁见沈喻大有将蒋南晖往死里打之势,不由得有些担心,便向沈喻劝阻说:“够了,别再打了。”
  沈喻充耳不闻,出手反而更加重了。程宁无奈,只好下车从身后抱住了沈喻。
  沈喻原本想反手推开程宁,但她靠近自己时,身上那淡淡的女人甜香却令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停止了对蒋南晖的暴打,任由身后的女人紧紧抱住自己。
  程宁只怕沈喻不肯停手,双臂抱他抱得极紧,温软的身体也紧紧贴向了他。
  沈喻敏感地感觉到了身后女人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忽然之间心里萌生出了另一种欲念。他不再去理会地上已经被自己打得晕死的蒋南晖,反手拉过程宁,将她推进车里,俯身压在她身上,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程宁哪里想到,自己为了摆脱蒋南辉,反倒惹上了沈喻这个更可怕的变态。看他对蒋南晖动手时的那份狠劲,杀人强女人对他而言只怕根本都算不上什么事。
  程宁心里惧怕,本能的反应就是对着沈喻又踢又打,拼命抵抗。
  沈喻被程宁闹得不耐烦,随手扯过车里的安全带,利落地绑住了程宁的双手。
  程宁的双手被束缚,双腿又被沈喻压在身下,只好用力去咬这男人压在自己唇上的双唇。
  沈喻侧头避开,抬手紧紧捏住程宁的双颊,迫使她的双唇微分却又无法合拢去咬自己,也令自己吻她更加方便。
  对于程宁这种性格倔强又不温顺的女人,沈喻原本是不会有什么兴趣的。可是蒋南晖过来一闹,沈喻骨子里那种军人所特有的暴力与嗜血基因,在不知不觉间也已经被完全激发。他不但差点把蒋南晖打死,更生出了将身下的程宁直接强了的冲动。他左手继续掐住程宁的双颊,右手便去撕扯她的衣服。
  程宁这时反倒冷静了几分,她瞪着沈喻呜呜咽咽地说:“你如果不放开我,就休想去打宏海信托牌照的主意。”
  程宁虽然口齿不清,但对于沈喻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军人来说,却也足以听得懂了。
  他并不放开程宁,只是嘲讽地对她说:“就凭你这个欧阳家的挂名女儿,也配来威胁我么?”
  “就算我是挂名女儿,我妈可是欧阳伯伯名正言顺的老婆。在你和宏海的投资协议正式履行之前,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怕欧阳伯伯解除与你的合作么?”程宁的双颊被沈喻捏得剧痛,好容易才将这几句话断断续续地说完。
  沈喻虽然做事无法无天,但头脑毕竟冷静。他明白程宁的话句句有道理,便立即放弃了强了她的打算。
  沈喻主意已定,便想要放开程宁,但看着身下女人俏脸绯红,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得又改变了心意。自己就算不能真刀真枪地对她动手,摸一摸抱一抱总是可以的,不然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沈喻想到这里,不但不放开程宁,反而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乱摸起来。
  程宁感到自己身体上那些从未被人触及过的隐私之处,此刻却被身上恶魔那邪恶的手指肆无忌惮地用力揉抚着,只觉得羞愤欲死。她恨恨地看着沈喻说:“如果你真敢强迫我,日后我一定让你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事。”
  沈喻轻薄程宁,没想到这女人的身体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倒是觉得有点压不住心中那把邪火了。他放开程宁,毒舌地说:“你这种容貌身材平常,又不会伺候男人的女人,我犯得上强迫你吗?”
  沈喻边说边打开了车门,提起程宁便丢了出去,随后发动汽车,如闪电般快速地开走了。
  程宁被丢下车,摔得腰背处一阵疼痛,心里将沈喻那个混蛋不停地痛骂。但气归气,程宁的心里却也有些庆幸,那个恶棍总算还没疯得肆无忌惮,终究还是放过自己了。
  第九章
  程宁撑着腰站起来,又低头看了看晕倒在一旁的蒋南晖。这男人满脸青肿,嘴角衣服上血迹斑斑,被打晕后直到此刻也还未曾清醒。
  蒋南晖与沈喻无冤无仇,仅仅因为几句口角,就被他打得差点送了命。这个姓沈的混蛋,还真是没把别人的命看在眼里。
  程宁在心里又恨恨地骂了沈喻几句,翻出手机拨通了120的电话号码。蒋南晖虽然对不起自己,但自己总也不能看着他死却置之不理吧。
  程宁将蒋南晖送去医院,帮他办好住院手续后,便身心俱疲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她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沈喻那个混蛋,居然弄得自己的颈部和脸颊满是红痕,他在用力捏自己的双颊时,更是在自己脸上留下了2处可怕的指印。
  程宁找来药酒涂上,可是第二天早上她在浴室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狰狞的脸颊,仍然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自己以这副面孔去宏海,真不知会引出多少流言非语出来。
  程宁无奈,只得打电话去人事部门请假。她请完假后,心里也安定下来,便找了活血化淤的药油,在脸上专心的揉搓起来。
  程宁折腾半天,不但脸上的指印没褪去,反倒搞得整个脸颊都红了起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将药油丢开了。她心里烦乱,正想打开电脑上网消遣,一旁的手机忽然传出了舒缓的音乐声。
  程宁拿起电话,彼端是她的朋友莫心恬。这妞是程宁在马场认识的,是个家境极好的富二代。但这女孩子性格豪爽,也没有富家女的骄纵无礼。她虽然在父亲的公司挂了个经理的职衔,却很少去公司。她本人偏爱的是珠宝设计,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她每次去到公司里开会,都有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词语满场乱飞,听得她瞪大眼睛风中凌乱,久而久之便死活不愿去公司当傻瓜了。
  莫家的父母也还开明,见女儿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便也只好由得她去,还拿钱出来给她开了设计公司。莫太太闲来无事便拉上几个麻友去女儿的公司,让她给这些太太们设计首饰,莫心恬接了单后,倒也认认真真的用心工作起来,但她一个青春美少女的审美品味与4、50岁老阿姨们自然相去甚远,那些阿姨们收了她的设计图,随口赞上几句,却没人真会去按着设计图去订购成品,赞完之后便也从此没了下文。
  莫心恬做设计不顺利,只好收了心思,打算去父亲的公司找点正经事做。她认识了程宁之后,对她的专业能力很是羡慕,便经常拉着她问些公司里的事情。程宁倒也和她投缘,一直都尽心尽力帮她,2个人很快便成了朋友。莫心恬这几日在公司诸事不顺,又想起程宁来,便想约她去马场散心。
  程宁想着自己的脸,原本不想出门见人,便架不住莫心恬死缠烂打,只好答应下来,找了个口罩戴上,便出门去了马场。
  莫心恬一见程宁便夸张地说:“听说你换了工作了,感觉还好吗?我怎么感觉整天上班真得就好象上坟一样压抑?”
  “那是你没找到喜欢做的事吧?你的设计室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在做了?”
  “做倒是在做,可是一直以来都是靠一帮阿姨赏饭吃,越做越是无聊啊。”
  “慢慢来吧,至少你不用担心生计,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多了。”
  2人边聊,边去马房拉了马出来,程宁仍是选了自己喜欢russi。二人刚出马房,程宁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令她既憎恨又气恼的变态沈喻。
  莫心恬顺着程宁的目光看过去,笑着问:“你不会也认识那个姓沈的吧?”
  “见过,可是不熟,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做什么的只怕没人能说得清,总之就是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吧。你怎么会对他有兴趣?这种男人应该不是你的菜吧?”
  “我自然对他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这种无法无天的变态究竟是什么背景。”
  “沈喻这人,背景倒的确不简单。他的父亲周辉腾是政府的高官,他的母亲沈敏虽然只是他父亲养的外室,但周辉腾对这个私生子可着实宠得紧。当年沈喻在外面打架,把另一个高官的儿子打得半死,周辉腾却拚着官场的前程不要,也极力保他,最后赔了不少钱,才把这事了结了。从那以后,沈喻就被送去了部队。待了几年出来后,他的父亲也是利用各种关系帮他,如今他的公司京恒集团在资本市场上名声显赫,想必你也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程宁点点头,原来沈喻这个变态随意伤人早有前科,自己和蒋南晖昨天也算够倒霉的了。她虽然恨极了这个变态,但也明白自己与他身份地位悬殊,也奈何不了他,便索性不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她与莫心恒一起上了马,便开始恣意驰骋。
  沈喻远远地看着程宁,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在马背上纤美优雅,令他不由自主地又再想起昨晚自己将她压在身下的柔软感觉。这个女人已经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征服欲望,令他很想让她在自己身下屈服,就象被他驯养的烈马一般,可以任由他随意驱策。
  第十章
  程宁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沈喻那个变态盯上,她与莫心恬过完了野骑的瘾,便下马找了个房间休息。莫心恬随手从吧台拿了2支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程宁。
  程宁觉得口渴,接过水后,先拉下脸上的口罩,这才将水送到唇边。莫心恬见程宁戴着口罩,原本以为她怕脸颊晒黑,所以也没太在意。直到程宁喝水时,她才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不由得叫了出来:“你的脸怎么了?是被人打了吗?”
  程宁无奈地说:“遇上个变态,还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莫心恬很聪明,她想起程宁之前向自己问起沈喻那个变态,再想想那位大爷的作派,便也猜到了七、八成,她试探地问:“你说的变态,不会就是那个沈喻吧?”
  程宁也不否认,坦白地说:“除了他,还有哪个人会做这种变态无耻的事。”
  莫心恬虽然对沈喻的来历略知一二,但也与此人不熟,原本以为他也就是个商场上行事霸道的主,没想到居然连欺侮女人的事也干得出来,不由得激起了她的不平之心。她抚了抚程宁的脸颊说:“那个姓沈的居然如此变态,宁宁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程宁怔了怔说:“你想做什么?还是不要了吧,那个变态能这么对我,也一样可以这么对你。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惹这种恶人了吧。”
  莫心恬狡黠地一笑说:“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让那个变态尝到教训的。”
  程宁见过沈喻做事的狠辣,自然清楚这恶人不好惹,非常担心莫心恬会引火上身,忙又劝说道:“我和沈喻只是一时交集,以后便再不相干了。何况当日他虽然出手重了,但我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你就不用替我气恼了。”
  莫心恬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自觉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便打算事成之后再与程宁分享捉弄沈喻的欢乐,当下只是敷衍地说:“好吧,我不对那个变态做什么了,你放心吧。”程宁见莫心恬这么说,便将此事放下不提了。
  莫心恬托着尖尖的下颌,望着程宁脸上的红肿,忽然说:“宁宁,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自私又暴力的?为什么我长到这么大,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好男人呢?”
  程宁皱着眉想了想说:“这我可说不好,我只知道,我也没遇上过什么好人。”
  莫心恬无奈地说:“我可能很快要结婚了,可是结婚对象,却是一个欢场上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
  “既然你不情愿,又为什么要嫁呢?”
  “我当然不想,可是我父母说我是家里的独女,可又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便想帮我找个日后能支撑得起莫家生意的人,以后他们不在了,家里的生意也能有人帮衬。”
  “可是如果你嫁的人和你没有感情,又怎么可能一定会帮你呢?万一日后合不来离婚,倒不如不嫁的好。”
  “我也是这么说,可我父亲却说这种门当户对的联姻最是稳固。男人在外面再花心,但总归是不肯离婚分割财产来娶小三的,所以非逼我嫁不可。”
  程宁明白大富之家的子女婚姻,总归是会以利益为先的,自己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去帮莫心恬,便只能无奈地说:“如果伯父伯母逼得太紧,不如你就先订婚。在结婚之前你做好公司的事情,如果伯父能信任你管理公司的能力,也许可以不再逼你嫁人。”
  莫心恬点点头说:“暂时不结婚倒是不难,赵炜轩那个烂人比我更不想结婚,毕竟他顶着已婚的名头在外面鬼混也是不方便。只是做生意的事,我实在是没有兴趣。”
  程宁拍了拍莫心恬的手背说:“你想不被人操控,总要付出点代价吧,你就算再不喜欢管理公司,也总好过嫁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吧。”
  莫心恬无奈地说:“好吧,我尽力吧。”
  程宁见莫心恬心情不好,便又安慰了她一阵,2人才各自回去。
  第十一章
  程宁养了几天伤后,便回到宏海工作。这段时间里,她虽然没能将欧阳峥挪用的公司资金全数追回,至少避免了他对宏海资产的进一步侵吞和蚕食。她对任何一笔不合规的可疑支出都严格管控,彻彻底底地断了欧阳峥的财路。
  欧阳峥对程宁也是恨之入骨,甚至在公司里多次当面扬言要修理她,让她识相地及早滚出公司。程宁也不在意,会叫的狗多半是不会咬人的,就凭欧阳峥那色厉内荏的风格,还不值得她去担心。
  欧阳峥闯进程宁的工作间里骂了她半天,见她始终是面不改色,不由得也无趣起来,终于还是自己恨恨地走了。程宁按了按额头,心想这欧阳峥声音虽大,但骂来骂去,就总是野种贱货这些粗词鄙语,实在是没什么新意,听得自己几乎要睡着了。
  程宁平静了下心绪,正待集中精神做事,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程宁接过手机礼貌地说:“您好,我是程宁,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彼端的声音清冷而又无礼:“几天前你我还曾经亲密接触过,你不会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吧?”
  程宁就算辨不出对方的声音,可是能说得出这种自大而又无耻言语之人,除了沈喻,又哪里找得出第二个来?
  程宁立即坐直身体,打起精神应战,她冷冷地说:“我从不和变态无赖有什么亲密接触,如果有,我也只当是被疯狗咬了。”
  沈喻顿了顿,他没想到程宁这女人不但是不温顺,还如此牙尖嘴利,竟然敢如此顶撞自己。只是不知她看了自己手里的视频后,还能不能硬得起来?
  沈喻冷笑了笑,对程宁说:“你让你的朋友莫心恬对我的马下毒,是想害马呢,还是想害我呢?”
  程宁怔了怔,当时莫心恬曾经说过要帮自己对付沈喻,她劝阻之后便以为此事已经就此了结,没想到莫心恬竟然真的动起手来。她强自镇定地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毒害你的马?”
  沈喻不答,反而将电话挂断了。程宁被沈喻突然晾下,心里又气又急,却听到自己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新邮件的提示音。
  程宁打开手机,邮箱里多了一段视频,点开看时,见里面的背景是一个马厩,门打开后,一个穿着严严实实外套,戴着口罩的人走进来,抬头向四处望了望,然后将一包粉状的物质倒入了马槽。这个人虽然用口罩遮住了面容,但单看身形,程宁也立即认出这人便是莫心恬。
  程宁看完视频,将电话回拨给沈喻,冷静地说:“视频里只能可以看到有人向你的马槽投放不明物质。你沈总树敌无数,想对付你的人也是多得数不胜数,你又凭什么可以指认是我的朋友对你的马下毒?”
  “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警察自然有办法证明视频里的人就是莫心恬。”
  程宁咬了咬唇,她明白沈喻绝非虚言恫吓,只得又问:“你的马究竟被喂了什么?”
  “马槽中检验出含有刺激性的药物,可以令马癫狂暴躁,在骑行中会发生坠马。你们对我的马下这种药,是想谋杀么?”
  “可是你沈总此刻不是仍然安然无事么?又如何说得上是谋杀?”
  “我虽然没事,可是我的马伕却被马踢伤,现在还在医院昏迷着。如果他有事,你和你的朋友就等着坐牢吧。”
  程宁沉默片刻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沈喻忽然轻浮地一笑说:“如果你想知道我想怎么样,今晚8点你来星悦酒店1508房,我自然会告诉你。”
  程宁怔了怔,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喻已经结束了通话。程宁如今对沈喻也算有所了解,又怎么会猜不到这烂人想怎么样,只是事情牵涉到莫心恬,自己又如何能置之不理?
  第十二章
  虽然明知情势凶险,程宁仍然在8点钟按响了星悦酒店1508房的门铃。沈喻打开房门,看了看一身职业装的程宁,嫌弃地说:“你这女人为什么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
  程宁双眉微挑,冷冷地说:“废话少说,你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好了。”
  沈喻抄起桌上的红酒,拿在手里轻轻晃动,一双眼睛却盯着程宁在看。没想到细看起来,这女人居然还很耐看,虽然不施脂粉,但皮肤却白嫩光滑,令人很有想狠狠揉捏的欲望。他看着程宁,不正经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我爽到满意,我就可以放过你和你的朋友。”
  程宁冷着脸拿出一张检验单扔在桌上说:“为你养马的人陈永昨天摔伤腿住进医院,并不存在什么被马踢伤昏迷不醒。你的马虽然有狂躁过几个小时,现在也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仅仅凭你手里的视频,又能说明什么?”
  沈喻赞赏地看着程宁,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很有头脑,他笑了笑说:“即使陈永没事,可我只需凭那般视频,也可以让莫心恬被关个一年半载。你若是不信,就尽管试试好了。”
  程宁知道沈喻背景雄厚,也不敢把他的威胁不当回事。她皱着眉说:“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你沈总身边也不缺女人。只要不做那种事,其他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沈喻目光灼灼地看着程宁说:“如果我要欧阳峥从宏海套取资金的所有交易流水呢?你给得出来么?”
  程宁心里一惊,一双水润的黑眸直直地看向了沈喻。这男人果然对宏海不怀好意,只是不知他的目的只是宏海的信托牌照,还是想连欧阳峥一起对付。她字斟句酌地说:“欧阳峥是宏海未来的董事长继任人,他有必要对宏海做这种事么?”
  沈喻原本也只是试探程宁,见她这种反应,心里也猜到了十之八九。他的目的达到,便也不再与程宁纠结欧阳峥的事,只是不正经地看着她,托起她的脸颊说:“你既然来这里见我,就应该明白,要全身而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程宁退后一步说:“你要举证莫心恬,无非是说她对你的马下了药,可是如果你的马没事,你就没有理由再用那段视频来要胁我们。”
  “我的马价值数千万,被你们下药之后,状态已经大不如前,你可别说与你们无关。”
  “不如这样如何?我用你的马和你比试,如果我能赢你,就证明你的马没事。你是不是就可以把视频还给我了?”
  沈喻没想到程宁会向自己提这种要求,他向来看不起女人,又怎么会屈尊和女人比试。他冷笑了笑说:“和我比试,你还不配。不过你既然一定要找死,我也不妨成全你。你可以用我的马,只要能赢得了陈永,我就将那段视频还给你。不过如果你输了,就乖乖地陪我一个月,我喜欢怎么玩你,你都不能拒绝。”
  程宁的脸色苍白,沈喻提出的赌注实在令她很难接受,可是如果不赌这一局,自己只怕此刻就会成为他砧板上的鱼肉了。她咬了咬牙,狠狠地说:“好。如果你输了,以后就再也别来纠缠我,也别再对我抱有什么非分之想。只要我出现的百米之内,你都不许靠近。见了我,你就滚得越远越好。”
  沈喻轻浮地笑着说:“你对我说这种狠话,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输的人是你,我会怎么折磨你吗?我绝对会让你在跟我的一个月里连床都下不了。”
  程宁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喻说:“你这样恶语伤人,就不怕哪天咬到舌头毒死自己么?”
  沈喻低头看着程宁,继续挑逗她说:“不如让我亲下你,看看你会不会被我毒死?”
  程宁被沈喻的言语撩得满脸通红,这个变态虽然没碰过自己,但只凭只言片语,就已经将自己强了无数次了。她没好气地后退一步说:“既然你答应和我比试,那就安排好时间再通知我吧。”
  程宁说完,便转身拉开门走了。沈喻眸色深沉地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些搞不懂自己对这女人的心思。在此之前,他原本想利用视频作为要胁,先将这女人强了再说,她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必定也不敢反抗。只是见了她之后,被她一通忽悠,搞得自己居然连碰都没碰她,还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比试的要求。
  沈喻有些后悔,但想想自己那匹纯血马,除了自己和负责喂马的陈永,向来都是不肯让其他人靠近的,那女人居然还想靠它取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比试完了,这女人还是一样要任由自己搓圆捏扁。只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绝对不会再对她心软了。
  第十三章
  沈喻点了支烟,正在算计怎么对付程宁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看,接通过来,语气冷淡地说:“你有事么?”
  他的母亲沈敏在电话彼端轻声细语地说:“你父亲来杭城了,他想见见你。今晚回家吃饭吧。”
  沈喻双眉紧皱,颇不耐烦,但是想想那老家伙目前还有利用价值,便勉强答应了。
  沈喻推开门,见父亲周辉腾和沈敏正并肩坐在沙发上。周辉腾六十余岁年纪,由于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了十岁。与比自己小了十余岁的沈敏坐在一起,也毫无违和感。他虽然眉目英挺端正,却面相严肃,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周辉腾左手拿着烟在抽,右手却从背后探入了沈敏的衣内。沈敏穿着一袭高领的丝质衣裙,虽然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但微露的衣领下仍然可以隐隐看到青紫的淤痕,显然是又很受了周辉腾的一番变态凌虐。
  沈喻的心内一阵恶心,脸上却若无其事,走过去亲热地向周辉腾说:“爸,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杭城?”
  周辉腾和善地看着儿子,全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严厉,笑着说:“快一个月没见你们母子,趁着这几日得闲,特意过来看看。”
  沈喻笑着说:“翠景湖边新开了间私房菜,那里菜品不错,环境也清静,不如我陪您过去试试?”
  周辉腾摆摆手说:“不必了。平日里在外面吃饭多,倒不如在家里清茶淡饭来得舒服,晚饭在家里吃就行了。”
  沈喻点点头,在周辉腾对面坐下,随口问:“大哥调任交通部的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吧。”
  周辉腾点点头说:“你大哥那个人,能力是有的,就是心胸过于狭窄,这么多年也容不下你们母子二人。当年那件事,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谅他也不敢再乱来了。”
  沈敏笑着说:“你也不要怪阿昆,毕竟铃姐和你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一直又是你的独子,忽然多了我和阿喻,阿昆想不通也是人之常情。说起来,原本就是我对不起铃姐呢。”
  周辉腾拍拍沈敏的左膝说:“还是你比较通情达理,也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心情松快。不象在那边,不但阿昆对我没有好脸色,那个女人也是一见我就跟我吵。”
  沈喻一脸严正地看着周辉腾,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地冷笑。这个虚伪又自大的男人,强迫和虐待了沈敏这么多年,自己倒是巴不得他倒霉才好。
  沈敏拉着周辉腾的手,轻轻摩搓着说:“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让沈喻好好孝顺孝顺你。”
  沈喻笑着说:“爸你上次提过的那幅字画,我已经让人买下来了,我带了过来,不如拿来给你看看?”
  周辉腾笑着说:“难为你有心,那就拿过来吧。”
  沈喻取过从车里带过来的卷轴,展开来给周辉腾看。周辉腾仔细地鉴赏了一番,确认是真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阿喻你有心了。昆龙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么头疼了。当年的事,始终是委屈你们了。”
  沈喻淡淡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好了,再去追究也是毫无意义了。”
  沈敏附和说:“都是一家人,过去的恩怨不提也罢。铃姐的精神最近好些了没有,是不是还是脾气很大?”
  周辉腾“哼”了一声说:“好什么好,还是隔三差五地就要发一次癫,闹得家无宁日,我看见她就烦。她和昆龙二个人,真不让我省心。”
  沈喻和沈敏恭顺地听着周辉腾有一搭没一搭地感慨了半天,好容易等到家里的阿姨过来请他们用膳,周辉腾这才缓缓起身,迈着方步走向餐桌。
  第十四章
  程宁从星悦酒店回来,便开始做驯马的功课。她虽然骑术不错,但要与沈喻高薪聘请,又是骑师出身的陈永相比,赢面显然不大。她又打听到沈喻在另一个马场,也养了一匹同样神骏的纯血马,原本以为可以在马身上占到的便宜,看来也要落空了。难道自己就真的注定要被那个变态蹂躏?
  程宁心里害怕,只有盼着陈永的腿伤好得越慢越好。可是只过了三天,沈喻便打电话过来说:“周末过来马场比试,你没有问题吧?”
  程宁强自镇定地说:“抱歉,周末我有其他安排,改天吧。”
  沈喻轻轻一笑说:“你怕了?”
  “谁说我怕了?”
  “那就周末来马场吧。”沈喻说完,便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程宁无可奈何,只好带齐事先准备好的工具,独自去了马场。沈喻却早早就已经到了,他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裤和衬衫,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单看外表,倒是个出类拔萃的型男。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瘦小精干的男人,一身骑师装束,显然便是要与自己比试的陈永了。
  陈永看了看程宁,有点好奇她与沈喻的关系。他为沈喻驯马已经有三年多了,从来不曾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看得起,居然能同意她用自己的马来与自己的人比试。
  程宁走到沈喻的马前,还没等她靠近,那马便已经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充满敌意地看着程宁。程宁毫不犹豫,出手拉住了马缰,随后快速上了马背。那马哪里肯让程宁骑上自己,吼叫一声便发力想甩开程宁。程宁身体伏低,紧贴着马背,向陈永说:“先到前面山谷者胜。”她话未说完,人已在百米之外了。
  陈永怔了怔,忙上了沈喻的另一匹马,尾随着程宁狂追。他驯马多年,又是骑师出身,骑术远精于程宁,很快便离程宁越来越近了。
  程宁虽然上了马,但那马显然很不服她,一路上纵跃狂奔,想将程宁掀下马来。程宁紧紧地抱住马颈,并用准备好的长索将自己与马缠在一起,这才总算没被摔下马来。但那马一直闹脾气,奔跑的速度连平时的一半都没有,很快便被陈永的马超越了。
  程宁无奈,只能咬着牙抱紧马颈,双腿猛踢马腹。那马虽然被踢,仍然别别扭扭地边跑边蹦跳。程宁见自己距离陈永已经越来越远,无奈之下只好取出一枚长长的尖刺,反手向马臀狠狠戳了下去。那马吃痛,终于停止闹脾气,开始发了疯似地狂奔起来。
  程宁伏在马背上,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前方的冲力排山倒海般向自己直压了过来,象要将自己硬生生从马背上掀下来。她用尽全力,紧紧地贴在马背上,这个时候若是被掀下马来,自己就算不死也会重伤了。
  程宁驱马狂奔了片刻,终于距离前面的陈永越来越近,但终点处的山谷却也已经相隔不远了。程宁无暇多想,抬手用尖刺又一次狠狠地戳了下马臀。那马被刺激得狂性大发,奔跑得更加迅猛,终于在到达山谷前的几十米时超越了陈永。
  程宁侥幸取胜,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用力拉紧缰绳想将马拉停下来,但那马仍然又狂奔了数百米才渐渐慢了下来。
  程宁见马停了下来,便想侧身下马,没想到那马报复心极重,就在她左腿刚离开马背之际,那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抬起,生生地将程宁抛了出去。
  第十五章
  程宁眼前一黑,本以为会摔个天昏地暗,遍体鳞伤,不想自己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稳稳抱住了。
  程宁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撞上了沈喻那双冷厉的黑眸。二人眼神交错,心里都不由得有一丝莫名的悸动。程宁脸颊微热,推了推沈喻说:“快放我下来。”
  沈喻眸色阴暗,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倨傲。他嘲弄地对程宁说:“你胡乱戳我的马,知不知道它值多少钱?就算你卖身卖十年也是还不起的。”
  程宁气得双眉扬起,狠狠地瞪视着沈喻,心里刚对他生出的一丝感激也已经烟消云散了。沈喻看着怀中女人气得绯红的小脸,唇边不由得牵起一抺微笑,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过如果你肯卖给我,价钱方面好商量。”
  程宁冷冷地说:“你答应过我,如果我赢了,你就给我滚远到我看不见为止。你还不放开我,是想赖账吗?”
  沈喻不但不放手,反而将程宁抱得更紧了,一脸不正经地对她说:“我有答应过你么?我们之间有白纸黑字地签过协议么?”
  程宁没想到自己拚死拚活,冒着生命风险赢下的赌注,却被沈喻直接宣布无效,不由得气得直想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她想挣开沈喻,但这男人的力气着实不小,她用尽全力推过去竟然毫无反应。沈喻却颇有兴致地看着程宁,似乎就将她当作有趣的猎物一般。
  程宁只好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对沈喻说:“既然你反悔,我就去自首好了。是我对你的马下药,有什么后果也由我来承受好了。”
  沈喻的唇贴在程宁耳边轻声说:“那件事我不会再去追究,你可以不必担心。只是你这种豁得出去的性格,倒是让我越来越有兴趣,要我放过你,只怕是很难。”
  程宁也是怕了,不想再刺激沈喻这疯子,只好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你先放开我,其余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沈喻见程宁态度软化,笑了笑说:“除非你答应今晚陪我吃饭,我还可以考虑先放开你。”
  程宁无奈,只好点点头。沈喻这才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
  程宁心下一松,随即说:“你答应过不会再用视频要胁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还给我?”
  “还给你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总要哄得我心里舒服了,这才有得商量。”
  程宁咬咬牙,伸手抱住了沈喻,仰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沈喻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宁说:“继续,你只做这点事,可还是远远不能满足我。”
  程宁狠了狠心,勾住沈喻的颈便向着他的唇吻了下去。沈喻感到怀中女人的双唇宛如玫瑰花般柔软馨香,随即反手抱紧她,开始热烈而又粗鲁地亲吻她。
  程宁虽然是出于无奈才去亲吻沈喻那个变态,但这男人吻女人的技巧实在高超,竟然亲得程宁有些意乱情迷。她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沈喻,绯红的俏脸看上去极是楚楚动人。
  沈喻见程宁如此温顺,心里倒很满意,便痛快地拿出手机,随手将那段视频删了。程宁还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确定没有备份过么?”
  沈喻不屑地一笑说:“就算没有那段视频,要对付你们2个小女人,还不只是易如反掌之事,我又何必在你们身上多花费时间?”
  程宁心里冷笑,原来沈喻这变态也不是完全无懈可击的,他的自大,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她笑了笑说:“公司里还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我们稍后再见吧。”沈喻微笑着点点头,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抗拒不了自己了吧。
  沈喻处理完公司的事后,便准时来到了饭店,没想到程宁居然还没有到。最初他也没有在意,毕竟女人大多都是爱迟到的,只不过敢让他等的女人,程宁倒是第一个。
  沈喻等了5分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便拨通了程宁的电话说:“你到哪了,需要我派人去接你么?”
  程宁冷冷地说:“不必了,你不用再等我,我也不会去见你。”
  沈喻阴冷地说:“你这是想出尔反尔么?”
  “我有和你白纸黑字地签过协议么?你赌输了可以不认账,又凭什么来指责我出尔反尔?”程宁说完便立即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沈喻被怼得半天才回过神来。敢放自己鸽子,这女人,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关中马 2019-05-13 21: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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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莫心恬对于程宁与沈喻之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等了几天,也没听到沈喻那匹纯血马出事的消息,只好懊丧地去找程宁说:“沈喻那个变态真是命大,我毒了他的马,本以为能让那匹马狠狠摔他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程宁笑了笑说:“他最近应该没去马场,那也是他运气好。”
  莫心恬最近听了程宁的劝,正在恶补公司管理方面的课程,当下又将公司的一些问题说出来与程宁商量。二人在咖啡厅里聊得热闹,全没在意对面车里那二道一直注视着她们的目光。
  赵炜轩与莫心恬自从订婚之后,双方几乎就没再见过面。对于莫心恬,赵炜轩自然是没有多大兴趣,与她结婚的事,也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赵炜轩不想娶莫心恬,他是赵家的次子,在家里的地位一直不如大哥赵炜博,若是能娶到家境殷实的莫心恬,无疑能提高他在家族企业里的地位。退一步来说,莫心恬对做生意没兴趣,而她又是独生女,就算日后赵家的产业没自己的份,莫家的家业却可以顺理成章地由他来掌控了。
  可是赵炜轩没有想到,一向对做生意没兴趣的败家女莫心恬,如今却象开了窍似地,开始朝九晚五地在公司认真工作了。她在公司重要决策上的参与度也越来越高,甚至也已经开始被父亲莫达逍看重起来。只怕再过几年,这女人就已经有了独立接掌及管理公司的能力,自己日后就算真能娶到她,只怕也得不到莫家的半点好处了。
  赵炜轩有点不甘心,便想早点结婚把莫心恬娶了,最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把孩子也生了。到那时,莫心恬就只好留在家里相夫教子,莫家的公司,还是要靠他赵炜轩来撑着。至于黄沁柔,自己日后待她好些就是,娶她却是万万不可能了。
  赵炜轩等了一个多小时,莫心恬才从咖啡厅里出来。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从车里出来的赵炜轩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周是我外婆生日,她老人家很想念你,希望你到时能过去。”
  赵炜轩的外婆陈宁凤与莫心恬已过世的祖母郑群相识几十年,交情极好。她对莫心恬也一向疼爱有加,也是她一力主张,给赵炜轩和莫心恬订下了婚约。
  莫心恬听说陈宁凤生日,便立即点头说:“我也很想凤婆婆,到时我一定会过去。”她看了看赵炜轩又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赵炜轩忙说:“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我想帮外婆选件生日礼物,你能帮帮我吗?”
  莫心恬怔了怔,随即说:“我也要给凤婆婆准备礼物,那就一起吧。”
  二人便一同上了赵炜轩的车,来到了杭城最大的商业中心。赵炜轩一进商场,便直奔珠宝专柜,指着一枚硕大的祖母绿胸针问莫心恬:“这个怎么样?”
  莫心恬白了赵炜轩一眼,这大少爷送礼物就只会看价格的,完全就是没有诚意。她冷笑了笑说:“你觉得这种东西凤婆婆还嫌不够多吗?”
  赵炜轩也不生气,反而很虚心地问:“那你说送什么好?”
  莫心恬走到隔壁专柜,让人拿出一条墨绿色真丝披肩,转头问赵炜轩说:“这个怎么样?”
  赵炜轩见这披肩简单大气中却透着奢华矜贵,倒是很适合陈宁凤,便点头说:“很好,你的眼光不错。我就买这个了。”
  莫心恬笑了笑,又低头去看其他物品。赵炜轩却指着一只镶钻的丝巾扣说:“你不觉得这个丝巾扣很配我买的这条丝巾吗?”
  莫心恬看了看,感觉赵炜轩说得倒也很有道理,便点头说:“那我就买这个丝巾扣好了。”
  店员恭谨地将丝巾和丝巾扣分别包好,交给了赵炜轩与莫心恬。莫心恬接过纸袋,向赵炜轩说:“我要回家了,你还需要再买什么吗?”
  “你帮了我的忙,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莫心恬看了看赵炜轩,忽然冷笑了笑说:“我帮你,也是为了凤婆婆,你不用谢我,我也没兴趣和你吃饭。”
  赵炜轩没想到莫心恬居然拒绝得如此直接,脸上不由得有些尴尬,心里对这女人也更加厌恶。但他仍面不改色地对莫心恬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那就下次再见吧。”
  莫心恬冷冷地点了点头,顾自先走了。
  第十七章
  赵炜轩心里有气,便拨通了女友黄沁柔的电话:“你在家么?我现在过去。”
  黄沁柔正在商场购物,一听赵炜轩要过去,急忙答应说:“我在家的,你过来吧。”她放下电话,立刻冲向电梯直下车库。赵炜轩的脾气她很清楚,这男人向来最没有耐心,自己若是不在他到来前先回到家,只怕他又十天半个月不会再来见自己了。
  赵炜轩到了黄沁柔家,一进门就将这女人抱起来往床上扔。他把在莫心恬那里受得冷遇全发泄到了黄沁柔身上,动作粗暴得令她连连求饶。赵炜轩爽够了,边靠在床头抽烟,边恨恨地想,日后总有一天,自己要将莫心恬这女人折磨到哭都哭不出来,让她再也不敢违逆自己。
  黄沁柔将脸颊贴向赵炜轩,试探地说:“听说凤婆婆下周做寿,人家很想去拜拜她老人家。。。”赵炜轩不等她说完便打断她说:“你现在没名没份的,还是不要去了。”
  黄沁柔心里失望,却仍乖巧地答应说:“好的,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好了。”
  赵炜轩满意地捏了捏黄沁柔的脸颊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识大体懂分寸。放心,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莫心恬虽然对赵炜轩没好感,可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与他一同来到了陈宁凤的生日宴会厅。程宁凤见了莫心恬,原本就很高兴,再看看她与赵炜轩送的同一品牌的真丝披肩和丝巾扣,更是喜欢得连连点头,转头对赵炜轩的母亲周君亭说:“这2个孩子的感情这么好,我看着也高兴。你改天将恬恬的父母约出来,大家吃个饭,顺便将他们结婚的事也定了。”
  莫心恬一听,登时急了,拉住陈宁凤的手摇了摇说:“凤婆婆,人家还小,不想这么早结婚呢。”
  陈宁凤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婆婆是等不及看着你嫁进来呢,到那时,我可又多了个外孙女儿了。你放心,炜轩若是敢欺负你,我一定替你做主。”
  莫心恬是真得怕了,她知道父母虽然宠自己,可是对自己的结婚的事,却是向来都是持着极为专制的态度。赵家若是真上门提亲,只怕自己想不嫁都不行了。她只好无奈地嘟起嘴说:“凤婆婆,你别再逗人家了,不然我都不敢再来见您了。”
  陈宁凤见莫心恬急了,也只好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好吧,凤婆婆不说了,那就等你和炜轩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再说结婚的事吧。”莫心恬心下稍安,这才放心地笑了。
  赵炜轩在一旁虽然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先将这女人搞定才好,免得夜长梦多,平生是非。
  莫心恬哪里想得到赵炜轩的险恶用心,她陪着陈宁凤和周君亭,嘴巴乖巧地逗着她们开心,将2个人哄得笑声不绝。周君亭宠溺地拉着莫心恬的手说:“恬恬,阿姨是真得喜欢你,你还是早点嫁过来吧。炜轩这小子若是还敢在外面乱来,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莫心恬明白,对于陈宁凤和周君亭这种出身世家的女人而言,门当户外的联姻原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至于感情,就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于是她也明智地不去与她们解释,只是笑了笑说:“我年纪还小,结婚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赵炜轩的表妹贺桐昔见了莫心恬,便拉住她说:“表姨你们一见到心恬就拉着她不放,她又怎么能和表哥沟通出感情来,还是我带她过去表哥那边吧。”
  陈宁凤笑着点点头说:“还是你这丫头想得周到,我真是老糊涂了。”
  莫心恬虽然不愿去对着赵炜轩,可是却更不愿再听周君亭劝自己结婚的话,便任由贺桐昔拉着,来到她那群朋友堆了。
  @湖南彭子辉 2019-05-16 20:28:57
  写得不错,有才华。顶。写作辛苦。
  我的长篇全景式历史小说《皇明》连载:
  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list.jsp?item=culture&sub=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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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读了,文字功底深厚,佩服。
  第十八章
  赵炜轩正和贺桐昔的闺蜜路敏聊得开心,见了莫心恬,便借着去拿酒,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那女人。贺桐昔随手拿起一杯红酒塞给莫心恬说:“听说你现在整天朝九晚五地去公司上班,忙得连我们这些朋友都懒得搭理了,难道真对做生意有兴趣啊。”
  莫心恬笑了笑说:“有兴趣也不见得,只是不想被我爸妈看死而已。”
  路敏向来是有些嫉妒莫心恬的,当下便酸酸地说:“我们还以为,你是把我们这群朋友都忘光了。这么久没见,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莫心恬一向也是与贺桐昔这些人玩惯了的,路敏让她喝酒,她便想都没想地将杯中的酒都喝干了。
  贺桐昔拍手笑道:“恬恬你果然爽快,我也和你喝一杯。”莫心恬笑了笑,便又喝了一杯红酒。
  几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喝酒,贺桐昔倒给莫心恬的酒度数比她们自己喝得都高,莫心恬并未察觉,只是刚喝了5、6杯,她便觉得有点头晕。赵炜轩走过来时,她已经醉得有些不清醒了。
  贺桐昔向赵炜轩笑了笑说:“表哥,恬恬喝多了。她是你的未婚妻,你送她回家吧。”
  赵炜轩冷笑着点点头,扶起莫心恬,拖着她上了自己的车。
  莫心恬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稍一移动,便觉得身体一阵酸痛,而自己的身上,竟然也是未着寸缕。她惊慌失措地裹着被子坐起来,这才看到了站在前面阳台上抽烟的赵炜轩。
  赵炜轩冷笑着看着莫心恬,昨晚他总算一尝夙愿,将莫心恬狠狠地折磨了一番。只是这女人从头至尾都醉得糊里糊涂,也没让她好好品尝到痛楚的滋味,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他看着莫心恬,嘲讽地说:“昨天你一直缠着我,我也是一时失控,真是不好意思。”
  莫心恬怒极,抄起枕头向赵炜轩丢过去说:“你这个无耻的流氓,我会缠着你才怪。”
  赵炜轩走近莫心恬,冷酷地说:“事已至此,我看我们还是结婚吧。如果日后你我还是彼此看不顺眼,大家就互不干涉好了。”
  莫心恬更加生气,拍着床骂道:“你以为我是你那种不要脸的败类么?我才不要那种貌合神离的婚姻。”
  赵炜轩俯身逼向莫心恬说:“可是我们已经睡过了,不是么?我是男人无所谓,你可是女人,不结婚难道就不怕别人耻笑?”
  莫心恬想都不想,一掌便向赵炜轩掴过去。赵炜轩却早料到了她的反应,闪身避开说:“我们已经订了婚,我也没有反悔的意思。你还是仔细考虑清楚吧。”他说话,便不再理会莫心恬,拉开门自已先走了。
  莫心恬见赵炜轩竟然就这么走了,自己一肚子火气没处可撒,跳起来将房间里的小摆件一通乱砸,砸到没东西可砸,她又茫然地坐回床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第十九章
  程宁回到公司,她的桌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叠需要她审批的资料。程宁一份份地打开来看,忽然看到腾龙建设的一笔放款审批资料,便拿起来细看。她知道腾龙建设与欧阳峥私下里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自然是格外警惕。只是翻到最后,却见这笔业务已经被公司的信贷业务委员会表决通过了。
  程宁皱了皱眉,将自己的助理邹容叫过来说:“这笔业务为什么没等我初审,就由业务委员会表决了?”
  邹容说:“这笔业务是由欧阳副总督办的,他见您请了假,就直接提交给了业务委员会,并且也已经通过了。”
  程宁没想到自己只休假了一周,欧阳峥就故伎重施,又从宏海套了一笔资金出去。她看了看业务委员会中杨连森的签名,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妥。自从宏海的股权转让后,公司的高管已经不仅仅是由欧阳家任命的人了,欧阳峥却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地乱来,难保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事实证明,程宁的担忧绝非杞人忧天。腾龙建设的款放出去没过几天,杨连森便拿着一堆业务凭证和资料来见欧阳彬了。
  杨连森说:“三天前,宏海信托向一间名为腾龙建设的公司放出一笔5000万元的贷款,对方当时是以松江新城1000平米地下商铺作为抵押。可是经过核实,我发现这些商铺大多是无法出售的人防车位,实际价值远远少于5000万元。”
  欧阳彬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是硬着头皮说:“松江新城的位于新商业开发区,地下商铺的价值未来升值潜力很大。这笔贷款既然能通过业务委员会的审批,相信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问题有多大暂时不好说,可是这笔款到了腾龙建设的账户不足一天,就又转到了宏海公司投资总监欧阳峥的名下。不知欧阳总还会认为是正常么?”杨连森边说,边将几张银行转账凭单递给了欧阳彬。
  欧阳彬不接,只是冷冷地问:“不知杨总是从哪里得到这些凭单的?我怎么知道这些凭单是真是假?”
  “欧阳总如果不信,我建议不妨请司法部门的人前来鉴定一下,不知欧阳总意下如何?”
  欧阳彬怒视着杨连森说:“沈喻把你安插在宏海,果然就是没安好心。”
  杨连森微笑着说:“欧阳董事长请不要激动,我们京恒是小股东,投资宏海也是因为看好公司的投资回报。令公子屡屡与外人勾结,损害宏海的利益,也是损害了包括京恒在内的众多小股东的利益,甚至还已经触犯了刑法,我们京恒依法维权,又怎么说得上是没安好心?”
  欧阳彬被杨连森柔中带刺的言语说得倒也无言以对,只好说:“欧阳峥做的事,我已经发现并严加管教,绝不会再让他在公司任意妄为,还请杨董手下留情。”
  “令公子的性子,只怕欧阳董事长也管束不了。最好的方法,还是让他去警局受一番教训。”
  第二十章
  欧阳彬虽然气恼儿子,但欧阳峥却是自己的独子,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送去坐牢,只好说:“杨董只要肯对欧阳峥网开一面,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欧阳家对宏海管理不善,造成公司巨额亏损。倒不如将你持有的30%的股权转让给京恒。只不过,沈总认为宏海的资质太差,不想再投太多钱进去,我们最多只会再出15亿。”
  欧阳彬气得浑身发抖地说:“25亿就想拿走宏海37%的股权,你们京恒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杨连森笑了笑说:“如果令公子因为经济问题坐过牢,日后也不能再担任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职务。宏海的股权重要,还是令公子的声名前程重要,还请欧阳董事长仔细权衡。”
  欧阳彬定了定神说:“可否容我再考虑一下?”
  “此事重大,欧阳董事长难下决断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们沈总一向没什么耐心,只怕等不了欧阳董事长太长时间的。”
  欧阳彬只好敷衍着说:“这是自然,无论如何,我都会给公司各位股东一个交代的。”
  杨连森笑了笑说:“既然欧阳总这么说,那我就等着您的处理结果了。”
  欧阳彬看着杨连森离开,心里只觉追悔莫及。他不是没想过会被沈喻算计,在向京恒转让股权之前,还千方百计地拉上蓝海航空注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买个保险。没想到杨连森根本就不和宏海在股权上纠结,而是直接以欧阳峥的声名前程来威胁自己。
  欧阳彬越想越气,派人将程宁叫了过来说:“你说的没错,沈喻的确是个善于巧取豪夺的恶狼,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拒绝将股权卖给京恒。”
  程宁听欧阳彬说完事情的经过,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杨连森手里握有欧阳峥在宏海套取资金的证据,宏海若不能满足京恒的要求,以沈喻的阴狠,必然也不会放过欧阳峥。
  欧阳彬忽然用力拍了拍桌子说:“沈喻是阿晨招来的,你去给我把这死丫头叫过来。”
  程宁没出声,这个时候,去怪欧阳晨又能有什么意义?欧阳彬见程宁没反应,索性自己拨通了欧阳晨的电话。
  欧阳晨早上起床晚了,来到公司已经十点多了。她还没来得及进自己工作的房间,欧阳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不知事态严重,一脸轻松地便去董事长室见父亲。
  欧阳彬一见女儿便厉声说:“你这个死丫头,你害死你大哥了。”
  欧阳晨十分不满地说:“大哥又做什么坏事了?可是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欧阳彬强压着怒气,又将事情向欧阳晨说了一遍。欧阳晨听后,也是呆住了。她原本一直以为沈喻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意的,没想到这男人坑起宏海来却毫不手软。她越想越伤心,满脸泪水地站起来说:“我去找沈喻。”
  欧阳晨一阵风似地冲出了房,欧阳彬与程宁对望一眼,都不由得有些担心。程宁只好说:“我跟着晨姐,欧阳伯伯您不要担心。”
  程宁下了楼,欧阳晨已经开着她的超跑疾驶出去了。程宁只能召了台出租车,跟在了欧阳晨的后面。
  第二十一章
  欧阳晨到了京恒集团,刚进门便被保安拦住了。欧阳晨哪肯罢休,拍着门叫道:“我要见沈喻,让这混蛋出来。”
  保安见欧阳晨情绪激动,哪里肯放她进去,伸手拉住她手臂,将她强拖了出去。欧阳晨无奈,只好在附近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先待着,她就是等,也要等到沈喻来问个清楚。
  程宁赶到京恒时,并没看到角落里的欧阳晨,只是她也是一进大厅便被保安拦住了。程宁冷静地对保安说:“我想见贵公司沈董事长。”
  保安见程宁说得客气,便也客气地问她:“请问小姐有没有预约?”
  “没有,麻烦您帮我知会下沈董事长吧,我姓程。”
  保安见程宁没有预约,态度登时变了。他们见多了被沈喻甩了之后到公司闹事的女人,便将程宁也当成这种女人了,当下黑着脸说:“你没有预约,沈董事长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程宁担心欧阳晨,哪里肯走,她拿出手机便想拨给沈喻,不想他的电话却一直都在占线中。保安见程宁不肯走,便不再对她客气,拿出对付欧阳晨的手段,拉住程宁的手臂便将她往外拖。程宁却不象欧阳晨好对付,她拉住门边,硬是不肯出去。
  程宁正与保安纠缠之际,沈喻刚好打算出门,一到楼下便看到了正与保安纠缠的程宁。他先命保安放开程宁,随后不正经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想我了吧?”
  程宁不理沈喻的调笑,直接问:“欧阳晨呢?”
  沈喻笑了笑说:“连你都进不了京恒,又何况是她呢?”
  程宁听沈喻这么说,便明白欧阳晨必是在自己之前便被赶出去了。她不想搭理沈喻,转身便想离开。沈喻却伸手拉住程宁的手,随手一带,将她拖入自己怀中。
  沈喻低头看着程宁说:“你上次答应陪我吃饭,却害得我白等。今日你既然自己过来,那就陪我吃午饭吧?”
  程宁冷着脸说:“你竟然想以15亿元买下宏海30%的股权,不觉得自己太黑心了么?”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生气。如果你肯陪我几晚,我就出多一千几百万给宏海也未尝不可。”
  程宁知道与沈喻再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她心里记挂欧阳晨,便想推开沈喻离开。沈喻坏笑了笑,却将程宁抱得更紧了。这女人几天前放自己鸽子的账还没算,难得她今天自投罗网,若不趁机在她身上占点便宜,还真是对不起自己。沈喻心中一肚子坏水,抱住程宁毫不放松,还低头想去吻她的唇。
  程宁被沈喻紧紧抱住,半点也挣扎不得,只得将头低下,避开沈喻的亲吻。沈喻倒也并没坚持,只是就势在程宁的额头上亲了亲。
  欧阳晨站在宏海门前,隔着玻璃门看着沈喻与程宁亲热,心里既气恼又伤心。她一步步走进门,咬着牙向程宁说:“你这个野种,居然连我的男朋友都敢勾引,还真是贱得可以。”
  程宁抬头看着欧阳晨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沈喻却不等程宁说完,便对欧阳晨说:“你没事可别乱认男朋友,我和你,最多只能算是P友而已。”
  欧阳晨又羞又气,流着泪便从京恒的大厅冲了出去。程宁忙推开沈喻,出门去追欧阳晨。只是京恒附近出租车极少,程宁等了七、八分钟,始终不见有车经过。
  沈喻笑吟吟地走近程宁说:“你想去哪,我送你吧。”
  程宁气恼地看了看沈喻说:“我才不用你来添乱,你为什么要对欧阳晨说那种难听的话?”
  “我实话实说而已,想做我的女朋友,她还不配。”
  程宁白了沈喻一眼,却也懒得理他,这种自大的男人,就让他去一厢情愿地将自己幻想到天上有地上无好了,自己又何必去扫他的兴?她见等不到出租车,索性先上了前面站台的一辆大巴。程宁也不管车往哪开,只要能先摆脱沈喻那个变态就好。
  第二十二章
  欧阳晨回到宏海,满脸泪水地冲进董事长室。欧阳彬正叫了欧阳峥在数落,见到女儿哭得伤心,忙站起来问:“阿晨,你怎么了,是不是沈喻欺负你了?”
  欧阳晨擦了擦眼泪,恨恨地对父亲说:“你的错,是不该帮别人养程宁这个便宜女儿,还让她在宏海担任那么重要的职务。大哥的事,一定就是她爆料给沈喻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宁宁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亲眼看见那个野种在京恒与沈喻亲热,他们2人甚至当着保安的面就又抱又亲的。那个野种长相平常,性格又不讨喜,如果不是向沈喻出卖公司机密,沈喻又怎么看得上她?”
  欧阳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如果是这个野种帮沈喻整我,我一定要她好看!”
  欧阳彬皱着眉说:“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妄下结论,我可不相信宁宁会做这种事。”
  “大哥干的那些事,公司里又有谁比那个野种更清楚?她知道大哥急需用钱,便突然无缘无故地请了几天假,还不是故意给个圈套让大哥去钻?”
  欧阳彬也有些犹豫了,但还是果决地说:“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你们2个人都不许乱来,否则我一定好好教训你们。”
  欧阳晨兄妹2个向来都不把父亲的话当回事的,当下也不出声,各自起身离开了董事长室。
  欧阳峥看了看妹妹说:“那个野种勾搭沈喻,这么欺负你,大哥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欧阳晨流着泪抱住了欧阳峥说:“大哥,还是你对我最好,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欧阳峥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心里对报复程宁已然有了恶毒的计划。
  程宁摆脱沈喻回到京恒,便立即被欧阳彬叫了过去。欧阳彬见了她便直接问:“你和那个沈喻是什么关系?”
  “我和那个变态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纠缠我。”
  欧阳彬的手指在桌上轻敲,含含糊糊地说:“如果沈喻肯听你的话,你能不能试试去和他谈谈,要他放过宏海和阿峥。”
  程宁明白欧阳彬的意思,只是就算自己肯付出代价去满足沈喻,他也决不会因为自己而对宏海手软的,于是只好说:“那个变态向来唯利是图,又怎么会听我的话?”
  欧阳彬见程宁不肯去求沈喻,也是无可奈何,只是他的心里却仍然不肯甘心,便只好自己屈尊来到京恒集团去见沈喻。门口的保安确认了他的身份后,才将他引到了电梯前。
  沈喻见了欧阳彬,颇不耐烦地说:“宏海的事,你最好去与杨连森商量,我可没空去管。”
  欧阳彬压着怒气说:“杨总那个人不善于变通,有些事情过于固执已见,所以我想与沈总您亲自谈谈。”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还是你女儿陪我睡过,所以你就有资格来和我讲条件是么?”
  欧阳彬的脸涨得通红,有些按捺不住地说:“沈总你这么对阿晨,难道不觉得有骗财骗色之嫌么?”
  “我的身份,用的着去骗财骗色么?就算你欧阳家的女人排着队让我睡,我也还未必看得上眼。”
  “那么程宁呢,如果她来求你,你也不肯通融么?”
  “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吧,我沈喻会是那种能被女人影响的人么?如果不想欧阳峥坐牢,你就尽快回去安排股权转让的事。”
  沈喻说完,便将自己的助理叫进房说:“给我送欧阳总出去。”
  欧阳彬无奈,只得说了句“打扰了”,便心情郁郁地离开了京恒集团。
  第二十三章
  程宁见欧阳彬被沈喻要胁,心里也颇不好受。她虽然拒绝了欧阳彬,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心。欧阳彬是自己的继父,对自己一向有恩,要对他的困境坐视不理,她也实在做不到。左思右想之后,她还是拨通了沈喻的电话。
  沈喻正在开会,见手机屏幕亮起,原本不想理会,可是见到程宁的名字,他却不由得有些心动。这女人对自己失约的账上次没来得及算清楚,如今她既然又再找上门来有求于自己,也是时候要让她付出点代价了。
  沈喻想到这里,便走出会议室接通了电话说:“程小姐,你找我,不会是想我了吧?”
  程宁不理沈喻的调笑,直接说:“我想和你谈谈京恒收购宏海的事。”
  “如果是谈公事就算了。宏海的人接二连三地过来烦我,我可没那么多空闲和你们废话。不过若是私事么,我倒是可以和你聊聊。”
  程宁忍着气说:“你就当是我私人找你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吃饭就免了,你来京恒见我吧。”沈喻冷笑着放下电话,他怎么会看不透程宁的心思?约在餐厅里见面,自己想对她做点什么也会有所顾忌,哪里有在自己的地方做事方便?
  程宁见沈喻不上当,也没办法,只好又去了京恒集团。楼下的保安见过沈喻与程宁亲热的情形,不但没有再阻拦她,还毕恭毕敬地将她送到了电梯前。
  程宁推开沈喻的房门,不由得有些意外。这男人的房间虽然很大,陈设却极是简洁,深灰色的家具奢华内敛,看起来与沈喻那种暴烈的性格倒是很不相称。
  沈喻抬头看着程宁说:“你不会也是要和我谈宏海的事吧?”
  程宁坦然说:“我是要劝你想想清楚,以15亿这种明显不合理的价格来收购宏海30%的股权,你难道就不怕引起监管部门的关注么?你以欧阳峥来要胁欧阳伯伯,事实上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难道就不担心会因此而负上刑事责任么?”
  程宁明白沈喻对宏海的信托牌照蓄谋已久,要他放弃几乎是没有可能,只好在价格上再和他博弈一番了。
  沈喻欣赏地看着程宁,这个女人冷静果敢,又很聪明,在女人当中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只是要和自己斗,她还是不够段数。
  沈喻点了支烟,悠闲地对着程宁吐出一片烟雾,凉凉地说:“想恐吓我是不是?抱歉,你说的这些,我还真是不怕。”
  “我知道你背景很深,不会把监管部门放在眼里。可是如今资讯发达,如果我把你与宏海交易的细节在网上披露,甚至将你的身份背景也对外公开,就算你不在乎,我不信你身后的那位高官也不在乎。”
  沈喻脸色一变,将手中还在燃着的烟随手一扔,走近程宁说:“敢威胁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程宁直视着沈喻说:“你自己欺人太甚,才会逼得别人要与你鱼死网破。你势力再大,只怕也难以将网络上的消息全部封锁吧。”
  沈喻心内迅速做着权衡,公安厅他都不怕,自然也不会怕那些只会在网上叫嚣的键盘侠。只是自己最近的谋划正在关键时刻,若是惹恼了周辉腾那个老家伙始终会是个麻烦。
  他恶狠狠地看着程宁说:“20亿。对宏海那30%的股权,我最多只付20亿。如果你们还不满足,宏海的股权我也不要了,直接先将欧阳峥送进去关几年再说。”
  程宁明白20亿已经是这男人的底线了,她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对沈喻说:“20亿并不算多,沈总你才是赚到了。”
  沈喻抽着烟不出声,烟雾后面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倒也看不出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
  程宁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说了句:“你答应过的事,应该不会又事后反悔吧?”
  “怕我反悔,你就让欧阳彬尽快将股权转让合同给我送过来。”
  程宁冷笑了笑,便想转身离开,不想沈喻忽然从身后揪着她的头发,又将她拖了回来,反手将她按在宽大的书桌上,冷冷地说:“你要胁完我,难道我还能轻易放你走么?信不信我弄死你?”
  程宁疼得眼泪直流,却咬着牙说:“沈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总做些欺侮女人的事可以么?”
  沈喻冷笑了笑说:“你真该庆幸你是女人,否则我又怎么会如此容忍你?”
  程宁咬着唇不说话,沈喻会对她做什么,她早就已经预料到。既然左右都是个死,又何必与这变态多做口舌之争?
  沈喻见程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倒气得笑了出来。他放开程宁说:“你这么硬绷着,想必做起来也没什么滋味。今日就先放过你。欠我的,以后再还吧。”
  程宁没想到沈喻居然肯放过自已,不由得抬起头向他看了看。这男人此时倒回复了平日里漫不在乎的态度,笑了笑对程宁说:“你还不走,是想等我改变主意吗?”程宁立即从桌上下来,转过身风一般地离开了,看也没敢再去看沈喻。
  第二十四章
  程宁离开京恒,正在路边等出租车时,忽然被人从后面拧住双手,强行拖上了车。
  程宁被重重地摔在车上,疼得一阵晕眩,朦胧间只见欧阳峥正冷笑地看着自己。 她定了定神,冷冷地说:“你想做什么?”
  欧阳峥满脸狰狞地看着她说:“没想到那个姓沈的居然肯见你,还让你在京恒待了这么久,你和他交情不浅啊。”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快放开我。”
  欧阳峥冷笑道:“你勾引男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我倒还真是小看了你这个野种。”他边说边强行将程宁按住,拿出准备好的软绳绑住了她的双手。
  程宁隐隐有些害怕,瞪着欧阳峥说:“你想做什么?”
  欧阳峥恶狠狠地说:“我倒要试试你勾引男人的手段,等我玩过你之后,看看沈喻那个混蛋还肯不肯再要你。”
  欧阳峥边说边开始撕扯程宁的衣服。程宁怕极,她的双手虽然被绑住,却不停地扭动身体想避开欧阳峥侵犯自己的双手。2人纠缠之间,程宁的手机忽然从包里掉了出来,恰好落在她的手边。程宁想也不想,挣扎着用被绑的双手随手一拨。她的运气也是极好,这么一拨之下电话竟然通了,对方也很快便接了过来。
  程宁也不管拨通的是谁的电话了,立即大叫着说:“救我!”欧阳峥冷笑着拿起程宁的手机,直接关了机说:“想求救?别做梦了,我今天不把你这个野种搞到死,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边说边抬手在程宁脸上重重地掴了一掌,随后反手又是一记,边打她边说:“爽不爽啊,野种?看你还敢不敢在公司里算计我和阿晨?”
  程宁宁可被欧阳峥打,也不愿被他侵犯自己,便立刻接口说:“有什么不敢,你这种没用的废物根本就不配做什么投资总监。你那些荒唐的投资,早晚会将自己投资到监狱里去!”她存心激怒欧阳峥,言语中也越说越是刻薄,直将欧阳峥气得额头上青筯暴起,恶狠狠地一掌又一掌地打在她脸上,越打越是用力。
  欧阳峥正打得兴起,他的车窗忽然被重物狠狠击中,玻璃“呯”地一声四下炸裂了开来。随后有人伸手打开车门,将欧阳峥轻而易举地拎出车去,随手丢在了地上。
  程宁看着解救了自己的沈喻,心下陡然一松,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座椅中。
  沈喻伸手抱起程宁,皱眉说:“你被打成猪头一样,那欧阳峥居然还下得去手,他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程宁眼中泪光闪烁,唇边却挂着微笑说:“你说谁是猪头?你看着我恶心,以后也再别来纠缠我才好。”
  沈喻还没说话,地上的欧阳峥却强撑着站了起来。他捡起沈喻用来打碎车窗的高尔夫球棒,狠狠地向沈喻的后脑打了下去。
  程宁不由得睁大眼睛叫道:“小心。”
  沈喻却毫不在意,脑后就如生了眼睛般,看也不看欧阳峥,左腿向后踢出,将欧阳峥踹得直飞了出去。他不理欧阳峥的死活,只是看着程宁说:“你这样关心我,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程宁的脸微微一热,随后抢白说:“谁要关心你,你这种变态需要别人关心么?”
  沈喻笑了笑,将程宁从车里抱了出来,低头又看了看疼得抱着小腹躺在地上的欧阳峥,抬腿又踹了他一脚说:“大爷我今天心情好,索性就便宜你了,赶紧给我滚。”
  欧阳峥这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又怎么扛得住沈喻的踢打,被他随便几下便打得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喻抱着程宁上车走了。
  第二十五章
  程宁看着沈喻,低声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那倒不用,我都还没有碰过你,欧阳峥居然敢先打你的主意,那是他自己找死。”
  沈喻看了看程宁衣衫不整的模样,又说:“你以后都不准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亲密的行为。做我的女人,就要守我的规矩。”
  程宁怔了怔,只觉得实在没办法与沈喻这个变态说话,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沈喻看了看程宁红肿的脸颊说:“你的脸肿成这样,实在是难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让人看看吧。”
  程宁立即反对:“只是皮外伤,没有必要去医院。”
  沈喻却不理她,还是将她送到了杭城最好的私立医院。二人到了医院后,立即便由院长出面,将程宁送到了最好的病房,又安排了医院里最出名的外科医生来为她检查。
  沈喻看了看程宁破碎衣服下隐隐露出的春光,皱了皱眉说:“医院里就没有女医生么?”
  院长殷勤地说:“有的有的,我立刻安排,张医生你去忙别的事吧。”
  沈喻点点头,便在程宁面前坐下,看着新来的医生替她检查,边看边流里流气地说:“她这脸都快肿成猪头了,不会毁容吧?还有那下面也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被人动过了。”
  那女医生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儿子也上中学了,但仍被沈喻粗鲁的言语说得脸都红了。
  程宁更是羞愤,恨恨地对沈喻说:“你闭上嘴行不行?就算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的。”
  沈喻还想再逗逗程宁,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只好转身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那女医生做事倒也认真,检查完程宁身上的伤后,又要去看她的私处。程宁羞恼地拒绝说:“不用了。我没事。”
  正在听电话的沈喻却接口说:“一定要查。不检查清楚,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绿?”
  女医生无奈地看着程宁说:“小姐,请你还是配合一下吧,不要让我难做。”
  程宁无奈,只好对沈喻说:“你出去,别留在这里碍眼。”沈喻却象没听见一般,对程宁理也不理。
  程宁拿这变态男人没办法,好在医生在替自己检查时已经拉上了布帘,沈喻倒也看不到什么。好容易等到医生检查完,又开出药来,程宁已经羞得满脸通红。
  沈喻在窗边却是一个电话连着一个电话地接着,他边听边不自觉地拿出了烟来抽。
  护士怯生生地走到他身后说:“先生,医院里是不可以抽烟的。”
  那护士运气极差,沈喻此时正赶上心情不好,他瞪了眼护士,厉声说:“滚开!”
  那护士原本就怕这一脸杀气的男人,被他一申斥,吓得连手里的托盘都掉落到地上了。她捡起托盘,低头说了声“对不起”,便匆匆走开了。
  程宁皱了皱眉,从床上下来,走到沈喻面前说:“你如果有事,就去办你的事好了,不要在这里横行霸道惹人讨厌了。”
  沈喻不理,握着手机继续发狠地说:“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之后利落地结束了通话,将手机随手一丢。
  沈喻闭上眼睛,多年前那二位老人微笑的面容早已模糊,但那血流如河的惨景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记忆之中,历经多年也无法淡去。
  程宁倒难得见沈喻如此冷厉,一时不知要与他说什么才好,只是站在他身边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问:“你没事吧?”
  沈喻心里烦燥,周昆龙放着交通部的好职位不要,偏要来杭城来做个省级官员,若不是为了自己,会干这种傻事么?沈喻转念又想,自己与周昆龙的恩怨终归要有个了结,他既然敢来,自己难不成还会怕了他么?他又看了看程宁,这个女人虽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若是与她走得太近,难保不会引起周昆龙的注意,还是不要拖她下水的好。
  沈喻于是冷下脸来,对着程宁无礼地说:“我有事没事,轮得到你这女人来过问么?”
  程宁没想到这男人翻脸翻得如此之快,一个不高兴就对自己冷嘲热讽,当下也不愿再搭理他,转身拿了包,出门去办出院手续了。欧阳峥出手虽然重,但所幸自己受得还都是外伤,倒也并不需要住院。
  沈喻边抽烟边看着程宁往外走,忽然说了句:“如果欧阳峥还敢打你的主意,告诉我,我帮你弄死他。”
  程宁顿了顿,但随即象没听见一样,毫不停留地走远了。
  第二十六章
  程宁离开医院,立即去宏海见欧阳彬,并将自己与沈喻的协商结果简单地对他说了。
  欧阳彬虽然失望,但终归也是无可奈何。他看了看程宁满脸红肿的模样,顺理成章地以为她是被沈喻打了,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你为了帮我,竟然搞成这样,真是太难为你了。”
  程宁也不想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欧阳彬明白20亿这个金额,无疑已经是沈喻可以接受的最高收购价格了。因此他虽然是万般不情愿,还是将自己持有的30%的宏海公司股权转让给了京恒集团。杨连森动作极快,很快就改组了董事会,将欧阳彬及欧阳峥都清理出去了。
  程宁见欧阳彬、欧阳峥及欧阳晨都离开了宏海,自己也打了封辞职信,拿去总经理室找杨连森。
  杨连森却不接程宁的辞职信,只是微笑着说:“程总监,沈总说过,宏海任何人的辞职都可以接受,只有你不行。”
  程宁皱了皱眉说:“即使你们不接受,我也一样要离开。”
  “根据合同,你离职要提前半年通知公司,也就是说你至少还要在公司多留半年。”
  程宁当初签合同时,欧阳彬是希望她能一直留在公司帮自己,因此特意要人事部门加上了这个条款。程宁明白欧阳彬的苦心,当时只是笑了笑,也没在意,没想到那个条款此刻倒成了束缚自己的枷锁了。
  程宁虽然已有去意,但对待工作却并未因此而懈怠,辞职不成,便回去自己的工作间里继续做事了。忙到下午5点,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过来看时,屏幕上显示的却是蒋南晖的名字。程宁怔了怔,还是接了过来。
  蒋南晖被程宁送进医院后,养了一周才算恢复过来。他如今已经知道了沈喻的身份,知道找他报仇肯定是没指望,就连对程宁,他也不敢再抱有非份之想了。只是程宁当日毕竟还是帮了自己,他便想约她出来向她道谢。
  程宁听了蒋南晖的邀约,只是淡淡地说:“那天的事也是因我而起,你不需要谢我的。”
  “宁宁你别多心,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敢再奢望能再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们能不能象以前那样,再做回普通朋友?我约你出来,真的只是想向你说声谢谢。”
  程宁见蒋南晖说得低声下气,倒也不忍再拒绝他,便只好答应去见他。
  蒋南晖虽然不敢再打程宁的主意,却仍然对她十分客气,一见她走进餐厅,便殷勤地为她拉开椅子,随即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她倒了一杯普洱。
  程宁没想到蒋南晖居然还记得自己喝茶的习惯,不由得笑着对他说:“谢谢。”
  蒋南晖直直地看着程宁明媚的笑容,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后悔。这女人其实很耐看,越看就越令人觉得她楚楚动人。自己居然为了一群庸脂俗粉,而失去这颗明珠,也实在是愚不可及了。只是这个时候,就算是后悔,也已经迟了。
  蒋南晖心下懊悔,强打着精神对程宁说:“之前我去投诉你,其实只是不甘心你不理我,没想到你会因此辞职,对不起。”
  程宁见蒋南晖诚意道歉,对他的气恼也消了大半,笑了笑说:“我在事务所已经5年,也是时候要换个环境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会耿耿于怀,你也不用因此而自责了。”
  蒋南晖惭愧地点点头,终于忍不住向程宁说:“宁宁,你真好。”
  程宁与蒋南晖在一起时,也曾经听过他不少甜言蜜语,可是如今听起来,却只觉得全身不舒服,只好笑着说:“别再对我说这种话好不好,我受之有愧呢。”
  蒋南晖见程宁言语间对自己极是疏远,心里颇觉无奈,但想她总算还肯搭理自己,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他知道与程宁谈私事不合适,便与她说些公司经营方面的事情。程宁果然并不排斥与蒋南晖谈工作,2人越聊,话题也越是深入。
  第二十七章
  沈喻带着个新晋小明星走进餐厅,几乎是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正聊得投机的程宁与蒋南晖。这2人都是容貌出众,气质温文,看起来倒很是相配。沈喻见过蒋南晖纠缠程宁,也猜得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看起来,2人之间倒是已经复合了。想到这里,沈喻的心里便一阵不舒服。
  沈喻阴沉着脸,走到二人面前说:“不介意拚台吧?”说完便毫不客气地在程宁面前坐了下来。
  程宁立即说:“当然介意,外面空台很多,你没必要挤到我们这里来。”
  “我就喜欢这张台,怎么样?”
  蒋南晖知道沈喻不好惹,虽然心里记恨着被他打的茬,但仍然息事宁人地说:“沈总喜欢就请便吧。”
  沈喻冷笑了笑,转头看看自己带来的女人,厉声说:“过来,还傻站着干嘛?”那女人如梦初醒,忙走过来,在沈喻身边坐下。
  程宁与蒋南晖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都不再说话。蒋南晖召人过来买了单,便与程宁站起来走了。
  沈喻被2人视若无睹地完全忽略,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他饭也不吃了,直接站起来就走,将那女明星独自扔在餐厅里。
  程宁与蒋南晖出了餐厅,无奈地笑了笑说:“真不知为什么总是会遇上那个变态。”
  蒋南晖心里有些泛酸地问程宁:“那个沈喻,不会是在打你的主意吧?”
  程宁的脸颊微热,坚决地说:“我不会和那个变态有任何关系的。”
  蒋南晖笑着摇摇头,程宁这女孩子,还是涉世不深啊。沈喻那种人,杀人的事都敢干,想要一个女人,又岂是能够轻易罢手的。看来对于程宁,自己如今也只能完全死心了。
  程宁与蒋南晖分手后,正打算去搭车回家,沈喻忽然将车停在她身边,打开车门将她拖进车里。
  程宁惊疑地看着沈喻说:“你想干嘛?”
  沈喻一声不出,将车开得象闪电般快,十几分钟便到了他的家。沈喻边停车熄火,边吩咐程宁:“给我下车。”
  程宁见势不妙,打开车门就想逃走。却被沈喻横抱起来,进了房里。
  程宁边挣扎边气恼地说:“你想干嘛?”
  沈喻目光阴沉地看着程宁说:“我警告过你,让你离其他男人远点,你是没听进去么?”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我不是你什么人?那我就先把你变成我的人再说。”沈喻边说边抱起程宁进了卧室,随手将她丢在了床上。沈喻这次是发了狠地对待程宁,甚至没给她任何拒绝和反抗的机会。仅仅用了几秒钟,他便将程宁的衣服撕成碎片,随后直接侵入了她的身体。
  程宁几乎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便已经被沈喻粗暴地撕裂了。当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清白已被沈喻所毁时,沈喻已经开始在她身上纵情享受了,只是他的每一次动作对于程宁都是痛苦的折磨。程宁开始痛哭起来,边哭边对沈喻又打又掐。
  程宁的反抗对于沈喻来说,完全就是不痛不痒,倒是她的哭泣令沈喻渐渐有些不耐烦。他反手按住程宁的小脸,做得更加狠了,只是身下女人的哭泣声虽然弱了些,但依旧还是清晰可闻。沈喻心烦意乱地草草结束之后,便顺手将程宁丢下床去,自己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程宁被沈喻重重摔在地上,裹着犹如碎布般的衣服,哭得更加伤心。她虽然素来坚强勇敢,但遇到这种令女人最羞耻疼痛的事也难免惊恐失措。她想站起来反击,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自己满身脏污与青淤伤痕暴露在伤害自己的男人面前。
  沈喻的心绪莫名得复杂,他虽然心狠手辣,什么事都敢干,但程宁一哭,却搅得他有些于心不忍,没到尽兴便将这女人丢开了。此刻他看着蜷在地上满脸泪痕的程宁,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身边。
  第二十八章
  程宁被沈喻抱上床,生怕他又再欺侮自己,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心想这男人若是敢再碰自己,自己就算是在床头撞死,也绝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沈喻不看程宁,只是拉过丝被盖在她的身上,随后抽出纸巾,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边擦边粗声粗气地说:“对不起。”
  程宁有些意外,恨恨地说:“你对我做的事,道歉有意义吗?”
  “那你想怎么样?我做也做了,要不我娶你怎么样?”
  程宁立即拒绝说:“我才不要嫁你这样的变态。”
  沈喻皱了皱眉说:“你以为我是轻易向人求婚的人么?你此刻不答应,日后可不要后悔。”
  程宁心里一阵茫然,竟然不知要怎么报复这男人才好,只好随口嚷道:“我不要嫁你,我只想杀了你,我想要你死。”
  沈喻不正经地笑了。他从床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柄锋利的军刀递给程宁说:“想杀我是不是?我给你机会。之前我插了你多少次,你就用刀插我多少次,这样你总不吃亏了吧。”
  程宁被沈喻的粗话说得满脸通红,伸手从他手里接过刀,用力向他刺了过去。沈喻不闪不避,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受了她一刀。
  程宁见沈喻被自己重重一刀刺下去,片刻间便已经满身是血,吓得瞪大眼睛,再也不敢去刺他了。沈喻却恍若无事地看着程宁说:“继续,我插你可是不止一次。”
  程宁闭上眼睛,将手里的刀远远丢出去,哭着说:“你为什么不避开?我为什么会遇上你这个变态疯子?”
  沈喻微微一笑,起身站起来,找出药箱,手法熟练而又快速地绑好了身上的伤处,对程宁说:“你不用怕,我死不了。”
  程宁仍旧闭着眼睛,继续痛哭。沈喻皱着眉说:“你还打算哭多久?不如我们说点正经事如何?”
  程宁边哭边说:“我和你这种变态没什么好说的。”
  沈喻笑了,伸手捏了捏程宁的脸颊说:“其实你也是有几分喜欢我的,是不是?”
  程宁怔了怔,随即否认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阴冷狠辣又私生活混乱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性格强悍又不温顺的女人,可还不是偏偏对你有了兴趣?”
  程宁怼了沈喻几句,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也不再哭了,她看了看满身血污的沈喻说:“我还你一刀,是警告你以后不要再随意欺侮女人。你对我做的事,我就当做被疯狗咬了。”
  程宁勇敢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沈喻的衣柜前,随手抽出一件男装衬衫穿上,遮住了身上破碎的衣裙。她看也不看沈喻,拉开门便想走。
  沈喻伸手拉住程宁说:“你这样衣衫不整地出去,难道就不怕招来流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程宁反驳说:“遇到过你这变态,流氓又有什么好怕的?”
  沈喻也不生气,笑着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不怕被流氓欺侮,我还怕自己被绿了呢。”他伸手又拿过一件外套,披在程宁的肩上,搂住她说:“我送你回家吧。”
  程宁被沈喻的手臂再次抱住,竟然对他没有之前那般抗拒。也许是更亲密的事都已经与他做过了,对这种不经意的触碰,她也就懒得同这变态计较了。
  第二十九章
  二人上了车,程宁转头看着窗外,心里倒也平静了下来。就当是被疯狗咬了吧,这个变态既然已经得手,日后想必也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只要不再见到这个可怕的男人,自己宁可将今晚的事当作没有发生算了。
  沈喻的眼睛却一直在程宁身上流连,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停在了程宁裸露的双腿上。那光润柔滑的触感实在太美妙了,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享用,便被这女人哭到心软,竟然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2人各怀心事,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程宁的住所楼下。程宁拉开车门就走,看也没再去看沈喻。
  沈喻倒也暂时没心思再去理会程宁了,这个时候,离他约那人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他将车开到西台山,停在了山下,点了支烟抽了起来,边抽边等着自己约的人。过了大约三分钟,一个头戴棒球帽,脸用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拉开车门上了车。
  沈喻顾自抽着烟,看也不看那男人,只是淡淡地说:“周昆龙最近在做什么?”
  “我听说他最近要杭城证监局在查几桩操纵市场的旧案,另外还有就是前段时间沈总你对宏海信托的股权收购,周副省长怀疑其中牵涉到不法交易。”
  沈喻点点头,取出一个厚厚的纸袋交给了那人。那男人接过来随手揣在衣服里,便下车走了。
  沈喻留在车里,一支接一支地继续抽烟。周昆龙果然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对自己的加害,想必他也明白,以自己对他的仇恨,就算他不动手,自己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周昆龙让证监局查的这些旧案,必定都与自己脱不了关系。对于几年前的那些事情,沈喻倒也并不担心。目前最麻烦的,就是京恒对宏海的股权收购案了。
  沈喻想到当日程宁对自己的劝诫,倒的确有些后悔。十几二十亿而已,对自己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却因此搞得欧阳家的人对自己恨之入骨。欧阳峥虽然是欧阳彬的软肋,可自己能利用,周昆龙也一样能利用。他是手握一方政治权力的高官,比自己这个商人更加有权有势,他要欧阳彬来举证自己,不但是轻而易举,甚至还是欧阳彬求之不得之事。要解决此事,倒还真是不能再用自己惯用的强横方式了。
  第三十章
  程宁回到家,立刻先将自己狠狠地清洗了一遍。她看着浴室镜中自己绯红的脸颊,想起沈喻对自己做过的事,心里虽然气恨,却又不由得有些悸动。沈喻那个变态,虽然强横无耻,可是他的杀伐果断,却也对程宁有种莫名的吸引。她心绪纷乱,百般纠结,竟然是一夜无眠。到了清晨7点,程宁虽然感觉昏昏沉沉,却也不得不强打精神起床上班。
  程宁来到宏海,她的桌上又送来了一堆业务部门递交审核的资料。自从董事会改组后,公司的管理也逐渐规范起来,至少没人再敢将风控部门当作摆设,所有需要风控部门审核的经营事项,都按公司的规定提交给了程宁审核。
  程宁拿过资料专心地看了片刻,她的助理周彤敲门进来说:“五分钟后您需要参加公司的经营工作会议,您看您现在是不是就要过去了?”
  程宁点点头,杨连森做了宏海的总经理后,在公司推行了许多新的管理模式,效果倒是很明显。如果不是出于私人原因考虑,程宁倒宁可由京恒来控股宏海。
  程宁来到会议室,公司的各部门负责人便也陆续都到了。杨连森却并不宣布会议开始,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请大家再等几分钟吧。”
  杨连森的话刚说完,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走进来的人竟然是沈喻。这男人此时倒没有半分往日的轻浮与不正经,他一脸严肃地走进来,在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众人见了沈喻,都站起来向他问候。沈喻倨傲地点点头,对杨连森说:“可以开始了。”
  杨连森笑了笑说:“各位,我们京恒在控股宏海之后变更了管理模式。有些部门执行得很好,可是有些部门却还是因循守旧,按着过去的习惯做事,令到公司第三季度的业绩并不理想。在这里,我想对公司的部分管理人员进行重新分工。”
  杨连森在接管宏海后,已经先将欧阳峥和欧阳晨免了职,将投资部原先的副总周秋平升任了总监,而财务总监的位置则一直悬空。公司最近对外招聘,除了风控部,其他几个主要部门的业务负责人竟然在这次会议上全都被换了。杨连森将人事变更的各项细节一说,登时满场哗然。
  周秋平没想到自己总监的位置没坐多久,便被免了职,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不服气地说:“我虽然无才无德,可是接管投资部近一个多月以来,公司的投资收益率也有5%的增长幅度,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免去我的职务。如果杨总只是为了排斥异已,那我倒也无话可说。”
  杨连森笑了笑说:“我当然不是要排斥异已。。。”他的话还没说完,沈喻便凉薄地说:“周总监认为5%的增长幅度很高是么?对于宏海可能是,可是对于京恒,这种绩效就完全不合格。”
  周秋平不出声了,他在宏海做了快20年了,业务能力倒也还是有的,之前欧阳峥虽然不靠谱,但对他也一直很是倚重,没想到却被沈喻如此轻视,心中不由得颇觉羞辱。
  沈喻也不理他,又看了看其他业务部门的前负责人,对着他们又是一阵狠批。他骂完其他人,目光又移到了程宁身上。
  第三十一章
  程宁已经向杨连森提出了辞职,又自觉一直以来对待工作尽心尽力,并没有什么可被指摘之处,因此她毫不心虚,目光与沈喻对视也并不回避。
  沈喻对程宁的工作倒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满,但他见别人都被自己骂得抬不起头,这女人却是面不改色,毫无惧意,不由得有些不甘心,便讥嘲地对她说:“程总监,你一个月请了2次假,为什么啊?不会是在忙着相亲吧?”
  程宁双眉微挑,冷冷地说:“相亲我倒是没有,只是被狗咬了而已。”
  沈喻只好收声,他毫不怀疑,如果继续和这女人斗嘴下去,她完全敢直接站起来与自己互怼。这女人个性太强,还真有点令他头疼。
  杨连森见沈喻不再出声,便又说了一些公司经营方面的问题,便宣布散会。
  众人见会议结束,便互怀心事地纷纷起身出门。程宁刚想离开,沈喻便凉凉地说:“程总监,你留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程宁见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自己与沈喻二人,不由地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沈喻说:“你想怎么样?”
  沈喻轻佻地看着程宁说:“听说你要辞职?我有亏待了你么?”
  “董事会已经改组,欧阳家已经被你清除干净,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你若是不想留在宏海,不如来京恒如何?”
  “我离开宏海也是为了不想再见到你,又怎么会去京恒?”
  沈喻的脸登时黑了下来,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直接啊?居然将自己嫌弃到如此地步。
  沈喻的性格向来都是暴烈又容不得被人拒绝的,被程宁这么怼又哪里能够接受?他冷着脸反手关上会议室的门,看着程宁说:“你和我昨晚才做过,今天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程宁见沈喻眼神凶狠,倒真的怕了他,只好委婉地说:“我不适合你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沈喻不理,抱起程宁放在会议桌上,压着她便吻了下去,又开始粗暴地撕她的衣服。
  程宁怕极,在这种半公开的场合做这种事,若是被人察觉自己真是没脸活了。她边挣扎边求沈喻说:“不要这样,你还是放过我吧。”
  沈喻见程宁服软,待她倒没之前那么粗暴了,但仍然压着她说:“我们之间既然已经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也只能由我决定,由不得你说不。”
  程宁心里恨极,这变态莫名其妙地缠上自己,自己又哪里和他有过什么开始?只是程宁也学聪明了,知道与沈喻硬来只会吃亏,只好好声好气地对他说:“有什么事我们离开公司再说好不好?”
  沈喻这才放开程宁,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你这样才象个女人嘛,今晚过来陪我吧。”
  程宁不置可否的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早就做好打算。下了班自己就回家锁紧门,沈喻那变态想见自己,让他做梦去吧。
  第三十二章
  一到下班时间,程宁便匆匆离开宏海往家赶。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一打开门,就看见沈喻正悠闲地靠在自己的沙发上翻看着手机。她瞪大眼睛看着沈喻,竟然忘了立即逃离,只是惊惧地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沈喻冷笑道:“我是做什么的?你这区区一道破门又怎么挡得了我?”
  程宁心下有气,冷冷地说:“军队里难道就是教些偷鸡摸狗的伎俩么?难怪会教得出你这种流氓变态的人。”
  沈喻不正经地笑了笑说:“下午在公司没做完的事,我们接着做吧。给你5分钟,洗干净了去床上等我。”
  程宁这才想起要逃,可是她刚一转身,沈喻便如鬼魅般闪到了她的身后,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程宁气恨地挣扎着骂道:“变态,你放开我。”
  沈喻低头在程宁耳边不正经地说:“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还矫情什么?做一次是做,多做几次也是做。说不定做多几次,你就会喜欢上我了呢。”
  程宁的身体在沈喻熟练地挑逗之下竟然有些发软,她心里怕极,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理智,为一段不可能的荒唐关系而去做扑火的飞蛾。她只好又再去求沈喻:“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程宁屡屡使诡计脱身,早将沈喻撩拨得愈发不甘心,此时温香软玉在怀,又哪里肯放?他抱起程宁扔在沙发上便压了上去。程宁被沈喻按着凌虐,最初的疼痛淡去后,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酥麻的的快感。她的身体越来越绵软无力,最后还是在沈喻一次次的冲击之下彻底沦陷了。
  二人纠缠了一夜,终于在即将天明时分才筋疲力尽地各自睡去了。程宁由于长期加班,一向睡眠不好,这夜竟睡得格外香甜,直到中午才迷迷朦朦地睁开眼睛。她昨晚疲劳过度,对于沈喻抱着自己先去浴室,又到了床上的记忆已经基本模糊,想起的第一件事反倒是上班迟到了。
  沈喻看着程宁神色焦急地快速穿好衣服,不由得嗤笑着说:“你这么着急,不会是赶着去公司上班吧。”
  程宁怔了怔,昨晚与沈喻发生的事登时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她恨恨地看了看这个变态的男人,忽然脸上一片绯红,赌气说道:“那间公司是你的,我不会再去了,你找人来接替我吧。”
  沈喻过来搂住程宁,不正经地说:“你这么大脾气,不会是我昨晚没满足你吧?”
  程宁推开沈喻,冷冷地说:“别碰我。”
  沈喻有些无奈,只好没话找话地说:“你这住处安保比较差,不如我帮你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吧。”
  程宁的心登时有些冷,这男人这么说,是想拿钱打发自己的意思么?她脸色苍白地说:“我的事不用你费心,你现在就给我滚!”
  沈喻也有些不耐烦,他身边什么女人没有,个个都对他千依百顺,偏是自己犯贱,要去招惹一个脾气又坏又屡屡拒绝自己的女人。他冷笑了笑说:“走就走,难道你以为我就真得非你不可?”
  第三十三章
  沈喻拿起外套,走到门边拉开门,正打算出去,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程宁一眼。这女人此刻倒没了先前的嚣张,正低着头默默地流眼泪,身上的衣服竟然都已经湿了一大片。
  沈喻最见不得的就是程宁的眼泪,他反手推上门,又回到了程宁身边。只是他去而复返,自己也觉得有些面目无光,便粗声粗气地说:“你要怎么样,我全听你的成不成?只是你能不能别再哭了?”
  程宁心中一片迷惘,看着沈喻,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是恨还是憎。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忽然说:“我饿了。”
  沈喻笑了,伸手抱住程宁的肩说:“我请你吃饭。你喜欢吃什么?”
  程宁的脸颊有些红热,低声说:“随便。”
  程宁虽然随便,可沈喻却是个不肯将就的人,他想起跟过自己的女人都喜欢的海荭轩,便决定带程宁过去,也不管那里离程宁的住处足足有几十公里的距离,拉着她便上了自己的车。
  程宁昨晚被沈喻折磨了一夜,已经累得不行,此刻加上饥饿,只觉得全身无力,在车上没过多久竟然又睡着了。
  沈喻将车停在海荭轩的停车场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他捏了捏程宁的脸颊,叫醒她说:“下车吃饭。”
  程宁已经饿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有气没力地说:“不想吃了,我还想睡觉。”
  沈喻怔了怔,军人的脾气忽然发作,严厉地对程宁说:“不行,快下车,给你一分钟时间。”
  程宁无奈,只得跟着沈喻进了他用惯的包间。这男人显然是被饭店当作最上等的贵宾看待,他一进房便有年轻貌美的女服务生送上了二道店里的招牌菜式,饭店老板也殷勤地亲自过来招呼说:“不知沈总今日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刚从澳洲运到的新鲜龙虾。”
  沈喻刚想说话,忽然又改变了主意,问程宁说:“你想吃什么?”
  程宁饿得哪里还管什么风度仪表,只顾着去吃面前的菜,对沈喻的询问理也不理。沈喻笑了笑,对老板说:“那就龙虾吧。”他随口又点了七八样菜式,这才罢休。
  程宁吃了点菜,总算觉得力气恢复了几分。她看着对着满桌珍馐碰也不碰,反而好整以暇喝着红酒的沈喻说:“你为什么不吃饭?”她脑子转了转,想到这男人平日里的挑剔性格,以为他是见自己吃过了嫌脏,便抱歉地说:“我只吃了这三个菜,没碰过其他的。”
  沈喻虽然确实不愿意碰别人动过的菜,可是对程宁,他倒还真没往那方面去想。他见程宁多心,便笑着说:“我亲都亲过你,又怎么会嫌弃你的口水?”
  程宁的心里软软的,又问沈喻:“那你干嘛不吃饭,是你不饿么?”
  沈喻淡淡地说:“没胃口。以前在军队时,遇上紧急事情三天不吃饭也很平常。”
  程宁想起莫心恬说过沈喻因打人而被送去军队的事,忽然问:“你很喜欢打人么?”
  沈喻似笑非笑地说:“你怕我会对你家暴么?”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为什么怕你家暴?”
  沈喻看着程宁娇羞的神情,忽然很想对她说些能令她安心的话,可是想到自己如今前途多艰的不利处境,还是忍了下来。
  第三十四章
  二人之间突然冷场,不由得都觉得有些怪怪的。沈喻放下酒杯,随手夹了些青菜吃了几条。沒想到沈喻刚动筷子,包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赵炜轩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沈喻“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说:“你来做什么?你妈没教过你进门前要先敲门么?”
  赵炜轩见沈喻带了个女人在吃饭,以为他嫌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当下便不知死活地又说了句:“敲什么门,你我兄弟,一起办女人也不是一次二次了,还矫情什么?”
  程宁的脸登时黑了,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喻,站起来就想走。
  沈喻伸手拉住程宁,又转头对赵炜轩说:“你少胡说八道,喝多了就滚回去睡觉,别在这里妨碍我。”
  赵炜轩仍旧没把程宁放在眼里,甚至连看都没正眼看过她,继续调侃沈喻说:“今晚一班兄弟在明川打牌,你这边结束之后也过去吧。”
  赵炜轩说完也就走了,临走前还不正经地说了句:“女人嘛,差不多就行了,别往死里折腾,也别让兄弟们等太久了。”
  沈喻与赵炜轩这些人之间向来都是荤素不忌的,对他的话倒也没太往心里去,程宁却哪里受过这般羞辱?她甩开沈喻的手说:“我先回去,不妨碍你寻欢作乐了。”
  沈喻笑着抱住程宁说:“你若是不放心我,不如一起去吧,我替你好好教训那个姓赵的。”
  “不必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们玩的那些也不适合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去了,我们回家做我们自己的事。”沈喻边说边不正经地咬住程宁的耳垂,吻了上去。
  程宁昨晚被沈喻折腾了大半夜,全身上下几乎无处不痛,哪里肯让他再碰自己,只好无奈地说:“还是去见你朋友好了。”
  程宁一到明川会所,便开始后悔了。这帮人玩的尺度实在是大,她就算只是看看,也觉得辣眼睛。牌桌上的四个男人身边各坐了一个女人,哪个输了牌,身边的女人就要脱一件衣服,脱到没衣服时就只能仼赢家为所欲为了。
  贺江鸿这时手气正背,他身边的女人早就脱得光光的,将其余三人个个服侍一遍了。他见了沈喻立即站起来说:“你沈喻总算到了,快过来替我一阵。”
  沈喻看了看程宁的脸色说:“我替你可以,不过赌注要改改,我输了只给钱。我女人的衣服,可不能给你们。”
  牌桌上的几个人都有些意外,目光齐刷刷地向程宁看了过去,周瑾瑜脱口就说:“我靠,你沈喻不会对这女人玩真的吧。”
  沈喻伸手搂住程宁的肩说:“什么这女人,都给我叫大嫂。”
  几个人也都是有眼力劲的,立刻站起来对程宁招呼说:“大嫂好。”叫完大嫂,几个人又分别将自己的名字报给了程宁。
  第三十五章
  陆乔琛在几个人当中最不正经,他看着沈喻促狭地说:“我们玩了这么久,没有你一来就修改规则的道理。你不舍得大嫂脱衣服,不如就请大嫂下场和我们玩,输了脱你沈喻的衣服如何?”
  几个人听了都哄然大笑,就连那几个半裸的女人也都笑得花枝乱颤。
  沈喻看着程宁羞红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说:“来都来了,就给我点面子吧。若是你果真牌技太烂,最多我们赖账走人就是。”
  程宁虽然看不惯这帮人的荒唐,却也不是扭捏作态的女人,听了沈喻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牌桌上。
  几个男人见程宁如此爽快,都心里大喜,嘴里虽然对她不停奉承,却不约而同地都与她杠上了,但凡她要的牌,他们都是扣着一张不放。
  程宁虽然很少打牌,可是她一个时时与数字打交道的专业审计师,在算牌上面又怎么会输给几个喝得半醉的男人?她见这几个人宁可拆了打也不给自己做牌,只好自己也不按常理出牌。几圈下去,搞得赵炜轩等人对她手里的牌都有些犯蒙。四个人相互试探着打了几轮,剩下的牌已然不多。
  陆乔琛有些失望地说:“没想到大嫂的牌技这么好,看来要脱你沈喻的衣服还真是不容易。”
  他话刚说完,程宁便将面前的牌全部推倒说:“糊了。”
  牌桌上的另外三人面面相顾,都有些犯难。他们身边的女人身上衣服都不多了,程宁这下自摸直接搞到他们输得清光了。
  周瑾瑜反应很快,推了推身边的女人说:“过去服侍沈总,他怎么舒服你就怎么做。”
  程宁见几个女人齐齐围上沈喻,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乌黑的水眸也直直地看向了他。
  沈喻不理会围坐在身边的女人,拿出手机交代说:“进来吧。”他话刚说完,包间的门便被推开,沈喻的一名下属用推车推了一整车限量版的名牌衣服走了进来。
  沈喻身边的女人看着那些衣服眼睛都直了。这些衣服可不仅仅是价值不斐,如果不是品牌店的VIP,普通客人仅凭有钱,也是未必能够买得到的。她们个个都心里痒痒的,一脸期盼地望着沈喻。
  沈喻笑了笑说:“100元一套,你们随便挑。换完衣服之后该脱继续脱,不准赖账。”几个女人欢呼一声,便冲上去抢衣服了。
  沈喻捡起几个女人扔下的一千几百元钱,拿过去送给程宁说:“你赢的钱,你收着吧。”程宁向着沈喻甜甜地一笑,真的将这些钱放入了自己的包里。
  周瑾瑜最是较真,当下立即不干了:“沈喻你不带这么玩的吧?这不是明显破坏规则么?”
  “你们这种下三滥规则,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事。我就是破坏了又怎么样?”
  贺江鸿哈哈大笑:“以前我们这些人之中,玩得最疯的就是你沈喻。没想到今天大嫂一来,你怎么就怂了?今天来到这里的,不会是个假沈喻吧?”
  程宁笑了笑,心情很好地接口说:“如假包换。”她笑容甜美,看得身旁几个男人都有些失神。赵炜轩等人原本还有些奇怪,沈喻怎么会对程宁这样一个衣服保守又不会卖弄风情的女人有兴趣。一场牌打下来,程宁的聪明冷静、机智慧黠已经令他们不由自主地都对她高看了几分,此刻看着她笑得春光明媚的俏脸,几个人的目光竟然全都被她吸引住了。
  第三十六章
  沈喻看着赵炜轩等人投向程宁的目光,心里有些不乐意了,上前搂住程宁说:“这几个穷鬼不舍得花钱,输了让女人脱衣服还债,赌品实在太差,还是不要再和他们浪费时间了吧。”
  牌桌上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又怎么会看不穿沈喻的心思。周瑾瑜立即反对说:“赢了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沈喻怕污了程小姐的眼睛,那就让那几个女人先出去,我们陪大嫂赌钱好了。一张筹码10万元怎么样?”
  沈喻轻笑了笑说:“只怕赌钱你们也还是会输。”
  程宁却没有沈喻的底气,她很少打牌,原本就觉得自己上一场赢得侥幸,又知道另外三个男人都在针对自己,哪里还肯用这么大的筹码替沈喻与他们去赌?
  沈喻猜到程宁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你男人我输得起。”说完,还用舌尖在程宁的耳垂上轻轻一扫。
  程宁的脸一阵发热,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喻,赌气地向周瑾瑜等人说:“10万太少了,不如赌20万吧。
  几个人对沈喻之前挑逗程宁的情状都看在眼里,此刻见程宁愿意与他们对赌,都纷纷表示同意。几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思,他们见程宁取牌的手法极不专业,就知道她只是个雏,靠着聪明,侥幸赢上一局也不算真实的本事,如今大家统一阵线,非让沈喻大出血不可。
  程宁却是故意败沈喻的钱,估着听牌人的心思往外放水,很快便连输三局,替沈喻送出了几百万去。沈喻不急不恼,坐在程宁身后笑吟吟地看着她。
  周瑾瑜等人赢得高兴,便随手将钱扔给了身边的女人。那些女人虽然被周瑾瑜赶过一次,却都还赖着不走。她们换上沈喻让人送来的名牌衣裙,个个花枝招展地坐在男人身后,兴奋地在一旁观战。
  程宁看着那群女人,想起沈喻之前替她们解围的事,不由得有些心软了,便不再故意放水,认认真真地与周瑾瑜等人周旋起来。几局打下来,程宁已经多少也看出了这些人的脾性,加上她记性好算牌准,运气也是不错,很快便反败为胜,三局之中竟然总有一局会被她赢了下来。
  周瑾瑜等人虽然不在乎钱,可是三个人联手居然还被一个女人修理,说出去也着实面目无光,于是个个都是打起精神在与程宁周旋。打到下午六点钟,程宁着实有些撑不下去了,她转头看了看沈喻说:“ 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
  沈喻明白程宁的意思,立即向周瑾瑜等人说:“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改天再聚吧。”
  陆乔琛的目光一直都在程宁身上打转,此时见沈喻要走,便立即出声反对说:“大嫂赢了我们这么多钱,不能这样说走就走吧?”
  沈喻没好气地说:“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我们肯走是好事,难道你还想输到明天早上不成?”
  贺江鸿接口说:“你们三人太不识相,沈喻分明就是想和大嫂找地方去亲热,你们几个烂赌鬼就别再扫兴了。”
  第三十七章
  众人见贺江鸿这么说,也只好作罢,不再出声阻止二人离开。程宁捡起手边的筹码交给沈喻说:“你的钱还给你。”沈喻笑了笑,接过来随手扔给了房里的其他女人。那些女人今晚不但得了限量版的名牌衣服,又收了这么多打赏的钱,个个都是乐得眉开眼笑。
  贺江鸿等人却满脸意外地看着沈喻,那些钱是程宁赢的,照规矩原本应该属于她,沈喻却拿去转手就扔给了其他女人,一分钱也没留给程宁。这二个人之间的关系,莫非都已经超出了讲钱的界线之外了?
  沈喻也不理众人的目光,搂着程宁便出了包间,边走边对她说:“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家睡觉吧。”
  程宁纠正说:“是我回我家,你回你家。”
  沈喻不出声,直到程宁跟着他上了车,这才强硬地说:“什么你家我家,你去哪我就去哪,没得商量。”
  程宁白了沈喻一眼说:“我要去看我妈,你也要去吗?你觉得你还有脸去见欧阳伯伯和欧阳晨么?”
  沈喻的脸登时黑下来了,程宁这女人已经是屡次对自己冷嘲热讽了,自己是对她太过纵容了么?他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来,侧身看着程宁说:“欧阳家我就不去了,我在这里先办完你,再送你过去。”
  程宁吓得脸都白了,这变态昨晚差点没把自己弄死,直到现在自己全身上下都还几乎无处不痛,又哪里还能受得了他的再一次欺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移了移,喉咙干涩地说:“我很累,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对我?”
  沈喻见程宁怕了,心里满意却仍旧凶巴巴地说:“要我今天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以后你必须由我随传随到才行。”
  程宁无奈,只好胡乱点点头,想先逃过今天这场劫再说。沈喻却是不满意,厉声训斥她说:“说话,谁知道你脑袋乱动是什么意思。”程宁只好答了句“知道了。”
  沈喻却是得寸进尺,捏着程宁的脸颊又说:“明天你给我乖乖回宏海做事,不许辞职。你今天旷工没去公司,我也会告诉杨连森,让他通知人事部门扣除你本月的全部奖金。”
  程宁不干了,旷工也是沈喻这个变态害的,而且自己帮他赢了几千万都一分钱没要他的,他居然还有脸扣除自己整月的奖金。她恨恨地瞪着沈喻说:“你凭什么扣我的全部奖金?我一天没去公司,最多也就只能扣全勤奖。”
  沈喻差点没绷住直接笑出来,他强忍着笑意继续威胁程宁说:“你存心不去公司,又屡次顶撞上司,性质极其恶劣,只扣奖金都已经便宜你了。再敢顶嘴,就连工资也一起扣了。”
  程宁咬着牙,逼着自己将这口恶气强行咽了下去。她冷冷地对沈喻说:“你要扣就扣吧。我也不敢劳动你来送我,我自己搭车回家好了。”她边说边伸手去开车门。
  沈喻伸手按住程宁的手,用手臂将她牢牢圈住说:“要你这女人服软就这么难么?”
  程宁心里委屈,冷冷地反驳说:“你总是欺负我有意思么?”
  二人对峙片刻,沈喻还是让步了,他抱着程宁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对于你,我是绝对没有半点恶意的。虽然我暂时不能向你承诺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给我点时间,让我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程宁对沈喻这番隐晦的表白有些难以理解,她本能地感觉这个嚣张冷酷的男人其实有很多难言之隐,想问,却又不免犹豫。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对这个私生活混乱又心狠手辣的男人究竟存有何种感情。她恨他,却又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甚至于任由他对自己做出了那些不可描述而又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密事情。
  程宁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决定不去探问沈喻的私事,只是岔开话说:“我想要我这月的奖金,你给么?”
  沈喻终于忍不住笑了,捏了捏程宁的脸颊说:“给,那就只扣全勤奖好了。”沈喻边说边又发动了汽车。他虽然不情愿,还是将程宁送到了欧阳家。
  第三十八章
  程宁走进欧阳家,意外地看见母亲和欧阳彬父女都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里,神情凝重。
  程宁看了看周颖问:“妈,没什么事吧?”
  周颖皱着眉,看了看欧阳彬,却没说话。
  欧阳彬满脸愁容地说:“阿峥出事了。这个不省心的东西说是去德州谈生意,没想到却去了黑市赌钱,还输了几个亿。现在债主找上门来,说是不还钱就打断他的腿。真是个败家子。”
  欧阳晨愤愤地说:“爸你不能再纵容大哥了。他已经害得你连宏海都没有了,还要你去替他还赌债,这是想让欧阳家倾家荡产么?要我说,干脆报警好了。”
  “那些黑帮的人心狠手辣,你是想你大哥死是不是?”
  “不是我想让他死,而是现在家里根本就没有替他还钱的能力。宏海的股权转让款,大部分已经用来替大哥填他的烂账了,其余的又用来买新公司的办公楼,哪里还有钱去还这笔赌债。”
  欧阳彬无力地摆摆手说:“办公楼还只交了定金,索性就亏了那些钱,用来救阿峥吧。那个贸易公司不做也罢。”
  欧阳晨气极:“爸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才把NG的代理权谈下来,又求了多少朋友来筹办新公司。你却为了大哥说不做就不做。大哥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么?”
  欧阳彬怒气冲冲地说:“你和阿峥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你恨我怪我也好,总之我不能看着阿峥被人打死。换了是你,我也是同样的做法。”欧阳彬说完,便甩手上楼去了。
  欧阳晨沉默了片刻,忽然将气撒在了程宁身上,对她阴阳怪气地说:“你这野种傍上了沈喻,还回来做什么?是想来看欧阳家的笑话么?”
  程宁皱着眉说:“我没那个意思。”
  欧阳晨冷笑了笑,拉开门走了,离开时将门重重地一摔。
  周颖看着女儿说:“你是和那个沈喻在交往么?”
  程宁不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沈喻之间算什么关系。若是说那变态男人会喜欢自己,那可是她想也不敢去想的事。
  周颖叹了口气说:“不管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若是你能和他说得上话,就请他帮帮欧阳峥吧。就算他不肯,你做了也就心安了。”
  程宁点点头,又陪母亲说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欧阳家。
  程宁担心欧阳彬,虽然见时间不早,仍然拨通了沈喻的电话。这男人一开口就是不正经:“这么晚还来找我,是不是没我你睡不着?”
  程宁有事求他,也不想和他计较,便说:“我还在欧阳伯伯家,你能过来接我吗?”
  “接你可以,可我身边的女人就办不了了,你会补偿我吗?”
  程宁终于忍不住了:“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来劳烦你了。”
  沈喻笑了:“别生气了,我十分钟后就过去接你。”
  程宁放下手机,脸上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三十八章
  程宁走进欧阳家,意外地看见母亲和欧阳彬父女都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里,神情凝重。
  程宁看了看周颖问:“妈,没什么事吧?”
  周颖皱着眉,看了看欧阳彬,却没说话。
  欧阳彬满脸愁容地说:“阿峥出事了。这个不省心的东西说是去德州谈生意,没想到却去了黑市赌钱,还输了几个亿。现在债主找上门来,说是不还钱就打断他的腿。真是个败家子。”
  欧阳晨愤愤地说:“爸你不能再纵容大哥了。他已经害得你连宏海都没有了,还要你去替他还赌债,这是想让欧阳家倾家荡产么?要我说,干脆报警好了。”
  “那些黑帮的人心狠手辣,你是想你大哥死是不是?”
  “不是我想让他死,而是现在家里根本就没有替他还钱的能力。宏海的股权转让款,大部分已经用来替大哥填他的烂账了,其余的又用来买新公司的办公楼,哪里还有钱去还这笔赌债。”
  欧阳彬无力地摆摆手说:“办公楼还只交了定金,索性就亏了那些钱,用来救阿峥吧。那个贸易公司不做也罢。”
  欧阳晨气极:“爸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才把NG的代理权谈下来,又求了多少朋友来筹办新公司。你却为了大哥说不做就不做。大哥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么?”
  欧阳彬怒气冲冲地说:“你和阿峥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你恨我怪我也好,总之我不能看着阿峥被人打死。换了是你,我也是同样的做法。”欧阳彬说完,便甩手上楼去了。
  欧阳晨沉默了片刻,忽然将气撒在了程宁身上,对她阴阳怪气地说:“你这野种傍上了沈喻,还回来做什么?是想来看欧阳家的笑话么?”
  程宁皱着眉说:“我没那个意思。”
  欧阳晨冷笑了笑,拉开门走了,离开时将门重重地一摔。
  周颖看着女儿说:“你是和那个沈喻在交往么?”
  程宁不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沈喻之间算什么关系。若是说那变态男人会喜欢自己,那可是她想也不敢去想的事。
  周颖叹了口气说:“不管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若是你能和他说得上话,就请他帮帮欧阳峥吧。就算他不肯,你做了也就心安了。”
  程宁点点头,又陪母亲说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欧阳家。
  程宁担心欧阳彬,虽然见时间不早,仍然拨通了沈喻的电话。这男人一开口就是不正经:“这么晚还来找我,是不是没我你睡不着?”
  程宁有事求他,也不想和他计较,便说:“我还在欧阳伯伯家,你能过来接我吗?”
  “接你可以,可我身边的女人就办不了了,你会补偿我吗?”
  程宁终于忍不住了:“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来劳烦你了。”
  沈喻笑了:“别生气了,我十分钟后就过去接你。”
  程宁放下手机,脸上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三十九章
  沈喻十分准时,说十分钟到居然就一分不差,准点将车停在了程宁面前。程宁拉开车门,坐在沈喻身边。沈喻伸手从后座拿过一束花,递给程宁说:“喜不喜欢?”
  程宁意外地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沈喻说:“为什么送花给我?”
  “之前惹你生气,所以就送花给你哄哄你了。”
  程宁眼睛转了转说:“你十分钟过来,加上中间买花的时间,你之前在做什么?”
  沈喻笑了笑说:“我能做什么?一直在附近等着接你啊,没想到居然被你猜到了。以后若是娶了你,出轨只怕都瞒不过你。”
  程宁犹豫了片刻说:“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可以,你今晚再陪我一晚,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程宁见沈喻答应得爽快,便将欧阳峥的事向他说了,然后问他:“你可不可以帮帮欧阳峥?”
  沈喻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宁说:“那个混蛋可没少欺侮你,他死就让他死好了,你还帮他干嘛?”
  “他父亲也是我的继父,我请你帮欧阳峥,只是为了欧阳伯伯,不是因为他。”
  “如果我帮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请你帮我,自然是相信你。难道你一定要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当成单纯的交易么?”
  沈喻被程宁的话说得心里很舒服,便笑着对她说:“你还真是会说话,居然能哄得我如此舒心,欧阳峥的事我就帮你解决好了。我尽快派人去德州,把欧阳峥带回来给你如何?”
  程宁来求沈喻,心里其实也并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毕竟要解决欧阳峥的事,不是几百几千万可以办到的,而是至少需要几个亿,沈喻竟然就这么痛快地答应自己了。
  沈喻心里也很满意,自己设的这个局,不但可以打消欧阳彬对自己的敌意,还顺便赢得了程宁的感激,倒还真是一举两得。
  程宁心里感激,对沈喻也格外迁就,当他将自己带到他的家里时,她虽然已经预料到沈喻又会对自己做昨晚那些暴力的事情,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从浴室出来后,沈喻果然拉过她便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只是两人稍一亲密,程宁便疼得脸都白了。
  沈喻看着程宁咬牙忍痛的神情,心也软了,他抽身离开程宁,满脸不正经地说:“昨晚没做几次,你就借机旷工。今晚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早点睡吧,明天给我乖乖回宏海做事。”
  程宁忍不住笑了:“你自己还不是也旷工了?却只会来指责我。”
  沈喻想抱程宁却还是忍住了,只是凶巴巴地对她说:“不许顶嘴,你若是再不睡,我就让你一晚都睡不成。”
  程宁哪敢再惹沈喻,只好闭上眼睛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她便真的睡着了。
  沈喻却是久久难以入眠,他之前被程宁撩起的渴望被自己强压下来,望着这女人安静的睡顔,他的心绪却是越发烦乱。虽然明知不应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他却始终舍不得放手,以致于拖到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难以自拔了。
  沈喻心绪不宁,便起身走到露台上,点了支烟。周辉腾2个月后会去国外考察,沈喻直觉地意识到,那个时候,就会是周昆龙对自己下手的时候。自己必须在这2个月里,将所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事都尽可能地扫清才行。
  程宁睡眠向来很浅,沈喻下床的动作虽然轻,她也立即醒了过来。她远远地看着烟雾之中心事重重的沈喻,心里对这男人突然多了几分莫名的感觉。她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沈喻转过身,又是一脸不正经地坏笑说:“我这才离开几分钟,你就想我想得睡不着了么?”
  程宁点点头,认真地说:“嗯,想你了。”
  沈喻怔了怔,随即笑着说:“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可以听到你对我说这种情话,即便是立时就死,我也不枉活这么些年了。”
  程宁轻声说:“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么?”
  “我的烦恼可还不是因为你,你难道没试过对着香甜美味的嫩鲜肉,却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么?”
  程宁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啊,不如我明天买块肉煮给你吃?”
  沈喻抱住程宁便是一阵乱摸,边摸边说:“我看看哪里比较嫩,就吃哪里好了。”
  2人一纠缠起来,终究还是把之前沈喻忍住没做的事做了。总算沈喻还留了几分理智,没把程宁往死里虐,当2人终于成就了彼此的欢愉,便相拥入梦了。
  沈喻却是久久难以入眠,他之前被程宁撩起的渴望被自己强压下来,望着这女人安静的睡顔,他的心绪却是越发烦乱。虽然明知不应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他却始终舍不得放手,以致于拖到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难以自拔了。
  沈喻心绪不宁,便起身走到露台上,点了支烟。周辉腾2个月后会去国外考察,沈喻直觉地意识到,那个时候,就会是周昆龙对自己下手的时候。自己必须在这2个月里,将所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事都尽可能地扫清才行。
  程宁睡眠向来很浅,沈喻下床的动作虽然轻,她也立即醒了过来。她远远地看着烟雾之中心事重重的沈喻,心里对这男人突然多了几分莫名的感觉。她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沈喻转过身,又是一脸不正经地坏笑说:“我这才离开几分钟,你就想我想得睡不着了么?”
  程宁点点头,认真地说:“嗯,想你了。”
  沈喻怔了怔,随即笑着说:“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可以听到你对我说这种情话,即便是立时就死,我也不枉活这么些年了。”
  程宁轻声说:“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么?”
  “我的烦恼可还不是因为你,你难道没试过对着香甜美味的嫩鲜肉,却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么?”
  程宁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啊,不如我明天买块肉煮给你吃?”
  沈喻抱住程宁便是一阵乱摸,边摸边说:“我看看哪里比较嫩,就吃哪里好了。”
  2人一纠缠起来,终究还是把之前沈喻忍住没做的事做了。总算沈喻还留了几分理智,没把程宁往死里虐,当2人终于成就了彼此的欢愉,便相拥入梦了。
  第四十章
  沈喻派去的人做事效率很高,没几天便将欧阳峥从黑帮手里弄了出来。但沈喻知道欧阳峥是个混人,他回到杭城,难保不会再做什么没脑子的事,便借口为他的安全考虑,将他送到了远离杭城的清州。
  欧阳彬得知消息,立即赶去清州见欧阳峥。他见儿子被打得满身伤痕,不由得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先拉着他仔细看了看,然后才开始狠狠地数落起他来。
  欧阳峥不服气地说:“说起来都是那个野种不好,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躲到德州去?”
  “你去德州,又关宁宁什么事了。还有,宁宁也是我女儿,不许你再说她是野种。”
  欧阳峥还没出声,沈喻忽然出现,冷冷地对他说:“你屡次欺辱程宁,还想非礼她,因为怕被我修理,这才躲到德州去了。只是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野种妹妹,你就是死一百次,我也不会去理。”
  欧阳彬听了沈喻的话,既意外又气恼地对欧阳峥说:“你居然想非礼宁宁,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她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你对她做那种事,传出去是要将欧阳家的脸都丢光么?”
  欧阳峥见了沈喻,登时怂了,当下任由父亲责骂也一声不出。欧阳彬骂完儿子,又转向沈喻说:“多谢沈总帮忙,你又是出钱又是出力,这才保住了我这个不成器儿子的一条命。日后若是有需要我欧阳彬之处,我一定竭力相报。”
  沈喻漫不经心地一笑说:“欧阳总言重了,之前京恒收购宏海,在价格上面委屈了欧阳总,现在就当是我还你个人情。欧阳峥的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欧阳彬此时对沈喻已经再无半点恨意,又向他道谢说:“沈总客气了,我安置好这个混账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绝不会让他再去欺负宁宁。”
  沈喻点点头说:“如果不是程宁求我,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欧阳总也不必谢我。”
  欧阳彬点点头,拉着儿子出门走了。沈喻见欧阳彬父子走了,便出门去搭乘自己的私人飞机回杭城。
  沈喻抵达杭城正是下午5点钟,他见时间不早,便没再回京恒做事,却开了车去宏海接程宁下班。
  程宁见到沈喻立即问:“欧阳峥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最多是被打得难看些,又不会死。”
  程宁如今已经习惯沈喻这种不正经的态度,对他的言语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说:“谢谢你。”
  沈喻左手开车,右手却开始对程宁不规矩,他边隔着衣服抚着她纤长的双腿边说:“那么你倒说说,要怎么谢我才好?”
  程宁眨了眨眼睛说:“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对吃饭没兴趣,吃你倒还可以考虑。”
  程宁无奈地推开沈喻的手说:“好好开你的车吧,不要搞出什么事来,那你可就要直接被人送去吃牢饭了。”
  沈喻看了看程宁,忽然半真半假地说:“如果我真被关去坐牢,你会等我么?”程宁不答,只是微笑地看着沈喻,晶亮的黑眸中流溢出脉脉柔情。
  沈喻直直地看着程宁,竟然有种淹溺在她如水眼波中的感觉。他的心里暗暗盘算,这女人如此勾人,自己若是日后有什么闪失,岂不是会被其他男人白白地捡了便宜去?他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对程宁说:“我暂时想不到要你为我做什么,只是万一日后想到了,你可不准拒绝。”
  程宁也不多问,只是果决地说:“好。”
  沈喻赞赏地看着程宁,他曾经一度对这女人的冷静与坚忍很看不顺眼。可是如今,她这种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倒是令他越来越喜欢了。
  第四十一章
  沈喻开着车,很快将程宁送到了她租住的小区楼下。程宁向沈喻笑了笑,便推开车门下车。只是她没想到,沈喻竟然也跟着她下了车。程宁明白这男人的心思,脸颊微热,没好气地说:“你不回自己家,跟着我做什么?”
  “之前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那就回你家,你做给我吃吧。”
  程宁有些头疼,沈喻那个挑剔劲,自己无论做什么,估计他也是没有不嫌弃的,只是自己的确答应了他,倒也不能反悔了。
  二人回到程宁家,沈喻便老实不客气地在沙发上一坐,然后吩咐程宁:“先给我准备点好茶,然后给你半小时,把饭做好。”
  程宁白了沈喻一眼说:“你是没见过别人做饭还是怎么回事?半小时做得出来么?”
  “那就给你一个小时。如果还是做不出来,我就把你剥了来吃。”
  程宁立即风一般地进了厨房,转眼便端了一杯清茶送过来呈给沈喻。
  沈喻毫不客气地伸手接了,他大剌剌地啜了口茶,果然满脸嫌弃地说:“这里面都放得什么烂叶子,竟然没有半点茶味的。”
  程宁早已回到厨房里开始忙碌,边洗米边远远地冲着沈喻嚷道:“我这里就只有烂叶子。你不爱喝,就回你自己家里去喝。”
  沈喻看着程宁争分夺秒般处理着食材,忍不住笑了:“你就算一个小时将饭做出来,我晚上也不会放过你的。我看你还是弄仔细点,别搞得我食不下咽才好。”
  程宁脸上一热,这沈喻还真是爱说大实话,他跟了自己回家,自然不是为了来吃自己做的饭的。程宁恨恨地回头看了看沈喻,恶作剧地在他的碗里狠狠地放了一大勺盐。
  程宁动作极快,果然一个小时便将饭菜放上了餐桌。沈喻看着桌上的二碟青菜和一碗白饭,不满地说:“你以为给我吃这种羊吃的东西,我就收拾不了你么?”
  程宁伸手在沈喻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说:“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经事么?”
  沈喻先舀了勺汤,试探地浅浅一尝,登时被咸得皱起了眉来。他看着程宁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又装了点汤送入口中,然后走近程宁,扳过她的头,将咸汤度入她的小嘴。
  程宁冷不防地被沈喻灌了满嘴咸汤,只得无奈地咽了下去。沈喻随即又咬上了她的双唇,用力吮吸。二人紧紧抱在一起,身体都开始急速升温。
  沈喻抱着程宁进了卧室,将她往床上一丢,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程宁羞红着脸移开目光,不去看沈喻。她不经意地望了望自己床边的书柜,却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她推了推压向自己的沈喻说:“我房间里的书象是被人动过了。”
  沈喻立即警觉起来,放开程宁,走到她的书柜前,片刻功夫便从里面的隐弊处拆了个坚果大小的摄像头出来。沈喻皱着眉,在程宁的家里四处看了看,又从客厅的吊灯后面找出了一个摄像头来。
  程宁有些紧张地看着沈喻说:“会是什么人做的?”
  沈喻却痞笑着说:“不会是暗恋你的什么人吧?上次被我打的那个斯文败类,还在打你的主意么?”
  程宁直直地注视着沈喻说:“你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
  沈喻心里烦躁,自己与周昆龙的恩怨,沈敏与周辉腾的龌龊事,他想想都觉得恶心,又哪里愿意让程宁知道,便岔开话说:“你连书柜里的书如何摆放都可以记得这样清楚,难怪打牌可以赢钱。”
  程宁见沈喻不肯说,也只好算了。她笑了笑说:“不是我记得清楚,是我习惯在正在看的书前面放一只水晶鸟,那只鸟的位置被移动了。”
  “还好你有这种奇怪的习惯,不然我们就要免费给别人看活春宫了。”
  沈喻虽然说起来漫不在乎,心里却是怒极。周昆龙居然连程宁都盯上了,看来已经迫不急待地要对付自己了。沈喻片刻间心里便想好了计较,他抱住程宁,低声说:“不如我们边做边自己拍如何?总也好过了便宜别人。”
  程宁气恼地对沈喻说:“你如果敢这么做,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沈喻按住程宁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说:“你缠我缠得紧些,我就算想拍,也是分身乏术啊。”他边信口乱说边对着程宁胡作非为。
  程宁只觉得沈喻对待自己竟然象是想往死里折腾,不但花样百出,还下手极重。闹到下半夜时,她终于在极度的颤栗中陷入昏迷了。程宁在清晨醒来时,沈喻已经不在了。
  程宁不见沈喻,虽然有点意外,但想他可能有事,也没再理会。只是没想到,之后的连续一周,沈喻都没有再联系过她。
  程宁有些心神不宁,便试探地去问杨连森:“京恒集团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啊?”
  杨连森也是个人精,立即便明白程宁是在向自己问沈喻的消息,只是他并不清楚沈喻与程宁之间的纠葛。这2人之间,说是有感情吧,又常常剑拔弩张的互怼。可是如果没有感情,沈喻又对程宁极是纵容,几乎什么事都能由着她去。
  杨连森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趟这个混水,便对程宁说:“我最近都没在京恒,很多事也是不清楚,或者你直接问问沈总吧。”
  程宁见杨连森这么说,便也不再多问。她记挂沈喻,便索性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只是没想到,铃声响了很久,始终也是没人接听。
  程宁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心,她离开宏海,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去京恒找沈喻,有台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陆乔琛笑着向她招呼说:“大嫂,好久不见。”
  程宁微笑着点点头,却并不说话。她见过陆乔琛这帮人干过的荒唐事,自觉与这些人不是一路人,也不想与他多说。
  陆乔琛笑着说:“这个时间等车很难,不如让我送送你吧。”他看了看程宁,又说:“放心吧,我没有恶意的。如果我敢对你图谋不轨,沈喻那疯子一定会活剥了我的。”
  程宁本想拒绝,听陆乔琛这么说,便只好上了他的车。
  陆乔琛边开车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程宁,心里颇有些好奇,这女人冷静有个性,沈喻却是暴躁又不会哄女人,真不知这2人是怎么看对了眼的。他笑了笑,对程宁说:“我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和沈喻谈,约了这个时候去京恒见他,不如大嫂你也一起过去吧。”
  程宁有些迟疑,陆乔琛约了沈喻,自己可没有,这么过去见他似乎有些冒昧了。她笑了笑说:“还是不要妨碍你们了吧。而且我之前没有约过沈喻,这样过去也不合适。”
  陆乔琛有些意外,换了别的女人,只怕早就欢天喜地地答应了,这女人倒是很懂分寸。他脑子转了转又说:“沈喻那个人不讲究这些的,他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你妨碍我们。我和沈喻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你也不要把我当外人才好。”
  程宁心里记挂沈喻,见陆乔琛这么盛情,便答应下来。
  @江水长天 2019-06-11 17:20:44
  闷骚型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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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陆乔琛来到京恒,门口的保安一见他便恭恭谨谨地招呼说:“陆总好。”陆乔琛随便点点头,便带着程宁直上18层去见沈喻。
  二人刚走到门边,里面便传来一声女人充满痛楚地低叫。陆乔琛脸色微变,但还是推开了门。程宁于是便有幸看到了沈喻与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激烈场景。她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可心里却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蒋南晖那种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人都能做的事,沈喻自然也干得出来。只是沈喻和自己之间,甚至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他又怎么会因为自己这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呢。
  沈喻回头看了2人一眼,恶狠狠地说:“都给我滚出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陆乔同呵呵一笑说:“那你继续玩吧,我们就不妨碍你了。”程宁却早已经转身直冲了出去。
  陆乔琛替沈喻关上门,看着程宁落寞的背影,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歉疚,快步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说:“沈喻一直就是这样,你也别太在意。”
  程宁淡淡地说:“没什么,他是怎么样的人,从此以后都与我再没有关系了。”
  陆乔琛见程宁这种反应,心下一软,又说:“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谢谢。”
  陆乔琛只好放开程宁,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但转念又想,沈喻是自己的朋友,这女人与自己可没半点关系。她是死是活,沈喻都懒得去管,自己又何必多事?
  第四十三章
  程宁与陆乔琛离开后,沈喻压着身下的女人做得更狠了,痛得那女人哭叫连连。沈喻心里烦躁,揪起那女人的长发说:“闭嘴,受不了就给我滚,别再让我听见你的鬼叫。”那女人只好忍着痛不再出声,心里却后悔极了。早知道这男人如此变态,自己绝对不会去招惹他了。
  那女人虽然不叫了,但沈喻心里的烦躁却半点没有减少。他边蹂躏身下的女人,边恨恨地想,甩个女人而已,这种事自己也没少干过,又何必为程宁那女人多费心思。
  沈喻将那女人翻来覆去地折腾,却始终无法尽兴。这时他的门又被敲响,他的助理周黎将门推开一条缝隙,低声说:“沈总,公安厅经侦处的陈永平想见您。”
  沈喻冷笑了笑,终于放开了身下的女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说:“我现在过去。”
  那女人看着沈喻离开,心里对公安厅是万分感激,这些人果然是人民的好警察,他们再晚来一个钟,自己不被沈喻做死才怪。
  周黎将公安厅的人安排在了18层的接待室,里面乌泱泱地坐了七、八个人,场面看起来倒很是隆重。
  沈喻走进接待室,冷着脸说:“你们经侦处是不是闲得无聊,为什么没事总想来找我沈喻的麻烦?”
  陈永平看了看沈喻,淡淡地说:“我们经侦处有些事情要请沈总协助调查,还请沈总跟我们走一趟。”
  沈喻冷笑了笑说:“要我去你们那个破经侦处,我倒想知道你们凭得什么?”
  “沈总的京恒集团几个月前以20亿的超低价格收购了宏海集团30%的股权。根据评估机构测算,宏海集团下属的宏海信托价值就可以达到45亿左右。京恒集团取得宏海集团的控制权后,就可以通过宏海集团来控股宏海信托。这笔交易的价格明显不合理,我希望沈总能解释一下。”
  沈喻干脆地说:“我想买,欧阳彬肯卖,交易就可以实现。至于交易价格,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也没空去什么经侦处,你们请便吧。”
  陈永平没想到沈喻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一时间倒也拿他没办法。以沈喻的背景势力,他倒也的确不敢硬来。
  陈永平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必要现在就与沈喻撕破脸,倒不如先从欧阳彬处入手。他是这次交易的苦主,如果他肯指证沈喻,就不怕沈喻不认罪了。
  陈永平心中计较已定,便也不再与沈喻纠结,说了声“打扰了”,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陈永平离开京恒,立即便带着一帮下属去了欧阳家。出乎他意料的是,欧阳彬被问及宏海集团的股权转让细节时,竟然与沈喻一样,开口就说:“宏海集团的股权,我是自愿转让给京恒集团的。中间并没有什么不合法的交易。”
  “你明知道交易价格偏低,还愿意将股权转让给沈喻。如果说这中间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只怕没人能够相信吧。”
  “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其他的原因,我欠过沈喻的人情,所以才会向他的公司低价转让股权。换了别人向我买,这个价格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你欠了沈喻什么人情?”
  “这是我的家事,也是我的私事,我不认为有回答的必要。”
  “可是这件事牵涉到一间公众公司,并不完全是你的家事和私事,你最好还是老实回答。”
  “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我想你们也应该对此负有保密的义务吧。”
  “那也要看你所说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其中涉及到非法交易,我们经侦处又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事去保密。”
  “好吧,我告诉你。之前我儿子在国外被人骗去赌场,还输了很多钱,是沈喻帮了我们。”
  “据我所知,欧阳峥赌输钱是宏海集团股权转让1、2个月之后的事,是不是?”
  欧阳彬怔了怔,他没想到陈永平这些人居然连这些事都知道了,如果再查下去,难保不会查到欧阳峥私下转移宏海资金的事。他只好又说:“宏海向京恒转让股权,公司和我个人都会交纳一笔数额极大的税款,因此我要求沈喻以个人的名义向我另行支付一部分股权转让款。他替欧阳峥还的赌债,其实也是股权支付款的一部分。这笔款,我会尽快向税局申报补税的。”
  陈永平见欧阳彬这么说,倒也还真拿他没办法,只是冷笑着说:“欧阳总你被沈喻坑了却不敢出声,不会是怕了他吧?他虽然的确有些背景,但毕竟也只是个商人而已,威胁不了你什么的。”
  欧阳彬淡淡地说:“我连意图避税的事,都已经向陈处交待了,又还有什么其他事好隐瞒的?只是查税的事,应该不归公安厅管吧?”
  陈永平向欧阳彬看了片刻,不咸不淡地说:“那欧阳总还是尽快去申报补税吧,我就先不耽误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向经侦处举报的事,也请尽快想想清楚吧。”陈永平说完,便带着几名下属离开了。
  第四十四章
  欧阳彬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都已经湿了。好容易等到陈永平走了,他这才惊魂未定的拨通了沈喻的手机说:“沈总,上次阿峥的事多亏你帮忙。不知我能否再麻烦下你,一定要让人看住欧阳峥,不能让他回杭城。”
  沈喻答应得很痛快:“没问题,京恒收购宏海的事,查起来对你我二人都没有好处。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尽管来找我好了。”
  欧阳彬苦笑着答应了,没想到自己如今倒和沈喻坐在一条船上了。只是为了欧阳峥,他也只能选择与沈喻合作了。
  周昆龙听着陈永平报告对沈喻的调查结果,脸色越来越阴沉,忽然抄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骂道:“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查了2个月却告诉我什么也没查到。我就不信沈喻能把这么多年的烂账全都处理干净了。给我继续查,京恒旗下所有公司的银行账户、沈喻个人的银行账户,全部都要查,我就不信他能一点破绽也没有。”
  陈永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我们目前还没有沈喻涉嫌违法的证据,不能贸然去查他的私人银行账户。而京恒集团的业务又太过庞大,要查出异常的违规资金,只怕不是一、二个月时间可以办得到的。”
  周昆龙怒极,周辉腾出国最多再有一个月就会回来了,到那个时候,他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去阻止自己对付沈喻。而经过此役之后,沈喻有了防备,再要对付他又谈何容易?他想了想又说:“查账不容易,那就给我查查沈喻身边的人。他的朋友,他看重的下属,还有他交往的女人,所有可能知道他底细的人,都要想办法去查。”
  陈永平见周昆龙如此气极败坏,也只好答应着去了,心中却暗暗为难。他知道沈喻与周辉腾的关系,也知道这人心黑手狠,不好对付。周昆龙与他有过节,自己可没有。这次将他得罪得狠了,将来他若是没事,难保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陈永平左思右想,还是将事情向省长江正勤做了汇报。江正勤听完后,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严肃地说:“公安厅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不是某些人借刀杀人的工具。任何人想要公器私用,都是不合法的。”
  陈永平听得连连点头,又说:“江省长,周副省长那边对沈喻的事盯得很紧。您看您要不要和他谈谈,听听他的意见如何。”
  江正勤挥了挥手说:“这件事,我有分数,你先回去忙你的事吧。”
  陈永平答应着告辞了,江正勤心里越想越是气恼。周昆龙这人,仗着背景强大,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倒要找机会敲打敲打他才好。
  江正勤虽然心里对周昆龙不满,但毕竟城府很深。他对周昆龙让人调查沈喻的事,先是隐忍不发,直到与周昆龙开完省委工作会议,这才不经意似地向他问道:“听说周副省长是在调查沈喻么?他的京恒集团是我们杭城规模最大的上市公司,也是全省排名第一的纳税企业。对于这种企业,我们地方上应该要多方保护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周副省长一来到杭城,就这么针对京恒集团?”
  江正勤虽然是正职,但周昆龙知道他的背景不深,又哪里会将他放在眼里?当下毫不客气地说:“京恒集团向来以巧取豪夺闻名于资本市场,多次在并购重组中涉嫌违规。我们要保护的也是正当经营的公司,而不是京恒集团这种资本市场上恶名昭著的野蛮人。”
  江正勤被周昆龙一反驳,登觉面目无光,心里对这人更添了几分厌憎。但江正勤知道周昆龙的父亲是副国级的高官,倒也不敢真去得罪他,便缓和下语气说:“不知周副省长可查出京恒集团的什么违法违规问题么?”
  周昆龙阴恻恻地看了看江正勤说:“证据自然还是查到一些的。只不过沈喻那个人阴险狡诈,又与杭城的地方官员向来关系不错。为了防止泄密,查到的这些问题,我就暂时先不向江省长汇报了。”
  江正勤心里暗骂:“你他妈的肯定是没查到多大的实锤证据,不然早就去京恒集团拉人了,现在却还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真是混蛋。”
  江正勤心里骂人,脸上却十分恳切地对周昆龙说:“那就辛苦周副省长了,有需要我的时候,还请周副省长不必客气。”
  二人各有打算,互相在言语中试探了一番,江正勤便先离开了。这些年来,他虽然受过沈喻不少好处,可是为了他与周昆龙作对,自己还真没有这个义气。但江正勤也怕沈喻出了事后,会胡说八道四下牵连,万一真把自己拉下水就麻烦了,所以自己能保沈喻,还是尽量保着他吧。
  第四十五章
  陈永平搞不定沈喻,正在烦恼,忽然下属向他报告说:“关于京恒集团对宏海收购的案子,有个女人说要举报沈喻。”
  陈永平立即站起来说:“消息可信么?”
  “这个女人自称是宏海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她的爆料,应该还是靠谱的。”
  陈永平点点头说:“带她进来吧。”
  欧阳晨走进陈永平的处长室,脸上带着几分冷笑。沈喻对自己无情无义,自己又何必对他手下留情?她不等陈永平开口便说:“京恒收购宏海,沈喻确实是使用了非法的手段。”
  陈永平听完欧阳晨的爆料,登时心花怒放,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你说的事,我们会去调查核实。必要时,还会需要你提供进一步的证据。”
  欧阳晨有些失望,又再追问说:“沈喻敲诈勒索,巧取豪夺,你们会让他坐牢么?”
  陈永平义正辞严地说:“沈喻的罪名是否成立,最终还要看法院怎么判,我们只负责收集证据向他提出起诉。”
  “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来找我吧,我会尽我所能向你们提供证据。”
  “你说沈喻利用你大哥来要胁欧阳董事长,那么你大哥现在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沈喻把他藏在哪里了,也许沈喻还涉嫌非法禁锢,限制我大哥的人身自由。”
  陈永平听得暗暗摇头,这千金小姐真是草包一个,料是爆了,可是却拿不出什么实在的证据。不过有了她的证词,自己再去拘押沈喻,也总算是能够师出有名了。
  欧阳彬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欧阳晨这个知情人。他满脸怒气地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去经侦处举报,麻烦的不只是沈喻,还有你的大哥和我!”
  “你只是被沈喻勒索,并没有触犯法律。至于大哥,他不但不思悔改,而且变本加厉,甚至还赌输了欧阳家最后一点东山再起的资本,难道就不应该受一点教训么?”
  欧阳彬被女儿反驳得哑口无言,心中怒火难以宣泄,便抬手向她脸上重重地掴了一记。欧阳晨捂着脸说:“我现在才知道,我这个女儿在你心里,根本就无足轻重,不但比不上那个胡作非为的大哥,甚至就连程宁那个野种也比我重要。”欧阳晨说完,便哭着摔门走了。
  陈永平收到欧阳晨的举报后,立即将情况向周昆龙汇报了。周昆龙左手一挥说:“做得好,立即抓捕沈喻。”
  陈永平有点犹豫地说:“我们如今掌握的证据,就只有欧阳晨的证词,我担心这些还不足以给沈喻定罪。”
  “那就继续给我查,查到能给沈喻定罪为止。”
  第四十六章
  陈永平将沈喻关押之后,立即冻结了他个人所有的银行账户。只是一查之下,未免有些大失所望。沈喻的7、8个银行账户的全部资金加起来,竟然就只有3000多万。这笔钱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虽然还能算得上一笔巨款。但是对于沈喻这样的人,这点钱只怕也就是他二、三天的花费罢了。欧阳彬在杨连森的压力之下,已经将欧阳峥从宏海信托挪用的资金填平了,陈永平去查,同样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周昆龙听了陈永平的汇报后,更加气恼。周辉腾此时还有一周就要回国了,只要他回来,就必然会逼自己放了沈喻。自己花了那么多精力去查沈喻,甚至不惜与江正勤翻脸,自然不能只关他一周就算了。就算定不了他的罪,也要找个由头狠狠罚他一笔,让他出出血,没想到他个人的银行账户居然几乎就是空的了。
  陈永平又说:“我们查到,沈喻个人的银行账户几个月前曾向境外转出过几笔巨额资金,可是暂时还没查到最终的去向。”
  周昆龙气极,拍着桌子说:“一周之内要给我查出结果,不然你的处长也别做了。”
  陈永平无奈,他见查账查不出结果,只好改变方向,四处找与沈喻关系密切的人来盘查。沈喻平日里交往的朋友,几乎都是财雄势大,他只能赔着笑脸,一个个去约时间探访。这些人都是架子极大,不是说没空见他,便是说根本就不认识沈喻,没有一个人肯花时间搭理他。
  陈永平又去查沈喻身边的女人,只是这些女人除了能说出沈喻在床上的粗暴野蛮外,也提供不出什么线索。陈永平之前已经私下在沈喻近来交往的几个女人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对沈喻的恶劣习性早已比那些女人更加了解,哪里还用得着再听她们废话?直到见到程宁之后,陈永平才有了几分兴趣。
  程宁在京恒集团亲眼目睹沈喻与其他女人鬼混之后,心情倒是出乎意料得平静。那个男人从来就是那种荒唐又没有底线的人,他做任何无耻的事,自己都不会意外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傻,明知他是那种人却还要为他心动。她算了算日子,离自己向杨连森提出离职也已经半年了,便拿上之前的辞职信又去见他。
  杨连森并不知道程宁与沈喻之间最近发生的事,见她过来辞职,有些意外地说:“程总监,沈总刚被关起来调查,你就要求离职,是不是有些太对不起他了?”
  程宁怔了怔问:“沈喻出什么事了?”
  杨连森讥诮地说:“沈总只是被请去调查,还没有定罪,程总监不必这么急于与他撇清关系吧?”
  程宁想起沈喻当日在自己家里找到摄像头时的反应,忽然有些怀疑,这男人是真的厌倦了自己,还是不想将自己牵扯到他的麻烦中去?
  杨连森见程宁神情变幻不定,又说:“沈总向来待程总监不薄,而他又是因为欧阳家的举报,才会被公安厅关起来的。程总监就算不去想办法帮帮沈总,至少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离职吧。”
  程宁略一迟疑,还是坚决地说:“对不起,我不会留在宏海了,谢谢杨总的挽留。”
  杨连森没办法,只好接过辞职信说:“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希望程总监未来前程锦绣。”
  第四十七章
  程宁离开宏海,便去了欧阳家。她与沈喻交往之后,欧阳晨对她颇有敌意,因此程宁来欧阳家的次数就更加少了。
  程宁到来时,欧阳彬和欧阳晨忙着筹备新公司,都没在家里。周颖见女儿形容憔悴,很是心疼,拉着她问:“你这孩子,怎么会瘦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担心沈喻?”
  程宁笑了笑说:“是欧阳晨举报了沈喻吗?”
  周颖有些意外:“你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吧?还是你和沈喻之间出了问题?”
  “我和他已经分开了,他的事,我也没去留意。”
  周颖无奈地说:“沈喻那个人名声太坏,你和他分开也好。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找个可靠的人嫁了才好。”
  程宁刚经历了沈喻那个极品变态,哪里还有半点结婚的心思,只是敷衍母亲说:“我的事我会解决的,妈你不用担心。”
  周颖又将欧阳家发生的事说给程宁听:“听说在筹办这个新贸易公司时,沈喻还帮忙谈下了几个重要的代理权。没想到欧阳晨还是将他要胁欧阳家,低价收购宏海股权的事给举报了。欧阳晨和她那个不省心的大哥,真是没什么良心的。”
  程宁的心里五味杂陈,她虽然一度想将沈喻彻底遗忘,可是如今听人提起他来,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替他担心。
  程宁心神不宁,待了片刻便借口有事要办,离开了欧阳家。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绕了半天,终于还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公安厅经侦处,要求探访沈喻。
  程宁刚走进接待室,就听门外2个警察笑着说:“这姓沈的真是艳福不浅,每天总有几个漂亮的女人过来探访他,坐牢坐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值了。”另一个警察接口说:“这人不知惹了多少风流债,听说举报他的,可也是个女人呢。”
  程宁咬了咬唇,有些后悔过来见沈喻,她正想起身离开,沈喻已经走了进来。这男人被拘押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半点颓废的模样,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干净清爽。
  沈喻见了程宁,也有些意外,之前她被自己如此羞辱,没想到居然还肯来见自己。他笑了笑,轻佻地说:“我们之间也没睡过几回,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惦记着我,出去之后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程宁不理沈喻的荤话,只是淡淡地说:“你帮过我,我只是想偿还曾经欠你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沈喻笑了笑,却不正经地说:“你这时候可帮不了我什么。要做,也只能等我出去再说了。”
  程宁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沈喻还是这么厚顔无耻,漫不在乎,当下立即站起来说:“既然你没什么需要,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她刚想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了沈喻炽热而又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颤。这种眼神,她在与沈喻最亲密时曾经见过,也正是因为他看着自己的这种眼神,令她不自觉地任由这个曾经憎恶的男人打动了自己的心。
  沈喻见程宁失神地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喜悦。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只是他心里虽然欢喜,却还是担心被人通过监控看出自己与程宁之间的特别关系,只好收回与她对视的眼神,站起来自己先走了。
  第四十八章
  沈喻虽然谨慎,可是陈永平仍然从他与程宁之间的片刻交流中,看出了他对程宁的与众不同。他立刻拨通了欧阳晨的电话说:“程宁那个女人,与沈喻是什么关系?”
  欧阳晨怔了怔,随即意识到这是个将程宁与沈喻一起卖了的大好机会,便立即说:“程宁这野种表面上在为欧阳家做事,实际却早就勾搭上了沈喻。我大哥的事,就是她泄露给沈喻的。”
  陈永平又向欧阳晨盘问了几句,便放下电话,吩咐属下说:“程宁有向沈喻泄露宏海商业机密的重大嫌疑,立即将她带回来调查。”
  程宁见到公安厅的人很是意外,她皱了皱眉说:“我不明白我触犯了哪条法律?”
  前来负责拘押她的警员周详说:“有人指证你将宏海集团的商业机密,私下泄露给京恒集团,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程宁不再出声,很配合地跟着周详上了警车。看来沈喻的对手还真是对他恨之入骨,大有不将他置之死地绝不罢休之意。沈喻对自己的突然疏远,是不想连累自己么?
  程宁被带到公安厅后,陈永平立即对她亲自提审,他神情凶狠地问程宁:“你和沈喻是什么关系?”
  程宁镇定地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最多只能算是沈喻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吧。”
  “京恒集团能够以低价取得宏海集团的控股权,是不是你向沈喻泄露了公司的商业机密?”
  “在宏海向京恒转让股权之初,我就曾经向董事长欧阳彬极力反对过,又怎么会去向沈喻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
  “你说你反对宏海向京恒转让股权,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辞。事实上,你只是表面上反对京恒入股,实际上却一直在帮沈喻做事,是不是?”
  “陈处你这样指控我,有证据么?”
  “宏海集团的前任财务总监欧阳晨亲口指证你,而且你自己也承认是沈喻的女人,难道这些都还不算是证据么?”
  程宁低头想了想,自己虽然也可以说出欧阳晨与沈喻的关系,可是这些人对沈喻志在必得,只怕也未必会有什么用。至于自己,明显已经被这些人当成对付沈喻的工具了,如果不能爆些足以令沈喻定罪的猛料,他们只怕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自己又怎么会傻到令他们如愿?
  程宁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我没有向沈喻泄露过任何有关宏海的商业信息,你们不信,就自己去查吧。”
  陈永平冷笑了笑,嘲讽地说:“你对沈喻倒是有情有义,可是他却不见得把你放在心上呢。他被我们带走的当天,还正在和一个女人亲热着呢。那女人的尖叫声,我们隔着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程宁淡淡地说:“沈喻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们若是认为我有罪,就尽管去查好了。”
  陈永平心下气恼,又向程宁盘问了一阵,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拒不回答。陈永平无奈,只得让人将程宁带下去,又再提审沈喻。
  沈喻倒是肯说话,他一见陈永平就直接开骂:“你这混蛋有什么话就一次问完,别再没完没了地总来骚扰我。”
  陈永平冷笑了笑,打开电视录像,程宁脸颊苍白,双手被手铐铐住的影像立即出现在了屏幕上。沈喻心下一紧,没想到自己处处小心,程宁还是被这帮人盯上了。
  陈永平看了看沈喻的表情说:“当初就是这个女人,向你泄露了欧阳峥在宏海套取巨额资金的内幕吧。”
  沈喻漫不在意的一笑说:“你说是就是吧。我女人那么多,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再多关几个进来。”
  “如果你承认,我们就将这女人移交检查院起诉了。”
  “你们爱起诉就起诉,只是别再拿这种小事来烦我了。”
  陈永平阴笑了笑说:“监狱里的女犯们,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长得漂亮学历又高的女人。这种人被关进去之后,通常都会被虐得很惨。程宁这女人,若是真被关个三年五年的,出来之后只怕连你沈喻都认不出她了。”
  “对于玩厌的女人,我一向记性不好。你关不关她,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分别。”
  陈永平冷笑了笑,又说:“沈总,将程宁那个女人移交检查院起诉还需要时间。只要她还在公安厅,我们要修理她就易如反掌。这个女人被我们问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守口如瓶,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受苦吗?”
  “你几时又听说过我沈喻会对哪个女人心软?你们爱怎么对她,我都没有意见。”
  陈永平对沈喻恨得牙痒,满心想把这个嚣张的男人先修理一顿再说。可是他心里也清楚,以沈喻的背景和他那心狠手辣的个性,若是无法直接将他定罪,他出去之后要报复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
  陈永平见威胁不了沈喻,便挥手示意手下将他带回拘押室。他也懒得再和沈喻废话,之前提审他时,除了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自己几乎是一无所获。
  第四十九章
  在国外考察了2个月之后,周辉腾终于回国了。他一入境便接到了沈敏的电话,听着她轻柔的声音,周辉腾不由得有些心动。在国外这么久,满眼看到的都是人高马大的洋妞,美则美矣,但是对这些看着强悍的女人,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周辉腾放下电话,改变了回家的计划,直接先去了杭城见沈敏。
  周辉腾一见沈敏,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女人双眼红肿,满脸委屈,一见他便抽抽咽咽地哭了起来。
  周辉腾皱了皱眉说:“有事就直说,哭什么?”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昆龙派人将沈喻关起来了。我们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却不敢出声,为了不碍他们的眼,只好躲避到了杭城。没想到昆龙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周辉腾阴沉着脸问:“沈喻是有什么把柄落到昆龙手里了么?”
  “我只知道沈喻是被曾经交往过的女人指证了,倒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其他证据。”
  “简直胡闹。”周辉腾气恼地一拍桌子又说,“昆龙这么任性妄为,难道就不怕祸及自身么?”
  沈敏见周辉腾发怒,但不再火中浇油,只是楚楚可怜地说:“沈喻一向骄纵惯了,又吃不得苦,被关押之后不知会搞成什么境况呢。”
  周辉腾皱着眉说:“沈喻怎么说也在军队待过,这点小小的苦楚,又怎么会受不了。”他见沈敏哭哭啼啼,不免有些心烦,随口安慰了她几句,便顾自离开了。
  周辉腾上了车,他的秘书王谦恭谨地问:“周书记,我们现在是去机场么?”
  周辉腾皱了皱眉说:“我先回去,你留下。找个时间把公安厅的蒋必约出来,向他问问沈喻的事。”
  公安厅长蒋必平日里受了周辉腾不少提携,算得上是他的亲信。对于周家的狗血事情,蒋必也略知一二。周昆龙让陈永平去对付沈喻,他虽然没有阻止,可也没敢真得让人难为了沈喻。如今周辉腾开了口,他便顺水推舟,又去向陈永平施压。
  陈永平虽然与周昆龙的关系更加亲厚,可也不敢得罪上司,只得以欧阳晨因感情纠纷的私怨举报沈喻,但最后查无实证为借口,决定释放沈喻。
  沈喻却不肯走,他冷笑地对陈永平说:“你没事找事地关了我这么多天,如今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天底下有这么容易的事么?”
  陈永平忍着气说:“我们请沈总来,也只是配合调查。如今调查结束,自然不能再委屈沈总留在这里了。”
  “你们所谓的调查,就是找几个我不要了的女人来指证我么?程宁那个女人,你们从她那里问出了什么?”
  陈永平做警察多年,也是个人精,一听沈喻提起程宁,便登时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如今自己奈何沈喻不得,再关着程宁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便痛快地说:“我们在那个女人身上,并没查到什么违法行为,今天也会放了她的。”
  沈喻冷笑了笑,又说:“在我被你们拘留的这段时间里,京恒所发生的所有经济损失,我也会找时间和你们算清楚的。”
  陈永平一声不出,只要沈喻肯走,他就已经很满意了,又哪敢再去招惹他?
  第五十章
  沈喻走出警局,他的几个重要下属已经站在门前列队恭候他了。杨连森有些抱歉地说:“收购宏海的事,本应由我去应对警察,可是却让沈总您受苦了。”
  沈喻淡淡地说:“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去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留在公司好好做事。”
  沈喻的助理周黎说:“沈总,您是回公司,还是先回去休息?”
  沈喻淡淡地说:“留一台车给我,你们就不必再跟着我了。”
  沈喻开着车,本想去程宁家见她,不想在路上却忽然发现有台车尾随自己的时间有些长,便开始留了心。那台银色的车跟了他一段路便消失了,但随后又有一台半新不旧的黑车跟了上来,不远不近地不时出现在倒后镜中。沈喻冷笑了笑,周昆龙果然对自己还不死心,只是他查账查不到什么,找几个人跟着自己又有什么用?
  沈喻将车开到旧城区,突然加快车速,又连续转入了几个街巷,不到十分钟便将跟在自己后面的车甩得无影无踪。他知道自己的住处必定也会有人盯守,于是连家也不回了,找了个酒店住进去,然后将地址发给了程宁。
  程宁刚出警局,便收到了沈喻发过来的地址信息,她想也不想地就将信息删除了。沈喻似乎是料到了她的反应,随后又发了条信息过来:“之前你欠我的事没办,不会是想赖账了吧。”
  程宁想起自己当日对沈喻的承诺,迟疑了片刻,还是按他信息上的地址过去见他了。
  到了酒店,程宁刚按响门铃,门便开了。沈喻几乎是将程宁强行拖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便抱着她,恶狠狠地亲吻她。
  程宁被沈喻亲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用尽全力呼吸,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正当她感到自己就要因缺氧而窒息之际,抱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停止了对她的亲吻。程宁挣扎着推开沈喻,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
  沈喻伸手在程宁背上轻拍,笑着对她说:“我被关了这么久,就想你想了这么久,终于又能抱你亲你了。”
  @空中的孤独xEw 2019-06-20 03:57:34
  -  闷骚型的摧残  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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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宁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她恨恨地看着沈喻说:“我才不要再做你无聊时的消遣,之前我欠你的事我会做到。以后你我之间路归路、桥归桥,我不会再来见你,你也不要再来烦我。”
  沈喻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要你做的事,就只是陪我一晚这么简单吧。我不但要你的人,还要你对我死心塌地,永不背弃,你做得到么?”
  “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我对你如何,对你来说又能有什么意义?”
  沈喻将程宁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一本正经地说:“我被放出来之后,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你,你对我又怎么会不重要?你是聪明女人,不会连我说过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也分不出来吧?”
  “我就是分不出来。”程宁赌气地说,“你满口谎言,根本就从来不会说真话。”
  沈喻笑了笑,轻轻抱住了程宁说:“最近我有些麻烦,不方便多见你。你不要怪我。”
  程宁抬起头说:“你究竟做过多少坏事,才会被公安厅关进去调查了这么久?”
  沈喻漫不经心地说:“坏事我当然做过,只不过现在是有人想让我死。你别再问了,我也不想再将你牵扯进来。你被关了几天,有没有人难为你?”
  程宁意外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被警察拘留的事?”
  “他们拘留你,也是为了要胁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沈喻的手指轻轻摩搓着程宁小巧的下颌,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分开这么多天,你今晚总要让我爽够才行吧。”
  程宁皱着眉推开沈喻说:“我对你的意义,就只是在这种事情上满足你吗?”
  沈喻向来不喜欢哄女人,若是换了其他女人对他说这种话,他早就直接开了门让她滚了,但是对程宁,他却做不出来,也舍不得去做,只能耐着性子对她解释说:“自然不是,我又不是缺女人。你的反应如此生硬,如果只是为了想舒服,我又何必找你?”
  程宁羞红了脸,虽然没说话,对待沈喻的态度却已经开始软化。
  沈喻笑了笑,又捏了捏程宁的脸颊说:“你为什么从宏海离职?回去好不好?”
  “我既然已经离开,就不会再回去了。”
  “你不在宏海,我要见你也不方便,除非你肯由我随传随到才行。”
  程宁白了眼沈喻,不想与他再纠缠下去,便站起来说:“我又不是你养的狗,做不到随传随到,你还是另找其他人吧。”她边说边走到门边,伸手想去开门,不想酒店的房门却是安装的电子中控锁,程宁拧了拧,竟然打不开。
  沈喻微笑地看着程宁,并不阻止她离开,直到程宁开不了锁,他才懒懒地说:“门你是打不开的,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程宁冷冷地说:“开门。”
  沈喻将手里的烟一丢,走到程宁面前气势汹汹地说:“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么?”
  程宁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仍旧强自镇定地说:“我就是不愿意,你是不是可以别再纠缠我了?”
  沈喻伸手抱住程宁,恶狠狠地说:“我管你愿不愿意呢,我没同意,你就休想离开。”他边说边将程宁按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低头看着她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我倒想试试,你究竟是不是真不愿意让我碰你。”
  沈喻动起真来,程宁真是连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由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只是沈喻对待程宁却也不似往日那般粗暴,他轻吻着程宁的脸颊,目光始终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程宁目光迷离地看着沈喻,虽然自己的身体此刻已经与他深深地融合,她仍然感觉这个男人距离自己十分遥远。可是正是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却令她对沈喻更加沉迷。
  二人纠缠了一夜,直睡到次日中午才各自醒来。二人对视片刻,却都不知要与对方说什么才好。
  程宁先拿起外套穿上,然后又抱着其他衣服去了浴室。几分钟后,她穿好衣服,走出来对沈喻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总可以放我走了吧。”
  沈喻边抽烟边沉默着点了点头,随手拿起遥控锁,打开了电子门锁。
  第五十一章
  沈喻虽然已经被放了出来,但周辉腾对周昆龙却还是余怒未息,又将他叫回家里责骂。周昆龙不服地说:“你为什么对那个野种这么好,我也是你的儿子,这些年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周辉腾恨恨地看着周昆龙说:“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吗?你又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你和沈喻不管怎么样都是亲兄弟,过去的恩怨,沈喻和他母亲都已经放下,你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苦苦相逼?”
  周昆龙冷笑道:“沈喻那个人,向来都是有仇必报,我派人杀了他外祖父、祖母,他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就算我不向他动手,他迟早也会来对付我的。”
  周辉腾恼怒地骂道:“你那是小人之心,沈喻就从来没有再提起过去的恩怨,你倒有脸拿出来说事。你不经我同意,就擅自申请调任杭城,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周昆龙见父亲如此恼怒,只好闭口不言。沈喻懂得哄周辉腾欢心,他也不傻,就算再不甘心,也没有必要当面去触怒周辉腾。只是自己与沈喻之间的恩怨,看来只有另找机会再算了。周辉腾保得了沈喻一时,总也保不了他一世。
  周辉腾见周昆龙不出声了,脸色也和悦下来说:“下个月是我生日,我打算大家一起吃个饭。到时沈喻也会过来,你给我好好招呼,千万别给我闹出什么丑事来让人笑话。”
  周昆龙又一次被激怒了,他强压着怒气说:“你要给沈喻和那女人面子,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能不能别让这2人出现在我妈面前。我妈这2年精神状态才刚稳定一些,你不是又想把她气疯吧。”
  周辉腾想起江玉玲前几年那歇斯底里的疯魔样子,心里不由得也有些发怵,便说:“沈敏可以不来,但沈喻却是我的儿子,我让他在我寿宴时给我敬杯酒,难道还要看你们的脸色?何况这次我让他过来,也有替你们兄弟说合的意思。一家人,总是刀光剑影地你来我往,成什么样子?”周昆龙见父亲如此坚持,也只好冷笑了笑,不再多说。
  周辉腾位高权重,他的寿宴自然是很多人讨好他的好机会,若是敞开了办,几百桌只怕也不够坐的。周辉腾自然也不愿大肆铺张,授人以柄,除了家里人外,便只邀请了二、三个亲厚的朋友。
  沈喻走进餐厅时,见主座的位置上除了周辉腾、江玉玲和周昆龙三人外,还坐着周昆龙的岳父郑谨泽及老婆郑妙如父女二人。他心里冷笑了笑,脸上却毫无芥蒂,走上前说:“沈喻恭祝周书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辉腾点点头说:“坐吧。”
  沈喻笑了笑说:“这里都是周书记最亲近的人,我还是去外面坐吧。”
  江玉玲见了沈喻,心里登时气恼起来,本想发作,但见他如此知礼,便只冷笑了笑,没有出声。
  郑妙如虽然是周昆龙的老婆,可是自小也是与沈喻一起玩闹过的,见了他便笑着说:“几年没见,听说你沈喻如今已经是身家超过千亿的上市公司董事长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我那点小生意还不是全靠周书记关照?昆龙省长如今掌握一方政权,又岂是我沈喻一个商人可比的?”
  郑妙如冷笑地看了看周昆龙说:“全国几十个省,书记省长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他一个小小的副省长,又算得了什么?”
  周昆龙见郑妙如与沈喻聊在一起已然心生不悦,此刻又被老婆在全家人面前贬损,心里更是怒极。只是当着岳父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冷冷一笑,心里更是将沈喻恨到了骨子里。
  沈喻笑吟吟地看着周昆龙的黑脸,又与郑妙如闲聊了几句这才走开。
  周辉腾看着沈喻走开,便拿起酒杯说:“都是一家人,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郑谨泽将女儿怼周昆龙的情形看在眼里,当下笑了笑说:“我这女儿,从小就被我宠坏了,难得辉腾兄和昆龙能包容她,在这里,我也多谢你们了。”
  周昆龙忙说:“岳父太客气了,我和妙如一起这么多年,早就知道她口硬心软,又怎么会怪她?”
  几个人客套一番,便开始你来我往地喝起酒来了。他们都是官场上的人,喝酒也算比较有节制,闹了几个小时便各自散了。
  第五十二章
  周昆龙不想回家去看郑妙如的冷脸,他和这女人的感情原本就不好,在自己一意孤行地放弃交通部的职位不要,却要去杭城做一个副省级官员之际,二人的关系更是达到了冰点。
  周昆龙借口公务繁忙,离开了酒店便回到了杭城。他独自待在自己一百多平的公寓里,百无聊赖地倒了几杯酒喝,心里的空虚感始终无法抒解,索性拿了车钥匙出门。
  周昆龙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乱兜,忽然在前面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却是之前在饭局里见过的女歌星余晴娜。这女星虽然人美歌靓,却不太会来事,出道以来,始终都是半红不黑的。当日周昆龙初次见她时,对她印象尚好,只是他顾着自己的形象,也没与这女人多搭讪。此刻他心情不好,很想找人说说话,便开车截住了余晴娜。
  余晴娜被突然停在面前的汽车吓得差点摔倒,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说:“吓死我了,你这是想谋杀么?”
  周昆龙放下车窗微笑着说:“实在抱歉吓到你,余小姐。为了陪罪,不如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余晴娜见是周昆龙,便没再嗔怪,只是淡淡地说:“周省长客气了,我没事,你也不用抱歉。”
  周昆龙看着余晴娜,心里暗暗盘算,这女人柔柔弱弱的,又没有什么后台,在圈内也常常会受人欺侮,就算被自己玩了,估计也翻不出多大风浪来,于是便和善地对她说:“如果你真是没怪我,就上车吧,我送送你。”
  余晴娜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听话地上了车。她并不看周昆龙,只是目视前方说:“琏泉路裕新花园,谢谢。”
  周昆龙有些不悦,他肯纾尊降贵地主动去与一个女人搭讪,这女人不受宠若惊地来迎合自己,反而态度如此冷淡,真是不知好歹。但他转念又想,主动的女人见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自己倒要看看这女人能端到什么时候。他冷笑了笑说:“余小姐的歌我也听过,的确是别有一番韵味。”
  余晴娜转头看着周昆龙,眼睛里亮光闪闪,有些意外地说:“周省长也会听我那些不入流的歌么?”
  “为什么不会?还是你认为我太老,对你们这种年轻人的喜好欣赏无能?”
  “自然不是,您也不老,还很年轻。”
  余晴娜的声音柔柔细细,吴侬软语的很是动听,周昆龙不由得想到,这女人被凌虐时,叫起来会不会更加撩人,于是对这女人的兴趣陡然又增加了几分。他微笑着对余晴娜说:“你这么斯文,演艺圈只怕不适合你吧。”
  “那也是没办法,家里条件不好,我也没读过很多书。要养家,工作喜不喜欢都是要做的。”
  “我听说在演艺圈里,有个人脉深厚的经理人很重要。陈伟鹏你听说过么?我有些圈内的朋友,和这个人很熟。”
  “陈伟鹏捧红了很多艺人,我自然听说过。只是我这种三四线的小人物,他是不会看得上眼的。”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让人帮你约他出来聊聊。”
  “无功不受禄,我又怎么好无端接受您这样的盛情厚意呢?”
  “那么余小姐是受还是不受呢?”周昆龙目光灼灼地看着余睛娜,她的态度虽然冷淡,可周昆龙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无法掩饰的渴望。
  余睛娜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只是她也明白周昆龙帮忙自己的目的何在。当周昆龙将车停在余晴娜家楼下,微笑地看着她时,她便知情识趣地主动邀请他去家里喝杯咖啡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周昆龙一杯咖啡没喝几口,便急不可待地将余睛娜压倒在了沙发上。当他看到身下女人白嫩柔滑的肌肤时,内心里潜藏的阴暗与变态登时喷薄而出。他先是狠狠一掌抽在余晴娜脸上,然后便开始狂暴地凌虐她。他双眼血红,状如魔鬼,将这女人翻来覆去地进行殴打与折磨,边打还边不停地用污言秽语侮辱她,将平日里在官场上高高在上的严谨自律和一本正经全都丢得一干二净。
  令周昆龙意外的是,余晴娜竟然并不象其他女人,对他的残暴行径先是惊惧,然后便是拚命地挣扎哭叫。她只是略一推拒,便任由自己为所欲为了,在承受自己的凌虐之际,她甚至还表现出了几分隐忍的欢愉。
  周昆龙更加兴奋,下手也愈发狠辣,直将余睛娜折磨地尖声哭叫,这才感到了久未享受过的极致快感。当他筋疲力尽地瘫在余晴娜身上时,只觉得她哭叫的声音果然如自己之前幻想得一样令人销魂。
  周昆龙紧紧地抱着余晴娜,过了许久,才感觉意识渐渐回复。他低头看着满身淤紫,脸颊上却春意荡漾的女人,心里颇有种如获至宝的惊喜。他一边继续在这女人身上重重的掐捏,一边微笑着说:“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如此合拍,不如下次再约?”
  余晴娜此时倒没了平日的刻板与冷淡,媚眼如丝地看着周昆龙说:“周省长真是厉害,晴娜怕是承受不了了呢。”
  周昆龙心中的火又被这女人在瞬间点燃,便狂暴地再次将她按在了身下,边用力抽打她的脸,边狠狠地侵入她。只是周昆龙毕竟已经是40余岁的人了,平日里又养尊处优,连下雨天出门都要人在后面撑着伞,体力上着实稀松平常,没过多久便匆匆结束了。
  余晴娜也不嗔怪,只是媚笑着抱紧周昆龙,主动拉过他的手来凌虐自己。周昆龙被她勾得火急火燎,却又发泄不出来,如困兽般折腾了一番,终于还是自觉乏味地停止了。
  周昆龙下床穿好衣服,又恢复了平日里公事公办的脸孔,冷漠地对还软在床上的余晴娜说:“我们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不要想着用什么手段来绑住我。只要你懂事,能给你的,我也会尽量满足你的。”
  余晴娜低眉顺眼地说了句:“是,晴娜明白的。”周昆龙见这女人柔弱可人,又一次动了想狠狠蹂躏她的心思。可是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整好衣服出门去了。
  周昆龙走后,余晴娜发了阵呆便去了浴室。她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洗了好几遍,这才慵懒地走了出来。她打开电脑,从里面隐藏的文件夹里拷出一段文件,加密后发送了出去。
  没过多久,余晴娜的手机便“嘀”了一声,一条信息闪进来,却是银行账户余额变动的短信提示,她的账户里又增加了5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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