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正式开始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
时间:95年,那年我才刚读高一
地点:我家,确切的说是家里我自己的房间。
我家的环境是这样的:我家在湖南和湖北交界处某个小镇上,房子建在公路边,房子大门正对面就是马路,马路再过去就是一片大山。房子是我念小学的时候我家买的别人的二手房,2层小楼,楼后面有自己的菜园,菜园面积比较大,大概是房基地面积的4倍大,菜园里面还有一些柑橘树,在菜园里面右边一点的地方,有一座坟头。就是这座坟头,让我从12岁开始晚上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乡下的房子大家都知道,厕所肯定没在房子里面,一般都是建在房后菜园里的,晚上如果要上厕所,必须从2楼下到1楼,然后穿过整个1楼来到后面黑洞洞的厕所。而后面菜园有一个孤零零冷冰冰的坟头,里面埋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关于这座孤坟,我曾经找好多人问过,这座坟不是我们前任房主的,据说前任房主建房的时候这座坟就在这里了,坟里埋的是一个80岁的老婆婆,60年代没饭吃饿死的。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没人敢移动这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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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交代完毕,开始写我遇到她的经历,初中1年级的时候我家搬进这座房子,虽然因为后园那座孤坟我心里一直害怕,但一直也没有出过什么灵异时间,住久了也就习惯了,不怎么怕了, 直到我念高一那年。。。
高中在另外一个镇,所以高一开始我就开始住校,每周六回家住一个晚上(那时候还没有双休,周六是要上半天课的,每周休息一天半),高一第二学期的某一个周六,我像往常一样,回家住,16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睡觉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预感,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的被子在慢慢的蠕动,对,就是在蠕动,慢慢的越来越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就是那种慢慢的慢慢的把你肺里面的氧气压出来,而有没有氧气再呼进去,肺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窒息的感觉,我马上睁眼,虽然没有开灯,但我还是看到一个黑影压在我身上,而且还在使劲儿的往下压,好像是想要钻进我身体里面似的,而且我感觉她/它的身体也成扁平状,很均匀的压在整个被面上,我当时也傻愣愣的,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事儿肯定不太对,不正常,我想喊,但是喊不出来,但我发现我的身体能动,只不过动作很慢很慢,我拼命的把手往灯开关那边移动(这个开关我们那儿叫枕头开关,就是一根电线连着一个开关,开关放在我枕头边上,我随时可以伸手开灯),当时感觉手遇到了超大的阻力,平时很容易的开灯动作,现在做起来感觉超级慢,手臂只能一寸一寸的往枕头开关那里慢慢移动,估计花了半分钟左右手才触摸到开关,我猛地一按开关,灯亮了,我一个咕噜爬起来,在房间里面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刚才那个压在我身体上的她/它。
自己开着灯坐在床上想了几分钟,刚才那个压我的是不是鬼魂?我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鬼压床了?她/它到底想干嘛?而且非常奇怪,我怎么第一感觉就知道它是雌性的?想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甚至怀疑刚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然后自己安慰自己,我是男子汉,老子什么都不怕,这么想着,我有关灯,睡觉。
但因为有了前面的这个经历,我关灯重新躺下之后,眼睛也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脑子里面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一直在想,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她从哪儿进来我房间的。门是关着的,莫非她从窗子进来的,然后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窗户看,但等了很久她也没有来,我想刚才肯定是自己做噩梦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真实的,这么想着,心情也就没那么紧张了。但就在心情放松的这一刹那,我看见一个影子,一个像是穿着古代披风的扁扁的影子,从窗户上两根钢筋的缝隙里慢慢的飘了进来,飘进来之后直接就像一张大毛毯一样压在我盖的被子上,然后又开始慢慢的蠕动,慢慢的往下压我,想要挤进我的身体里,这次我是在关着灯但睁着眼睛的情况下看着她飘进来的,所以,她刚开始压我,我就伸手按枕头开关,灯打开了,但又和上次一样,她消失了,除了感觉房间里面气场气压降低,身上发冷之外,也没发现其它东西。。。
这次我确定,是有非人类的东西找上我了,顿时有点头皮发麻,第一想法就是马上开门去敲我爸妈房间的门,但回头一想,我平时自诩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干,什么都不怕,在学校打架也凶残无比,刚进高一,就打遍高二高三无敌手,学校平时那些比较调皮的小屁混混看见我就怕。我如果现在跑去敲我爸妈的房门告诉他们说我遇到鬼了,我怕鬼,要睡在你们房间,以后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这么给自己一壮胆,我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关灯,又躺下睡觉,只不过这次我把枕头开关直接握在了我左手里,我都计划好了,如果今晚她再来,我就用右手把她的头发抓住,然后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灯,看看这只女鬼到底长什么样,还要亲口问问她到底想干嘛,半夜三更的来搞事,不让人睡觉(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自己还真是胆大包天,呵呵)。
黑暗中我睁圆双眼,死死盯着那面窗户,10分钟过去了,她没来。半小时过去了,她没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来,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她依然没有,但我困了,有点迷糊,眼皮开始打架,将睡未睡之际,她又来了,和上次一样,从窗子外面飘进来,但这次没有直接压在我身上,飘进来之后在我床头靠近我脚那边站了一小会儿,大概2-5分钟吧,她没说话,没有任何声响,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用她的眼睛观察我,正如我在死死盯着她看一样。这次我看到她的大概样子了,长头发,分成左右两大片批下来的长发,看不见脸,顶多只能看见长发里冒出来的鼻尖。衣服看不清款式,只感觉很宽大的衣服,像个披风一样盖在她身上。。。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飘过来我右手边,顺势坐在右边床沿上,仍然不说话,看着我,她坐的位置,我目测了一下,我右手伸直也够不着她,所以我没有贸然伸手抓她,怕打草惊蛇反而又被她跑了。她看着我,她应该也知道我在看她,但我俩都没有说话没有再动,气氛相当诡异,一个人和一只能从窗子里飘进来的不知是鬼还是妖的东西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头顶冒汗了,手心也满是汗,她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我,看了我这么久,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我想反正她好像也没有马上要伤害我的意思,于是我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问她:你是谁?我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这种声音说话,就好像和别人说悄悄话一样。问过之后,她没有任何回答,不动,看着我,我又问:你想干什么?这次她还是没有回答我,但我感觉到她的身子一飘,又压到了我身上,而且这次力度比前两次都大,上来就用足力气压我,仿佛酝酿了许久,就等这一次一下就挤进我身体一样。但这次我是有备而战的,她刚压上来,我就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抓住她头发的那一霎那,我浑身一个冷战,那种感觉现在仍然记忆犹新,我感觉我抓住的不是头发,而是一把被拉成了长丝的冰,而且每根长丝上都有N多的针和倒刺,抓在手里首先是冰凉冰凉,紧接这就感觉到右手仿佛有几万根针在扎,整个右手臂瞬间就被冻住,完全使不出力气,可以想象一下我当时的情景,右手抓着她头发,但对她却完全没有威胁,因为我的右手被冻住了,僵在那里动不了,使不上任何力气,眼睛近距离的看着她,但还是看不见她的五官,身体感觉到她越来越用力的往下压,眼看就要挤进我的身体,神啊,救救我吧。。。
当然,没有神来救我,当时我就想:不行了,我要被她挤进我身体了,我要被妖怪附体了。不能被她挤进来,我得开灯,我要开灯。
左手一使劲儿,灯又被我拧开了,和前两次一样,房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有我自己,仿佛她没有来过。但我知道刚才她肯定来过了,如果是做梦,那不可能一个晚上连续3次做同样的梦。
我把右手伸过来自己仔细看,右手手掌仿佛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被针扎过的小针眼,没有扎破皮肤,但可以看到一个一个紧紧挨在一起的小小的凹陷的印子。这让我更加坚定我刚才绝对不是在做梦,不可能有如此真实的梦,而且一个晚上三次,绝对不可能。OMG, 我被一只鬼缠上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只女鬼,长头发的女鬼。。。
14#回复作者:美容外科医生祖师 回复日期:2012-3-20 13:55:00 楼主桃花运旺啊。。女鬼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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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只女鬼说了,让她去找你,我命薄,消受不起她,你适合她
我确定我是遇到鬼了,这下我也顾不得怕人笑话了,翻身下床,逃命似的打开房门跑到我爸妈房前使劲儿擂门,边擂边喊:开门开门,快点开门,我房间有鬼。我爸打开房门问我怎么了,我一下子就窜进他们的房间,挤进他们被窝,说我房间有鬼,我不睡那个房间,我今晚要睡你们房间,我爸没说话,一个人走进我房间看了一会儿,回来说什么都没有,但也没有撵我走,就让我挤在他们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我又详细的和爸妈描述了一下昨晚房间遇鬼的情形,我妈当时就说是不是我家菜园里面那个坟头里的孤鬼来闹事了,要找道士来瞧瞧。但我爸不信,不仅不信,还一本正经的把我教育了一顿,教育内容包括唯物主义,晚上被子太重,手臂压在心脏上导致幻觉等等等等,反正就是告诉我昨晚都是我自己的幻觉,这世界上没有鬼。末了还语带讽刺的来了一句:你平时不是天下无敌,无法无天的吗?这次怎么了?看来你还是有怕的对象啊。我都被下成这样了,他还这么说,我又想起我妈妈经常和我说的,我是70年代的时候有一次家乡发大水被大水冲来她家的,不是他们亲生的,当时他们看见谁中有一个木盆,盆里面有一个婴儿,就把那个婴儿捡回家来养了。。。看来我真不是我爸亲生的!
我初中开始就有晨练的习惯,虽然昨晚遇鬼了,但也没有影响到我晨练的习惯,早上6:00起床,洗漱完毕,就出门锻炼了,我的锻炼方式很简单,就是登山,我家出门对面就是山,由于山上有一座颇有年代的古庙,庙里供着一个菩萨叫 谢公真人,而且香火很旺盛,湖南湖北的人都来拜菩萨,经常看见很远地方的人开着小车来我们小镇上拜菩萨。我的晨练项目就是登这座山,由于香火旺盛,所以镇govern-ment 花钱修了一条从山脚到山顶庙里的石台阶。爬起山来倒也不怎么费力,我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看到一个和尚正坐在石阶上休息,年纪大概50-60岁,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脚边放着一对箩筐和一个扁担,我走过去一看,箩筐里满满两框蜂窝煤,估计是老和尚清早去山下买煤,挑到半山腰挑不动了,坐在这儿休息呢。我想反正我也是晨练,不如顺便帮他把煤挑上去,一来算我锻炼身体了,二来也算我做了一桩好人好事,于是我就过去和老和尚攀谈,得知果然是他挑不动了,我说我要帮他挑上山,他嘴里说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但也没有阻拦我。刚挑上肩,我觉得还好不算重,但走了几十步石阶之后,我才明白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挑山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好人好事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既然已经自己揽了这事了,总不能挑到一半和人说这好人好事我不做了吧,那多丢人,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脖子上青筋爆裂的挑着担子继续往山顶挪步,这样又往山顶挑了几百节石阶,老和尚也看出来我实在挑不动了,就接过扁担自己挑,走了一段他走不不动了,我又接替他继续挑,就这样一个老和尚一个中学生互相接替着,终于把那一担蜂窝煤挑到了庙里。到了庙里的时候我都快虚脱了,放下扁担,我直接就躺在庙门口,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老和尚走过来笑着对我说:小伙子,谢谢你,山上的谢公真人会保佑你的。你帮了我忙,我没什么感谢的,你就留在庙里吃一顿早膳吧。 我还从来没在庙里面吃过饭呢,而且,我听山下的大人们说和尚们不吃肉憋久了也不行,有时候也偷偷卖肉吃,所以我就更想体验一下庙里的伙食了,看看他们到底都吃些什么。所以我也就没有推迟,跟着老和尚去了他们庙里的厨房吃早饭,原来他们的早膳也就是一锅锅巴稀饭加一些辣椒萝卜,肉星子都没见着。早上体力消耗过大,一口气喝了两大碗稀饭,吃过早饭我就要下山回家,老和尚说送我出庙门,我没推迟,在往庙门走的路上,老和尚看了我额头一眼,说: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青,最近你要注意身体。如果遇到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可以来山上找我。 我也没有太在意他的话,嘴里应承着 好好好,就自己下山回家了。
晚上要回学校上晚自习,课间和几个哥们躲在教室后面的树林里抽烟,我把我昨晚遇鬼的事情和我几个哥们说了,谁知这帮没心没肺的,都不相信我说的,都认为我要么就吹牛,要么就是做梦或者幻觉,这帮狗日的,不来安慰安慰我的,也不来帮我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的,一个个抽着我发的芙蓉王,还嬉皮笑脸的说小欧你昨晚肯定是做了一场春梦吧?有没有画地图啊?气得我上去就给他屁股一脚,你妹的。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我。。。终于有一个哥们相信我说的话了,这哥们儿姓潘,老爸是我们镇方圆二十里小有名气的木匠,所以我们就都喊他 潘木匠,潘木匠说:欧哥, 我相信你,因为我也遇到过鬼。他说他已故的外公经常来看他,他睡觉的时候,经常感觉有一双长满老茧很粗糙的手摸他的脸,那是他外公来看他了,他妈说外公的手就是长满老茧很粗糙的。当时我感觉找到知音了啊,NND别的哥们都觉得我在说笑,就只有潘木匠信我,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来谁是你兄弟。他还幽幽的对我说:欧哥,那女鬼,肯定是这辈子来找你要情债来了,你上辈子肯定欺骗过她。我嬲,还不如那些不信我的哥们呢,他这句话吓得我魂都掉了。。。莫非我上辈子真的做过对不起这只女鬼的事?莫非哥们我上辈子也是大理段正淳似的人物?风流倜傥,四处留情?(虽然后来我知道那不是他外公来看他,因为有一次我在他家睡觉,也感觉他外公那双粗糙的手在摸我脸,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他家的大黄狗在舔我脸上的哈喇子)。
08年6月份回老家,去潘木匠家喝酒,潘木匠的老娘和我说:黎明他外公上个月又回来看我了(潘木匠的学名叫 黎明)。我说:你怎么知道他外公回来看你了。 她说:那天我正在睡午觉呢,感觉他外公回来了,在我床边,使劲儿的摇我的床,我的床晃动很厉害,所以我知道肯定是他外公想我们,又回来看我们了,唉。。。都过世这么多年了,还舍不得我们这些晚辈,还不去投胎,过两天我要去庙里请几个高僧帮他老人家超度一下,早日投胎重新做人,别老舍不得家里。 我问:你说的这事儿,发生在上个月哪天? 她老娘撩了一下头发,眼睛望着天花板10秒钟,然后说:好像是5月12号吧。 我又问:娘老子,你确定是黎明他外公回来看你了?会不会是汶川地震的震波。。。
中间插了一个潘木匠的小故事,有点跑题了,言归正传。就这样我在学校又上了5天半课,在学校这5天,因为每天上课,下课就和兄弟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再加上我本身也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很快就忘记了上周六在家里遇鬼的事情。但马上又到周六了,我又得回家了。上周六来找过我的那只女鬼,今天会不会还在我房间里等着我呢?可能她也就是一个比较喜欢串门的女鬼,今天进东家看看,明天进西家看看,上周六正好经过我家,今天肯定已经没在我家了吧。我只能这样子阿Q般的安慰自己。虽然是这样自己自我暗示,自我精神强大,但晚上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始终感觉窗户后面,或者天花板上,或者衣柜镜子后面一定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在我自己房间里,走起路来都轻轻的,没有声音,因为我怕把她惊动了。为了给自己壮胆,我特意找了一个装红花油的小瓶子,放在枕头下面,如果今晚她再来,我就把她抓住,直接塞进瓶子里面,然后用蜡把瓶口封住,让她永远出不来(那段时间刚看过阿拉丁神灯)。上床之后我又开始纠结了:到底是关灯睡觉还是开着灯睡觉呢?关灯吧,我怕她来的时候我看不见她,开着灯吧,我又怕她本来不来我家的,看见我房间灯亮着,知道我回来了,又来找我。。。
作者:水墨丹青韵 回复日期:2012-3-20 17:03:00 唉,看到题目,我邪恶的来了,开始只是邪恶一点点,但进贴一看是老婆婆女鬼那岁数,我邪恶的不只一点点了~~楼主真乃吾辈之典范!这么老的女鬼都能勾上发展人鬼情未了,不服不行啊!!牛比!!!楼主威武!楼主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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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你确实很邪恶,哈哈哈哈
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关了灯再睡觉。关灯之后肯定是不敢马上睡着的,因为怕她又来找我,黑暗中我眼睛一直睁着,一会儿看看窗子,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看看门,熬到转钟了她也没来,估计是今晚去别家了,不会来了。既然不来了,我也别撑着等了,睡觉吧。眼神一迷糊,我就睡着了。
柱头邀我们去帮他家搞双抢(双抢是我们那儿的土话,大概就是夏天农忙季节,大家抢时间割稻谷和打米吧)。柱头家住在离镇上有点远的界子村,我,潘木匠,水果子,小日本,二毛我们几个人说说笑笑往柱头家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初中学校门口,小日本说:嬲呢,好像今天期末考试。我们几个马上跑进教室,还好,刚开考,老师给我们几个补发了试卷,考试科目物理,我开始埋头答题,答了几道题,一看表,我日,只剩5分钟了,我还有几个大题没答,记得我抓耳挠腮,心脏病都快急出来,看看前面的同学,都已经答题完毕,正在检查答案,我想偷看一下他的试卷,但他却故意用手盖住自己的试卷不让我看,我转头想偷看旁边同学的试卷,旁边同学也用手把试卷盖住。。。终考铃声响起,老师来收试卷,我快急死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抓过右边一个女同学的试卷就开始猛抄答案,监考老师朝我走来,一把抓住我肩膀,使劲儿按住我。奇怪,这老师今天怎么力气这么大,虽然只是按住我肩膀,怎么感觉我浑身都动不了,气也喘不过来,我拼命挣扎,但就是动不了,被老师死死按在课桌上,越按越紧,压力越来越大,我张口想喊,但也喊不出声,猛地一下子,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马上赶到一阵由衷的欣慰和喜悦:我日,幸好是做梦,不是真的考试。但是,等一下,既然是做梦,怎么老师压住我的感觉如此真实?而且现在我醒来了,身体的压迫感却越来越重?我赶忙调整了一下视距,果然是她正压在我身上,但现在停止了动作,只是压在我身上,没有再蠕动,她是俯身压在我身体上,头仍然仰着,虽然不能明显的看到她的眼睛,但我感觉她的眼睛躲在头发后面盯着我看,可能她也感觉到我醒了,所以停下蠕动在观察我。我马上伸手去枕头底下拿那个空的红花油瓶子,但手却完全动不了,任凭我怎么挣扎,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这么近的距离被她盯着看,我心越来越慌,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一丁点儿都动不了,身体动不了,但脑子还是在飞速运转的:这次事儿大了,上次她来压我我手还能动,怎么这次完全都不了了?看来这次她是有备而来,吃定我了?手不能都,但嘴应该能动吧?我试着说话,发现嘴还好使。“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吗?”我还是和上次一样,用很轻很轻近似于悄悄话的声音问她(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想不通为什么当时要用那种语调和她说话),“你找我干什么?难道你想我帮你做什么事情?”我又追问到。她没有说话,也仍然没动,但我感觉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压力减轻了,我又试着把我的右手往枕头下面移动,但发现自己完全是徒劳的,整个身体,除了眼睛和嘴,其他部位仍然动不了。没办法,我只好继续说话和她交流,虽然她从不回应我。“你到底想搞什么撒?你说清楚好不好?你是鬼还是妖怪啊?”和以往一样,她没有给我任何回复。“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每次我一回来你就找我?找我又不说话,你要压死我啊?” 还是没有回答。。。动又不能动,说话她又不理,而且还继续压着我,我又怕又气,突然想起爷爷教过我的一套咒语,也没多想,当时就脱口而出:“天上七十二神佛,地下三十六地煞,弟子XXX恭请驾临,隔山请隔山应,隔河请隔河灵。。。”(各位可能觉得这个咒语不太押韵,念起来不顺口,但我爷爷平时就是这么念的,用我们当地的南乡土话念就很押韵很顺口),我还没念完,她就倏地一声飘开了,但却没有从窗子飘出去,只是离开了我的床,贴在窗子上,面朝我,黑暗中感觉她的眼神仍然在看着我。看来这咒语有点管用,但要命的是我就只记得前面几句,后面的根本不会念,我也只是平时围观我爷爷给人用咒语治病的时候随意听到过几次,当时也没想过要学下来。书到用时方恨少,咒语到用时也方恨少啊。没办法,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嘴里反反复复的念着我唯一记住的前面那几句咒语:“隔山请隔山应,隔河请隔河灵,隔山请隔山应,隔河请隔河灵。。。”我一直念着,她也一直和我保持距离的飘在窗子前,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窗子外面有月光,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身子挡住的地方一片黑暗,我眼珠子朝窗子下面的地板看了一下,地上却没有影子,我又朝左边的墙上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她的影子。奶奶的,绝对不是人类。但这个该死的女鬼,她到底要干嘛啊,我快疯了。。。
她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试着起身坐起来,发现身体能动了,我马上伸手去抓枕头开关,猛地一按开关,咦---没反应,灯没亮!?我又连续猛按几次开关,灯还是没亮,房间里仍然是漆黑一片,除了窗口淡淡的月光之外。。。我坐在床头,眼睛看着她,嘴里已经停止了所谓的咒语,但她没有再飘过来压我,像定格了一样一直一动不动,仿佛窗子前不是一只女鬼,而只是挂在窗前的一件衣服似的。
也不能这么一人一鬼的僵持到天亮吧?我想起枕头底下还有一个用来装鬼的红花油瓶子,于是我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瓶子,拧开瓶盖。但拧开瓶盖之后我却楞在了床上好一阵子。说实话,我有点不敢下床去抓她,谁知道我主动出击的话她会有什么反应?万一咬我一口怎么办?自己酝酿了半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人死卵朝天,我左手拿着空瓶,鞋也来不及穿,起身光脚跨步就朝她扑过去。嘣~的一声,黑暗中我额头重重撞在窗上,我用手揉着已经肿起来的额头,很明显,她速度比我快多了,我俩不是一个级别的,我都没看见她怎么移动的,现在我头撞在窗框上,她却飘在窗子外面,还是和我保持着刚才我在床上她在窗边的那种距离。现在我在房间里面,她悬停窗外阳台上,不再移动,不靠近我也不远离我,仍然面朝我目光幽幽的盯着我。你到底想要怎样撒,要么整死我,要么就别来惹我,这样不说话不动看着我,等我上床就来压我算怎么回事?你他妈的是来吓人还是来卖 yin来了?给个痛快的行不行?
现在怎么办?我一边揉着头,一边脑子里面在想这个问题。她在窗子外,我在房间里,我手够不着她,所以也就抓不着她,但如果我现在回床上睡觉,她肯定又会从窗子里面再次飘进来。看来她也看过毛主席的论持久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睡我压。此时此刻,我最初的恐惧感已经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气氛而又无奈的感觉,当然,也不是完全不怕她了,仍然还是有一点怕她的,因为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人类对一切陌生不了解的事物都是好奇而又恐惧的。不能这么耗着,我穿上鞋,从床底下抽出一把大西瓜刀,打开房门,穿过客厅,来到阳台上,今晚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否则这事儿没完了,以后别想安稳睡觉,打开阳台门之后,我慢慢的往我房间窗子那边移步,因为阳台也是没灯的,所以我也得让眼睛适应一下黑暗的环境,我边移步眼睛边朝刚才她“站”的地方看,她没在那里了。莫非他看见我拿刀怕了,逃跑了?我做到我窗子边,又探头朝我自己房间里面看了一下,房间里面好像也没有她。哪儿去了?真走了?我转身又朝房子面前瞟了一眼,猛然看见她挂在我家前院的那颗老樟树的树梢上,吓得我身体一颤。本来以为她怕我的刀逃走了,谁知道她只是又往外飘了一点,现在像个吊死鬼似的吊在我家前院的大樟树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不会是前两年我家后面那一家子的人吧?我家后面有这么一家人,男人是在镇政府食堂做饭的,女人在家收拾家务带小孩,家里两个小孩,老大是个闺女,大概6-7岁,正在念小学,老二是个儿子,但生下来就是个智障儿,智力很低,嘴巴合不拢,整天哈喇子不停留,不会说话,只会依依啊啊的怪叫,初中时我每次去学校,都要经过他家门前,经常看见女人坐在门口洗一大盆衣服,旁边一个木围栏,她的智障儿子被关在小小的木栅栏里面,脖子上和胸前流满哈喇子,嘴里依依呀呀的怪叫着。但有一天我经过她家门前的时候,发现她家屋里屋外挤满了人,还有女人呼天抢地的痛哭声从屋里传来,中国人都爱看热闹,我也不例外,我赶忙也挤进去看。但我不得不说,看热闹真不是好习惯,我真后悔我那天去看热闹了,因为那天我看到的是我长那么大看到的最恐怖最震撼的场景。我挤进去一看,立马就吓傻在那里,堂屋里并排摆着4具尸体,2大2小,小的是智障儿和姐姐,嘴角还有残留的呕吐物,看情况应该是被服毒而死。大的就是男人和女人,就是这两句大人的尸体,让我此后很多年都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嘴张得大大的,整个舌子连同舌根全部都垂出嘴外,房梁上两条拇指粗的麻绳还在晃来晃去,很明显两个大人是上吊自杀的。尸体旁边有几个应该是她家亲戚的男人女人在号啕痛哭。后来听大人们说,那个男人自尊心极强,受不了别人取笑他儿子是智障,所以和女人一起把儿子女儿毒死,然后夫妻一起上吊自杀的。这个恐怖的场景就像一个电影画面一样定格在我的脑海中,从那天开始我再去学校宁愿从屋前的大马路绕很远的路也不敢再走屋后的小路了。今晚看到这只女鬼挂在我家老樟树上像个吊死鬼的样子,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我家屋后那一家的事情,不想还好,这么一想我更加头皮发麻,但我可从来没有取消过他家的智障儿,她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吧?正在这时,我妈妈可能是听见我开房间门和开客厅门的声音了,跑出来问我:“欧,你搞么得啦?深更半夜滴不困瞌睡跑阳台上来搞么得鬼?”我说:“还真是搞母的鬼,上周六那母鬼又来哒,我都跟她扯1个多小时哒。” 我妈问在哪里?我用手指着老樟树树梢说:“那不是么,就挂在那里地,刚刚还在我房里,我一赶,他就从窗户跑出来站阳台上黑我。老子跑阳台上准备拿刀砍她,她又飞树上克哒。”我妈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几眼说没有呀我哪门看不到呢?听我妈这么一说,我也定睛再看,咦~~~~,又不见了,已经没在树梢那儿了,我又四周看了一圈,这下她真没在了。我说现在可能飞走了,我也看不见她了。我妈可不管她在不在,站在阳台上,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树梢的方向就开始破口大骂,我妈骂人的功夫在我们整个镇上那是出了名的,基本上是骂遍全镇无敌手,记得有一次去二毛家玩,二毛的妈妈说起我妈是这样评价的:你妈妈太厉害了,她就算捏住半边嘴巴我们镇上也没有一个人能骂得过她。大概骂了有那么几分钟,大概就是问候女鬼的家人及长辈,尤其问候女鬼家的女性亲戚,然后威胁女鬼如果下次再敢来就如何如何对她不客气之类的话,骂得我家前后左右的狗都集体狂吠起来,如果不是我爸出来强行把我妈拉回房间,估计我妈会坚持骂到天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我妈强大的气场给吓退了,我妈进去之后,我又自己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等了好大一会儿那女鬼也没再来。我在客厅拿了一个新的电灯泡,点着打火机把我房间的坏灯泡换了,开着灯继续睡觉,可能由于刚才折腾动静太大了,折腾半宿我也累了,也顾不得害怕了,一会儿就昏睡过去,后半夜她也没有再来找我,我一觉睡到天亮。
关于我爷爷教我的那个咒语,我刚才又好好回忆了一下,比较完整的版本好像是这样:天上七十二神佛,地下三十六地煞,弟子XXX恭请驾临,隔山请隔山应,隔河请隔河灵,千请千应,万请万灵,牒,强中强,劫中劫,波罗斐上有殊力,一切冤家离了身。。。只记得这么多了,后面好像还有几句,但从来没有用心记过,真想不起来了。
一觉睡到天亮,连梦都没有做,睡得很死,快10点才醒来,错过了晨运登山的时间,起床后我没敢在自己房间多停留,这个房间已经给我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导致我白天也不肯再轻易进这个房间。可能是心理作用,大白天的,我呆在里面也觉得房间里气压明显比外面低,冷飕飕的。吃过早饭,我站在前院那棵老樟树下抬头端详,院儿还是那个院儿,树也还是那棵老树,这棵树我们买这房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也不知长了多少年了,反正树冠比我家房子的2层顶楼还高很多。莫非这狗日的老樟树成精了?或者是什么妖怪附在这老樟树里面修炼,趁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来吸我阳气?或者我家屋后那家吊死鬼死后阴魂不散,附在了我家樟树上?还有可能是我家菜园孤坟里面那个孤鬼?自己一琢磨,嫌疑对象还不少,貌似很多鬼怪想打我主意。。。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悲摧,想我一个16岁的阳光少年,英俊潇洒,火力超猛,绝对不是那种阴盛阳衰容易惹鬼的体质啊?而且平时我除了在学校打打架欺负一下别的不老实的学生之外,也从不做什么别的缺德坏事,不应该有什么鬼怪来报应我啊!美好生活对于我来说才刚开始, 我不想被这只女鬼给杯具掉啊。正在胡思乱想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三经理,毅哥,瞎子,鸡母,厂长他们几个兄弟来喊我去柱头家喝酒(呵呵,我这些兄弟的绰号都很奇怪,有的是绰号是因为他们家长的职业和职位,有的是因为体貌特征,例如三经理就是因为他老爸是我们镇某个企业的排名第三的经理,厂长是因为他老爸是镇上某厂的厂长,瞎子是个超级近视眼,鸡母是因为名字里面有个辉字,所以我们喊他辉鸡母,而我,因为从小就瘦,所以江湖人称 麻杆),听说有酒喝,昨晚遇鬼的烦恼情绪马上烟消云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上瞎子的自行车后座就和他们往柱头家进发,我妈从屋里跑出来大喊:“你个砍脑壳地,又和一帮化生子克哪里闯祸克?”我说去乡下同学家玩儿去就马上催瞎子出发,身后传来我妈极具穿透力的吼声:“个化生子,给老子回来,我等哈还要带你克北禅寺拜菩萨驱鬼滴呢。”
柱头在家杀了只老母鸡,去菜园摘了些红菜台一个大砵炖了,我们就开始喝酒,就是我们当地人用荞麦酿的粮食酒,度数不低,估计起码50度以上,但入口绵,下喉柔和,一个大玻璃罐子装满荞麦酒摆在桌子旁边,起码10斤酒,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条跨朋友,也不讲什么客气,没有你敬酒我装醉,我喝酒你要陪那些虚套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吹着牛,说着各自知道的趣事或者牛人牛事,然后很自然的一杯一杯的喝酒。
兄弟们聊得热火朝天,喝得也兴致正浓。只有毅哥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杯子里面的酒一直没动,柱头问:“毅哥,你搞么得鬼撒?俺们都喝哒这么多哒?你一杯酒动都没动?有心事还是菜不合口啊?” 毅哥说没什么,就是今天不想喝,瞎子马上跟着起哄,说:“毅哥你么得卵意思?兄弟们一起出来聚一聚,你一个人装B不喝酒,影响兄弟们情绪。”毅哥一下站起来,我吓了一跳,以为毅哥要找瞎子PK,马上一把拉住他,他看了我一下,笑笑说:“拉我搞么得?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一杯一杯的喝,老子想换大碗喝。”边说边自己拿了个盛饭的大碗,给自己倒了一满碗酒,也不说话,仰头就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喝完之后,毅哥说老子出去放水,就转身出了门。我们一桌子兄弟,完全被毅哥给震住了,今天毅哥有点不正常,他平时不是这么个火爆的人,但现在他出去放水了,也只能等他回来再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边喝一边等毅哥回来,但等了快10分钟也没见他回来,按说出去尿尿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撒,我对瞎子说:“都是你个JB乱港话,把毅哥搞火哒,你出克看看他在搞么得,把他喊回来喝酒。”瞎子出去了2分钟,然后就见他飞奔进屋,边跑边喊:“你们快来看,毅哥上树哒。” 我们轰的一下子都丢下碗筷酒杯,跟着瞎子跑到柱头家屋后鱼塘边上,看见毅哥正站在鱼塘边上一棵大树上树枝上,离地大概有2M多高,左手扶着树干,右手掏出小JJ,居高临下的正在放水,边放嘴里还边唱:鞋儿破,帽儿破,身上地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看到这么滑稽的场景,我们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看来刚才那碗酒酒劲儿不小,毅哥有点醉了。笑归笑,但站在2M多高的树上尿尿还是很危险的,万一失足掉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大喊毅哥快下来,毅哥快下来,毅哥根本不搭理我们,继续唱着他的成名金曲:鞋儿破,帽儿破,身上地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柱头说:“瞎子,都是你个鸡巴乱港话,把毅哥激火哒,你上树克把毅哥搞下来,快点。”瞎子犹豫了半天不肯上树,最后还是我和柱头上树去把毅哥弄下来。下树之后毅哥仍然处于亢奋状态,和我们推推搡搡的大喊:“扯老子搞么的卵?哪个再拉老子老子搞死他。”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毅哥拉回到酒桌上,重新开始喝酒,厂长问:“毅哥,么的事这么想不开撒?爬树上克哒,老子还以为你要寻短见呢,你莫黑俺们好不好?”毅哥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次没有一口喝完,只是抿了一口,说:“老子这几天火大得狠,烦躁。” 厂长接着问:“么得卵大不了滴事撒,跟兄弟们港哈子,我厂长给你做主。”毅哥又一大口把碗里剩下的酒,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说:“我弟弟被武馆的几个小鸡巴打哒,脑壳都打破哒。”
我们镇上山脚下,有一个武馆,不知道哪儿来了个武师,据说是在全国散打比赛中拿过冠军的,租了个废弃的粮店开馆收徒,里面有几十个学武术的学徒,有几个我们本镇的,但大部分是附近县镇的10多岁的少年,自从这个武馆开起来之后,这帮学武的孩子经常三五成群的在镇上玩,也经常不可避免的和我们本镇街上玩的混子们发生冲突,发生过很多次群殴事件了,他们会武术,而镇上的混子们人多势众,下手狠,所以打架各有胜负。我们几兄弟平时也不是喜欢无事生非欺行霸市的主儿,而且和武馆里几个本镇学徒关系还不错,所以基本没有和这个武馆发生过正面冲突,大家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但这次他们把毅哥的弟弟打了,这事儿就不是我们说消停就能消停的了。大家义愤填膺,纷纷表示一定要去武馆讨回公道,我们接着把剩下的酒喝完,就骑车往镇上的武馆赶去,路过毅哥家时把他弟弟也叫上了。我们一行8个人,我,毅哥,毅哥他弟,瞎子,厂长,三经理,柱头,鸡母走进武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武馆的孩子们已经练完下午课,都在宿舍里休息,看到我们进来,以为我们是来找几个本镇的练武的孩子玩儿的,也没怎么在意,继续在里面聊天打闹,根本没有在意我们的气势汹汹,我把毅哥的弟弟叫到跟前问他:“昨天是谁打你的?你现在给我把他找出来。”他弟指着一个瘦瘦黑黑的大概14-5岁的孩子说:“就是他。”我说好,他昨天怎么打你,你现在打回来。那个瘦黑的孩子看到我们是来找他麻烦的,马上从宿舍床垫底下抽出一根钢棍,恶狠狠的瞪着我们,看样子就是个根本不怕事儿的刺头,宿舍里另外几个学徒也拿着棍子和板凳之类的武器快速朝我们围过来,估计是他的同伙儿,随时准备帮他一起反击我们。街头混混打架斗殴,除了实力之外,其实气势更重要,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想都没想,一脚正蹬把对面这个黑瘦小子踹倒,快步上去踩住他拿钢管的手,夺过他手里的钢管,照他脑袋就是一棒,他脑袋当时就血流如注,然后我站起身来,用钢管指着另外几个正围过来准备帮忙的武馆学徒吼道:“这个小鸡巴昨天把我兄弟的弟弟脑袋给开了,冤有头债有主,今天俺们只搞他,不关你们卵事,都跟老子躲开,否则老子连你们一起搞死。”我说话的时候,厂长,瞎子,柱头三个人已经把另外几个武馆学徒手里的武器给下了,并分别给了他们几脚或几拳。其实这帮学武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别的乡镇乡下来的,平时也就在自己村里面小打小闹,估计也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这种上来动手就见血的狠角色,真被我们几个人给唬住了,都躲得远远地不敢再过来,三经理和鸡母守住宿舍门口,防止这帮小子出去喊人,要真把他们师傅喊来了,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人家可是散打冠军。我又把毅哥的弟弟一把扯过来,指着躺地上的黑瘦小子对毅哥弟弟说:“你个没得鸡巴卵用滴,本镇人还被外地人欺负,人家昨儿哪门打你,你今儿就哪门打回来。你今儿要是不敢打,以后在街上被人打死都不要再来找你哥和我们帮忙。”他弟弟被我用话一激,也来脾气哒,接过我手里的钢管就开始揍,只不过不像我下手那么狠,基本都是打在黑瘦小子的胳膊和大腿上,没敢再打头部。打了大概1分多钟,那小子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我一看差不多了,扯住他弟弟,喊了声:走。我们转身就走,从我们闯进武馆到我们打完人走出武馆大门,总共也就10分钟不到,刚走出武馆大门不到100M,后面就传来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和一声大吼:“前面几个小鸡巴跟老子站抖,敢来老子滴武馆砸场子,今儿搞死你们几个小鸡巴。”我们马上就撒开脚丫子开跑,边跑便回头看,武馆的散打冠军师傅正带着一棒小徒弟们朝我们追来,手里还拿着砍刀,管杀,棒子等重武器,此时不跑那就真的只能被他们搞死了,我们几个毕竟还是镇上长大的,环境熟悉,巷子胡同闭着眼睛都会走,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都不是本镇人,几分钟之后就被我们给甩了。
我们跑到三经理家,三经理从他老爸房间搬出一个塑料酒壶,里面满满一壶白酒估计有5斤左右,据说是有一次一个乘客下车时忘记了落在他家车上上的(三经理他老爸是跑汽车客运的),又从他家厨房不知哪里找出一碗榨菜,我们几个就着这碗榨菜又开始喝酒,大家一起嘻嘻哈哈的说着今天去武馆闹事的细节,柱头说:“瞎子你个鸡巴,瞎起个斯,跑得最快,他们追的时候,你个鸡巴一哈就跑得看不到人哒,你瞎起个斯,哪门就没跑到河里克搵死(淹死的意思)你个狗日地?”瞎子喝了一口酒说:“我日,散打冠军都出动哒,你以为老子是猪啵?不跑等他打死啊?你个鸡巴还不是一样滴跑哒,有狠你莫跑撒,你克和他打撒。”厂长说:“怕个卵啊,下次再遇到他,我们莫跑哒,看他敢动手不?敢动手老子喊人把他武馆都翻过来,让他滚出俺们镇。”哈哈哈,说来说去,我们几个其实都还是很忌讳这个散打冠军的。其实也很正常,人家是专业选手,我们只是街头业余选手,本来就不在一个重量级。把这壶酒喝完,已经快晚上8点了,看来今天我晚自习也已经错过了,干脆就不去学校了,回家睡觉,明天再去学校。
当我酒气熏天,一路踉踉跄跄的摸回家之后,免不了又被我老娘一顿臭骂,我爸虽然没说话,但看到我喝的醉醺醺,满身酒气,也拿眼睛狠狠瞪了我几眼,清醒的时候我是很怕我爸的,因为从小到大经常被他揍,但那天我基本已经喝醉了,也根本不怕我爸,也懒得听爸妈啰嗦,也不洗漱,就自己上楼回房睡觉,我妈不让我去我自己房里睡觉,说怕那女鬼又来,让我今晚去他们房间打地铺,我不肯,说:“我就不信邪,老子今儿晚上就要睡个人房间,这个女鬼今晚要是再来,我就砍死她(也不知道把鬼砍死是个什么概念,鬼本来就是已经死了的,哈哈)。东倒西歪的上楼进到我自己房间,也不脱衣服就倒在床上,我指着窗户吼了一嗓子:“有种你今儿晚上再来,来了老子要你死。”(酒壮人胆,这话儿一点不假) 吼完这嗓子估计不到2分钟,我就睡着了,完全是昏睡过去。
可能是酒喝太多了,而且全是高度白酒,晚上我口渴难耐,嗓子眼冒火,迷迷糊糊的想喝水给渴醒来了,迷迷糊糊的一翻身,感觉左手搭在了一个身体上,2秒钟之后,我猛地一下子清醒过来,我左手搭在一个身体上面?不是自己的身体?我不是一个人上床睡觉的吗?旁边怎么有人?黑暗中我用手一摸,确定身边真的有一个身体,手继续往上摸索,硬硬的像针一样的头发,只不过不是长发,是短发。我明明记得睡觉的时候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啊?旁边这个是谁?这个狗日的女鬼,竟然半夜钻我被窝里面来了?我酒一下就被吓醒了,我日,今晚换花样了?不压我了?改陪睡了?我怕是自己喝多了产生错觉了,又试着用手摸了一下,再次确定身边确实是有个身体?黑暗中一动不动的躺在我旁边,背对我。我再次头皮发麻,瞬间一身冷汗。这女鬼也太她妈执着了吧?虽然睡觉之前说了大话说要砍死这女鬼,但迷迷糊糊中发现她就躺在我身边,一时间还是吓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