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期间一些诡异的事情,很多事,真的无法解释



  顾老二被从外科转到了骨科,我坐在手术室外面,接到了勋志杰的电话,“今天过去找你算账,出了点变故,我现在在诊所,改天联系你。”找我算账,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呢?

  我知道他说完话就挂电话,赶紧抢着说道:“大哥,你怎么跟我们老师打起来了呢?”

  勋志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认识那疯子?”

  我说:“她是我们的辅导员。”

  勋志杰说,“你是谁我都不知道。”

  我说:“J大machinery学院10级熊西瓜。”

  勋志杰冷笑:“李丽娜,原来是她,臭娘们!”

  我正想问他们俩什么关系呢,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我也没有再打过去,勋志杰可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人物。

  那天下午,小四过来看望顾老二,小五放那段打架的视频给小四看,小四皱着眉毛看了半天忽然来了一句,“这两人之间有条红线。”

  小五问道:“红线是什么?”

  “姻缘。”

  我的心里忽然生出来一个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主意。勋志杰和李丽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堆绝配,他们俩真应该在一起,那样就不会去祸害别人了。

  正好勋志杰约我算账,我们俩一商量,就把地点选在了我打工的轮回咖啡厅,我去的早一些,正好看到很少露面的老板竟然来了,坐在了一个包间里,我和老板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是我们机缘巧合的是朋友,如果有机会,写完这个,我就把我和老板的缘分讲给你们听。

  老板来了也不露面见人,就自己开了一包房,坐在里面。我坐在老板对面整理手中的票据,问道:“老板,你认识勋志杰吗?”

  老板笑了,“当然认识,不然他怎么会总来这么难吃又贵的地方当冤大头。”老板就是老板,太有自知之明了。

  我问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老板说:“你都是半只脚踏入社会的成年人了,不应该从别人那里判断是非对错,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我扁了扁嘴,就当我没说,“老板,你是情圣,这店里的小姑娘要么明恋,要么暗恋,反正没有不迷恋你的,感情这种事,得问你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说。”

  “如何让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

  “你该不会是看上勋志杰了吧?”

  “不是我,我是觉得一个……少妇跟他很合适。”

  “你可千万别,谁跟他都不合适。”

  “我求你了,我是拿他做幌子,我想追别人,好不?”

  “长得漂亮,家里条件好。这两点我看你是够呛了。还有一点是神器,一般人我可不告诉。”我赶紧竖起耳朵听,“让那个男的知道你喜欢他,你非常的迷恋他仰慕他。”

  “账单和明细给我。”勋先生推开门进来,我赶紧对着老板眨眨眼睛,把制作好的表格递给他,后面贴着一大串的单据。我们本来可以申请报销,能报销百分之六十左右,但是大家觉得麻烦,也不想便宜了姓勋的,写的都是全款。

  我真的没想到勋先生这种人竟然会逐条逐句的看,幸好我没有偷着占他的便宜。

  有人敲门,一声长两声短,我知道是服务员送餐,我职业习惯的就站起来开门,是领班,在老板面前表现的机会谁都想要,领班仗势欺人,每次都独占鳌头。她看了我一眼,阴狠的不动声色,端着煲仔饭以一种崇高的职业素养,深情款款,令人如沐春风,宾至如归的周到服务去招待勋先生,“这是您点的腊味煲仔饭,先生,这是附赠的例汤,西红柿蛋花汤……”领班就要一套程序分毫不差完美的做下来,勋先生叼着笔的两根手指头摆了摆,“谢谢,出去。”

  领班有点挂不住了,还是强挤出来一脸敬业的笑容,默默地离开。

  其实做服务员真的挺不容易。但是做家教更不容易。所以我还是当服务员。

  老板等领班离开,说道:“我真想开除她。”

  我端过例汤,打开碗盖看了一下,说:“肯定是飞哥做的。”

  老板拿过碗喝了一小口,赶紧吐出去,“我得给这个厨师涨工资。”

  勋先生拿着账单说,“你过来,账目有点问题,这里面怎么还有葡萄?”

  我说:“你记得那天李老师把一串葡萄抹你的脸上了吗?那葡萄是我们买的。”

  “谁骨折了?”

  “你记得那天你抱起来李老师扔床上了吗?顾学习在下面躺着呢,腿被压折了。”

  勋先生拿出一沓钱递给我说,“好,这是钱,拿好了,你们可以去申请报销,报销的钱你们自己留着。”听了勋先生的话,我有些脸红,我们也打算这么做,有些话说不出口了,我站起来说:“我去接班了,先生慢用,有事您叫我,再见。”

  勋志杰打开盖子,抽出筷子套中的筷子,头也不抬的说,“只要我来这里,你就有多远躲多远,我见到你就没有好事。”

  我决定了,还是说吧,“勋先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我们辅导员李老师暗恋你很多年了,所以见到你就会……你懂得。”

  勋志杰正好吃进去一口饭,现在含在嘴里看着我,我赶紧点个头,“我去工作了。”我知道他很难咽下去这口饭。

  我在更衣室心脏还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头一次说谎有这么大的精神压力。老板不爱多管闲事,不会戳穿我。勋先生一定信以为真了,首先,他很自信,其次,他也绝对不会想到我会骗他,拿这种事骗他。再其次,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李丽娜了,很容易被误导。


  我换好衣服巡台的时候,领班呼叫,说是A03客人走了,清台,A03就是勋先生的包房,我去的时候,老板还在,煲仔饭几乎没动过,汤喝的一点也不剩。

  老板说,“你都害得人家吃不下饭了。”

  我说:“是厨师做的太难吃。”收拾好东西端起来走人。


  下班的时候,拿手机看到一条短信,来自老大,“回来路上买点啤酒和汽水。今天庆祝顾老二出院,我们在寝室煮火锅!”

  \(^o^)/!好兴奋噢!
  第二部分魅影实录更完了
  下面是第三部分
  我书包里面鼓囊囊的装了好多东西,走到寝室楼下已经夜幕降临,初冬的长春,五点钟天就黑了。我站在我们寝室的下方,抬头看着上面的寝室,灯亮着,窗户打开,还冒着水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在搞什么!

  涮羊肉,我来了!

  一激动,再加上背了好多东西,我竟然仰面摔倒在地上,仰面看着寝室楼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我爬起来的时候,我脑中忽然想起来那张照片,那张最初就存在相机里面唯一的一张照片,跳楼现场的女人。她身下是格子砖的地面,我脚下也是格子砖的地面,唯一的不同,就是她身下的格子砖红艳艳赞新的,而我脚下的格子砖已经有些失色了,是年代的不同,那个女人的位置,是对角线……

  “你怎么在楼下站着……”

  有人再叫我,我抬起头,又是头晕目眩,小四怎么在?她为什么要趴在阳台上,我惊恐的大吼,“吉祥,你要想开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啊,你不要跳楼啊……”小四要跳下去,岂不是那个现场的重演,不是重演,是升级版,我站在这,她跳下来,自己死了不说,还会压死我……

  “你少狼嚎,人家是叫你上去呢!”不知道哪个女生推了我一把,我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不敢再抬头,我可能是肉太多了,有点高血压,背好书包往寝室里面冲进去,谁也无法阻止我奔向涮羊肉的步伐!

  我冲进寝室,看着桌子上面放了一只空碗还有筷子,知道是留给我的,立刻抓起来夹了一大坨肉,连蘸料都没沾就吃了起来。

  小四问道:“你刚才在底下干什么呢?”

  我忽然想到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饿蒙圈了。”

  小六给我添了点着料说,“慢点吃,好多呢,要拉长战线。”

  上次我们为了自保,把寝室所有的违章电器都忍痛割爱的丢了,这个电磁炉是用寝费集资刚买的,火力就是足,吃的大家大汗淋漓,满屋子都蒸汽腾腾的。

  我吃饱喝足热得不行,拍拍肚子站在了窗台前面,看着外面,不由自主的又往地上看了过去。我们寝室的直下方地砖的颜色比别的地方深一些,看来是后换的,但是新也新的有限。为什么就那么一块是新换的,难道是因为有人跳楼下去,砸碎了一片的缘故?

  难道那里真的是那个现场?那张照片应该不是在我的位置拍的,那张照片的角度更加倾斜一些,是我的楼下。

  寝室里面吵吵闹闹的,“收拾东西啦,收拾东西啦,最后把锅底打扫了……哎呀……真讨厌!”我回头看,问道,“怎么了?”

  小六说,“房顶上一块墙皮掉了下来,掉锅里了,里面还有肉片呢,真可惜……啊呀……怎么又掉我头上了。”

  上回那些学妹救火淹了我们寝室,墙壁都被泡软了,好几处都起泡了,这回煮火锅蒸汽大,熏得墙皮脱落,我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办,查寝的要是看到我们的墙皮破了,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不好压下去,请刮大白的师傅过来刮大白不现实,这是寝室又不是我家,难道我又要去学刮大白了?

  啪,我头顶震动了一下,手一摸,白花花的一块墙皮,赶紧甩掉,再一看手掌,沾了些黑褐色的东西,还有股子怪味。

  “啪啪啪啪”,这是什么情况,墙皮如同下雨一般掉下来,地震了吗?没有感觉到晃动,外面也没有什么警报。

  我被乱掉的墙皮拍的头晕眼花,房间中白茫茫的一片,全都是呛鼻的白灰粉尘。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只手拉着我移动,我听到顾老二的声音,“先躲到下铺里面。”我顺着那只手的引导躲在了下铺的一张床上,摸着粗布床单的质感,应该是小四,我捏了一下那双手,捂着口鼻防止粉尘呛进来,问道:“小四,是你吗?“

  “是我。“我们俩掀起她床上的被子,把自己包进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地听不到墙皮掉地上的声音了,我小心的拉开被子露出一条缝往外窥视,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粉尘见缝插针的钻了进来,我赶紧捂住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敲门的声音,竟然是阿斯茹,“熊西瓜在吗?”是小六回答的,“她不在。”听声音,小六应该在她的床上。

  阿斯茹说:“王玫玫吗?我给她送点东西,你帮着接一下。”

  小六说,“我,我,我……你还是改天再来吧。”打发走了阿斯茹,带着哭腔说道,“你们,你们……你们出来看看啊。”听小六这么说,我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外面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虽然空气中还是混杂了一些粉尘,不过已经不影响我们的视线和呼吸了。

  “天啊,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小五难以置信的感叹道。

  我说,“火灾。”

  我们的寝室顶棚的墙皮完全都脱落了,露出黑乎乎的一片,如同经年累月烟熏火燎过一般,黑色的天花板上面还有用红色染料写上去的凌乱的数字,看在眼里,触目惊心。四面的墙壁靠近天花板的地方的墙皮也斑驳脱落,能看到下面也是那种焦黑的底子,也画了数字。在我们都目瞪口呆时,顾老二踩在了桌子上面,桌子上全都是碎裂的墙皮,我们的书上面,碗筷上面,锅里面都堆积了好多墙灰,顾老二踩在一本书上面,压得脚下面的墙皮吱呀吱呀的轻响,她扶着墙壁,用格尺插进一个墙皮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别掉一大块墙皮,露出下面的样子,不出所料,还是黑底和红字,顾老二说:“把墙皮都敲掉,看看写的是什么。”

  小六递给顾老二一条毛巾说道:“围住口鼻。”自己也拿了一条毛巾绑在最和鼻子那里,大家学着她的样子都做好防护措施,搬桌子搬椅子的开始起掉那些摇摇欲坠的墙皮,顾老二忽然叫我,“熊西瓜,快熄灯了,你去跟韦阿姨说一下,先别给我们寝室熄灯。”
  今天先这些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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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哇
  原来是写上去的。
  来咯
  寝室中白炽灯明晃晃的亮着,看着那醒目的黑底红字依然不寒而栗,这要是熄灯了,只有外面的月光和路灯照进来,那该是多么恐怖的形势,我一看表,竟然已经十一点二十了,顾老二真的太沉住气了,万一,要是万一,灯熄了,我们会不会直接吓死。我赶紧跳下桌子,抖了抖身上的白灰,悄悄地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了一下,没有人正好路过我们寝室门口,这里面的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了,解释不清楚啊,而且恐慌是可以传染的。

  我出了门,就听到阿斯茹叫我,“西瓜,巴特尔她姐从鄂尔多斯过来,拿了点牛肉干,我刚才去你寝室,你寝室王玫玫怎么哭了……”

  牛肉干?我赶紧回头,阿斯茹站在她寝室门口,手里面提着一袋子牛肉干,我觉得我的唾液旺盛分泌,我咽了口吐沫,才没有流哈喇子,“咕嘟,是上回的牦牛肉吗……”

  “咦?你的脸怎么了?”阿斯茹奇怪的看着我,“你脑袋怎么了?打扑克输了?”刚才猛地一回身,脑袋上的白灰扑簌簌的落下来,把我呛醒了,“牛肉干我要,我有急事我先走了!”快马加鞭的往楼下冲。十一点二十是寝室楼封寝的时间,这时间,舍监韦阿姨一定会在一楼招呼着那些情意绵绵恋恋不舍的丫头赶紧进来,然后锁门,每天晚上这个工作都很难做。

  我快马加鞭的赶到一楼大门那里,万一今天晚上的小女友们都很通情达理,韦阿姨不用太费唇舌很快就关上了门,然后开始去各楼层熄灯,那可就不好找了……我没什么不等在电闸那里?要不就直接把电闸门的锁眼堵死?好在我到了一楼,发现韦阿姨正站在门边上劝一个卿卿我我的丫头回寝室,外面除了这对小情侣就再也没人了,韦阿姨要锁门了,那俩人也没有点自觉性还在那里亲呀啃啊的,韦阿姨小声劝道,“小姑娘,这寝室要锁门了,明天起早点再见面呗,咱先进去,好不好?”

  人两如若未闻,忘我的**,韦阿姨没办法,只能大声点,“关寝室门了,分开进去吧!”

  那丫头竟然火了,“你眼睛瞎了?没看见啊,吵吵什么,我又没有聋,晚点关门不行啊!罗里吧嗦的老女人!”真不要脸。这要是十六公寓那个舍监阿姨,肯定开口骂,哪会像韦阿姨这么好言好语的相劝,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明明是自己不遵守规则。不过舍监倒是不能把人锁外面。

  我站在门口,“韦阿姨,你管她们干什么,你是不是没钱开房啊,去操场啊!”

  那丫头立刻火大,“大姐,你是嘴巴吃屎了还是性生活不协调,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就要对我发飙,那男生拉住死丫头说道:“阿姨对不起,我跟我女朋友异地,我从广州站票过来的,就为了看她一眼,我十二点半的火车就走了,她一个女孩在外面不安全。我听她说过,舍监阿姨是个好人,她就是要分开心情不好……”小学弟倒是挺明事理的,说话还有礼貌,怎么能看得上这么冲丫头呢?

  情有可原,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骂人了,随便轰炮灰了,“我说话不注意,对不起……怎么是你?”那个丫头转过脸看着我,跟我异口同声的说道,“是你!”要不是她男朋友紧紧地拦着她的腰,死丫头一定过来扁我了。她就是上周水房大战的那个导火索,因为跟帮帮抢窗台而引发一场血战的王琪。

  而那个男生就是跟帮帮打了一架的人。王琪推开她男友的手急了,“小魏子,就是这娘们,那天打你的那混球的帮手,你松手,我去打她给你报仇……”她男朋友竟然真的松手了,还助推了一把,“小琪,加油!”你不是马上就要回家广州了吗,你还不抓紧时间抱一抱亲一亲,打我干什么啊!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琪张牙舞爪的就朝着我冲过来,我也不怕她,转身就开溜,慌不择路之下竟然一头撞到了玻璃门上,直接把玻璃撞掉了,啪叽一下摔在地上,我因为反作用力直接自投罗网撞到了王琪的怀抱里。有道是,躲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死磕。

  我只能身不由己的跟王琪拉扯起来,上周晚上那件事真的说不明白理。韦阿姨着急的上来拉架,“孩子们,有话好好说,都是小姑娘打什么架啊……”是啊,男的大家哪有动嘴咬人的,哪有抓头发挠脸的?那个男生竟然拉住了韦阿姨,我的心都在滴血,我现在就想脱身,那男生拉着韦阿姨说,“单打独斗,群殴的不是英雄好汉,阿姨,你要是再拉偏架,我……还是看着你吧。”

  天地良心啊,韦阿姨哪有拉偏架啊!打闹声惊动了一些住一楼的女生,一个个穿衣睡衣睡裤,有的脸上敷着面膜,有的嘴里叼着牙刷,络绎不绝的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我抓到一个机会,从王琪腋下钻了过去,踹了她一脚撒丫子就跑,那些围观的女生竟然给我闪开了一条路,我横冲直撞了过去,听到王琪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有本事别跑……”那些女生劝道:“算了吧,明天还有考试呢……”

  咣当,重物撞击的声音,哗啦,玻璃碎掉的声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跑吧……不过我好想忘了什么啊,我是来找韦阿姨让她不要熄我们的灯的。我被王琪打了好几个电炮,脑袋有点浑,只能畏手畏脚的又回去,却忘了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在电闸那里守株待兔。

  好在有惊无险,我夹杂在女生中间偷偷的窥视着外面,大门碎了两块玻璃,一块是我撞碎的,还有一块是被地砖砸碎的,它前面放了一块地砖,看来是王琪恼羞成怒使用暴力的结果,这丫头准头还不错呀。外面有两个校警抓着王琪,王琪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有她受的了。我看了一下韦阿姨门卫房里面的钟,十二点了,这时候正好是校警在女寝附近巡逻的时间。我缩了缩脖子藏在人群中,看到校警把王琪带走,她男朋友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人群也都嘈杂的散去了。韦阿姨锁上了门,不过那门已经没啥锁的必要了,总共就两扇门,玻璃还全碎了。

  “你咋还在这呢,多危险啊,万一被校警发现了呢?”韦阿姨回头看到我很吃惊。

  我说:“阿姨,有件事求您,您……”

  韦阿姨说,“先进来,我给你涂点药。”

  韦阿姨打开急救箱,这是学校给配备的,为了更好地为学生服务,不过我却看到了急救箱下面压着的一张纸,病情诊断书……张玉敏……霍奇金淋巴癌晚期……保守治疗……

  我问道:“阿姨,是不是很少有人进到门卫室里面?”

  韦阿姨说,“谁没事进来啦,这么小,有什么事窗口就能办了。”

  我问道:“您贵姓,您不姓韦吧。”

  韦阿姨说:“我老公姓韦,我姓张。”
  “你刚才要说啥来的,我得赶紧去熄灯了,不然要是有学生不满向上级告状,我就麻烦了。”大一的时候,老大和小五属于精力充沛型的,只要没停电就在寝室叮了咣当的,那时候,我真的有去后勤部投诉韦阿姨熄灯晚的冲动,其实韦阿姨一直很守时,只不过是节假日要比平时熄灯晚。

  我回过神来,“韦阿姨,您能不能不熄我们寝室的灯啊,639的。”

  韦阿姨很为难,“这真不太好,这种开小灶的事儿要是让学校知道了,我就是个临时工,肯定会被开除的。你们明天再玩也一样的。”

  我说,“阿姨,我知道您为难,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

  韦阿姨说:“你们在干什么?下电影下到一半,还是手机充电呢,要不就是上网?”

  我说:“韦阿姨,我们真的是正事儿,你人这么好,我求您网开一面吧。”

  韦阿姨说:“你这么什么都不说,我怎么能违反寝室管理条例啊。我当舍监这么多年,这些孩子来来去去,啥事都能……”

  我说,“您跟我去一下我们寝室,您就都明白了,希望您不要吓到。”


  “你怎么才回来,连手机都不带,我们以为你……韦阿姨,您好,您怎么来了?”小五看到韦阿姨很吃惊,跪在我床上咔哧墙皮的小六对我一阵挤眉弄眼,我耸耸双肩表示无何奈何,当然,韦阿姨看不到我们俩的小动作。为了安全起见,进门前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没有人,进门之后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韦阿姨摸索着坐在小六床上,老大赶紧扶着她,“韦阿姨,您小心。”韦阿姨深吸了一口气说,“有啥是我能帮你们的吗?”

  老大说,“您就别给我们熄灯了,您也看到了,这屋里亮着灯我们都不太敢住呢。”

  韦阿姨说,“我这灯必须要熄,不然我明天肯定被开除,我要是明天被开除,明天接替我的人未必有我好说话。”

  我们赶紧说,“那是,那是,谁都没有韦阿姨好。”

  韦阿姨说,“一般熄灯是拉总闸,也只有总闸,整栋楼是一起的,我自己是没办法给你们开小灶了。”我们一时间无言以对。

  韦阿姨说:“你们谁懂电工,应该就是改一条线路就行,把你们寝室的单独搭出来。”

  顾老二说:“许娇,你手巧,我拿着电工学和电路实验手册,韦阿姨,您带我们去电闸哪里。你们把窗帘挡上,站在门外,我们俩没回来,谁也不要进去。”


  我们四个胆战心惊的站在寝室门外守着,应付着几个人无聊的问题,看着门上面的透气窗,忽然间,周围的光线都暗了,而我们寝室的透气窗还亮着,大家忍不住高兴起来,看来顾老二和小五成功了,心急的老大就要进去,小六拦住她说,“等学习回来再说,她让我们等着一定有道理。”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老大接了电话,是顾老二的,“咱们寝室的灯亮着呢吗?”

  “亮着呢。”

  “好,到一楼门卫室,接我们上去,我们俩有点不敢,先拿东西把气窗的玻璃挡上,要是被人看到了说不明白。”

  我们先在寝室用锡箔纸严严实实的封住了透气窗,锡箔纸不透光,而且一撕就破。然后我们四个下楼去接顾老二和小五,韦阿姨特别好心的借了她的手电筒给我们用。

  我们打着手电走到六楼,却看到一个认识的女生在寝室外面瞎晃,问道:“你们怎么一起出去了?这大晚上的。”

  “难道不行吗?”我半开玩笑的应付着。

  “那屋里是谁?是你亲戚还是同学过来玩偷着住,哇塞,不讲究啊……”女生的话惊起来我们一身冷汗,面面相觑,小六细心,走的时候特意把门锁上了,只有顾老二还算是镇定,问道:“什么声音?”

  女生说,“听着像是吵架和打架……啊,我明白了,是不是来了两个人啊,人两闹矛盾,你们几个不讲究的就跑了。”

  我勉强笑道,“呵呵,你懂得,对了,小丽,有钱吗?借我点钱,好不?”

  女生先是有些诧异,然后一副复杂怜悯的表情,接着就要开口说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头痛欲裂,顾老二出场解围了,“我会还你钱的。”果然是学霸有魄力,女生啥也没劝啥也没问,很痛快的说,“需要多钱,我得回寝室拿钱。”说着扯出自己空空如也的睡裙兜。

  在外人眼中,顾老二就像是谢耳朵一样不可理喻的人。

  顾学习一个人跟那个女生去她的寝室拿钱,这是最好的一种手段,不会惹来一个问题。我们五个心惊胆战的站在寝室门口,小六说,“要不咱们进去看看,怎么样?”

  我们都诧异的看着她,生怕她是中邪了,因为小六的胆子在我们之中是最小的,小六辩解道:“我总觉得我们这么躲着不是办法。”

  小五脚尖点着地面说道,“你们看,寝室的灯灭了,不然这里应该有光露出来。”确实,门缝那里应该有一条极细的光线。

  撕拉,寝室里面响起来非常轻微的声响,就像是锡箔纸撕破的声音。

  “我们走吧。”我承认,最没出息的是我。

  老大手直哆嗦,拿着钥匙捅了半天,才捅到了锁眼里面,我揽着她说,“别了,万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大说,“我看一下门有没有反锁上,别害了别人。”小四握住钥匙说道:“我来,嗯,反锁上了,里面的,虽然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希望你明白。”小四的脑袋果然秀逗,难道我们就得罪了人家?

  拔掉钥匙,我们一起到那借钱女生门外等顾老二,顾老二很快出来,说道,“她们身上现金都有限,银行卡也不能借我。只募集了几百,要不咱们再要点,阿斯茹是土豪二代。”大家应该是想着借点钱找个旅店住,只从新校长上任,学校边上的小旅店都被取替了,现在连开房都开不起了,只能去大宾馆。

  小五说,“那我们还得借六个身份证,要不就跟韦阿姨商量一下,在门卫室挤一宿吧。”

  我说:“我有地方,只要能有三十块钱……二十就够。”

  我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可以暂时收留我们,轮回咖啡厅。
  我们六个人没办法只好打了两辆出租车,我和老大、顾老二坐在一辆出租车里面,小六她们坐另一辆,除了我,小五也去过轮回咖啡厅。

  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听我不是去医院而是去咖啡厅,问我,是不是有化装舞会,我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是。

  咖啡厅是凌晨一点半关门,我好歹是赶在关门前赶到了咖啡厅,万幸的事,今天老板在,没有多费唇舌就收留了我们,代价是这个月的串休给我取消了。其实就算是老板不在,我也会不要脸的闯进去,逮到那个我最中意的最大的包房住进去,这个时间,店里只有吧台师傅和领班两个人,好虎架不住群狼,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报警的,更没能力把我们六个都扔出去。

  老板在的好处就是,网开一面,晚上没有拉闸限电,在他们都走了之后,我把整个咖啡厅的灯全打开了,把我们那个包间的温度调到最高,除了小四顺来一件大衣,我们都只穿着单衣,我更惨,穿的是衬衣衬裤。小四那件大衣是老板的,老板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我们能留下,应该感谢小四。

  包房的桌子上面放了奶茶咖啡各种饮料,还有松饼冰淇淋之类的,这些东西做起来都很简单。我曾经跟她们说过,毕业之前一定会找机会半夜关门之后偷着把她们弄进来米西米西,却完全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实现的诺言。

  可能我是唯一一个还有胃口吃东西的了。

  沉默了良久,小六说,“我明天天亮了,回寝室收拾点东西,小龙哥哥也跟我妈见过了……”

  老大说:“吉祥妹,你应该懂一些吧,你能帮忙解决一下吗,用得着的,我和魏国帮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会推辞一声的!”

  小四说:“我是半吊子,你也知道。上回那事儿,其实是我自作聪明差点害死你们。”

  老大说,“那为了你的安全,你去找你男朋友去吧,没事,这时候了,大家都挺开明的,不会有人说你。”小六拿起一块松饼,“我饿死了,我先吃口。”

  小四说,“我们俩分手了,不管怎样,我会留下来陪着大家的。”

  我心里有个结,如鲠在喉,但是还不能说出来。我隐隐的对小四的那个男友的真身有些许的猜测。

  老大说,“我给帮帮打个电话,把这事跟他说一下。西瓜,你最好也跟老张说一下。”

  我说:“他肯定睡觉了,要是被我吵醒,明天脸上起个痘肯定怨我,我发短信吧。”小五说,“我来吧,姐的手机好,要是你发,还不得等到明天早上!”

  顾老二看着桌子上一片的吃的,说:“许娇,你再查一下明天长春天亮的时间,我们要在天亮时赶到寝室,不然就被围观了。这些留着当明早的早饭,我们走之前一定给毁尸灭迹,不会让你被抓到把柄。”

  小五说,“好,刚把给老张的短信发出去……咱们寝室给我打电话了。”她抬起头看着大家,我刚才还觉得有些热,在考虑要不要把空调关小点,现在又觉得冷了。

  小四说:“挂掉。”

  小五看着手机,最终挂了,就在她刚挂掉,老大说道:“帮帮,就先这样,有人给我打电话……也是。”

  小四说,“挂掉,要是没事,都把手机关机。”

  顾老二说,“许娇,你先查一下明天天亮的时间。”

  小五的手有些发抖,手机也不停的震,“一直给我打电话,我设置一下黑名单……七点十八,希望周五大家都睡懒觉。”

  顾老二说,“睡觉吧,我设了闹钟。”


  七点半,我们几个战战兢兢的站在了寝室门外,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到了走廊里面,金灿灿的。

  “进去?”我问道。

  小四把钥匙插到锁眼里拧开了门,使劲推开了门,大门洞开,因为屋里面挡着窗帘,显得有些阴暗,墙上面的红字依然醒目。小四说,“你们在外面等我。”很快的走了进去,抓着窗帘猛地扯了下去,霎时间阳光洒了进来,窗帘掉落在地上震起的白灰混着阳光,都形成了丁达尔效应。小四站在辉煌的光线中转过身,女神一般,“进来吧。”

  我们进去把门关上,一块卷着墙灰的锡箔纸抖了下来,黏在窗户上的锡箔纸被撕开了。

  大家互相不说话,开始闷头收拾东西,我确实打算不要脸的先在咖啡厅常驻了。

  小六最先收拾完行李,站在门口看了我们一眼,“我先走了。”

  老大收拾完东西,问道:“我们也走了吗?”

  顾老二说:“等一下,这些数字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留在这里的。”

  小五说,“我拍下来,以后再研究。”拿着手机开始拍墙面和天花板,除了地面没有,其余五个面都有数字,她一块都没有落下,全都录了下来,我都不太敢看那些数字,着实的诡异。

  小四问道:“寝室电话在哪?”不怪乎她不知道,李吉祥大妹纸很少住寝室。我说,“桌子上那个就是,右上角。”小四从一堆白灰下面抓出来我们简陋的小电话,把电话线扯了出来,抓在手心中直接扯断,说道,“走吧。”

  顾老二说,“我和许娇去总闸那里检查一下。”大家合计了一下,先帮她们拿了行李,去寝室楼门口等她们俩。小五和顾老二过了很久才过来,她们俩要是再不出现,我们都要去找人了,顾老二说,昨天她们俩限制的线路没有问题,为了以防万一,她们俩直接把我们寝室的电源给掐了。多么英明神武的举动,赞一个。

  我们计划把行李先寄存在韦阿姨那里,晚上的时候拿着行李去咖啡厅。至于白天,该上课上课,该自习自习,以不变应万变,不能自乱了阵脚。

  刚出寝室,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保卫办的电话。我立刻想到了昨天那件事,跟老大言语了一声,快马加鞭的往保卫办跑过去。

  到了保卫办,我很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十分想不到万分不想看到的人——辅导员李丽娜。

  当然,除了李丽娜还有保卫办的副主任孙大爷、惹祸被抓到的王琪,还有一个阿姨,应该是王琪他们学院的辅导员。

  李丽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来的还挺快的吗,准备好了吧。”

  我立刻说道:“您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不能露怯。

  李丽娜说,“有人指认了你,昨天晚上在十公寓门口聚众斗殴,你挺出息的吧。”

  我脑袋一片空白,“你少含血喷人!”臭丫头,你比鬼还讨厌!

  李丽娜说,“你就承认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王琪,你也别嘴硬了,昨天是她不?这孩子在我们学院都臭名昭著了。”这话可真是含血喷人了,在我偷着进男寝还有跟蹲哥游街之前,只有十公寓几个女生认得我。

  王琪转过脸,斜着眼睛看着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丫头肯定是个小太妹。

  我心跳的噗噗的,退学之后我能干嘛,肯定没有钱也没有精力再去考一次大学,难道要在餐厅干一辈子吗,三十岁之前服务员,四十岁之前洗碗,五十岁刷厕所……

  “谁知道她谁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打架!我就是跟我男朋友生气,不小心砸了门,你找出来那个瞎嚼舌根的,我们俩对质!”
  今天先这些 (~ o ~)~zZ
  我立刻傻眼了,脑袋比刚才还要空白。

  辅导员不死心的坐在王琪面前,“同学……”她竟然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开始诱供,谆谆善诱王琪要把我供出来,用尽了一切手段,威逼利诱,王琪就是软硬不吃。后来连孙大爷都看不下去了,“年轻人气盛,你用得着上纲上线吗,算了吧,人家魏老师都没有说什么呢。”

  那个女老师也说,“小李,你这有点手伸得太长了吧。”

  王琪说,“欧巴桑,你就死心了吧,我的时间可充足得很,我是体育生,身体好。咱就搁这儿坐两个月都没问题啊。你来短信了,先看看吧。”原来是体育生啊,怪不得精神那么好,失敬失敬。

  李丽娜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对着王琪非常和煦的笑了,“小王同学,耽误您时间,不好意思,这也是我职责所在吗,为人师表,对自己的学生就应该严厉要求,绝对不偏袒,不姑息养奸。”又跟孙大爷和魏老师握手,只有魏老师给她面子,热情的握手,说道,“理解,理解,应该的,应该的。”

  李丽娜说,“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

  李丽娜走了之后,魏老师就问,“孙处长,小王这事儿,您看?”
  孙大爷说,“你的学生,你带走教育教育吧,我这就当没发生,小姑娘家家的,成天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魏老师拉着王琪赶忙道谢,扯着她的胳膊离开,出了门就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李老师怎么也是老师,你就那么跟人家说话。”

  王琪说,“就她,衣冠禽兽,道貌岸然,她要是能叫老师,都对不起你!”

  魏老师看着我,掐了王琪一下,“这事儿你长点记性。只长个头不长心眼儿,说话小心点。人家李老师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带孩子,不跟你说没用的了。我还得工作呢,我先走了。”

  王琪大声的喊道:“魏老师再见!”魏老师很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我总算是想起来这位魏老师了,号称J大最受爱戴的辅导员,可惜那么好的人,一直没升上去,天天骑个破自行车上班。

  王琪问道,“你干嘛站我旁边?”

  我说:“谢谢你。”

  王琪说:“不用谢我。我虽然脾气差,但不是个烂人。你怎么能得罪李丽娜,希望明年毕业典礼上能看到你的活人。对了,虽然我没事,但是得赔玻璃钱,有一扇玻璃是你撞碎的吧。”



  我和王琪找工匠装了玻璃,算了一下钱分道扬镳,我去找老大吃饭,今天挺奇怪的,她和帮帮竟然没有一起吃饭。幸好老大告诉我,帮帮只是有事而不是出事。我们俩一路上感觉都是怪怪的,好像很多人对我俩指指点点,又刻意回避。弄得我们俩疑窦重生,又没办法抓住一个人质问他。

  “难道是今天早上穿着睡衣下出租车被人看到了吗?”

  “没人看到,你看看是不是我裤子开缝了?”

  ……

  “是你因为跟蹲哥游街成为了风云人物。”

  “这事儿早己过劲儿了……巴特尔,阿斯茹,这里有位置!”中午食堂坐的满当当的,我看到巴特尔和阿斯茹那对小情侣找不到地方坐,赶紧高声喊他们。不过我喊过之后就后悔了,他们俩其实是有意的避开我。这两人站在过道扭扭捏捏的,最终阿斯茹自己端着餐盘过来,巴特尔立即跟上。

  巴特尔有些别扭的打招呼,“倩姐,西瓜姐,嘿,吃饭了。”

  我说:“嗯,巴哥,茹姐。”我们习惯这样互相吹捧了。

  那俩人感觉心事重重的,大家默默地吃饭,阿斯茹忽然抬头问道:“倩姐,怎么没跟帮哥一起吃饭呢?”巴特尔忽然惊起,如临大敌一般,推了推阿斯茹,“吃你饭。”

  老大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阿斯茹说:“我们俩挺好的,好的不得了啊。你和帮哥怎么了。”

  老大问道,“出什么事了?魏国帮跟我说,他今天去净月那边踢球赛。”

  阿斯茹说:“魏国帮现在在学校,哪里都没去,就你蒙在鼓里吧。”

  巴特尔急了,“你吃饭都能醉了!”

  阿斯茹说,“我不想你们男的,无情无义,狼狈为奸,学生会检查之前,都是倩姐给我通风报信。”她说着有些激动地抽了下鼻子。巴特尔特别无奈,还没吃完,端着盘子就走了。阿斯茹接着说,“倩姐,你被绿了。”

  老大哑然失笑,“除了我,哪个瞎了眼睛的能看上魏国帮?”我深以为然,点头不止。

  “电视台那个娘炮!”阿斯茹愤怒的说道。我下巴要掉了,问道:“是我的那个小老乡吗?”

  阿斯茹炮火指向我,“你是引狼入室。”

  我竟然不知道说啥了,头脑一片空白,今天接连受到轰炸,脑细胞真的是所剩无几了,“原来那些人是在议论小倩,不是我啊。”

  老大站起来,身体晃了晃,问道:“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了吗?”

  阿斯茹说,“除了你,现在你也知道了。”

  老大忽然暴怒的摔了餐盘,“我收拾不死那个小兔崽子!”风风火火的闯出了食堂,还拿着手机播着电话。我赶紧追上去,生怕她冲动,老张身子骨可是很瘦弱的。但是我被膀大腰圆的食堂大妈拦住了,“怎地啊,没家教啊,祸祸完不擦屁股就跑啊!”我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把地面收拾了,阿斯茹过来帮我,我问道:“你怎么就不跟大妈说一下,你帮我收拾,我去拦着聂小倩啊。”阿斯茹说,“就你多事!这种事你合适掺和进去吗,你又不是那娘炮什么人。”

  我说:“老张虽然不咋滴,但是肯定不会当小三的。”

  “都被捉奸在床了。”阿斯茹冷笑道。

  听阿斯茹这么一说,我吓出一身冷汗,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吧。”

  “昨天半夜学生会查寝,看到魏国帮和那娘炮都睡在魏国帮的床上!”阿斯茹愤愤的说,看起来老张已经成为全民公敌了。

  我说,“睡在一起能说明啥问题啊,我寝室王玫玫还睡过我呢。”

  阿斯茹说:“男生和女生不一样!”

  我问道:“学生会为什么会半夜查寝?难道男寝经常会有这种福利?”

  阿斯茹说,“肯定是这两人影响到别人休息被打小报告了呗。”这倒极有可能,魏国帮寝室里确实有几个性格特别独的。我完全能确定这件事绝对是个误会,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事实证明,此事确实令人哭笑不得。我生怕老大当局者迷,想找她让她冷静冷静。没想到阿斯茹竟然担心我搅混水,一直看着我,不让我离开她半步,上厕所也带着我,我们俩一直在二教上自习,这自习上的我心猿意马,直到晚上七点多,她觉得差不多了,才放了我。我得了自由,赶紧联系大家奔赴轮回咖啡厅,抢占地盘。颇为意外的是,老大竟然已经到了,还是我们昨天的那个包间,帮帮和老张跟她在一起,她应该还不知道最低消费是五百。

  我们一群人坐公交车去咖啡厅,除了顾老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余人听到了不下四五个版本,一个比一个精彩,一个比一个添油加醋。

  小五问道:“小倩姐真的是气冲冲的走了?我听人说她在二餐又摔盘子又踢桌子的发飙呢。”

  我说:“这个我最有发言权,只摔盘子了。”

  小五难以置信,“真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她难道真的相信老张跟帮哥有一腿啊,就算是帮哥看得上老张,老张也看不上帮哥啊。”

  我说,“我看恰恰相反。”

  小五说,“你不会是被那些流言蜚语洗脑了吧!他俩,算了吧,J大谁都能搞基,就是这两人有点难。”

  我说:“我认为是帮哥看不上老张。”

  “嘘。”小四轻声示意了一下。此时,我们已经下了公交车,因为距离咖啡厅还有一段不近的路程,我带着她们穿小路,争取早点到咖啡厅。小路是从一个小公园穿过去,公园里面有些老人在散步锻炼,还有挺多小孩在玩。我看到好几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手里面抓着泥巴石头围着一个花坛的角,往里面丢,嘴巴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更有甚者,用树枝鞭打,甚至用脚去踢。那个角落里面窝着一个白白的东西,我以为是流浪的小动物。小四这人,对人类没什么爱心,但是对小猫小狗之类的爱心泛滥。

  小四紧跑两步,喝止那些孩子,“快停下,快停下!”但是那些小孩根本就不屌她,吵吵嚷嚷的不亦乐乎。我气壮山河的大吼一声,“干什么!都滚远点!”那些小孩竟然把手里的东西噼噼啪啪的都打到我身上,一哄而散。虽然成功了,但是为啥有些淡淡的忧伤呢。

  “是个小孩。”小四说道,我实在是无法理会她语气中的含义。花坛角落里确实是个小孩,挺小的,穿着白色的衬衣衬裤,衣服上面脏兮兮的,连鞋都没有穿,头抵着花坛,一直往里面钻,欺负他的人都走了,还浑然不觉。小四蹲下去,轻声说,“小朋友,你现在安全了。”小孩还是无动于衷的保持着他悲催的动作,我都担心他是不是死了。抓着他的腰想把他抱起来看看,我刚抱起他来,那小孩面对着我咧嘴一笑,差点没把我吓死。白花花的一个,我尖叫一声,“妈呀,妖精啊。”双手一抖,小孩落了下去。

  它是鬼吗?在夜色之下,全身连毛发都散发着莹莹的白光。

  眼瞅着小朋友就要自由落体摔到了地上,小四眼明手快,赶紧接住小朋友抱在怀里,挖苦的看了我一眼,安慰小朋友,“姐姐跟你玩呢,别害怕。你怎么会在这呢?你家里在哪啊?谁和你来的啊?”小朋友嘻嘻的一直在笑,就是没有回答问题。顾老二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该不会是不知道白化病吧。”

  丢人现眼了。

  小五问道:“现在怎么办啊?咱们还得去找小倩姐啊,小倩情绪那么激动,去晚了,给老张收尸都来不及。”确实,刚才给老大打电话时,她跟魔怔了一样。

  为了挽回一点颜面,我说:“此言差矣。我是不会给老张收尸的。”我忽然大着嗓门吼了一声,“大爷大妈们,看看丢孩子没?”那些遛弯的老人家们赶紧手忙脚乱的找自己的孩子,纷纷跟我示意,没丢。

  这小朋友该不会是被遗弃了吧,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报警,不过那样就比较麻烦了,这一片还是归南关区管的,说不定又要跟那位张雷警官狭路相逢……该怎么办呢?

  还是顾老二一针见血,“带着这小孩去咖啡厅,两个问题一起解决。我在这留点信息。”她在花坛上面和附近的电线杆上面贴了便利贴,“拾得六十厘米左右白化病小男孩,认领者联系1384410***,熊西瓜。”

  她为什么要留我的电话号码啊?为什么要把寻人启事写成失物招领啊。

  小四带着昨天老板给她的外套,此刻正好拿出来把小朋友包在了里面。她本来是想把外套还给老板的。小五建议她把外套清洗一下再还给老板,不过小四很酷的说,不希望老板想多,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其实我特别想跟她说,你和你男朋友不分手了吗,我们老板年少多金长得帅,也可以考虑的吗。不过,苍天眷顾,我当时福至心灵,没敢说。

  我们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包房,然后就看到了一幕至今想起来也令我寝食难安的一幅画面。老大在吃牛排,一手肉刀一手大叉,眼睛瞪得跟铜陵一样,那牛排让她吃的如同茹毛饮血一般。帮帮噤若寒蝉的跪在门口,裤腿都撸了上去,小腿膝盖都露了出来,膝盖下面放着几把筷子。老张跪在帮帮身边,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的样子。

  我早就想明白了,昨天小五的那条短信,大半夜把老张吓到了帮帮的床上。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老张后来不知悔改的奔赴在搞基的路上一往无前,绝对是被老大吓的。
  刚进门,我刚想说什么,老大叉子一摆,“我吃饭的时候,不想被打扰。”我看那盘子牛排黄油都凝结了,她已经吃了很久了,至少一个半点,难道帮帮就这么一直跪着,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吗?

  大家局促的坐着,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坚冰时,我们那个无处不在讨人嫌的领班竟然进来了,非常客气的说,“顾客,您好,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整,后厨马上就要休息了,如果您还需要点单,我这就为您下单。您在本包房需要消费到伍佰元,牛排一百九十九,还差……”

  我举手说,“老板同意我们住这了。”

  领班竟然还能笑的面不改色,“老板没说可以免了最低消费。”

  老大冷冷的说,“还差三百呗,就照着三百来。”

  领班专业的笑着,“那我推荐您来一杯拉菲红酒,是法国进口的,口感醇厚,配牛排吃极好,红酒一杯是三百二。”

  “上。”

  我真怒了,我在这干了三年多,我还不知道这的行情,你当着我的面宰我室友,当我不存在吗!我怒道,“你看不见我吗?超市九块九一桶的通辽葡萄酒啥时候成从法国进口……”

  老大冷冷的说,“我想喝,上!”

  我立刻就没电了,你想喝就喝吧。

  领班脸都笑成一朵花了,很快就装了半高脚杯的葡萄酒送了过来,老大使劲的嚼着硬邦邦凉透了的牛排,喝着天价劣质的葡萄酒,面目狰狞,我知道,大部分是因为牛排硌牙,葡萄酒倒牙。

  小五在和蔼可亲的问小朋友,“宝贝啊,你叫什么啊?告诉姐姐啊。”多亏了我进店时顺手牵羊的在前台偷的拿一把糖果,小朋友总算是正经说话了,“你是阿姨,不能叫姐姐。”装嫩被雷劈啊,小五的一张老脸马上就要挂不住了,“吉祥妹,你来。”

  小四问道:“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朋友说:“淡淡。”小四问道:“大名,不是小名。”小朋友说:“淡淡只有淡淡一个名字。”小四说:“给你起名的人可真懒。淡淡,你家住在哪里啊?”小朋友说:“张爷爷家楼上。”我说:“算了吧,看看问他怎么能联系上他家人吧,要不然就等他家人联系我们,不然就直接送福利院。”

  小四问道:“淡淡,家里有什么人啊?”

  小朋友说,“妈妈和姥姥。”

  我嘴贱问道:“爸爸呢?”

  “死了。”小朋友奶声奶气的回答,一直很有耐心的小四说道,“我问不下去了。”

  顾老二放下实验报告接上,“怎么联系你妈妈呢?”

  “姥姥知道妈妈在哪。”

  “那怎么联系你姥姥呢?”

  “找妈妈啊。”又进入到一个死循环,我想吐血。“我要,我要。”小朋友忽然发现新大陆一般够够的就往小五那边蹭,小五正在全神贯注的玩手机游戏,水果忍者,我推了推她,指了一下小朋友。小五把手机递给他说,“你玩吧。”小朋友竟然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才拿过手机玩了起来,里面的操作他都会不需要人教。小五说:“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他家里面肯定有个跟他很熟的人,用苹果5。”

  “大姐,我跪不住了。”老张忽然颤颤巍巍的说道。帮帮还在那咬着牙挺着,啥话没说呢。老张膝盖下面还垫了个沙发垫,这小子对自己挺好。

  老大很冷漠的说:“又不是我让你跪的,管我什么事。”

  老张颤巍巍的要起来,看了一下帮帮,还是没有起来,低着头用指尖划着地面。

  帮帮的小腿都青了,应该是筷子不过血,顾老二最权威,“聂小倩,算了吧,在这么下去,出事了。”

  “起来吧。”老大冷冷的吐出来一句,帮帮立刻就蹦了起来,一直在地毯上跳着,还揉着自己的腿推宫过血。我看他再跪一晚上也没啥事,反而是老张,竟然还在跪着,满腹委屈的用指尖戳着地毯,我说:“帮哥都起来了,你还跪着干嘛?”

  老张特别委屈的说,“我早就想起来了,腿麻了动不了。”没办法只好我和小五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放到沙发上。一看到老大不那么吓人了,我瞅准时机说道,“倩姐,有些话我必须得跟你说,你就是信不过帮哥的人品,也得信得过帮哥的眼光啊,这事儿肯定是个误会。”

  老张一边唉声叹气的揉着腿,一边急着解释,“倩姐,你一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啊,事情是这样的啊。因为这段时间电视台的工作耽误不少,我昨天晚上赶进度,凌晨两点也没睡觉,就收到了许娇的短信,吓得我是灵魂出窍,你们也知道,我寝室那帮小子都到外面住了,寝室就我一个人,我跟男生都不熟啊,大晚上我有啥办法,只好去找帮哥了。帮哥开始时不愿意,禁不住我苦苦哀求,他们寝室的人也嫌我话多,影响他们休息,帮哥没办法就放我进了寝室,我就挤在他床上跟帮哥一起睡觉,天地良心啊,我连衣裤都没脱啊。刚睡觉,就被人吓醒了,学生会生活部那个部长掀了被子拿手电照着我俩,还胡说八道的大声嚷嚷啊,男寝那帮人全都过来看热闹啊,我守身如玉那么多年啊,我的清白和名声啊……”老张开始痛心疾首的哀嚎了起来。

  帮帮忍不住插嘴,“肯定是**(我们班一同学,魏国帮室友,挺讨人厌的一个家伙)通风报信的。要不那事儿妈怎么能大半夜的过来?”

  老大冷冷的看着帮帮,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帮帮赶紧点头又摇头,又点头又摇头,最终还是摇头。老大又问道:“你知道你错哪了吗?”帮帮苦着脸脖子如同僵住了一般,没有动作。顾老二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大瞬间发飙,声泪俱下的吼道,“你个白痴!你以为我脑残吗?我会弱智的认为你跟老张真的有一腿吗?”老张小声抱怨说:“我跪的可真炮灰。”

  老大吼道:“你们两个傻×!生活部部长就是一个喜欢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损人不利己!他还是李丽娜的狗腿子!你们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堵住他那张臭嘴呢,非得让事情弄到现在这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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