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
因买没到当天的火车票,只好改乘明天的班次,拔通了她的电话,“今天上班吗?”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没有水准的开场白,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她回答道“嗯,今天上班,你最近怎么样,此时在哪里?”我停顿了一下,说“噢,还好,我此时在南京。”她立即问道“停留多久?”我犹豫了一会,说“我明天一早的火车。”她说道“我下午调个班,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如何?”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阳光穿过树叶照在脸上,虽没有夏天的炎热,但还是一样的耀眼,我皱了皱眉头,说“好的。”挂完电话,我怔了怔,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不知道这种决定是对还是错,一直纠结着。
9月7日
她发来短信说“我已在**路至臻一品食府订好包箱,这时路堵,我就不过去接你了,你坐地铁过来,我等你。”食府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仿古的古代马车,上面坐着几个赝品的秦俑,地面铺的全都是青色大理石,灯都是古代的墙灯与木制方形吊灯,秦俑的侧面坐着一个身穿旗袍的青年女子,正聚精会神的谈奏着古琴,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服务员捷步走到我身边,说“先生,请问你是哪个包厢?”我用眼睛扫视了大厅,没有看到一个顾客,也没有看到一张饭桌,让我很是纳闷,服务员可能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她说道“先生是不是觉得大厅没有餐桌?”我点了点头,她笑着说道“我们这家餐厅很特别,只有包厢,没有大堂。”我嗯了一声,说“楚国厅。”她立即回答道“好的,先生,请随我去三楼的楚国厅。”
9月7日
坐了下来,她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明天去哪里?”我回答道“杭州。”她停顿了下手中水壶,倒满后,她坐了下来,说道“是出差还是旅玩?”我低着头一边喝水一边说“出差。”说完后,我抬起头看了看她,她朝我笑了笑,把菜谱递了给我,说“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这个菜谱就像婚纱照相框一样大小,很厚很沉的,我随便翻了翻,点一个野生菌瓦罐汤、五谷丰登、清炒西兰花,点完后,递给她,她又补点了双色剁椒野生大鱼头、嫩笋肉沫窝窝头、西红柿炒蛋。服务员记下后,朝我问道“请问需要酒水吗?”当我还在犹豫到底是喝啤酒、红酒时,她说道“酒水不需要了,我们自带了。”说完,她弯下腰从包中拿出一个青灰色的泥瓶,放在桌子上,我拿在水里,看了看说“好像市场上没有这种矛台酒?”她笑道,说“以你的性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个从矛台厂里出来,是专供的,不面向市场的,你胃不好,啤酒与红酒不适合喝,白酒喝一点,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我点了点头,心中纳闷这个酒的来历,但没有问其了。我很少渴白酒,所以白酒的好坏还不是很敏感,只知道进口很舒服。
9月7日
每道菜只吃了一半,觉得有点可惜,结帐时一共消费了453元,她递了一张金黄色的卡给服务员,服务放在手中电子交换机上一刷,说“小姐,这次餐费已经从中扣除了。”服务走后,我问她“你这张卡,即不是银行借记卡、也不是信用卡,如果说充值卡,又不太可能,因为这种饭店很少有充值卡的。”她说道,说“是充值卡。”我摇了摇头,带着一种羡慕与不甘的表情说道“党又给你们福利了,怪不得那些家伙个个吃的脑满肥肠的。”她笑道说“这不是党给我的,我还没有那个资格享受这种待遇,这卡是我哥的。”我看了看她,说“其实你已经享受了。”她微笑的说道“你也是享受到了。”我愣了下,哑口无言。
9月7日
来到她的房子,她给我泡了杯茶,我一向很少喝茶的,但这茶很清香,我不由得多喝了几口,问道“这是什么茶?挺清香的。”她说“是黄山毛峰,清明前的茶头,我这里还一盒,等会你带着。”傍晚回到家中,当我看到隔壁租住房子的重庆女人一拐一瘸的拎着一桶刚从工地打回来的热水给孩子洗澡的一幕,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司马迁在史记陈涉世家中这样说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其实真的有种乎,她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公务员,她的哥哥、还有她都是沾的她父亲的光,但他们所享受的生活、以及生活的环境与大多数人相比,真的天壤之别。体制的不公平,造就社会的不公平,最后产生了严重的两极分化。
刚回来,今天的凉意与桂花香,让我彻彻底底的感受到秋天的来临。我想让它永驻,永不离去。秋天的风有点凉,但不寒,给人一种清新。
我最爱秋天的傍晚,熙熙攘攘的小城街道,来来往往的匆匆行人,凉凉的风,随风而飘板粟香味,给我留下的永远是一种温馨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