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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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四)陈老大的绝招与“空降神兵”
  “我俩马上就到了,但被堵在了一个隘口,一时半会儿出不去!”我说。
  这会儿我也没心情报喜不报忧,把真实情况就说了出来。
  “老弟你们千万保重,那我这里就豁出去了!拖一秒算一秒,哪怕是死了,只要拖到你们能成功就行!”陈老大说。
  陈老大的这番话,说的我心中一热,顿了半晌这才回复:
  “我们会赢的!”
  “那是一定,我陈平芝活这么大还不知道这个‘输’字怎么写!”陈老大说。
  可话虽这么说,但残酷的现实还没改变,我就说这么几句话,被炸碎飞起的石子打在我的防弹面罩上引起的“噼里啪啦”声就没停过,比他妈敲鼓还密集。
  酉星官这会儿也露出了疲态,他从“复兴社”叛军反水之后,高强度的念力输出就没停过,这纵然是念力绝世高手,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消耗下毫不费力,我看他面色有些难看,喘息声也逐渐粗重,就说:
  “酉先生,你先下来歇一会儿,我顶一阵子!”
  “项先生,如果没有人施以援手,我怕咱们俩是完不成这个任务了。”酉星官看了一眼如潮水一般的叛军后皱着眉头说。
  “你能再用念力给它们大范围的制造幻觉吗?要是行的话,我有把握趁这个机会打出一个缺口来,到时候跟老特汇合,说不定还有杀出去的可能。”我说。
  酉星官摇了摇头,指着最前面的一排叛军说:
  “不行,我刚才试过了,你看它们的头上,都带了屏蔽脑电波的头盔,这让我用念力的攻击范围缩减了十几倍,现在我想给它们制造幻觉,恐怕要站到跟前才行,离这么远已经不行了。”
  我顺着酉星官手指的方向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叛军的头顶和刚才那批有明显不同,那样子就像是在原版的防弹头盔和面罩上面又扣上了一口锅,虽然很难看,但看酉星官的意思,这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面对这些困境,我使劲儿攥了攥拳头,准备跟尤琦通话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哪里寻求到一点帮助,哪怕是一条建议也好,毕竟尤琦的话,基本没一句都不是白说的。
  但通话被更加剧烈且绵密的爆炸所打断,就这么大的声音,我把话说出去对面也根本听不见我说的是什么。
  利用无人机提供的空中画面,我看到围攻我俩的叛军数量正在急剧攀升,速度增长之快简直就是几何级,我在头大的同时还有点纳闷儿,就是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叛军?“复兴社”贵哦来的援军总数也没有这么多啊,难道是新到的?如果是新到的,我方的侦查体系、情报系统不可能对这么大规模的兵力调动毫无反应,而我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通讯则是正常的,这是怎么回事?谁变戏法把它们凭空编出来的?
  想着就挪动切换成了卫星画面,想再看一下,而卫星因为高度优势提供的远比无人机视场大得多的战场画面就解答了这个疑问——
  原来围攻我方指挥部的叛军兵力都集结到了这边,看来那里是真撑不住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说明指挥部方向已经不值得它们继续施以重兵围剿,换句话说,难道众人已经遭遇不测了?可我刚刚还与陈老大通过话,这才过去短短一分多钟而已。
  赶紧联系那边,把对面从给我们到尤家再到陈老大、李嘉豪以及妖族、“摸金铁三角”的名字都叫了一个遍,谁也没有回答。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这是都完了?想着,将卫星视频锁定到那里,将倍率放大到极限去观察,能看清车牌号的分辨率可以把那边山头的情况反馈的一清二楚,我只看到那里已经是一片碎石,外表什么都看不到,就是碎石掩埋了一切,继续看山头的形态,可以判断得出,就在刚才这连一炷香都没有的功夫里,大量叛军使用极其密集的火力将整个山头给夷为平地了,而原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因为山头被夷平,已经散去了80%以上,而散去的这些全部集结到了围堵我俩这边。
  还有不到20%的兵力在,正在向着山头上前进,估计是要确认死活,打扫战场。
  就在这群家伙走到一个距离山头还有不到10米的距离时,那些原本被炸成粉碎的碎石堆下面,发出无数细微而剧烈的颤动,颤动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从下向上轰然暴起几十股力量,坚守指挥部的那群人,从地下钻出来了!
  这头一个冒出来的就是冉景成,他手持巨铲,横着一抡,离他最近,横向站立的足足十余名叛军“冷血人”全被他用巨铲扫中,这以下的力量太大了,这七八个叛军饶是身穿防护到位的动力装甲,竟被他强行扫开,登时身体在铲刃的横过之中个上下分家。
  第二个、第三个出现的是李龙沛、纪成娇,前者用折铁大刀一口气劈出三刀,这三刀前两刀每一下都能凭借着巨大的刀刃长度,劈死2个“冷血人”士兵,而第三刀则更厉害,最后的刀头还刮掉了第三名“冷血人”士兵的脑袋上,将其刀毙于当场,这一刀劈死了三个叛军,等于三刀干掉了7个。
  纪成娇则跳起来利用自己超强的腿部爆发力,纵身飞出的同时,跳进了叛军的重围之中,然后如同打架子鼓一样,用阴阳双棍,棍无虚发的去砸叛军的脑袋,一个转身的功夫,她的身前身后已经躺下了6具戴着头盔却也头盔被砸瘪,脑袋被砸碎的尸体。
  第四个冲出来的是李嘉豪,紧随其后的第五个是云处易,李嘉豪使出了一招我从未见过的绝技,他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在双手上集起了一大股肉眼可见的内力,然后轰然向前打出,如果以为他是要用这股内力杀伤叛军,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是用这股内力击飞了身前被炸碎的碎石块,这些碎石块被这股内力一打,飞出的速度简直比弹片还快,比雨点还密,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出,将正在往山头上走的这群叛军大了个满头满脸,且不说碎石能不能击穿它们身上的防护,就说这股冲击力,便足以将前后三四排足足有数百名叛军整个都给打的站立不稳向下翻滚,而已这片山坡的陡峭程度来说,从那里以这种姿势滚下去,对于叛军来说,即便不摔死也得摔个骨断筋折。
  云处易则是放出了十个“五行袋”,将距离自己最近的10个叛军都扣在了下面,然后纷纷击毙。
  再往后,就是两名“大妖”运用法宝、徐布跳出来打出一片无影掌击毙一众叛军等等等等。
  原来,众人被碎石埋住但并无大碍,他们诈死引诱对方上来确认,再突然杀出以重创它们。
  当然,还有在天上飞的颜悦瑶这时候也来了,她没有弹药了,并使出了老办法,低空飞行,用武装飞行踏板两翼的尖刀在飞行的高速之下去切割下面的敌人。
  而就在所有能打的主力都出现时候,我发现唯独没有陈老大,我不由得暗自为他担心,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措手不及,可等反应过来后,这招也就不好使了,众人一下子又要面对无数指向他们的火力,眼下早已没有了藏身之处,要是这么一打,这下除非出现奇迹,否则谁也救不了他们。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露脸的陈老大,出来了!
  他这会儿浑身上下穿着一身从未见过的铠甲,但说是从未见过好像又不太合适,应该说只是从未见过他这样穿着,因为这身铠甲分明就是他在来这里之初带的那尊龙的雕像啊,组合在一起我没看出来,这拆开了传到身上方才发现它的用途。
  陈老大穿上这身甲胄出现之后,天上顿时乌云密布,几道巨大而明亮的闪电前后详解鱼贯而下,全部击在他的身上,而他不仅没有因此受伤,反而在每次击中后,身体都发生了一些显著的变化,诸如皮肤生出龙鳞这些“顶龙上身”的特征就不说了,最厉害的是他的两额,竟然缓缓的长出了两条龙角!
  同时,陈老大手中的三股钢叉也有了变化,周身先是被一层蓝光所绕,待蓝光消退,原本光滑的外表与他的身体一样,布满了细密的龙鳞,一件普通的钢叉,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柄天降的神兵。
  “龙王佑我!”陈老大举起钢叉仰天大喝。
  这四字说完,那些原本集中在头顶的云层有了动静,我以为会劈下闪电,但并没有,我以为会下起大雨,也没有,而来的要比这些都更夸张:
  从乌云之中,竟然有如同瀑布的海浪从天泄下!
  是真的海浪,只不过不是海上的平行移动,而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垂直运动,说看起来像瀑布,但又比任何瀑布都来的壮观!
  这巨大的海水从天而降之后,将山头四周都覆盖在了其中,只有众人所在的位置被空了出来,有那么一缕阳光穿过,照在了那里。
  这些从天上倾泻而下的海水就像是用一大盆水去泼一群蚂蚁一样把目所能及范围内的所有叛军全部冲走,并和着碎石等杂物形成了一股泥石流,奔腾而下,又将山下的无数叛军活埋,其中步兵、坦克都无一幸免。
  原来,这就是陈老大刚才所说的绝招,果然是绝招,名副其实的绝招!
  而因为这一突发事件,叛军中出现了巨大的骚动,原本大部分集中到我与酉星官这边的兵力再次向回运动,明显是在发现众人不仅没死仍然这么难对付后,又回去增援了。
  这一下就大大减轻了我俩的压力,可以说,陈老大几乎是以一人之力,改变了这边的局部战局;我心说陈老大你再发挥几次,我们就能到了!但我并不知道这种好似“强化版顶龙上身”的手段在威力巨大的同时,对他的消耗也是极大的,就释放了这么一下,随后陈老大身子一软,就直挺挺的晕倒在了乱石堆上。
  我想开口询问周围的人他怎么样了,可再看四周,知道这不是时候,得赶紧抓住这个陈老大还有众人舍命拼出来的机会突围出去才行!要不然众人,特别是陈老大的努力就白费了。
  长话短说,我与酉星官拼了命的死战一番,终于再次汇合继续前进,可即便是又被调走大半兵力的叛军,在此处的人马仍然很强大,仅仅以我俩的能力,想从正面突围,仍然希望渺茫。
  难道真的要失败了吗?我心中响起这句话,不!我们不会失败!我咬着牙告诉自己。
  也许是这句带有强大信念的话从我心里传播了出去,话音未落,我的耳麦里就先响起了一个声音,不是尤琦,也不是指挥部那边的任何一人,这是个男声,声音我很熟悉,因为非是旁人,乃是冉业成。
  听见这个久违的声音,我倍感亲切,而且我知道他也是没事不会说半句废话的那种人,这会儿突然说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希望是好事,希望是与这里有关的好事。
  怀着这种期望,就听冉业成说:
  “项兄弟,我用卫星发现你们的位置了,现在位置信息已经传达到‘战略打击军’与‘英招旅’那边,他们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再坚持一下!”
  这话说的,绝对是振奋人心,我听的激动不已,心说想着是跟这里有关的好事,结果还真就是!太好了!
  特别是冉业成提到的这两个单位,的确想想就知道对这里的局面有很大的帮助,“战略打击军”先不说,“英招旅”作为精锐空降旅,始终处于待命状态,任务是在最紧要的时刻,空降到敌人最薄弱也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实施作战,起到轻易不出刀,出刀就见血的作用,我本来是把它给“暗黑殿”准备的,之前的正面战场太激烈了,“英招旅”作为一支轻型机械化合成部队,并不适合投入使用,所以一直还在待命,现在如果出动,出现在这帮围堵我们的叛军的后方,给它们狠狠的来上一下子,我跟酉星官的机会就来了。
  想罢这些,我说:
  “冉老哥你这话说的太及时了!‘英招旅’空降敌后没问题,‘战略打击军’怎么支援?不在现场的远程武器都是战役战略级别的,用在这里对付这些大片的软目标,不太合适啊。”
  “硬来除了成本高以外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项兄弟,这个节骨眼儿上成本什么的无所谓,再贵的导弹打完了再造就是,可不能眼看着你们身陷险境而舍不得这些瓶瓶罐罐!”冉业成说。
  “好!既然如此,那我这边就先撑住!”我说。
  “一会儿我会让导弹携带‘光辐射弹’跟‘次声波弹’过去,你们一定要做好防护,别被误伤;这次打击过后,‘英招旅’就会出现!”冉业成说。
  “了解!”我说。
  接下来我与酉星官又打了一通,然后就各自选好了临时的藏身之地,我还在耳麦中给老特说了一下,以它的智商听的明明白白,早早的就藏起来了,只是为了找一个能容得下它这体形的地方,还费了不少的功夫。
  长话短说,在冉业成的报时提醒下,马达加斯加的导弹基地向这里发射过来36枚远程亚音速巡航导弹,这些巡航导弹相比之前的,虽然还是亚音速的,但更加先进,这主要先进的地方就在于使用了隐形设计,全面地形匹配器也领先一代,前者让它在飞行时防空雷达根本发现不了,就算能发现,也是在极近的距离上了,到时候再指挥防空武器去打,就来不及了,而后者则让它可以贴着各种复杂的地形进行超低空飞行,游走在防空武器的探测与打击死角内。
  这两者都是为加强突防能力而设计的,因为应用了众多高新技术,所以造价相当高,之前对付“暗黑殿”的战役目标都没舍得用,冉业成却在这里用了,看得出他对协助我俩有多看重,以及对突破“复兴社”叛军防空网的周全考虑。
  36枚导弹携带的“光辐射弹”与“次声波弹”数量对半开,每种13枚,并按照设计好的高度、分部间距成功突防后在叛军的头顶交错炸开,那一瞬间天空被光辐射照的又是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的炽白,而下面凡是暴露在光辐射之下的,不管是什么,全都燃烧了起来,仅仅持续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步兵的伤亡率就目测达到了70%以上,载具武器外露的设备也被焚毁大半。
  但就算逃过了光辐射,却逃不过次声波,被次声波覆盖一遍的这些家伙,从卫星地图标注的敌军动态来看,它们成片的在地图上消失了,这不仅是失去了生命信号被判定为死亡,更是让次声波给震的找不到囫囵个尸体,连评估都没法评估,只能直接抹掉。
  等这一切结束后,我跟酉星官再往外看,只看到外面的一片狼藉,死伤无数,少部分连续逃过两劫的叛军,眼下也都是七荤八素,东倒西歪。
  再然后,远处的天边传来大功率航空发动机的声音,接着就有朵朵伞花从空中飘落,小的散花是伞兵,大的散花是随同一起空降下来的重型装备。
  “英招旅”来了!
  他们以12吨级空降坦克与8吨级空降战车为主武器,形成类似陆军的主战坦克与步兵战车之间的搭配,虽然轻小,无法与重装部队正面硬抗,可现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刚刚被“光辐射弹”与“次声波弹”洗礼的叛军身后,发出致命一击并不是难事。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英招旅”落地后迅速集结,发挥出比平时训练更好的状态,利用叛军此时抵抗能力最弱的机会,立即发起攻击,眼看着一口气就以势如破竹速度,把这片区域内的叛军全部歼灭清扫干净了。
  我跟酉星官都是喜出望外,但我知道,对于“英招旅”来说,此地不宜久留,一旦有附近的叛军重装部队赶过来,双方交上手了“英招旅”还是会吃亏的,所以我与其旅长一见面,就命令他们护送我俩继续向“天气控制器”方向前进,旅长自然没有二话,遂派出最精锐的三个连队在最内圈,随我俩一起出发。
  本来就不远的目的地,在没了阻隔之后很快就到,与那里尤家的少量守备部队,还有技术人员见过之后,就开始干正事。
  其实这时候我对“英招旅”的到来稍微有点可惜,因为刚才的导弹攻击完全够用了,足够创造出让我与酉星官成功突围的机会,“英招旅”再来,只不过是歼灭了剩余的那些叛军而已,这点战果对于当前的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反而提前出现导致我们少了一支可用的奇兵。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因为到了地方后酉星官发现,虽然尤琦说的方案在技术上可行,可说跟做是两码事,真要执行起来难度相当高,而且还很复杂,这事我是一点都不懂,在场的技术人员也都只是掌握操控“气象控制武器”的能力,要做跟念力有关的东西,实属于隔行如隔山,只能大眼瞪小眼;幸亏酉星官是个行家,他在国内最后用众多信号塔作为念力放大器的时候,其接通两者的头戴式设备就是他自己动手改造出来的。
  酉星官是行家,思路也很清晰,眼前的条件也足够他施展,但问题来了,叛军在发现这里的情况后,果然调集重兵开始攻击这里,之前它们放着尤家“气象控制武器”所在地这么一个相对重要且防守薄弱的目标没有动手,是为了集中力量尽快打掉我们这些指挥层,再跟前面的宾尼.刘和“暗黑殿”的人马前后夹击击败我方主力,所以腾不出手来,现在我跟酉星官到了此地,还跟着一个刚刚落地不久的空降旅,因此不管它们知不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干掉我俩也好,消灭“英招旅”这个在它们背后出现的高机动兵力也罢,都是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吸引过来这么多追兵的原因。
  而“英招旅”存在的重大意义也在此刻凸显了出来,他们成了防守此地的中流砥柱,也成了在酉星官成功之前,守住这里不被攻陷、任务不被破坏的绝对主力。
  作为全机械化空降旅,在正面对碰中虽然不如重装部队,但在有地利优势的防御战中,还是能和重装部队有一通好打的,特别是为了尽可能的增强“英招旅”在对抗重装敌人时的能力,不管是12吨级的“空降坦克”,还是空降步兵战车,哪怕是单兵与班组武器,都是以重火力为原则,因为运输机的运载能力相对有限,武器装备的重量就必然受到限制,那再结合上述这个发展原则,“英招旅”的所有作战单位,都走的是“火力与机动齐平,防护次之”的路线,防护力能抵挡主流轻武器,以及中小口径机关炮就好,装备中型反应装甲+ 软硬结合的主动防御系统,对除动能反坦克导弹以外的反坦克导弹都有很强的防护力,就算是碰上大口径高初速的主炮射击,硬杀伤主动防御系统也可以通过切断的方式主动拦截来袭弹丸的穿甲弹芯实现成功防御,只不过拦截这种高速目标的成功率比拦截反坦克导弹这种低速目标要低不少,前者是70%,后者则超过95%。
  而火力方面,火控系统等配套设备都按照顶配来做,尽可能的能先敌发现,先敌开火,抢占先机,主炮火力也足以从正面摧毁绝大多数已知的装甲目标,在1000米内可以洞穿“铁刺”重型坦克,2000米内能洞穿各类当今主流主战坦克,对付“铁矛”系列这种超重型坦克的确是没辙,但眼下用来跟“悬尘”悬浮坦克还有“联动机甲”对战是完全够用了。
  步兵战车则装备一门40毫米埋头弹机关炮,对付轻中型装甲目标绰绰有余,跟“联动机甲”对打也毫不吃亏,即便对方有双联装100毫米“发射菌”动力主炮,那互相击中后也是互杀的局面。
  至于要碰上更重型的目标,那战车炮塔两侧还装有各一副三联装的导弹发射器,里面装的不是别的,就是与“重型动力装甲”上同款的重型动能多用途导弹,这导弹的性能不必赘述,除了极个别的型号以外,剩下什么装甲目标也架不住它的直接命中。
  支援火炮、防空武器、防化装备那也都是一应俱全,步兵班组里也大量装备可发射后不管的轻型反坦克导弹,以及一定数量的武装旋翼无人机,包括每个排一门的“音波炮”,发射功率与“音波无人机”相仿,只不过使用环境不同而在具体设计上略有区别。
  这些先进的武装,是“英招旅”打硬仗的底气,现在趁着外围叛军蜂拥进攻之前,全旅上下已经都完成了临时掩体的挖掘、布置,占领四周有利地形,各型武器都进入指定战位,只等一声开火令下。
  酉星官怎么搞定自己的大脑袋与“气象控制武器”天线之间的连接是一个技术含量极高的事情,我站在跟前也帮不上任何忙,所以我这会儿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出去与“英招旅”的旅长一起,打好这场防御战,尽可能的为酉星官争取时间。
  我看着一起空降下来的轻型指挥车中的立体全地形沙盘,经过判断后对旅长说:
  “现在这群叛军已经连最基本的战术都不讲了,完全是用人海战术蛮干,这是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我们的架势,估计是看我在这里的原因,要不然它们也不会这么疯狂,不过这样也好,它们不按规律来规律可不会惯着它们,先给它们点颜色瞧瞧。
  命令占领各个山头的反坦克小组等对面进攻力量最密集,队形最拥挤的时候再打,打的时候专门打外围的,外围的被摧毁后,里面的‘悬尘’坦克肯定会拔高自己的悬停高度绕开残骸继续进攻,这个时候一定要抓住机会,在它们集体悬浮准备外围冲的时候,向它们的车体下放发射空炸弹药,让炮兵营的炮弹都在它们的‘裤裆’下面爆炸,那里的动力装置很脆弱,覆盖打击足以摧毁它们!
  其它冲出过来的,就用各种直射火力给我狠狠的招呼!”
  “是!”旅长没有二话,立马向我敬礼复命。
  在命令下达下去的3分钟后,战斗正式打响,如我预料的一样,在山头之间挤成一个疙瘩的叛军集群向前毫无规则的猛冲,就在冲到我方伏击圈最深处的时候,枪炮声骤然响起,各种反坦克武器从各处飞下,将最外围的“悬尘”、“联动机甲”纷纷摧毁,打成了一堆堆燃烧起来的残骸。
  由于在开打之前使用信息战体系对谁负责哪个目标都进行了具体的规划,所以打击效率非常高,一口气下来,真就打出了一个将这团敌军围成一个圈的“残骸带”。
  同样如我所料,具备低空飞行能力的“悬尘”发现前面路被堵住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高自己的悬停高度,准备越过身前的障碍,然后就在它们拔到最高点即将前进的时候,炮兵营的所有曲射火炮都开火了,一枚枚装备了可编程空炸引信的大口径制导炮弹不打坦克本身,全部从它们之间的缝隙穿过,接着在它们的身下爆炸。
  其实制导炮弹是完全可以直接命中它们的,但我没这么命令是因为之前在指挥部外,以及后来与酉星官的突围战斗让我见识到了“悬尘”这种悬浮坦克的正面装甲之厚,用精确制导炮弹打,即便是专用的聚能反坦克战斗部轰在上面都可能够呛,而制导炮弹中占比最大是高爆弹,前者都打不穿的装甲后者肯定更没戏,所以真要直接打在坦克上的话, 大几率是只能起到一定的迟滞作用,想彻底击毁是做不到的,完全发挥不出炮兵营的最大作战效能。
  那现在不一样了,这些精度极高的制导炮弹在精准的位置、高度、时间先后炸开,间隔几米的距离使其威力都结结实实的释放在了“悬尘”悬浮坦克的底盘上,这等于将这些炮弹发挥出了反坦克地雷的作用,虽然已部分爆炸威力释放到了地面上没有专用反坦克地雷的效能高,但相对而言已经非常不错了,特别是这个威力足够摧毁“悬尘”底盘下那五个动力点。
  坦克的底部装甲比顶部装甲还要脆弱,这种使用新概念动力的坦克更不例外,再加上它们并不着地,此时还处于一个比平时运行高很多的位置,这些都让它们的重心并不稳定,因此爆炸不仅摧毁了它们的动力,更将它们中的大部分给当场从半空掀翻,摔落时是侧着甚至是倒扣在着地的。
  仅仅是这一轮射击,就打掉了至少三位数的“悬尘”悬浮坦克,同时也杀伤了大量补兵,原本就毫无阵型的叛军一下大乱,由于指挥不通畅,混乱之下导致了大规模踩踏。
  至此,对于它们来说,此次进攻的失败、对于我们来说,此次防御的成功,都是板上钉钉的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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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五)“精神核弹”
  不过这些叛军不愧是“复兴社”的精锐,普通武装即便是中等强国的正规军,那遭到这样的迎头痛击,也早就溃退下去了,但它们没有,踩踏的规模很大,但持续的时间却很短,迅速重整旗鼓后,很多“悬尘”悬浮坦克不再参与直接充分,而是慢慢的降落在地上,落实了之后,还会从车体四周伸出四条液压支撑腿来,然后炮口上扬,我看明白了,原来这东西和“铁矛”系列坦克一样,都具备曲射能力,也就是身为坦克但有一部分自行火炮的手段,只是看意思它们不能行进间曲射,这个比“铁矛”系列就差点意思了。
  怪不得这群叛军没有专用的支援火炮,原来宝都压在这里了,而它们刚才不用,估计是以为我们防守薄弱,一鼓作气就可突破歼灭之,之前的失败只是我们的侥幸,但遭此痛击后才发现我们的部署不是它们随随便便就能突破的了的,这才拉开架势,准备认真进攻。
  而与这个相对应的是,原本乱糟糟的阵型也开始明朗起来,开始按照基本的战术原则来打,看来这的确是这群家伙在意识到蛮干不行后才做出了改变。
  认真起来的叛军经过简单的准备后,遂开始二次进攻,我紧盯着局势的变化,想着从哪里再能找到一个机会重现刚才的一幕。
  但找了半天发现不再蛮干的叛军确实不好对付,其战术虽没有什么精妙过人之处,都很基本,但运用起来十分扎实,让人找不出毛病来,看来像刚才那样的便宜,现在是没得机会捡了。
  不过即便中规中矩的来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攻防战,我也不怕,我方此时处于守势,在地利上有优势,利用好了这个优势,完全可以弥补武器装备级别比敌方弱的劣势。
  可另一个牵动我神经的问题出现了,作战参谋给我通话,他说:
  “项王,不好了,目前主要的指挥部都已经沦陷,我们的指挥体系几乎瘫痪,前线部队正在各自为战,有被围歼的风险!还有您之前所在的那边,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敌军打上去爆发了白刃战,支撑不了多久了!”
  所有指挥部都沦陷,指挥体系瘫痪,各自为战要被围歼......这些问题我在来时就想到了,但这不是我说想改变就能改变的,这种破坏是非常彻底的,很难通过某种手段一下解决,除非酉星官赶紧搞定“气象控制武器”的发射天线,否则再拖下去,失败只是一个很短的时间问题了。
  而后面说我之前所在的那边,指的就是我离开的那个指挥部,那边支撑不了多久又爆发了白刃战,说的自然就是李龙沛、陈老大等人,只不过他这个消息比我还晚了一步,我已经看完了现场的情况,这才报告过来;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我是盯着那边看的,他估计没有,不过他这么说也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
  若是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比起刚才陈老大使出绝招来时只能更坏不会更好,因为陈老大的绝招只能用一次,而一众英雄要是殒命在这里,不管我们这边的谁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巨大损失。
  但形势越是危急,就越不能自乱阵脚,事得一件一件办。
  我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指挥瘫痪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
  眼下我将防御战的指虎权从新下放给“英招旅”旅长,然后尝试联系“信息支援军”,以我的个人名义,向前线部队发布作战指令,既将“信息支援军”作为新的、无形的指挥部,这是指挥节点被摧毁后最主要的应对手段,而这么做的基础是高度发达的信息化、网络化体系建设,这些又都是“山海集团”的强项,换句话说,只要通信不跨,我还没死,我即便远隔万里也能以几乎是现场指挥的方式调动兵力作战。
  可联系之后我发现这群“复兴社”叛军带来了大量专业的高级别电子战部队,它们配合“暗黑殿”的同类力量, 正在企图对“信息支援军”实施制电磁权的压制,而“信息支援军”也在奋起反击,双方正在这个看不见的战场上打的不可开交,这时候我如果过去利用“信息支援军”的通道去指挥前线部队,那被敌方趁机截获我发出的命令,并未雨绸缪的作出针对性部署,导致我方遭受更大损失的情况是大几率的。
  我思来想去,不能冒这个险,万一被敌方钻了这个空子,那就等于将前线部队推向了深渊。
  这条路走不通,我绞尽脑汁又琢磨了半分钟,就在实在想不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用余光看到了那“天气控制武器”上巨大而显眼的尤家家徽,这个家徽给了我灵感,我立即接通了尤琦,此时她正在指挥尤家的人马,以及协同妖族、尤显的兵力实施调度,而这三家是在指挥部摧毁后受影响最小的,因为尤家那边尤琦不在现场,她一开始对这里的指挥就是如我上面所的是隔空下达命令;妖族的指挥体系跟人类科技完全不是一回事;尤显开始是敌人,后来半截成了友军,更不在我们的体系之内;这三家各有各自的理由,这才受影响最小。
  而我这会儿联系尤琦,为的是让她临时代我指挥。
  “二小姐,这边形势危急,我有一事相求。”我说。
  “项先生不必客气,请讲。”尤琦说。
  我随后把“山海集团”指挥瘫痪,我若联系“信息支援军”有被截获作战信息的风险这些话都简明扼要的给尤琦说了一遍,最后我说:
  “二小姐,我的意思是让您代我指挥‘山海集团’的兵力,让我的这些将士,不至于死在‘信息孤岛’上!”
  尤琦聪明绝顶,立即就明白了其中利害,思索了片刻后,说:
  “这个当然可以,同时我也感谢项先生对我的信任,对尤家的信任。”
  “二小姐不论是人品还是能力,我都一万个信任,这没的说。我现在立马通知授权,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说。
  “我会尽力而为,项先生你那边也一定要快点。”尤琦说。
  “我也会尽力的。”我说。
  互相挂了通话后我联系“信息支援军”,向在场全军下达命令,命令就一条,目前尤琦代我行使指挥权,指挥信息会通过尤家的通信通道传达下去,而所有“山海集团”成员,在这期间都不得违抗尤琦的命令。
  命令生效后,尤琦立即展开部署,我从全局的卫星图上就能看到原本各自孤立的战线在尤琦的一番指挥下,从新焕发了活力,成功遏制住了敌方的围歼攻势。
  不得不说,仅此一点,便看的出尤琦真是个军事天才。
  而话说回来,这样一来尤琦的压力也是骤增,她现在等于几乎是全场的总指挥了,又要指挥尤家的人,还得帮我指挥“山海集团”的人,又得协调另外几家,其工作量之大,要换个别人来,不说有什么判断,就是那如雪片一样的巨量前线信息就能将其吓傻了。
  同时我还在想,如果量子通信可以高度普及,我就不必担心被截获指挥信息的事情了,目前量子通信只下放到了旅级,而眼下前线的各个合成旅早已被打散架了,要指挥就得向下延伸,延伸到合成营一级都不行,得至少是连一级才差不多,但一向下延伸到这个程度就会有上述的被截取信息的风险,面对这种无奈,我心说等此战结束之后,一定得专门拿出资金来,把量子通信至少普及到营、连,甚至是排一级别。
  言归正传,用这种方法暂时解决了指挥瘫痪的问题,那另一个众人所在的前指挥部即将失守的问题我目前的的确确是无能为力,我想联系一下陈老大,问问他到底怎么样了,结果刚一连线先听到的是杜若的声音,杜若说:
  “项哥哥,陈哥哥他气血亏损的厉害,而且还受伤了,伤的也不轻,我正在给他疗伤,整个山头都被削掉了好几层,那些敌兵还在不停的冲锋,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支撑多久!”
  杜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嘶哑,我听的心里一紧一紧的,但没等我回话,陈老大的声音响起,他说:
  “老弟,别听杜姑娘说,我就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一点都不妨碍我痛宰这群杂碎!”
  我了解陈老大的性格,知道他这是在硬撑,能让杜若说伤的不轻,可以想见这伤就绝对轻不了,但让我比较欣慰的是,他能说话,这说明陈老大已经从刚才的昏迷中醒过来了,这至少比还晕着强。
  之后又传来了李嘉豪的声音,他给我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总结成四个字就是“弹尽粮绝”,使用热武器的人弹药早都打光了不说,目前已经依靠徒手或是用冷兵器击毙冲上来的叛军经过了至少五次肉搏战,然后又通过缴获它们的武器再打它们,通过缴获武器弹药的确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战事的紧急,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并且这几战下来, 现场的每个人都轻重不一的挂了彩。
  可以说,那里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听了这些,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无可奈何,就在这个让我恨不得跑回去帮忙的时候,酉星官的声音出现了,他在频道里只说了两个字:
  “成了!”
  短短的两个字,听的我身上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我立马接过话头,说:
  “酉先生,现在可以使用了吗?!”
  “可以了,好戏登场!”酉星官说,他在说后四个字的时候,口气一变,变的阴狠无比,只不过这个阴狠不是贬义词,而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让敌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我听了他这么说,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然后就满怀期待的看着四周的变化,而最先感受到变化的并不是周围的叛军,反而是我自己,我觉着自己的皮肤都一紧一紧的,汗毛也如同触碰到了静电一样立了起来,接着就像在水中的海草一样,来回摆动,再然后我的头发都立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我身边的人也都有了这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在保持均速上升,往外看,那些叛军貌似毫无反应,正当我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这种上升好像是在积攒力量已经积攒到了足够的程度,并骤然爆发,无比强大的脑电波如同核弹爆炸时的冲击波一样,强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以“气象控制武器”主天线为圆点向周围360度无死角的飞速扩散,直至到目所能及的尽头。
  从能量探测形成的范围图结合地图来看看,我方阵线后面几乎所有的叛军,都在这次念力波笼罩在了其中。
  至于后果,我想过好几种可能,比如这些叛军都遭到精神控制,然后自相残杀;比如它们像“残暴君王”被酉星官杀死时那样,因为大脑承受不了巨大的脑电波过载而爆裂死亡;但实际上都不是,或者说要比这两种可能来的更厉害。
  叛军首先是突然的,就是很突然的停止了一切行动,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进入了一个呆滞如老年痴呆的状态。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约10秒钟后,原本痴呆的叛军突然集体暴走,对,“暴走”这个词此时用来形容它们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因为这些叛军从表现上来看,完全进入一种疯癫而极具进攻性的状态,它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嘴里发出尖啸式的嚎叫,然后开始往来时的方向狂奔。
  步兵如此,坦克、机甲等重型武器也是如此,后者这些机械化平台暂且不说,就说这帮步兵,它们在往回狂奔时的速度,完全脱离了正常的实际极限,就算是有机械外骨骼的助力也不可能跑这么快,可以说这比早前遇到那群被宾尼.刘下了“金蚕蛊”的村民还夸张,比起“暗黑殿”用了“飞头降”的那群“量产”型“降头师”也不差,和后来在“金蚕蛊”作用下充当炮灰的那群“人”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总而言之,就是好似酉星官的念力波激发了它们身体中的某种潜能,让它们瞬间就在这念力波的支配下爆发出了远超身体极限的生理指标。
  狂奔的叛军在路上的平均时速超过了60公里,这已经和我练了“金顶纯阳功”后的高速跑差不多了,只是它们的跑姿显然不正常,完全没有任何调整,就是不知疲倦的一路猛冲。
  几十公里的距离,就这么一路没停的冲过来了,等穿过我方当初的整个阵地纵深,抵达前线后,没人去管我方还在坚持作战的残兵,全部扑向了对面的宾尼.刘旗下怪物,还有“暗黑殿”的残兵。
  接下来,这些叛军就像野兽一样,使用了可以使用的所有手段,不计代价、不计伤亡的去攻击它们,这种空前的疯狂甚至让宾尼.刘旗下那些在“金蚕蛊”控制下作为“炮灰”,既作战以嗜血著称的“人”都为之震颤、自叹不如。
  之前进攻我们时叛军挤成一个疙瘩,不用任何战术的打法让我诟病,但跟眼前的疯狂相比,那种打法已经显得不值一提了。
  因为丝毫不顾及伤亡,也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再加上打的对手本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一开始就如入无人之境,迅速就冲垮了原本占据明显优势的敌方主力。
  如果要用一种形容来让我描述一下我看到此时叛军的疯狂成都的话,那就是我觉着它们像一群丧尸,一群拿着并会使用现代先进武器装备的丧尸,特别是如上面所说,这种疯狂是不仅仅表现在精神状态上的,更是表现在身体上的,精神上的疯狂只是一种态度,但肉体上的疯狂就是突破极限后的破坏力释放,每一个叛军都疯了,都疯了。
  看到这里,我在些咋舌之下,就在频道中不禁发问:
  “酉先生,你到底对它们做了什么?怎么让这么一群正常的‘复兴社’精锐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只是用念力波激发了它们的生物潜能而已,这些家伙本来就是地下爬出来的野兽,因此激发它们的兽性比激发人类的还要来的容易。”酉星官淡淡的说,就好像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只是喝了一口白开水这么简单。
  “激发了它们的兽性?如果这是精神上的刺激我理解,但它们的身体为什么变化比精神更大更夸张?”我说。
  “因为念力波对大脑的极度刺激可以迫使它们的肾上腺素急剧升高,然后就是身体状态的爆发,配合上这种癫狂的精神状态,就是它们现在的这个表现了。”酉星官说。
  他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明白了,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我再了解不过,以人类为例,当一个人在生死关头时,往往能产生远超平时的身体潜力,这种潜力的来源,就是大脑在知道面临危险时,有意识的刺激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后的结果。
  类似的例子有很多,比如什么孙子被出车祸比汽车压住,八旬老人发力将车搬开;还有本来是下肢残疾无法站立的人在面对火灾时能站起来奔跑;以及买菜回家发现自己儿子从楼上坠落,以远超奥运会百米纪录的速度冲过去将儿子接住等等,这些都是在危急情况下,肾上腺素发挥作用,让人体“暴走”,发挥出巨大潜力。
  但这样的代价也是很大的,肾上腺素的突然暴增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肾上腺素中毒,然后脏器衰竭,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就得丢了小命。
  那话再说回来,酉星官用念力波入侵它们的大脑,然后控制大脑强行分泌肾上腺素,这才有了精神上的癫狂配上身体上的“暴走”,极度亢奋之下的叛军,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也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和疲倦,甚至连生命力都增强了不少,只要不是要害部位被大威力弹药一次性摧毁或者是被打烂打碎,那就还能继续战斗好久。
  这里的道理说起来就是肾上腺素的骤增,导致身体的血液流速加快数倍乃至数十倍,血小板的聚集速度,以及身体的代谢速度也同样极大提高,这些都让个体的伤口恢复、止血能力大大增强,这个和无视痛觉、恐惧、疲倦的特质结合起来,对外伤的抵抗能力也就和平时不可同日而语了。
  说起来,这和美国很多起吸毒后的瘾君子在暴力拒捕时身中数枪还能反抗差不多是一个道理,只是这种例子里发挥作用的不是肾上腺素而是毒品而已,但作用机理是一致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酉星官的这招太厉害了,当初他在国内打败的那名念力异能高手没有成功释放“精神核弹”,在这里被他用出来了,而就破坏力来看,这可比核武器更让人背后发凉,尤其是战术核武器根本没法跟它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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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六)“赢了一大半”
  这支癫狂的叛军成了改变局势,以及压垮敌方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论是宾尼.刘还是“暗黑殿”的人马,全部出现群体性溃退,尤琦也立即命令所有能动的力量全部从防御战中转入追击战,然后再乘胜追击将追击战演变成了歼灭战,一口一口的将溃退的敌军吃掉了大部分。
  原本我所在的指挥部附近被围众人的危局也因此迎刃而解。
  不过问题是我方目前的兵力也几近枯竭,想要一鼓作气将敌方主力全歼的目的很难实现,打到一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逃掉。
  但正所谓时来运转,我正为这事感到惋惜的时候,冉业成第二个电话打来,告诉我一直苦等不来的支援,终于到了!
  虽然不是全到了,只是先锋抵达,即便如此那也太好了,这等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增添了一支生力军,这支先锋部队由一个加强合成营组成,战斗力大约相当于一个重型合成旅的45%左右,不仅如此,之前与“英招旅”一样,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的那个中型合成旅也有了用武之地,而这支力量在前面的鏖战中一直没用当然不是因为我把它给忘了,而是因为这里的主战场是在山地之中,重型装甲车辆行动不便,但好在是全履带车辆,发动机功率又够大,特别是经过对高原山地的针对性设计,让动力系统在高海拔地区氧气不足的情况下功率不减,所以还可以应对,可中型合成旅就不一样了,这装备的轮式车辆在平原地区、公路交通网发达的地区机动速度远超履带式车辆,可动力系统没经过针对性设计,轮式本身的越野性能也不如履带式等问题导致中型合成旅无法适应此处的战场环境,来了也白来,甚至还会拖后腿,所以我对这支力量的定位是如果“暗黑殿”的残兵败退出这片区域,进入“乞力马扎罗山”周围相对平坦的地带,那中型合成旅就立即出动,机动到其正后方,负责堵截任务。
  现在敌方的败退有往山区外扩散的势头,但还没有实际抵达,所以我还在观望,如果真退出去了,就命令中型合成旅上,如果没有,那暂时还是不能动。
  而眼下支援的先锋力量抵达,这正好可以投入使用,将这场追击歼灭战的战果扩大到最大,然后在追击中敌方溃军必定继续后撤,等把它们赶出山地后,这中型合成旅再从后面出手,来一个两面夹击,这事就成了。
  “山海集团”的支援最先抵达,紧随其后的就是尤家的,而尤家的支援真是厉害,这个厉害不说是有什么新型武器,乃是抵达方式,是乘坐一个由多个型号重型运输机组成,数量在上百架次的空运梯队抵达的,采用全装空投模式落地。
  如果只是用运输机空降兵力的话这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这在当今世界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远了不说,近的这“英招旅”就是全装全员空投下来的,那既然如此我还感慨尤家援军的抵达方式厉害,这还得从他们投下来的武器讲起。
  简单的说,就是尤家这次援军空投下来的重武器是主战坦克、大口径自行加榴炮、模块化火箭炮等!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尤家空投下来的不是“英招旅”这种轻型机械化部队,而是一支标标准准的重装部队!
  外界对空投主战坦克这种重型武器的最大难点始终有一个误区,那就是认为是飞机载不动这么重的东西,实际上原因并不在于此,类似安-124乃至安-225这类巨型运输机都能一次运输2辆或更多的主战坦克,多架次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于想要的位置投送一支数量、战斗力都十分可观的重型装甲部队,但问题在于像主战坦克这么重的东西运是可以运,却是没有办法空投的,因为没有配套的降落伞。
  目前由多个伞体组成的大型伞降系统最多也就能应付十来吨的重物从高空投下,要说用在主战坦克这种起步重量就在40吨以上,60吨不封顶的物件儿上,那结果就是扔下去一开伞,伞体就被坠落形成的巨大气流给撕破,或者是伞绳断掉, 然后坦克失速砸到地上摔成铁饼。
  因此,虽然说目前有俄罗斯空降兵这种装备主战坦克的空降部队,但他们使用主战坦克的方法并不是像伞兵战车那样空投,而是先空投轻装伞兵夺取敌方机场后,再让后续携带有主战坦克的运输机降落,把主战坦克放出来作战,这种方法对夺取机场的依赖性极大,面对重兵把守夺不下来的机场,以及周围没有机场的位置,这种战术就无法使用了。
  可以说,按照目前的主要技术流派来看,要想像空投伞兵战车那样空投主战坦克,材料学与纺织领域上得有一次巨大的革命性进步才行,除此之外,要不然,这事想都不要想。
  那这次尤家做成了此等壮举是完成了这样的革命性进步了吗?不是,因为上面说的是主要技术流派,而尤家用的却跟主流没关系,不仅没关系,甚至在此之前都可以说那不是人类的科技,并且上述提到的材料学与纺织领域进步跟这个比起来,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之所以说这在此之前不是人类的科技,是因为尤家用的是冷血人的“飘升机”反重力技术!
  这种技术广泛应用在“悬瞳”、“悬碟”这两种飞行器,以及“悬尘”这种悬浮坦克上,人类此前在这方面的研究是有,只是进度、水平、实用性跟善于此道的冷血人根本没法比,即便死尤家也没有太多的技术储备,而在“山海保卫战”之后,空战中击落了大量的“悬瞳”,这让所有我方参战方都获得了残骸样本,这其中有能力对其展开全方位研究的也就是尤家与“山海集团”,“山海集团”的进度先不说,就说眼前的尤家,尤家利用获得的“悬瞳”残骸上的“飘升机”的反重力技术,研制出了一款“反冲托盘”,所谓“反冲托盘”就是一种将空投重型装备固定在上面然后一起扔下去的设备,它在降落伞尽可能为空投物减速后,于即将抵达地面时自动测算高度,并自动判断开启时机,在开启后“飘升机”反重力原理发挥作用,突然向下产生一股向上抬起的力量,这股力量虽然不足以将空投物顶在半空中落不下来,但却可以极大的抵消其落地瞬间的冲击力,将其降低到一个可以保证空投物安全的水平,甚至降低到与人员一起空投都能保障后者安全的程度。
  虽说尤家在“飘升机”反重力技术上的运用以此为例与冷血人做比较的话还稍显稚嫩,但经过短短数年的攻关就能达成如此成就,已经是十分惊人了,再一次充分体现出了尤家超强的军工实力。
  而这一概念的实际运用,成功将安全空投重装部队变为现实。
  眼下尤家的这支援军,就用上百个架次的重型运输机空投下来足足一个“重型联合战斗编队”规模的兵力,而“联合战斗编队”这是尤家特有的编制,其规模与战斗力,大致相当于“山海集团”的重型合成旅,都是由多种武器装备,多种兵种、专业构成,可以独立应对复杂作战任务的单位。
  这支“重型联合战斗编队”还实现了“人车一体空投”,落地后当即与“反冲托盘”解锁,然后可以开出去执行作战任务,而为了降低成本,这些“反冲托盘”也都是按照一次性设计的,在完成保证重型武器装备安全落地的使命后,遂可以就地抛弃。
  这样一来,我方手头可用的兵力除了所剩不多的原有人马,就又有了受酉星官精神控制的癫狂叛军、“山海集团”刚刚抵达的先锋加强合成营、中型合成旅、尤家的这只空间“重型联合战斗编队”这四支。
  反攻途中,四支力量也进行了明确的分工,前线的局势已经逆转,尤琦便主动将“山海集团”兵力的指指挥权重新还给了我,我命令加强合成营与尤家的“重型联合战斗编队”一道负责正面追击,中型合成旅负责随时准备痛击跑出山区的敌军残余,然后又联系酉星官,请他控制癫狂叛军冲在最前面,充当抵挡敌方火力的肉盾。
  局面的巨大扭转,让原本几乎要打到弹尽粮绝的其它部队士气大振,得到弹药补充后,不顾连战十几场带来的疲劳,一起参与到了这场浩荡的反攻之中。
  长话短说,这一战打的可谓是漂亮至极,宾尼.刘的怪物在可以侦测的范围之内,被全歼了,而“暗黑殿”在此处的大本营,更是被我方彻底踏平,经过长期恶战的消耗后又没有得到补充且面对我方生力军猛击的“暗黑殿”这些顶尖战力们,终于顶不住了,它们出现了大规模溃散,这不是以前那种有组织的撤退,而是鸟兽散式的逃跑,这时候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的中型合成旅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最佳登场时机,整个旅以合成营为单位,兵分四路,从四个最主要的溃散方向堵截“暗黑殿”人马,早已成为被到崩溃的这些逃兵根本无力组织起有效的反击,除了零星的交火以外,整个战斗打完全就是一边倒。
  最终,中型合成旅以仅仅伤亡百余人的轻微代价,就把“暗黑殿”的溃兵歼灭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有的逃向了山区深处我们不去管它,有的则打昏了头往回跑,结果和反攻的我方主力迎面撞上,遭到了团灭。
  然后我与尤琦、陈老大、两名“大妖”稍稍一商议,一直认为应该趁热打铁,趁着兵锋正盛,一鼓作气杀过去把“暗黑殿”的前进基地也一起给端掉,只要端掉了那里,后续它们的支援即便来了都没有落脚点,到时候“暗黑殿”的支援只要露头,我方就可以集中兵力抓住其立足未稳的机会把它们打个落花流水。
  战术制定好了,执行对于各家的精锐来说自然不是问题,大军山呼海啸一般杀将过去,把整个“暗黑殿”的前进基地全部摧毁,整个过程基本毫无难度,因为基地里的兵力,只是一些战斗力很弱的后勤力量,面对我方主力的进攻,根本不堪一击,其实原本“暗黑殿”是在这里部署了防守兵力的,但就跟我们一样,在战役进行到最关键时刻时,为了打赢,双方都把自己能用的人马全用上了,对于“暗黑殿”来说,自然就包括原本防守“前进基地”的那一部分,而对于我们来说,当时连尤家负责保护“气象控制武器”的力量都抽调走了,“山海集团”以及其他盟友更是就差我以及各方面核心成员亲自上阵了,直到在后来遭到“复兴社”叛军围攻时,这种核心成员亲自加入战团也成了现实,万幸的是虽然过程艰苦,但总的来说是打了一场有惊无险的恶仗。
  话再说回来,战役进行到这里,我们算是赢了一大半,之所以说还没全赢,是因为还不确定它们有没有后手,那支援还来不来,来了交手后又是怎样一个结果,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形势已经完全倒向了我方这边。
  唯一的遗憾就是敌方主力在这里一个都没抓住,不管是不肖子孙宾尼.刘,还是觉图音、释小悟、何娑莉这些人,他们在战斗中压根没出现,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在看到我方支援先到之后,自知不敌先跑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可细细想来这么多次跟他们的交手,跑的这么干脆又不是他们的风格,尤其是这可是争夺“第三块残片”的关键之战,如此跑掉,回去他们的殿下不得把他们都送上军事法庭?
  这些事情现在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我便先命令加强侦查,看看“暗黑殿”的残兵还有没有较大股的,有的话立即歼灭,防止它们狗急跳墙搞出什么幺蛾子,一方面联系冉业成,看看“暗黑殿”的援兵到底来没来。
  直到对整个战场的清扫全部完成后,“山海集团”、尤家、陈老大包括妖族的支援大部队也正式抵达,这支大军才是支援的主力,与前面的先锋力量相比,后者的规模与战斗力最多也就是前者的七八分之一左右。
  看到他们的到来,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因为至此就算“暗黑殿”的支援也到了,即便再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那么占据天时地利都占据大优势的我们,也有了能力将它们的支援也一起干掉,到时候“暗黑殿”的支援来了就不是扭转战局的了,而是过来“送人头”的了。
  只是让我很奇怪的是,怎么我们的援军主力都到了,“暗黑殿”的援军却连影儿都没有?两边的进度不应该是差不多的吗?
  这个问题如前面所说,我询问了冉业成,在问他是不是阻击住了“暗黑殿”援军时,他给了否定的答案,并用一种很纳闷儿的语气说:
  “项兄弟,‘暗黑殿’的部署有点奇怪,原本它们的援军速度是不慢的,虽然略慢于我们的先锋兵力,可绝对能赶在你们进攻‘前进基地’之前抵达,我都预计还得有一场大战才对,但它们却在即将抵达的时候停止了前进,然后按原路返回了距离最近的投送地点,既毛里求斯附近的一处人工群岛上。
  我想它们是有估计是想在你们回撤的路上再截击我们,这种部署的可能性最大,如果真这么打的话,那攻守就会易势,它们可以依托经营已久的地利优势以逸待劳,这可对我们不利。”
  我听着频频点头,思索片刻后说:
  “我们返回总部的最佳路线的确得经过毛里求斯,不过毛里求斯和马达加斯加毗邻,真要各自依托地利对打,那它们那点区区的人造群岛又岂能对抗我们在马达加斯加这么广阔的自然大岛?就算是使用远程武器互射,先完蛋的也是它们,所以我想等真要回撤的时候,就先用导弹‘问问路’,把毛里求斯附近的‘暗黑殿’目标,不管是什么全都摧毁再说。”
  “嗯,这样也好,但一定要注意反潜,小心它们在水下搞动作,这可不是导弹能将解决的。”冉业成说。
  “好的,这个我会格外留心的。”我说。
  挂断了与冉业成的电话,我又联系了尤琦等人,并把完成念力攻击的酉星官接来,他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没有他,我们现在就都完了,而控制这么多“复兴社”叛军,也让他累得不轻,他掏出几颗专门补充脑力的专用药丸这自不用说,就说我本以为失去他控制的那群叛军会立即恢复神志的,还想着怎么处理掉这个威胁,结果酉星官真的撤掉对它们的控制后,这群叛军中的70%以上,全部在10分钟内死于肾上腺素中毒,剩下的不到30%虽然没死,却因为被强大的念力贯穿并长时间占据大脑而导致脑神经崩溃,精神分裂——疯了。
  看着这些疯掉的叛军在四周游荡,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我让作战参谋命人将它们都关押起来,怎么处理看情况再说,又什么利用价值就利用,没有的话,全部就地枪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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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七)“背叛”
  之后我又派人把之前不知道跑哪儿“猫”起来的莱恩瑟、塞姆拓、塔萨林,还有赵睿霖,以及还跟在它们身边的那一小撮没有叛变的“复兴社”士兵给找出来,面对这四个人,我也没啥脾气,毕竟遭到了叛变不是它们想面对的,现在找到它们,更多的是想问问“复兴社”倒向“暗黑殿”之后,它们有什么打算,如果要返回“复兴社”,那当然是不能放,这几个人都得把命留在这里,最起码得被软禁起来,如果是要自寻出路,这个我不拦着,只是怎么防止它们用自寻出路为借口,然后跑掉返回“复兴社”,这事我现在还没想好。
  说起来莱恩瑟这个老政客倒也是心大,我反正是没从它的脸上看出任何遭到抛弃的负面情绪,脸还是那张脸,说话的口气也没有变化,它背着手,对我说:
  “现在‘山海集团’掌握了‘第三块残片’,又再次重击了‘暗黑殿’,项先生有没有考虑过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猜‘暗黑殿’会吃掉叛变的‘复兴社’部分,然后再做行动,或者是下次针对你们的攻击时,会让这些叛军当炮灰在前面顶雷。
  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复兴社’虽然整体实力不如‘暗黑殿’,但我们曾经计算过,其整体实力最起码也有‘暗黑殿’的67%-70%左右,现在叛变了大半,也足以让‘暗黑殿’实力暴增,增加个50%左右是没问题的,至少远超这次它们所损失的,所以你们未来恐怕还消停不了,得面对一个更加强大、更加凶恶的‘暗黑殿’。
  对了,它们的盟友宾尼.刘相比也不会善罢甘休,两者的合作继续加深,前者的实力必定也会得到大大增强,届时‘山海集团’乃至整个‘华盟’的军事压力都会更大。”
  它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神态像极了一个在电视节目上侃侃而谈,分析国际形势的专家,我听的抽了抽鼻子,回复说:
  “议长,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呢?想看‘华盟’的笑话?还有你说‘复兴社’叛变了大半是什么意思?还有一小半没有叛变?那么它们听名于谁?”
  莱恩瑟闻言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伸出那细长的手指挠了挠脸,说:
  “项先生果然会抓重点,我一带而过的提醒被你一下就听出来了。”
  “既然是这么回事,那就别绕弯子了。”我说。
  “这一部分没有叛变的,我正在努力联系,并争取纳入麾下,这是你们在和它们决战时,我躲起来的主要成果。”莱恩瑟说。
  “以议长说话留三分的特点,我想你说争取纳入麾下的言下之意就是已经纳入麾下了吧?也就是说,现在‘复兴社’有一小半直接在你的控制之下,对不对?”我说。
  “嗬嗬,我在‘复兴社’任职超过40年,这点号召力还是有的。”莱恩瑟没有直接承认,但这么措辞就算是默认了。
  “好,那我也可以相信议长会继续秉承着与我们一道共同反对‘暗黑殿’的旗帜不会动摇的对吧?”我说。
  “这是自然,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这些了;只不过相比于以前我代表‘复兴社’给了‘山海集团’这么多援助,现在要反过来仰仗你们了,希望你们看在当年诚意交易的份上,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拉我们一把。”莱恩瑟说。
  它在这话中的措词我倒是挺喜欢,因为它没有虚伪的说一些打感情牌的屁话,而是用“诚意交易”这个词来精确描述了当时我们之间的关系,眼下这话仍然可以适用,只是交易的双方互换了位置而已。
  我点点头后说:
  “议长,这个好说,‘暗黑殿’不灭,我们的联盟就不会被打破,你手里那一小半‘复兴社’兵力也一定要保存好,这是反击‘暗黑殿’的一支重要有生力量,未来说不定还能担当主力,而我们也会在该施以援手的时候不会吝啬。”
  “好,项先生有这样的承诺我就放心了。”莱恩瑟说。
  说完,它就带人离开了我与众人的所在地,但并未走远,而我的直觉告诉我,它好像还隐瞒了什么,因为看着它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只是这不安感还未发酵,不远处走来两人,我这打眼一看便是浑身一震,这来的两个人分量都不轻,一个是尤显,一个是“妙人”。
  尤显走到近前,向我主动伸出手,说:
  “项先生,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那逆子未除,为了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心说这点误会造成的麻烦可是不小,但尤显的实力也远比我几次想象的都要强,这么一股势力自然是能为友就不为敌,特别是他能进入一起对抗“暗黑殿”的阵营,实乃一件天大的好事,甚至可以说,此次来“乞力马扎罗山”有三大收获中的之一,就是化解了与尤显之间的误会,并跟他化敌为友,从死敌变成了盟友,虽然这个关系目前还不算特别稳固。
  至于另外两大收获,其中一个自然是此次大动干戈的目标,既“第三块残片”,另外一个则是通过这一系列行动中的所见所闻,知道了我们还有这么人首蛇身这一族的伟大远祖,以及随便一点点对我们来说都是无穷的技术宝藏的三座主城。
  “三老爷,能跟你化干戈为玉帛我真是太高兴了,宾尼.刘铁了心和‘暗黑殿’狼狈为奸,那他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个若需要合作,我们没有二话,一定全力配合。”我说。
  随后我与尤显的手就握在了一起,这算是正式化解了双方的结缔,而接着尤显又与尤琦通话说了很多,这个就跟我无关了,我也不能随便乱听,毕竟这是人家尤家的家事。
  接下来,在各大参战方都做了大量的应对性部署,防止回撤途中遭到“暗黑殿”截击后,大部队便准备开拔,先离开坦桑尼亚,返回马达加斯加,在马达加斯加完成一番大修整后,再各回各家。
  这如何返回的过程自不用说,就说在抵达马达加斯加后,我方的落脚点是当地“山海集团”最大的一个基地,这是“山海集团”的最重要根据地之一,所以各方面的建设都很完备,不夸张的说,就是数十万大军在这里安营扎寨,这里也能接纳的了,因此多方兵力进入此地后,便得到了最妥善的接应。
  进入修整状态的部队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为了能休息的充分,各方商议决定在马达加斯加待三天左右再出发。
  三天无事,在要出发返回大本营的临行前,周洲对我说:
  “‘第三块残片’现在保存在咱们手里吗?”
  “那当然,这是咱们的主要收获之一,拼了这么多命,不就是为了抢这玩意儿不让‘暗黑殿’得手实现阴谋吗?所以谁要也不会给的,只有拿在自己手里最安心。”我说。
  “那就好,不过我想看看它,这个方便吗?”周洲说。
  “怎么突然对它感兴趣了?”我说。
  “三块残片的纹路、制造工艺都非常复杂,里面用了什么技术我不懂,但那种纹路与图案的美感从前两块开始,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都因为给了‘复兴社’而没有仔细看过,这第三块在咱们手里了,而且它的复杂性也远超前两块,我就想看看,找点艺术灵感。”周洲说。
  周洲这么说我倒是不意外,因为她平时的确痴迷于艺术,早前就说过,她亲自设计的那栋三层别墅,其风格之独特,甚至震惊了时尚圈,把泰国王室那个号称世界级时尚达人的公主都给吸引到慕名来拜访参观,当时“山海集团”还未成立,我们也还是一直被“复兴社”当枪使的小势力,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洲对艺术与时尚的热爱一直不变,平时除了繁忙的工作之余,在正方面投入了大量精力,也是时尚圈里知名的“实力派女王”。
  而三块残片在设计细节上也不得不说的确是充满了一种先进中杂糅着神秘的图腾感,确确实实很吸引人,工艺之精湛无可挑剔,想来也对,那毕竟是伏羲大帝与女娲娘娘亲手制作出来用于封印“犼”的魂魄的都容器,没有不超凡脱俗之理;而周洲在来跟随这次“罗山仙宫”的行动之前,准备主办一个世界顶级工艺品展览,作为主办方的她一直想亲手做出一件能镇住全场的作品来,眼下估计她是碰到设计瓶颈了,所以下想到用“第三块残片”来找灵感,既然如此,我自然没别的说的,就答应了下来,说:
  “好,等回去我给你看。”
  “我现在就想看看。”周洲说,说着她做出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这在她满满的御姐风上可是极为少见的,看的我一瞬间心里还有一点荡漾,就说:
  “这么急不可耐了?那等一下,我这就给你看。”
  我说完通知了一下作战参谋,他目前负责“第三块残片”的直接看管任务,通知完后,我就带着周洲抵达这里的一座地下七层抗钻地弹地下工事中,“第三块残片”就暂时放在这里,并有重兵把守。
  因为是我与周洲进去,所以所有的多道严格安检措施就免了,直接一路绿灯进入最深处,输入密码、指纹、虹膜外加声音这四道保险后,一个摆放在密室最中央托台上的防弹密封箱被打开,在里面的一个同样是防弹的小玻璃柜中,“第三块残片”正静静的躺在里面。
  再次输入密码,玻璃柜打开,周洲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拿出来了?”我点点头,周洲遂伸手将它拿出,然后仔细的把玩起来,看了好半晌,她突然抬起头很认真的对我说:
  “项骜,如果说我想要这个东西,你会给我吗?”
  “嗯?要这个东西?你要它干什么?”我有点纳闷儿,遂问。
  “你先回答我,会不会给我。”周洲说。
  我犹豫了片刻,说:
  “会,你想要的,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会给。”
  “好,项骜,那今天我得把它带走,谁也不能阻挡我,这是我的使命!”周洲说到这里,眼神骤然一变,从大腿根隐藏的枪套里抽出一支秀珍手枪来,不过她并没有用这支枪指向我,而是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并双眼含泪的接着说:
  “如果你阻止我,我只有自杀死在这里,我知道这枪也奈何不了你,但它至少可以杀死我。”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又慢慢的睁开,说:
  “是莱恩瑟让你来的吧?”
  周洲含泪的双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随后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吗?”我说。
  “是!是!是!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是的......但是我不能为了你放弃我的使命,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挣扎,今天要做一个了断了。”周洲说,说出那三个“是”的时候,她紧咬嘴唇,两行热泪从眼睛中流出,我回想起与她认识以来的一朝朝一暮暮,无数往事不禁涌上心头,眼睛也是一酸,说:
  “其实,在‘山海保卫战’之前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复兴社’的高级间谍,是莱恩瑟的亲信之一,和它的关系不比赵睿霖和它差;但我赌你是真的爱我,所以从未揭穿,也没打算揭穿,而且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一直就是我最好的贤内助,你给了我太多支持,为了我们的事业也付出了太多,我想我们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我想用这份牵挂斩断你那一层身份,斩断你所谓的使命,可想不到到头来我还是错算了。”
  “项骜,从人才市场找你的时候,我只是想碰碰运气,去找几个人试试水,完全没有在你们身上抱任何希望,那次寻宝其实就是一次考试,考验的是是否有能力承担起寻找残片任务,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你们不仅成功寻得宝藏,还能全身而退,所以才在后来又选中了你们去尼泊尔正式开始对残片的寻找。
  原本我想哪次你们若是在任务中死了,我就可以更换目标再找下一波,没想到能做出这一番事业,更没想到,我在这个过程中深深的爱上了你,无法自拔,我不能伤害你,但也不能放弃我的使命,所以......请你原谅我......”
  “我不怪你,我相信你是真心爱我,我也是真心爱你,我还是那句话,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不管当初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对了,你知道比我更早就清楚你真实身份的是谁吗?”我说。
  “谁?”周洲问。
  我没说话,只是向着旁边一摆手,随后从一旁的另一个房间里就转出来一个人,这人非是旁人,正是李嘉豪。
  李嘉豪看着周洲,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极少有了一丝阴霾和复杂,他也深吸一口气,然后说:
  “小洲,老项早年只是一个退役的外籍兵团雇佣兵,但我不是,你在人才市场找到老项还有科学家兄弟俩的时候,我都已经和‘暗黑殿’斗了30多年了,跟‘复兴社’的接触也有很多,从那时候起,我对你的身份就有疑心,这才主动找上门与你合作,谎称想要投资这次寻宝任务,其实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复兴社’的人,后来确认了,果然是的。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什么都知道。
  不过有一点我没有骗你,我也是喜欢你的,你那么美,那么优秀,不招男人喜欢才怪,只不过我可能没有老项对你的爱那么包容。”
  周洲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李嘉豪,李嘉豪没再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摊手的表情,那意思好像是“姜还是老的辣”。
  的确,就年龄来说,此时的李嘉豪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跟冷血人接触的时间甚至要比周洲的年龄还要大,再加上此人非是寻常之辈,那周洲跟他比经验落败也是正常的。
  “我希望,你能放下那个残片,然后跟我回到从前,就当这事从来都没发生过,好吗?”我说。
  周洲听了我的话,再次陷入到痛苦的挣扎之中,她含着泪拼命的摇头,说:
  “不...不行......求你了项骜,让我带走它吧,莱恩瑟拿到它不会交给‘暗黑殿’,它们的阴谋还是不会得逞的。”
  “好吧。”我忍住眼眶中的眼泪,长叹了一口气说。
  “周董,项骜既然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那么你以为你现在手里拿的,就是真的‘第三块残片’吗?”这次说话的,是颜悦瑶,她从地下室的另一个角落里现身,而这也是我早先安排的,我让她把“第三块残片”掉了包,这是一个临时制作出的高仿品,以3D打印而成,无论是手感、重量还是细节,都与真品无二,可以说除了真品的功能它没有之外,其它的它全都可以以假乱真。
  周洲闻言,赶紧去检查手中的赝品,果然仔细观察下才发现这的确不是真的,彻底绝望之下,周洲把手里的手枪顶实在了太阳穴,随即就要开枪,在这个距离上要阻止她,我跟李嘉豪都能做得到,但就速度与精准度上说,我俩都不是这里最适合干这个的,而最适合干这个的人,我也安排好了,那就是徐布。
  他此时一直埋伏在房顶上,周洲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等现在需要他出手了,徐布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赶在周洲开枪之强,轻轻的一掌打在她的手背上,将那支手枪击落。
  随后我抓住机会抢步上前,一把把她抱住,说:
  “一切都结束了!你和‘复兴社’瓜葛都结束了!我们可以从新开始。”
  我这话话音还没落下,旁边一人大喝一声:
  “别碰她!”
  这声音里充满了嫉恨,然后一个人影就飞了出来,抡起一拳就往我的脸上打,我抬臂格挡,挡住后震的手臂微微有一点发麻,心说来者不善!扭头一看,这个出拳打我的人,竟然是赵睿霖!
  紧随它其后出现的还有三个人,这是三个冷血人,一个莱恩瑟,一个塞姆拓,还有一个塔萨林,这仨家伙以战斗状态出现,冲进来就和我们抢人,其中莱恩瑟速度最快,它一甩身子,用自己那粗壮的尾巴将周洲的腰缠住,接着往后一甩,就从我的怀里拽了出去,这并不是我对抗不了它的力量,而是我怕和它较力会伤到周洲,所以这才松了一下,让它给拽走了。
  得手后的莱恩瑟并不恋战,在另外三人的掩护下,冲出门外,顺着通风管道就爬走了,在临走之前,赵睿霖还扭头用那种比他刚才的声音还要怨毒的眼神瞪了我一眼,这才也消失在了管道入口。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作战参谋说。
  “这还用说?这里的结构图,哪里可以渗透的弱点恐怕周董早就告诉她的这三位‘同僚’了,这是来接应她的,倒是还算仁义,看暴露了任务失败后没有直接跑跑路,还知道把人带走。”颜悦瑶说。
  “项王,我们追不追?这里是我们的腹地,如果派重兵围捕,它们插翅也难逃。”作战参谋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先随她去吧。”我说。
  话罢,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本篇完)

  完稿日期:2021年06月21日

  (未完待续)
  楼主又来提前更新了,今天晚上倒是有时间,不过可能会很晚,所以还是抽空提前更一下吧,如果被抽楼了,楼主回来之后会立即补发的,各位看官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八、九星连珠

  (一)“大祭司” (上)
  “项兄,我——”徐布开口说,但我并没有让他说完,因为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在他说到“我”字的时候一摆手,表示自己明白,并接过话头说:
  “大徐,我知道你跟周洲的主顾关系,更知道你们之间的情义,所以你可以去自行调查、跟踪,更可以继续履行作为保镖的责任,保护她的安全,集团这边会给你一切所需的援助,尤家那边想必也一样,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这段时间集团里的情报事务,我会亲自处理,颜部长也会多多分担一些。”
  “多谢了项兄,那我这就出发。”徐布说。
  “一路小心,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说。
  “嗯。”徐布应了一声后便转身出门了。
  而我之所以做出不去把周洲他们追回来,原因有二,感性上讲我这会儿的确是伤心欲绝,我与周洲的那份感情不敢说到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程度,但绝对是生死也不能分开的,她最后没能放下她所谓的使命,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离开,这都让我心痛到了极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这时候派人去追,围追堵截之下把五人给追回来,那恐怕重压之下周洲会做出什么我们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极端事情来,她需要一个缓冲期,等缓冲过了,日后再找,可能就会好得多,这个我即便悲痛但也明白。
  二是从理性的角度考虑,莱恩瑟这个老不死的王八羔子这么跑了肯定有落脚的地方,我就是要以此为契机,顺藤摸瓜,看看它们到底想往哪里跑,看看它当时给我说自己掌握了一小部分“复兴社”尚未叛变的力量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就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底牌,到底想从这场腥风血雨的争斗中获得什么,到时候再确定把它作为敌人还是盟友。
  因此如果我过早的翻脸、揭穿它们,它们可能早在非洲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不会跟着我们抵达这里才被迫提前开溜,而到了这里再走,那这可是“山海集团”的天下,一行一踪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届时只要盯紧了不跟丢了,了解它们最终会去哪里,就只是一个不会太长的时间问题。
  我总感觉莱恩瑟对于“复兴社”整体倒戈这么大的噩耗,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悲痛的情绪,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外加“这一天我等了很久”的意思,因此它给我说的那些话我十分我最多信三分,另外七分就是我得求证的部分,所以我就更得安排人手盯紧它了。
  毕竟它老奸巨猾,我也不是傻子,事关未来和“暗黑殿”斗争胜败走向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大事,也没有一件不是值得我去深思熟虑的。
  那么徐布作为一代身手了得的情报、特工大神级人物,外加跟周洲作为主顾的特殊关系,他去执行这个任务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我相信以他的能力,配合上“山海集团”与尤家的通力支持,一定可以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另外,徐布临走时我说过他可以继续履行保镖的职责,这话不是说说而已,实际上是对他的一种嘱托,徐布也清楚的很,我更知道在关键时刻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周洲的。
  而那几个操蛋东西怎么对周洲我心里没底,她在爱我与完成使命之间挣扎时我就确定她对我的情没有掺半分的假,只是还没有强烈到能够压倒使命的程度,这也是让我最伤心的一个点之一,另外,周洲的性情也远不如颜悦瑶那般洒脱,颜悦瑶对我的爱可以不顾一切,什么家底、地位乃至性命都不在话下,如果要比一下的话,那周洲的确不如颜悦瑶。
  但不论怎么说,我仍然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她,要不是我作为“山海集团”的最高领导核心,太多的事得需要我来定夺,以及我的情报与特工技能不如徐布的话,这事我都想亲自下场去干。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这些安排我想得明白也做的清楚,可真的面对周洲的离开,我心如刀绞的心情没有丝毫减弱,看着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流泪,作战参谋识趣的找了个理由先走了,李嘉豪上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也走了,此时屋里就剩下了我与颜悦瑶。
  颜悦瑶轻轻抱住我,踮起脚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
  “如果她最终没有回来,那你还有我,我没有使命,或者说我的使命就是爱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个用力的拥抱紧紧的抱住颜悦瑶,此时我非常的庆幸,身边能有这个女人的陪伴。
  对于周洲的离开,或者说是暂时离开,我命令对全集团进行了消息封锁,对外不算一开始就在的李嘉豪,也只通知了尤琦,因为还得有尤家支援徐布,所以必须知会一声,其余连陈老大,以及因为周洲才认识的“摸金铁三角”我都没有说,对内更是只有几个核心领导层知道之外,没有向其余人透露半个字。
  冉业成暂时不在,徐布则带了4名他最得意的特工门生出发去追踪莱恩瑟他们了,那眼下在场的就是我、颜悦瑶、冉景成、小烊、巴立朗、杜若、云处易,我将这几人召集到一起,开了一个会,将此时从头到尾的情况,还有我的打算、部署都说了一遍,颜悦瑶说:
  “这里最初去过尼泊尔寻找‘云巅之城’的成员,目前只有你跟大个子,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当初你们遇到的一个‘未解之谜’,在这里算是找到答案了。”
  “‘未解之谜’?什么‘未解之谜’?”我说。
  “别看我当时没在场,但是我可知道你们进入‘嘎沽沟’后每一步的行动都在‘复兴社’的精确掌握之下,甚至连启动机关时几次陷入死胡同都是得到了‘复兴社’的提示才能继续前进的,对不对?”颜悦瑶说、
  我按照她说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特别是在神殿中遇到那座巨型雕像时,众人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复兴社”,或者说当时还只是“中生代公司”负责时,它就给我们发过来了下一步如何做的提示,当时我也想过他们是怎么清楚我们的行动的,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也跟别人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复兴社”以前使用技术手段侦测过,所以了解,但这个说法我始终感觉不太靠谱,毕竟再侦测也不可能实时了解我们的行动到什么程度了,只是当时只是为了钱而已,因此这点事就没想太多,现在颜悦瑶再次提及,再结合周洲的事情,我一下就明白她想说什么了,便赶在她还没有开口之前,接着说:
  “你是说当时周洲在给‘复兴社’那边实施提供我们的信息?”
  “不然呢?”颜悦瑶说。
  我闻言轻吸了一口气,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既有被人耍了的伤心、挫败感,但回想起与周洲的点点滴滴,坚信她是真心爱我的,又能释怀其中一部分情绪。
  用了几秒钟简单的平复了一下后,我说: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我们刚刚聚在一起草创初期时,‘复兴社’就对我们的很多重大决定摸得一清二楚,当时我还怀疑是通信系统被监听了,现在看起来,应该也是周洲做的。
  不过......”
  最后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想了一下,但张了几次嘴却没有说出口。
  “不过什么?”颜悦瑶问。
  “不过我不怪她。”我说。
  我刚才没张开口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这么多人在,我明目张胆的说不怪一个长期潜伏在团队中间的高级特工,总感觉有点将我的意志强加给别人的感觉,所以出于对同袍的尊重,我就没说,而随后颜悦瑶问起,我转念又想还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好,别掖着藏着了,这种大事是最忌讳让人猜想法的。
  颜悦瑶听我这么说没有回复,只是点了点头,从表情上看,她显然意料到我会这么说,所以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
  而我与颜悦瑶对话的这期间,其他人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主要是他们在这事上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像巴立朗、小烊、杜若,这都是团队的后来者,他们对前期的一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云处易就更不用说了;冉景成虽然是草创之处就在的主要成员,但他秉性单纯,也不知道这么些人情世故,那么除了我俩以外最有发言权的冉业成与徐布又不在,所以他们只能听着我俩说,不过这么多年的一起共事,周洲的为人在场任何一人都是心里清楚的,因此在我说完“我不怪她”之后,巴立朗率先发言了,他说:
  “周董是个好人,人漂亮心地也善良,不论她隶属于谁,为谁做事,她都未曾做过有损我们利益的事情,每次危险,她都与您生死与共,如果这不是真情所致,那这世上哪里还有爱情可言?因此无论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在我心中的这份印象。
  项王,私下里我一直把您当我的带头大哥看,那您是我的带头大哥,周董就永远是我的好嫂子,您派出布哥去跟踪伺机救人,我也想参加,我虽然没有什么混入敌阵的本事,只会打打杀杀,但只要布哥那边需要人手帮助,请您一定先派我上,把嫂子救回来的事,我也得尽一份力。”
  “项哥哥,周姐姐是个好人,这个我能看得出来,她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我不太懂你们在军政上做的重大决定,但‘山海集团’自从成立以来,周姐姐为了集团的发展殚精竭虑,做出的贡献不比任何一个人逊色,特别是担起经济还有外交职责后,在国际上为集团争取到了无数利益,这样一个人不论是对哥哥你,还是这番事业的热爱,都不可能掺假的。
  就算她是‘复兴社’的高级特工,那在这段时间里她所做的事有很多都是符合集团利益而违背‘复兴社’的,我想如果说是什么力量让她宁愿对抗自己上级的命令,那一定是这份对你深沉的爱。”杜若说。
  “项王,周董对我妹妹有恩,那对我妹妹有恩,就是对我有恩,这事我也不能甘于人后,一定要尽一份绵薄之力。”云处易说。
  三人的话让我有些感动,他们站在各自不同的角度去讲述了自己的观点,其中巴立朗早年与弟弟刚跟了我之后,在外东闯西杀一直没回家,每年赚的钱寄回去之后也不知道家中的二老用的怎么样,后来一次打过电话才知道这些钱每年打但父母根本不会用从这个国际账户里取出来用,生活仍然十分艰难,等于是守着一座金山要饭,这事在周洲知道后她亲自差人去办理,从购房、换户口、买车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她派人一条龙办下来的,省了巴立朗很多事情,要知道那时候“山海集团”还只是一个雏形,内外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极其多,根本不像现在,这种小事一个电话让秘书团就给办了,因此周洲作为核心成员之一,能专门拿出精力来把此事办妥,足见她对巴氏兄弟的重视,因为她对我说过,只有把身边人的大后方稳住了,才能安安心心的为这番事业打拼。
  也正是因为如此,巴氏兄弟对周洲非常感激,一直在心里念着她的好,现在巴立明不在了,巴立朗说出这话一点也不意外。
  但话说回来,我其实也知道,巴立朗第一个出来声明对此事的重视,除了他感激周洲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打心底里跟颜悦瑶有点不对付,这个问题从颜悦瑶投奔过来的第一天起就存在,当初初见面时他还开过我跟颜悦瑶的玩笑,说她漂亮,不比嫂子差如何如何,结果没想到一语成谶,但在“招船”上颜悦瑶带队与其交战,很多巴立朗亲自训练出来的“集团战士”都在此战中有所伤亡,这让他把颜悦瑶一直当成一个敌人来看,后来这个敌人突然变成了同袍,这让他这个爱憎分明的人有点接受不了。
  所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他对颜悦瑶的隔阂,始终都在,这个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那现在周洲暂时不在了,颜悦瑶成了我身边的唯一,这不是巴立朗想看到的,他想周洲回来,不想让颜悦瑶在我这里“一家独大”,更不想我变成一个在这颜美人的温柔乡里言听计从的“纣王”。
  最后这句可不是我自己瞎琢磨的,而是后来他亲口给我说的,我给他的回答很简单,就是:
  “颜悦瑶不是苏妲己,我也更不是殷纣王。”
  话再说回到现在,这是巴立朗的出发点,算是有两份初衷,那说到杜若的初衷,算得上是这三人里最立体、最有高度的一个,说实话,这番话能在杜若的口中说出,让我很感意外,因为杜若平时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中医药研究中的“神医”,对外界的争斗不能说漠不关心,但也对她来说都是旁枝末节,可现在一看,她那双雪亮的眼睛,把形势看的清清楚楚,语言简单,但却把周洲的贡献说的一清二楚,那段关于周洲爱得真切的话,更是说的入心三分。
  当然,我知道除了这些以外,杜若与周洲平日里关系甚好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两人以姐妹相称,感情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那么加上这一条,杜若可以说是于公于私都对救回周洲是全力支持的了。
  另外有一点也很关键,就是周洲即便是作为“复兴社”的间谍,她也未曾有拉拢“山海集团”中任何一人下水的作为,我不知道莱恩瑟有没有给她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但大几率是有的,就算没有,她要拉拢别人下水给她帮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她不管怎么样都没这么做,这份好,我心里都明白。
  最后是云处易,云处易相比巴立朗与杜若,他的出发点是最简单也最实际的,这主要跟他来的时间最短有关,而他所说的对他妹妹有恩,指的就是周洲办理的“埃院”在马来西亚设立分校,然后把妹妹接过来上学,让他完全没又后顾之忧,可谓“山海集团”效力这些事情,周洲在人情世故上的办事水平一直是我们当中最高的没有之一,说服、谈判能力亦是如此,经济头脑也特别发达,要不然也不会由她来负责外交与经济这两大领域,而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周洲这种天赋,用在国际问题这样的大事上可以游刃有余,放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为其解决家庭琐事上仍然可以收放自如。
  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想起了周洲的好,一种被人在心上挖走一块肉的痛感传来,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愤怒,我现在恨不得把莱恩瑟抓住,然后把它的头拧下来塞到屁眼里才解恨!
  颜悦瑶看出来我表情不对,就摸了摸我的手,说:
  “我看这个会就开到这里吧,周董的事情大家都已知晓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把周董救回来,她对集团的贡献谁也无法抹灭,所有集团成员,都有义务为救回周董尽力。”
  “‘山海集团’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更何况她是周洲!”我说。
  话音落下,我准备宣布散会,就在这时会议室的警报灯响起来了,这个会议室的级别很高,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情,这里的警报灯根本就不会亮,那现在既然亮了,就说明外面有情况,而且是非常严峻的情况。
  我的第一反应是“暗黑殿”又来人了,或者是莱恩瑟没跑,搞了什么大破坏,但转念一想这后者不太可能,它们那几个人带着周洲,光跑路就得拼尽全力了,还想在这里作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么答案就只能是前一个了。
  随后作战参谋向我报告的保密通话打来,只听他说:
  “项王,‘暗黑殿’又对我们发动进攻了!”
  这是在我意料之内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废话,而是接着说:
  “赶快给我搞清楚一下它们的兵力规模、武器配置,还有负责的最高指挥官是谁,然后上报!”
  “项王,兵力规模还有武器配置目前还在核实,但最高指挥官我们已经知道了,是它主动打出的大旗。”作战参谋说。
  “还打出大旗?谁这么嚣张?是觉图音吗?”我说。
  “不是,那人好像自称叫‘大祭司’。”作战参谋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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