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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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九)“反制裁之战”(八)
  到了地方,她还没回来,我就在楼下等着,又等了两分多钟,颜悦瑶的车就开到了,她见我在这里站着,手里还拿着东西,便下车先笑了笑,然后说:
  “这是礼物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上楼看看?”我说。
  她也没说话,走上前来挽住我的胳膊,就跟我进门上了二楼,等坐下了她才问:
  “看着也不大,就那么薄薄的一沓,你别告诉我你这是弄了一个影集,把咱俩的照片都放进去了?要是这个话,你可也太小男生了点。”
  看着她慵懒而婀娜的身姿,我不禁看的有点出神,愣了片刻又反应了一会儿这才说:
  “当然不是,你自己拆开看吧,保你喜欢。”
  我说着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颜悦瑶接过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抽出,发现竟是一本书,她先看了看封面,又翻看很认真的从第一页看起了其中内容,看着看着却是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凌空比划了起来,我看到她这样,心里也高兴得很,直到她把这第一页看完,方想到我还在一边坐着呢,这才把书放下,一脸惊中带喜的问:
  “这书你从哪儿找的?”
  “你猜。”我也故意卖起了关子,如此说。
  “让我想想,是从哪个门派那里讨来的?还是从胡元掌柜那边重金买来的?要不是跟武圣或李爷,要么是尤二小姐有关系?”颜悦瑶说。
  我听罢笑着摇摇头,说:
  “都不是。”
  颜悦瑶自己感觉已经把能说的可能性都说了,却都不是,就托腮想了起来,但想了一小会儿,还是想不出个满意的答案来,便对我说:
  “快点告诉我,我猜不出来。”
  这说话中带着点撒娇的感觉真是让我心醉,而她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能再卖关子了,便说:
  “这是我写的。”
  “你写的?!”颜悦瑶的神情到这里就更加惊奇了。
  “对,我写的,感觉水平怎么样?”我有些小得意的说。
  “水平非常高,如果你不说,我一定认为这是哪个武学大宗师的失传作品被找到了,但你说是你写的,可你这里记载的都是至高级别的阴属性功夫,是武林秘籍级别的宝贝了,你一个至阳的人怎么能写出至阴的东西来?”颜悦瑶说。
  “刚才那个没猜出来,那能不能猜一下这个?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沉下心里仔细想想,肯定能猜得到。”我说。
  颜悦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继续翻书,顺着第一页又往下看了两页,这才猛然抬头对我说:
  “你都有这本事了?!”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说: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你的功夫,咱俩相合后我的进步速度远大于你,我琢磨来琢磨去,问题症结其实就出在你练的功法上,我是至阳,你是至阴,而我练的是至阳的功夫,所以有了你的滋养后突飞猛进,但你练的却不是至阴的功夫,你练的‘形意拳’自然也是久经考验的三大内家拳之一,可‘形意拳’刚猛凶狠,成型速度快,实战性强却并不适合女性练习,当年在‘暗黑殿’里你转型做了杀手,那些教员教你这套拳,为的只是想让你速成,具备一个最基本且高效的徒手杀人手段。
  毕竟‘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半年打死人’这话不是白说的。
  因此这拳虽然实战性强大,可对于你来说,潜力太小,根本不能发挥你作为至阴之体的优势,只是给你打下了习武的基础而已。
  这跟我练‘金顶纯阳功’这种与我至阳体质配套的功法完全没法比。
  所以我想如果能有一套至阴的功夫给你练,那该多好,届时你的至阴体质才能100%的发挥出威力来,进步速度肯定能不亚于我。
  但这事太难办了,李嘉豪曾经给我说过,要一劳永逸的改善我体内阳气太旺而内耗的情况,方案之一就是找一种阴属性的功夫练,但前提得是正经功夫,‘阴阳合欢功’那样的邪功不成。
  可至阳的功夫被我练了,再来一个至阴的让我改善体质,那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后来上苍眷顾,让我有了你,我也就不需要找什么阴属性功夫了,不仅改善了体质,不断的突破瓶颈,还有了个天下最美的娇妻在怀。
  但你的功夫就又成了问题,我左思右想之下,做出一个判断。”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颜悦瑶则定定的看着我,她因为我刚才把她形容成“天下最美的娇妻”而有些脸色绯红,这么些年来对她有所觊觎,为她大献殷勤的男人不计其数,给她说过的溢美之词更是多到车载斗量,但说出来能让脸红的,只有我。
  脸红的同时,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尽是崇拜,并柔声中带着几分激动的问:
  “什么判断?”
  “我判断,这世上,起码在几天之前,还不存在至阴的强大功法。”我说。
  我的这个说法颜悦瑶却并不意外,她听的一挑眉毛,接着问: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阳属刚强,阴属绵柔,至极的棉柔可以保护自己却也缺乏攻击力,这样的功法基本存在,也不可能是能上阵杀敌的东西,作为养生,调理心性的还差不多。
  这是阴属性先天的缺陷,就像阳属性到达极致后会内耗一样,只有两者相合,才能取长补短。
  因此我当时的思路就是先搜集了不少风格阴柔的功法,这些功法都是修身而不修功的,没有什么战斗力,那以它们作为外围部分,核心部分就需要一套战斗力强大的功法作为支撑,这个世上既然没有,那我就自己创造。
  我一有空闲就研究‘金顶纯阳功’的拳谱秘籍,虽然我已修炼到‘中阶’,可离着‘大成’还很远,所以我不管后面的内容,只看‘中阶’之前的,将它的原理反过来,通过逆练的方式,琢磨出来一套新的体系,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际练习,寻找问题再改正的打磨后,直至成熟,我便动笔写出了一本秘籍,就是它了,你可以把它看做是‘金顶纯阳功’的反向版本,既然‘金顶纯阳功’是至阳,那这就是至阴,天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它了,可以说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我说。
  颜悦瑶闻言,先是轻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
  “项骜,以前我一直感觉自己的武学知识比你要扎实,毕竟是从小开始练的,可现在一看,还是你有天赋,居然能写出这种书来,你知道逆练一门功夫一般结果不是练出内伤就是走火入魔,因为这么做的人绝大多数对于逆练的功夫的原理都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你不一样,你明显已经摸透了‘金顶纯阳功’前半部分的所有原理,可以在此基础上向外拓展了,我方才按照书中前三页的内容稍稍练了一下,顿感气脉通畅,如果要坚持练下去,成果必定斐然。
  军工领域有一句名词,叫‘自由王国’,说的是当基础能力够强大,技术与制造能力都足以满足已知任何需求时,就进入了‘自由王国’,以此可以随心所欲的设计各种平台而不用担心设计得出而造不出的窘境。
  我看现在你的武学造诣也进入了‘自由王国’,你已经能够根据现实需求自创武功了,仅此一点,李爷说你能开宗立派看来都是客气的,你以后就是能当‘武林盟主’也不例外!”颜悦瑶说。
  “哎哎哎,你这么夸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根据自己所会的做了点工作而已,我来之前还担心因为自己的武学知识浅薄而改的不到位,有硬伤不适合你,看你这么喜欢,又给了这么高的评价,我也就放心了。”我说。
  颜悦瑶没说话,而是看着我笑了,她的笑容里有自豪,有爱慕,有欣赏更有对她男人无比的依赖。
  她将书放下,上前来拥住我,贴在我耳边说:
  “项骜,我已经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自己对你的爱了,你说怎么办?”
  “我也想过,我想我怎么样才能彻底的拥有你,与你上床尽男女之欢?那不够,远远不够;让你为我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还是不够;所以我最后想,那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我要与你一起老去,一起走过余下的所有人生,让我们即便死后都要合葬在一起。”我说。
  “好,我们一起变老,卧则同床,葬则同穴。”颜悦瑶说。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紧紧的抱着她,心中感觉我此时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而这一晚,我俩没做什么,她要试试这新功法,我就在一旁守着她,好以防万一,必定我对这刚刚出炉的功法到底怎么样其实心里也没有太多的底,一旦颜悦瑶练习中有失,我能立即上前搭救,防止她受伤。
  看着她盘膝坐稳后,开始按照书中内容一点一点的练,我没有功夫去想别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她的反应上,而随着运功的渐入佳境,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颜悦瑶身体周围有浓郁的阴气散发出来,这是一种不带任何杂质的纯阴气息,是与纯阳一样,支撑人体运转甚至是天地万物存在的气息。
  每次与她做爱,我都能感受到这种气息通过我与她的连接而注入自己体内,这也成了我连续突破数个大小瓶颈的最重要一步。
  气息伴随运功的时间而持续上升,当上升到一个顶端的时候,原本点在四周的蜡烛烛光都是一闪,先是好像被一阵疾风给吹灭了,但转既又重新复燃,只是复燃后的火苗已然从之前的明黄色变成了淡蓝色。
  她的阴气,将烛火都变成了“阴火”!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感觉颜悦瑶在练功的时候,面色都在逐步改变,甚至一些身上的细节也出现了变化。
  就这样,我守着她一直练到了天明,随着旭日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颜悦瑶适时的结束了运功,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睁开双眼,她的第一眼,便望向了我。
  “感觉怎么样?”我问。
  “真的是好极了!我感觉有一颗充满能量的树,顺着我的脊柱生长,一直长遍了我的全身,我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
  发现我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定定的看着她,颜悦瑶又说:
  “你看什么呢?”
  我反应过来,说:
  “看你啊,感觉你今天又漂亮了。”我说。
  这话,真不是我乱说的,而是我真有这种感觉,我似是觉着颜悦瑶的脸发生了一些改变,这些改变不在于五官相貌,因为她的相貌已经到了美貌的“天花板”级别,完美无瑕,压根儿就找不出缺点来,那这个改变就只能是气质方面的,更加灵动的眸子,更加红润的皮肤,再配合上她问我这句时的浅笑,我心里直说:就算是仙女下界,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你这是没得可夸了才冒出这么一句来的吗?”颜悦瑶说。
  “没有没有,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去看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说。
  颜悦瑶真就走向梳妆台,对着精致轻抚秀发左右看了看,仿佛也发现了我发现的那些变化,她就回头说:
  “好像还真是。”
  “你这以后出去,没有女人愿意跟你站在一起了,都得相形见绌。”我说。
  “比别人我都有绝对的信心,不过我比尤家二小姐好像还差点意思。”颜悦瑶说。
  她说这话让我有点心惊,因为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在心里是说过颜悦瑶的长相比尤琦还差点,虽然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但她现在这么一提,我就总有一种被她知道的感觉。
  但是,那是当年的看法,现在我早就不这么认为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就说:
  “二小姐的美让普通人心生畏惧,就我来说,首次见她也是有种敬畏的感觉,接触的多了,虽然敬畏之感已经谈不上,但更多的还是尊重还有敬佩,你看她那双丹凤眼,眼神犀利仿佛能洞穿一切,天生带着帝王之姿,这样的女人也难怪被称为女王,她的魅力在我看来更多的是来自于人格与能力,因此外貌什么的对她的魅力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单纯比颜值,我上次就说过,这世上怕是没有你的对手,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不管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也包括女人,都不能否定你的美貌。”我说。
  “你说话的水平跟你功夫的进步速度一样快。”颜悦瑶说。
  “哪有,我只是说的心里话而已。”我说。
  “那我就信了你这些甜言蜜语了;对了,这种新功法有名字吗?”颜悦瑶拿着书问我。
  “没有,我想过很多个,但都不合适,要不你帮我想想?”我说。
  “正有此意。”颜悦瑶说。
  趁着时间还没到,我俩讨论了好几个名字,仍然没有满意的,到最后颜悦瑶提议说:
  “要不这样,把咱俩的名字组合在一起,作为它的名称?这是你为我创造的功法,这样正合适。”
  我闻言感觉这个主意好,就说:
  “可以,那叫什么?用哪几个字组合?”
  “就叫《项瑶心经》如何?”颜悦瑶说。
  “‘心经’倒是可以,这里面的我的确加进去不少修心养性以助滋阴的内容,就算是反向练 顶纯阳功’的主体部分最基本的要求也是‘动念结合’,所以这个没问题。
  但前面是我的姓,加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这个是不是亏待你了?要不也用你的姓,叫《项颜心经》?或者把你的姓排在前面,毕竟这是给你用的。”我说。
  “《项颜心经》-《项颜心经》......这个可以,好听,而且意思明了。”颜悦瑶念叨了两遍后说,不过她随即又接着说:
  “不用把我的姓排在前面,我排在你后面天经地义,我本来就是追随你而来的,况且要按照古代礼法,你娶了我,我都应该叫‘项颜氏’,妻随夫姓,而且你要喜欢,我也乐意这样做。”
  “不不不,这又不是古代,要没有你,我现在估计在阴间耍混蛋都耍了好几年了呢,所以不论出于爱还是出于感激,你要当我的妻,都要当的堂堂正正。”我说。
  “知道你心疼我。”颜悦瑶笑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我说:
  “等你把这套《项颜心经》练成了,你的实力肯定得有质的飞跃,届时咱们这个核心团队的战斗力都能提高一大截,甚至这对整个集团实力来说,都是大有益裨。”
  “我能辅佐着你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就比什么都强,你好,集团就能好;而我提高了,能更好的辅佐你,的确对集团来说是一大幸事。”颜悦瑶说。
  话说到这里,我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秘书长打过来的,他说:
  “项王,周董回来了。”
  “在哪里?”我说。
  “飞机还没降落,大约15分钟会在总部机场落地。”秘书长说。
  “好的,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接机。”我说。
  “是。”秘书长说。
  我转头看向颜悦瑶,知道她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就说:
  “一起?”
  “当然。”颜悦瑶说。
  在飞机临降落前的5分钟,我带着颜悦瑶,还有徐布以及冉景成、巴立朗、云处易前来接机,冉业成与杜若都有暂时脱不开身的事情,所以没来,其余则是一众随行人员。
  与周洲一起下飞机的是小烊,他俩一前一后,到了跟前我第一个上去,抱了抱周洲,又拍了拍小烊的肩膀,说:
  “辛苦了。”
  “你不问问怎么样吗?”周洲双眼带光的说。
  “有你俩在,我放心,而且看你的样子,事情很顺利,对不对?”我说。
  “嗯,不过说来话长,一会儿回去慢慢讲,我还有很多情况需要给你汇报。”周洲说。
  “你对我叫什么汇报,应该是知会。”我说。
  周洲一笑,随后与在场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这就上车前往会议室,她这次回来跟我去张家那次一样,都属于重大的外事活动,所以有什么情况一定的开会传达下去,让所有相关人员都知道,而我上次去张家回来没来得及开会是因为接到了蓬洛普的见面要求,所以等到把他处理完了才开的视频会议。
  除了金融方面的进展之外,周洲还看完了那些从蓬洛普那里得到的绝密硬盘,并估算好了如何讨价还价,敲美国的竹杠;这也是个大事,当然同样得面谈。
  长话短说,众人在会议室落座,而接机没来的冉业成与杜若此时也都到了,围坐在会议桌前,我说:
  “废话不多说,咱们先认真听。”
  因为不是全体会议,所以我说话不用那么正式,这句就算是开场白了,而周洲闻言,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资料,然后清了清嗓子,说:
  “咳咳,这次我在左家与左老爷深谈了几次,然后直接参与了和8国团伙的金融对抗,目前他们的打法还是老一套,美联储继续采用无限宽松量化政策,指使大量外资进入‘山海集团’的控制范围内投资,尤其投放在资源领域,因为我们目前除了‘如意铁’原矿石之外,其余的资源项目都没有关停,也没有减供。
  除了这些,他们甚至还一反常态的对我们的军工产业进行了投资。
  ‘山海集团’作为一个采取‘出口导向型战略’的‘准主权国家实体’,其主要经济来源都是对外出口各类产品以赚取外汇,而8国团伙在美国的牵头下出现此等举动,目的只有一个:他们企图用制造金融泡沫的方式摧毁我们的产业结构,让我们的经济体系崩盘。
  这次他们的投资总量及极其巨大,所放入的美元相当于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前10年的总和还要略多,流动自己‘山海集团’内部严重饱和,但实物的总量远跟不上现金的增多,加上外部进口环境的恶劣,我们已经有了通货膨胀的风险。
  好在‘山海集团’内需市场较小,正所谓‘船小好调头’,对这种问题采取强硬的行政干预可以有效制止,但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如果我们不去理会,或者只能做一些治标不治本的工作,那么一旦时机成熟后,美联储会立即加息,届时这些那些从美联储贷款后前来投资的外资企业就会全部撤资,真到了那一步,‘山海集团’在这段时间内被这些资金换走的实物将全部流向8国团伙,尤其是美国境内,然后撤出去的资金也会去追逐美国的‘三大市’,既债市、期市、股市,如此又能创造出一个牛市,继续顺势收割它们内部的财富。
  而留给我们的,除了一大堆换不到任何东西的美元废纸和高额债务之外,就是一个通货膨胀率至少在600%甚至是1000%左右的烂摊子,届时整个集团内部的经济秩序也就崩塌了。
  再往后,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步,既使用回流的这笔钱重新进入我们的市场,继续用纸币疯狂抢购我们在物价飞涨之下却已经跌停的优质资源,假设这一步走成了,‘山海集团’也就会被掏空,想要自保,除了发动战争以外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这是此次我前去左家的大前提,而在寻求左家帮助也是为了打破这个困局。
  一是左家帮助我们筹措了足够多的其他拥有稳定基础,币值不会随意动荡的货币,以人民币、欧元为主,这些货币的入住,虽然总量还打不到使用美元投资的外资总和,但大大的冲淡了它们的影响,让他们不能在投资市场上一家独大。
  二是采用正式确立一种我们自己的货币,属于‘山海集团’的货币,这种货币将在未来作为整个集团经济的‘锚定点’,抵抗一切经济冲击的最前沿阵地,此事事关重大,我已经与项骜商量过了,他在原则表示同意,小烊也认为时机成熟,现在提出来要看看几位的态度。”


  (未完待续)
  楼主刚刚回来,让各位看官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各位看官,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个假期会事情这么多,十月二号刚刚回来,今天又出发了,估计得六号到七号才能忙完,不过这期间楼主会保持更新的,只是时间不一定;现在先把昨天的内容补发上,然后晚些时候再发今天的,但具体是几点还不好说,诸君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又是敏感词,还是改成三段发
  第一段:

  (六十)“反制裁之战”(九)
  “‘华盟’之中拥有自主货币的只有‘洪门’发行的‘洪币’,连尤家都没有,我们这样做自然是好,可时机真的成熟了吗?我也不太懂这里面的事情,就是单纯想问一下。”巴立朗问。
  “发行货币本来就是主权国家的自由,按照在国际上的政治地位,我们比‘洪门’要高,他们能发,我们自然也能发,最关键的是‘洪门’发行的货币其实是以数字货币的形式为主,并没有之实体的纸币,与我们常说的‘钱’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至少大部分情况下它不具备完整货币的全部功能,而其诞生目的也更多的是为了吸引投资。
  当然了,不论‘洪币’的含金量如何,‘洪门’能开发出这种纯数字货币来也是其经济实力雄厚的一种表现;但我们不能仅限于此,我们要的货币是可以与美元直接对垒的完整货币,是真正意义上的‘钱’,那么在自己的范围内发行一种货币在前面说过是没有难度的,而真正有难度的是用何种价值绑定这种货币,让它具备权威性,说白了就是除了咱们自己认,别人也得认,不能出了这个圈就成了废纸。
  但一种要得到国际社会承认的货币,特别是广泛有效的货币,那必须得与一种硬通货进行捆绑,既这种硬通货只能用这一种货币交易,这样才能保证该货币流通与币值的稳定性、权威性。
  比如美元,它早先是依靠‘布雷顿森林体系’和黄金挂钩,后来该体系于1971年崩溃后,美国又拉上沙特等产油国,利用其海上优势控制世界各地海运通道,将美元和石油绑定,并一直至今,黄金和石油都是当今世界的硬通货。
  再比如日元,它依靠的是日本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崛起的家电以及汽车外贸产业。
  还有欧元,欧元背后有欧盟一众发达国家为它‘背书’,这个权威性自然更有保障。
  而人民币则自不用说,它的背后,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制造力量与最大的内循环市场,其根基甚至比美元还要强大。
  那么再说我们‘山海集团’的货币,那么我们有什么能拿的出手与这两者相媲美的硬通货就是关键了,有了它,我们自己的货币才能在世界金融体系中占据一席之地。
  我与周董商议过,当前集团最突出的硬通货自然就是‘如意铁’原矿,这种战略资源极其高端,应用面也十分广泛,但却有一个缺点,就是它因为太过于高端,导致广泛的应用只能在上层领域,如军工、航天、极限制造等高精尖领域,无法下沉辐射到民生领域,无法建立起一个基本盘足够大的体系,这一点是比不了黄金和石油的。
  所以,我的建议是,提出多种硬通货形成合力,即便不能够达到黄金、石油的程度,也得不逊色太多。
  毕竟我们发行自己的货币首先是为了抵抗敌人的金融侵略和经济掠夺,并不像美元那样要去当国际通用货币,这个暂时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
  所以我认为可以把可参考目标选在欧元身上,欧元作为欧元区的通用货币,其稳定性依仗的和美元略有不同,它不是单纯的依靠自然资源,而是还有欧洲传统强国各自的优势,如德国的高端制造业,不过这也不意味着欧元完全不依赖自然资源,欧洲是老牌列强国家的集体发源地,虽然二战后的民族解放运动将它们的殖民地都剥离干净,可它们实际上在当年这些被殖民国的影响力还十分可观,而这些被殖民国通常是物产丰富才引来优先掠夺的,这里面既有石油也有煤矿还有森林等资源,这些都成了稳定欧元的绑定硬通货之一。
  这就是我所说的欧盟发达国家为它‘背书’的方法。
  而我们集团除了‘如意铁’原矿之外,最突出的资源我认为就是向世界各地投放高端军火的能力,前几天我听周董提起,颜部长与徐部长通过在情报领域的操作,打通关节,向着世界各大拥有反西方武装的热点地区投放了大量先进武器装备,造成当地西方驻军的损失直线飙升。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要是抓得住,就能趁此机会将热点地区的军火输出变成绑定点之一,将军火变成硬通货,谁要是侵犯‘山海集团’的利益,谁就要冒着在热点地区被痛击的风险,而我们的主要对手,没有一个不染指这些地方的,对于它们来说,这种被人用枪指着的威胁感,恐怕要比‘如意铁’原矿被停掉来的更加直观,也更要难受。
  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要把高端军火的输送能力变现成一种政治影响力、经济控制力,最终转化成让集团货币落地的操纵力,而不仅仅是一种给对手制造麻烦的手段。
  那么有了这两个绑定点,‘山海集团’的货币就有了‘落脚点’,同时也安全得多,不过这样还不够,我们应该再设立第三道保险,那就是在‘乞力马扎罗山’中三座‘主城’的研究项目,这个冉王拜托项王寻找张家的配合,并将其中大量具有颠覆性的技术完成成熟化攻关,以作为打破现有市场格局,掀翻西方产业结构的不二利器,这一步走的的确高明,但如果只是作为度过此次危机的一种方法,就未免大材小用了,我认为我们应该把这些技术梳理成一个庞大的体系后,将它变成一柄悬在整个西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像核武器一样,无时无刻不产生着让它们为之胆寒的震慑力,让它们知道,我们随时都有颠覆它们自工业革命后几百年来积累的基础的底气,有让他们指定的‘游戏规则’顷刻间灰飞烟灭的能力!
  但我们又不急于这么做,我们可以慢慢的磨它们,让它们在恐惧中不断让步,为我们的利益不断让步,让原本是对付我们的制裁,变成扼死它们的枷锁,变成滋润我们的营养。
  当然,这都是后话,一切都要等到那批先进技术‘井喷’并且我们成功创过这一关后再说,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小小愿景。”
  这一大段发言来自于小烊,他说的字字珠玑,抑扬顿挫之专业简直让人怀疑他以前学过播音专业。


  (未完待续)
  第二段:

  其他人听罢后,以我、冉业成最先鼓掌,其他人随后也跟着鼓起掌来,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听的是心服口服外加热血澎湃,他这么一番话等于为“山海集团”应该如何确立自己的货币体系、对于三座“主城”的技术遗产未来除了利用其直接提升自身技术能力外,如何全方位利用技术优势获取政治利益指明了的战略方向。
  我心说以前听他分析过几次有关经济的发言,感觉水平虽高,但还不至于上升到能战略高度的层面,今天再听,恍然有种误了人才的感觉,以前只是让他负责运输方面的事务,实在是太过大材小用了。
  “这个事情可以分为三步走,第二、第三步先记下,咱们先走这第一步,就是周洲说的引进外部货币稀释美元的作用,还有小烊说的发行自己的货币。
  这个事,我们都是外行,还得拜托你们二位。”我说。
  “这个自然责无旁贷,我与小烊的分工目前是我负责跟左家对接,引入其它货币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而小烊则负责起草‘山海集团’货币的发行方案,方案完成后,我们所有人,还要再坐在一起进行最后的敲定。”周洲说。
  “好,就这么定了,冉老哥、悦瑶、大徐、大巴、杜大夫、小兄弟,以及大个子,我这边没什么意见了,你们呢?”我说。
  众人绝大多数都表示没有了,唯独云处易补充了一句发言,他说:
  “项王,我有一个想法,可能能作为咱们集团货币的另一个绑定点之一。”
  “哦?你专精玄门术数,还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好,说来听听。”我说。
  “我最近与杜姑娘讨论了不少关于医道的问题,上几次开会也学习了不少关于国际形势的知识,其中有人提到过西方的医疗器械产业在它们的GDP比重中占比很大,尤其是在美国最为突出,那么我们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大力推广中药,不敢说挤压西药,但可以夺回来本来就应该属于中药的一城一地?特别是在一些西药无法根治的病毒类疾病中,能够更好激发人体免疫力的中药,显然更具优势,也许我们不能用中药彻底打败西药,但绝对能够在自己的优势领域将其赶走,如果能做到这一步,它们的经济也必然受到间接的冲击。”云处易说。
  他说完这话后顿了一秒多钟,又接着补充了了一句:
  “呃,这种对经济的冲击可能不足以撼动它们的体量,只能增加它们的一部分损失,与各位的提议比起来,我说的是不是太牵强了?”
  “哪儿来的牵强,咱们之间开会,就是畅所欲言,把想到的方案都说出来,有没有可行性再做判断,而且小兄弟你提出的这个办法,的确在近期内可能看不到什么显著的成果,但在可见的未来,却是一个巨大的潜力股,假设中医药推广到这个高度,那么将意味着‘保守治疗’领域也将上升到一个全新高度,届时的确可以有利回击西药的传统优势,让它们很多‘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手段失去市场。
  特别是与‘保守治疗’相对的现代医学的‘开放治疗’对人体副作用和伤害都比较大,如果前者能够在更大程度上顶替后者,那应用前景必然极为广阔,也会迅速被大众所认可。
  而且我们若真做到了这一点,也是对中医药推广的一份贡献。
  总而言之,这个提议非常好,看来你跟杜大夫天天在一起,真是没白忙活,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我说。
  我这话一说,全场的人几乎都笑了,杜若更是被弄了个粉面通红,云处易也呲牙裂嘴的又挠头又笑,如果没有之前与陈老大的那一档子事,我肯定不能这么说,只是出了这事之后,杜若与云处易的关系就算是公开了,所以我说起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不过谈到此处,我又想起颜悦瑶说要给陈老大介绍那个大学辅导员的事情,心说等一会儿会散了得问问她,进展到哪一步了。
  等众人笑罢,再次接过话头的是周洲,这次她伸手拿出一个大小如同三个笔记本电脑叠在一起,又大又厚的超大号移动硬盘,把它放在会议桌上,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说:
  “这是中情局和美军‘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那些绝密的备份,最近我已经与他们那边的人取得联系并谈到此事了,1000亿美元的价格他们认为太高,我只拿出了其中两件比较有分量的事情作为筹码,他们的态度立马就软了。
  不过介于目前的经济形势,我认为这次交易绝不能用现金完成,也得用硬通货;以‘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易。
  并且,1000亿美元的价值也太少了,得加码。”
  “那你准备用什么硬通货?黄金吗?”我说。
  “不,黄金目前对我们的价值不是最大化的,所以我考虑过黄金,得最终还是否定了。”周洲说。
  “黄金的价值都不是最大化的,那周董准备要什么?”颜悦瑶说,并且对即将公布的答案表现得极有兴趣。
  “土地,市场”周洲面对我们的问题,随后字正腔圆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这俩字出口,把在场的人大半都吓了一跳,这里面也包括我在内,我刚才设想了好几种可能,比如某种稀有资源,或者是西方当做宝贝一样严密看守的重要技术,像光刻机之类的,但万万没想到,周洲说的竟然是“土地”与“市场”。
  这下连冉业成都不淡定了,他扶了一下眼镜框,说:
  “这是准备让这些强盗向我们割地赔款?要让他们低着个头可不容易,不过也得看是割哪里的地,而市场的话,这更是在他们的命根子上动刀子,这两项周董都有具体的意见吗?”
  “土地不一定非得是现有的,这要在它们的身上往下割的确太难,但我们可以要求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弄出一块地来。
  市场方面,我们以后想要突围,就必须掌握一定份额的高端制造业与尖端技术输出市场,所以这次是个好机会,如果我们要到手了,那我们和西方世界全面对抗的资本,就算彻底夯实了。”周洲说。

  (未完待续)
  第三段:

  “是这个道理,我们目前输出的目标主要还是第三世界以及部分中等发达国家,金字塔的塔尖儿我们攻上去的次数还寥寥无几,这对我们自身的发展迭代很不利,假设周董的策略能成,并形成一个良性循环,那战略意义简直不可估量。”冉业成说。
  同样是争夺高端市场份额的事情,周洲考虑的角度就是从经济方面出发的,而冉业成则是从技术方面出发的,我在一旁听着,心说这也真能看得出不同人才在同一个问题上不同的思路角度。
  言归正传,冉业成说完这话,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而周董说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弄出一块地来’这个我就更感兴趣了,在哪里?怎么做?”冉业成说。
  “在夏威夷群岛附近,填出一座我们的岛来,在上面打造军港,部署军舰,让这个第三岛链上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暴露在我们的近距离影响之下。”周洲说。
  “这个方案可真是胆子大透了,周董,不管能不能成,你这个提议就魄力来说,我佩服。”颜悦瑶说。
  “那你有把握用这些绝密换取我们在那里填海造陆与一定高端市场份额的特权吗?”我说。
  “我可以试一试,多了不敢说,大约60%的希望。”周洲说。
  “当回报足够高时,哪怕只有10%的可能性就值得去赌一把,我看这个方案可行。”冉业成说。
  “嗯,试一试不会损失什么,即便不行,还可以退而求其次,要别的好处。”我说。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事就这么通过了,之后会议又讨论了一些各自已一直在进行的部署,确定整体一切顺利之后,又根据情况做了一些细节微调,这便散会了。
  只是周洲的压力这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她一面要负责与左家的接洽,并应对8国团伙发动的金融攻势,现在又要负责谈判这件事,没有一个是可以等闲视之的活计,所以在散会后,我找到她说:
  “这两个事你同时负责,可以吗?不行就先放一放绝密换填海造陆的那个,那事‘保质期’长的很,就是放到十年之后做都来得及。”
  “不用,这点工作量我还是撑得住的,不至于吃不消,而且既然它们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了,就得趁热打铁,趁着这个互相撕破脸的机会才好猛敲竹杠,要不然等关系有所缓和了再下手,那就不如现在这么痛快了。”周洲说。
  “好,那辛苦你了。”我说。
  “为了你也为了集团,更为了给自己赎罪,这都是应该的。”周洲说。
  我闻言后说:
  “你没罪,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话我说了不止一遍了,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这么说自己,不需再有下一次了。”
  “那听你的。”周洲没说别的,只是笑了笑,在很近很近的距离上,看着我,慢慢的说,说完后就向我一摆手,然后转身走了。
  而我本来想去找颜悦瑶顺便问陈老大的事情,没想到见了面她先说:
  “晚上别来我这儿,也别自己住。”
  “你是让我去陪周洲?”我说。
  “嗯,她现在比我需要你。”颜悦瑶说。
  “你这么说怎么搞的好像我是个‘消防队员’呢?你们哪里有火我就去哪里灭火。”我说。
  “你少来这一套,谁给谁灭火你心里没数吗?”颜悦瑶说。
  我被说的脸一红,说:
  “好了好了,那当然是你给我灭火了。”
  “你个傻蛋,我说周董需要你是什么意思你估计就没听出来。”颜悦瑶说。
  “嗯?这还能有什么隐喻吗?”我说。
  “隐喻个屁,周董现在很疲惫,非常累,这个你看不出来吗?她在左家高强度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又处理这么多事情,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舟车劳顿赶回来还加班加点的工作,正常人哪里吃得消?她不是咱俩,有功夫顶着撑得住,今天周董要不是临下飞机前补了个妆的话,我估计她都累的脱相了。
  所以,你今天到了正点立马把她接回去,别让她再忙了,晚上陪她吃饭,陪她散步,陪她睡觉,懂了吗?”颜悦瑶说。
  我被她教训的一脸难堪却又无可辩驳,颜悦瑶看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说:
  “唉,你也就是个大枭雄,一身的硬本事把我俩给征服了,要不然就你这时高时低的情商,根本不够用呐。”
  “呃——好吧。”我拉了半天的长音,就说出这么一句话共三个字来。
  “你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虽然我巴不得你能天天腻在我这里,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记住我说的话,给我复述一遍。”颜悦瑶说。
  “嘿,这还没结婚呢,你这管家婆的气势先有了啊?”我说。
  “少废话,你复不复述?”颜悦瑶说。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说,随后又把她刚才教我的话,尤其是接周洲回去,然后晚上陪周洲吃饭,陪周洲散步,陪周洲睡觉这四条着重说了一遍,她才“放过”我。
  日常工作处理完后,到了晚上正常的下班时间,我记着颜悦瑶的话,从办公室里出来,没成想她也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我俩的办公室是挨着的,仅有一墙之隔;等出来一照面,颜悦瑶用只动嘴不出声的唇语对我指着周洲办公室的方向连比划带说了几句,我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也用唇语说了句“放心吧”,然后就转身往那边走。
  敲门进去,周洲正在伏案忙碌,她叫进来的时候头都没抬,以为是自己的秘书,等问了一句“什么事”发现没人回应时这才抬起头来,发现是我站在桌子前,颇感惊讶,说: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下班。”我说。
  “接我下班?这才几点,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周洲说。
  “再多的事也不是一天能忙完的,走,咱们先去吃饭,都八点多了,你不饿啊。”我说。
  “我叫人给我送过来了,应该还在路上。”周洲说。
  “不用,我带你去吃。”我说。
  “嘿,你今天是怎么了?”周洲感觉出我的“不对劲”,就如此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绕过办公桌,一把把她搂到了怀里,然后轻声说:
  “真的,辛苦你了。”
  “你这话都说了第三遍了,到底怎么了?”周洲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的说。
  “你看看你,眼窝都陷进去了,这几天你得好好休息,不能再这么熬了。”我说。
  虽然来陪周洲是颜悦瑶提醒的而不是我主动的,但要说我不心疼周洲那也是胡扯,我这次再近距离的看着她,确实发现那些连妆容都无法掩盖的倦容就清晰的印在她的脸上。
  看到这里,我猛的来了一股冲动,对她说:
  “我背你下去。”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背对着她用灵活度远超常人的双手向后一抄,就让她不由自主的贴到了我的背上,周洲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用力拍着我的肩膀说:
  “放我下来,项骜;这是在办公室呢!”
  结果好巧不巧,为周洲送餐的秘书这会儿见屋门敞着就提着饭进来了,正看到这一幕,然后这小秘书先是表情一怔,随后本能的提起手中的饭往自己脸上一挡,扭身就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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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反制裁之战”(十)
  我则根本不听周洲的,迈出轻快的步伐,带着她就直奔电梯,一路下楼。
  车子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周洲自己的专车司机见状二话不说,自己就开着走了,我把她放进我的车里时,她却在我耳边忽的问了一句话:
  “项骜,你是不是也这样把颜悦瑶背到过车里?”
  这话问的我心中一惊,随后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而后又是坦然,我对颜悦瑶是一腔真心,她对我亦是如此,周洲知晓,所有人都知晓,这不是偷偷摸摸不能见光的地下情,所以我顿了一下,点头后又摇头,说:
  “不是背的。”
  “那是抱的?”周洲说。
  “嗯。”我应了一声。
  周洲没再说话,但我感觉到一道滚烫滴落在了我的脖颈上,那是她的眼泪。
  然后我将其放进车厢之中,接着我自己也坐了进去。
  虽然换了车,但目的地仍然是周洲的住处,我俩到了地方,一楼大厅里早已准备妥当,那是一桌我提前安排人做的烛光晚餐,没有多么复杂,但很浪漫。
  进屋见到晚餐的布置,周洲脸上划过一丝惊喜,却又随即暗淡。
  我与她对坐在桌子两旁,一时间竟是相顾无言。这顿饭说实在的,吃的并不开心,甚至有些压抑,全程我俩没说几句话,而周洲却喝了不少红酒。
  酒不自醉人自醉,周洲显然是带着情绪喝的这些酒,而且红酒后劲儿大,她喝的又不少,这让等晚餐吃完后,她的面色已经红润一片,双眼带着如梦境一般的迷离。
  “项骜,我想问你一件事。”微醺的周洲把玩着手里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对我说。
  “你说。”我说。
  “如果我没有背叛你,没有背叛‘山海集团’,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还有和颜悦瑶分庭抗礼的实力?”
  我估计她会说有关于颜悦瑶的话,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说出来的,而我虽然意外,但很理解她的意思,就说:
  “这两件事没有必然的关联,哪怕是你现在还没有回来,我这里也有你的位置,谁也夺不走,颜悦瑶那是颜悦瑶的,与你无关。”
  “你知道吗项骜,我这几天拼命的工作,拼命的做眼前可以做的一切事情,不仅仅是为了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集团渡过难关,我想要麻痹自己,好疲惫后暂时忘了你与颜悦瑶的温存,我可以接受她在你身边,可以接受你对她的爱,但我无法想象你们在一起的样子,或者说,我想到你们在一起时,就会自卑,就会嫌弃我自己。
  我每次想到你在她的床上和她颠鸾倒凤,我的心就在滴血。
  但我又没有资格哪怕是生一点点气,因为颜悦瑶能为了爱而抛弃一切,我却在最终时刻选择了背叛你,是我不如她,我不如她......”周洲说到这里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论我说过多少宽慰的话,但周洲都始终没法走出因为那个决定而带来的阴影,这是一个她不愿意提,我也不愿意想的伤疤,而我也自责是我自从周洲回来之后给她的关注太少了,别说是她,我自己想到周洲正在拼命用工作麻痹自己、在外面与左家人一起和那些西方资本大鳄交锋的某个时刻,我可能正在与颜悦瑶在卧榻之上翻滚,也是心虚的很,感觉很对不住她,不过这种感觉只有在这里才有,在颜悦瑶那里就没有。
  我本来就不会多少花言巧语,只能站起身来走到周洲的身旁,像以前那样半蹲在她的一侧,拉着她的手说:
  “你没有不如任何人,你就是你,要没有你,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存在。”
  “对,没有我,你都不会认识颜悦瑶,你们俩都该感谢我!”周洲身子一歪,趴在了我的肩头,哭声更大,并用手使劲儿抓着我的衣服,仿佛生怕我会跑了一样。
  “很少听你说这么孩子气的话,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快休息一下吧,我今晚不走,就在你身边,从天黑,陪你到天明。”我说。
  周洲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哭着,我就蹲在这里让她靠着我哭,她是真的太累了,趴在我肩上借着酒劲儿哭着哭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连最后再跟我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
  我把她横抱起来上了三楼,那是她习惯住的地方。
  这边的佣人赶紧帮我打开房门,我进去把她放在床上,再帮她褪去鞋子以及外衣。
  屋子里的恒温空调温度温度比较低,我便给她盖上一床薄被,然后坐在旁边,打算一直守候到她醒了为止。
  这一睡就到了凌晨三点多,期间我入定了几次,本来精力就充沛的很,再加上这几次入定,让我丝毫没有疲惫,我扭头看看正在熟睡的周洲,突然一阵诧异和脸红,因为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洲身上的衣服都被她自己给脱光了,这会儿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我刚才给她盖上薄被的时候,只脱掉了她的外衣,内衣都还在,现在怎么都没了?想来应该是我入定的时候她自己脱得,我入定时可以清楚感知到外界的声音,那时候的确听见一阵阵摩挲声,以为是周洲在翻身之类的,就没去管,没想到竟然是在半睡半醒之间把衣服给脱了。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周洲好像是有裸睡的习惯......这么久没怎么陪她过夜,都快把这茬儿给忘了......
  不过裸睡那也得盖好,否则她现在这么疲惫之下抵抗力肯定受损,再被吹的感了冒,那就不好了,虽然这对于杜若来说就是一副药的事情,我也可以给她输出阳气压倒病症,但不论怎么说,有效地预防总比得了病再治疗要好。
  我想到这里,随即起身去给她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一边的薄被,结果身子刚探过去,周洲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紧闭着双眸,嘴里有些含糊的说:
  “项骜,项骜,你不要走,我是爱你的,我不想背叛你,我是爱你的......”
  原来是说梦话了。我就拍着她的手轻声回应着:
  “我不走,我这里一直都有你。”
  随后周洲也不知道说的是梦话还是别的,她喃喃道:
  “抱紧我,项骜,抱紧我,求你......”
  随着这句话,她抓住我的手抓的更紧了,我想她应该是做什么我要离她而去的噩梦了,便侧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周洲揽入怀中。
  果然,抱住之后,周洲就不再说梦话了,她再次沉沉睡去,这次睡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她翻动了一下身子,变成了与我面对面,我想向后撤一下身子,别让自己鼻孔里喷出的灼热气息冲着她,但身子还未动,周洲伸出一条纤细而白净的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随后一张俏脸就凑了上来。
  唇齿相接,她不给我任何“逃走”的机会。
  这会儿,周洲半睁开眼睛,脸颊上还带着一丝醉意,她一边与我亲吻着,一边褪我的衣服,等我也一丝不挂后,一个翻身,坐在了我的身上。
  “项骜,把你的热情再分一点给我好吗?”
  坐在我胯上的周洲仍然用一种半梦半醒的语气说。
  我也不知道她此刻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就回了一句:
  “想要什么样的热情?”
  “想要你给颜悦瑶那样的。”周洲说着,稍稍起身并再次坐下,将我的那部分坐进了体内;而她在这与我契合的一刹那抓紧了我的手,我也“嘶”的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的胯,动力十足的像一台刚加满油的小马达,有节奏的律动起来;而我在享受了一番那下身传来的酥麻快感后当然也不甘示弱,“反攻”后重新夺取上位,两人就这样一直撕缠到了天明,周洲再次睡去,脸上还挂着一抹满足的浅笑。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她今天再去工作,要是能睡一天才好,所以并没有叫醒她,而是叫了早餐到这里,随便了吃了点后自己先走了。
  但要真是睡一整天什么也不吃,这也不好,所以我中午又回来了,一是督促周洲吃午饭,二是可以试着给她输送点阳气,这能极大地缓解疲劳,我已经试过很多次,百试不爽。
  没想到我来的时候,周洲已经醒了,看着我给她带过来的午饭,半倚在床上懒洋洋的对我说:
  “我叫人去做了,你怎么还带饭过来了?”
  “我怕别人做的你不够吃,毕竟你做完消耗可不小。”我说。
  我说着坐到跟前,把午饭放下,而周洲一伸手拽住了我的衣领,说:
  “你个坏蛋,昨晚我可没消耗,过了开头,都是你在是使劲儿。”
  “没有消耗还睡得这么死,是我把你喂的太饱,食困了吗?”我坏笑着说。
  “说你坏你还真是太坏了,你这些话都哪儿来的。”周洲被我说了个满脸通红,另一只手就使劲儿打了我一下。
  我没说话,只是“嘿嘿”的笑了两声,而周洲也一起笑,只是笑着笑着,她突然表情微微严肃了一下,说:
  “项骜,其实昨天晚上你在给我盖被子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你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个我倒并不意外,只会回问:
  “然后呢?那为什么还要装睡?”
  “我半夜脱了衣服,就这么晾在你的身前,其实是想看看你对我还有没有兴趣,如果没有的话,我以后就会有自知之明的。”周洲说。
  “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什么叫没有兴趣?你这是在用自己的身体测试我吗?”我轻叹了一声,随后说。
  “算是吧,我知道我这方面不是颜悦瑶的对手,可能留不住你的心,可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周洲说。
  我被她说的挠了挠头,无言可答之下只好探过身子抱住她,说:
  “不要搞得好像帝王的后宫一样,我都快要把你的这种行为理解成争宠了。”
  “我就是在争宠,我十分明确的清楚我争不过颜悦瑶,我是女人,但也了解男人,你看她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渴望,还有她看你时那种发自肺腑的爱慕,这都是骗不了人的,但即便知道争不过,我也要尽全力才行,至少要对得起你不远万里把我找回来的这份情。
  你以前不常说吗?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与颜悦瑶在你这里狭路相逢,我虽不是她的对手,可我也不能认输,就像你遇到每一个当时比你更强大的对手一样。”周洲说。
  “你这比喻用在这里还真是‘恰当’。”我说。
  “你不懂,女人之间真斗起来,阴险狡诈的那一套可不比战场上差。”周洲说。
  “可别,现在大敌当前你俩千万别给我弄的后院失火啊!”我说。
  而她瞧我一脸认真,“噗”的一声发笑,说:
  “逗你玩儿你,以前又不是没斗过,现在都稳定下来了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我闻听此言,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不斗不仅是不让我的后院起火,更重要的是真掐起来,我可以200%的确定周洲绝非颜悦瑶的对手,这不仅是个人实力的问题,在耍手段上也是如此,周洲是个商业奇才,是女强人不假,同样也有作为高级特工的经历,可她跟颜悦瑶那些磨砺没法比,特别是颜悦瑶属于典型不必要时可以笑里藏刀,必要时痛下杀手绝不手软的人,她的这种特性主要针对外部敌人,但要用在周洲身上,后者肯定吃不消。
  特别是经历过上次那个女佣的事情,我对颜悦瑶的看法又上了一层楼,那个女佣仅仅是刚刚有点小动作,不仅被她悉数看在眼里,还解决的干净利索脆,毫无拖泥带水,究其细节更有恩威并施的手段;而且我还发现她在集团中对一种女员工、女眷拥有非常强的统治力,这种统治力周洲就比不了,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要是在古代,她就是那种能执掌后宫的皇后角色。
  这跟她在“暗黑殿”受过系统的带兵训练,以及相关经验有直接关系,而她当年在“暗黑殿”当的了“八部统领”,现在在集团内部与徐布并驾齐驱,共同统御整个集团庞大情报体系,都是她这种能力的最好体现。
  不过话说回来,周洲那毕竟不是寻常女人,她见我的表情,仿佛就洞穿了我的心思,漫不经心的说:
  “怎么,怕我斗起来不是颜悦瑶的对手?”
  “你俩谁是谁的对手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不想也不能看到你们互相伤害,还是因为我。”我说。
  “嗯,我虽没有颜悦瑶那样的纯粹,可为了让你好,我也不会那样做的。”周洲说。
  随后我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我俩一起吃完午饭,到下午我本来还想让周洲继续休息的,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了,必须要起来去工作,我仔细看了看她的状态,感觉还是略显憔悴,最后给她输送了一股阳气,看着她容光焕发的样子,我这才“放行”。
  下午我也日常性的看了各种汇总信息,除了内部事务之外,对外这场“反制裁之战”的进程自然还是重中之重。
  好在各领域的事情目前都在稳步推进,徐布与颜悦瑶联手打通的几个运输通道一直在发挥作用,目前不仅让西方在世界各个热点地区的驻军损失巨大,更让他们不敢再随意活动,日日只能龟缩在防守严密的基地之中,这让他们在当地的掌控力直线下降,而我则批示下去,再接下来的出口中,加入一些可拆卸的大威力武器,特别是能对军事基地产生威胁的武器,比如能够多人拆解后在发射阵地上临时组装发射的大口径制导火箭弹,装备简易风偏纠正系统的中口径火箭炮,还有可以发射增程制导炮弹的大口径迫击炮。
  这些武器零星使用时可能无法彻底摧毁某个军事基地,但却会在无处不在的使用中,让龟缩在其中的那些白人士兵都无法感到安全感,让他们一天不滚回家,就一天惶惶不可终日。
  批示完了这个,我又看了金融方面的情况,人民币与欧元已经开始分批“入场”,这两种强大货币的出现对美元的冲击很强,达到并超过了预期效果,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到时候这些西方投资商即便因为加息而突然撤资,那么能带给“山海集团”的损害也会被降到最低,变的十分有限,想以此做空“山海集团”股市,搞乱交易市场,制造严重通货膨胀的阴谋基本都要破产。
  另一方面,小烊的货币方案也已经出炉,并发到了所有核心领导层手中,每个人也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小烊接到意见后会继续改进,争取尽快拿出第二版方案来,如果一切顺利,此时在年底之前就差不多能办妥。
  其他细节方面的情况则有喜有忧,不过整体上是值得乐观的,我看完并做了一系列批示后心情不错,但等看到最后一份文件时,刚刚挺好的心情,又沉沉的落了下去。
  这份文件是关于陈老大的,我最近因为太忙,所以跟他联系的不多,但看到这里的报告才知道他这段日子很不好过,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西方8国团伙对他的围剿越来越严密,这帮杂种对付不了尤家,啃不动“山海集团”,就先拿陈老大下刀子,这种捡软柿子捏的行为实在是卑鄙。
  这里说陈老大是软柿子当然不是说他本人还有他旗下的海盗军团不行,他的勇武,他手下弟兄们的能征善战这个世人有目共睹,谁也不敢说他不行;但要把这个评论的高度上升到整个组织的层面,那他就的确比较吃亏了。
  比如尤、左、张这三家是世交联盟,在世界各国的政治根基及影响力都极强极大,也正是因为如此,8国团伙此次的制裁攻势对其影响最轻,而“山海集团”虽然是被打击的重中之重,却因为拥有众多的资源支持与反击手段,不仅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还能和他们打的有来有回。
  至于妖族、“洪门”、“红将”、“摸金铁三角”、李嘉豪等其他成员,这8国集团不是打不着,就是抽不出手来,那这么一过滤,就只剩下陈老大一家了,他在历次斗争中冲锋在前,“仇恨值”肯定是拉的满满的,而他的组织在国际上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政治根基也是几大主要成员里最低的没有之一,比“洪门”都要差了一个档次,因此其作为海盗,势力再大,一旦深究起来,那些人模狗样的东西都能轻易找出“正当理由”来予以围攻,并且围攻过后,陈老大还没有什么像我们这样的报复手段,除非他真的发狠将南洋这一代的主要水道都给封锁了,但若是那样的话,这也等于给了8国团伙一个向他出兵的口实。
  因此,在实力、难易程度、影响等诸多方面综合考虑,他们在别处吃了瘪之后,把泄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老大身上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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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二)“反制裁之战”(十一)
  虽然真出兵开打,这个陈老大肯定不怕,我更不怕,而别的成员先不说,只要战端一 起,“山海集团”必定第一个站出来全力支持他,跟这帮家伙死磕到底,但问题是现在这些家伙也狡猾得很,他们不出兵,只是组成联合舰队在这附近的公海晃悠,以保护本国商船的借口,对附近的一切渔船、本地船只都实施了驱逐,万千渔民交的保护费是陈老大主要的收入之一,打劫走私船只同样如此,现在被这么一弄,渔船无法打渔,渔民没有收入,自然没钱给陈老大交保护费,而走私船早就不敢在这里走了,有消息灵通的接到了通知,绕道而行,有的直接在这阵子不干了,等风头过去再说。
  如此一来,陈老大的收入几乎一夜之间就跌到了谷底,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陈老大也称得上是家大业大,手下十几万兄弟几千条船得靠他养着,还有那么多武器装备每天的日常维护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现在没钱了,他只能动用老本儿,可这样的局面一天不破,那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老本儿又能够吃几天?
  看完这些,我气的一拍桌子,发出“咣”的一声响,秘书长在隔壁屋听见了赶紧出来查看情况,他说:
  “项王,出什么事了?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联系陈老大那边,就说我下午三点钟去找他。”我说。
  “好的,我这就知会那边。”秘书长说。
  秘书长前脚刚走,颜悦瑶后脚就进来了,她说:
  “下午要去见海盗王?”
  “嗯,他最近情况不太妙,我得帮帮他,这个陈老大也真是够倔的,自己过的那么难受,愣是不给我们说,自己硬扛着,要不是你那边的情报及时上报,我都不知道有这情况。”我说。
  “那正好。”颜悦瑶说,
  “什么正好?”我说。
  “我给你说的那个朋友,也就是大学辅导员今天要来找我玩,我是趁着那边放暑假她也有空邀请她来的,就是想介绍给海盗王认识认识,我这过来就是想给你说这事的,没想到你也要去找他,这不正好吗?”颜悦瑶说。
  “哦?那她到哪儿了?”我说。
  “马上降落,飞机会落在吉隆坡国际机场,我已经派车去接她了。”颜悦瑶看了一眼时间后说。
  “那行,是先在这里集合再去找陈老大?”我说。
  “可以。”颜悦瑶说。
  我俩商定好了这事,大概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颜悦瑶派出去的车就回来了,因为是她的朋友,又是准备给陈老大介绍的对象,所以我也很重视,就与她一起去接的车,车子在集团总部的大门口停下,司机下来将车门一开,从里面款款而来一位姑娘,身高与颜悦要相仿,打扮时尚艳丽,化着淡妆清新脱俗,一头乌黑的波浪卷发搭在肩头后背,真人竟比美颜过的照片还要俏丽几分,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中透着灵动的气质,在人群里也算得上是个能引人侧目的美女了,只是什么美女除了尤琦等极少数之外,那跟颜悦瑶站一起,总要显得相形见绌。
  这边,这姑娘见了颜悦瑶立即小跑起来,颜悦瑶也迎了上去,两人随后互相拥抱一下,姑娘说:
  “颜姐姐,想死你了,这段时间就是视频电话过,一直没见面,我知道你忙,可不知道你竟然在这边安家了,谢谢你还派车来接我,我还从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呢。”
  “小妹妹,我也想你呀,既然你学校放暑假,难得的清闲,这次我得带你在这附近好好的玩玩。”颜悦瑶说。
  我站在一边看着她俩,心说有意思,这姑娘这样很正常,有意思的是颜悦瑶,如果我不知道她是个杀伐果决且经历超凡的“廉贞星下凡”的话,那我仅以此时的状态去看她的话,绝对会以为她是个刚刚跟久未谋面的闺蜜重逢,平时喜欢逛街吃冰淇淋的寻常美女。
  当然,不论别的,就凭她的颜值,也寻常不了。
  话再说回来,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颜悦瑶做了介绍人,她先指着我向那姑娘说:
  “你叫我声姐,这就是你姐夫,名叫项骜,这‘山海集团’的一家之主。”
  这姑娘还真就有些与众不同,大多数人,尤其是女性第一次见我多少都有点惧意,因为我五大三粗的又长得不是很面善,而她完全没有,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忽然叫出了声:
  “你是项骜?!”
  “嗯?你认识我?”我说。
  而颜悦瑶也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这姑娘随后原地蹦了两蹦,说:
  “不认识不认识,但是知道,我们系的主任,专门讲国际关系学的,他特别崇拜你,在很多课上都把‘山海集团’作为一个民族自强的典范,说它的成立者是当之无愧的华夏英雄,我的学生里也有不少说毕了业要来这里追寻未来的,嘴里都念叨着要给项王做点事。”
  我一听都不知道一时该怎么回答了,心说我这么出名吗?罢了,有就有吧,毕竟是美名不是恶名,随后我说:
  “姑娘言重了,这‘山海集团’可不是我一个人成立的,是多少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共同努力的结果,其中也包括你这位姐姐,若没有她,我现在早就入土了。”
  “不不不,您的大名我如雷贯耳,项王请收小女第一拜。”这姑娘说着,向着我做了一个宫廷礼,我看在眼里心中觉着又好玩又好笑,便赶紧故作严肃的回了一句“不必多礼”,逗得她笑的花枝乱颤这才完事。
  接着颜悦瑶又向我介绍了一下她,说:
  “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朋友,华楚妍。”
  我很正式的伸出手,说:
  “华小姐,你好。”
  “叫我小妍就好。姐姐,姐夫又高大又威猛,好帅气啊。”华楚妍先对我说,后对颜悦瑶说。
  “那是,我的眼光能差了吗?而且你姐夫厉害之处可不在脸上。”颜悦瑶说。
  “这是自然,要不然怎么能是名动天下的项王呢。”华楚妍说。
  我听着她俩说,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
  “呃,高大威猛我托个大认了,但‘好帅气’这个我实不敢当。”
  “我说帅就帅。”颜悦瑶向我一挑眉毛,说。
  我一听她这么说,只好赶紧附和,说:
  “你说的都对!”
  “对,听姐姐的!”华楚妍还补上了一句。
  “好了,小妹,咱们进去说,别在这里晒着了。”颜悦瑶说。
  接着三人进入总部大楼,到了我的办公室,这姑娘一路上都在惊叹,一边惊叹还一边说:
  “项王,外界都传说您是一个人去缅甸挖宝,像兰博一样打垮了一大帮当地军阀,然后拿到了宝藏,这成了您日后发迹的第一桶金,这是真的吗?”
  “缅甸是去过,也的确找到点黄白之物,不过还是那句话,不是我自己去的,光凭我自己可不成,你就当我的第一桶金是买彩票中的奖就行了。”我说。
  这话又逗得华楚妍笑了半天,等笑完了这才说:
  “不管怎么样,这世上能白手起家打出一片天地的人极少,像您这样不仅白手起家还做到如此境地,真是可敬可佩。”
  “过奖过奖。”我一呲牙,如此说。
  等在办公室里坐定,她俩聊了一些日常见闻与琐事之后,颜悦瑶话锋一转,说:
  “小妹,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找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男朋友,对吧?”
  听她这口气,应该是还没跟华楚妍提陈老大的事情,这等人到了再说,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好一个“先斩后奏”,我心里笑着说。
  “对呀,学校里追我的人不少,有老师还有学生,还有一些外面的富二代,但我都不喜欢,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而是他们身上没有那种能打心眼儿里让我喜欢的气质,姐姐,你不会嫌我太矫情吧?”华楚妍说。
  “我这么了解你当然不会见怪,那你说什么样的气质才能让你打心眼儿里喜欢?”颜悦瑶说。
  华楚妍想了想,顿了半天,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说:
  “姐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
  这话说出口,颜悦瑶已经有了答案,但她嘴上却说:
  “我生哪门子的气,你说吧。”
  华楚妍用手动作很小的指了指我,说:
  “姐夫这样的就行,看了就让人感觉有安全感。”
  她说的声音很小但并不妨碍我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我还挺高兴的,这当然不是为了人家喜欢我这个类型的而高兴,而是我感觉这姑娘还真就有股子敢说敢为的洒脱劲儿,这跟颜悦瑶很像,怪不得她俩这么两个身份与生活圈子差别巨大的人居然能只因为一面之交就成了好朋友。
  颜悦瑶早知道她得这么说,就笑了笑,回说:
  “想不到你姐夫还挺受欢迎的,不过你来晚了一步,你姐夫现在茗草有主了,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位跟你姐夫差不多的人物认识怎么样?”
  “姐姐,你这次叫我来,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吧?”华楚妍说。
  “咳,正是。”颜悦瑶摆出一副“认真脸”来说。
  华楚妍得到了颜悦瑶的肯定答复,脸微微有点发红,说:
  “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准备就对了,那边也没准备,这样两相见面才最真实。”颜悦瑶说。
  因为是颜悦瑶介绍的,所以华楚妍既要给面子更是很期待,又所以她又象征性的“抗议”了几句之后这事就定下来了。
  再之后,秘书长向我报告,陈老大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还说要跟我一醉方休,我知道他这是心情太坏了,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由于距离去见陈老大中间还有一段时间,所以颜悦瑶先安排了华楚妍的休息所在,等出来后我问她:
  “陈老大现在一肚子憋屈,你让他这时候相亲,合适吗?”
  “我看没问题,妍妍挺会开导人的,正好看看他俩能不能搭上话。”颜悦瑶说。
  “行吧,那就一起去。”我说。
  长话短说,等看看该出发了,我与颜悦瑶带上华楚妍,又带了几名随从,乘坐专用直升机直奔陈老大那边。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飞行,直升机降落在了停机坪上,落地前,我就已经看见陈老大站在门口迎接我们了,他还是那身经典的装束,一条洗的掉色的短裤,以及一个配套的背心,赤着脚,唯一不同的是身上没带武器,那柄三股钢叉还有猎鱼刀并不在。
  下了直升机,我俩太熟悉了,根本不用寒暄,只是用力握了握手,然后就是介绍华楚妍,不过通过两边的这第一次礼貌性对也看不出什么来,得慢慢来。
  不过给陈老大介绍对象这只是我这次来的“副业”,主业当然还是跟他商量怎么帮他走出困局的正事。
  我们这边的随从加上陈老大的随从,这么多人在他硕大充满南洋富商风格的办公室里就坐了一圈,我坐在他的身边,出拳捣了一下陈老大的肩膀,说:
  “你也太不把我当兄弟了,还是不是自己人了?”
  陈老大对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表现得有点莫名其妙,说:
  “什么情况?怎么就不当自己人了?”
  我收起刚才半开玩笑的口气,正色说:
  “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好过?别否认,我既然来问你,肯定就掌握了情况。”
  陈老大表情阴晴不定的好一会儿,这才开口给我说,说的情况大致总结起来跟我知道的基本差不多,我便接着说:
  “有这么大的困难为什么不吱一声?”
  “老弟,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个我知道,你们现在站在对抗那帮王八蛋狗日的最前线,我这时候去找你们帮忙,这不是拖你们的后腿吗?我就是把兄弟你当自己人,才不去找你的。”陈老大说。
  我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这个动机,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颇为感动的;我点点头,说:
  “既然我现在都知道了,咱们就得想办法解决问题,瞒着、拖着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老弟,你要是有什么好方案,我洗耳恭听;但你要是想给我多少资金帮我救急,我不能接受,你的钱都得用在跟他们对着干上,不能花在我这儿,我只要知道你那边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那我这里就算难受一些我也能接受。”陈老大说。
  “要不咱俩能不打不相识呢?你说的,正是我想的。”我说。
  “这么说老弟有好办法?”陈老大说。
  我没说话,招了招手,随行的秘书长起身把一份纸质文件递到了我的手里,我再地给陈老大,说:
  “看看这个。”
  陈老大没有犹豫,接过文件低头开始看,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只有初中学历,所以一些专业术语堆砌而成的东西他看着会很吃力,所以我让秘书长编写这份文件的时候,在语言上比较注意,能用白话说的就尽量不用术语,好尽可能的让陈老大看的轻松点。
  当然,说他文化水平不高,我这个连高考都没参加的高中毕业生也高不到哪儿去。
  但话又说回来,陈老大学历低那是被生活所迫,可实际上此人却是极聪明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玄门领域自学成才,那些玄门技术的法门记载,个顶个的晦涩难懂,但他却能学的如鱼得水,更不用说一个能统领十几万海盗,纵横海上十余年的世界海盗之王也不可能是个傻子。
  所以,除却术语之后,以陈老大的智商,他看起来还是理解的很快的,不一会儿就把这沓文件看完了,只是他看完后的表情并不算好看,说不上高不高兴,但至少很严肃。
  “老弟,你这可比给我钱更让我拉不下脸来。”陈老大说。
  他这么说,也在我的意料之内,因为文件中的内容不是别的,说的是“山海集团”愿意将整个“海上武装护航”的业务,全部转交给陈老大,“山海集团”这边还可以提供人员培训、业务指导等支持,直到陈老大的人可以完全接手这份业务。
  我等于把集团的一块产业割出去送给了他。
  这事我通知过全体高层成员,并获得了一致同意后才拿着文件来到的这里。
  “你先听我说,不是我自吹自擂,现在‘山海集团’的主要收入来源都集中在军火与‘如意铁’原矿出口,其次是‘国防托管’与军队训练,再然后是杜大夫那边的中医药,这海上‘武装护航’的买卖,早就不是主流了,我给了你,对‘山海集团’没有任何影响,却能帮一个盟友渡过难关,何乐而不为呢?
  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说把‘山海集团’不稀罕的夕阳产业打发给你,而是这个产业目前我这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了,不能说是荒废,但也远没有发展到一个理想的程度,毕竟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可你这边不一样,你可以全心全意的全力发展它,把它做到极致,让你跟你的兄弟们成为海上的头号‘镖师’,从劫镖到保镖,从海盗到护航,这个转变难道不是很好吗?
  你作为这四海之上的‘海盗之王’,没人比你更了解应该怎样保护船只的航行安全,没人比你更了解海盗的手段以及如何应对,所以天下就没有比你更适合这件事的人了。”我说。
  陈老大听我说到这里先是一顿,想开口说什么,但被我抢了先,我接着说:
  “你先听我说完,你知道这次为什么他们对你的攻势最凶吗?因为你有把柄,就是你海盗的身份,老哥,海盗怎么说也是盗,即便做的再成功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职业,他们抓住这一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各种手段对付你,所以你不仅是现在,更是未来,需要一个更合法的身份,起码是让他们在原则上挑不出毛病的身份。
  而这个身份,正好合适,你以后可以做成世界最大的‘海上武装护航’企业,世界来往危险海域的船只都靠你保着,你就能甩掉海盗这个帽子了。
  还有,我建议你把给你每月都叫保护费的渔民组织起来,加以培训,并成立一个远洋捕捞公司,这个买卖只要做成了,收入要比纯粹的‘武装护航’还要多的多。
  想想看,别的不多说,你要是称霸了整个东南亚的渔业,你的财力就能轻松秒杀世界上绝大多数上市公司。
  届时,你所有的产业都是阳光下的合法存在,西方国家就算想找你麻烦,也只能采用金融战这种‘软刀子’,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的玩硬的,而他们要跟你打金融战的话,告制裁这一套的话,有我们哥儿几个在,不仅不会让他们占到便宜,还得不让他们把瘪吃到吐都不算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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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反制裁之战”(十二)
  这次,陈老大终于陷入了沉思,他拿着手中的文件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半天,双眉微蹙,最后直接闭上眼睛思虑了半晌,等再次睁看眼睛的时候,我对上他的眼神,知道这事应该是成了。
  只见陈老大伸过一只手来,对我说:
  “老弟,你对我的帮助,我无以为报,咱们同为‘华盟’的成员,别人我不管,以后你‘山海集团’不管有任何事,我这边都跟着你走!”
  这句话说的分量极重,因为它不是在酒桌上各自都喝多了说出来的酒话,而是在深思熟虑之下做出的判断,既清晰,又明确。
  “好,有哥哥这句话,咱们就永远是背靠背的兄弟,永结盟好。”我说,同时伸手过去与陈老大一握。
  “永结盟好!”陈老大的手与我紧紧握在一起。
  因为怀揣着能说服陈老大的信心,所以后续工作我也早有安排,比如如何交接,如何培训,甚至是如何宣传,都已经有人去做,而陈老大这边,则命人在我派来的几名专家的帮助下,开始认真研究结构重组的方案,这对于陈老大及其麾下的组织来说,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大事,对他的重要性,完全不亚于我们现在要带领“山海集团”赢的这场“反制裁之战”。
  刚才那番话在说的时候,华楚妍一直就在旁边听着,这个其实追究起来这并不符合规矩,毕竟再怎么说我与陈老大说的这些话,都够的上“军国大事”的标准,华楚妍作为一个与此毫不相关的外人,能让她坐在这里听了个全程,除了颜悦瑶的面子以及这些话中的内容本身都是早晚要公开的,没有什么要绝对保密的之外,更重要的是我想让她知道知道陈老大目前的形势,假设两人之间真有这段缘分,那就得做好面对目前正处在事业低谷期的陈老大的准备,而不是像普通介绍对象相亲那样,只说好话,先促成了再说。
  简而言之,要跟陈老大,就得先有既能上高台,也能下土坑的觉悟,就像颜悦瑶、周洲在我身边都与我一起经历了无数磨难一样。
  话再说回来,在谈话期间,包括颜悦瑶在内的所有其他人都没有插言,全程听我与陈老大的交流,在敲定之后,我将文件的最后一页翻出来给他看,说:
  “这既是方案,也是合同,老哥你签了字,咱们就正式开工了。”
  “好。”陈老大二话不说,提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我的名字则早就写在了上面。
  我俩再次握手,之后就是陈老大的设宴款待,他作为一代“海上霸主”,这与海有关的珍馐美味真是无所不及,各种做法更是层出不穷,他的“御用厨师”仅仅是海参与鲍鱼这两种最常见的海鲜补品,就能做出几十种花儿样来。
  这场饭局虽然丰盛,但一共就四个人,既我、陈老大、颜悦瑶,还有华楚妍,我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歪头对一旁的陈老大悄悄的说:
  “你看这姑娘怎么样?”
  此时的华楚妍正在与颜悦瑶不知道讲的什么高兴事情,两人都笑得很开心,陈老大带着三分醉意眯着眼睛看了片刻,然后说:
  “不错!”
  “别光不错啊,你知道你弟妹把人家找来是干嘛的?”我说。
  “干嘛的?”陈老大问。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是介绍给你认识的。”我说。
  这句话仿佛让陈老大酒醒了不少,他扭过头看着我,正色说:
  “这是介绍给我认识的?”
  “要不然你以为呢?”我说。
  “我以为你这是新找的三弟妹,心想二弟妹心够大的,这都能有说有笑,关系比跟大弟妹好多了。”陈老大说。
  我这会儿嘴里正嚼着一个从“生蚝宴”上取下的肥硕生蚝,但被他这句话说的差点喷出去,稳了几下才稳住,遂说:
  “你这八卦能力见长啊,两个就够我忙活的了,还找第三个?”
  “你少来,你这么带着个新来的漂亮姑娘,让谁猜都以为是你是‘又添新人’了。而且你还吃生蚝,你这本事再吃生蚝,是要上天啊?”陈老大说。
  “行了行了,不跟你掰扯这个了,我就说你感觉怎么样吧?”我说。
  “很好。”陈老大的回答还是这么简单。
  “你给点有建设性的意见行不行?”我说。
  “样子比杜姑娘差不太多,但......”陈老大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但是你担心她没有杜大夫有内涵是吧?”我说。
  “嗯。”陈老大应了一声,同时还喝了一大口酒。
  我没立即回话,而是竖起耳朵去听对面的谈话,虽然她俩说的也是悄悄话,声音很低,周围又有“哗哗”的海浪声,但我集中注意力听还是能听见的,我正好听到颜悦瑶问华楚妍对陈老大的感觉怎么样,这姑娘的回答也很简单,用词也与陈老大一样,还是那两个字:
  “很好。”
  颜悦瑶闻言跟我一样,都没有立即回复,而是站起来对我说:
  “项骜,我想方便一下,你陪我。”
  我知道她这是要给这俩人创造独处的机会,便应和说:
  “正好我也要去。”
  随后我俩也不管他俩什么反应,起身来一阵风似的就跑了。
  到了没人之处,颜悦瑶向后依靠着一个大半个人高的木质围栏,月光洒在她火辣的曲线上就像给她披了一层银纱。
  “‘武装护航’的买卖就这么给陈老大了,心疼吗?”她慢悠悠的看着我说。
  “你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买卖一直都是集团的重要收入之一,虽然有了‘如意铁’矿石的买卖后淡化了很多,但也没到可有可无的份儿上,白天那么说,就是想让陈老大安心而已。”我说。
  “我知道你是故意那么说的,项骜,少了这份收入,你打算用什么产业补上?”颜悦瑶说。
  “这还用说,冉老哥那边的一堆高新技术都到了破茧化蝶的最后阶段,一旦完成,不管是投放市场还是用作要挟的资本,都能给我们赚回来无数财富,到时候‘武装护航’的这点钱,也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没了这一个行业,正好也能把更多的人手加派到现在‘主城’那边,那边现在缺人缺的厉害。
  但我要的,也绝不仅仅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而已,我要拉上‘华盟’中吸收‘主城’遗产的几个主要参与者,打造起一个拥有科技霸权的时代,就像90年代的西方那样。”我眺望着黑夜的大海说。
  “你的雄心,就像面前的这片大海一样广阔。”颜悦瑶说。
  “你的美,也像天上这轮皓月一般璀璨。”我说。
  颜悦瑶很深的笑了笑,然后接着说:
  “我想听听你对这个产业全盘交给海盗王中抛开你们私人感情,以及双方盟友关系的看法。”
  “你这是在考我吗?那我就说给你听听:
  陈老大如果能接盘后把它发扬光大,配合上他各处水道经营多年的岸防体系,到时候至少东南亚海上运输通道——这个卡住世界航运的‘腰’的重要之地,就尽数在他合理的掌控之内了,届时我们的航运安全就有了更高的保障,而陈老大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次于我们与尤家,把这事交给他来做,算是一箭双雕,一是稳定了我们大本营前后的航运安全,二是让这个盟友更紧密的与我们站在一起。”我说。
  “那保证航运安全这事咱们自己来做岂不是更安全?”颜悦瑶发出一个很犀利的反问。
  面对颜悦瑶的反问,我露出了一个很狡黠的笑容,说:
  “好事都被一个人给占了,会怎么样?”
  “会遭人嫉妒,会被群起攻之。”颜悦瑶说。
  “所以,风险需要平摊。”我说。
  颜悦瑶随后未说话但笑了,我俩对彼此想要表达的内容心知肚明。
  这就像“山海集团”在新概念武器上一直处于一种待机状态上是一样的,不是不研究也不是不重视,而是不去触碰盟友的核心利益,比如尤家,其他领域也都是谁擅长就找谁做,当然,自己的绝活必须得硬,要不然立不住。
  能把这种游走在利益平衡上的关系搞好了,才能让关系变的最稳固,正所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至少,在没有雄霸天下的实力之前,是这样的。
  颜悦瑶笑着笑着,便伸手过来用指尖顺着我脸部的轮廓向下滑动,并说:
  “多么硬朗霸气的脸,是我的。”
  随后滑到我的心窝处,又接着说:
  “多么满是韬略的心,也是我的。”
  我顺势抓住她的手,说:
  “都是你的,但你也是我的。”
  颜悦瑶把脸靠在我的胸膛上,点了点头,说:
  “项骜,我有四个字想送给你。”
  “哪四个?”我说,我以为她会说一个与爱情有关的词,没想到颜悦瑶开口后说的是:
  “雄才大略。”
  等我俩回去的时候,都有点紧张,因为不知道华楚妍会与陈老大说些什么又说的怎么样,毕竟以前这两位都压根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结果过去一看,才发现我俩纯粹多虑了,这二位,正在饭桌上玩骰子呢,而且玩的不亦乐乎。
  陈老大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喝完酒玩骰子,这个我也会,只是我跟陈老大在酒局上碰上一般就光顾着喝酒了,不过每次都是陈老大被我喝趴下,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次,他喝道五分醉,正是兴致最高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与华楚妍怎么说起来要玩骰子的,反正就玩上了;陈老大玩这个有一手绝活,他能仅凭耳朵听就可以听出最终落子后是多少点位,这个听力我也有,但我听不出来,据他所说,骰子的每一面因为克点不同而重量略有诧异,落地时的声音也不一样,所以能听出来。
  对于这种略显夸张的说法我一直不太怎么相信,因为相比于这个,我更相信他是通过某种玄门秘术对骰子的落向进行了控制,比如当年他在“招船”上就可以隔空操纵两个冷血人士兵对打,那操纵骰子对他来说应当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而因为是一对一,所以玩的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互相摇,看谁的点数大,谁就赢,输的那一方则要被罚酒。
  按照这个套路,陈老大肯定得把华楚妍给赢翻了,但事实并不是如此,仅我俩回来这会儿,看到这几次对摇的结局,基本上是陈老大输多赢少,10次喝酒他得喝个六到七次,华楚妍则在陈老大每次喝酒的时候都笑的不行,我眼见此景,心中一松,知道陈老大这还是有些心动的,至少他想让着这姑娘。
  到最后直接就成陈老大自己的“专场”了,几乎次次都输,然后酒都是他喝,但话说回来,陈老大的酒量非常好,他只是喝不过我而已,如果是寻常人,十几个一起上也灌不倒他,还有一点很难能可贵,这个从社会最底层通过奋力抗争打拼出一番事业的“海盗之王”,虽然凶狠的时候比谁都不差,但他的酒品却十分之好,就算真的喝多了,也只是静静的坐着,慢慢悠悠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或者干脆连话也不说,直接闭目养神,撒酒疯说胡话的事情从来没有,而为了杜若那次,算是唯一的一次破例。
  华楚妍看着陈老大,眼神有些闪闪发亮,她并不介意此时我俩就在身边,说:
  “陈大哥,愿赌服输,你刚才可是答应我的,10把摇色子,我能赢5把以上,你就给我讲你以前的故事。”
  此时的陈老大,因为醉意正浓,所以说话的音调都有些与平时不同,听起来竟是更有磁性,他看向华楚妍,说:
  “好,那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从何说起呢,先讲一个我和鲸鱼的事情吧。”
  这些事我与颜悦瑶也没听过,没想到今天却饱了耳福,而且等开讲之后我才发现陈老大竟然还有讲故事的天赋,他讲起来时语言极富个人特色却又能让人很从容的接受,更没有因为意识模糊或表达能力不足导致的重复、断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听的别说是华楚妍,连我与颜悦瑶都有几分入神。
  而这个故事说起来也挺简单的,大概就是陈老大年轻还是个渔民的时候,因为好几天都没捕到鱼,家里都快揭不开锅,还有一个身体不好的老婆需要养活的时候,他决心一人犯险,去一个普通渔民就算饿死也不会去的地方。
  那地方名叫“折龙沟”,所谓“折龙沟”有两个含义,一是说这里的海况之凶恶,连龙王爷都管不了,二是龙骨作为船只的脊梁,被折断了自然就是船毁人亡的结果,而这里叫这么个名字,意思就是在它的身下,已经躺满了被它折断的船只。
  此地位于南海深处,其凶险程度,可以让大名鼎鼎的“百慕大魔鬼三角”都略逊一筹。
  因为海况太恶劣,所以别说是架着小渔船的渔民,就是开着几万吨大型远洋捕捞船的公司,也不敢轻易涉足此地,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里的鱼群相当于得到了一个变相的保护,发展迅速,种群庞大且丰富,再加上“折龙沟”水深且多为“富养水”,便让此地变成了一个“海产宝库”。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别人不敢去的地方,这陈老大敢去,他胆子大的同时也是被窘迫的现状所逼,因此他驾驶着在海上如同一叶孤舟的小渔船赶过去时,虽然紧张,虽然害怕,但却义无反顾。
  捕鱼的第一天还算顺利,但从第二天开始,台风就到了,这种热带气旋产生的海洋风暴横扫海面,陈老大的小渔船被吹翻,他为了躲避风暴钻进倒扣的船体下放这才躲过一劫,而运气好到诡异的是,这被掀翻的小渔船并没有沉,而是在风暴即将结束的时候,被一个浪涌又给打正了回来。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时候早该趁着风暴刚过脚底抹油了,但陈老大不行,他看着自己还空着大半的鱼舱,决定继续干。
  可这一次的危险,就不是风暴这么简单了,他遇上了一头“杀人鲸”。
  理论上说,鲸鱼除了虎鲸之外,都没有典型的掠食性,但这不代表鲸鱼不会记仇,不会报复。
  作为海洋哺乳动物的一员,大多数鲸鱼的智商都很高,它们有爱恨情仇的概念,还有共情感知能力,这让它们能记得曾经帮助过或伤害过自己的人。
  陈老大当然跟着头“杀人鲸”是无冤无仇了,可它的仇人不是某一个人,而是全人类,曾经杀它不死的人类,都是它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是一头体重超过50吨的抹香鲸,比陈老大的那艘小渔船还重,当它第一次跃出水面的时候,用陈老大的话说,就是:
  “我看到它左边的鱼鳍少了一块,大概四分之一多,后背到头顶全是伤疤,大部分是鱼枪打出来的,还有一些是锋利渔网割出来的,最严重的几个则是被大型船只的螺旋桨削的,我想它看到手拿鱼叉的我,就想起了当年那些站在渔船上用鱼枪射它的人,所以它就对我展开了疯狂攻击。
  这‘折龙沟’下的沉船,说不定就有不少是命丧于它的手下。”
  而鱼是狠鱼,但它那天碰上,却是更狠的人,一场狠鱼对狠人的大战也就此爆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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