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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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五)“擒贼先擒王”(中)
  而独眼人既然懂得战术,那就不会只傻乎乎的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它们在武器上比不过我们,就得想办法发挥自己的优势,它们的优势无外乎主场作战和人多势众,而这两条随后就都发挥出来了,原本宽阔能塞进来万吨货轮的地下洞窟隧道,这会儿横向整个被独眼人给堵满了,我们的去路上,全都是摆成堂堂之阵的方阵,各个严阵以待,看到我们出现后也不会甩开步子狂奔而来,而是在口号的指挥声中迈着稍微有点凌乱但对于它们来说已经很整齐的步伐慢慢逼近,以保证队形不散。
  不仅如此,还有一部分独眼人放出了它们饲养的猛兽,就像狗一样被牵着,脖子上套着一个巨大带着铁刺的项圈,而因为体形和力量都太大,即便身强力壮如独眼人的,也得三个人合力才能牵住一只。
  至于这种猛兽的外形,体形和老虎相似,但身上的纹路与虎斑不同,是黑白相间的,主体为白色,有黑色的条纹穿梭于中间。
  这应该是适应这里的环境后产生的保护色。
  除了毛色,和虎最大的不同是它的头顶有一根先向上凸起,然后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最终直直向前的独角,这个造型让我想到了独角仙。
  想必这可能是从“山海世界”那边的某种不知名动物,不过这个外形貌似书中没有记载,可能这在那个各种庞然巨大的异兽凶兽横行的世界里根本挂不上号,所以书里也没有它的位置。
  这样的长角猛兽被放出来了数十只,分布在我们的前后两头,它们是在洞底的围堵中率先发起攻击的,那些牵着它们的独眼人,先是发出口令,然后纷纷放开手中的锁链,紧接着它们便如脱缰的野马,托着铁链向前冲来。
  冲击的时机把握的也很好,是在放箭最密集的时刻,很显然这箭雨算是给它们的进攻提供了一种掩护。
  众人一边开火反击放箭的方队,一边还要对付这些长角猛兽,奈何人太少,这些火力在栈道那种大方阵展不开的地形上还勉强够用,但在这里这种战场空间巨大的环境里便有些捉襟见肘了,我面对的这一边,因为可以放电所以压力倒不算大,几个连锁闪电下去,这些长角猛兽都得被电的就地抽搐,我加大输出功率,最终在我使出将将超过六成而还没达到七成时,总算能把它们一下就给电死了,而这个功率要用在外面,就是几头大象也都得被我电成“十成熟”。
  可我在的这一面顶得住,后面殿后的巴立郎那边就有些吃不住劲了,不是他们不行,而是除了人少之外,这些长角猛兽的肤色和周围环境高度接近,短距离爆发力极强,狂奔起来从瞄准到开火的窗口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旦错过,那这玩意就窜到近前扑上来了,也就是断后的几人都非范范,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开火打翻其中的相当一部分,要不然就算是拉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来,也根本无力反应。
  眼看后队有被突破的风险,我对身边的冉景成喊:
  “大个子,先别管这里了,到后面去支援一下,这里交给我就行!”
  “好嘞!”冉景成应了一声,回身就往后面跑,结果刚到后面一抠扳机,“咔嚓”的机械响声让他这才发现最后一发60毫米炮弹已经在刚才从前面打出去了,现在炮中没了弹药,得重新装填。
  可长角猛兽可不给这个机会,在距离队伍还有10米左右的时候就四肢等地,一跃而起,那身上白色的条纹一闪而过,如同暗夜中划过的流星,直奔后队众人而来。
  要赶别人,非得被扑倒不可,但这可是“破军星下凡”的冉景成,他把大小眼一瞪,眼看重新换弹是来不及了,大手松开手中的火炮,让它挂在身上自然垂落,随即精确如计算好的一样,左右手几乎同时伸出,凌空就掐住了两只长角猛兽。
  这猛兽动作迅猛如疾风闪电,别说是没准备好,就是准备好了即便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也未必能应对的了,而冉景成在先发现火炮没弹药后,再松开武器,临时出手,还能够掐的这么准,这大个子,真是厉害!
  而被他两只大手捏住的长角猛兽,还不是被掐住了脖子,而是被大手正面从长角的下面,握住了大半个脑袋,这个手抓的位置也真是考究,不多不少,正好避开了上面的长角,没让它刺中手掌分毫。
  冉景成的手劲儿有多大那自不用说,现在又有动力装甲的辅助,更添了几分力气,随后就见他钢牙一咬,两只手骤然发力,紧接着便是“咔-咔!!”两声重叠在一起的脆响,这两只长角猛兽的头,在被他攥住不到1秒钟后,纷纷被当场捏爆!
  颅骨的碎渣和里面的红白之物,从冉景成的指缝之间飞溅出去,就像两个被攥碎的鸡蛋。
  而这只是开始,冉景成将手中的尸体,轮圆了胳膊“唰唰”两下去按给扔了出去,正好砸在另外两只也跳起后身体还在腾空的长角猛兽身上,把它俩砸的向一旁滚出去几十米远。
  有了这个反应时间,冉景成左右开弓,拿出了自己的两只兵器,右手的巨铲,还有左手的大棒。
  随后巨铲如拍苍蝇拍打苍蝇,大棒如铁锤砸地鼠,“叮当五四”的就开始了近身肉搏,直到这一波长角猛兽全部被干掉,细数了一下尸体,一共20多只,竟然有半数是被冉景成以多种近身作战的手段给击毙的,而且他自身除了沾了一身血之外,丁点儿伤都没有。
  可能是被“破军星下凡”那强大的杀气所震慑,最后面两只长角猛兽竟然停止了进攻,仿佛看到了天敌,竟有了退缩之意,后面的声声驱使命令也没能让它们继续前进,而随后等待它们的是由巴立朗打出的两枚25毫米炮弹,把它们就地击毙。
  但进攻还在继续,对我们的包围圈也还在缩小,我这会儿有两个策略,一是不管这些家伙的血液易燃易爆特点,就是防火去烧,它们真的爆燃了,那就成片都死,我们虽然会受到波及,但并不是必死局,而它们整个队伍却要彻底完蛋。
  二是去问云处易,让他动用“茆山兵马”的术法,请来四方地精山灵来帮忙,只是这个不能随便乱用,每用一次,都得给请来的帮手足够丰厚的好处,否则下次不来帮忙了那是小的,严重点还会遭到不满的报复。
  而说到云处易,他亲选出来的这5名出师学员,自从走出玄门学院,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实战,虽然他们在学院里已经接受过系统的大规模交战训练,已经模拟过很多很多次,但毕竟训练和真刀真枪的干还是有区别的,所以他们就像他当年第一次去“主城”里一样,略显青涩和紧张,不过这并没有对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术法本事构成多大的影响,这5人各自先使出云处易亲传的“仙人点”,就看各个伸出手指头,点一个就趴下一个,这一招从刚才在栈道上的对战中一路使用到现在,最大的好处是没有任何准备时间,抬手一指就能发威,而问题还是这里的独眼人和长角猛兽之类体格都太强壮,一下能点死外面普通人的力度,点在它们身上只能让它们摔个跟头而已,并不能致命。
  不过也好,这样的攻击,也给“新型战士”的补枪提供了机会。
  但到了这里,敌人的密度比刚才在栈道上增加了可不止几十倍,所以再用只能把目标给点个跟头的“仙人点”显然是不够用了,而为了提高杀伤力,有的人加强了输出强度,但代价是频率变慢,有的是往外扔可以“自动追踪”的符箓,这俘虏甩手出去后以很快的速度直奔对面目标的额头或前胸,只要贴上,便“嘣”的一声炸开,威力大小类似于半枚进攻型手榴弹,如果只是扔在人群里,也许炸开了只会被当成个大炮仗而已,可要是贴在脸上爆炸,那把脑袋炸个稀巴烂还是小意思的,这些家伙的身体强度大,不会被炸碎,但也足以在面门或胸口上开一个巴掌大小的血洞,造成足以使它们立毙当场的致命伤。
  可这样如同可编程榴弹的符箓数量毕竟有限,按云处易所说,每个人只携带了50张,这已经比单兵携带榴弹或手榴弹的数量多得多了,可5人也最多就带250张,就是张张都不浪费,全部毙敌于地,那相比于敌方的总数,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因此有的扔光了爆炸符箓,就改用其它手段,如从怀里掏出来一根根红绳,把红绳往前方一抛,红绳在空中以无外力干扰的情况下自动打直成一条笔直的红线,然后当当正正的横在道路中间,这乍一看好像什么用也没有的办法,在这里起到了大用,每当有不管是独眼人还是长角猛兽从上面越过落地的红线时,都会突然身体失能,摔倒在地抽搐不止,这个症状和被“仙人点”给点中很像,但看起来好像又更严重一些,因为被“仙人点”点趴下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躺地上不能动,可这个不同,这个不仅没了运动能力,身体还会在剧烈的抽搐中死亡,死亡的原因如果用现代医学的方式来解释,那就是重度心律失常和呼吸抑制导致的猝死。
  这和癫痫病发作后的致死原因相同,只是原理肯定不一样。
  这种手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都是闻所未闻,现在见了感觉有点惊异,而如果不知道又没有抵抗能力的人被这玩意儿放在路上给摆一道,那它的危险性甚至比踩了地雷还大。
  说到地雷,此物比地雷更厉害的另一个地方是地雷只是一次性的,一枚踩爆了就完事了,但这个能反复使用很多次,一个一个的独眼人和长角猛兽越过,就会一个个倒下,不过这种反复使用也不是无限制的,随着放倒的目标增多,它的效用也会逐渐降低,从无法致死下降到抽搐一回儿后还能恢复,再到最后就完全没用了,一般从开始能致死到完全失去效用,中间可以杀伤二三十个目标。
  如果这对付的是普通人,应该寿命还会长不少,毕竟这些家伙既然耐受力更强,对这红绳的消耗肯定也是更大的。
  这样的红绳,有两人扔,一共扔出去十余根,这每一根的长度都在一米半左右,十多根没有重叠的前后横在面前,就遮挡住了数十米宽的正面,极大的阻滞了对面的进攻速度,也扰乱了它们的节奏。
  这便是刚才所说的大作用。
  可话说回来,如果这样就能化解危机的话,我也就不至于要想上面的那两条选择了。
  颜悦瑶这会儿并不在防线中间,她还在前出侦察,以她的身手,我不担心会出现危险,只是盼着她能再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就在我要准备在两个选择中选一个时,颜悦瑶终是不负众望,她先在频道里对我说:
  “项骜,我有个办法能突出去!”
  “什么办法?!”我说。
  “擒贼先擒王!”颜悦瑶说。
  以我与她之间的默契,这话不用说下句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肯定是发现了这群独眼人的头目,而且还不是我们刚掉下来时看到得那种小头目,而应该是个至少能统领在场所有“独眼人”的大头目,那么只要干掉了它,这群独眼人必定顿作鸟兽散。
  “你发现它们的头儿了?在哪里?”我问。
  “就在咱们前进的方向,离这儿不远,不过它身边的护卫不少,而且它和这些独眼人也区别不小,我自己上把握不大,咱俩一起应该差不多。”颜悦瑶说。
  “那就咱俩上,这种事你去咱们能缺的了我。”我说。
  “好,我先回去找你,然后一起上。”颜悦瑶说。
  “别,我你给我发个位置,我也去找你,然后咱俩从两头相对往里打,比从单个方向杀过去汇合要容易。”我说。
  “也行,那听你的;好了,发过去了。”颜悦瑶说。
  我低头一看,手腕上的“柔性平板终端”上读取了一个由颜悦瑶发过来的位置信息,看罢后抬头对冉景成、巴立朗、云处易三人交代了一声:
  “我跟悦瑶去‘抓条大鱼’,你们在这边务必坚持住,时间不会很久,我们去去就来!”
  “‘抓大鱼’?项王,我也要报名!你不能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啊!”巴立朗说。
  “这边本来就缺人,你再跟我走了,那这里怎么办?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守住阵地,明白吗?!”我说。
  “是!”巴立朗虽然经常跟我发两句小牢骚,但只要知道我是在认真下命令,他便一句废话都没有,会无条件的执行。
  而我安排好了这边,跨上老特,同时催动了一下胭脂红,这匹母特好像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正需要自己,所以也不用我多说,跟我与老特就一起杀出本队,向着颜悦瑶提供的方位打过去。
  与此同时,颜悦瑶也正在往我这边冲;而对面发现我“单枪匹特”的往这边杀,当即也不管已经被我甩在身后的众人了,齐刷刷的将弓箭全部集中到我一个人身上,这事不用我管,老特以其风骚的走位,躲开了其中大部分,一些实在躲不开的,我就在前方制造一个大面积的电磁护盾将其挡住,或凌空释放内力,将其隔空阻拦住,把它们成片的在空中震碎。
  以老特的速度,不消多时我就冲过了弓箭的覆盖区,抵达了对方的方阵前沿,这就该近战了。
  由于我现在没有主武器,趁手的冷兵器就是子母刀与雪枫刀,其中子母刀那是短刀,在这里自然是用不上,而雪枫刀也有点勉强,不过勉强也比没有好,我右手将雪枫刀抽出,当作副武器使用,而左手虽然没有主武器,但可以“幻化”出来一个临时的,那就是我用左臂施展“雷法”,将一道电流打出后“凝固”在了手中,把它变成一道“电鞭”,就像在阴间打那右都尉时一样,用这“电鞭”去抽打周围的目标。
  “电鞭”的威力与直接放电还不太相同,后者直接放电能否干掉目标一看目标的耐受力,二看我主观的发力程度,而“电鞭”的电击功能反而是个辅助的,起到主要杀伤力的是我挥动的力度,那种巨力带来的物理杀伤才是最主要的攻击模式,比如当我挥动的力度足够大时,它就会像一条真的无坚不摧的鞭子一样,连钢板都能给抽开,说白了,这就是一条密度够大且受我操控的能量束。
  以它为主武器,我将这条“电鞭”的长度设定在5米左右,挥动左臂就开始抡开了抽,跟我面对这么多抗击打能力强大的敌人放电时要为了节省体力而每次最多用七成力不同,我这次是为了杀进去,所以每一下每一招都使出了全力,这一鞭子下去,就能将前面挡路的一排十几个独眼人都给抽倒,其中被打个正着的四五个,都是拦腰被抽断,只是伤口的断面没有鲜血,取而代之的是被电能电成焦炭的黑糊伤口,而其余轻一些没有被抽断的,则也会在身上留下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伤口里外,同样是焦糊的黑色。
  被抽断的自然是必死无疑,被抽成重伤的那得看运气,运气好一点还能有一口气,运气不好伤到重要脏腑的比被抽断的多活不了半分钟。
  与此同时,我还进入了“无我”状态,这让我抡鞭的速度比直升机螺旋桨的转速还快,那在力度与速度的“双管齐下”之下,我的杀敌效率直线上升,在方队前沿打出一个缺口,并直奔里面而去。
  只是这样的状态与我而言,就像冉景成的“野兽人格”与“猛禽人格”一样,虽然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收放自如,但也不能说一直保持下去,要是能这样的话,我早就全程如此了,时间太久,对我的消耗还是很大的,到那时就需要停下运功休息,那在这里显然是不具备这个可能性的,所以我就得赶在需要休息之前,到达指定位置并拿下它们的那个头目。
  好在我使出全力的状态还是可以堪称为“万人敌”的,这么多身强体壮以猎杀“山海异兽”为食的“深目国”独眼人,组成人墙却也不能阻挡我狂突猛进的步伐,我一路挥舞着“电鞭”与雪枫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在击杀了不知道多少独眼人,杀出一条真真是由尸体铺成的血路之后,终于看到了也正在往我这个方向前进的颜悦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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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六)“擒贼先擒王”(下)
  颜悦瑶这会儿也正在奋力杀敌,她手中拿着从女官手里获得的那柄神兵,此时的运用已臻入化境,这距离她得到此物也不过区区几些时光,在这么快的速度内就达到如此境界,除了她本身就是个武学天才之外,也有《项颜心经》的功劳,这份由我编写的武功秘籍因为脱胎自“金顶纯阳功”,所以性质上也是完全相同的,都是纯粹的功法而没有具体招式,但习练过后能对练习者产生脱胎换骨的改变的同时,也能让习练者本身已经掌握的招式更上不止一层楼。
  比如这里颜悦瑶使用那神兵的招式全部还是形意拳中的刀法,既“五行刀”,是形意拳体系中比较少见的短兵打法,因为在使用兵器时,形意拳以枪法为主,尤其是“六合大枪”的长枪最为厉害,这样便衬的刀法有些不为人所熟知了。
  不过不为人所熟知不代表不强悍,这“五行刀”的刀招属于典型的只有进攻,没有防守,即便需要防守,也以步伐上的闪避为主,就单纯的出招而言,那纯粹是招招要命的风格,硬弓硬马又凶又横,没有一丁点的花里胡哨不说,招式之间的连续性还特别强,一个连续进攻只要不被打断而完整的打出来,那能覆盖的宽度与纵深都是相当可观的,这样的特点使它非常适合在身陷重围时对付群体敌人,比如眼下这种情况。
  其实她手里的神兵按照形制来说,应当属于短枪,因为其本身就是女官的发簪,是个圆柱形的,只有锋而没有刃,头部的尖锐是最具有杀伤力的部位,可以戳刺也可以划切,但颜悦瑶拿它当刀用,主要是看在这是神兵,挥舞起来就算没有刃,那寻常身体,包括这些独眼人在内只要劈在身上便都是摧枯拉朽的,就像当初在马达加斯加的基地,她用这柄神兵在一众“赤盘根”中杀进杀出,同样是如热刀子切黄油,如入无人之境。
  有了这个做基础,她的杀敌效率便也是极高的,与我进入“无我”状态抡着“电鞭”与雪枫刀左右开弓不相上下,几个转身就能杀的是遍地皆是敌尸,我想如果我没有进入“无我”状态,甚至都有可能不如她。
  而且我在“无我”状态中看其他人的动作基本上都是近乎于静止的慢动作,只有速度极快者才能看出明显的移动,像此时的颜悦瑶就是这样,她的速度与平时做出的动作基本一致,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不用“无我”而是正常去看的话,她的动作得快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程度,虽然还比不上觉图音那种用了术法,在“无我”视角中依然能够达到一般高手的水平,但也比99%的高手都要强的太多了。
  这些提高,都是《项颜心经》作用的最好证明。
  言归正传,以我俩这个相对而行的速度,不一会儿就碰面了,我暂时从“无我”状态中恢复,看到她后第一句问:
  “没受伤吧?”
  “开什么玩笑,就凭这些野蛮人那能伤的到我吗?不过你呢?”颜悦瑶说。
  “我开的玩笑你还得再开一遍吗?”我说。
  我俩说完这话,很默契的相视一笑,随后她在劈翻两个冲上来的独眼人和一只长角猛兽之后,用手中的神器往后一指,说:
  “在那里,那就是它们的头目!”
  我顺这颜悦瑶所指的方向一看,先看到的是一个肥硕无比的身影,这个身影说起来就是一座肉山,而且还是由肥肉组成的那种。
  它的身高我没法判断,因为它是在坐着,但就是坐着,整个身体的高度都有四五米左右,宽度更是和高度几乎相当,肉脖子上一点颈部都没有,一圈一圈的全是如同由大到小,由下往上堆叠起来的游泳圈的肥厚脂肪。
  赤裸的上半身往下,一个超大的肚子往下耷拉着,那个和小腹之间形成的巨大肉褶里说能塞进去一个成年人都一点不带夸张的。
  四肢也是又短又肥又粗,手指的关节两侧也都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脂肪。
  大脑袋上两个脸蛋子也因为太胖而先向前凸出再向下垂落。
  不过这个巨肥无比的大家伙除了体形莫名的巨大以及肥胖之外,它的其它生理特征倒是和其它独眼人差不多的,比如都是在正常人鼻梁的位置上,长了一只横跨整张脸宽度的巨眼。
  当然,它为什么能长这么大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它为什么这么肥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因为就算是要亲临战场,在它短肥的右手里还捏着一根不明生物的后腿,这跟后腿是已经被烤熟了的,它正在拿着它一口一口的往下撕肉吃。
  在这种场合下还不忘了吃,不胖才怪。
  可能由于太过肥胖已经丧失了自己走路的能力,也可能是为了彰显自己在这里崇高的地位,所以这家伙并不是像其它独眼人那样步行过来的,而是坐在一个很粗糙的平板车上,这车的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靠背,不管是车板还是靠背上,都用不明异兽的皮毛铺垫满了,看的出这种粗糙的姑且算是交通工具的东西,在这里对于独眼人来说,已经是很精良的玩意儿了。
  而给这个巨型平板车提供动力的,则是位于前方给它拉车的一共18个独眼人,这18个独眼人身上穿着皮坎肩一样的粗陋衣服,就像过去在河边拉船的纤夫一样,肩膀上背着一根粗壮无比的大绳子,一步一步的很吃力的向前走着,而每走一声,那平板车的木轮子都会发出一阵“吱嘎吱嘎”的响声。
  拉着绳子的这些独眼人,体格上都要比普通独眼人壮不少,而独眼人本身就力量大体力好,这壮不少的肯定就是优中选优选出来专门干这体力活的,但饶是如此,18个这样的大壮汉,拉的还这么吃力,这家伙到底得有多沉?
  不过可能除了体重太大之外,这地面上也没有精修过,虽然可以走路,但到底还是坑洼不平的原生态,要在这上面拉着一个小木轮的车,确实是个“事倍功半”的事情。
  “我X,这是个什么猪头,得吃了多少东西能长成这样儿?”我看罢后忍不住感慨一声。
  “那咱俩去问问它。”颜悦瑶说。
  “哈哈,好,那就去问问它!”我说。
  说着话的时候,胭脂红也从后面赶上来了,颜悦瑶一翻身便跃上它的后背,我俩这就各自骑着一匹特,向着那个巨大而肥硕的身影猛冲过去。
  这个过程,还是如刚才杀进来时一样,狂飙突进之下不多时就杀到了它的近前,这个头目反应大倒也快,抬起右手一挥手中那个被啃了个七七八八的异兽大腿,大嘴唇子一翻,说了一句什么话,这话显然是一句命令,不过命令的却不是周围的那些独眼人,反而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给它拉车的这18个壮硕独眼人。
  这18个壮硕独眼人听到命令,当即身子一停,放下肩膀上的粗绳,并从后背一抽,各自抽出一柄兵器来,我也这才注意到它们居然还在拉车的同时还带着兵器,看来它们的作用不只是给这个大胖子拉车的,还充当贴身保镖、卫戍队这样的角色。
  而它们手中的武器,也全部是统一的,一人一根骨制的狼牙棒,只是这狼牙棒比较短,所以背在背后被躯干给挡了个严实,让我刚才看去的时候竟没发现。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因为狼牙棒这种曲面体+大量锥形体的组合,在冷兵器中属于比较复杂的,没有良好的铸造工艺很难生产出来,特别是它们拿的这种,上面的狼牙钉显然是和棒的棒体是一体的,并不是后期安装上去的,这就更显的有难度。
  不过这样的小意外在我心里自然只是一闪而过,我心说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挡住我俩?等着纳命来吧!
  想到这里,我对颜悦瑶说:
  “你去控制那个大胖子,我来对付这几个挡路的!”
  “好,你小心点!”颜悦瑶说。
  “放心吧!”我说。
  两人分了工就开始各干各的,先说我这边,这18个家伙说起来真有点能耐,它们不仅更壮力量更强,速度也快的要命,手中的骨制狼牙棒挥舞起来次次都能打出破风之声,而那只独眼中的瞳孔颜色和普通独眼人都不一样,后者和人差不多,都是白眼球,棕眼仁,黑色的瞳孔,而它们却是一水的橘红色,看着就很诡异。
  好在以我的能力,躲避这些攻击还是游刃有余的,我躲开头三棒之外,遂展开反击,方法还是利用手中的“电鞭”去抽,不过这次纵然我使尽全力,却发现“电鞭”打在上面只能让这些橘红独眼人摔倒,别说是打死它们,就连让它们受伤好像都不太行。
  我惊讶于这些家伙的抵抗能力时,也在几次抽动“电鞭”时打碎了其中几个身上的皮坎肩而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它们的抵抗力如此强大原来是因为这些家伙在皮坎肩之下还都穿了一身骨甲,用外面那些坚硬超过装甲钢的骨骼制作的甲胄,虽然前后各一块护住胸背的这两块连形状都不一样,连接更是用切成条的兽皮绑起来的,可这样粗糙的工艺却并不能抹杀其强大的防御力,我的“电鞭”抽打在这些骨甲上,只能在其上留下一道道半指深的焦黑痕迹,要说多抽几次倒是也可以抽的破,可那样显然太耗费时间了。
  几个回合的交手下来,我有点烦了,因为不仅是它们在和我打,周围其它的独眼人肯定不可能对我与颜悦瑶的行为视而不见,这些在外围作为支援的独眼人也对我俩频频发动进攻,尤其是对在下面开打的我数量更多,我在烦躁之际,决定下了老特,用步战去打爆它们的狗头!
  “老特,你跟胭脂红去抵挡一下外面这些讨厌的杂鱼,我在这里清清场子!”我对老特,也算是对胭脂红说。
  我虽不是胭脂红的主人,但作为“特”这种灵兽,智商比大部分人只高不低,所以它很清楚我与颜悦瑶的关系,那我的命令在这里就相当于颜悦瑶的命令,因此它并没有迟疑,立即闻风而动,
  而老特就更不用说了,它对我的吩咐从来都不会有迟疑、打折扣,在听到我的话后马上就行动了起来。
  它俩都有变成人形的能力,在这里全都用了出来,两匹特从四肢着地迅速变成人形状态,接着相当于拳脚的前蹄与后蹄,还有锋利无比的嘴巴,以及如钢鞭一样的尾巴,统统毫无保留的往身边这帮逼近的独眼人身上招呼,因为使用的身体部位很多,让它俩在战斗中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跳舞,还是那种舞姿很夸张,带有点朋克气息的舞蹈。
  只不过这种“舞蹈”很致命,它俩在身体舞动的同时,只要靠近到其攻击范围之内的独眼人,就都会被打翻在地,被前蹄一下子打在脸上,轻则眼眶爆裂,重则就可能整个头都裂了。
  而独眼人的攻击它俩大多也都能躲得开,少部分打到身上的也能凭借着有全套使用高纯度“如意铁”的“轻型动力装甲”在,外界零星的攻击打在上面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这还不算老特与胭脂红因为体型更大,力量更强而使用的动力装甲防护力比“新型战士”更高。
  不过说到它俩穿着“轻型动力装甲”从四蹄形态变成双足站立形态,这个过程还是很有意思的,因为被装甲板包裹,所以充满了机械感,而它俩的变身虽快,可也有体内关节与肌肉的位置移动而有明显的顿挫感,这样的感觉配合上外层装甲版带来的机械感,让它们过程看起来就像是缩小版的“变形金刚”。
  它俩在外层如何抵挡普通独眼人的围攻暂且不说,我这里之所以要跳下老特跟这帮家伙步战,是因为我在不动用“阳火”的情况下,想快速突破其身上骨甲的防御将其杀死的话,就得使用点强力手段,那对于我来说,在没有主武器的情况下,最强力的手段,就是运好功,使用带着千钧巨力的拳脚是直接揍它们。
  在给跳下老特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跟它们碰上,那自是没有留手的余地,我闪避过几次狼牙棒呼呼挂风的攻击后,便开始密集施展“骜式霸王拳”,这“霸王拳”本身就是楚霸王根据战场环境所创造,和那些注重与一对一的拳术不同,“霸王拳”天生就适合混战与以一对多,这与颜悦瑶使用的形意拳“五行刀”有点类似,但要更典型,因为“霸王拳”的出身,用现代术语来讲,那就是一种“军用格斗术”。
  简单明了,杀伤力巨大。
  我现在用它当然也与“五行刀”一样,属于如鱼得水,将它以一对多的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找准机会便连发三拳,这三拳各击中三个橘黄瞳独眼人的胸口,我其实是有机会打它们没有防护的头的,但之所以还要打胸口,为的是试一试我运上功,使用过半功力的拳头能对这些骨甲造成多大的伤害。
  早前说过,在同一个人身上,隔空发招的杀伤力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拳拳到肉的接触式攻击,所以别看我这拳头上只运用了五成左右的半数功力,但杀伤力却要超过全力挥舞的“电鞭”,特别是“电鞭”本身还是群体性攻击,对单一目标的杀伤力相对较弱,但这三拳打的就是三个目标,让它们挨的结结实实,是为它们“专程而来”,那释放出去的力量,自然就得由它们全部承受。
  随后的情况没有让我失望,三拳打出,伴随着骨甲被打碎的“咔嚓”声,三名橘红瞳孔独眼人没有被打飞,而是在被击碎的骨甲后面,它们的胸膛已经被我从拳头上透体而出的内力给击穿。
  这巨大的穿透力全部施加在它们的身体上,没有一点浪费,这也就它们的身位,没有产生位移。
  三人的胸口都被我打出了酒碗大小且前后通透的大洞,中间的这块胸骨都被轰碎了,伴随着身上的这个大洞,跟那穿过去的内力一起,和着血肉还有在推动下一起将其穿透的骨甲碎片,以及自身骨骼的残渣,向后飞溅出去十多米远。
  受此重创,三名橘红瞳孔独眼人死的不能再死了,而我测试完杀伤效果后便再次进入“无我”状态,展开针对它们的“屠杀”。
  随后的15个目标,我用了不到10秒钟,全部解决,只不过这次打的不是前胸而全是脑袋,被我用拳头打中的头颅,全部如铁锤猛击下的西瓜,崩裂瓦解。
  期间还有七八头长角猛兽参与到对我的攻击中来,我的打法还是这一套,只不过把出拳变成了出脚,因为这些长角猛兽是趴在地上的,高度更低,出腿去踢,要比用拳头打来的更方便。
  这七八头长角猛兽中除了一头是被我用拳头抡起来由上往下以掌根处捶击天灵盖给砸爆了脑壳而死,另外的几只全部都是被我踢死的,其中大部分是踢下巴,还有小部分踢的是肚子。
  可能是知道自己头目这边受到了攻击,原本围攻冉景成、巴立朗、杜若、云处易那边的独眼人撤回来大半,全部冲着我们俩来了,我想减轻了那边的压力也是好的,至于这边的压力增大,我才不惧,来得正好,我正巧杀的不过瘾!
  面对汹涌而来的独眼人大军,我心中如是想。
  我想着它们也就到了,再次集中出“电鞭”这种对付普通独眼人更高效的攻击方式后,我正做好了大开杀戒,把这里杀成一片尸山血海的准备时,一声难听的不明语言从身后传来,这是那个头目的声音,而随着这个声音的发出,原本气势汹汹的这群独眼人,竟全都停下了攻击行为,全都站在原地直愣愣的朝着我们这边看,这一刻不仅是我,连还在奋战的老特与胭脂红都有点懵。
  不过我迅速就反应过来了,这是颜悦瑶成功了!
  果然,回头一看,此时的颜悦瑶就站在这个肥胖头目的那光秃秃的头顶上,手中的神兵从上往下指着它那只独眼,做出它只要不听话就随时都会落下将其戳爆的动作。
  很显然,这样的威胁,成功的使它屈服,并下令让自己的这些手下都停止了进攻,而我们这个“擒贼先擒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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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七)洞穴探索
  颜悦瑶的神兵悬于头顶,让这个肥胖而无能的家伙只能按照我们的意思来,我还挺好奇颜悦瑶是怎么跟它交流的,不过想来以她的谍报手段,在“暗黑殿”时就接触了不知道多少种族不同的非人类高等生物,想必自有一套应对语言不通时的办法。
  而有了这个巨胖头目的命令,原本悍不畏死的独眼人全部乖乖后退,不过这还不算完,颜悦瑶继续威胁它,让它命令不仅要手下停止进攻,还要它们都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
  随后,这个巨胖就真按照颜悦瑶说的做了,原本后退的时独眼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并将双手高举过头,这种场面我征战多年,见过不少,就是集体投降的样子,不过我是没想到会在这里也能见到一次。
  片刻后,巴立朗给我发起了通话,他说:
  “项王,这边的独眼人都放下武器了,你们成功了?”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它们是看你漂亮才不打了的?”我说。
  “哈哈,我就说您跟嫂子一起上,阴阳合体,所向无敌,这点小事分分钟就搞定了!”巴立朗说。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叫颜悦瑶是嫂子,这话平平无奇,可以前这两人始终不对付,巴立朗对颜悦瑶心存芥蒂,始终没有消除,在称呼的时候也跟徐布差不多,不是叫颜部长就是叫颜小姐,反正就不按照我俩的关系来叫,这明显是带着意见,而现在,他肯叫嫂子了,说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共事、并肩作战,巴立朗起码在情感上已经认同了颜悦瑶,放下了当年的那些成见,或者说,颜悦瑶的能力及表现,让他不得不服。
  这对我来说真是好事一桩,毕竟一个最爱的女人,跟身边最好的手足兄弟不愉快,这放在谁身上也都是扎在心里的刺。
  “我就打打下手,还是你嫂子搞定的。”我说。
  “绝配的配合就是不一样,那项王,咱们现在怎么办?继续开路吗?”巴立朗说。
  “用这个家伙当人质,带着它往外走,等出去了再做打算,它如果老实,兴许能放它一马,如果不老实,就把它那颗肥脑袋切下来挂在洞口。”我说。
  而我之所以还保留了一个放它一马的选项,主要是这落入陷阱至今,战斗虽然激烈,我们也打了个满身是汗,但击杀了这么多独眼人自身并无任何伤亡,的确是别说是亡,连受伤的都没有,再看满地尸体的独眼人这边,就心说本来无冤无仇,无非是在这里遭遇了不得已而大开杀戒,现在既然可以有别的选择,不把事做绝了也未尝不可。
  毕竟除了对付敌人之外的其他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一直是我的处事原则之一。
  颜悦瑶听见我与巴立朗的对话,就说:
  “事不宜迟,现在就让它在最前面开路。”
  “不过有个问题,这拉车的都被我给打死了,这车怎么拉?”我回头对颜悦瑶说。
  “拉车?拉什么拉,让这个死胖子滚下来自己走,当了阶下囚还想坐车?做梦吧。”颜悦瑶说。
  我听罢心说好家伙,不愧是她,这种杀伐果决的狠厉劲儿,天下女人恐怕除了尤琦以外,真的是再也无人能比了。
  接着,在颜悦瑶的威胁下,巨胖头目不得已从车上站了起来,然后用手撑住平板车的车板,非常艰难的从平板车上下来,这个从坐着到站起来在正常人看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在它这里却做了足足一分半钟才完成。
  但即便是站起来了,它还是不具备独立站立的能力,必须得一只手扶着洞壁才行,如果不扶着,估计就得像一摊烂肉一样堆在地上起不来了。
  随后的事情就是我骑上老特,胭脂红在后面跟着,颜悦瑶继续保持对巨胖头目随时会要它命的威慑并开始前进,等与冉景成、巴立朗、云处易、杜若还有其他人汇合后,便整队向着之前侦查好的隧道处走。
  但这一路可是几十公里的长度,这对于这个扶墙才能走的巨胖头目来说实在是太远了,这家伙走出去不多会儿,撑死一公里多的距离就受不了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任凭颜悦瑶再怎么威胁,也不能站起,看着它大口喘着粗气,肥胖的身体因此而一起一伏剧烈如压缩机一般的样子,我知道这货这是真走不动了,并且这这会儿的它也摆出了“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走了”的架势。
  如此情况,最后还得靠它发布命令,找了一群普通独眼人来,把后面的木车拉过来,再把它弄上去,然后继续拉着走。
  只是普通独眼人的体力不如那些橘红瞳孔的,所以后者是18个,前者就得靠人多弥补个体上的差距,这一次直接安排了三十多个,每条绳子上都至少有两个,中间的几条则安排三个,这么人多起来就行了,拉的速度赶上了那18个橘红瞳孔独眼人的水平。
  “真是便宜它了。”颜悦瑶说。
  我知道聪慧如她,不可能想不到这么简单的办法,只是她纯粹想整一整这个肥胖头目,所以才非让它下来自己走,这对于追求效率的颜悦瑶来讲,好像有点情绪化了,我好奇之下,就问:
  “看你还有点生气,刚才拿下它的时候它是不是惹着你了?”
  “惹到谈不上,就是我和它对话的时候,在服软之前还嘴特别硬,我在它身上开了几刀之后才老实的。”
  我闻言看向已经不是坐着,而是背朝天的趴在平板车上的巨胖头目,这才发现它胖到压成好几层的粗脖子后面,有好几道深深的伤口,那显然就是颜悦瑶做的了,看来刚才是它还企图反抗,虽然只停留在嘴上,最后吃了痛楚,这才屈服。
  不过既然提到对话,我就想起了之前的问题,既颜悦瑶如何跟它交流的,虽然知道她肯定有手段,但具体是什么手段我不知道,却很有兴趣了解一下。
  想到这里,我话锋一转,说:
  “你是怎么跟它对话的?它们这种听着比‘鬼语’还奇怪的语言你都会啊?”
  “会是肯定不会,不过我在这方面虽然比不过周董,但还是稍微有点语言天赋的,刚才激战的时候听了不少它们之间的对话,大致摸索出了一些常用语言的意思,就尝试着跟它说了两句,没想到还真行,所以就让它下命令了,这总比让这些家伙猜要来的快。”颜悦瑶说。
  “你这还叫有点语言天赋?你这简直就是语言奇才啊,比你的武学天赋我看也不差。”我说。
  “周董的嘴上功夫好,我的也不能差你说是不是?”颜悦瑶说。
  我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着我有点挑逗,就说:
  “你说的哪个嘴上功夫?”
  “我说的哪个你最知道。”颜悦瑶说着,就秀口微微张开,露出那条小香舌在自己的碎玉一般的牙齿上轻轻划过。
  我看罢一脸的坏笑,说:
  “那是当然,这种事,只有我体会过,所以我才最知道。”
  平时跟她这种玩笑开的很多,如果是没人的话,开着开着就大几率会“擦枪走火”,当然在这里就只能过过嘴瘾了;而30多个独眼人拉上车后,我们虽然被迫走了一小段回头路,但速度上却比刚才得靠这个巨胖头目自己走快了太多,不一会儿就追上并反超了刚才的进度。
  我寻思着这就是等走到尽头找到出口爬出去的事,没想到沿途上还有了不少新发现,更有大变化发生。
  首先是在路上穿过之前一望无际的聚居区后,这就到了一个巨大的种植区,这片种植区种的不是什么农作物,而是成片成片的花,这些花的花瓣有两种颜色,内部是红色,外部是紫色,颜色也是娇艳欲滴,单独拿出来一朵都显得十分俏丽,这么一大片,不仅俏丽,更是壮观。
  “哎,这群怪胎长得这么丑,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还喜欢种花?”巴立朗说。
  “我看这花肯定别用它用,可能是制作某种必需品的原料。”云处易说。
  而我,在看到这片巨大花丛后更多的还是先确定这花有没有毒,不过经过探测器测定,完全无害,我也就走到近前摘下一朵仔细看了看,便转头问杜若:
  “杜大夫,你认识这花吗?”
  杜若摇了摇头,说:
  “如果是人类的药用花,我基本都烂熟于心,但这个不仅不是药用的,我感觉好像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
  “你是说这是‘山海世界’那边的?”我说。
  “我不确定,但我有这种感觉;项哥哥,你看它还会动,看着就像动物一样,好像是植物的外形,但其实是动物的内核。”杜若说。
  我闻言低头去看自己手里这朵,果然发现刚才还静悄悄的它,现在已经动起来了,两层不同颜色的花瓣交替上下摆动, 状若呼吸,而花径下面的根须也在不徐不缓的上下摇摆,我的感官敏锐,侧耳倾听,甚至听到了从花蕊处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呻吟,那是痛苦的声音,就如同人受伤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难道是我把它从地里拔出来让它受伤痛苦了?想着,我就又找了个位置,用手挖开一个小土坑,将其又重新栽种了进去,果然,进去后不到几秒钟,这花便没了刚才的摆动,靠到近前,也不会再听到那种痛苦的低吟。
  而这也让我有产生了一个新问题,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土壤?这可是昆仑山下的天然洞窟群,壁立千仞都是岩石,一点土渣都没有的地方怎么会有成片的沃土以供种花?
  带着疑问,又走了一段,这就出了花丛的范围,从前方不远处能听到火焰在燃烧时发出的“呼呼”与“噼啪”声,走近则看到在山壁的两侧,被向内凿出来很多“洞中洞”,这些“洞中洞”的面积普遍都不小,一个最少能塞进去几十个独眼人,不过这么多“洞中洞”并不是装人的,而是每一个里面都立着一个个用石块垒砌起来的“土高炉”,这玩意儿现在在一些工业落后但又对金属制品有强大需求的落后国家很常见,我当年还在外籍兵团的时候,在非洲、南美洲都见过不少。
  在六七十年前的20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内也有过不少。
  “土高炉”能一炉多至几吨,少至几百公斤的炼制出成色很不好,杂质很多的粗钢,如果是做最初级的手工产品那还勉强够用,但要当做正经的轧制钢的话,那肯定是不合格的。
  在这些“土法炼钢”的原始设备旁边,立着一排排刚刚出炉打造好的兵器,而这些兵器,正是独眼人手中所用的。
  我明白了,这是它们的“兵工厂”,专门为它们生产武器的。
  只是这生产工艺着实是不敢恭维,比起在“招船”上看到的古代深鲛人那些设备,都显得太过粗陋的落后了。
  因为巨胖头目被抓,所以这里的生产已经停止了,原本应该站在“土高炉”旁边工作的独眼人现在都垂手站在了两边,就像迎宾队伍一样看着我们。
  奇怪的是,在当看到我们抓住这个巨胖头目时,这些独眼人的眼中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难过之类的负面情绪,反而看着还都各个神采奕奕,充满了某种期待,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情绪不止是在这里,而是在刚才一路走来看到的几乎所有独眼人身上都能看的到。
  出于好奇,我走到一个“土高炉”的旁边,顺着里面流出来的滚滚热液往上看,发现在这里炼制武器的原材料,竟然是各式各样的骸骨,看样子,应该和我们从外面进来时看到得那些异兽骸骨是同一批。
  再往下看,炉子下面着着火,而另一头还有一个专门为它添加燃料的所在,那是一个类似小型水渠的设备,顶部没有封口,能看到里面的燃料在流淌。
  这时我惊奇的认出这燃料草里的燃料,是这些独眼人的血液!
  那股比人类要刺鼻的多的血腥味,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它们的血液是可燃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但不是易爆吗?被明火一点,“轰”的一下就爆燃了,根本不会像正常燃烧那样持续释放热量,只是一瞬间的事,可这里往火堆中注入它,为什么能换来持续燃烧而不是爆燃?
  我想着,就把这个问题随口说了出来,而也在观察四周的几人中,杜若率先给出了答案,她说:
  “项哥哥,我想这就是原因。”
  我看到她站在一个大缸跟前,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瓢的东西,那个瓢里有半瓢的褐色粉末状物质,我问:
  “这是什么?”
  “这是刚才咱们看到的那种花烤干后研磨成的粉,把粉末倒进这些可燃的血液中,就会发生一系列的化学反应,然后这些血液就从易爆品变成了易燃品,能够持续燃烧。
  就像让氢弹变成了聚变反应对一样,一个可控,一个不可控。”
  说着,她指向了身后,我顺着她的指向望去,看到的是刻在石壁上的连贯壁画,壁画中的画风同样简陋,但内容却是挺形象的,随便看几眼就大概明白了,这是一副记录生产工序的画作,里面从如何采摘那些花朵,到如何烤干研磨,再到以多少比例倒入可燃血液中并混合多久后能用,都画的清清楚楚,只是这个比例计算的很粗糙,只是说倒的越多,燃烧的持续性就越好,但火焰的温度却会越低,当倒的太多时,就会无法燃烧。
  这样我就弄清楚了它们从原料到工艺再到产品这一系列的链条到底是怎么组成的了。
  原料采用的是从外面获取的那些质地极为坚韧的骸骨,然后用独眼人的血液配合这种花的粉末形成燃料,在“土高炉”中像冶炼金属一样融化掉,最后根据需要打造成自己需要的形状,以此成批生产武器。
  那么外界的这些骨骼为什么会拥有金属一样的机械性能,以及这些花跟种植它们的土是怎么回事就成了最后没搞清楚的疑问了,就前者来说,当初便判断过它们是经过“炼制”的,但这个“炼制”显然不是在这里的融化成液态后被打造成兵器的过程,因为外面的经历告诉我们,在来这里之前,那些骸骨就已经变成金属化的了。
  可毕竟我们不是来做研究,搞考古的,这些问题在路上能得到答案就得到,得不到也不会去刻意追寻,还是赶路办正事要紧。
  幸运的是,在前进的途中,壁画并没有断,这里的独眼人没有文字,更没有书籍,所以无法成体系的记录什么,只能把相对于它们来说最重要的几件事以壁画的形式记录在岩壁上,而在炼制兵器的记载后面,就有说明这花来历的部分。
  根据壁画上所描述的,这花乃是这群“深目遗民”们在穿过法阵制造的“空间隧道”过来时从“山海世界”带过来的,这同时也证明了杜若刚才猜测的正确性,这东西的确是那边的,不是这个世界本来存在的。
  除此之外,还有种植它们的土壤从何而来也有记载,记载的是这群独眼人在以此为基地成群结队跑到外面的附近村庄中劫掠时抢回来的。
  是的,不仅是各种它们需要和感兴趣的东西,因为环境原因和自身需要,它们连土壤都抢,将土壤装进兽皮缝制的大袋子里来,一袋子一袋子的运回来,再铺到地上供种花使用,这种方法倒是和给原本没有泥土的秃山搞绿化的方法大同小异。
  在行程还有最后的十分之一左右时,一个由大量重新炼制过的金属化骨骼构成的栅栏门出现在眼前,这个栅栏门又粗又高,每一根都有人的小腿粗细不说,中间的间隔相对于它的粗细来说还很密集,并且不止一层,数层之下,愣是将一个并不很大的区域里给三层外三层的封锁了起来,而且在这个区域上,还有一群橘红瞳孔的独眼人,就是和拉车的那些更高更壮更强的一样,它们不知道是因为没收到命令还是有别的原因,此时正以警戒姿态手持武器守在骨栅栏跟前,摆出一副谁要靠近这里,就打死谁的姿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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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八)“钉剑阵”
  透过骨栅栏的缝隙,我看到里面是几个半天然的井口,而在它们的正下方,有湍急的水声。
  这应该是一个水源所在地,怪不得控制的如此严格,在文明还极不发达的蒙昧时期,控制水源是最直接的统治手段之一,再往上升一层才是控制盐铁经营权,乃至货币、高新技术之类;而在这里,显然还在运用的是统治手段的最初级形态。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控制水源的目的的确是为了统治,但却不是因为这些独眼人必须喝水,水对它们来说虽然也是生产生活的必需品,可依赖程度远低于人类,而既然如此还把水源控制的如此严密,其答案在随后的一名独眼人的遭遇中被展示了出来。
  这名独眼人从后面跑来,看形态,这是个少见的雌性独眼人;它的怀里抱着一个幼儿,应该是个独眼人的幼年,两人的关系大概是母女,而这个幼儿正在它的怀中不停的啼哭,浑身泛红,好像是得了什么病。
  不仅是幼儿,这个成年独眼人也是浑身通红,它跑的跌跌撞撞,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当跑到这骨栅栏跟前时,便和负责守卫这里的橘红瞳孔独眼人进行一番交流,前者很急切,后者则看意思并不准备答应它的要求,且态度非常蛮横。
  “它们在说什么?”我问颜悦瑶。
  颜悦瑶仔细听了两句,回答说:
  “大概是说它俩都快不行了,希望喝一口那里面的水保命,但负责这里的看守不同意。”
  “这里的水能救命?让这个死胖子下令,放这对母女进去。”我说。
  “嗯。”颜悦瑶应了一声,之后就威胁巨胖头目,它“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那些守卫果然放行了,但它们并没有放下武器,颜悦瑶见状接着说:
  “看来这群红眼睛的是想顽抗到底了,连它们老大的命令都不听,拒绝放下武器,要在这里和我们死磕到底。”
  “想顽抗到底就统统干掉,这个没什么好说的,等看完这母女的情况,就收拾它们。”我说。
  再说这对母女,大的抱着小的冲进去,先给小的猛灌了几口那石井中的水,这小的果然不消片刻身上的红色就消失了,而这大的再想喝的时候却来不及了,还没等它将用手兜起的水拉到嘴边,就见它原本通红的身体突然一亮,然后“轰”的一下便爆燃了,仅仅是电光火石的刹那之后,烧的就只剩下一身白骨,皮肉毛发丁点不剩。
  “原来这里的水是做这个用的,如果定期不喝的话,这些独眼人都会是这个下场,这个死胖子控制住这里,就等于拿捏住了所有独眼人的生命,怪不得它们会这么听命于它,可没听说过‘深目国’人有不喝水就会自爆的问题,《山海经》里也没有相关的记载,这其中应该还有隐情。”颜悦瑶说。
  “是不是它们都有什么遗传病啊,所以不喝水就会变成这样,而且这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有啥特殊作用?能治疗它们身上这种毛病?”巴立朗说。
  “它们身上的确有病,不过不是遗传病,而是一种......姑且算作是病毒吧,这些独眼人都感染了这种病毒,有了不喝水就会自燃自爆的病根,这个头目也是这种病毒的感染者,只是它应该是病毒的第一宿主,载毒量最高,属于‘零号病人’,所以还产生了形体上的异化,其它独眼人应该都是被它传染的。”杜若接话说。
  “杜大夫,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说。
  “我刚才在路上,从那些储存血液作为燃料的血池里沾了一点作为样品,滴入到探测器的分析仪中了,得出了里面有未知病毒,还解析出了病毒对细胞核破坏、如何把血液变成易燃易爆品的全过程,不过这里面涉及到的主要是生物学和化学,我就不太懂了。”杜若说着,向我晃了晃与探测仪无线连接的柔性平板终端上罗列出的数据。
  听罢,我恍然大悟,这为执行这种特殊任务的“轻型动力装甲”相比于量产的纯作战型,的确拥有很多后者不具备的功能,探测毒物、致病微生物这些两者都有,但能对这些东西进行如此细致的检测的,就只有前者有了,它的检测能力非常强大,比大多数实验室还要高,而作为代价,这套设备及配套程序的造价也是极高的。
  在临行前,冉业成曾给我提到过这事,说在探测器是全新型号,并拥有强大的解析功能,只是我没太当回事,因为还是那句话,这不是科研队也不是考古队,这样的功能有是当然最好,但对于我们的行动来说起不到决定性作用,所以我就应下来也没细琢磨。
  但现在想想,冉业成果真是有先见之明的,他意料到我们在此次探索神秘莫测的昆仑山的行动中肯定会碰上这类问题,那寻求答案诚然对完成此次行动的目标没有直接好处,但却是非常珍贵的科研数据,等把这些数据带回去,就有可能在他与他的团队手里,变化出令人瞠目的成果。
  还有杜若,不愧是神医,在这方面的探索精神远超旁人,第一个想到了利用这个功能寻求答案。
  其实想来也是,我与颜悦瑶的心思都放在闯过关隘,拿到我的神兵这事上,冉景成、巴立朗则是为了协助我们完成目标,心中更多关心的是怎么战斗,而云处易的心思自然都放在了杜若身上,其他“新型战士”、出师的玄门学员也都只是听从指挥,有事就上而已,唯独是杜若,她就有更多的心思放到探索上,而这一行碰上的值得探索的事情这么多,若只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忽略了周围的这些风景,倒也是个巨大的损失和遗憾,好在有了杜若的跟随,不仅多的是一份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保障,还避免了损失,弥补了遗憾。
  从探索的角度来讲,杜若对医道,冉业成对科学,两者都有对自己所在领域那种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所以别看领域不同,但却在做事的风格上有些神似,因为他们都是纯粹的人。
  而推动文明进步的塔尖力量,就是他们这样一群人。
  言归正传,众人听罢了解了其中缘由,而杜若关于这种未知病毒的来源,认为是它们从“山海世界”那边带来的,至于那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病毒,那答案最靠谱的就是玄圣告诉冉业成的那些,既当年“驷蛇兽”在和人首蛇身一族对战中向“山海世界”投放的众多企图将那边的生物改造成“活体生物兵器”的高维度病毒之一。
  那我现在担心的则是这病毒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假设这真的是高维度病毒的话,那即便有全套防护,也未见得就保险。
  对于我的疑问,杜若说:
  “项哥哥不必担心,从解析结果来看,它对细胞核的影响虽然是深层且广泛的,但感染面很窄,只对独眼人有效,对我们无效,我刚才在自己身上也取了一点点血液作为样本,尝试在其中混入这种病毒,但结果是病毒在人血中不起作用,还会因为没有生长环境而迅速丧失活性并最终死亡。”
  “那这么说的话,这玩意儿也不算很高级,假设它真是‘驷蛇兽’的产物,看来只是专门针对‘深目国’人的。”我说。
  “我想起来了,在‘暗黑殿’时我看过一本那边珍藏的古籍拓本,是用一种不知名文字写成的,已经被翻译出来大半,这大半内容中有很多记载是与《山海经》能对上的,其中提到过‘深目国’人在当年参加过一场由女娲领导的战争,它们是当年女娲旗下众多参战种族中的一种。
  虽然记载中没有提到这场战争具体发生在哪里,对手又是谁,但我有预感,这可能说的就是当年咱们的初祖人首蛇身一族与‘驷蛇兽’的那场旷世大战。”颜悦瑶说。
  “如果是这样,这种病毒应该就是‘驷蛇兽’制造出来只用于对付‘深目国’人的专用病毒,类似于现在能够只针对某一种族实施灭绝师式生物打击的基因武器。
  可咱们初祖跟‘驷蛇兽’之间的战争是什么级别,那都看的清清楚楚,毁灭星球都是基本操作,动不动能把一整个星系都给打个稀巴烂,这样的战争,‘深目国’人这么落后的文明又怎么参与?你看它们现在还在是用冷兵器,只凭身体壮的话,恐怕去了连炮灰都不是,隔着几千万光年就被化成飞灰了。”我说。
  “一种针对‘深目国’人消灭种族的高维病毒,恐怕已经把‘山海世界’那边的民族主体都给消灭干净了,咱们在这里看到的这些,应该只是极小一部分未感染病毒逃过来的,但里面混进来一个感染者,然后又把所有人都感染了,而这个感染者就是它了。
  逃过来的这部分独眼人,肯定也不可能继承那边的文化成果,到了这边为了生存,时间久了,自然便成了类似野人的落后部落,就像如果把几个现代都市的现代人扔到一个和外界隔绝的孤岛上待几年,他们也不可能根据自己的经历发展出现代文明,因为各方面资源都不允许,而长期的封闭之下,只能迫使它们的生活方式快速退化,从能驾驶星际飞船到现在躲在洞窟里的野蛮人,并不是不可能,而且还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想的是‘深目国’人当年应该也是一种文明程度极高,起码有资格与咱们初祖并肩作战的高等种族,只是主体被‘驷蛇兽’用高维病毒消灭后,逃亡到此的这些遗民,因为继承不了那些庞大的文明成果,就只能迅速的沦落至此了。”颜悦瑶说。
  “我明白了,在外面我跟冉老哥通话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什么‘深目国’人不顺着那个法阵打开的通道返回自己的家乡,冉老哥的回答是那边异兽凶兽横行,在这里待着即便苦寒阴暗,可也比天天在那边搏命来的安逸。
  而现在看的话,其中的原有显然就没那么简单了,不和异兽凶兽在同一个空间里争夺生存资源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它们压根儿就是在那边被‘驷蛇兽’给迫害到活不下去,到了亡国灭种的程度才逃到这里的,那肯定不会再回去了,再回去只能面对一个被屠戮的家园,和到处都是感染各种高维病毒变异而来的各种凶兽,那么‘回家’对于它们来说,不论从情感角度还是安全角度上来说,都的确是难以接受的。”我说。
  “我同意。”颜悦瑶说。
  “好家伙,项王,你跟嫂子这一唱一和的就把这么复杂的事情给推理出来了,嘿,真厉害。”巴立朗说。
  颜悦瑶这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直呼自己,跟我一样,在略微反应了一下也表现的很欣喜,她嘴角微微翘起,说:
  “我跟你项王悄悄话说得多,所以就有默契。”
  这话引得包括巴立朗在内的一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没有有力的证据,但我们通过这一路走来所收集的信息与自己的推理,推断出了这个部落的运作形式乃至“深目国”人的遭遇以及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杜大夫说这个死胖子是‘零号病人’,可咱们初祖与‘驷蛇兽’的战争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人类的说法就是上古时代,那这些深目国的独眼人难道一直没死?从那时候活到了现在?”我说。
  “项哥哥说的对,不过这是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病毒的确能大规模的灭绝它们,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大大提高了它们的寿命,让它们衰老的极慢,二是‘山海世界’那边的生活环境和这里不一样,这里对于它们来说属于没有天敌的世界,然后又有了病毒的加持,才让它们能活很久很久。
  不过这些普通的独眼人应该是也生老病死自然迭代过不少代了,但这个胖子首领,我可以确定,它就是当年逃过来的,然后一直活到了现在。”杜若继续看着分析结果说。
  “那这么说它在这里苟延残喘了至少好几千年了?”我说。
  “差不多,我从它身上弄了点切片下来,它的身体组织有点类似于‘太岁’,可以无限代谢,这样就怎么也死不了。
  准确的说是没有外力的击杀,保证不会病发,保证其它生存条件的情况下,怎么也死不了。”杜若说。
  “怪不得长这么胖,看来是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不过就这个死猪头,活这么多年也是白活。”我说。
  而把目光拉回到眼下,面前这些橘红瞳孔的独眼人还是没有投降的意思,我们刚才目睹了那对母女的遭遇,特别是那个独眼人母亲的死亡,又讨论了一番这里发现的来龙去脉,这才对峙这么半天,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颜悦瑶再次命令那个巨胖头目让它们投降,结果还是不管用。
  既然执意找死,那就不必再废话了,我一摆手,“新型战士”们走上前来,并端起了武器,这几个家伙为了鼓舞士气,面对我们还扯着嗓子发出一阵嚎叫,有点野生动物遇到天敌企图通过叫声将天敌吓跑的意思。
  不过等待它们的,是飞射而出的25毫米炮弹,它们身上的骨甲虽然坚韧,可也抵挡不住这由电热炮发射的穿甲弹的近距离攻击,一发命中就是前后两个洞,一番扫射之后,负责看守这里的一共16个橘红瞳孔独眼人被全部击毙。
  随后我让巴立朗用塑性炸弹将骨栅栏炸毁,倒掉之后杜若上前进行采样,而得出的结果是这里的水就是普通的地下水,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真是想不到,堂堂“驷蛇兽”研制的高维基因病毒,居然会怕地球上普通地下水的中和,虽然这种中和只是暂时的而不能去根。
  而从这个细节也可以分析出另一个事情,那就是“山海世界”那边的水与这边的水不一样,那边的无法遏制这种病毒,只有这边的可以。
  同时,杜若还对这些死掉的橘红瞳孔独眼人的血液实施了采样,经过分析,她说:
  “怪不得它们和普通独眼人不同,这些人是对病毒先天免疫的极少数人群,它们的免疫系统在对抗病毒入侵中超量爆发,连带整个代谢系统都发生了变化,而这种由病毒刺激引起的过激反应并没有在顶住病毒之后就此退却,而是对身体产生了永久性的改变。
  所以它们更加强壮,瞳孔的颜色也不同。”
  “如果它们是病毒的免疫者,那就说明它们不需要喝水来遏制并发,那如此一来的话也就没了把柄,却为什么还要听这么一个死胖子的调遣呢?
  还有这几个傻子为什么明明听到了命令,但就是不投降呢?”巴立朗指着巨胖头目说。
  话音未落,接话的不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那个巨胖头目,它好像听懂了我们在说什么,竟然发出一阵笑声,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话,颜悦瑶侧耳听了一会儿,说:
  “它说这些病毒免疫者之所以听它的是,是因为它让其它手下控制住了它们的家人,而这它们不投降的原因是它说过,如果它们背叛它,家人就会立即被处死。
  不过这‘深目国’人也不愧是能参加星系战争的高等种族,我能通过现学现卖学习它们的语言,它们竟然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反过来学习我们的语言。”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果然在哪里都有人用,那几个也是死脑筋,没发现我们已经控制住它了吗?
  还有它听的懂也白搭,再废话就把它舌头割下来。”我说,而说着这话,我却没来由的想起了用这等方法迫害周洲的“复兴社”,心说再次狠狠的说这笔账早晚要它们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话说到此,我们炸毁了这里水源地的所有骨栅栏,然后依然按照原计划向前推进。
  直到抵达洞窟在此处的尽头了,看着向上有一套粗糙但很连贯的蜿蜒曲折的楼梯能直通到外面,我松了口气,等会儿从这里出去,就没事了。
  而在出口的正下方,一缕阳光投射下来的位置处,能看到的确有一个阵法,它被人用刻画的形式刻在花岗岩的地面上,这个阵的本身是个六边形的,但内部的线条非常复杂,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可相比这些,更显眼的是在个大阵的中间,还插了一把剑,这剑一半在外,一半没入地下,看着上面的灰尘,已经不知道在这里插了多少年了,而在剑柄之上,还贴着一张符箓,看起来飘飘荡荡摇摇欲坠,可就是掉不下来。
  无疑,这就是那个不定时启动后会连接“山海世界”的大阵了,而现在它是处于关闭状态的。
  “这好像是个‘钉剑阵’,以剑为法器,插入阵眼之中以启动阵法,这种阵很高级,不是玄门高手肯定做不出来,而且能被选做布置此阵的位置,还有作为法器的剑,条件都是很苛刻的。
  当年做这件事的人,费尽心机到达这里布下此阵,就是为了汲取‘山海世界’的灵能,但因此闯下大祸而殒命于此,看来师父层说修行之事,第一就得戒贪真是真理。”云处易打量了这个阵法片刻,遂感慨的说。
  “项王,咱们该上去了,它怎么办?”巴立朗说。
  我没说什么,只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做完之后巴立朗一点头,将枪就对准了那个巨胖头目的脑袋,而颜悦瑶此时也从它的身上跳了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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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段(截图版):

  

  (未完待续)
  第二段:

  “我说过,以后有什么事咱俩一起抗,我不是周洲,我不想什么事都让你站在前面而我躲在后面,你的硬功是厉害,但能不消耗还是不消耗,我来得及拉你一起躲开,这不正好吗?”颜悦瑶说。
  “好——有事一起抗。”我拉着长音说了声“好”后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这就对了。”颜悦瑶也笑着说。
  我俩走回去后,看众人都没什么问题也就放下心来,那剩下的事情就是赶紧离开这里闪人了,本来我们还做好杀掉这个巨胖头目后它的手下会群起而攻之而老大报仇的准备,结果这家伙自爆了,但预想之中的报仇并没有发生,那些独眼人现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仔细去听好像还能听见早已过来的聚居区那边有隐隐的嘈杂之声,仿佛它们内部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不过这就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了,招呼齐了全队人员,准备顺着楼梯上去。
  也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寻找震动的方向,发现竟然是那个“钉剑阵”发动起来了!
  我想喊一句“快点走”,却想不到事情发生的迅速程度都快过了我说话的速度,我先看到震动的大阵上,那些复杂的图案先从暗淡的颜色“呼”的亮了起来,向外发出刺眼的绿光,然后原本插在那中间的那柄剑也跟着剧烈抖动起来,剑柄上贴着的那张符箓,直接打横,并发出“哗哗”的抖动响声,那飘荡的如同飓风当中的一面旗子。
  绿色的光从开始只是顺着图案的纹路释放,随后迅速布满了整个大阵,强烈的光将整个阵面全部填满,连中间的阵眼宝剑也都因为光太强烈而看不见了。
  真正的麻烦到了这会儿方才真正出现,在那一片绿光之中,钻出来一头凶兽!
  这玩意儿先钻出脑袋,接着就是整个身子,它长了一个类似豹子的身子,但却长了个鸟头,头顶上也有一只角,但不同于长角猛兽那样的角,它这个是从脑门向外延伸后直直向上的,呈塔形,又尖又锐。
  其后背有一对翅膀,四只爪子也更类似于鹰爪,一条狮子一样的尾巴末端放着红光还冒着烟。
  它的体形非常大,不算展开的翅膀,都几乎和这个大阵的直径差不多了,展开双翼后直接碰到了这个如同天井一样的洞穴出口两侧的洞壁,翼展至少30米左右的长度。
  其长度则还要超过这个数字,如此说可能这个概念还不算清晰,那么做一个类比的话,就是这玩意儿比一架波音-737客机还大。
  这家伙出现后嘴巴一张,我以为会发出一阵类似猛禽那样的尖啸声,没想到并没有,从它的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竟是一阵幼儿的啼哭声。
  这样的外形,这样的叫声,让云处易第一个认出了它是什么,云处易看着它大喊:
  “这是‘蛊雕’!这是‘蛊雕’!”
  “什么是‘蛊雕’啊?!”巴立朗喊。
  “《山海经》中记载的一种食人凶兽!虽比不上四大凶兽凶恶,但也是非常厉害的!”云处易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在《山海经.南山经》中的确记载有这么一种动物,说它能头顶长角,能发出婴儿的声音,专门吃人。
  在图画中看到关于它的想象图那当然怎么样也没有见到真的来的震撼,尤其是我以为它就和普通的鹰隼类猛禽差不多大,没想到居然这么大,能和中型客机有的一拼。
  而它钻出来后,先是振翅往上一飞,将头顶的一层厚重的岩石完全撞开,登时碎石如同山崩一般向下砸落,众人纷纷躲避之下总算没人被砸到,而因为没了上面的遮挡,这本来只有一道光投射下来的小孔,现在真就成了一个全部敞开的半自然天井,外面的阳光将这下面的一大片区域都找的通亮,我想这可能是这里不知道多少年来第一次接收到这么多的阳光了吧。
  “蛊雕”飞出后,我们依然不能在这里待着,还得继续往上走,万幸的是它出去后没有把石头楼梯给撞毁,众人不用多费手段就能顺着爬出去;我是第一个抵达地面的,就看到“蛊雕”正在振翅往远处飞,它的意思是完全对我们这几个眼前人没有兴趣,而要非得远远的,先离开这里再说。
  虽不知它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想如果真让它飞出去了,肯定得为祸不浅,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丧命在它的雕口之下。
  就它这个体格,两三个人一口吞下去都属于塞牙缝的。
  不过它要在这里作妖,有国内的力量对付它,不用我们操心,而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那只已经几乎要飞出我的视线的“蛊雕”突然“咣”的一下好像撞在了一面透明的墙上,就如同全速行驶的汽车猛的正面撞在了一个坚实无比的障碍物上一样,巨大的惯性让它庞然的身躯都向前瞬间缩成了一个球。
  但那里明明看着什么也没有啊?
  不管它撞到的是什么,反正这一下可是撞的不轻,把这“蛊雕”直接给撞晕了,它无意识的从高空中迅速坠落,然后摔落在了群山之间。
  这一幕,在我身后第二个出来的颜悦瑶也看到了,她也露出一个挺惊奇的表情,我说:
  “这是国内在这附近设置什么能量护罩了吗?怎么它飞着飞着就撞在‘空气’上了?”
  “能量护罩肯定不是,咱们进来的时候也没听说有这回事,而且这要罩住就得把这附近全给罩起来,这么大的范围,就算技术上能做到,能源上要保证供给也太难了。
  我感觉,这里应该被什么高维度生命下了封印,从这个大阵产生的‘空间隧道’里跑过来的凶兽异兽只能在这附近活动,所以它们即便通过大阵穿过空间到了这里,也会因为有这个封印而逃不出去。”颜悦瑶说。
  “那哪个高维度生命干这事的可能性比较大?”我说。
  “说不定是 这里的那个‘守护神’,甚至是它的上司西王母也不一定。”颜悦瑶说。
  “行吧,这第一关是这样,后面两关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等到了目的地,不一定能碰上哪路大神呢,现在我感觉遇见谁也不会意外。”我说。

  (未完待续)
  第三段(截图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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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凶异过境
  虽然没了翅膀,虽然在地上奔跑,但“蛊雕”超强的爆发力让它在短距离上的加速能力丝毫不亚于在空中俯冲时的速度,之前说过,这家伙的身体尺寸比中型客机还略大一些,体量至少以吨为计,最低不会低于10吨,那这么大的体量飞驰而来,纵使我们这几个人各个身手不凡,那也不能和它硬扛。
  而对我们有利的是,相对于它来说,我们的目标太小了,随便找个什么犄角旮旯就能藏起来,它要过来追杀,效率很低,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意思,有劲儿使不上;比如眼前,一看它冲过来,不用谁说,众人四散分开,各自找地方躲进其中,它气势汹汹的冲到跟前却扑了个空,谁都没咬到,怒极之下一边嚎叫一边瞪着眼重新搜索,那么在队伍中体形相对最大,最显眼的,就是老特与胭脂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俩“顺理成章”的成了“蛊雕”的下一个目标。
  对于它俩,能藏住人的地方很难藏住它们的身体,这“蛊雕”长了个鸟头,前面的鸟喙又尖又长,如果藏的不够深,很容易就会被它伸进去啄到,甚至是给叼住拖出来,因此环境对于它俩来说是不利的,但特这种动物,生性骄傲,除了自己的主人以外,怼天怼地谁也不服,这“蛊雕”别看是个著名凶兽,却并没有被这二位放在眼里,尤其是老特,它的反应我看得出,它不躲起来相比于没地方来说,不屑于躲藏才是主要理由。
  在成为新的目标后,老特也施展出了自己的常用本事,既“贴墙走”,它能长距离的横着在墙上跑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早在第一次带它行动时的尼泊尔“嘎沽沟”里就施展过,只是在这里有了这么多年的身体素质提高,又有“轻型动力装甲”的配合,让老特在墙壁上横跑的能力甚至都超过了早年自己在平地上跑的水平。
  而胭脂红则与老特用了同样的手段,两特分开,一左一右,贴着两边的峡谷山壁来回跑,涮的这个“蛊雕”团团转,而且这个涮的过程可不止是跑而已,它俩后背装备具有自动交战功能的60毫米自动炮始终就没停了射击,当打到弹药空了需要手动上弹时,它俩就以身犯险,冲下去撕咬“蛊雕”,虽然它俩加起来一吨多的体重比十几吨的“蛊雕”还是太小,但一口下去仍然能给它身上撕下来一条肉,这对“蛊雕”来说,就像人被猫这个体量的动物咬了一口一样,不致命,但肯定很疼。
  期间我们这帮人当然也不会闲着,有远程火力的全部朝着它的眼睛打,5名出师学员则站在一起摆出了一个小阵,然后共同发出“仙人点”,这种打法跟“暗黑殿”培养的“武林高手”一起合力使用“易筋经”以增强威力的方式有那么一点像,是他们平时经常合练的一种招式。
  这集中5人之力的加强班“仙人点”威力十足,虽然不能将这么大体格的“蛊雕”给点翻在地更不用说给点死,但点的它身体一僵,顿了2秒多钟却是做到了,而这两秒多钟的时间就给了其他远程火力机会,刚才因为它始终都在剧烈运动而难以击中的双眼,在这一顿之间,就有近百发25毫米穿甲弹以及十多发60毫米多用途弹打了上去,直奔它的双眼。
  “蛊雕”的反应极快,看到有火光直奔自己的面门,拼了老命硬顶着“仙人点”造成的僵硬,摆动了一下脑袋,这一下让它让开了右眼,可却没闪开左眼,这左眼被密集的火力当场打爆,眼球晶体破裂后“哗啦”一下就淌了出来。
  这位一种长着鸟头的凶兽,视力自然是它的强项,现在被打瞎了一只眼睛,登时疼的它手刨脚蹬,那凄厉的嚎叫声震的周围碎石子都在乱跳。
  我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左臂发力甩出一道“电鞭”,然后借着甩动的惯性,将“电鞭”的头部末端像西部牛仔抓牛套马那样,缠在了它的脖子上,然后往旁边发全力去拽。
  理论上以我这才百多公斤的体重要想拽住一个十几吨,是我体重百倍还多的活物那是不可能的,但我敢这么干,心里自然是有底的,因为我用上了在“鬼门关”前拉住颜悦瑶、“主城”里遭遇大气生物向上吸人时的办法,用内力灌入双腿,以类似“千斤坠”的效果,将自己的体重瞬间增加几十倍并维持一段时间那是小意思,不过几十倍这可只是当时的水平,以我现在的能力,将体重增加百余倍并无什么难度。
  增加百倍体重的我,双脚立即就因为巨大的压强而陷入了地面以下,将脚下的碎石压的更碎了。
  同时,此刻的我,起码在重量上是和这只“蛊雕”不分上下的,甚至还能略高一点。
  因此以这个重量为依靠,我的甩出去的“电鞭”只要不断,我就能拖住它,它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迅速挣脱一个来自和自己体重相当的力量的牵制。
  刚开始它冲过来时积攒了巨大动能,我这么干是自己找亏吃,而现在它相对静态,用上这一招,正好不过。
  而我用“电鞭”拽住它,是为了给另一人创造战机,那就是颜悦瑶。
  方才“蛊雕”疯狂移动,那身法如她也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但现在这个机会有了,颜悦瑶立即施展“御风术”从平地跃起,然后迅速飞到了被我拖住脖子的“蛊雕”头部,接着二话不说,将手中神兵对准其天灵盖就刺了下去。
  而这个事由颜悦瑶来做也是最合适的,一来是在场的所有人里,就她手中的兵器是神兵,杀伤力是我们当中最高的,而且还善于穿刺;二来是她的“御风术”与身法也是能在最短时间内响应我的。
  这边,“蛊雕”的天灵盖被刺中后,神兵的穿透力不负众望,一下就刺穿了我发射的“火锥”还有25、60毫米炮弹都无法击穿的“蛊雕”头骨。
  不过这还没完,颜悦瑶为了“杀人杀到死”,将自己的内力带着“阴火”通过双手向外传递,随后又通过神兵导出,传递到了这“蛊雕”的大脑内部,并在其末端完全释放出来。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这声音闷的如同往井盖里扔了一枚炮仗一样,颜悦瑶打进去的内力,将这只“蛊雕”的脑组织完全摧毁,连着一同被摧毁的还有刚才躲开火力攻击而幸存的右眼,只是这只有眼是被一股从里向外的力量给打爆的,和左眼相反。
  随后被炸成液体的脑组织顺着两只眼睛的眼眶、鼻孔,还有嘴巴全部如溃堤的洪水一样崩流而出,同时“阴火”也随着这些孔窍喷出,等于不仅将其大脑击碎,还顺带烧了一遍,来了个“致死双保险”。
  而就眼下的状况,那可以说别人是七窍流血,而它是“七巧流脑”。
  脑子被打烂流出体外,颅内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在如此重创之下,这“蛊雕”再是什么凶兽也必死无疑,它原本还在梗着脖子挣扎的身体立间一软,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而颜悦瑶则在它倒地之前就已经飞身而下平稳落地了。
  “打死了?这东西还真够抗打的,能抗住这么多炮弹,快赶上坦克了。”巴立朗从掩避处钻出来,走到它的跟前,然后踢了一脚还没凉的“蛊雕”尸体说。
  我这边一看目标达成,立即散掉了双腿上的内力,恢复到正常,从双脚踩出的坑里走出,颜悦瑶落到我的身边,玩笑着说:
  “你连它都能拽得住,这内劲长的真是飞快,我总感觉你在偷着练功。”
  “哪有,我练功还用偷着吗?早就能这样,只是没机会施展而已,今天算是小试身手。”我也笑嘻嘻的说。
  杜若站在云处易的身边,听到我俩的对话,就问:
  “项哥哥,颜姐姐,你们刚才的配合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吗?”
  “不是,我是临时起意,悦瑶看我这么做就立即过来配合,然后就成功了。”我说。
  “那你们这默契也太好了,几乎是天衣无缝,我作为旁观者,还以为你们是先有的计划再做到的呢,事先没商量过就能配合到这个程度,真不愧是‘天作之合’。”杜若说。
  她很少发表这种带有感慨性质的语言,那这次这么说,就必定是我俩刚才的表现让她感到震撼了,而我倒没觉着什么,因为我没给别人说的是,其实自从那次在深圳别墅中与颜悦瑶第一次做爱交合之后,我就与她之间建立了一条“心灵感应”的桥梁,这个桥梁开始只是若有若无的出现,到后来随着两人关系的日益增进,它开始很明显的能被我感知到。
  而通过这条“桥梁”,我能够在颜悦瑶产生应激反应时也做出相应的反应,反过来她也一样,所以我俩在一些高度复杂的配合上往往都不用事先知会对方,一人先动,另一人就能感受到并立即响应。
  我想,这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意相通”吧。
  “若若,以后咱们也能这样。”云处易说。
  杜若闻言,一向处事不惊的俊俏脸庞立马染上了一抹红晕,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样的杜若,是在与陈老大相处时从没有过的,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云处易,而云处易每次看她那满脸宠溺的眼神也无疑表明了他的情真意切。
  那我就祝福他们吧;我心里如是想。
  正想着,身后不远处有人说话,声音熟悉,那憨厚的音色不用分辨就知道是冉景成。
  只听他的声音是从我们刚才爬出来的那个洞口处传来的,他说:
  “项哥哥,这边有情况!”
  我闻声跑过去跟他一起低头往里一看,当即心中一紧,因为下面这个大阵不仅没有关闭,而且又有更多的异兽顺着它从那头钻过来了。
  只是这些异兽暂时没有爬上来,而是顺着洞窟向其深处进发,独眼人则组织起来和异兽展开对抗,到我看见位置,仅仅是阵法向外不足10米的位置上,就已经躺了一圈各种异兽的尸体,当然其中还有很多很多独眼人的尸体,双方的战况相当惨烈。
  其中有一只体形庞大超过“蛊雕”,我也不认识是什么的大型凶兽从阵法中往外钻,仅仅是钻出来头,就跟个小船差不多大,长长的大脸上左右各长了6只眼睛,还是排成一排的那种。
  没有嘴唇遮挡下的一口参差獠牙爆在外面,头顶盯着一个类似驼鹿的巨大板角,因为双角向两边延伸的太多,都超过了洞窟这个天然竖井的最大宽度,导致两头是盯着洞壁硬往上来,那板角的末端,在洞壁上向上划出了两条有宽又深的沟,无数细小的碎石如雨往下落,这坚硬的花岗岩,在这些凶兽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而站在10米开完,就是一大群独眼人,它们保持着队形,和对付我们时一样,使用短兵的在最前面负责贴身肉搏,使用长枪的在中间负责拒敌,最后面是弓箭手,负责远程输出火力,当它们看到这个巨大异兽的出现时,就有人下达了命令,随后所有的弓箭手都不去射别的了,将箭矢全部集中到了这头巨怪的头上。
  这种能射入花岗岩一米多深的长箭在这里体现出了用于猎杀异兽应有的威力,别看对面的大家伙体格庞大,怪力无穷,但皮肤并不是特别的坚韧,好像还不如“蛊雕”,碰上这穿透力超强的箭矢,每一支箭都能完全没入其体内,从外面都看不见箭身,只能看到一个个被射出来如碗口粗细的巨大血洞。
  箭如雨下,不消片刻,这凶兽的面门和脖子这一段就被箭矢给射成破布了,布满了巨大的伤口,而伤口处每一个都向外流淌出类似蓝色和绿色颜料混合了,显得很污浊的一种色调的血液。
  众多伤口一起往外流,从外面看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瀑布,虽然绝大多数血都顺着在正下方的阵法流回了那边的空间,但还有不少淌到了外面,这些血液便将阵法周围都染成了那种污染的颜色,并发出阵阵刺鼻如油漆没干的气味。
  万幸的是,这头凶兽的动作也不算快,它向外爬的过程比较慢,独眼人趁着这个机会就往死里打,在打到它刚钻出来小半个身子的时候,就因为伤势过重而承受不了了,仰天长啸了一声后,身子脱力,向下坠去,随后便迅速隐没在了大阵发出的绿光之中,这是又顺着原路摔回到了“山海世界”之中。
  不过没了它可还有别的东西,一些体型较小的异兽凶兽,它们数量众多一起往外冲,对面的独眼人豁出老命去打,总算是让态势没有进一步失控,那些被击毙的凶兽异兽大部分如同前面巨怪的血液一样,都落了回去,少部分冲过大阵范围的则被击毙后成为了那一圈尸体中的一员。
  原本,如果形势按照这个情况继续发展,那独眼人完全可以游刃有余的撑到阵法关闭,但变故就来自于打着打着,大阵那头又钻出来一个在《山海经》中榜上有名的厉害凶兽,这玩意儿也会飞,速度奇快无比,“嗖”的一下就从下面钻了出来,独眼人都来不及去打,它便已经整个从阵法中脱身而出了,等看清楚后,发现此物长了一个墨绿色的身子,十分光滑,又粗又长,扁平而宽大的脑袋上有一张很大很大的嘴,里面吐出来一条分叉的蛇信,身体上的鳞片一层压着一层如同异化的龙鳞,两只猩红的眼睛让人看着就感觉这不是个善茬。
  如果只看身子的话,那这就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蛇,但它并不是蛇,因为在其身子的上面,有两对四只蝙蝠一样的翅膀;在身子的下面,则有左右各三共六条腿。
  它的体形整体和豹身鸟头的“蛊雕”不相上下,只是比后者长,但没有后者粗。
  不过它可有比“蛊雕”更强悍的攻击手段,“蛊雕”只是用喙和爪子实施近距离物理攻击,而它却能扇动翅膀便可以发动远程攻击。
  并且它还能够通过两对翅膀向着向反方向共频扇动实现类似共轴直升机那样的效果,在半空中进行悬停。
  看到这里,我大概认出了这是什么,这玩意儿是“肥遗”。
  在《山海经》中,有两种名叫“肥遗”的异兽,一种是好的,外貌类似于现在的鹦鹉,是益兽,吃了它的肉,可以治愈麻风病,还能杀死体内的寄生虫。
  而另一个“肥遗”就是这个东西了,是个十足的凶兽,它和后来的旱魃一样,是天下大旱的象征,只要又它出现的地方,必定是经年无雨,千里赤地。
  除了能带来大旱之外,它和“蛊雕”一样,还都喜欢吃人。
  后来为了区分两者重名的问题,前者被称为“肥遗鸟”,后者被称为“肥遗蛇”。
  现在来的便是后者,但刚才说它能扇动翅膀远程攻击,便向我们展示了它可不止会带来旱情、吃人那么简单,因为它的双翅一挥,产生的不是普通的空气流动,而是将空气变成“焚风”,这种好似光辐射一般的风,几乎能在吹过之后将所有易燃物引燃,也因此得名。
  独眼人的血液本身就是因为基因病毒而会燃烧的,现在碰上这么个主儿,等于是遇见可克星,“肥遗蛇”的四只翅膀不停的挥动,扇起的“焚风”源源不断的吹向对面,一转眼的功夫,这成片的独眼人就已经被“焚风”烧穿了皮肤,引燃了血液,然后造成了巨大的集体爆燃。
  这所产生的热量向着四周迅速扩散,最终直接冲上了天井之外,我与冉景成要不是闪得快,就得被喷一脸,到时候问题不大,可眉毛头发保不齐得被燎没了。
  再看的时候,好消息是那只“肥遗”居然被这热浪给烧死了,热浪先通过它,再向上涌出,它这个放火的始作俑者却没顶住这样的高温,被烧死在了当场。
  我这看着还没来得及高兴,坏消息就来了:从大阵的另一头,有更多的“肥遗”钻了出来,这玩意儿不止一只!而且是远远不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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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一)“守护神”(上)
  这一口气,另一头钻出来起码十几只“肥遗”,它们有的冲出了天井飞到了外面,有的则顺着洞窟向内进发。
  到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山海经》中说它的出现能赤地千里了,如果只是一只的话,那即便可以带来“焚风”,所影响的面积也终归是很有限的,跟“千里”这个广大的区域不相符,但是如果此物是群居动物,一次冒出来几十上百只,甚至更多的话,这就完全不一样了,想想一大群“肥遗”呜呜泱泱的在天上飞,它们每一只都在飞行的同时制造“焚风”,那所到之处什么植被房屋哪怕是人,都得被烧个一干二净,如果飞的高,那巨大的热能还会赶走湿润空气,将周围变的极度干燥,从而滴雨不下,到时候不是赤地千里又是什么?
  这么看来,这“肥遗”有点蝗灾的意思,只是破坏力可比蝗灾增强了不止几个量级,也不知道它是在那边天生就如此,还是感染了“驷蛇兽”的病毒后异变成这样的。
  言归正传,飞出来的“肥遗”跟“蛊雕”一样,也是先不管我们,拼命往外飞,但结果也是一样的,都被那层看不见的、对我们无效,专门针对它们的“封印”结界所阻挡,尝试了几次被撞了个七荤八素而无果之后,这群“肥遗”就开始四处制造破坏,它们扇起的阵阵“焚风”甚至导致了局部地区的气温改变,原本零下前后的温度,迅速攀升到了20度以上,并在随后的继续攀升中让人开始感觉燥热,若不加以阻止,那恐怕过不了多一会儿,就该感到发烫了,周围的积雪也都会被融化,形成一场小规模的洪灾,而我们所在的这个峡谷地势相对较低,面前就有一座硕大的雪山,到时候这条峡谷必定成为雪水融化后的“排洪渠”,到时候我们就得被冲的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以我们的能力,虽不至于死,但也会很麻烦。
  而更要命的则是位于洞窟中的独眼人,它们久居地下,现在又开了一个这么大的半自然“天井”,一会儿洪水真来了,最先灌进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届时它们会被淹死多少且不说,但赖以生存聚居地肯定得被冲毁。
  所以此时阻止“肥遗”群的破坏,成了对我们与独眼人两方来说都有益处的事情,因此我们也加入到了对付它们的队伍中,我们站在地表打,它们站在地下打,原本还势不两立的敌人,就忽的变成了盟友;而在经过一通射击后让我稍稍感到喜悦的是它们的防御力远不如“蛊雕”,能用手中的武器轻易击落,瞄准密集处释放“雷法”,更是能一电电死好几只,“阳火”也可以烧过去形成群体性大范围杀伤。
  但这都挡不住大阵那头源源不断的有“肥遗”往外冒,我们击落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它们出现的速度,结果就是越打越多,从开始的几十只,打着打着就变成上百只了。
  更糟糕的是,和“肥遗”一起出现的,又增加了至少三种凶兽,这三种我一种都不认识,但每一个都是狠角色,至于那些小型的奇怪生物,更是不计其数。
  因为数量太多,下面的洞窟已经被填满了,剩余的数量则全部涌上了地面。
  “项王,打不过来啊,咱们撤吧,别管了,直接冲出去,这边它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本来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巴立朗说。
  “你以为我不想走啊?我是怕不打它们让它们越来越多会引来那个‘守护神’!”我说。
  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颤抖了一下,众人跑开后往那边一看,就看到整个天然天井都被一股巨大无比的蛮力从下面给强行挤开了,在那里,钻出来一个形状如牛,但形体似小山一般庞大的生物,它的巨大脑袋上长着两对共四个向前的硕大牛角,是牛的脑袋却满口突出唇外的獠牙,最让人看着不舒服的是,它脑袋上的那双眼睛,不论从结构还是眼神来看,都分明是一双人眼!
  “这是‘诸怀’......《山海经》中记载只要是活物就都吃的魔牛!”云处易说。
  “啊?那岂不是也会吃人?但这么大的体格吃人?那一顿不得吃一个县啊?少了根本吃不饱啊。”巴立朗说。
  “它吃的人不是我们这种人,而是狄人,我听项王说过,当年在‘嘎沽沟’时碰到过‘长狄人’,后来又在香港和越南碰到过‘赤狄人’,那些家伙比咱们大得多得多,这‘诸怀’一次吃上几十个,差不多也就饱了。”云处易说。
  “这个牛吃狄人?狄人本来就是食人族,没想到也有沦为被吃的时候。”因为这个说法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有些惊奇的说。
  话再说回来,现在我们不跑是不行了,管不了什么“守护神”不“守护神”了,因为眼下再不跑早晚得被这帮凶兽异兽踩也给踩死了,所以在我一声招呼之下众人便开始奋力往只剩下一点点就彻底离开峡谷处狂奔,身后的“诸怀”正在擦着峡谷的石壁向这边猛跑,它巨大的蹄子每次落地都会引起一场如同小型地震般的震荡,同时也会踩死一地的其它山海生物。
  是的,这时候随着大阵向外爆发式的涌入,现在整条峡谷里至少我能看到的地方,不管天上还是地下,已经到处都是凶兽异兽,而地下洞窟里是什么情况,我虽然没看到,但用屁股也能想得出,肯定比外面还要严重的多。
  狂奔到距离彻底摆脱峡谷还有不足30米时,所有人的脚步戛然而止。
  不是我们不想跑了,而是因为在我们的正前方,一个看起来大概有百米高的小山峰被一股从内向外的巨力顶开,顶的四分五裂,山岩崩落,众人向两边闪避,闪开了这阵非常危险的山崩之后,透过被山风迅速吹散的烟尘,里面出现了一个坐姿的巨人。
  这个巨人,肚大如鼓,扩口裂腮,一双铜铃眼突出眶外,一双大耳朵耳垂直达肩膀,那造型宛如寺庙中凶神恶煞的金刚。
  它赤裸着上半身,下身穿了一条类似裙子一样的东西,光着脚,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凸显出一种和山岩一样的青黑色,仿佛它就是这身后大山的化身。
  而手中也没空着,左右手各拿着一根粗细不等,右边粗左边细的大棒。
  这位仅仅是坐着,就有百米高,随后它巨大的身子一动,身体就站了起来,我目测一下,少说得200米上下。
  “我滴姥姥!这又是啥啊?!!”巴立朗说。
  “这就是那个西王母安排在这里的‘守护神’!这里的异兽太多,把它给激活了!它相当于此地的一个‘杀毒程序’,而异兽就是病毒!
  现在它马上就会动手消灭这里的所有异兽,我们得赶快躲起来,躲的慢了就得一起给那帮异兽陪葬!”颜悦瑶说。
  众人闻言,没有时间多少半句,全都开始找庇护,但是说是要找又哪里有这么容易,如果说之前躲避“蛊雕”的攻击能找个犄角旮旯钻进去的话,那对付这个“守护神”可不管用,峡谷前半段的那些骸骨,证明了它的攻击是群体性而且是瞬间完成的,只要身体暴露在外,估计都跑不了,除非现在身边有山洞,还得是那种就九转山路十八弯的才行,要不然就找块石头蹲到后面,那跟直愣愣的站在它面前等着挨烧是没有本质区别的。
  “往回跑!回洞窟里去!”我说。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靠谱的办法了,可话是这么说,真要做起来同样是极难的,距离上倒是不远,可就在不远的这段路上,早就布满了各种凶兽异兽,我们要过去,就等于主动和它们撞个满怀,即便能杀出一条血路抵达目的地,恐怕正下方的大阵位置,这些东西的数量只会更多。
  这还不说就在不远处,那头名叫“诸怀”的魔牛正冲着这边来。
  我寻思着就算找不到藏身处,那是不是还能看上一场这“守护神”大战“魔牛”的戏码?如果能打上一阵,那趁着这个时间再去找藏身之所也是一个好机会。
  哎,还真别说这“守护神”还就真挺给我“面子”,它真对这“魔牛”下手了,并且战斗还是由后者率先挑起来的,它在看到前者后,立即加快了脚步,并把头一低下,用头上的那四只牛角对准“守护神”那如同孕妇一般的肚子就顶了过去。
  我们的体积太小,早它巨大的步伐空隙之间躲过后,便看着它的背影在一阵阵震动中向前直刺。
  “守护神”并不慌张,不仅不躲,还迈着更加沉重的步伐,迎着它而来,然后就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上,高高举起右手中那根相对粗大的巨棒,一棒子就凌空抡了下去,接着“咣”的一声巨响,棒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诸怀”的头顶上,这一下砸的,仿佛小行星撞上了地球,发出了剧烈且持续的强光,还有强劲的爆裂声,那强光将原本正常的天空,一下就给照成了一片炽白,就像有人在眼前放了一枚震爆弹一样,让人本能的闭上眼睛,并抬起双手去遮挡。
  等强光散到能睁开眼去看的时候,我们看到这魔牛“诸怀”已经被打趴洗了,脑袋被砸成扁的不说,不知道是不是作为死亡的象征,它头上那四根牛角也都自动断裂,和头骨分离,落在了一边。
  我本来还以为能有一场大战呢,没想到“诸怀”被一棒子就给揍死了,可这点时间也不够啊?!
  正想着这点时间不够继续找藏身处的,那一招制敌成功后的“守护神”就紧接着有了下一个动作,只见它同时举起手中的两根巨棒,将它们右上左下的压在一起,我见它做出这个动作,身上没来由的就登时起了一身绿豆粒大小的鸡皮疙瘩,这是“鸡司晨犬守夜”又启动了,它只要启动,那就说明有极大的危险正在靠近!
  这些年来,随着我实力的不断增长,其实这个能力被触发的几率已经越来越低了,因为随着我的变强,能够对我构成这么大威胁的因素已经越来越少,如果以我现在的身手返回当年夜店遇袭时释小悟从背后偷袭我的那一刻,我想“鸡司晨犬守夜”就会因为他的威胁不到等级而不会启动,而我也会用更敏锐的其他感官去捕捉信息并做出反应。
  而现在,这种感觉却史无前例的强烈来袭,那么我们面临的危险之大就是可想而知的,至于这是什么危险,那不用多琢磨也知道肯定是这“守护神”要对这些“越境”的凶兽异兽实施“大清洗”了。
  没有藏身之处,来不及也没办法跑回洞窟之中,我灵机一动,把老特身上的储物箱打开,从里面抽出来一张东西,不是别的,乃是胡元华送给我的那身由大雪怪皮制成的斗篷。
  “都到这斗篷后面来!”我迎着“守护神”,双手一抖,将斗篷像一张门帘一样抖开挡在身前,众人知道此事没有废话的时间,统统二话不说全部排着队躲到了后面,其中也包括老特与胭脂红,幸亏这斗篷够大,能遮得住这么多人。
  刚来的时候我没穿是因为穿了太热,想不到竟在这里发挥了这个作用,只是它能不能顶得住,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胡元华说它水火不侵这我知道,毕竟亲眼所见,可我们马上要面临的火可不是凡火,是可以把这里所有凶兽异兽都瞬间焚灭的火。
  “你确定这能行吗?”颜悦瑶在距离我最近的位置,她站在身旁问我。
  “不行也没别的办法啊!”我说。
  “那我跟你一起顶!”颜悦瑶说着就上手与我的双手交叉一起攥住撑在了这张斗篷的后面。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而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到了顶峰,我知道,这是要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扭头看到固定在手腕上的柔性平板终端屏幕里由卫星传来的画面中,这个巨大的“守护神”将右手的巨棒沿着左手的巨棒猛的向前一擦,就像屠户在磨刀棒上磨刀的那个动作差不多,这一擦,一道火花闪出,紧接着火花在空气中刹那间膨胀成一片白色火焰,对,是白色的火焰,和我在阴间碰到“阴帅”使用的“无间黑焰”正好相反。
  这白色火焰在出现后,立即扩散到了一个极广极大的范围,柔性平板终端上显示的是一个包含了这整个峡谷在内的庞大椭圆形区域。
  这个区域的形状非常规则,我猜这就是那道能挡住所有凶兽异兽出逃的“封印”范围。
  而在白色火焰笼罩之下,不管是天上的“肥遗”还是地下的乱七八糟,弹指一挥,全部肉身化为灰烬,只剩下一堆白骨散落在地,因为天上的“肥遗”是在飞行中被焚化的,所以它们的骸骨稀里哗啦的往下掉,还下了一场“骨头雨”。
  我们这边,白火强度最大的方位就是面对“守护神”的正前方,在它过来的时候,我虽然没有直接看见,但就感觉是一面山压过来了,那种压迫感让我好像被瞬移到了万米深的海沟中去承受周围海水带来的巨大压力。
  这种压力让我皮肤紧随,浑身骨骼都发出阵阵闷响,眼睛都鼓出来了,我想闭眼却闭不上,因为眼皮都仿佛要被这股外力给撑裂了。
  我无法扭头去看一旁的颜悦瑶怎么样,但估计她肯定也很艰难,而我身后的人,同样应是如此。
  但让我倍感意外的是,这白色火焰虽然厉害,可却没有产生让我预想中的那种巨热感,我甚至没感到多少热量,比起“肥遗”的“焚风”都要差的很多。
  这可能是这种火焰的特点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云处易的声音,他说:
  “项王,美王,火焰灭了!”
  我俩听了这句话,神经一松,手中的斗篷掉落在地,然后就感觉浑身好像被抽空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栽倒在地,在我倒地的时候,我的余光看到颜悦瑶也是这样,她就倒在了我的身旁。
  混混沌沌之中,我感到杜若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估计是药,等上后又被冉景成给抬到了老特身上,然后就是老特的一阵奔跑。
  等着药效发挥作用,四肢可以如常活动时,再看周围,我们已经又回到了那洞窟之中。
  我先看了看颜悦瑶,看她神色还好,跟我一样都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再看其他人,数了数人都在,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最后去看那张挡在前面的斗篷,迎着白色火焰的那一面,竟然毫发无损,连点痕迹都没有。
  看罢我心说这么厉害吗?这斗篷强到了能无伤抵抗这“守护神之火”的程度?
  还是说这火并不会对它起作用而只是焚烧从“山海世界”过来的凶兽和异兽?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峡谷的前半段就不会看到被烧的只剩下骸骨的士兵,还有木制部分烧没了的枪械,以及烧成焦黑的坦克残骸了。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云处易再次开口,他的话正好对上了我刚才心中的疑问,他说:
  “项王,刚才能顶住那火,靠的不是这面斗篷,而是你与美王的聚力,阴阳的聚力。”
  “阴阳的聚力?怎么讲?”我说。
  “你们身为至阳与至阴,刚才同时撑起这斗篷时,阴阳之间产生缠绕,形成了一个能连接天地的能量场,这个能量场以你们为引导,不敢说将全天下,但起码是将这昆仑山附近的阴阳之气全部调集了过来,也只有这样强大的能量场,才能挡得住那‘南明离火’。”云处易说。
  “‘南明离火’?这是什么火?”我说。
  “传说这是四神兽中‘朱雀’的命火,无物不焚,它最大的特征就是火焰为白色,所有的诸火之中,只有它的火焰是白色的,所以看到白火,那就是‘南明离火’,而这个‘守护神’擦出来的火就是,不过它是用法器作为媒介,将‘南明离火’引过来的,并不是主体,形容一下的话就是抽取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或者说是被刻意做了某种调整,比如只烧生命,所以肉身、木材这些都会被焚,但会留下骨骼和钢铁,因为骨骼其实可以算是一种石头。
  只不过这些骨骼在焚烧的过程中被炼化成了媲美特种钢的东西,这里面是何缘故,我就不知道了。
  当然了,这些也都是我自己猜的,不一定对,
  但不论怎么说,假设是它的主体到了的话,那刚才恐怕就顶不住了。
  而四大神兽与四大凶兽一样,都是‘山海世界’的产物,这应该是‘西王母’给了这‘守护神’这对法器,能将那个世界朱雀身上的‘南明离火’引过来,专门用作焚烧同样是从那边过来的凶兽和异兽的。
  虽然不是主体,但对这个作用而言,已经很够用了。”云处易说。
  “那幸亏不是主体,要不然咱们也都被烧成骨头了。”我说。
  “您与美王的阴阳聚合才是个奇迹,能调动一地一域的阴阳之力,这样的本领,非玄圣这等玄门高手不能做到,而即便要做,也得做一段很繁复的准备,其中施展道行,调动这些力量的口诀甚至是摆设阵法都必不可少,像‘大祭司’在马达加斯加灭火时就用了类似的方法,只是它调动的范围小,只用念口诀不用摆阵。
  而您二位的这个影响范围,就算是玄圣来做,恐怕也得开坛做法才成,只年口诀是绝对不够的,但您与美王却只是搭上手,并无任何准备便在无意之中达成了,这说明你们的‘两仪合一’的境界。”云处易说。
  “‘两仪合一’的境界是什么?”我说。
  “那就是‘太极’,既阴阳融合到一个最佳的一种状态,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云处易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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