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已经第三次被抽了,楼主等晚会儿再来补发,不好意思了各位看官,由此造成的阅读不便,楼主虽然深感歉意,但也着实没什么办法;最后还是谢谢诸君的支持
  (四十二)“人斗鬼”(上)
  话说到此,门被警员用用钥匙一拧再一推,就开了,我以及其他所有人虽然都做好了门里的味道会很难闻的准备,但仍然被这从门缝里扩散出来的超强烈烂菜味给熏的本能享有一仰头。
  而此事正好床上躺着的那人也停止了向外喷射暗蓝色液体,正以奄奄一息的状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剩一口气了。
  杜若这边,她看着面前满地的暗蓝色液体,虽然刚才说话说得斩钉截铁,但看到这些污物肯定也不能直接迈脚往上踩,她的处理方式是把随身的大药箱往身前一甩,然后把上面的大盒盖打开一条刚好能容手进去的缝隙,接着右手探进去一抓,带出来一个小袋子,她把小袋子上的封口打开,然后就拿着袋子往地上有暗蓝色液体的地方撒,撒出来的是一种橘红色粉末,这种粉末跟暗蓝色液体一接触,很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这些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固,就像其中的水分被瞬间蒸发了一样。
  在迅速凝固之后,原本还是粘稠液体的这些暗蓝色物质现在已然变成了一摊类似干透了的油漆的物质,颜色也从暗蓝色变成了乳白色,不过说它像干透了的油漆那只是从视觉上来说,实际上它不同于干油漆的是其质地很脆,用脚踩在上面,直接就能给踩碎了,并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就这样,杜若用这种方法将整个屋子里所有的这种暗蓝色液体都给变成了干涸的白色易碎物质,与此同时,原本强烈的烂菜叶味道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甘草的清香。
  杜若将这些处理完毕后,这就来到了那名警员身边,我们看她完成了“无害化处理”,这也就放心的跟在她后面围到了这张病床的四周,准备看杜若下一步准备如何医治这个“鬼病”缠身的警员。
  她的第一步是给这名警员把还挂在脸上的那些残留暗蓝色液体都清理掉,不过这次她没有直接使用那种橘红色粉末,而是扭头对着开门的警官说:
  “有水吗?最好是成瓶的水。”
  “有!”刚才那一幕看得出神的警官在听到杜若的询问之后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说,然后转身就出去拿水去了,不到10秒钟后,他从外面抱着一大箱矿泉水走进来放在地上,说:
  “这些够不够?”
  “一瓶就够。”杜若说,同时一伸手从箱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然后拧开瓶盖把里面的水稍微倒出来一点,接着把刚才是用过的那种橘红色粉末往水瓶里撒了一点,然后拧上盖子用力的摇晃了几下,这瓶原本纯净透明的矿泉水就也变成了橘红色;随后杜若再次拧开瓶盖就举起瓶子往这名警员的脸上浇,随着橘红色水流的缓缓流下,把这人脸上残留的那些暗蓝色液体全部冲走,特别是与橘红色水接触后,这些淡蓝色液体虽没有像接触橘红色粉末一样边干变色变硬,但却如同用汽油擦拭一些特别顽固的污渍似的,将其给当场分解的无影无踪。
  一瓶橘红色水下去,这名警员的脸就被冲洗了个干干净净,我看到这人身体结实粗壮,右手虎口位置有一层老茧,这是常年持枪留下的痕迹,我手上也有,只不过比他的更厚,从这个细节来看,这人应该是一名“飞虎队”的队员。
  常年进行军事训练,在执行任务时没有被枪弹杀伤,却被鬼怪给害了,我想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言归正传,这人脸上的污秽被清理干净了,显得就没有刚才那么恐怖了,起码从一张被暗蓝色液体扭曲的人脸变回了正常人脸,只是他的脸色依然是那副灰中带蓝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只有一口气,保不准什么时候这口气上不来就得“过去”。
  而接下来,这才是杜若真正体展现实力的时刻了,她先给这名警员号脉,手指搭在对方右手脉搏上侧着头微闭双眼仔细感受其脉象的样子尽显中医大家的风范。
  号脉的时间持续了1分钟左右,结束后她就把这名警员扶起来,让他从侧躺变成坐在床上的动作,只是因为这人身体已经在濒临崩溃边缘了,根本坐不住,最终的解决方法是她把扎在头上的一根发簪拔了下来,然后往这名警员颈后中央的一个位置轻轻一插,簪子的头就插在了上面,而这人也神奇的从刚才还软踏踏一摊,像是触了电一样,立即做的板儿直,只是手脚还是软的,但身体硬的就跟港片里的僵尸差不多,能直接变成一个像一根棍子一样“支”在床边。
  中间我问过她要不要帮忙,去扶住这名警员的身体,但被她拒绝了,她说:
  “我常年炼药,这些鬼祟伤不了我,但你不行,你要碰到他的身体,就有可能被他身上的阴气伤到,虽然你的阳气很足,顶得住;但终归还是没好处,所以不需要冒这个险。”
  而拔掉了发簪后的杜若,一头秀发也散了下来,她穿着朴素,但起码有8分的长相(满分十分,周洲可以评8.5分),看惯了她扎着头发的样子猛的一见其披开头发,感觉还真挺好看,那是一种毫无杂质的清纯,与周洲的性感完全不同;不过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洲,还好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出神,没发现我的这些小变化,我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将自己这种有些“危险”的想法给收了回来。
  有了发簪的固定,杜若就把药箱从身上拿下来,放在床上全部打开,我这是第二次见到她的药箱全开,在场的人里还有周洲、徐布,所以我们仨不算是太过惊讶,但周围别人没见过,这下等看清楚了都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
  而杜若根本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正如之前说怎么治好我的破伤风就会怎么治好这人的“鬼病”,也就是用针灸:她把那套银针拿出来平摊在床上,然后从最细的针开始,一根接着一根的往这名警员的头顶以及身上扎,扎到最后把所有的针一根不剩的全部都用上了,愣是把这人扎的看起来犹如一只大刺猬,而我当时也不过就用了14根而已,看来他的情况那真比我当初可严重太多了。
  这些银针扎满了这名警员的头顶以及前胸还有后背,包括手心,时间过去5分钟后,此人的呼吸还真的就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虽然还不能跟健康人比,但已经比刚才的气若游丝强上百倍不止。
  杜若见状就开始往外拔出这些银针,全部拔完之后,将他放平躺在床上,我发现从他身上拔出来的银针头部,全变成了黑色。
  银制品只有遇上剧毒才会变黑,这人的身体里现在是个多么恶劣的情况,就从这一点看来变已经不言自明。
  不过杜若有处理办法,她现场利用矿泉水就调配出一种中药配方,颜色鲜亮的“消毒水”,接着将这些银针在这种“消毒水”轻轻的反复洗了几遍之后,原本发黑到乌黑程度银针针尖儿,就恢复了原色,只是“消毒水”的颜色也在这个过程中从鲜亮变得暗淡、浑浊了起来。
  给银针消完毒,杜若再次按照刚才的顺序开始第二波扎针,这次扎的主要位置变成了此人的面部、双脚、以及双腿,脚心脚背全都给扎上了,整张脸更是虽不至于像方才身上那样像个大刺猬,但也给人感觉是“长了一脸的天线”。
  扎完之后,又是等了5分钟,这次第二波的针灸作用十分明显,眼看着这名警员身体一震激烈的抽动,在抽动的过程中,他的脸色、肤色也从最初见到他时的灰中带蓝,变的通红无比,跟喝了几斤50度以上的高度酒那感觉差不多。
  接下来的情景那就跟变魔术差不多了,在红到我感觉这人都快要化了的时候,他的气孔里开始往外冒黑烟,对,就是那种点着了什么橡胶制品才会产生的一个圈一个圈的黑烟,然后这些黑烟开始冒的速度挺慢,大约每隔一秒钟七巧里才冒出来一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频率就变的越来越快,从间隔一秒钟变成了0.5秒、0.3秒、0.1秒......最后就没有间隔了,直接就是连成烟柱,从这人的七巧里“突突”的往外涌。
  但很奇怪的是,这些黑烟升腾到空中后并不会到处弥漫,而是会就地消散,别看冒了这么多,屋里的能见度并没有受到影响,而这名警员眼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整个脑袋,变成了一个有七个孔的大烟囱。
  我以为这就够让人匪夷所思的了,但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黑烟从开始冒到冒了大约10分钟后,我就好像隐约的看到黑烟的里面,有小小的火苗,或者说是能看到一团红色的光在黑烟的后面闪烁不定,是的,是在他的七巧里闪烁,尤其是正对着众人的双眼和嘴巴位置上的最明显。
  随后,那些闪烁不定的光点变成了真正的火苗,从这名警员的七窍之中冒了出来,这次不止是黑烟了,而是明火!那七道火苗从冒出来后顺着往上蔓延,只是这些火好像并不会烧伤他。
  与此同时,一种由远及近的凄厉叫喊声从这名警员的体内传了出来,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但又不全是,好像是两个人的声音,但听不真切;而随着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我想听清内容,就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半天,却只能听到一些很细碎的语言,听来听去我发现这不是粤语,更不是普通话,而是越南语,我虽然不懂越南语,但越南曾经是法国的殖民地,法国外籍兵团里的外语课程中就有越南语,属于选修语言,而我在学习外语时没有选,不过受环境影响,对越南语有过一点点浅显的接触,虽然不会说也听不懂,但能分辨的出它的发音特征。
  另一边,这些凄厉的惨叫声吓得众人中的好几个人都往后一退,主要有李诚宏,以及他的那名秘书,还有接待我们,给这里开门的那名警官。
  周洲也有点害怕,便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就也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要不是人多的话,我都想把她一把揽入怀中。
  而杜若这边看到有火苗冒出来,表情依然镇定,她再次把手伸进药箱里,这次拿出来的是一个小瓷瓶,这个瓷瓶看着只有矿泉水瓶的一半大小,外形古香古色,上半部分的瓶颈很细,下面的瓶肚很大,瓶口则是一个喇叭状的,顶部还插着一个木塞子。
  待拿出瓷瓶后,杜若将瓷瓶的木塞拔掉,随后毫不犹豫的就将瓷瓶口塞进了那个还冒着火苗和黑烟的警员嘴里,同时手往上一抬,瓶子里应该是有什么液态的东西倒入了其口中,接着这人原本还“冒烟突火”的七窍就像火堆被高压水龙头给喷了一样,瞬间就灭了,同时还发出一阵“嘶——”的一声。
  转既,这名警员的脸色开始迅速恢复正常,七窍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我这心里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应该是完事了。
  结果我这口气送了还没一半,这个警员本来就因为颈后插入发簪而紧绷的身体,突然崩的更厉害了,这种“更厉害”的紧绷主要体现在他的身体角度上,原本崩的虽然也很紧,但只是崩直了而已,可这次是直接崩成了一个很夸张的角度,这个角度要让一个正常人做的话,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恐怕只有专业的柔术运动员才能办得到,要比我在破伤风犯病时的“角弓反张”还要严重不知道多少倍;与此同时,他原本已经没了烟火的七窍再次“复燃”,而且比之前的要猛烈数倍,整个人的头,都被烟火笼罩在了其中,而方才那种听不真切的凄厉惨叫声这次同样变大了好几倍,大到就像有个人在耳边哭嚎一样,而且这次我还发现这次出现的咒骂声不是之前的越南语,而变成了粤语,我也不懂粤语,可仍然能听出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一大堆粤语中有一句我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原声港片中常出现的那句“丢雷楼母”(翻译成普通话大意可以理解为“去你妈的”)。
  而这句话基本上看过几步港片的人,也差不多都能听的懂。
  杜若眼见此景,清秀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意外之色,不过她还有办法,那种意外之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刚毅的神情,只见她放下瓷瓶,腾出手来从药箱里拿出来一个小方盒,大概有小半个手机这么大,盒子的质地是檀木的,整个表面已经在无数次的摩挲之中变得光滑反光起来,一看就是不知道从几代人之前就流传下来的老物件儿了。
  她拿出这个木盒后,先将其放在一边,转而用原本拿着木盒的手一把托住了这名警员的下巴,接着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脑袋将原本插在后颈上的发簪给拔了下来,并在几乎是同一时间上,也不知道杜若这么一个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姑娘身上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量,竟然用托着警员下巴的那只手猛的向上一抬,把这人从坐在床上的姿势给托的站了起来。
  这还不算完,此人站起来后,杜若一只脚踩上病床,再一使劲就跨了上去,随即将手中的发簪一下子就扎到了这名警员天灵盖正中央的位置;我明白了,她站到床上去是因为自己的身高不够,她平底也就1.60-1.62米上下,而那名警员站起来至少在1.8米左右,这种身高差让她很难准确的将发簪插到对方头顶的正中央,提前想到了这些的杜若,才在一步跨上病床后才出手,而有了距地一米多高的病床垫在脚下,那高度上就完全够用了,能“居高临下”的态势去完成这个发簪扎天灵盖的动作。
  言归正传,杜若将发簪扎入其天灵盖正中央后,一塌腰就把刚才拿出来但暂时放下的木盒再次拿起,这次她用手掌托住,在用大拇指向上一拨,木盖子就掉了,里面露出来的则是一块乌黑黑的长方形膏状物,看起来像是一块阿胶,不过当然不是。
  而在木盒盖子被拨开之后,其中就散发出一股特别浓烈的腥味,腥味的来源则明显就是那块膏状物,但只是单纯的腥,并不臭,乍一闻还有点“上头”,但闻多了就能适应,感觉并不会带来什么不适感。
  去掉盖子,杜若的最后一个动作把盒子里的那块露出来的长方形膏状物往这名警员的鼻子跟前一凑,与这个动作一起完成的还有她另一只攥住发簪的手轻轻一转,带动发簪也转了半圈左右,应该是在这个动作的作用下,身体极度反弓的警员用还在冒着烟火的鼻子用力的一抽,就像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一样,吸进去了一大口这个膏状物散发出来的腥味。
  这一套动作做的可以说是一气嗬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看得我甚至都感觉杜若还有一定的练武基础。
  而这名警员在吸入膏状物的腥味后,就看他七窍中的烟火以瞬间爆发式的总量向着斜上方的墙角猛喷,不过喷射的时间很短,只有大概1秒钟左右,喷完了,那名警员的脸算是彻底恢复正常了,接着就往病床上一倒,跟睡着了一样,呼吸粗重而平稳;而同时这次喷出来的烟火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空中攒成了一个由烟和火混合而成的“大球”,这个“大球”在形成后迅速落地,然后才散开,散开后“吊打”一切恐怖片的一幕随即上演,在这个烟火的球里,在我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墙角里冒出来两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鬼。


  (未完待续)
  楼主来更新了,这次更的这么早还是因为下午有事,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忙完,所以提前先更了,如果被抽楼的话,那么各位看官稍安勿躁,楼主忙完回来后会立即补发的;谢谢支持
  (四十三)“人斗鬼”(下)
  一个是成年人的形象,一个八九岁儿童的形象,而前者是看起来是个女人,后者看起来是个男童。
  再说具体点,就是这个女人拉着这个小孩的手,但是相貌上这两“人”都已经完全无法分辨了,因为从头到脚,全被烧成了焦黑,那重度烧伤的皮肤都卷曲向上,裂开的口子里还有一缕缕青灰色的烟从里面冒出来,不过这跟它俩全身上下向外冒出的黑烟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场的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这二位哪个也不是人,用最通俗易懂的词汇来形容,那就是鬼了;而我活这么大,如此近距离的直面这种被称为“脏东西”的玩意儿那还真是第一次,要说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那不可能,但这么多年浴血拼杀练出来的心理素质还是有的,所以只是心里一惊,但并达到恐惧的程度。
  心说老子亲手宰过的活人都有好几百了,还怕你们两个烧死鬼?!
  而其他人里李诚宏的那个秘书反应最强烈,这位直接吓的两腿一软“堆”在了地上,然后点头如捣蒜,同时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开门的警官也吓坏了,不过他稍微好一点,并没有倒,只是向后本能退了几步,手扶着门把抖成了一团。
  反而是李诚宏看着相对挺镇定,不管这人人品好坏,看出来他是见过不少世面的,面对如此两只现形的恶鬼,只是后退了一步,以及谢了顶的脑门上冒出来一层汗。
  然后就是周洲,她是真害怕了,这也难怪,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般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事情,她一见从烟火团里冒出来这么两个恶鬼,一声尖叫之下就一头钻进了我的怀里,我搂住她往旁边一侧身,把她挡在身后,并小声说:
  “没事没事,有我在。”
  至于冉景成、徐布、李龙沛、乌兰百克、逍灵乃至杜若,这几位压根儿是有一点事儿都没有,其中冉景成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夹心饼干塞到了嘴里。
  “怪不得这么严重,原来不是有‘鬼病’,而是被附身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杜若在定睛看清这俩鬼后,就要继续伸手从药箱里拿东西,我估计是要拿能克制这些“脏东西”的中药,不过这俩鬼能被称之为恶鬼,便也不是吃素的,在现身之后只是略微一顿,随后几乎是接着杜若的话,根本不给她从药箱里拿出中药的,当即宛如一阵黑风,直扑杜若,在扑过来的这个过程中,这一大一小两只鬼,那都被烧的扭曲的脸再加上狰狞的表情,还有撕心裂肺的嚎叫,这给人的视觉冲击有多大就不用说了,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背后都冒出一身冷汗,同时随着它俩的急速接近,身上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
  我本能的反应是想去救杜若,但对方来势太快,关键是我们之前光顾着惊讶了,没什么准备,要是等我出手的话,杜若这次估计得中招儿。
  不过毕竟现场还有别人,但听得身后一个男中音响起,他说:
  “休得放肆!”
  与话音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块好像是个木板的条状物,这个条状物直飞向扑过来的二鬼,并准确命中了那名女鬼的额头,这一下打的真叫一个结实,先是生生的截住了它向前扑的势头,随后划着一道弧线跌落在地,摔在了床边;而那女鬼都栽了,小鬼自然更不在话下。
  我扭头看去,说话的人乃是逍灵,而他向前迈出一步,伸手一招,刚才被扔出去的那块条状物竟有自动飞回到了他的手中;这会儿我也看清楚了,这个条状物是一把“量天尺”,乃是一种道家做法时的法器,只是普通的量天尺是木质的,但这个不是,这个只是色泽上与木质接近,但仔细看能分辨出这柄“量天尺”是铜制的。
  逍灵收回“量天尺”后慢条斯理的对杜若说:
  “姑娘,它俩还是交给小道吧。”
  说完再次向前迈步,然后把量天尺就像唐宋时期拿着象牙护板上朝的大臣一样抱在怀中,接着就一步一步的向那两名恶鬼靠近。
  这两只被打翻在地的恶鬼对逍灵的靠近表现出了极大的恐惧,那种恐惧不亚于之前看到它俩时被吓瘫在地的李诚宏秘书;奇怪的是,这二鬼即便知道斗不过,却也不敢跑,只是随着逍灵的靠近而拼命的缩作一团,其中女鬼抱着小鬼,坐在那里的动作此时再看,不仅不会再让人恐惧,反而还让人心生一丝怜悯。
  最后逍灵走到距离二鬼只有半步之遥的时候才停下脚步,他站在原地,微微低头俯视着这两只不敢正视他的鬼,顿了片刻后,这才叹了一口气,开口说:
  “唉,你们也是可怜人,也罢,不难为你们了,送你们一程。”
  话罢,他将量天尺再次拿出,这次是用它的一脚按在了女鬼的头上,就是这么一按,这二鬼身上本来明灭可见的火焰和股股黑烟,竟然全部熄灭了,只剩下了两具焦黑的身子;随后逍灵轻闭双目,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这每念一句,我就发现二鬼的身体变得透明一点,从身体的四周开始,慢慢的向这中心发展;而他的语速并不快,但声音很不大,我能看见他的嘴唇再动,但听不清念的内容是什么,不过我清楚的记得,他一共就念了六句,在第六句念完之后,这两只鬼,就彻底的透明到什么都没有了,换句话说就是凭空消失不见了。
  到此,逍灵便如同闭眼时一样,慢慢的把眼睛挣开,然后再把量天尺放袖子里一收,回身对众人说:
  “诸位莫惊,小道已将它们‘送走’了。”
  “送...送走了?送到哪里去了?”因为紧张而满脸大汗的警官问。
  “送到它们早就该去的地方,在那里它们会放下仇恨和怨念,换一种方式继续存在。”逍灵说。
  “小师父,你这算是把它们超度了吗?”李诚宏说。
  “嗯,算是吧。”逍灵说。
  “多谢相救,道长念的可是‘往生咒’一听就是得名师所传,佩服佩服。”杜若说。
  “谬赞,姑娘的医道已超脱肉体而可愈灵体,这般年纪就能有如此作为,这才更让人敬佩。”逍灵说。
  “这里一共有多少受伤的警员和大师?”我说。
  “警员一共有83人,大师一共有41人。”警官说。
  “这么多?!那加起来就是124人,要是每一个的情况都是这样,那每一个都得这么处理的话,这工作量可是够大的啊。”我说。
  “未必,得一个一个都看过才能知道,小道认为情况应该没有那么糟糕。”逍灵说。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还不等着救出李嘉豪,光这事就够你们二位忙活的,要是你们不能去,那那栋大楼里的是情分我们几个估计就更应付不了了。”我说,同时心想幸亏杜若坚持要来,要不然她不来我们这边根本没人能对付这些怪力乱神的突发情况,光靠着尤家人的力量,毕竟有些“拿人手短”,而且也容易被人看轻了。
  “也不必如此想,项先生,方才这位姑娘说过你阳气很足,能顶得住阴气的蚕食,不过小道通过你的面相,刚才给你推演了一下,发现你不仅仅是阳气旺盛,更是武曲星下凡之命,天生命硬如金石,勇武刚烈,嫉恶如仇,而且富贵绵长;这种命格,区区孤魂野鬼,是奈何不了你的。
  除了我家小姐的‘凤种’命格与小姐一位相识的‘天摄入命’能比你更强之外,你的命格之强悍,小道以往前所未见。”逍灵说。
  “那好吧,多小师父承吉言。”我说。
  随后我还问过杜若,那种黑色的膏状物是什么,竟然能让人闻一下就把里面的两只恶鬼给逼出来,而她则说:
  “那是用未经交配的黑狗的狗血熬干后制成的‘黑狗膏’,是极阳之物,一般的鬼祟,闻一下就受不了,若是碰上特别厉害的家伙,闻了也不管用的话,那就可以直接吃到,或者是冲水喝下去,到时候就是恶鬼中的极品‘摄青鬼’也顶不住。”
  “你这医术真是像那位小师父说的一样,人鬼都能治啊。”我说。
  “治鬼其实就是治虚病,这是一名合格中医必须会的基本功,就像传统习武之人必须会站桩一样。”杜若说。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也深感十分有道理。
  接下来就是铺开摊子开始正经八百的救人,经过讨论,杜若与逍灵决定各展所长,各自负责一部分,其中杜若让那名警官找人给自己搬来一张桌子跟椅子,然后把大药箱往桌子上一放,从里面拿出她写药方时专用的笔墨纸砚,经过简单的研墨后,提起毛笔刷刷点点写出了一张药单,并对那名警官说:
  “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把上面写到的药能买来的都买来,然后再在这里架起一个临时的熬药炉,要柴火的,不要天然气的。
  柴火要用桃木的树枝,快去准备。”
  警官见识过杜若的本事,又有李诚宏在这里作为“中间人”,所以此地乃至整个香港警方对杜若,包括我们这一行人的要求,都尽全力满足,而那药单我也瞥了几眼,发现上面的草药名目十分众多,最少有30多种不同的药,种类多还要把能卖的全买来,再加上烧柴火的熬药炉以及必须是桃树的树枝做柴火,这些要求要放在平时看,那甚至有点强人所难的感觉,但放在眼下,就是香港警方说什么也必须办到的,只要他们还想救这83名警员。
  那名警官怎么按照杜若的要求开始吩咐下去满香港的卖药跟置办这些东西这暂且不说,再说逍灵那边,这位小道长也是找那名警官,然后吩咐他的事情更绝,是让他把那些还在癫狂的大师们所在的房间门打开,另外把其他所有因为得了“鬼病”而卧床不起的警员也全都抬到大厅里来,警官说:
  “警员抬到这里来问题不大,但把大师放出来......这不行吧?他们疯起来到处跑,谁抓他们还会攻击谁,这是好不容易伤了几名兄弟才抓到统一关起来的,要是再跑了或者是伤到人怎么办?”
  “有小道在,跑不了,你只管放心去开门便是。你若不开门,等到他们精气耗尽就会立死当场,而留给他们的时间,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左右。”逍灵胸有成竹的说。
  “一个时辰——那就是两个小时咯?好吧,不过我得请示一下刘sir。”警官说。
  这个刘sir就是香港警方在这个临时收治点里安排的总负责人,不过他这话说完,只听李诚宏说:
  “刘sir那边我去说,你只管按照这位小师傅的话来办。”
  他的话还真好使,这警官听了连点犹豫都没有,立即应了声:
  “那好吧李先生。”
  随后他又对周围的几名港警招呼着说:阿伟、阿明、阿福,再叫几个人来帮忙,把病房门都打开,把乙病区里的病号都都带出来!”
  而这个“乙病区”指的就是安置得了“鬼病”的那83名警员的一排房间,相对的还有一个“甲病区”,里面的便是那41名疯癫的民间大师。
  等着“甲病区”的大门被打开后,那些大师在疯癫的同时好像还有这方面的意识,立即就跟丧尸似的想往外冲,结果逍灵就站在大厅中央靠前的位置,口中再次念念有词,这次念的效果同样惊人,首先是从他平静的表情与嘴唇只是微微在动的幅度来看,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可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却能轻松萦绕在整个大厅之中,让所有人都能听见,除此之外,他的声音在响起的同时,那些原本还疯癫至极的大师们就立即平静了下来,整个人晃晃悠悠的站在那里开始慢慢的向外踱步,并最终在“甲病区”的正前方排成一排,那效果就像被催眠了一样。
  然后逍灵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黄色符箓出来,给这41名大师的身上一张一张的贴,只是幸亏这每一张都贴在了胸口上,那要是帖在了脑门上,就是另外一个画风了。
  而符箓的作用看起来就是替代咒语“镇”住他们,逍灵在完全贴完之后,也停止了诵念咒语,这些人便乖乖的站在原地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这些符箓除了“镇”疯傻的大师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吊命”,让他们的生命能在身上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之前而不会因为消耗过度而死掉,可以把两个时辰的时间延长至数天不止。
  完成了这些,“乙病区”里的那83名警员也都被挪出来了,逍灵对这些情况相对轻得多的病号没有贴符箓,而是往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撒了一点点红色的颗粒状物体。
  “这是撒的什么?”我说。
  “这撒的是粗盐。”乌兰百克说。
  “粗盐?这粗盐怎么是红色的?而且这么做有什么作用吗?”我说。
  “粗盐可以去晦气、辟邪,而逍灵的粗盐是经过专门养殖的雄鸡血浸泡过的,泡过后选取那些没有被鸡血融化的,但被从里到外彻底浸透的粗盐,这种‘鸡血盐’拿出来就是戾气十足的恶鬼见了也得退避三舍,用这个撒在这些受伤警员的头上,是测试出谁的情况跟刚才那个一样,是被附身,而不止是简单得了‘鬼病’。”乌兰百克说。
  “这杜大夫跟逍灵小师父一个用狗血,一个用鸡血,你们这些手段感觉比灵幻电影里的桥段都带劲。”我说。
  “项先生打过的仗,想必也有不少比电影里演的更精彩吧?”乌兰百克说。
  “那倒是,这个我还真不谦虚。”我笑笑说。
  话再说回来,随着乌兰百克给我的解释,还真就被试出来一个,这个情况比之前杜若治疗那人时要直接得多,毕竟杜若当时并不知道那人身体里有一大一小两只恶鬼,只是为了给他治“鬼病”,而有了那次的经验,这次逍灵的目的就是为了测出这些病号里有没有类似的问题,所以直奔主题,见效自然也就更快。
  只见那一颗颗被雄鸡血浸透成血红色的粗盐颗粒从逍灵的手中落在他的头上,这人的身体就跟一条被扔到岸上来的泥鳅一样,开始“乒里乓啷”的扑腾了起来,整个人的躯体都在以一种别说是正常人,就是杂技演员也做不出来的诡异动作不停的翻滚,而这种现象在之前已经撒过粗盐的几十个人身上都是没有的,那这就说明他身上有毛病了。
  然后就是这人身上也是各种冒烟突火,逍灵则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自顾自的撒着粗盐,当他手中那一把粗盐全部撒完之后,这人的身体也停止了扑腾,然后从肚脐眼儿的位置钻出一溜烟火来,跟之前那个不同的是这个没有形成一个球,而是在烟火之中,一个被烧焦的男人形象显现了出来,而且还是浮在半空中的。
  这一幕让在场的很多忙里忙外的警员都看见了,这些人如何害怕、目瞪口呆这自不用说,就说逍灵还是故技重施,怀抱量天尺,慢慢的向那只鬼靠近;但是,后面的情景就跟前面那个不一样了,这只鬼估计是没被逍灵用量天尺打,不知道厉害,所以在逍灵靠近的过程中不仅没有向之前那一大一小两只鬼一样害怕,反而张开嘴巴,瞪起双眼,随即让口眼之中充满了烟火,摆出一副要玩儿命的家属,而它随后也的确玩儿命了,就是探出双手往逍灵身上冲,那个动作看起来是要去掐逍灵的脖子。
  而逍灵毫不畏惧,甚至连一点表情的变化都没有,只是在对方马上要鹏到自己的时候,大手一挥,一量天尺就揍在了这鬼的脸上,当场就给这家伙给打的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落地,摔的那个狼狈相,比之前的女鬼+小鬼都要惨。
  我想它这下被揍了,该害怕了吧?不然,这家伙属于戾气特别重的那种,被打翻一次还不服气,爬起来再来,结果是再次被打翻,而第二次被打翻后它的确老实点了,但并不是要认输,而仅仅只是不敢攻击逍灵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将攻击目标转向了别人,也就是一名距离他最近的警员。
  这下逍灵下了狠手,第二次将量天尺掷了出去,不过这次的力道非常大,打中了这只鬼不说还将其直接击穿,量天尺也在穿透它后随即深深的钉在了地板上,就从这一手来看,这位小道长不仅会道家术法,那手上的功夫也是不是高手都比不了。
  这鬼被击穿后浑身上下的烟火随之消失,但没有像女鬼和小鬼那样慢慢的变得透明并彻底消失,反而是想被一块硬物击中的玻璃制品一样,“啪”的一声,碎了!
  碎成了一地的碎渣,接着这些碎渣便纷纷化为一缕黑烟,向空中飘去并消散于无形。
  逍灵一招手,插进地面的量天尺又飞回手中,然后他嘴里说了一句话,这次我听见他说的是什么了,只有四个字:
  “自寻死路。”
  后来我问了一下,才知道那只鬼被他彻底给打散了,所谓打散,对于鬼来说就相当于人被打死了,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消亡,而对比被超度的女鬼和小鬼,后者若不是在当时表现出了惧意而老老实实的没有做任何反抗的举动,那要不然估计也得落这么一个下场。
  干掉了这只找死的鬼,逍灵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撒盐,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又测出一个来,不过这个在鬼里面算是很“识趣儿”的,出来就投降了,然后便顺理成章的被逍灵给超度了。
  另一边,杜若要的药材、桃树树枝作为柴火的熬药炉也全部收集、搭建完毕,临时拉了一条软烟囱出去,这就开始熬药,那药材都是成麻袋的往这里拉,堆了一大堆,据说这是跑遍了香港大小所有的中药房收集来的,甚至把一些种植中草药的药厂里的存货都给买了出来。
  而熬出来的药汁,稍微吹的凉一点,不会烫伤人后,就在一众警员的操作下给那些还杵在地上的大师和躺在外面的受伤警员喝,每个人惯了三大碗,喝完之后这些人统一的反应就是出汗,冒出来的汗水全是那种暗蓝色液体的样子,前面说过这种液体的味道非常难闻,那一个人往外吐就弄的满屋都是,这上百人一起全身往外冒,其味道之大可想而知,周洲被熏的受不了了被我带到了外面,正好我自己也可以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长话短说,冒完了汗,杜若又用已经施展过的方法去清理这些暗蓝色液体,而药物的作用也很明显,眼看着就让这些人的症状眼看着就好了,凡是身上没有被附身的,都是按照杜若的药方,一碗药就能彻底解决问题,医院一点辙没有的“鬼病”在这里药到病除,只是大病初愈的这些人,不管是警员还是大师,都显得虚弱异常。
  尤其是那些大师,他们在喝完药后,即便摘了胸前的俘虏也能保持神志清晰了,可这些天来在疯傻状态下做的那些自残行为让他们的身上全都伤痕累累,所以他们的“鬼病”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集体送到医院里去处理伤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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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战前会议
  忙活到这里,“鬼病”的问题总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这事也被逐层上报,引得香港警界的包括总警司在内的一众领导层集体到访这里,要当面感谢杜若与逍灵,只是消息被绝对保密,我们几个还被叮嘱千万不能对外面说在这里看到的事情,以防引起民众恐慌。
  我心说我要是写小说的话拿这个当素材还行,要是让我那这个出去当谈资,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话再说回来,“鬼病”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我们此行前来的真正目的还是干掉汪怀聪,并救出李嘉豪,所以此事结束后,包括港警在这里的总负责人刘sir,众人围坐在一起,这就该讨论正事了,也就是怎么进楼,怎么该杀的杀该救的救;别看在座的众人身份、背景、所擅长的领域各有不同,但这件事的本质就是作战,虽然敌我双方应用的手段上很多都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军事,甚至跟军事都不沾边儿,可既然是生死较量,既然是战斗,那就不能蛮干,得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特别是得通过情报收集、推理分析,以摸清敌方的底牌,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跟打仗这种军事行为在道理上是相通的。
  开始第一个发言的还是我,我说:
  “我先问一个外行话啊,刚才得‘鬼病’的不管是大师还是警员,为什么两拨人的情况不一样?
  比如既然是都得的‘鬼病’,那怎么症状不一样?像警员就是卧床不起,脸色难看,有的还被恶鬼附身了;而大师那边则全部非疯既傻,并且没有一个出现被恶鬼附身的情况。
  我记得在来之前李总曾经说过,大师和警员都是得了‘鬼病’,只是前者的更严重,可为什么病情严重的都是大师呢?警员都要轻一些?
  难道这‘鬼病’对不同人的伤害还分职业?”
  “这个原因很简单,众多大师都变的疯傻是因为受到的攻击更严重,依小道来看,他们应当是被‘重点照顾’了,对他们的攻击力度,是要高于对警员的,所以他们的症状也更重,通俗点讲,就是汪怀聪或者是他的其它懂得术法的同伙,在对付大师们的时候,下手更重,好比警员们每人只被打了3拳,而大师们则每人被打了至少10拳,所以受到的伤害程度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至于大师没被附体而警员里有,这个则是因为这些大事多少还都是有些道行的,以那些恶鬼微末的道行,无法进入其身,只能通过‘鬼病’伤害他们。
  而警员之中就不一样了,有些人八字命格偏阴,有些人体质相对较弱,有些人即便身体强壮,但遭到恶鬼的围攻,最终会有一只趁虚而入钻进体内这都正常。
  只是这83名受伤警员中一共只有3人出现过被附体的现象,这已经很难得了,说明身体强健、阳火旺盛的还是占了绝大多数,能够在大多数情况下阻挡恶鬼的附体。
  但若小道没猜错的话,这些人恐怕只是伤者,死者的数字还没人说过吧?”逍灵说到这里时就把眼神落在了刘sir的身上,这位警衔为高级警司的警官被逍灵的眼神看的一阵慌忙,仅凭这个神色,就知道这个死亡数字绝对小不了,而被这话所引,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全都往他那里看,这一看他就更慌了,不过毕竟是高级警司,面对出了名跑得最快的香港记者的刁钻提问不在少数,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时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在经过短暂的惊慌后,他先是干咳了两声,然后说:
  “咳咳,的确有死亡,但是这个数字现在我无权告知大家,还请见谅。”
  他的普通话水平比之前那个小警官就差的多了,港普发音非常重,这让我听的有点费劲,不过总归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大概意思,就回应说:
  “保密的事情我们理解,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仅仅看这些伤者的情况,死者有多少也不难想。
  “小道长刚才说大师那边没有一个被附体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多少都还有些道行,看来香港的玄门界水平还是挺高的,起码对得起灵幻电影里的吹捧。”周洲说。
  “周小姐只理解了小道话中一半的意思;这有些道行的活下来了,才被我们看见,而没有道行,想趁机到此揩点名声却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假大师肯定也不在少数,那些人,恐怕就是死亡名单里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了。”逍灵说。
  “好吧,假大师要来掺和这种事,那真真的是来自寻死路了。不过我听说横死之人要成鬼之后只有怨念很深且有一定修为的才能现形,否则一般根本无法让人看见,而且即便主动现形,也不过是一团似有似无的雾气而已,这种鬼想要害人,最多也就是让人身体不适,做一些噩梦,精神不佳而已;可刚才咱们见到的那些,不仅形象秋毫必现,攻击性更是能达到短时间内置人于死地的程度,这可不是一般的鬼能做到的,难道这些鬼还有高人指点?”周洲说。
  “周小姐的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些鬼从其周身带着烟火的形象上看,明显就是当年在楼内被烧死的居民的冤魂所化,老话说‘水火无情’,这话用在鬼魅之事上也很合适,因为横死的人中,死于溺亡和火灾的,一般怨念和戾气最重,也最容易化为恶鬼,尤其是死前还经过一番挣扎,恐惧、不甘、求生欲等情绪都混杂在一起的更是有机会成为‘厉鬼’。
  而现身后秋毫必现者,也的确是有了一定修为的特征,这种鬼若要害人,那便是‘厉鬼’,像这次治疗‘鬼病’时碰上的那三个,均是如此。
  只是它们虽然是因为楼内起火死于火灾才变为冤魂,可怨气和戾气都非常深重,但区区几年的时间里,并不足以将其变为‘厉鬼’,自然演化的话,至多就是常见的找人‘抓替身’,利用制造意外取人性命的普通恶鬼而已,达不到这种能直接利用修为杀人的‘厉鬼’。
  那么它们又是客观存在的,如此一来就只有一种解释了:楼内有深谙此道者利用邪术‘临时加强’了这些恶鬼的道行,让它们统统晋级为‘厉鬼’,并驱使它们作为害人的工具。
  这个人是谁,那肯定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不是汪怀聪就是他其他掌握这方面法门的同伙所为,反正不管是谁,现在肯定都还在楼里。”逍灵说。
  “‘恶鬼’和‘厉鬼’有什么区别?”周洲说。
  “前者是对所有害人鬼的统称,后者是对达到某一高度的鬼的称呼,‘厉鬼’肯定都是‘恶鬼’,但‘恶鬼’不一定都是‘厉鬼’,能达到‘厉鬼’层次的,那就是‘恶鬼’中很强的一种了,距离能幻化外形只有一步之遥了。”逍灵说。
  “好吧,还是专业的厉害,我以前一直分不清楚这两个词的区别,以为就是一个意思的两种不同说法呢。”周洲说。
  “我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这个不确认的话没法确定如何使用武器,就是之前‘飞虎队’、‘机动部队’、‘反恐特勤队’、‘冲锋队’这些香港警界最精锐的力量全部上阵,但是谁也没打下来目标大楼,那么在攻击过程中,遭遇到敌方使用枪械的抵抗了吗?因为汪怀聪毕竟是佣兵组织的人,他在楼里布置手下那些武装到牙齿的佣兵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事儿我之前就想问李总来着,但来这里来得急,到了地方又一直没闲着,所以就没来得及问,但现在必须得有个明确答案。”我说。
  “呃......确切的说是有的,而且还不弱,正如你所说,他们那边的武装人员,全都是职业佣兵,火力强大且训练有素。”刘sir说。
  “既然如此,那你们双方肯定是交过火了,可得了‘鬼病’的大师和警员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两处战场?一边碰上鬼了,一边碰上佣兵了?”我说。
  “最初我们本着唯物主义的原则,并没有考虑到有鬼怪之事,只是单纯派遣一支突击队从楼下进入,但一去无回,后来介于这座楼当年的历史,请来了‘第七行动组’进行灵异调查,经过他们的建议,这才从全港搜罗了大批大师参与行动。
  然后有了第二次突击,你们看到的那些‘鬼病’病号,都是这一次行动中产生的;在这次行动中战场倒没有两处,但交火点却又,都在这栋大楼里,只是方向不一样,得‘鬼病’的大师和警员们是负责从楼下进入向上突击的,为一队;而与佣兵交火的则是通过直升机机降,从楼顶天台负责从楼上向下突击的,是二队;这样做本来是想形成立体攻势,让楼内的悍匪首尾难顾。
  但是我们大大低估了他们的实力,一队进入楼中之后再次遭到恶鬼围攻,众大师陷入苦战,之后的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这些人还能从楼里出来,都是舍命一搏才突围成功的,回来之后的一小时之内,便纷纷发病,成了你们见到的那个样子,直到被救好;这话说来也惭愧,一帮国际悍匪在香港的区域内犯罪,派去的突击队不仅无法抓住或击毙匪首,反而却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真是耻辱。
  不过攻击一队的只有恶鬼,没有其它。
  遭到雇佣兵攻击的则是二队,他们——跟第一次进入的那批人一样,一个都没出来。
  我们知道对方有枪是因为在对讲机里听到了激烈的枪声,还有手榴弹的爆炸声,而在全军覆没之前,我们还听到了其它声音。”刘sir说。
  “其它声音是什么声音?”我说。
  “突击队员的惨叫声,我作为一个在‘飞虎队’任职过的老警察,知道那绝不是因为中枪发出的声音,但也同一队遭遇恶鬼的情况不一样。”刘sir说。
  “你们双方应该是保持双向通信的,难道你就没用无线电问问里面的情况吗?如果没问的话,只能说你这个指挥官当的太不称职了。”我微微眯着眼睛冷冷的说。
  “当然问过了,那里面的都是我的兄弟,最不愿意看见他们死伤的除了他们的家人以外就是我!
  一开始传来的声音就是嘈杂的交火声,听那边的对话应该是双方互有伤亡,但在大约6分钟左右之后,队员的惨叫声就压过了枪声,最后在几十秒钟之后完全消失,期间我问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可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哪怕是一句话,就全都,全都......”刘sir先是情绪激动的反驳了我的话,然后在说到最后的时候不禁用双手掩面,看那个样子是真的伤心了,这种痛失部下的感觉我深有体会,而且这种体会还并不久远,就是两天前在西哈努克港我的靶场里的那次战斗。
  而那个负责从楼顶进入的二队至今一个人都没出来,其情况可想而知,我也没有必要非要逼问他直说出来,但是到底是什么能让一队训练有素的特警在几十秒内就全军覆没,而且还连一句汇报现场情况的话都来不及说?
  想到这里,我接着说:
  “那我们现在无法确定楼顶的二队是不是也遭遇了恶鬼,假设他们被‘复合攻击’了,又被佣兵射击,又被恶鬼围攻,这个的确不是一支特警力量可以应付的事情。”徐布说。
  “不,后来攻击二队的应该不是恶鬼,因为一队遭遇恶鬼的时候,我从头听到尾,不管是死是伤,他们都没有发出类似二队的惨烈叫声。”刘sir说。
  “这下行了,我们面临的对手至少有三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被火烧死满身怨念的恶鬼、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却能在短时间内击杀一队特警的不明力量。
  这个形势对于不管是干掉汪怀聪还是救出李嘉豪来说,都很不乐观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建议先把装备加强到可以应付这些已知对手的程度,现在带来的这点冷兵器肯定是不够看了;李总,刘sir,我们最起码要有枪才行,不过这个不用你们提供,只要你们操作一下开个方便,让我们有权在这里运输与使用枪械,那武器的来源我们会自己解决的,怎么样?”我说。
  这话李诚宏表示全力支持,那也正常,毕竟这是去救他儿子,肯定是营救力量越强越好,但刘sir就比较为难了,他说:
  “几位都是李老板请来的高手,这个不论是来历还是安全性,我都能代表香港警界表示信得过,但是,香港警队成立至今已经有120多年的历史了,就没有出现过执法事件还得需要外部武装人员帮忙才能解决的先例,要是这么搞,那即便事情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香港警队的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首先,不是我们想来这里掺和这个破事的,而是李总的独子李嘉豪被绑到这里,那帮人里的匪首汪怀聪想找我们寻仇,知道李嘉豪与我们的关系要好,这才抓人以此为要挟,如果我们不去,那李嘉豪的性命就将不保,同时你们再派几波突击队,估计也都够呛,到时候汪怀聪把你们打了个屁滚尿流,然后再全身而退,你感觉那样比较丢人还是我们进去试一试,假设真的成功了,来的丢人?
  然后,我们几个是一起的,这三位则是来帮我们的,这三位可不好伺候,你把他们给惹恼了,叫来一枚导弹什么的把这破楼炸了都有可能,我这话绝对不是吓唬你,可以负责任的。”我说,而其中所说的“这三位”则指的是尤家派来的李龙沛、乌兰百克以及逍灵。
  关于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刘sir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听完我说的话,先看了一眼李诚宏,李诚宏则一拍胸脯,说:
  “刘sir你放心,警察总署那边的工作我去做,你不用为难,我知道这也超出了你的权限,我一会儿就去打电话,你就等顶头上司的通知就可以了。”
  他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又看了看尤家的那三位,李龙沛还是如刀削斧剁的那张脸,一点波动都没有,乌兰百克也差不多,面无表情中带着几分傲慢,而逍灵则正在闭目养神,根本没理这茬儿。
  最后他一拍大腿,说:
  “好吧好吧,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也尽全力给你们方便。
  不过肯定不能只让你们去,我的人也得跟上,到时候我会再派一队精干特警,与你们一起进楼救人,怎么样?”
  “这个肯定没说的,有帮忙的自然不嫌多;那么大家,都各忙各的动起来吧?”我说。
  我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离座,开始忙活自己负责的那一块,我与周洲负责联系冉业成,要配套的武器装备,徐布则与尤家的三位进行接洽,商量一下一会儿一块进去怎么配合这个问题,只听徐布说:
  “龙哥,乌兰,逍灵,你们的装备一会儿小姐会派人送过来吗?”
  “废话,尤家什么时候会在这种破事上安排不周了?你有事说事,没有的话就别没话找话!”乌兰百克对徐布的态度依然十分“恶劣”。
  “青狼,这个来之前小姐已经安排好了,我现在也给把这边情况的信息反馈了回去,武器装备都在路上。”李龙沛说。
  “好吧,这样我就放心了。”徐布说。
  而李诚宏那边则是给香港警察总署那边通气,要求给冉业成运输到我们这边的东西放行,这位李总的面子也的确够大,他只打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前后不超过5分钟,其中还有3分钟是在与我们这边对接运输所用的平台、路线以及以何种方式、时间进入香港境内,最后全部接洽完毕后,他用了一句“有空我请你吃饭”作为结尾,就把这事给办成了。
  尤家那边怎么弄就更不用说了,其层次不是李诚宏能比的,我看连电话都没打,估计是来的时候早就办完了;其实以徐布作为关系纽带,我们也完全可以找尤家过这一关,而且还会更直接,但这是帮李诚宏救儿子,所以他的影响力,不用白不用。
  至于冉景成,这个大个子还是那样,有什么事就上,没事了不是找个地方坐下吃东西就是摆弄自己那柄巨铲,以及那根比我大腿还粗的大棒子。
  还有巴氏兄弟,上面的事他们全程都在,只是没说话,巴立郎说:
  “终于讨论完了,可以来真的了。”
  “大巴,我说你整天就盼着打实战,是不是精力过剩没地方释放啊?我劝你找个女朋友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我说。
  “那个以后再说,趁着现在还年轻,就该去战斗。”巴立郎说。
  “我跟我哥想的一样。”巴立明说。
  “行吧,你哥俩儿真是一个娘胎生的,居然连在找女朋友这事上都意见统一。”我说。
  “哈哈,项总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兄弟俩不是在找女朋友的事儿上意见统一,而是在战斗这事儿上的意见统一。”巴立郎笑着说。
  “行,既然如此,到时候你们俩给我往死里招呼这帮王八羔子就是。”我说。
  “这是当然,他们打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这仇只能用他们的命来还。”巴立郎闻言收起笑容,一脸杀气的对我说,而巴立明也是如此,我看到他俩这个战意满满的状态,便“嗯”了一声后,满意的点点头。
  至于老特那边,这个不用多说,我之前有点后悔把它带来了,因为一会儿要参加的战斗那是标准的“CQB”室内作战,老特这么大的身形进去肯定周转不方便,骑在上面更不可能,有心不让它去,可看它那张充满期待的驴脸又不忍心拒绝,最后我决定还是带上它,让它就像在“云巅之城”里那样,负责殿后,有它殿后,比有几名精锐战士当后背还要让人放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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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意外打架
  而在等待各自武器装备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刘sir要做的则是去挑选要与我们一起进入楼中执行救人行动的特警成员,他一共挑了28个人,相当于一个排的规模,而这对于一个特警突击队来说,人数已经算是相当多的了,据他所说,这是从全港三大最主要的特警力量中,也就是“飞虎队”、“冲锋队”、“机动部队”里挑选出的最优秀成员,每个人都是实战经验丰富,获得荣誉无数,由他们组成的突击队,将是香港警力中最锋利的“刀尖儿”。
  然后就是介绍我们双方认识,只是这个过程相当不愉快,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来是这些精英们对于我们这么一帮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神头鬼脸”的人非常抵触,这个想想也正常,一来就像刚才刘sir说担心我们帮忙解决问题后会让整个香港警界都颜面无光一样,这本来是他们分内的事情,眼下找外人来插一脚,从某种程度上说其是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二来是这些人既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又满身的荣誉,那肯定是有一股子傲气的,这个我作为军旅出身的人非常理解,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不管是军队还是什么其它以军事化运作的暴力部门,其中的尖子,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儿的架子,这跟各行各业里拔得头筹的人才都有点恃才傲物的感觉是一样的,这种心理其实我也有,像在缅甸遇到的那群德钦军武装,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渣渣。
  以上两条我表示理解,可还有第三个原因我就有点压不住这“小暴脾气”了,因为我发现这帮人还有一种不是荣誉与个人能力带来的优越感,这让我非常反感。
  由于他们本来就是全副武装的状态,所以随身的武器装备都在身上挂着或者是手里拿着,然后在作为临时指挥部的这个钢结构的临时建筑物的前面一个不算太大的空场上,还临时摆了两条长桌子,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特警装备,这一般是在拥有主场优势,但同时又是高难度的任务开始前,各种不同级别的特种作战力量进行武器装备调整、弹药等消耗品补充的一个常见环节,可其中一人对着我,扬了一下手中的一支刚从桌子上拿起来的G36K型短自动步枪,对着我说了一通粤语,表情神气的不行,可我听不懂粤语,就问身边对粤语等各地主要方言都十分精通的徐布:
  “他说什么?”
  “他问我们见没见过这么高级的枪。”
  我一听差点没被这话给气笑了,心说啥?老子这些年来别的不说,就是枪用的最多,我拿枪的次数甚至比拿筷子更多,“五常”的现役轻武器乃至国际上知名轻武器厂家生产的招牌装备我都用过,而且是都用着参加过实战,拿着一把破G36K就敢跟老子在这里卖弄?这他娘的也太拿自己当根葱了。
  想罢这些,遂对徐布说: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不过撇开傻不傻的不说,这伙人拿咱们当土包子,我要不是看在他们刚被汪怀聪设局暴打了一顿有邪火儿没处撒,这话非得跟他说道说道。”
  我这话是对徐布说的,声音也不算大,而这人呢,却急了,他冲我大声“喂!”了一声,然后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徐布说:
  “他问你在嘀咕什么,是不是在骂他。”
  我闻听此言当即火冒三丈,心说这人不是又优越感的问题了,这是摆明想没事找事儿的,妈的,老子专治你这种欠收拾的货!随后心里打定主意在进楼之前,得先把这个刺儿头给解决了,要不然一会儿没法合作。
  结果这人却先我一步,拎着一只没上弹匣的空枪大踏步的走到我的面前,然后用空枪在我脸上来回比划,并接着说了一些话,说完之后还“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同时引得周围十多个香港特警跟着一起笑。
  我对于他的比划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更没有躲,他这种挑衅的动作要是躲了,那就等于栽了;他对于我不躲不闪不眨眼的动作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后还是发出上述的笑声,我问:
  “大徐,这傻X又说什么了?笑成这样?”
  “他问你还有我,开没开过枪,要不要他临时教一下我们扳机在哪里。”徐布说。
  “好。”我微微的点点头,此时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把他收拾到什么程度的主意,然后就死死的盯着他,等待机会。
  这人呢,他笑完了发现我在直勾勾的看着他,被我看的有些发毛,就收起笑容把眼一瞪,翘着下巴,单手拿着那支枪指着我说了一句,这句我听懂了,他说:“你看什么看?!”
  我就抓住这个机会,二话没说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手中的这支枪给夺了下来,同时起了一个高蹬腿,一脚踢在了他的上胸口,把他踢的整个人向后一翻,重重的摔倒在地。
  别看他们是特警,学过点格斗技能,但以我从小打架再到外籍兵团历练了9年攒下的水平,要真撒开了对着打,他们那点本事在我这儿都是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看。
  而且我这其实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我想下死手,我这一脚往低了能踢碎他的蛋,往高了能踢烂他的下巴,现在只往他的胸口上踢,就是在不想把他打成重伤的情况下给他一个教训;而虽然是手下留情,但力道还是有的,所以他挨了我这一脚也不轻,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不过我把他们的人给打了,那另外几十号岂能善罢甘休,一下子就围了上来,指着我们说:
  “喂!你们干什么?!想找打是不是!”
  跟“丢雷楼母一样”,因为港片看的多,所以这句粤语我也能听得懂。
  这些人一边说着一边往跟前凑,等到在近一点就得打起来,同时我跟徐布也做好打群架的准备这会儿,冉景成、巴氏兄弟还有老特,这三个人一只蒙受就从外面就冲进来了,然后就是一顿“乒里乓啷”的暴打,随后我们这两帮人便打成了一团。
  这个过程说实话我还挺担心,我不是担心我们客场、人少会吃亏,而是担心冉景成跟老特下手没轻没重,前者那一拳下去,人脑袋比豆腐还不堪一击,后者的满口利齿想要断人的脖子轻而易举,还有巴氏兄弟,这哥俩儿一看有群架打,那比过年还高兴,一人手里挥舞着一根应该是建造这里这座临时钢结构而剩下的方钢就抡圆了往死里打,下手一点余地都没留,这要是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说?而且打坏了他们也是相当于损伤我们自己的战斗力,毕竟一会儿还要共同行动,这看的我那叫一个揪心啊、
  这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打群架为对方着想。
  我最不担心也用不着我担心的就是徐布,他做事理智,下手极有分寸,反正这些特警徒手格斗上想在他身上找便宜那就等着吃瘪吧,果不其然,我正这么想着呢,就见徐布“噼啪”两下,把迎面过来的两位的胳膊给“拆”下来了,当然,这可不是砍下来,而是将肩关节给人为的脱臼了,这乃是擒拿手里的基本招式,我其实也会,但运用起来的水平可就比徐布差远了,在他的手里,这些招式已然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
  接下来的事我也顾不上打架了,只是且战且进,把几个上来企图围攻我的闪过去或者是一拳一脚给撂倒在地就拉倒,不与其进行任何纠缠,而我前进的目的地,就是老特所在的位置,它连尥蹶子带甩尾巴的打了个不亦乐乎,我一边往前冲一边喊:
  “老特!老特!手下留情!”
  而老特呢,身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还是连踢带打,但是,我看得出来它的确没使劲儿,就凭我在“云巅之城”里见识过的它那虎尾的力量,打在人脑袋上就跟用大铁棍抡西瓜一样,一下打爆一个,而它的后腿跟前肢要是去踢人的话,全力一击至少有上千斤的力量,血肉之躯除非是内功深厚者,否则是断然招架不住的,但眼前这些被它用尾巴抽倒、用脚踢翻的特警,我打眼看了一下,都无大碍,只是看着比较狼狈而已。
  由此可见老特也是明白事理,知道跟这些人不是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不能乱来;看到这里,我别提心里有多欣慰了,说句不太恰当的话,有老特这么个坐骑,比养个儿子都懂事。
  不过真危险的是冉景成,这大个子状态不太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从他那双大小眼里看到了杀机,我心说大个子虽然头脑比较简单,但是他跟着冉业成这么聪明的人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道理,并不是一个持枪凌弱,喜欢蛮干的人,这次这样肯定是事出有因,而经过后来的调查,我才知道冉景成发飙的原因,在这场群架的一开始,他下手也很有分寸,就是把人推倒算完,根本都算不上打,再加上他的块头在那里摆着,围上去的人一看就望而生畏了,可偏偏有个不长眼的家伙,可能是之前被冉景成给推到了,怀恨在心从地上爬起来竟抽出一支战术刀来,在背后下手,一刀扎在了冉景成的腰上,幸亏这大个子皮糙肉厚,一人皮肉虽不能像那只大雪怪一样抵挡子弹,但这刀锋还就没扎进去,可没扎进去也在外面豁开了一条血口,这些就把冉景成给彻底激怒了。
  这些话都是后话,在我看到他眼露杀机时还不知道上述的其中缘由,只看到他伸手将侧后方一个人像抓小鸡仔一样给拎到了空中并高高举起,而这人就是拿刀从背后袭击他的那个。
  “我摔死你!”冉景成将其举起后大喝一声,这就要往下扔,这要是给扔下来,当场给摔零散了那是肯定的,绝对没有一丁点活路可言,而我不能眼看着这事的发生,当即扯着嗓子喊:
  “景成!住手!你哥哥不在你得听我的!”
  这句话,我喊的当场破音不说,当时我这心都揪都一块儿去了,毕竟冉业成虽然是这么说过,可我到底能不能喊住他我心里可一点底儿都没有,这大块头要是真犯了混,那在场几乎没人能制的住他。
  不过我这一嗓子还是起了些作用的,冉景成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说:
  “项哥哥,他拿刀捅我,我就要摔死他!”
  这话这么说,但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手还举着那人没用放下来。
  “他这小体格可不经你摔,打架可以但打死人就不行了,听话,把他放下来,要不然我可到你哥哥那里告你状去!”我说。
  最后这句对冉景成的制约力还是很强的,他一听我要找冉业成告状,这决心立马就动摇了起来,看着正要把手垂下来这会儿,这又来一个坏事的:
  从混乱的人群之中,飞出来一块半块的砖头,砖头在空中打着转儿就砸在了冉景成的额角之上,还是因为皮糙肉厚,这一下没砸破可是想想那也得挺疼的;哎呦,这一下冉景成可彻底急眼了,他不仅没有把已经拎起来的那人放下,而且暴喝一声,往斜前方冲去,沿路上凡是当着他的人他都用手往两边拨,那一拨之下凡是被他碰到的,全都像被大扫帚扫飞的枯枝败叶一样,往两边飞去,有一个特警被他拨中肩膀,整个人直接就双脚离了地了;然后他大概向前冲了三四步左右之后,左手再往前一抄,又抓起一个人来,这人就是刚才扔砖头的那个,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可能没法准确判断是谁扔的转头,但冉景成个子高,站在人群里可以居高临下,再加上他眼神又特别的好,所以一下就看到了扔自己那人在哪里,这才一口气冲过来将其抓住。
  之前拿刀扎他的那个被拎在右手里,现在这个扔砖头的则在左手,只见冉景成再次高喊:
  “让你俩都去当肉饼!”
  话罢将双臂一起高高举起,作势要往地上摔,而我再喊刚才的话,就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冉景成连听都不听,我心说完了,这他娘的要真把这两个特警给摔死了,那别说合消灭汪怀聪并救出李嘉豪了,这香港就根本待不下去了,起码跟香港警界得弄成势不两立的态势。
  正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这些冉景成摔死二人后可能产生的一系列恶劣后果时,一个不逊色于他几分的另一个大块头以飞快的速度从人群外围闪进,然后就敢在冉景成落手之前来到了他正对面的一步之遥,与此同时也是双手高抬,不过这可不是为了摔谁,而是一把就同时抓住了冉景成的两个手腕,紧随其后的是冉景成向下摔人的动作也发出了力,但遭到这两只大手的阻挡,就楞没落下去。
  能阻挡住暴怒的冉景成的力量,此人也堪称神力也!
  我定睛一看,这位能挡住冉景成的大汉不是旁人,竟是尤家的李龙沛,的确,在这里也就他有能跟冉景成相匹敌的快有了。
  不过阻挡是阻挡住了,可伸出大手的李龙沛同时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被冉景成向下的力道给压的双膝略微一弯,右前左后的双脚也向着发力的方向被迫滑出去了几十厘米。
  随后冉景成也来了性子,双手一松,就让那俩人从自己手里掉下去了,他俩摔的如何这自不用说,就说手里没人之后冉景成双手往下一翻腕也抓住了李龙沛的手腕,并开始继续发力,他是要跟眼前阻止自己的李龙沛较力。
  不得不说,这场较力实在是太精彩了,这俩人的力量对抗在一起,竟让二人把脚下的地面都给硬是碾出了四个每个都有数厘米深的坑,要知道这虽然是土质地面,可却是常见被车轧人踩之下早已硬如磐石的硬土,能在这上面碾出脚印甚至是脚坑来,这力量的总和没有数千斤是绝对做不到的!
  二人的较力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左右,平心而论,比拼绝对力量,还是冉景成要更强一些,而对面的李龙沛呢,自知持久对抗自己不是对手,便采取扭转发力支撑点进行泄力的动作,去化解冉景成的巨力,从这一点看,李龙沛虽然力量比冉景成逊色一些,但经验更强,头脑更灵活。
  就这样,一个凭借着力量上的优势猛打猛冲,一个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与高超的发力动作见招拆招,两人一时间还真没分出胜负来,这一僵持就又过了一分钟。
  “别看了!赶紧给冉先生打电话让景成别闹了!”周洲这会儿从钢结构建筑的大门方向跑来,跑到了我的跟前如此说,我经她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这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这事我也不是没想到过,只是因为这二位的较量实在是太过精彩,让我一时间忘记了去联系冉业成。
  想到这里,我打开随身携带的柔性便携式终端机,以视频通话的形式连线了冉业成,看到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之后,也不等他说话,立即先说:
  “景成发飙了!我们制不住他,你赶紧说说!”
  说罢就把通话声音调到最大,往还在交力的二人跟前一凑,对准了冉景成,只听屏幕那头的冉业成把口气一硬,说:
  “景成!不得撒野!还不快点松手!”
  还是冉业成的话管用。
  此言一出,原本状态狂暴,还要非斗个输赢出来的冉景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先是松了力道,也放开了抓住李龙沛两只手腕的双手,然后说:
  “行嘞,听哥哥的话有饭吃。”
  而他松手了,李龙沛那边是个明白人,当然不可能继续,所以也松了手。
  再看徐布身边,一共躺着6个被卸了肩关节的人在那里“哎呦”不止的呻吟;在巴立郎、巴立明的身边,则有好几个捂着身体不同部位的人或一瘸一拐,或龇牙咧嘴,这明显都是被他俩手中的钢条给打伤的,不过他俩也有受伤,其中巴立郎的头上起了两个大包,巴立明的嘴角被打破了。
  到这里,刘sir也才带着人出来拉架,在他的喝止以及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冉景成要摔人乃至与李龙沛较力这事上,所以至此“主要战斗”已完全平息,看着鼻青脸肿,身上脸上都各种挂彩的众特警,刘sir一脸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操这一口流利的粤语把他们给臭骂了一顿,根据徐布的翻译,他骂的大意总结成一句话就是: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们任务执行不好有情绪跟自己人发算什么本事!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们每个人都给我写1万字的检讨!”
  之后他又说了很多,不过徐布说都是些“车轱辘话”,跟前面的意思差不多,所以也就没再翻译。
  刘sir不愧是个高级警司,很明事理,他一早就知道是这些特警先找的事,再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来到我的身边,把最初挑衅我但被我一脚踢翻的那人叫过来,对他说:
  “赶紧给人家道歉!”
  “哎哎哎,不必了不必了,我们也有问题,不该对香港同胞出手这么重,人我也打了,这道歉真心就不用了,只要一会儿的行动中,别在背后打我黑枪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说。
  我这句话里软中带硬,明面上客气实际上是在损他们,一是笑话他们的战斗力在我们面前拿不出手,二来是鄙视他们的品质,用“打黑枪”来讽刺他们的心态,而刘sir久居官场,一听就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则说:
  “你们也理解一下,他们吃了败仗实在是心里不舒服,说话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行了,您都这么说了,这事就过去了;兄弟,不打不成交,都是吃行伍这碗饭的,多点包容,少点戾气,要不然是容易吃亏的。”我先对刘sir说,随后又对这人说,同时还主动的伸出了右手以示友好。
  而这人呢,一脸惨相的看着我,想握手又有点心不甘,不过最后还是伸出手来跟我握了一下,这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之后我也得做做样子,就狠狠的说了巴氏兄弟一顿:
  “你俩是不是天天在饭里面掺大力丸啊?这么有劲儿没处使?人家怎么说也是‘友军’,你俩拿着钢条‘噼里啪啦’的这么打,打出事来怎么办?!
  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这两兄弟也是贼精贼精的,毕竟在部队待了8年那不是白待的,这种明贬实褒的话不用解释也听的门儿清,所以也都笑嘻嘻的跟被他俩揍得最惨的几个特警道了歉。
  至于他俩下手的轻重程度,这个我也能看出点端倪来,跟老特一样,都是看着狠但并没有真下死手打,这倒并不是说他俩抡圆了钢条那动作跟发力是装出来的,只是他俩打的地方都不是什么要害,基本以大腿、屁股、后背这三个地方为主,特别是躯干部位上那些特警都穿着具有一定软质防弹衣功能的战术背心,所以打在上面很疼是不假,但不至于打出什么严重的伤害来,换句话说,被击中后背的往往还没有被击中大腿跟屁股的疼,这两个地方没有战术背心的保护,一棍子上去就是一道紫青,但紫青对于特警来说,倒也不是事儿,他们要是受点这样的伤就会被影响战斗力的话,那也就太菜了。
  这也是这二位手上有分寸的体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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