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四十二)“球鳖”
  “完了,你要没过瘾先去里面跟它们‘亲近亲近’顺便探探虚实去?”我说。
  “那就不了,我的意思是说刚才这绿哥们儿把这玩意儿说的这么厉害,可我怎么感觉这比之前碰上的那些什么‘魔王蟹’、‘海死草’之类的都好对付呢?”李嘉豪说。
  而他口中的“绿哥们儿”,指的自然就是塞姆拓,因为这话是它说的,而且在这里的所有人当中就它的皮肤是绿色的。
  “那是因为刚才阵线稳固,火力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这些‘虾兵’属于深鲛人的‘两栖作战单位’,擅长在水下以及近海行动,如果你们在水下遭遇了它们,或者是和它们陷入近战,那你就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随便一只‘虾兵’的随便一拳,就能把你的身体打个对穿。
  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说你们绝不想和它们爆发近战的话了。
  另外,还是那句我之前讲过的,这些都是深鲛人在上千年前的产物,用当代的武器去打自然没有压力,若是用冷兵器呢?琢磨一下自己拿上一把刀,跟一只‘虾兵’遭遇,还有几分胜算。”塞姆拓可不是孙天涯,也不是我们几个会对李嘉豪的那些个屁话保有一定的容忍度,所以他立即对其提出的质疑进行了尖刻的回击。
  不过它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假设我们没有枪,甚至是枪的性能差一点,那对抗起这些“虾兵”可就不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了,每一挺12毫米埋头弹机枪都拥有大幅度超过当代典型大口径重机枪的火力,几十挺一起齐射,还有同口径转管机枪,电击发射器、“空气炮”这些武器的帮衬,如此火力就是跟任何一个国家的正规军来比,那弹药输出能力也只强不弱。
  这还只是在武器方面的,战术方面也是如此,其实这些“虾兵”的确要比“魔王蟹”厉害的多,但却没有造成比“魔王蟹”更大的损失,这主要就是得益于战术,假设这次也像遭遇“魔王蟹”那样是双方混杂在一起没有队形的短兵相接的话,那我们也不是说打不过,但其损失可估计就得用“惨重”来形容了。
  所以塞姆拓的话虽然很直接,但原则上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把问题的关键所在一针见血的就点出来了,这自然就让李嘉豪一点脾气都没有,干张嘴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最后只能是摆了摆手,说了句:
  “行吧,这次算您说的有理。”
  只不过这个“您”在这里可不是尊敬的意思,而是北京话里表示不服气以及带有一定嘲讽意味的称谓。
  塞姆拓不再理会李嘉豪,而是去摆弄自己的那支单兵“空气炮”去了,我看了看堵在门口的这一大堆“虾兵”尸体,便对冉景成说:
  “大个子,这里得清理一下才能通过,还得有劳你了。”
  “好说。”冉景成闻言向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一边说着就一边把在别人看来非常硕大但在他身上只显得刚刚好的转管机枪甩到身后,然后将折叠起来的巨铲拿出来一甩,大步走过去就开始铲除这些“虾兵”尸体。
  他每一铲下去就像当年在缅甸时一样,好似一台“人形挖掘机”,三下五除二就把堵在门口的尸体给“推平了”,等着将门口部分清理干净,后续大队人马可以进去时,我命令所有人分成由我与徐布各带领一组的两组轮番上阵,陈老大也带着他的人上前帮忙,毕竟是数百上千具“虾兵”尸体堆积在一起,即便冉景成能干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包圆,那样就太不地道了。
  经过大约十几分钟的清理,我们用随身携带的工兵铲将这些或完整或更多的是碎成片状的“虾兵”尸体都堆到了角落里,算是完成了对前路的疏通。
  有事则说,无事则过,这第四层被搜了一个遍,也是什么都没找到,要往第五层下的时候,这孙天涯还看着那些由“海翡翠”制成的大缸恋恋不舍,李嘉豪说:
  “孙掌柜,你要有点心就赶紧走,要不是你财迷心窍非得往哪玩意儿上面爬,也不至于让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虽然肯定得打,但要准备的再充分点再打兴许会比刚才赢的更漂亮。”
  以前有李嘉豪参与的事情中,他永远是第一惹事精,并且永远因此而站在道德的洼地里被我们批判,这次虽然他也没少惹事,但好歹有了一个在这事上能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孙天涯,总算是让他找到个“垫背的”,所以他每次说孙天涯的时候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而孙天涯也如前面提过的几个原因而不敢反驳,但这次他也的确没什么好反驳的,因为事情的诱因就是他。
  第四层搜完后就下到第五层,第五层安然无恙,不过也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就是这里明显是个当年深鲛人的武器库,里面的兵器以冷兵器为主,形制与陆地文明的有一些区别,但并没有脱离刺、砍、砸这三种最基本的冷兵器杀伤原理,围绕着这三种原理设计出来的武器,最多就是风格上更有它们的种族特征,但本质上还是相同的。
  不过制成这些冷兵器的材料明显不是陆地文明最常用的钢铁,而是一种很耐腐蚀、很耐锈蚀的金属材料,在这么潮湿的船舱里经过了上千年无人打理,这些冷兵器却基本都没怎么生锈。
  “哎,这些刀枪剑戟的都是什么做的?在这么潮的地方居然都几乎没生锈;对了,你不是很懂这些‘海底人’的东西吗?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李嘉豪看着一柄长刀造型的冷兵器,发现上面的刀刃历经千年仍然光可鉴人,遂发出我刚才的感叹,然后他又对塞姆拓说,他这口气很没礼貌,但塞姆拓在这种事上好像并不太在意,所以也没生气,也没像之前那样怼他,而是拿起一根长矛一样的冷兵器一边看一边说:
  “与所陆地的地面或地表文明不同,深鲛人生活在水里,所以它们不可能像你们温血人或我们冷血人那样直接使用火源进行冶炼以及进行其它生产活动,这就导致深鲛人都是依着海底火山口而建造聚居区,从古至今,一直如此,你们温血人在古代围绕着河流形成了‘大河文明’,这是因为水源,比如你们东方温血人有黄河与长江,古埃及有尼罗河,古巴比伦有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古印度有恒河。
  而深鲛人则是围绕着海底火山形成了‘火山文明’,则是为了火源,或者说是为了获得可以用于生产、发展且温度足够、稳定的热源。
  比如这些冷兵器,都是利用海底火山的热能锻打出来的,材料则来自于一种特殊的珊瑚,这种珊瑚类似于陆地上的铁矿石,熔炼掉杂质后会提炼出这种强度、韧性都俱佳,且抗腐蚀性、防锈性能极好的金属,我们将其称之为‘鳞金’,因为它在锻打完成后会天然带有类似鱼鳞的纹路,就像你们温血人的‘大马士革刀’上的天梯纹、玫瑰纹一样。
  不过深鲛人对它的称呼则不一样,因为是从珊瑚矿中提炼出来的金属,所以深鲛人对它的称呼也很直白,就叫‘珊瑚金’。”
  我对这些方面的信息很感兴趣,所以就听的十分认真,听完后便追问说:
  “那千年前,也就是这艘船建成的时候,深鲛人掌握远程武器的技术了吗?就像冷兵器时期我们会制作弓弩一样,它们有类似的武器吗?”
  “有,我估计一会儿前面就能看到。”塞姆拓说。
  还真的正如它说的那样,再往前走大约30多米后,就能看到靠在墙上的有一排排看着跟弩机结构相似,但并没有弩弦、弩背这些,只是一根圆筒子,后面有持握手柄并有形似扳机雏形的击发部件。
  看到它们后,我指着说:
  “你说的是这个吗?”
  “对,这叫‘筒箭’,就相当于你们那个时代的弓弩,是用气体为动力的,你可以理解为跟你们现代的射鱼枪差不多。”塞姆拓说。
  “那1000多年前能掌握射鱼枪的技术,还是很先进的,看出来是水下种族了,这种远程武器一看就在水下比在陆地上更适合。”我说,同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其中一支,的确是跟射鱼枪有几分相似,前面的箭头流线型做的非常好,以达到在水下射击的阻力小,让有效射程更远的目的。
  “到现在为止,深鲛人的远程武器依然以压缩气体这种物理动力为绝对主力,就像你们主要是用发射药化学动力,我们用‘发射菌’生物动力一样。
  我手里的这支‘空气炮’其实就是我们与深鲛人技术交流后研制出来的东西,因为这次行动是在海上,还很有可能要下水,所以就给我配备了更适合在这里发挥威力的有深鲛人科技元素的武器。”塞姆拓说。
  “那羽翅人呢?它们的远程武器是怎么发展的?”我说。
  “羽翅人早期的远程武器与陆地文明一样,都是弓弩这样的蓄能弹射武器,后来就是走的纯能量定向能武器的路线,其轻武器从200年前只能把目标在50米内轻度烧伤,发展到现在可以在千米内将人击的原地炸开,你看到的‘手电’、‘极电炮’都是目前最先进的产品之一,不过‘极电炮’已经属于重武器了。”塞姆拓说。
  “人类的远程武器现在也要摆脱化学能进入电磁能时代了,虽然跟深鲛人的空气动力武器都属于物理动力,但我感觉还是电磁能要更有优势一些。
  而定向能武器发展的也不慢,战略激光发射器直接用硬杀伤的方式摧毁外层空间的目标已经不成问题,只是定向能在人类这里应该还是以辅助为主,威胁不到电磁能的地位。”我说。
  “是的,你们温血人的电磁能武器有划时代的意义,性能比我们的生物能有压倒性优势,所以我们冷血人也在发展最新一代具有革命性的武器。”塞姆拓说。
  “那是什么武器啊?”李嘉豪又冒出来说。
  “仍然是生物能,不过是现在‘发射菌’所不能比的一种‘固液共存’菌浆,能量密度超过你们温血人形态类似的液体发射药,可以与电磁能一较长短。”塞姆拓说。
  “以前我跟别人讨论,说尖端武器作为文明的最高成果在发展到一定高度后都是趋同性的,因为厉害的东西总是有一致的,现在这么看,这趋同性的话还真不一定对,说是多元化才更准确。”李嘉豪说。
  “趋同性的论断本质没有错,只是不同的文明根据自己的生存环境与发展需要选择了多种客观存在且不同的路线而已。
  你们温血人的武器选择化学能到电磁能,是因为你们长居于地表,空间开阔,适合大射程武器的使用;我们冷血人在第四次生物大灭绝后就移居到了地下,在地下繁衍出来的‘后时代’文明因为身居于地底,地底的生态环境与地表完全不同,孕育出了‘发射菌’与‘燃料菌’的原型,所以我们就选择了它们;羽翅人多居于悬崖峭壁乃至是可以浮空的城池之中,它们对极端气象中所蕴含的能量利用有加,所以直接走上了定向能武器的道路;深鲛人生于海底长于海底,在水下使用的远程武器,压缩空气动力是最可靠、受到水下环境影响最少的,发射能源也是最容易获得的,所以它们就选中了对气体的使用。
  总而言之,环境与需求,是影响最终走向哪一条路的关键,不过随着技术的融合程度越来越高,其实所有文明种类都对各种不同原理武器供能技术均有接触,只是各有所长罢了,特别是你们温血人,是最均衡、最全面的。”塞姆拓说。
  “听你这么一讲,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好几种高等文明呢,想要和平相处还真是难呐。”李嘉豪说。
  我们一路说着话,这第五层也就走完了,接下来就是第六层,仍然是坚持每到新的一层都不能放松警惕的原则,众人以战斗姿态打开舱门进入其中。
  这一层一看就有问题,因为里面的布置有些诡异,就像第四层里那些放着“虾兵”的大缸一样,这里摆的是一排排类似花盆一样的基座,在基座的上面,摆的是一个个直径大概在1米左右的球状物体,每一个基座上面就摆这么一个。
  这些球状体的两侧,各有四个孔,在正中央的部分也有一个,一共是五个孔,每一个的直径有小腿粗细,但被一种浑浊的灰白色厚膜阻隔,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这又是什么?刚才那一层是放武器的,这一层不会是运动器材室吧?这些都是瑜伽球?那个什么深鲛人还爱做瑜伽?”李嘉豪说,他说着走到其中一个跟前用手使劲摁了一下,但根本摁不动,这些球状物一看就是硬物,他发现用手摁不动后就把手缩了回来,然后用嘴吹了一下,并接着说:
  “看来不是瑜伽球,太硬了。小洲,我看这球用来背部按摩的话可能会不错,要不我给你拿回去一个试试?”
  “李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装傻子?因为装的实在是太像了,让我在大多数时候都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个真的傻子。”周洲抱着胳膊,用一种无奈的口气说。
  “哈哈哈,小洲你要感觉我像个傻子好笑的话,那也好,只要能让你开心。”李嘉豪说。
  周洲“照例”不再接话,李嘉豪也一样,说完就拉倒,跟什么事没发生一样,我则看这些球状物越看越觉着不正常,就对塞姆拓说:
  “这个你认识吗?摆在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塞姆拓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离它最近的一个球半天,最后有点惋惜的说:
  “我好想从哪里见过这个,这的确是深鲛人的东西,可是做什么用的我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去参加一次参观,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但没留意,所以细节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
  “不管是干什么用的,我先拍个照再说,小爷我这次可是要创造探险界乃至考古界的历史的。”李嘉豪拿出他自己的个人装备之一,既一台价格能在二线城市买一套房子的防水单反相机,然后就又开始了一通拍照,这个他从上船之后每走一层就都要拍上一大堆照片,我也没拦着他,毕竟留下一些图像资料也是好的。
  “你其实已经创造探险界与考古界的历史了,就寻找这艘‘幽灵船’来说。”我说。
  “那得等咱们平平安安的下去才行,以前又不是没人登上来过,前面那几层又不是没看见,只能说我是探险界里第一个成功登上这艘船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里的第一个,所以我要做的不仅仅是这些。”李嘉豪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在咱们之前,恐怕从未有过人类涉足。”我说。
  “这里?不就是这艘船吗?郑和的人,还有后来的那些日本兵、美国兵不都来过吗?”李嘉豪说。
  “他们登上过这艘‘招船’不假,但没到过这么深的位置,你看从‘虾兵’那一层,也就是第四层开始,就已经没有人类留下的痕迹了,死者也全都是集中在‘海死草’所在的第三层,这说明之前凡是登上这艘‘招船’的人类,最多下到过第三层,没再往下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都死在了三层或以前的层里,没机会继续往下走了。
  所以从第四层开始,就应该是没人来过的所在,我们应该是第一批到达四、五、六层的人类。”我说。
  “哎!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啊,那敢情好,我更得多照几张照片留作证据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到了又怎么样,咱们得怎么来的再怎么出去才算数,要不然只是躲在这里增加几具枯骨而已。”李嘉豪受了我的提醒,有点兴奋,但随后又把话拉了回来,如此说。
  “也对,不过往昔不必今朝,既然进的来,那就出的去。”我说。
  “这倒是,有你们在,什么危险我也不放在眼里。”李嘉豪说。
  “快把闪光灯关了!我想起这是什么来了!”塞姆拓说。
  “啊?这是什么跟闪光灯有什么关系?这里虽然有点光,但也太暗了,不开闪光灯拍出来的那根本没法看的。”李嘉豪说。
  “这是‘球鳖’,对光很敏感!你这么拍,如果它们还是活的,那就很容易把它们像‘虾兵’那样给唤醒了!”塞姆拓说。


  (未完待续)
  真是讨厌......这次又是发完才发现忘了说了,补上: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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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刀枪不入”
  “‘球鳖’?还唤醒,你是说这些都是动物吗?”李嘉豪说。
  “是的,这是一种动物,而且跟‘虾兵’一样,也是一种为了战争而生的生物兵器。”塞姆拓说。
  “难道这也是用什么法术鼓捣出来的?”李嘉豪说。
  “不是,这个是深鲛人训练出来的原生态动物,就像你们温血人驯养的军犬一样,只不过这是水中的‘军犬’,所以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海犬’。”塞姆拓说。
  “嗬,还挺讲究,不过你说这是原生动物,那我怎么从没看过关于海洋生物的书籍或者是节目中有对它的介绍啊?”李嘉豪说。
  “首先,你们温血人对海洋的开发不足海洋总比例的5%,与深鲛人这种生长于海底的文明没法比;然后是由于你们对海洋的开发率太低,所以海洋里有86%左右的生物是你们至今还不知道的。
  那么这里面有一种你在你们的资料中看不到的生物,有什么奇怪的吗?”塞姆拓说。
  “好吧,那你们冷血人又对海洋开发了多少?”李嘉豪说。
  “不如你们,只有1%多一点,但是我们与深鲛人是战略盟友,所以我们可以借助它们了解海洋,这让我们对海洋开发率不高,但了解的深度,反而要比你们更高。”塞姆拓说。
  “嗨,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搞了半天也是半斤八两,有的地方还不如我们。”李嘉豪说。
  “那之前的‘虾兵’还有这种‘球鳖’都属于你说的深鲛人驯化出来的‘五级海兽’里的吗?”我说。
  “当然不属于,‘五级海兽’最弱的都是体重上百吨的巨齿鲨,你认为这两种谁能比巨齿鲨厉害?巨齿鲨排到末尾,它们跟海兽比,根本不入流,属于深鲛人培育的‘专用炮灰’。
  这么说吧,‘五级海兽’都是专门在海中作战的生物,没有两栖动物,如果做一个比喻的话,那么它们的性质就相当于现代海军的大型战舰,而‘虾兵’和‘球鳖’则最多是巡逻小艇。”塞姆拓说。
  “了解了,这跟我想的也一样,我也想巨齿鲨排在‘五级海兽’中的最末尾,那这俩东西怎么看也不可能比巨齿鲨强,派到它的前面去。”我说。
  言归正传,在我与塞姆拓说话之前,也就是李嘉豪与它对话的这个期间,我与陈老大已经都安排人下去开始搜索这一层了,并且明确要求不要使用强光,以免刺激到这些号称是“海犬”的“球鳖”,不管好不好打,但能不惹麻烦总是好的。
  但也是在这会儿,我就发现李嘉豪刚才拍照的那个“球鳖”动了一下,并不是那个球形的身子动了,而是它身体中间那个有灰白色厚膜当着的孔动了一下,好像是向外鼓,我开始感觉是自己神经紧张给看花了,但片刻之后就又往外鼓了一下,这次我确信自己没看错,盯着它仔细观察,第三下、第四下也随即出现,而且每一下都比上一下鼓出来的高度要高出很多,等到了第五下的时候,那层灰白色的厚膜就被顶破了,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同样颜色发灰,如同火腿一样的圆柱形物体,定睛分辨一下,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头!
  不过这颗头上好像没有眼睛,只有嘴巴、鼻子跟两个很明显的耳孔,再配合上这种肤色,着实是看着挺恶心,而这种恶心的外形让我想起了科幻恐怖片里《异形》里的异形形象,虽然不是太像,但感觉确实差不多的。
  随后这个头就被李嘉豪说话的声音所吸引,把头扭过去,然后接着就张开嘴准备去咬李嘉豪的手!
  这张嘴不算大,全张开了也就20厘米左右,但里面不仅有牙,还都是那种带着倒须钩,具有切割功能,看起来好似是一把把刀刃向后的微型弯刀一样的尖牙,要交这种牙咬上一口,那轻则得撕下来一大块肉,重则就得把他这只手给咬下来。
  而李嘉豪如果戴着战术手套与上面的手甲,那就算被咬一下应该也应该能挡得住这样的撕咬,可是他从进来之后为了方便拍照就把战术手套与手甲早都给脱了,现在就是裸手拿着单反相机,那样被咬到的话,就是上述所说的结果了。
  最关键的是,李嘉豪此时却对这个危险浑然不知,因为他这会儿的精力都放在了与塞姆拓说完话后去摆弄单反相机里新拍的照片上去了,而我眼见此景自然不能再干看着了,可出言提醒又恐怕来不及,我最终选择了最直接的解决方案,就是二话不说掏出插在腰间快拔枪套里的埋头弹手枪,对准那个脑袋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吓了周围所有人一跳,而我这一枪也准确命中目标,子弹将蓄势待发马上要出击的那个“鳖头”给打了个稀巴烂,没了头的脖子随即往下一耷拉,腥味扑鼻的深红色血液随即顺着创口流了一地。
  因为距离我开枪的位置最近,所以李嘉豪的反应也是最激烈的,他先是“啊”的叫了一声,接着神经反射一般的原地蹦到了一遍,然后说:
  “老项你干什么啊!虽然说我也喜欢小洲,但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打死我啊!”
  “你他妈胡说什么?我要想打死你子弹能飞到你身后去?你当我的枪法是你呢?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我说,然后把手枪插会了枪套里。
  而李嘉豪回头一看,也就看到了那个还向外流着血、耷拉着一个没脑袋脖子的“球鳖”,他看了也是一惊,遂说:
  “这怎么回事?”
  “那玩意儿刚才想咬你,被我爆头了。”我说。
  “我X,那这么说这玩意儿还真是活得?”李嘉豪说。
  “‘球鳖’生存在平均深度超过4000米的海渊之中,那里终年无光,所以它们没有视力,但是它们的其它感官非常,听觉能听见次声波也能听见超声波,而且它们的外壳也是它们的感官之一,甚至可以用外壳浅层下的神经突触感觉到光,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对它闪光,这只会苏醒,很显然就是被你的闪光灯给刺激到了。”塞姆拓说。
  “我感觉现在它们不仅仅是被闪光灯给刺激到了,明显还有刚才的枪声,你们快看......”周洲突然说,同时指着前面成排成片摆在“花盆”样基座上的“球鳖”,我应声望,随即就发现所有的“球鳖”都在基座上以超高的频率震动了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开了震动模式来了电话的手机一样。
  紧随其后的是这些“球鳖”的身体全部在震动幅度的迅速增大下从基座上滚了下来,然后在几次鼓动之下,全都钻出了脑袋,还有四肢!
  它们的形象的确是不敢恭维,四条腿和脖子相对于完全是个球状的身体来说很长,看起来就像是瑜伽球成精了一样,但眼下谁都知道这帮家伙不是好东西,只是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我反应过来后只好在耳麦里对着所有人喊:
  “准备战斗!各自为战!”
  紧接着一场枪声四起的大战就此开始了。
  其实我本来是想喊“回撤队形”的,既让在前面负责搜索的我们的人与陈老大的人都回来组成像上次对付“虾兵”那样的防线,可随后就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些伸出四肢和头的“球鳖”已然对距离它们最近的人展开了攻击,攻击手段无外乎就是撕咬,可威力着实不小,咬在腿部护甲上能硬是把护甲表面的石墨烯给啃下去一大块,换了没有护甲的陈老大手下,整个小腿就能给当场咬断,几乎不逊色于“魔王蟹”大钳子的破坏力。
  但它们展现出了比“魔王蟹”要难对付的多的特质,首先是它们远比“魔王蟹”要灵活,别看是个圆形的身体,但四条腿左右运动起来好不利落,同时还可以将四肢外加脑袋全部缩进球形的壳儿里,通过不知道什么该方法随意滚动,滚的速度还相当的快。
  这种动作的迅疾程度,完全颠覆了我对“鳖”这种原本应该是动作迟缓的动物的固有印象!
  如果说灵活、快速让它们难对付的话,那让它们真正缠手的还是它们那可以媲美装甲的外壳!这种外壳即便是用埋头弹机枪去攻击,在连续击中数发后却也不能将其击毙,子弹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个浅坑一样的痕迹,只要不打爆头部,它们就能保持相当旺盛的战斗力,可真要打又能跑又能滚,且体积只比成年人拳头大不了太多的“球鳖”脑袋,又谈何容易。
  就算我们的集团战士各个军事素质优秀,也难以应付。
  我端着机枪连续射击了多个向这边逼近的“球鳖”,但只是打的它们在原地停顿了一下,见到这个情形,我大喊着说:
  “塞姆拓,你刚才怎么没说过它们还能防弹啊?!”
  “这应该是它们能顶住4000米以下超强水压的原因,你想想,你们温血人的核潜艇最大潜深才有多少?这东西的外壳强度和硬度不会比钛合金差,里面除了少量的内脏组织以外又几乎都是实心儿的,所以用枪也打不穿!”塞姆拓说。
  它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如果这种“球鳖”的能以这么大的一个球形身体顶住4000米及以下的海水压力的话,的确抗压能力要远超核潜艇了,因为目前世界最大的潜艇潜深记录是前苏联研制生产的685型攻击核潜艇,而该型核潜艇的最大设计潜深也不过1250米,在实际操作中创造的世界纪录则还要小一些,为1091米,跟4000米是没得比。
  目前主流的核潜艇潜深也都集中在300-400米之间,这倒不是因为技术退不了,而是对于核潜艇而言,潜的太深没有意义,就像歼击机单纯追求速度也没有意义是一样的。
  那么能与这“球鳖”抗衡潜水深度的就只有各种无人的、载人的深潜器了,这些深潜器可以达到6000米乃至万米级别的潜水深度,比如国内的“蛟龙号”,就是世界上工作型载人潜水器里的世界第一,曾经在7020米的深海中执行科研项目,还有更加强大的万米级工作型载人潜水器也即将研制成功,届时那就即便与纯粹的载人深潜探测器(与“蛟龙”号的区别是这类深潜器虽然潜的更深,但却没有工作能力,只能带着人下来看看而已,实际意义不大)相比,在下潜深度上也能占据世界第一的位置,成为工作深度与极限下潜深度的“双料世界冠军”。
  而制成这些深潜器的材料,基本无一例外都是由以强度著称的钛合金,由此来说,塞姆拓用钛合金比喻“球鳖”的外壳强度,倒也合适。
  另外,对于一种生命体而言,能发育出与钛合金一较长短的甲壳,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言归正传,子弹打不穿,厚重的外壳也能将子弹的动能完全吸收到无法用钝力杀伤到其内脏的程度,这就让我们所有人的杀伤效率降低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其中只有塞姆拓的“空气炮”可以勉强打穿它们,然后一炮一个,还有纪成娇的电击发射器释放出的强电流能通过能量过载的方式电死它们,除此之外,其他人的武器基本都没办法,但就两个人管用,那可抵挡不了这成百上千个“球鳖”的攻势,随着伤亡的不断增加,最后冉景成见枪械无法快速杀死它们,也急眼了,将转管机枪扔在一边,掏出自己另一个近身兵器,也就是那个大棒,然后抡圆了就往砸,还真别说,他这样打要比用枪好使多了,以冉景成的巨力,这么重的金属大棒全力一棒子砸下去,那种摧枯拉朽般的强力砸击力道就是子弹的冲击也无法比拟的,而被打中的“球鳖”,当场就会被砸个稀烂,甲壳碎成八瓣儿不说,里面的内脏组织也全都不成形了,这样自然是死个透没的说。
  随着战斗的继续,众人之中也又出现了除了塞姆拓的炮,纪成娇的电,冉景成的棒之外,还能独当一面的,那就是徐布与老特,前者用共振手套“断掌雳”发挥威力,那共振这种堪称“BUG”的杀伤原理,不管对方的防护力多么强悍,只要在共振的频率之内,那就难道被震趴下的下场,徐布戴着“断掌雳”手套一掌打下去,虽不会达到冉景成那种用大棒一棒砸碎的效果,但也能把“球鳖”的外壳给打的裂开,使其轻则无法再战,重则就会死于由于共振产生的内伤,死相是“五窍流血”——这么说是因为“球鳖”没有眼睛这“两窍”。
  而老特的打法就比较“清奇”了,它就是用脚踢,而且专门踢把头露出来的“球鳖”的脑袋,以它那力达数千斤的脚力,一脚上去只要踢中了,那“球鳖”的头就会当场被踢爆,场面不次于遭到子弹的爆头,而且老特是个“技术流”的高手,它攻击时时机拿捏的都极为准确,达到了“脚无虚发”的程度,说是一脚踢死一只,没有落空的时候那绝不夸张。
  这一招我与陈老大其实也用了,只不过我是用雪枫刀去劈,陈老大是用他那柄钢叉去插露出头来的“球鳖”脑袋,我俩都是仗着自己手快,一个斩首了不少,一个插死了不少,可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即便加上徐布、老特还有我与陈老大,这也不过才7名杀敌效率比较高的主力,面对这么多“球鳖”还是杯水车薪,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我们被这帮东西打的阵脚大乱且伤亡不断的劣势局面。
  “冉老哥,这边碰上一群叫‘球鳖’的东西,太抗打了,埋头子弹都击中不穿它们的甲壳,你帮忙想个办法!”我又劈死两只“球鳖”后,对着手腕上的柔性终端说。
  那边没过几秒钟就有了冉业成的图像与他的回复,他利用我们每个人胸前装备的“胸挂式摄像头”可以随时随地看到这边的一线情况,看罢后只见他一推眼镜,然后说:
  “用‘音波炮’打它们!这种生物的甲壳就是能挡住子弹,我不信还能挡得住次声波的穿透!”
  对啊!“音波炮”这会儿不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瞧我这脑子,打乱套了我都把这茬儿给忘了!既然有,那就必须得用,次声波的穿透力出了名的强,与中子射流都有的一拼,高强度的次声波即便是坦克装甲也能穿进去对里面的乘员构成致命杀伤,这些“球鳖”防护力强是不假,但肯定不能跟坦克的装甲比。
  只是问题也很明显,就是此时的战斗又跟打“魔王蟹”时一样,敌我双方交错在一起,“音波炮”的次声波穿透力太强,贸然使用必然得误伤到自己人,但现在这玩意儿比“魔王蟹”难缠太多也危险太多,所以就是有这个问题那也得想办法克服,否则损失只能更大,想到这里我就喊:
  “来人把‘音波炮’拉上来!其他人在2分钟之内都给我撤回来!”
  这话一喊,众人就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陈老大也紧随其后发出了一个类似的命令,让他手下的人也赶紧往回跑,另一头4名专门负责“音波炮”的集团战士一通忙活,把它们推到了面前。
  “咱们几个还有辙的都加把劲儿,把前面这片区域清空出来给‘音波炮’发射用!”我接着喊,这话里说“有辙的”说的是包括我在内,上述凭着自己本事以及装备还能对付“球鳖”的人。
  除我以外那几位听见招呼,也纷纷回应,随后我、冉景成、徐布、塞姆拓、纪成娇、陈老大就在一阵拼了命的搏杀中将身边的“球鳖”全给干掉了,几人合力大概打掉了100多只,并向前并排站在一起,防止还有其它“球鳖”往我们这边跑,过了一个就干掉一个,好在在这期间“球鳖”并没有形成类似“虾兵”那样的集群冲击,否则就凭我们几个,到时候也是万难抵挡的住的。
  接下来就是等走在前面的人跑回来了,他们打的非常辛苦,且战且退之下一路上不断又有新的伤亡,有的被咬伤倒地后遭到围攻,有的甚至被缩成一个球在地上滚动的“球鳖”撞到,但总算是最后跑回来了绝大部分人。
  眼看着前面的地上零零散散躺着十多名我们的集团战士与陈老大的手下,我即便不忍心但看在“球鳖”见大部分人都跑了之后开始真的集结在一起准备对我们发动总攻的时候,我也别无选择了,只能把手一挥,大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给我开火!用‘音波炮’狠狠的打!”
  话罢,两门“音波炮”在操作之下发出了一阵那种“啵啵啵啵”的声音,随着音波的持续输出,迅速变成了人而无法分辨的状态,这些看不见的次声波迎面打在了大量“球鳖”的身上,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它们的甲壳虽然坚硬到可以抵挡埋头子弹,但对次声波是毫无抵抗力,后者轻易的穿透了它们,然后发挥出了强大的杀伤力,只是这杀伤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最前面被打中的“球鳖”先是迅速停下了进攻的脚步,开始四肢包括脑袋不听使唤的抽搐了起来,在不到2秒钟的冲出后,便纷纷进入“分解”状态,皮肉“哗啦啦”的分解成块甚至是液体,散落在地,我以为也就这样了,但次声波在穿透它们的时间超过5秒钟后,就听“咔-咔-咔-咔”的声音先后传来,开始还是单个的声音,片刻后就连成了一片,定睛去看,是这些“球鳖”的壳,全部炸裂开来!
  轻则是像熟透的西瓜一样,从中间裂成了4-5瓣,重则就是炸开,飞出去的碎片落的到处都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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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鲛奴油”
  高强度的次声波的确会对物体产生很强的物理破坏,比如就曾有过民航客机在飞行途中遭遇飓风,飓风风眼中因为巨大能量聚集从而产生的强大次声波在扩散击中客机后硬是把客机的机尾给凌空打碎造成空难的事故。
  只是怎么说这些“球鳖”的外壳强度也是能跟钛合金媲美的存在,居然也能被打到爆裂,展现出的破坏力甚至甚于在甲板上和“暗黑殿”人马爆发遭遇战的那次,想来是这次距离更近而且使用更集中的缘故,才让这些“球鳖”的甲壳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长话短说,在两门“音波炮”的“全力输出”下,再有塞姆拓、纪成娇各自手中武器的配合,我们在远程上顶住了“球鳖”群的冲击,即便有零星侥幸冲到跟前的,也不是被冉景成一棒子敲死,就是被我、徐布、陈老大给干掉。
  打到最后,我们的面前,如同一盘被打乱的的棋盘一样,星罗棋布的全都是原地或裂开或炸开的死亡“球鳖”,它们除了甲壳以外的身体部分,都成了“肉渣”和“骨渣”,完全看不出其原来的形态了,与那些受损程度不一的甲壳一起,证明着“音波炮”可怕的杀伤力。
  只是没有跑回来的那十多名集团战士与陈老大手下也毫无生存的希望了,当我确认“球鳖”已经被尽数击杀,喊了“停火”之后,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他们的情况,最终发现没能回来的一共有14人,其中5名我们这边的,9名陈老大那边的,眼下已经全部阵亡。
  除了这14人,还有更多的伤亡是在决定使用“音波炮”之前造成的,一共33人,其中10人阵亡,23人受伤,阵亡的基本全都是陈老大的手下,我们这边则受伤了不少,大多是被“球鳖”咬在了护甲的保护死角,不过好在这些地方并不致命,所以只是受伤。
  整个算下来,这一战我们承受了24人阵亡,24人受伤的损失,这样算下来,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与陈老大加起来已经损失了上百人,这是总人数的五人之一还多,即便把这视为一场战争的话,那其伤亡率也高的吓人。
  看着他们的遗体,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内疚感和自责感如鲠在喉憋在胸口里难受极了,李嘉豪这会儿凑了过来,说:
  “反正人都死了,老项你就别虎着脸了,你难过他们也活不过来。”
  我听他这么说,一股无名大火顿从心底豁然升起,这是我第一次对李嘉豪发这么大的脾气,我一把揪住了他的前胸上的护甲,随即单臂一发力,当场就将他给原地举了起来,然后说:
  “别的我不说,就这一次,他妈的就是你引起来的,你看看他们,这些年轻的小伙子都是因为你的鲁莽和愚蠢而死,现在你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信不信我现在一刀劈了你!”
  陈老大在一边也是一脸怒气,毕竟由于护具的差距,导致每次战斗下来他的实际损失比我们还要大得多,而他听我骂完了,也跟着说:
  “你这个烂仔,如果可以,那我拿鱼叉插死你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其他人见状赶紧过来拦,徐布把手搭在我揪着李嘉豪前胸护甲的左手手腕上,然后说:
  “项兄息怒,李嘉豪肯定也不想这样,他虽然平时不着调,但人不坏,这个你应该很清楚,所以还是别为难他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这人是很讨厌,可对他发火也无济于事,你消消气,先把他放下来再说。”周洲也拉住我的另一只手说。
  我当然不可能真拿刀劈了李嘉豪,这话只是一时怒火攻心说出的气话,现在有这么多人过来劝我,我就说: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让你跟着来的!”
  说完,就把李嘉豪给放了下来,他双脚落地后立马双手拍着胸脯大口喘气,我刚才在揪他的时候,差点去掐他的脖子,幸亏没有,看他的反应,只是揪住前胸的护甲把他拎起来就这样,要是掐脖子的话,那他可能就被我给掐死了。
  在咳嗽完了之后,李嘉豪抹了一把两眼咳出来的眼泪,然后说:
  “老项,你下手可真够狠的,不用刀,就差点把我脖子给掐断了,我承认这些人的死跟我有一定关系,但你也不能全赖我啊,我又不知道我拍照能把它们给唤醒。”
  “那我现在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还想跟着走完下面的路程,就别在给我弄出任何‘幺蛾子’,否则我就把你送到陈老大那边的旗舰上去享受‘单间待遇’,我相信陈老大已经很乐意帮我这个忙,你听明白了吗?”我一脸杀气的盯着他说,他闻言先是怔了一下,在听到我最后说陈老大旗舰上的“单间”这话时,他又看了一眼陈老大,发现后者也在用一种不次于我的眼神瞪着他,吓得他把目光赶紧又收了回来,然后少有的收起了那股什么都不在乎的玩世不恭态度,用一种很理亏的语气对我说: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不再理他,转身下令先收拾好阵亡者的遗体,然后重新给让各队队长在去掉阵亡与重伤者后以现有人员的基础上重新给自己的队伍进行编组。
  之后就是继续前进,在启程之前,我与陈老大商量了一下,然后专门强调以后在进入任何新的空间内,在彻底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源之前,队伍坚决不能散开,以防这次以及之前遭遇“魔王蟹”那次因为队伍的过于深入和分散,导致战斗突然打响后被迫陷入混战,而无法发挥集体的火力优势,并确定了将“音波炮”作为核心火力输出武器的原则,一旦要发生大规模交战,所有人都围绕着“音波炮”对其进行掩护与保护,让它将杀伤力发挥到最大,到时候不管碰上什么敌人,先让对方“吃上”一套“次声波大餐”再说。
  接下来我们进入的就是第七层,出现在眼前的是犹如酒庄里的大型酒窖一样,是一排排的大型木桶被整齐排列在一起,将除了留下的几条并不宽敞的过道以外的其余绝大部分空间全部给占满,随后众人把这一层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个遍,没发现任何问题,但我因为前几次的经验,所以对这些木桶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充满了戒心,生怕里面再存的是某种类似“虾兵”和“球鳖”这种还没死的危险生物,所以我就去问塞姆拓:
  “这些木桶是干什么用的?里面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吧?”
  “应该不会,以我对深鲛人的了解,这些木桶好像是油桶。
  这一层应该是这艘船的燃料储存舱。”塞姆拓说。
  “油桶?它们还用油?”我说。
  “是的,深鲛人在进入电气时代之前,一直是通过炼油给自己做照明原料的,就是点油灯。”塞姆拓说。
  “你这又开始胡说了吧?这个深鲛人既然是水下文明,那在水下怎么点油灯?水火不容这先不说,水下也没有气态氧啊,没有氧气怎么燃烧?”李嘉豪凑上来说,看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把刚才在第六层里我差点揍他的那个茬儿给忘了。
  “如果是用‘鲛奴油’的话,就能在水里燃烧。”塞姆拓说着,用它那细长尖锐的手指在一个垂直放置的木桶上一钩,很轻易的就把上面的木塞给钩掉了,然后没了木塞的木桶出口就向外迅速飘散出一股浓浓的油料味道,那种味道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有点像汽油的同时,又有点像食用油。
  然后塞姆拓把手指伸进口再拿出来,只见它的指尖上就沾了不少的黑色粘稠油状物,从性状上看,倒更像是石油,不过好像比石油更加粘稠。
  “这种油能在水里点燃?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李嘉豪说。
  “这种‘鲛奴油’是用‘鲛奴’的身体炼制出来的,炼成后里面自带氧化剂,可以支持无氧环境的燃烧,这跟你们温血人的火箭发动机可以真空中启动是一个道理,换句话说,这种‘鲛奴油’可以作为你们温血人的航天燃料来使用。
  至于不怕水,那还是因为氧化剂的原因,难道你们没用过可以在水下使用的燃烧棒吗?”塞姆拓说。
  “哎,在缅甸的时候小洲给我们发的那种军用级燃烧棒好像就是能在水下用的,那这么说的话还就真用过,不过你说这种油还自带氧化剂?这也太玄了吧?什么工艺能产出这种油来?”李嘉豪说。
  “我说了,这叫‘鲛奴油’,和你们知道的化学燃料都不是一回事,所以自带抗氧化剂的神奇之处不在于炼制工艺,而在于它的原料,也就是‘鲛奴’本身。”塞姆拓说。
  “等等,你刚才说这是用‘鲛奴’身体炼制而成的,那这个‘鲛奴’不会是一种活物吧?”周洲说。
  “是的,‘鲛奴’就是一种活物,属于直立海生两栖动物。
  南海鲛人你们听过吧?那就是‘鲛奴’的一种。”塞姆拓说。
  “那‘鲛奴’和深鲛人是什么关系?”我说。
  “前者是后者的奴隶,‘鲛奴’中的‘奴’字就是这个意思,‘鲛奴’的作用主要有三种,一是组成部队,跟‘虾兵’一样,属于深鲛人的炮灰,我们冷血人称呼这种鲛奴为‘士兵鲛奴’,二是干重体力活,在没有实现机械化之前,深鲛人的重体力劳动都是‘鲛奴’干,这种我们则将其称呼为‘苦力鲛奴’,而从事以上两种工作的‘鲛奴’都是选取其中身强力壮的,剩下的体质不佳者,则会被炼化成燃料,也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鲛奴油’,这种油除了在当年是给深鲛人当照明燃料以外,到现在也还在使用,而且使用规模更广,是几乎所有深鲛人机械化平台所用燃料的基础,就类似你们的石油,从石油的基础上提炼出汽油、柴油等等。
  只是当年的提炼技术不够,也没有其它需求,所以只能使用最原始的‘鲛奴油’。”塞姆拓说。
  “那这帮深鲛人他妈的也是够坏的,这不就是拿‘鲛奴’当工具用吗?还不如工具,连生存权都会被随时剥夺,而且还是被拉去炼油这么惨的死法,什么混账东西!对了,它们拿‘鲛奴’炼油”是直接抓活的炼吗?我说。
  “是抓去了集体杀死,然后再炼。”塞姆拓说。
  “这跟比捕鲸的那群人渣还操蛋。”我说。
  “它们的身体能炼油?那多少人才能炼出足够的油来啊?跟石油的产量没法比嘛。”李嘉豪说。
  “当然能,‘鲛奴’的血液和脂肪都能够炼油,不仅如此,肌肉是一种蛋白质含量很高的优良食物,表皮则能坚韧无比,常被冷兵器时代的深鲛人剥下来做成贴身的铠甲。
  而用‘鲛奴’的血液和脂肪炼油所得的产量的确跟石油没法比,但‘鲛奴油’的特点是能量密度特别大,很耐烧,一般一根用‘鲛奴油’制成的250克灯芯,只要不被人为扑灭,那就能持续燃烧4个月到半年,纯度越高,能用的时间就越久。”塞姆拓说。
  “这跟二小姐在神农架找到的‘金乌子’木材差不多是一个道理,不过比‘金乌子’的能量水平还差得远。”徐布说。
  他说的这个“金乌子”我听虎牙从离开“51区”的飞机上提过,当时虎牙说这种被加工过后的能量密度与“铀-235”相当甚至还略有超出,开发出来后是一种能够与可控核聚变想媲美的超级能源,这“鲛奴油”比不过它很正常,只是虽然不过,那半斤的量就能燃烧四个月到半年,这也够厉害的了。
  而话说到这里,之前一直凑在跟前听我们讨论但一直没插嘴的孙天涯这会儿凑到跟前,把脸凑到油桶跟前提鼻子使劲儿闻了闻,然后对周洲说:
  “周董,你看这是不是‘人鱼油’?”
  周洲闻言也过来打开面罩仔细闻了一下,说:
  “好像还真是,‘人鱼油’我就接触过两三次,对这个味道把握的不是很准确,但这个的确有点像,孙掌柜你能确定?”
  “——等等,我先确定一下。”孙天涯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然后伸进木桶口里蘸了一点里面的“鲛奴油”后再用打火机一点,那根烟立马就烧起一团小火球来,只不过这个小火球上烧出来的火光与正常内焰发黄,外焰发橙的颜色不一样,这个火焰是外焰发接近于淡紫色的深红色,而内焰却是浅蓝色的,看着十分的妖异。
  在看到这种特殊颜色的火焰后,孙天涯再次兴奋了起来,他说:
  “确定了!确定了!这就是‘人鱼油’!周董,这些都是一滴值千金的‘人鱼油’呐!”
  “这东西这么值钱?”我说。
  “一滴值千金是夸张了点,但的确价格不菲,我见过的那几次一次是去一个珠宝商家里做客,他家里当时为了招待我们,就点了三根用‘人鱼油’凝固成膏状制成的蜡烛,燃烧后会有一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清香蔓延在空中,而且的确特别耐烧,不过因为数量非常的少,所以即便耐烧那珠宝商也不舍的多用,其他拥有者也基本都拿它视若珍宝,我听说有人用它给汽车当过燃料,一个油箱里只要三分之一的汽油,然后往里面滴入100克的‘人鱼油’,就能让车跑出加满一箱油的公里数。
  还有传说‘人鱼油’可以用来美容,去皱效果极好,能让人的面貌返老还童,不过这个说法只是传说,未经证实;不过由于‘人鱼油’太少,所以市面上有的样品,除了一部分在一些能源巨头的手里之外,其余的就都掌握在收藏家那里作为很珍贵的收藏品来收藏了。
  因为实用性高又特别稀少,所以‘人鱼油’价格一直特别高,比前面看到的‘海翡翠’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单位重量下的价格超过黄金。”周洲说。
  “那这么说来这艘‘幽灵船’上的好东西可真是不少啊,最早找到那么多夜明珠、鲸鱼牙雕刻、玳瑁壳的,然后打死的那些‘魔王蟹’蟹壳也是珍贵药材,接着还碰上的大缸是罕见的‘海翡翠’,现在又有这么多‘人鱼油’,这船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啊!”李嘉豪说。
  “是啊是啊,就眼前这些木桶如果装的都是‘人鱼油’,也就是这位塞姆拓先生说的‘鲛奴油’的话,那所值价值简直难以计数啊!向那些夜明珠、玳瑁壳、‘海翡翠’之类的东西虽然也值钱,但那毕竟是奢侈品,不能作为硬通货,就是拿回去了因为数量太过庞大而也可能只是‘有价无市’,但这些‘人鱼油’可就不一样了,要是能拿回去,只要想卖,那一滴也剩不下,而且都不用自己联系,会有很多公司、有钱人抢着上门买的!
  老天开眼呐,我孙天涯这一天的时间,把别人几辈子都见不到的好玩意儿全给看了一个边,而且只挑拿一种回去那都是随便暴富!”孙天涯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把自己的话组织了好几遍才算是说顺了。
  “那咱们完事之后把这些运出去然后卖掉,我可以负责给你们找卖主,卖了的钱咱们按比例分成,怎么样?”李嘉豪说。
  “真这么值钱那分起来也没你什么事,你当我们自己找不到买家吗?”陈老大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露出海盗本色来看着孙天涯说。
  李嘉豪虽是没脸没皮,但也被说的脸色当场难看,我则把话岔开说:
  “孙掌柜,我不止一次的给你说过:这事儿的危险程度非常高,不是闹着玩的,这么一路走来你也应该发现了,所以你先祈祷着你能完完整整的离开这艘船之后再考虑这些‘鲛奴油’能不能让你发达吧。”
  孙天涯知道我这说的是实话,在船里还可能遭遇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这些不说,就是再跟“暗黑殿”的人马交上锋,那真打乱套了,可没人有精力去照顾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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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巡海夜叉”
  之后我们把被起开的这一桶油的木塞又塞了回去,防止泄露,然后通知所有人注意烟火,因为“鲛奴油”虽然不易爆,但确实易燃物,那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等离开了第七层,这就要进到第八层了,也就是船体部分的最后一层。
  还是如同往常,先列队一点点搜索里面安不安全,一旦有事就动手开打绝不客气,不过这一层也没有事情发生,但发现了大量如同科幻电影里演的培养缸布满了这一层的所有角落,这些如同培养缸的器皿也都是透明的,只是相比于存放“虾兵”的那种上粗下细的大缸不同的是,这些培养缸一样的器皿里都是空空如也,没有发现任何生物以及其它物体,假设若有的话,那根据先前的经验,我早就得命令众人做好战斗准备了。
  “这里又是做什么用的?”我说。
  “用你们温血人的话说,这里是鲛奴的宿舍。”塞姆拓说。
  “宿舍?什么意思?有鲛奴在这里住吗?”我说。
  “是的,它们当时应该是在这里面睡觉的,这种垂直放置的器皿按照深鲛人的叫法应该被称作‘鲛息缸’,鲛奴就在里面睡觉,而这个名字也是这么来的,鲛是鲛奴的意思,息是休息的意思,缸则指的是这个器皿的形制。”塞姆拓说。
  “你说鲛奴是一种直立动物,那应该就跟你我差不多,如果是这种身体结构的话,那又怎么能在这种竖直的器皿里睡觉?难道它们都站着睡吗?”我说。
  “确切的说是‘悬浮着睡’。”塞姆拓说。
  “这就有意思了,怎么悬浮着睡?”我说。
  “这些‘鲛息处’在使用时都是注满海水的,鲛奴会进入其中,然后调整自己的体内压力,最终进入一个与海水浮力相平衡的状态,然后就会悬浮在里面进入睡眠状态,平时它们在海里也是这么睡觉的,只是要部署在这艘‘招船’上了,所以就用了这种方法。
  就像前面看到深鲛人专门给自己设计的‘海水淋浴’系统一样,都是为了适应到达海面以上的生理需要。”塞姆拓说。
  “那这种鲛奴即便可以作为部队使用的话,也肯定不能在太干燥的地方部署,弱点天明显了。”我说。
  “这是自然,它们若上陆地活动,就必须提供新鲜的海水给它们作为生存必需品足量供给,所以一直以来鲛奴只能也只会在沿海陆地作战,不能深入到原离海水的内陆,否则就会被干死,即便是驾驭它们的深鲛人,也没有能力往内陆运送足量的新鲜海水保证它们的生存,那就更别说作战了。”塞姆拓说。
  “看来我小时候亲眼见过的那几次‘南海鲛人’登陆沿海渔村进行洗劫,就是这些叫‘鲛奴’的东西干的了?”陈老大说。
  “鲛奴的野性很强,在听取深鲛人的指挥之余,的确会单独或小规模有组织的登陆陆地袭击你们温血人,因为它们喜欢吃你们饲养的家畜的肉,而这些是在海里所吃不到的。”塞姆拓说。
  “我12岁那年,家里养的一条大黄狗就被这东西给吃了,那时候年纪小没办法,现在要是让我再碰上,我就非把它们给插成漏勺,然后不能扔到海里去,得扔到我的鱼缸里去喂鱼!”陈老大说。
  他这次说不扔到海里而扔到自己的鱼缸里,是因为鲛奴这种东西生于海长于海,扔海里去那对它们不是伤害而是放生,至于为什么要扔到鱼缸里,那陈老大说是个鱼缸,实际上能顶十几个标准游泳池,里面养的则是大白鲨,他抓住让自己特别憎恨的人时,就会给放点血然后扔到那里面去,其结果自然就是让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大白鲨给吃掉。
  随后我们对这一层进行了全面的搜索,然后就发现了一个正在很奇怪的装置,简单说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锅炉,外表有厚重的金属外壳包裹,其具体金属类型则是深鲛人常用的“珊瑚金”,这个貌似锅炉的物体高度几乎顶到了这一层的极限,而直径更是大得吓人,目测至少在20米以上,再配合上这个高度,就像一座金属小山一样矗立在眼前。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发现这个不明装置,好像还在运行!
  围着它转了一圈并仔细观察了半晌后,塞姆拓说:
  “我知道了,这应该就是深鲛人用来制造海雾的东西,它负责将抽上来的海水雾化然后再释放到周围的空气中,让整艘‘招船’都笼罩在浓厚的海雾之中,而看它还在运行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这艘‘招船’在之后每次出现的记载中都伴随着海雾现象。”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玩意儿怎么可能在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维持运作1000多年?而且你看着外表,明显是时常接受保养、擦拭的样子,难道这船不是‘幽灵船’,而是还有深鲛人在?”我说。
  “不可能,如果有深鲛人在的话,那我们‘复兴社’没道理不知道,‘暗黑殿’更不可能还费这么大的劲才找到它,而且随波逐流这么久,那船上的深鲛人为什么放任不管?这种行为不符合逻辑。”塞姆拓说。
  “这么说也对,这算是一个‘悬案’了,说不定继续走下去还有可能找到答案。”我说。
  随后众人又讨论了几句关于这个问题的话,但眼下是找不到能解开这个谜团的答案,而且这个谜团也与我们此行的直接目的无关,众人最后也就放弃了对它的研究,准备启程继续走。
  只是期间李嘉豪尝试将其关闭,他的意思是关上了,外面的海雾就散了,有助于场外支援的发挥,他这么说也对,但寻找了一番也没找到关闭它的办法,所以也只能作罢,而如果强行摧毁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装置说不定还有什么高研究价值,就这么毁了的话实在可惜,最终决定先不管它了,让它继续运行着去吧。
  言归正传,这第八层既没有危险也没有与主要任务相关的发现,那就得接着走,这次要下的地方就是离开船体水面部分下到海平面以下,宽度超过水面部分两倍多的水下部分了,有冉业成的立体空间地图作为指示,倒也不难,通过一道相当高的旋转楼梯后,通过柔性显示终端给出的数据,我们此时已经身处于海平面以下6米的位置了。
  而到了水下部分,果然是空间更大了,起码这一层中几乎没有隔段,就是一个完整的大空间,一目了然的那种,这比水上舱段宽2倍多的尺寸有了一个很直观的体现。
  只是这里的环境看着有点奇怪,这种奇怪是相比于之前走过的所有层的,我对徐布说:
  “陈老大,你感觉这一层有点不对劲了吗?”
  “有点,不过只是感觉,一时还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陈老大说。
  “这里的不对劲是这里太干净了。”身后响起杜若的声音,我扭头看去的确是她在说话,陈老大一看是杜若说话,可能是出于跟我挑明了,所以也没了之前的不好意思,呲着牙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花,说:
  “对对对,杜若姑娘说的对,你看我们怎么就没发现呢?这里的确是太干净了,杜若姑娘真是心细如发呀。”
  我看他这样,就说:
  “陈老大,你矜持一点,人家杜大夫说的这个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啊?怎么不是好事了?”陈老大被我打断后,转过脸来问我。
  “说明这里到目前为止还经常有‘人’来,而这个‘人’只是一个比喻,肯定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它们常来这里,而且还经常打扫,所以让这里看起来比前面那些层都要干净的多。”我说。
  陈老大闻言思索了片刻,随后说:
  “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经常来这里的不会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鲛奴也就是偷鸡摸狗的鲛人吧?”
  不等我回答,已经完成整个空间大致观察的塞姆拓说:
  “这里是士兵鲛奴的训练场,看这里的使用痕迹,这些鲛奴还经常返回这里训练,它们虽然智力不高,无法创造什么,只能被动接受,但这样却无意中带来了这种无与伦比的服从性,果然是天生就适合当炮灰的物种。”
  “你说过这艘船是在1000多年前被建造出来的,最早有文献记载发现这船成了‘幽灵船’的就是《千奇录》里关于郑和两次下西洋时的遭遇,那即便按照后者来算,这距今也有将近600年了,那些鲛奴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训练?它们不死不老吗?”我说。
  “你们看这个,这里写着答案。”塞姆拓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的一本小册子,而且就是用鱼皮制成的那种,它把册子翻开到其中一页,我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如同天书一样的文字,然后它接着说:
  “这是我刚才在这里找到的,上面写的是深鲛人的文字,其中记载的内容则为这些士兵鲛奴的训练日记,按照文中的说法,它们大约每过一个月会过来一次,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它们会始终生活在这艘‘招船’的四周。
  而你说距现在这么久了怎么还能又士兵鲛奴来训练,很简单,目前还来训练的,是第一批士兵鲛奴的子孙。
  另外,鲛奴的繁育能力很强但寿命很短,平均只有30岁左右,6岁前后就是成年,生长到11-15岁之间是它们的生理巅峰期,而现在还在训练的士兵鲛奴,应该是第一批上船的100多代后代了。
  从记载上来看,记录这些内容的士兵鲛奴明显受到过一定的教育,看来它们在这里一代一代不仅繁衍、训练,而且还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社会团体,上一代可以将自己所学所会的知识传授给下一代,有意思。”塞姆拓说,对于那本鱼皮书上的文字,听他一提醒,我想起来了,的确跟介绍“巨齿鲨”骨骼时的牌子上写的那些深鲛人文字是一样的。
  “等等,难道那个大锅炉式的海雾制造装置能至今还在运行,是因为这些鲛奴的一直在维护?”我说。
  “对!这种可能性极大,或者说应该就是这样!项先生,你刚才说接着往下走说不定就还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还真叫你说中了。”塞姆拓那张几乎不会有明显表情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说。
  “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说中了也没什么,只是这里如果这里真的还有大量鲛奴存在的话,那我们可要小心了。”我说。
  “等会儿等会儿,我还有个问题:找这么说的话,那看来这些士兵鲛奴里还有雌性啊,而且还不少,要不然怎么完成这样的封闭式繁育?”李嘉豪说。
  “鲛奴不分雌雄,它们雌雄同体,可以实现个体的自我繁殖,不需要两性结合。”塞姆拓说。
  “还能这样?有这本事找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躲起来还不用被管,繁衍出一个自己的种族来想干什么都行,主子都跑了,自己还留在这里愚忠,真是‘蠢的妈妈给蠢开门,蠢到家了’。”李嘉豪说。
  对于李嘉豪的这句“歇后语”,引起了一阵轻笑,但并没有接话,而我则说:
  “那这艘招船上为什么会有诸如‘虾兵’、‘球鳖’还有‘士兵鲛奴’这样的作战单位呢?这不是一艘间谍船吗?”
  “这些战斗单位在这里的主要任务应该是一是保护‘招船’的安全,二是执行一些类似你们温血人的海军陆战队的任务,兼具一定的攻击性。
  看来这艘‘招船’在被突然抛弃的时候,作为炮灰的士兵鲛奴并不知道,它们只知道执行深鲛人离开前下达的最后命令,就是训练、包围‘招船’的安全,并且将这个命令一代一代的传了下去,虽然当年下命令的深鲛人早已不早,船更是变成了‘幽灵船’。”塞姆拓说。
  “那‘虾兵’和‘球鳖’也相当于在未没带走的前提下,被遗弃在了这里,然后它们就自然进入了休眠状态,还有它们不在船体水面部分的第8层里那些用于鲛奴睡觉的‘鲛息缸’里休息,应该是没有了深鲛人的操作,那些‘鲛息缸’无法正常运作,导致它们不得不离开‘招船’,以‘招船’四周的海洋环境为栖息地,然后定期回来,继续履行早已不存在的使命,对吧?”我说。
  “嗯,基本上是这样的。”塞姆拓说。
  “如果它们保护‘招船’的使命还记着的话,我们要是跟它们在这里碰个正着,那岂不是很危险?”周洲说。
  “这事我也想到了,只是刚才塞姆拓说它们10天才回来一次,要是这样也能让咱们给碰上,那运气也太‘寸’了吧?”我说。
  “各位注意一下,我刚才空投武器的时也顺便在水里投放了一个‘无人潜航器’,通过它监视水下发生的情况,我现在看到有大量人形生物通过船底的一个出舱口进入船体内部了,并且正向你们所在的位置集结,你们快看立体地图,上面会有显示的,一个亮点代表一个人形生物。”冉业成的声音从柔性平板终端里传出,我听完他的话,顿感身上一紧,然后回了句“知道了老哥”后就赶紧去看立体地图,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是吓了我一大跳,只见立体地图下面的亮点多如漫天繁星,而且还特别的密集,看起来就像是一大堆的芝麻点在移动一样,而冉业成说这一个亮点就代表一个人形生物,那这得有多少?柔性平板终端上有辅助计算功能,轻轻一点,上面就有了数据:
  2860个。
  我们这里现在还有300多人,对面就绝对数量上来说,几乎是我们的10倍,不过我也不慌,毕竟我们有枪有炮,特别是又“音波炮”这种“黑科技”武器,所以只要不是被打个措手不及的话,那这一战的胜负犹未可知。
  而现在既然已经通过冉业成提供的技术情报摸清了对方的来势,自然就得做好应战的准备,从立体地图上看,这些家伙刚刚从底部进入船舱后走到上一层,想要抵达我们这边就得向上通过整个海面下部分这十几层,看它们的移动速度,那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而这段时间就是我们的备战时间。
  “所有人组成大型环形防御阵型,非战斗人员都集中到阵型中间去!”我说。
  所谓“大型环形防御阵型”是有别于在遭遇“魔王蟹”时的“小型环形防御阵型”,后者是各自为战时就近与身边人组成的阵型,整个队伍就组成了若干个这样的阵型,而现在则是所有人集中在一起组成一个大阵,非战斗人员就是周洲、杜若、孙天涯,李嘉豪非要参战我就把他安排在了最靠里的一层射击线上,算是除了内圈以外最安全的位置。
  两门“音波炮”集中布置在两头,分别应对从立体地图上来看这些人形生物会上来的两个方向,而左右两侧的空挡,冉景成与纪成娇使用转管机枪、电击发射器负责加强左侧,塞姆拓使用“空气炮”负责右侧。
  而陈老大的人全部部署在了我们的人身后,也就是构成里层防御的主力,这是考虑到他的人火力弱,防护也差不少,顶在第一线不合适。
  打法上还是最外一层卧倒在地,第二排蹲姿,第三排站姿,最里面一排通过站姿一排中间的空隙射击,这种阵型在应对水平低但数量多的敌人时有个名词,叫做“火力刺猬”,意为能够最大限度发挥少数人火力优势,可以360度全方位抵挡敌方的“人海战术”。
  最后那门“幻觉制造机”则一起放在了大阵中央,这个东西对付目前要来的这群东西管不管用还不好说,等先打了照面再决定用不用。
  长话短说,在我们准备好后过了大约5分钟左右,一阵十分整齐的脚步声从这一层的训练场两侧传来,接着前后左右各有一块长面积与大约四个停车位大小差不多的长方形地板被下面给顶开了,接着从下面就开始一排一排的向上冒出那种人形生物。
  这东西浑身墨绿,颜色比塞姆拓的肤色还要深,长了一个类似灯笼鱼的脸,突出的嘴巴,一口的食人鱼似的牙齿,位于头部两边鼓出在外的眼睛,头的脸检测还有向外乍开好像鱼鳍一样的身体结构,而这鱼鳍还是那种中间各有三根鱼骨支撑,能明显看到它们隆起,并在末端有尖锐冒出来的样子,配合上那张丑脸,是要多凶恶有多凶恶。
  身体上倒的确是双足直立行走,有胳膊有腿,平均跟高1.8米左右,身体壮硕,能看到墨绿色的表皮下隆起的发达肌肉,只是它们的手指与脚趾之间都有蹼相连,一看就是更适应水下生活的物种,除此之外,它们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身上的行头了,那个个都是副武装,凡是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些,均是全副武装,身上穿着一种鳞片状的甲胄不说,头顶还有一个面积不大但刚好能护住头顶的头盔,各个手里都拿着一根长矛状的兵器,与在海面上船体中武器库那层里看到的一样,只是这些兵器锃明刷亮,明显是经常使用,经常保养的。
  不仅如此,它们的腰上还挂着一柄鱼纹腰刀,看长短应该是单手兵器,估计是近战时使用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其背后,还都挂着一面盾牌,看到我们之后,这才将盾牌取下拿在了手中。
  这种人形生物是什么,自不用多说,就是塞姆拓所说的士兵鲛奴了。
  而这些士兵鲛奴在发现我们的存在后,立即就有拿出背在身上一种用鲸鱼骨打磨而成的号角,据说这种号角在水下能发出超声波,而鲛奴可以听见超声波,从而用它起到通信作用,这种超声波在水下的传播范围还特别远,一吹之下就能将附近所有的士兵鲛奴全部吸引集结到号角响起的地方来,而在陆地上,则是直接吹出一种人类也可以听见,低沉但很有共鸣感的声音,这声音明显是它们的战斗信号,声音一出,所有的士兵鲛奴立马将左手的盾牌往前一架,然后用右手的长矛挺在正前方,压低身子,脚下站成弓步,也进入了战斗状态。
  从号角吹响到列阵完成,2860个士兵鲛奴只用了1分钟不到的时间,我把这些看在眼里,心说这些家伙也就是长得丑一点,像人的身子上长了鱼头,但是却不妨碍它们军容严正,步调一致,行动效率超高,而且甲胄、兵器、盾牌都是统一的样式,的确是受过正规且严格训练的军队的模样,真不愧是“士兵鲛奴”,以它们目前展现出的纪律性,“士兵”这两个字它们是担的起的。
  完成列阵的士兵鲛奴共分为5个方阵,每个方阵的人数都在接近600左右,分别站在五个方向,把我们这个大型环形防御阵型包围在了中间。
  陈老大看到它们的阵列和装备,反应最大,只听他瞪着眼睛说:
  “这哪里是什么‘南海鲛人’,这是‘巡海夜叉’!”


  (未完待续)
  楼主来更新了,今天又有事,得很晚才能回来,所以又得提前更新一下了,如果被抽楼了,那各位看官稍安勿躁,楼主回来之后一定会马上补发的;谢谢支持
  (四十六)血战
  “啊?‘巡海夜叉’又是什么?”我说。
  “‘巡海夜叉’相传是龙王爷手下负责巡视海底的一个小神,可要比虾兵蟹将厉害多了,但有时会上岸祸害乡里,我以前在村里捕鱼的时候见过这东西的尸体,是被同村的渔民打死的,但杀死一个这东西也付出了好大的代价,死了好几个人,最后用渔网把它网住,泼油把它烧死的,因为用鱼叉、刀枪棍棒都打不死它,当时它身上也穿着这样的盔甲,一般冷兵器根本打不动,而且手里也有这样的长矛、弯刀以及盾牌。
  不过它身上的那套行头烧不坏,死后村里为了求海里不再有巡海夜叉来进犯,就修了一座‘夜叉庙’,里面用泥塑做了一个它的神像,然后给它穿上了那身烧死夜叉的甲胄,当神供起来了。
  我以为‘巡海夜叉’只有一个两个,怎么这里有这么多?!”陈老大说。
  “那南海鲛人跟它们又有什么区别?”我说。
  “鲛人没有这些装备,就是光屁股跑到岸上到处偷吃家畜,见到人也害怕,一般不敢反抗,但‘巡海夜叉’可不是,它们不怕人,而且战斗力还特别强!”陈老大说。
  “那这两者不就相当于普通平民跟士兵的区别吗?光屁股的鲛人就是平民,夜叉就是士兵,后者身强体壮,受过训练还全副武装,肯定战斗力不能比了,不过它们到底有多么厉害,咱们马上就要领教到了!”我说。
  话罢,眼前这些被陈老大称之为“巡海夜叉”的士兵鲛奴已经发起了进攻,与我想象的是持长矛以长枪阵的方式并排冲击过来的打法不一样,它们的第一轮进攻居然是用远程武器,这远程武器我刚才完全没看见是什么,原因是都被拿着长矛跟盾牌的挡在身后了,而在看到后就发现这些士兵鲛奴使用的远程武器也是在武器库那一层里看到使用压缩气体作为动力,类似射鱼枪的东西。
  根据我的观察,这种武器能一次装弹能连续发射五次,只是发射一回要重新填充压缩气体,相当于一个弹仓容量为5发的非自动步枪,虽然射速并不快,但这些武器从前面长枪阵的缝隙里打出来,从五个方阵射出的弹丸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也可以称得上是弹如雨下,被击中的我方战士都是身体一震,胡加上会被打出一个肉眼可见的痕迹,但并不能出现凹陷,看起来威力与现代手枪弹差不多,这个杀伤效能放到冷兵器时代没问题,但放到这里那就完全不够看了,一枚枚弹头打在我们外圈人的身上,毫无作用,我还捡起了其中一个弹头看了看,发现制作材料与它们手中的长矛一样,都是由“珊瑚金”制成的。
  而它们在打我们的同时,我们当然也不会干看着,双方几乎是同时开火,它们的武器穿不透我们的护甲,可我们向它们打出去的埋头子弹却可以轻易击穿它们的盾牌,还有身上的鳞甲,然后将其击毙在地。
  经过端在的互射后,这些士兵鲛奴已经被我们打倒了大片,露出了后面手拿气压射鱼枪的远程武器操作手,被埋头子弹击毙的还算是幸运的,被“音波炮”横扫的全都是死无全尸,不到3分钟的交火,对方的伤亡率已经攀升到了30%以上,按照西方国家的逻辑来说,这时候都可以判定它们丧失战斗力了。
  只不过这些士兵鲛奴纪律非常严明,即便有无数同类被打倒在地,却并不后退,队形也不散乱,士气也未见有任何要崩溃甚至是哪怕低落的迹象,而且还在发现和我们对射占不到便宜之后就立即改变战术,它们先是将原本六百个左右组成一个的方阵化整为零,变成了一条条散兵线,这样一来就立马降低了拥有火力优势的我们的杀伤效率,即便是“音波炮”,那打起来也不能成片成片的打掉它们了,得采用“点名”的方式打,效率下降的比其他枪械还低。
  而士兵鲛奴对我们的火力优势应对起来可不止是散开成散兵线让我们杀的速度慢一点而已,这么说是因为它们也有重武器,在散开后就拿了出来,那是5根三长两短每个由十多个不穿甲没有武器的鲛奴抬出来的大型柱状物,就像是一帮人合力横着扛出来一根直径一米粗细的柱子一样。
  听塞姆拓说,这些“扛柱子”,没有甲胄与武器的鲛奴就是专门干重体力活的那种“苦力鲛奴”。
  它们扛出来的这5根“柱子”在我们的方向摆好后,其中三根长的平行于地面摆放,两根短的以大概50度角的角度斜着指向屋顶摆放,摆放时都有后面由苦力鲛奴马上来的专用支架支撑。
  五根“柱子”的前面则都有一个封口,有士兵鲛奴将其拆下,接着后面就露出了一个黑洞洞洞来,我见状心说这哪里是什么“柱子”,这分明就是五根炮管!炮口的口径倒不算太大,去掉厚重的炮壁厚度,原本一米的直径此时到了内径只剩下大概300毫米上下,但即便如此那也不小了,放到人类的武器中,也是大口径远程火箭炮的级别,当然,这两种武器没有可比性,只是在口径上做一下比喻;而我眼见此景,当即顿觉不妙,刚想下命令让众人也散开时,它们就开火了。
  先是三声“砰砰砰”的巨响连在一起,三根平行于地面摆放的“长炮”以平射的方式开打了,听动静这玩意儿也是靠压缩气体作为发射动力的,随着巨响过后,就是3发堪称“一大坨”的弹丸笔直的朝着我们射了过来,说实话,这东西的初速并不高,我用肉眼就能看出个大概,估计200-300米每秒左右的样子,不会超过音速,因为这么大的东西超过音速了会有明显的音障现象,而这些显然没有;同时也因为速度不快,所以我才能准确的描述它们的外形是“一大坨”。
  只是速度不算快但质量是非常大的,起码是几百公斤的级别,这产生的动能就十分恐怖了,即便是集团战士身上的护甲坚韧无比,那也抵挡不住,这一枚在击中我们的环形防御圈后,当场就把一名被其击中胸口的集团战士整个上半身被毫无悬念的撕裂开来,但这枚硕大的弹丸仍然不停,穿过他后,接着又飞过了内圈又打在了一名对面陈老大手下的后背上,把这人也当场打了个四分五裂,最后又击碎了一名集团战士的后脑,这才飞到了对面深深的砸进了墙壁之中,嵌在了里面。
  被击中的三人显然是必死无疑了,而巨大的动能还把旁边的人给掀翻在地,另外两枚的情况也都差不多,相当于三枚的每一枚都把我们的防线给打穿了,而且是打了个对穿,让整个防线立即就出现了“前后通透”的六个大缺口。
  这期间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圈内的非战斗人员运气比较好,没有被打中,要是被打着的话,那肯定得是必死无疑。
  “趴下!都趴下!躲到它们的射击死角里去!”我反应过来后大声喊着,因为我发现由于射击线高度的原因,那三枚弹丸最低的一个也是打中了处于蹲姿状态的集团战士,没有一枚会打到卧姿的人,所以才这么喊,而且遭到重火力打击后立即卧倒或者是找掩护也是最正确的选择,而眼前一片空场,没有任何掩护可言,所以只能就地卧倒。
  众人闻言都准备卧倒,但还没等全部趴下这会儿,刚才没开火的那两门炮口50度角向上的“短炮”也以曲射的方式加入了战斗,这两门炮打出去的弹丸初速更低,而且弹道非常弯曲,说是炮,其实看那场面更像是投石机向外打出了投掷物,当然,这再慢那速度看起来也至少是有100米每秒上下的,比投石机肯定是要快的多,但打出去的东西也一点也不小,比刚才直射的那3门“长炮”还要大,这2个黑乎乎的,姑且也称作是弹丸的东西打的都非常准,全部从天而降落在了我们的环形防御阵线的正中央。
  来不及让我心说一声坏了,这两个东西落地既碎,然后无数黑色的粘稠物飞溅出来,帮周围的人都崩了个满身满脸,我提鼻子一闻,这是“鲛奴油”!
  接下来对方要干什么那是可想而知的——果然不出所料,在阵型里起码三分之二的人被“鲛奴油”给崩溅到身上后,大量士兵鲛奴站起身来向我投掷一个好像大号火柴似的东西,这东西在地上用力一擦,前面的头部就会冒火,然后它们拿着下面的长手柄,朝着我们就扔。
  这要是被扔过来落了地,那我们都被点着变成“烧鸡”。
  此时不用任何人说,几名主力纷纷将枪口朝上,开始去打在空中打着转向我们飞过来的“大号火柴”,不把它们击落,只要落下一个来,那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一通子弹、电流、28毫米空气炮炮弹打出去,将连续扔过来的三波燃烧物在飞到一半时就被凌空击碎,没有一颗火星落在危险区域之内,然后我命令其他人专门优先射击扔燃烧物的士兵鲛奴,总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住了它们企图把我们烧死的战术。
  但毕竟凌空打掉燃烧物这少了还行,随着加入投掷的士兵鲛奴越来越多,我们几个玩儿了命也打不过来了,终于,有一枚带着一头烈焰的“大号火柴”在来不及应对之中摔落在了地上,明火触碰到了满地的“鲛奴油”,火势瞬间就烧起来了,其中也包括我,我顾不上后背,头顶还有肩膀上的烈焰,先是一把抓住身上有烧着了的周洲,铆足了力气把她用力往外一扔,扔出了火焰最集中的位置,但我却没有发现杜若,孙天涯的头变成了一个火球,我也一脚把他给踢出去了,其余的人在一片火光之下我已经管不过来了,众人大部分都因为火势的蔓延而四散逃开,整个防线瞬间崩溃。
  在崩溃的同时,那些原本散开的士兵鲛奴立即再次结阵,然后以长枪阵的方式列成一排排如墙而进向我们这些已经乱了阵脚的众人冲了过来。
  形势发展到这里,可以说是万分危急,我想难道身经百战到最后要败在一群脑子可能都没核桃大的低级海洋生物的手里?一种不甘感油然而生,可有没有什么办法。
  烈焰的燃烧对我们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再这么烧下去,即便有护甲的保护,那被烤熟了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特别是这“鲛奴油”以耐烧著称,只要点着了就难以熄灭,燃烧时间还特别的长。
  就在我们被点着的这些人都要变成熟肉的时候,从天花板上,突然就像那“海水淋浴”一样洒下来无数液体,将我们浑身浇了个透,只是我想这“鲛奴油”自带氧化剂,在水里都能燃烧,这要是水,也灭不了它啊!
  不过这想法还没落定,落在身上那种看似是水的东西却起了某种化学反应,凡是被它浇过的地方,都像摩丝一样产生了很多白色泡沫,泡沫的数量随后越来越多,并且膨胀的速度极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时就把眼前能看到的空间全给填满了。
  是的,就是整个人被塞入到了一片白色泡沫之中。
  而这些泡沫来得快,去的也快,出现没多久就膨胀到了顶峰,但在达到顶峰的十几秒后,又开始用同样迅速的速度破裂消退下去,最终只剩下了一地好像水渍的痕迹,在说明它们曾经来过。
  我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些泡沫是哪里来的又是干什么用的,但我猛然间发现,泡沫来了之后,把我们身上的火都给灭了!
  “老项,害死你手下的人情我这次可还了啊!”
  李嘉豪的声音传来,我左右摆头寻找他的位置,发现他这会儿正在不远处用手拉着一根绳子,就像他当时打开“海水淋浴”时的那个动作一样,看到我看他,他又说:
  “这好像是它们船上的灭火系统!哈哈!”
  不管李嘉豪是知道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反正他是通过这一手救了我们几乎所有人一命,相比之下,的确应该像他说的那样,把上次在“球鳖”那里惹的事,给还上了,而且如果要说功过相抵的话,那他这次的功劳明显比上次的过错要高;只是眼下我没工夫想这些,只是知道大火已灭,那当即就把我高兴坏了,同时士气大振,随即在耳麦中喊:
  “兄弟们,咱们杀出去!”
  我这一声招呼,便叫上还能打的人开始突围。
  本来两门“音波炮”是我寄予希望的重点,可等用的时候才发现其中一门已经被烧坏了,另一门因为过热直接停摆了,这可把我气的不轻,但生气也没用,压下怒火还得乾盛世,而正事就是拿出看家本事跟这些士兵鲛奴拼死一战。
  徐布用枪,塞姆拓连开炮带喷火,总算是也让它们尝了尝被火烧的滋味,冉景成一直把旋转机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光,打翻了起码数百名士兵鲛奴,最后没了子弹扔掉机枪,挥舞着巨铲开始肉搏,纪成娇的电击发射器打到此时输出太过频繁,跟剩下的那一门“音波炮”一样,都过热停机了,没了远程武器的她,只好拿出阴阳双棍去配合冉景成,还真别说,他俩背靠背的杀敌那横进横出,无人可挡,组成长枪阵的士兵鲛奴被他俩最多两个来回就会被冲散,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被他俩杀的死伤无数,多个长枪阵几次想要逼近过来将我们一网打尽,都被他俩给打散了。
  我感觉有纪成娇的配合,冉景成的战斗力起码加成了百分之六七十。
  而我本人则骑上了老特,顺便把周洲也给拉了上来坐在了我的背后,这次没让她做身前是因为我还得操作老特身上带着的那门自动炮,我使用这门自动炮如同割麦子一样打倒了成片成堆的士兵鲛奴,甚至团灭了它们由200多士兵鲛奴临时组成的一个小型长枪阵;直到弹药彻底打光再用枪,枪里的子弹也完全打没了,加上其他人的战果,此时这个变为战场的训练场上,铺满了至少上千具士兵鲛奴的尸体,目测它们的伤亡已经过半了,但攻势仍然不减。
  它们的损失大,我们也不好受,几次向外突围都被它们用盾墙给堵了回来,尤其是随着弹药告罄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整体火力也越来越弱。
  杀红眼的我把枪也扔了,从地上捡起来一根士兵鲛奴使用的长矛端在左手,右手则抽出雪枫刀,然后骑着老特开始反复冲杀,还真别说,它们这兵器被打磨的十分锋利,虽比不上雪枫刀的刀刃,但只要矛锋划到咽喉处也照样能轻松豁开,而雪枫刀借着老特冲起来的力量,更是一刀下去能连人带甲全部劈开。
  这些士兵鲛奴的血都是黑色的,几经冲杀下来我跟老特包括身后的周洲身上都被溅满了,战斗间隙去看旁人,主力此时基本都开始了肉搏战,其中冉景成与纪成娇的配合最强以及徐布的“断掌雳”手套与“蜂刀”如何厉害这都自不用再赘述,就说塞姆拓与陈老大。
  塞姆拓这个冷血人真真的不同凡响,它的“空气炮”打光弹药后一用力将身体恢复到了肌肉爆棚的状态,那条大尾巴也甩下来,整个人移动起来就是一道绿色的魅影,在奔跑之中那三根手指的手一招下去,就能把一个士兵鲛奴的身体连着胸甲甚至是盾牌给一并击穿;而在走位相对静态的时候,他两只手挥舞起就好似是一台电风扇一样,凡是在它攻击范围之内的士兵鲛奴,全部被一招秒杀,而且死亡的原因也都一样——均是被它用手指以鹰爪的手型掀飞天灵盖!
  顶在头上的头盔,更是被它直接给徒手撕开了!
  再配合上它能喷火的这个技能,这小子的杀敌效率在我们当中仅次于冉景成与纪成娇的组合!
  而如果没有纪成娇的配合,死在它手下的士兵鲛奴甚至比被冉景成击毙的还要多!
  陈老大那边我首先看到的不是他,而是杜若,我看到陈老大挥舞着三股钢叉正拼命挡在杜若的前面,在一名手下的配合下对付至少20多名士兵鲛奴的围攻,他在战斗中肯定没有塞姆拓这么厉害,但也不赖,那柄三股钢叉作为他的主要近身武器,被他使用的炉火纯青,比如在插目标时的角度非常刁钻,专从一个往上挑且很难防住的位置去插面门,一击命中后,那被插中的目标就会在脸上“多了”三个前后通透的血窟窿,然后死翘翘;有时候他还会抓住时机把钢叉扔出去,击毙目标后再迅速过去将钢叉拔出,然后再战,数次使用屡试不爽,与钢叉配合十分默契的是他腰间的切鱼刀,只要是钢叉扔出去再去拔出来的过程中有士兵鲛奴贴过来了,他都把这柄刀戳进后者的喉咙里,几个来回下来,仅仅是被他用切鱼刀割喉击毙的士兵鲛奴,就多大十几个,而这个位置,还正好是其甲胄覆盖不到的一个防护死角,被陈老大抓住之后毫不留情的进行了打击。
  可能是以前在小渔船上打渔练出来的,也可能是他学的功夫就是如此,陈老大的下盘异常稳健,虽没有纪成娇的强大腿法,可他移动起来每次都能贴着边闪开对方的攻击,然后迅速跟进进行反击,放对方根本反应不过来,这种看似危险的躲闪其实是一个高手的体现,因为这种把幅度做到“刚刚好”能有效保存体力,若是每次都大开大合,那打不了多久就会体力不支,而要想做到这一点,水平自是少不了的,盲目企图以小动作躲开对方的攻击,不仅达不到陈老大这样的效果,还会因为躲的不够彻底而被打伤甚至是杀死。
  在一通死拼之下,陈老大与他的手下利用运动战,终是把面前的这20多名士兵鲛奴都给干翻在地。
  然后他一抹脸上的汗,回头对杜若说:
  “妹子,你跟着我走!”
  我见状心说你个陈老大,这时候还不忘了英雄救美。


  (未完待续)
  楼主明天也得忙一天,估计回来跟一样又是很晚,所以2020年07月31号的更新也提前在凌晨更了,如果被抽楼了,各位看官稍安勿躁,楼主回来之后会立即进行补发的;谢谢支持
  (四十七)“黄雀在后”
  我骑着老特又冲了两个来回,本来是要冲破可以通往下一层的出口突围的,但我在路上看到了堆放在一边没有使用的燃烧弹,也就是士兵鲛奴用那种“短炮”发射出去,差点把我们都给烧死的黑色弹丸,这次到了近处一看,方看清这是一种用外壳用“海翡翠”制成,里面掏空了灌满“鲛奴油”的玩意儿,“海翡翠”可以顶得住发射时候的膛压,但在膛压的加速下砸落在硬物上后会破裂,破裂后里面的“鲛奴油”溅射到目标上后只要将其点燃,就能烧毁目标,原理类似于二战时期用玻璃做外壳,往里面注入燃烧剂作为弹药的“燃烧弹抛射器”,只是技术上要逊色不少,因为它只能负责发射,并不负责点燃,点燃还要在溅射完了之后再手动投掷火源将其点着,这算是一个很严重的缺陷,若是它能落地就自燃的话,那刚才我们没有击落“大号火柴”的这个过程就得被立即引燃,如果是那样,现在我们大几率是已经都被烧死了。
  话再说回来,看到了这个,再看看正在集中现有所有兵力组成一个大型长枪阵,企图将我们剩余人马一举歼灭的士兵鲛奴,我心念一动,对冉景成那边喊:
  “大个子,纪姑娘,你们先别打了!过来帮忙用这玩意儿扔它们!”
  两人闻言又是一通拼杀,杀到近前一看我指着的东西,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两位都是神力级别的,那一枚枚“海翡翠”外壳的燃烧弹虽然重,可他俩一人一枚往外扔还真行,只是等扔出去了也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扔出去的力量毕竟没有用压缩空气的力量大,所以落地后破碎不了,如果我们还有弹药的话这都不是事儿,凌空给它打爆就是,可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子弹了,这怎么办?
  关键时刻,徐布来了,在耳麦中听明白了我们的计划,跑过来二话不说,对准这些燃烧弹的外壳就用掌根拍了两下,然后才说:
  “现在再扔一次试试!”
  冉景成与纪成娇照做,这次两枚燃烧弹飞出去落在了士兵鲛奴大方阵的正中央,接着一碰到地面就摔了个粉碎,我知道徐布这是控制力道用“断掌雳”的共振把这些“海翡翠”外壳给震裂但又不震破,这样能保证可以往外扔,同时落地后因为裂缝而破裂。
  有了徐布“加工”后而破裂的燃烧弹,里面的“鲛奴油”就如同在对付我们时那样,飞溅的到处都是,而两枚燃烧弹里的“鲛奴油”足够覆盖这个长枪阵中的半数以上的士兵鲛奴,看到此情的塞姆拓抓住时机,鼓起一口气喷出一道火舌,随即点燃了地面上的“鲛奴油”。
  这士兵鲛奴的外皮湿润光滑,并不易燃,又有甲胄保护,所以对燃烧的抵抗能力还挺强,要不然塞姆拓早就把它们都给烧糊了,这也是塞姆拓的喷火技能在它们没有起到太大作用的原因,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鲛奴油”的“加成”,这些士兵鲛奴跟我们一样,都被在刹那间就成了一个个“移动的火炬”。
  趁着被点燃,徐布与冉景成、纪成娇继续配合,又扔出了三轮共6枚燃烧弹,将整个方阵都笼罩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只是这次可没有李嘉豪再启动灭火系统,任凭火焰在它们身上燃烧,不过了不消二十秒,凡是被点燃的,全部都给烧死了。
  这一下等着烧的差不多了,我怕再把整艘船给点着,才让李嘉豪再次启动灭火系统,将大火扑灭,而此时眼前剩下还能动的士兵鲛奴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个。
  这补刀三十个的士兵鲛奴,结果自然也是被我们全部干掉。
  这场战斗打到这里,总算是告一段落。
  在检查完确定没有士兵鲛奴存活,且联系冉业成用无人潜航器与其它技术手段联合侦查,发现确实再也没有士兵鲛奴在外围的活动迹象了,我才从老特的身上下来,打开面罩,想把这口气喘匀了,但吸进嘴里的却是一股灼热无比的空气,那是烈火在燃烧过后剩下的余温。
  而被烧到的人里,有护甲的基本都是只是护甲被烧黑了,并没有实质性的严重损伤,不过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孙天涯,他本来也是有护甲的,但他嫌闷,把头盔还有面罩都给摘下来了,事发时想从新戴上又手忙脚乱的戴不回去,当时事态危急,可没人顾得上他,结果就是他的头被烧着之后,被我踹出了火场后火势在他的拍打下不仅没有被熄灭,反而愈演愈烈,好在随后李嘉豪拉动了灭火系统,那些泡沫状的灭火剂灭掉了大火,总算是没让火烧伤他的皮肉,但却把头发都给烧没了,现在他整个人给烧成秃头,脑袋被燎了个“一毛不拔”。
  李嘉豪见状看表情就是想戏弄他一番,再加上这个家伙毫发无损,更使得意的不得了,只见他笑嗬嗬的跑到跟前来,用手使劲拍了孙天涯的后脑勺一下,说:
  “死奸商,头发都没了?正好,显得老诚,这回你叫‘涯叔’更名副其实了,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李嘉豪捧腹大笑,也不知道他看见孙天涯头发没了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我说,这帮家伙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空气炮?技术含量比你那个差远了是肯定的,但这也够复杂的了,你确定这是1000年前的深鲛人技术?要是的话,它们也领先人类太多了,那即便不能到内陆,在沿海地区建立根据地也绝对没问题啊!”我对塞姆拓说。
  “这炮不是当时的产物,是最近几十年的东西。”塞姆拓说。
  “这船都荒废起码几百年了,最近几十年哪来的技术更新?”我说。
  “我这也是刚从鱼皮书上看到的,根据里面的记载,这五门空气炮,是这些士兵鲛奴根据自己手中类似射鱼枪的空气枪等比例放大后造出来的东西,难道你没发现这么大的东西性能却这么差吗?”塞姆拓说。
  “你不是说这些士兵鲛奴都很低能吗?怎么还会等比例放大武器造炮?这智商可不低啊,还有,这么大的东西它们没有专门的设备怎么锻造出来的?”我说。
  “每一艘‘招船’里都会有负责冶炼的船舱,中小型的‘招船’里这个创造主要是负责修理战损的武器,而大型‘招船’里则具备新造武器的能力,这艘‘招船’不止是大型了,而是巨型,要是我猜不错的话,从这里再往下一层的船舱,就是冶炼处,那里的设备还有备料肯定都很齐全,这些士兵鲛奴就是利用它们自己制造的这五门空气炮,虽然原始,虽然性能低劣,但在这种环境下用,却险些要了你我的命。
  看来我还是太小看鲛奴了,认为它们天生只会服从于深鲛人,创造性几乎为零,没想到还是有一些的。”塞姆拓说。
  “照你这么说,这‘招船’还哪里是艘间谍船,分明就是个海上的移动基地,什么都有;至于这五门炮性能低劣却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这事就好比是一把再钝的刀子,如果用的场合合适了,那也照样能杀人,这次不是咱们大意,而是敌人却是超出了之前的想象。”我说。
  结束了与塞姆拓的对话,我本想叫上陈老大清点伤亡情况并呼叫母舰补充弹药,然后补充人手,结果招呼陈老大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头顶的斜上方响起,这个声音说:
  “不用清点了,因为你们马上就会全部死观光。”
  这个声音我听着极其耳熟,仔细分辨了一下,脑袋里一道光闪过,而周洲却赶在我前面说了出来,她说:
  “这...这是汪怀聪的声音?!”
  “哈哈,周小姐你好耳力,就凭这一句也能听出来是我,没错,正是汪怀聪!”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话说完后就看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影“唰”的闪了一下,随后在那里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汪怀聪。
  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心想他难道刚才一直就站在哪里?我怎么一点也没发现?再想到他现身的方式,这家伙学会隐形这种功能了?另外,他原本被我剁下来的那条左臂,现在已经有重新“长”回来了,只不过这可不是一条正常手臂,跟他的右臂相比,这条手又粗又长,呈深灰色,有六根手指,长到什么程度呢?长到他这么站直了那条右手能毫无压力的耷在地上,从比例上看,比他的腿还要长,而且也比腿更粗。
  而在他的右手,则拿着那柄曾经在越南和我交手时用过的金蛇剑。
  刚刚看清他这会儿,从头顶上又一个黑影“唰”的一下跳了下来,定睛一看,这也是个“老朋友”,那不是旁人,正是“油鬼仔”,这家伙还是身上披着一层粗布斗篷,手持一对马来剑。
  我正想着就凭你们两个想来找我们晦气?汪怀聪的那条左臂是个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即使增强了他的实力,那我也绝非当年在越南时可比,更何况眼下我们这边的主力尽数都在,真打起来不把你俩捶出屎来那当我的世道这么多年白混了!
  不过转念又一琢磨,这家伙可不傻,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干掉我们就不可能主动现身,还说我们马上就会全部死观光的话,特别是颜悦瑶在此之前已经出现过,这帮人都是“暗黑殿”一伙儿的,那么他现在的表现,只能说明“暗黑殿”的大部队,现在就近在咫尺。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刚想到这里,从刚才我们下到这一层的舱门进口,出现了大队人马。
  这队人有多大的规模呢?只能说从人头数来讲,不次于之前士兵鲛奴,甚至还更多,看架势起码有3000之众!
  我简单的看了一下,这将近3000之众,主要分成了三大块,每一块都有一个与众不同者站在最前面,一看就是带头的。
  当然,说是人也不确切,因为它们的主力并不是人类,而是冷血人,全都是跟塞姆拓一个长相的,手持大口径气体动力武器,只是口径比塞姆拓的明显要小,看起来还是枪而不是炮。
  不过既然说它们的主力是冷血人,那就说明它们以冷血人为主,但并不全是,还有一部分人类与羽翅人,人数在200人左右,这些人类与羽翅人与一批冷血人混编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大约1000人的方队,位于我们的侧后方,看来是断我们后路用的,而站在这一队的领头人虽没有汪怀聪那么让我们熟悉,但也不陌生,因为此人乃是颜悦瑶。
  然后是出现在我们右前方的,是一个长着个横着脑袋的家伙,五官和整张脸都向外突出着,跟鲛奴差不多但稍微好看一点,身材是又粗又矮,四肢短小不过看着很有力,手脚的指头之间都有蹼相连,脸的两侧还有两个类似鱼鳃的器官,看到这个,我立马就想起了在寻找“云巅之城”时于“通天神道”里看到的那些壁画中类似“鲤鱼精”的人形生物,现在看到真的了,不用塞姆拓说,我知道这就是一直没露面的深鲛人没跑了。
  长得真他妈丑,这是我看到它之后出于本能的在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句话。
  而在它的身后,则站着600名士兵鲛奴,只是这些士兵鲛奴可跟我们刚才打死的那些不一样,这群全部身穿现代化甚至是看着有些科幻的防具,手里拿得着的也是空气动力武器,只是与冷血人手里的外形不同,不知道相比之下性能有什么区别。
  它带领的这一支,是三块里人数最少的一个。
  最中间的,也就是堵在我们正前方的,是这帮家伙分成三块里人数最多,一看也是实力最强的一支,人数在1500上下,一水的冷血人人马,手持武器不再是空气动力的,而是冷血人的标志性科技,既“发射菌”动力的,口径很大,看着比塞姆拓手里的“空气炮”也不逊色几分;这支人马明显多于颜悦瑶的那支,更是那个深鲛人的2倍以上。
  而这一支的带队者,跟塞姆拓一样,一看就是个精英冷血人,只是它比塞姆拓还要高大且更加凶恶,这一点除了气质以外,主要体现在它的额头上,因为这个冷血人的额头正中央,有一根类似犀牛角一样的独角长在外面,看着就跟个妖怪似的。
  在这帮家伙毫无难度的完成对我们的包围后,那个脑袋顶上长角的冷血人率先开口了,它拎着一支硕大无比的“发射菌”动力武器,一脸傲慢的冲着我们发出一阵低沉的音节,听起来是在说话。
  等它发音完事后,塞姆拓也开始发出这种声音作为回应,我知道这应该是冷血人的语言,它俩眼下是正在对话。
  双方说了一通后,塞姆拓突然换成了人类的语言说:
  “少废话!温血人虽然滥用科技,但也你们这些极端主义好,温血人有一个词叫‘恐怖分子’,用来形容你们正好合适。”
  “哼,你以为就你会说他们的语言吗?听说你在‘复兴社’是‘九曜’之一,和你交过一次手但没打尽兴,今天就让你死在我手里。”那个度角怪说。
  “这家伙什么来头?看起来不简单呐。”我说,虽然我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可能下一秒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但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这是在最没有希望的局面下,只要有条件就应该做的,因为有时候可能是一句话里所包含的信息,就能决定一个人乃至是一个团队的生死。
  “这是‘暗黑殿’‘八部统领’里的老二,绰号‘独角仙’,是个‘变形体’,极其厉害。”塞姆拓说。
  “一对一你能打过它吗?”我说。
  塞姆拓闻言也没看我,只是先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说:
  “不能。”
  我一听这话,心顿时就凉了,不过又一想觉着也无所谓,即便能打过那也弥补不了敌我双方现在这么大的实力差距。
  “那什么是‘变形体’?”我说。
  “这个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如果你有机会跟它交过手,自然就知道了。”塞姆拓说。
  我俩说完这些话,斜后方的颜悦瑶开口了,她说:
  “项骜,你以为在甲板上那一战你们真的赢了吗?那只是本小姐带人去侦查一下你们的火力而已,之后就跟大部队一起尾随在你们的身后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直到这里看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才准备把你们一举歼灭,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是那找第二块残片的螳螂,而我们,就是也来找残片,然后顺手灭了你们的黄雀!”
  “哼,在尼泊尔时,从‘嘎沽沟’到‘云巅之城’,你们手下的那个‘神圣联盟’也是跟在我们后面鬼鬼祟祟,然后在马上拿到东西时发动偷袭,看来你们‘暗黑殿’这个名字还真是没白起,的确是‘暗黑’,行事作风见不得阳光。”我冷哼一声,唇齿反讥说。
  这种情况下,还是那句话:即使形势再危险,但气势不能丢,这是我一贯的原则;只是想到它们这么多人马跟在我们身后我们却不知道,就让我冒出一身冷汗,如果它们不是想在这里围歼我们的话,那在任何一个我们之前战斗中打的手忙脚乱之时从背后下手,就算不团灭我们也得将我们重创,但它们偏偏要等到现在我们经过了与士兵鲛奴一番鏖战后弹尽粮绝,伤亡惨重的时候再出手,看来它们对我们的战斗力,还是心存不小的忌惮的。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个劲儿。”颜悦瑶听了我的话根本不生气,反而捂着嘴轻笑了起来,然后如此说。
  “这女人谁啊?怎么说话这么贱里贱气的?”周洲说。
  我一听知道周洲这是生气了,刚想安慰两句,对面那个独角仙发话了:
  “废话说的太多了,准备射击!”
  这四个字出口,它身后的那群冷血人齐刷刷全部端起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我们,而颜悦瑶和那名深鲛人也先后下达命令,随后四面八方的什么冷血人、羽翅人、士兵鲛奴、还有一部分人类,全部把黑洞洞的枪口炮口立在了身前,看这个意思,独角仙是这三波人马里的头,只要它再一声令下,那我们都将死在随后暴风骤雨般的火力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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