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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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九)第二项:“一式一还”(上)
  “啊?什么叫‘罗汉僧’?”我说。
  “‘罗汉僧’是古时少林寺培养的一种特殊武僧,也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僧兵’,这种武僧是通过专门人遴选选出来的,然后会经过寺内的‘僧医’开出药方对双手、双脚进行长期的擦洗、浸泡,时间长了,其中天赋非常强的就会产生身体的‘局部再发育’,现象上有点类似于115号陨石辐射过的人体,因为辐射部位不同而产生长短大小不一的情况,只是这个远没那个这么夸张。
  而在再发育之后,就是能让这些部位变的比身体其他部分在比例上更大,一般双脚大的会练就腿上的功夫,双手大的就会练手上的功夫,只要练成了,那这类人的战斗力,特别是自己突出的那部分的破坏力,就远超一般武僧、‘僧兵’,少林寺为了形容这种特殊武僧的神勇,以罗汉命名,所以就叫‘罗汉僧’。
  只是能有这种‘局部再发育’天赋的人相当罕见,说不上万中无一,但也得是千里挑一,这也就让‘罗汉僧’的数量很少,少林寺在明代最鼎盛时,曾经一次培养出过足足16名‘罗汉僧’,而他们就成了当时少林寺除了‘护法僧’以外武功战斗力最强的部分,与专业武装‘僧兵’结合后,更是成了少林寺在战斗时专门用于突袭、斩首、引导其他武僧‘僧兵’突破敌方阵型的精锐力量。
  这么说吧,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罗汉僧’就类似于少林寺中的‘特种部队’,但横向对的话比‘特种部队’的”地位更高,当然人数也更少。”李嘉豪说。
  “少林寺用军事化方式训练‘僧兵’这个我早有耳闻,练出一批作为精锐使用的‘特种僧兵’这个我虽然之前不知道但也能理解,可你说这个‘局部在发育’后手大、脚大就能练了在相关部位的功夫之后有更强的战斗力,这是什么原理?那拳法、掌法、腿法的劲往浅显里说都是全身性的协调发力,而往高深点说就是神经、脏腑这些产生内力的地方在发挥作用,这仅仅是手大、脚大只能是肢体末端尺寸超标了而已,没有配套的肌肉、围度乃至神经与脏腑,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变大了就能更强呢?这什么原理?以我目前所知道的武学理论有点解释不通啊。”我说。
  “老项,你没有师父,是自学成才,所以在练武这事上很多这方面的情况你都不了解,像这个双手双脚巨大就能有更强战斗力的事情你理解不了的话,那我可以先问你个问题,问了你也就能理解了:你说用棍子打人重,还是用锤子打人重?”李嘉豪说。
  “当然是锤子了,怎么了?”我说。
  “那为什么锤子比棍子的打的更重?”李嘉豪又问。
  “因为锤子的打击末端质量大,挥舞起来积攒的动能更多,打击力量也更集中,那棍子通体一般粗细,发力相对分散,当然就......”我想说“当然就不如锤子了”,但这句话还没说完,我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李嘉豪的意思,便立即止住这个话头,说: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大手大脚就相当于锤子的锤头,而正常尺寸的手脚则只是棍子,所以没有他们的威力大?那也不对啊,这其他部位不加强,只有一双大手或大脚,除非是打站着不动的目标,要不然对付身法快的对手,那抡起来还会降低速度,这个不仅对战斗力没有好处,反而会有所妨碍和降低,按照你说的‘罗汉僧’在少林寺的定位,那肯定是战斗力量中的尖刀,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容忍的,这怎么解释?”
  “老项,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用锤子和棍子做比喻要说锤头比棍头大才有更大的力量这只是次要的,因为这是最在最肤浅的物理层面,真正主要的是,这些人的手脚变大之后会相当于成了一个更大的‘力量储存器’,这么给你说吧,你在运功出击的时候,会不会将内力通过经脉传达到手脚上以增强打击力度?”李嘉豪说。
  “当然会,内力运上去的越足,打的就越重。”我点点头说。
  “那你往手脚上运功时是不是有上限?”李嘉豪说。
  “那肯定有啊,难道你已经没有了?”我说。
  “我当然也有,是人都有,就算是我师父费湛那同样有,你在往手脚运功运到极限时,手脚是什么感觉?如果继续运又是什么感觉?”李嘉豪说。
  “运到极限时就感觉手脚充血到了顶点,坚硬如钢,如果继续运功的话,会有很明显的胀麻感,再运就会痛,并迅速抵达一个不能承受的程度,到那时就得把内力撤回来一些,要不然手脚感觉都要爆开了,受不了。”我说。
  “是的,如果你不顾极限继续强行运功到手脚上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就是手脚上的血管、经脉全部爆开,那样人就废了。
  你是如此,所有习练内功的习武之人都是如此,那么这些手脚特别大的‘罗汉僧’比我们这些手脚比例正常的人的优势就在于,在内力相当、武功水平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因为有更大的手脚就可以运更多的内力上去,所以在打起来的时候,假设你跟这个‘罗汉僧’实力相当,但你俩都铆足了力气互相打对方一下,他就能比你打的重的多的多,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因为他们的手脚可以储存更多的内力、能量,然后在打击目标的时候就更释放出去更多的内力、能量,威力自然也就更强。
  如果要用武器做个例子的话,这就好比‘超口径弹’,你俩的功力都相当于122毫米的火炮,然后你出拳出脚打的就是这122毫米口径提供的122毫米炮弹,但他们虽然功力口径也是122毫米,可他们的拳脚打出去就是比自身口径更大的‘超口径弹’,可能是155毫米,也可能更大,那互相打一下,谁更厉害?
  也可以说你俩都是20吨级的货车,你就用这20吨级车的匹配硬件拉20吨级的东西,可他呢,采用加高顶板、车厢高度,也就是增大手脚的等方法,能让20吨级的车拉30、40吨级的东西。
  所以假设这种‘罗汉僧’的功力是10的话,那他们能打出比10这个阶段高手高得多的破坏力,能打出相当于有12-15功力的更高阶高手的水平。
  当然,你刚才说的也没错,末端太大的确会影响出手速度,就像‘超口径弹’威力虽大,但比正常炮弹的初速、射程、命中精度都有很大降低、货车加高顶板拉的更多也会降低使用寿命、速度变慢这都是一个道理,只不过这种降低对于‘罗汉僧’的定位来说,是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的。”李嘉豪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有点明白了,那他们的手脚因为更大,所以就能运上去、储存更多的内力,这么说的话,他们不仅是骨骼和皮肉更大更厚了,血管、经脉也更粗更强了?”我说。
  “那是自然,他们靠的就是血管和经脉的同比例增大,才让手脚有更强的储存能力,并在瞬间释放的时候释放出释放出更多。”李嘉豪说。
  “懂了懂了,你这几个比喻也真是恰当,一个‘超口径弹’,一个货车,能把这么深奥的武功理论说的这样准确易懂,你这境界已经可以用‘大道至简’来形容了,佩服,我以后在练功方面还得多多跟你学着点才是。”我说。
  “老项,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怎么说也比你多吃了将近30年的盐,要是再不多知道点东西那岂不是白活了?”李嘉豪笑着说。
  “这倒是,不过这次要比的是第二项,‘一式一还’,那找这么个‘罗汉僧’来,看得出这‘印度少林寺’也真是下了心思了,这人双手巨大,攻击力强悍,但速度就像刚才说的肯定受到一定的影响,打普通目标或一般高手没问题,但跟生死在转瞬之间的顶级高手对决,他这种攻击力其实是占不到便宜的,还可能拖后腿,但‘一式一还’是站着不动互相打,这种情况就完美的避开了‘罗汉僧’的这个弱点,并把他的强项发挥到了极致,那就让我会会他,看看这攻击力到底有多强。”我说,说完就想起身下去,但还没等动身,就感觉右肩一沉,扭头一看,原来是李嘉豪用手按在了上面,随后他说:
  “老项,你先养精蓄锐,这种‘一式一还’我以前跟别人打过,我有经验,这次让我来。”
  我想再争一争,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李嘉豪的实力在这里摆着呢,论功夫,他比我强,所以他要上,我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以及我又想到他能用仅仅三拳就震破大钟、水缸,还能反向利用大钟震荡的频率将其一击打停的手段,最后就点了点头,说:
  “好吧,那你小心点。”
  而在我俩说话的这个期间之所以没有人去应战那当然不是我们怕这个“罗汉僧”,是因为他在上场之后先自顾自的坐下紧闭双眼开始打坐,我看“印度少林寺”那边的人对他这个行为也没说什么,我又听了李嘉豪指出了这人是什么来路,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听听,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而现在我俩说到这里之后,这“罗汉僧”也打完坐从新站起,那站起的动作还玩了个高难度:用那双巨大的手掌猛击地面一下,整个人就凌空飞了起来至少3米多高,然后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360度的跟头,这才落地。
  这青石地砖上登时被他打出了两个又深又大的掌印,说是掌印也不合适,因为太深了,完全可以说是“掌坑”。
  看到他站起身,同时李嘉豪也决定自己去跟他比之后,我接着说:
  “对了,刚才咱俩光顾着说话了,这家伙刚上场就打坐,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呢?”
  “他在运气,将内力尽可能的都攒到双手上去,你看他的手,已经从刚才来的时候的正常颜色变成了大红色,这时候就是他攻击力最强的时候,这种状态可以维持1个小时左右。
  一般‘罗汉僧’在战斗开始之前都会提前运气,1个小时对于交手来说足够了,而他到了地方才运,我估计是他想给我们施压,你看那两个他用手拍出来的深有四五寸有余的坑,这是在告诉我们他的手有多厉害,看看谁敢上来接他这样一掌。
  心理战的手段而已,让还没开始比,就在心里有了阴影,只是这套把戏管不管用那也得分对谁,碰上寻常之辈还可以,咱们别人我不知道,但小爷我可不怕。”李嘉豪说。
  他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因为就在刚才排地跳起的时候,这人的双手颜色还是正常的,变成通红就是这前后几秒钟的事情,看来前面是在做准备,这是准备完成了。
  “这掌力的确不俗,那应该趁他刚才没运气之前跟他打,现在打的话,你有把握吗?”我说。
  “既然是比武,那自然是硬碰硬才最刺激,他不是在这里运功吓唬咱们吗?那我要的是让他们心服口服,所以就等他运完气再说,看看我跟他谁先拍死谁!”李嘉豪说。
  待这话说完,那主持僧人也终于开口了,他说:
  “第二项:‘一式一还’,‘少林寺’由迦摩出场!”
  看来他刚才一直不说话,也是在等这迦摩完成运气,而李嘉豪在他宣布完他们那边的比武人员后,接着高喝了一声:
  “小爷李嘉豪来也!”
  话罢双腿一发力,根本没用走,纵身就跳下了起码三层楼那么高的观众席,在平稳落地后以他特有的“风火轮”式奔跑速度,一眨眼的功夫,在卷起脚下一阵尘土后,就跑到了比武圈内,站到了那个迦摩的面前。
  此人的身高体态和李嘉豪相似,除了一双跟身体不成比例的大手之外,另外一个最有特点的地方就是一脸的络腮大胡子了,脑袋上一根头发都没有,剃的能反射太阳光,但嘴巴四周一直到整个脸的两侧,全都是浓密卷曲的大胡子,看着有点像古代常说的“胡僧”。
  (当然这个“胡僧”指的不是留着胡子的僧人就这么叫,而是唐代对西域、北方外来的外国僧人的一种统称,就像“胡人”是华夏古代对北方及西域地区少数民族的统称一样;而由于靠近中亚地区的僧人因为人种原因毛发比较旺盛以及文化原因而多有蓄须的习惯,所以大胡子也就成了胡僧的一个标志性外观)
  其实现在这么说他也没错,因为这本来就是在境外,而且他所在的这个“印度少林寺”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宗教场所,所以唐代“胡僧”的含义,此时用在他的身上也还是挺合适的。
  言归正传,李嘉豪到了地方之后就一脸不在乎的打量了一遍这个迦摩,而迦摩也眯着眼睛看李嘉豪,双方先经过一番眼神上的较量并且谁也没有半分让步之后,这迦摩先说话了,他说:
  “李施主,您的大名贫僧早有耳闻,刚才用一双铁拳打碎大钟更是让贫僧大开眼界,不过贫僧自幼习武也算是粗通拳脚,今天这‘一式一还’就由贫僧来与李施主来过,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好一个先声夺人,他先说了李嘉豪展示过的实力,又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就是想表达“别看你厉害,但在我这里不算什么”的意思,之前他展示对着地面拍巴掌,展示掌力的时候我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听他这么说那可就太明显了,这跟现代商业搏击比赛中在开打之前,双方拳手瞪着眼,梗着脖子互相放狠话是一个道理。
  从他两次玩这一套来看,这个家伙很擅长在战斗开始之前搞心理暗示一类的小动作,不过李嘉豪那是何许人也?他既不在乎也更不吃这一套,只见他撇嘴一笑,说:
  “打碎大钟不值一提,那破玩意儿年深日久的都已经糟了,我也就用了三成力而已,而且我看大和尚你是‘罗汉僧’吧?功夫都在手上,不巧,我这双手虽然没你的大,但只要使上点力气那抡在身上也不好受,一会儿把你打疼了,你可多多担待。”
  这话回答可以说是非常有水平,李嘉豪听出了对方拿出不拿自己打碎大钟当回事的态度,便当即表示当时也只是使了三成力而已,这话且不论真假,反正给了对方一个警告,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以为我刚才用全力了?远着呢!我全力一击有多重,等下打一打你就知道了。”可以说是既没失了风度,也很好的进行了反击,那迦摩听了果然脸皮抽动了一下,随即说:
  “李施主好见识,还知道‘罗汉僧’。”
  “过誉了,不过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行了,这不是开茶话会聊天交流感情的地方,大和尚,请吧?”李嘉豪说。
  迦摩点点头,回了句:
  “请!”
  然后他俩就站在了距离对方正好能一伸手就可以打到对方的位置上,站定之后,那主持僧人早已带着两名武僧搬着一张桌子到了跟前,桌子上也没别的,就是一个大瓷碗,碗里面放的也不是别的,就是事先准备好的阄,一共2个,一个上面写着一个“打”,一个上面是空白,谁先抓到了写有“打”字的阄,谁就先出手,而阄的制作过程是我们派人监督完成的,可以确保没有问题,在分配时也有我们派的人在跟前看着,防止他们做小动作,具体操作也很简单,就是把碗倒扣在桌子上,然后来回上下左右的甩上一通,完全打乱了两个阄的顺序后,再打开大碗,两个纸球离谁近谁就拿哪一个。
  如果指向不对是竖过来了,便从新摇,摇到符合要求为止。
  摇的过程很顺利,一次完成,李嘉豪拿了距离自己近的这一个,迦摩也是一样,随即在双方互相监督之下,公布了谁抓到的是什么。
  在这期间,我心里就盼着李嘉豪能抓到先出手的阄,毕竟他再怎么厉害,也是局势更有利了为好,况且对方也不是个吃素的,但结果却让我失望了,在公布后,李嘉豪抓到的是空白的阄,迦摩抓到的是写着一个“打”字的阄,也就是说一会儿第一轮打的时候,要后者先出手了,这在顶尖高手之间来说,可以说是抢占了极大的先机。


  (未完待续)
  楼主回来了,虽然有点晚,不过这就更新2020年11月21日的内容,这次实在是让给各位看官久等了,不好意思;谢谢支持
  半夜发帖居然也被抽楼?!好吧,这已经是第二次这样的情况了,楼主刚知道,这就补发
  (七十)第二项:“一式一还”(中)
  不仅是我,我们这边所有的人都为李嘉豪没抓到第一轮就出手的阄而感到可惜,同时也非常担心他,然后派人对这些阄进行了彻底的检查,没发现有任何问题,只那这个结果只能归咎于运气问题。
  但别看我们这帮人着急的不行,李嘉豪自己那边却毫没把这个当回事,在公布结果之后他猜到了我们这里肯定得为他可惜,所以他就向着我们挥了挥手,用“千里传音功”说:
  “多大点事,各位不用挂怀。”
  话是这么说,可众人每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而在确定谁先出手之后,那迦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且一闪而过的得意神情,看得我想跳下去打爆他那个比灯泡还亮的头。
  而“印度少林寺”那边的看台上也是一阵欢呼,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嘉豪被迦摩一下子给打死的画面,都嚣张的很,我们看着生气也没办法,毕竟这个规定是我们同意的,操作起来也没有任何毛病,所以也讲不出什么来,只能干看着。
  长话短说,确定出手顺序后,两人站定,不用人说,各自开始准备,这个准备就是出手前的准备了,只要准备好了,那下一秒钟就是雷霆一击,他俩的动作也都差不多,各自扎了一个马步,李嘉豪也明显运上了气,原本围度正常的脖子这时候变的比脸还粗,头上的所有头发都乍了起来,两块胸肌也跟充了气一样膨的老大,这是将内力运至这些可能遭到攻击的部位加以抵挡的准备,那迦摩则不用,因为他在之前已经做完了,看李嘉豪做完这些后,就说:
  “李施主,好了吗?”
  “来吧,但注意别把手打坏了。”李嘉豪说。
  “那贫僧可得罪了!”迦摩说,他话音还未落下,那右手就抡起来了,随后以手刀的形式用掌根对准李嘉豪的天灵盖就劈,电光火石之间但听得一声“砰”的闷响,这跟蒲扇一样大的手打出的手刀就丝毫没有“浪费”的正劈在李嘉豪的头顶。
  在击中的那一瞬间,周洲甚至都不敢看,而把头一别,躲进了我的怀里。
  我虽然看了,但心里也在这闷响声中因为紧张而剧烈的颤了一下。
  再说李嘉豪,他因为这一记重击打在脑袋上,受到了一个巨大的垂直向下的力道,让他的身体在扎马步的状态下不由自主的又向下“坐”了一截,差点把马步给打成了蹲在地上,同时双脚所站立的青石砖也都被踩出了两个跟他脚几乎一样大的坑,整个脚面到踝骨的位置,都没入到了青石砖地之下。
  释小悟用“掷象神功”打出全力一拳,能被李嘉豪轻松接住,同时身体不产生任何位移,而这么一下却打的移动如此明显,足见单从出手的力道上来说,迦摩远在释小悟之上,想来也对,释小悟的水平跟李嘉豪打那基本上就是来“送人头”,这一点“印度少林寺”肯定知道,所以既然要打,必然得找一个比他强得多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别看李嘉豪的身体位移明显,而且把地面上踩出了两个脚坑,可去看他的反应时,就让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仅松了一口气,并还让人信心大增,因为李嘉豪被打中后立即就恢复了原位,然后用手掸了掸头顶被击中位置的头发,风轻云淡的笑着说:
  “哈哈哈,有点意思!大和尚,你这一下子把小爷我的发型都给打乱了,咱俩都往对方脑袋上招呼的话,还是你占便宜,因为你没有头发啊,哈哈哈!”
  那迦摩一看李嘉豪屁事没有,还能这么插科打诨的说讽刺自己的俏皮话,脸色顿时就比刚才难看了不止一丁半点,他脸色难看肯定不是因为李嘉豪说的话,而是他尽管拼尽了全力,也没有撼动了眼前这个貌不惊人,长得好像不到30岁的青年男人,如果他不了解李嘉豪的底细的话,那我甚至都有理由认为他已经对自己的功夫产生怀疑了。
  不过应该不会,毕竟李嘉豪的出身他不了解有可能,但李嘉豪打碎大钟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管身世如何,接得住他这一下,也不奇怪。
  看着迦摩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的苦瓜表情,李嘉豪先是走出双脚下面的两个坑,跟对方换了新的位置后,接着说:
  “大和尚,你要没什么可说的,那可就该轮到我了。”
  “等一等!等贫僧做好准备!”迦摩闻言终于开口了,并冒出这么一句话,在我看来,他这话说的十分没有底气,已经从侧面展现出了他对抗住自己一击的李家豪反击自己,而自己能不能抗住这事,一点信心都没有,跟李嘉豪下去前那种坦然自若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好,需要怎么准备,你尽管做就是。”李嘉豪说。
  迦摩不再说话,而是开始了一通运气,随着运气的进行,他的整张脸包括锃明瓦亮的头顶,全部变成了血红色,跟那双大手一样,就像一张人脸上被涂满了红油漆差不多,看着还挺诡异。
  等整个头全部红透之后,迦摩说:
  “好了,来吧!”
  “那我来了!”李嘉豪说。
  接着他也是没有任何预备动作,就是扬起右手,以一个似拳非拳,似掌非掌,看起来类似“爪”的特殊手型,也是从上往下,猛击迦摩的头顶,不过他打的不是天灵盖,而是前额部分,按理说这里是人头部最硬的位置,不知道李嘉豪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要往最硬的地方打。
  而迦摩被李嘉豪这一下击中之后,身体不仅往下“坐”了一下,双脚也是陷入青石砖地,而且还有一股向后的力量,体现这一点最明显的就是他双脚踩出来的不仅是坑,更是两条向后划出去的“沟”。
  也就是说,李嘉豪此一击,打的他向下位移的同时,还向后位移了至少半米左右,脚下也就被划出两条半米长,深度同样没过脚踝的“沟”。
  李嘉豪打完之后,迦摩站在向后位移的位置开始矿喘粗气,就好像他刚刚跑了冲刺1000米一样,说是气喘如牛都不行,简直跟一台蒸汽机似的。
  就这么喘了足足将近半分钟,他终于算是把这口气给喘匀了,接着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向前迈出一步回到原位,说:
  “李施主不愧是能‘碎钟’之人,好大的劲道!”
  “还可以吧,拍死区区鼠辈,足矣了。”李嘉豪似笑非笑的抖了抖手后说。
  “那再来!”迦摩说,表情从难看变成了不认输,不过这种不认输还不是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气儿,而更像是一个有点输红眼要割耳朵、剁手指那种亡命赌徒,只是李嘉豪根本不惧他,就说:
  “还未分出胜负,当然要再来,又轮到你了!”
  这次开打之前,双方已久再次换到没有比武场上地面没有破损的位置,而迦摩却没有再突然出击,而是在运好气的基础上,开始先顺时针三圈再逆时针三圈,最后又顺时针三圈的快速甩动右臂,那甩动的速度最快的时候不仅肉眼无法分辨其中的频率,耳朵还能听见犹如直升机螺旋桨在高速运行时的“呼呼呼”的巨大声音。
  这足见他手臂摆动速度之快,还在治疗中的纪成娇看到这一幕,说:
  “这和尚是要把全身的内力都集中到一条手臂上,他是要拼了,想用第二次攻击把李公子打倒,这一击肯定不善!”
  我闻言有心想提醒李嘉豪一句,但又感觉多余,纪成娇坐在这里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就在近在咫尺的对面,没有道理不知道,而且也没给我提醒的时间,那迦摩就已经甩完了右臂,然后将上次的手刀变成了手掌,用掌根再次猛击李嘉豪的天灵盖,并在刹那之后,毫无偏差的正中上面。
  这次不是“砰”的一声了,而是“咣——”的一声,这次的声音除了声调更响之外,持续的时间也特别长,第一次是短促而有力,这次是更加有力,同时好似回音一样,持续了至少2秒钟才渐渐消散。
  与之相匹配的是他的动作,这一掌打上去不像第一次那样击中后立即就弹开了,而是打上去后还有一个往下摁的动作,我看明白了,那个拉得很长的声音,就跟他这个摁的动作有直接关系,而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把集中在右臂上的全部内力都释放到李嘉豪的头顶,力求把他击倒,这就像拳击比赛中KO对手的后手重拳不像前手刺拳那样为了追求速度打完便立即收回来,而是在击中目标后为了把力道发挥到极限,都会保持发力的动作,直到将拳头上劲儿完全打完才算结束一样。
  而李嘉豪那边被这么一下打的腰都向下弯了一下,然后本来已经就有两个坑的双脚所在位置,再次向下深入下去,这一回踩出来的可就不是能没过脚面和脚踝的深度了,而是没过了将近小半个小腿!
  从外表看,就是把李嘉豪给打的“矮了”一大截。
  看到这一情景,我们这一边的众人立马又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李嘉豪本人就这么站在这两个坑里,足足5秒钟没有反应,这就让人更紧张了,期间周洲死死的抓住我的手,颜悦瑶甚至自言自语的小声说了一句:
  “李爷,你可别让我们失望!”
  5秒钟后,李嘉豪将几近已经蹲下的身子站直了,然后胸脯一股,通过鼻孔向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口气不是透明的,而是白色的,从外面看就像从鼻孔里喷出了两道白烟,这白烟还相当猛烈,竟然把地上踩碎的小碎石都给吹飞了起来,还把迦摩的僧袍给吹的向后如旗子一样摆动。
  这与颜悦瑶当初在“鹰堡”里泄掉“突击虎”打的380毫米炮弹炸开后打在自己身上的冲击波时从口中吐出如箭的白气那一幕有异曲同工之妙。
  随后李嘉豪身子一动,从小半个小腿深的坑里轻轻的跳了出来,又抖动了一下肩膀,发出一阵离着这么远都能在观众席上听见的关节脆响声,然后说:
  “这一下比刚才那一下强多了,不过小爷我还是吃得消,既然大和尚你来狠的了,我不加大点力度也对不起你不是?给你半分钟时间准备。”
  迦摩这次脸上体现出的又是一种新的表情,这个表情说起来很有意思,既不是第一次打完李嘉豪但李嘉豪全完无压力的那种惊讶、难看,也不是第一次被李嘉豪打完之后出现的赌徒式的拼命,而是一种类似于“求生欲”的样子,这个表情好像在表达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再让李嘉豪打一下就很难撑住,甚至会被打死的下场,但是规矩已经定好了,他即便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退赛,否则退赛虽然可以让他免遭这一击,但之后武林中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给活活淹死。
  因为习武之人要是不要脸了,那基本也就没法在武林里混了,要么退出不干了,要么退化成一个江湖人士,这话的意思可不是说江湖比武林低级,恰恰相反,武林是江湖的一部分,但属于比较高端的一部分,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江湖人士,那都得是要脸有脸,要实力有实力的人物,否则无法立足,但江湖由于涵盖的面更广,所以要求就没有那么严,凡是在社会上混的,不管混成什么样,从事的是那些见得人或见不得人的行业,哪怕是拐卖人口这种最下贱、最让人鄙视的行当,那都可以说自己是“走江湖”的,因此,一个正经的武林人士必须要脸,但混江湖的就不一定了。
  由此,在武林里待不下去了,跑到未必非得要脸的其他仍然属于江湖的圈子里混生活倒也还行,只是自我荣誉感强的武林高手,一般都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在失败后名誉会遭到严重打击打得交手中被打败了,如果不死的话,基本上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要么隐姓埋名苦练功夫,好有朝一日回去找打败自己的人报仇;二是如上所说,从此退出武林,从此不再参与其中任何是非。
  如果说还有第三种结果的话,那就是极少数一部分心眼太窄的,受不了打击,最后自我了结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武林中就没有败类,只是这种败类遭到排挤,通常会被以默认的方式驱逐出主流圈子去,而能在这个主流圈子里站稳脚跟的,不管是门派还是个人,就可以称得上是武侠小说里常用的那个词了——名门正派。
  这迦摩即便出身于道德水准很不怎么样的“印度少林寺”,可他这点自尊心应该还是有的。
  我想着这些,双方就都已经第三次更换到地面没有破损的位置并做好了准备,李嘉豪攥了攥“咔吧咔吧”作响的拳头,挥动手臂也在空中甩了起来,不过他就甩了一圈,随即不用之前那个介于拳头与掌之前的特殊手型,而是就用一个攥紧的大拳头,用“捶”的方式,还是猛击迦摩的前额,这一击且不论威力如何,就从气势上来讲,那就太大了,从观者眼中来看,可以说好似那西府赵王李元霸手里无坚不摧的擂鼓瓮金锤一样拍了下来,这一招我认识,在《拳经》里叫“化拳为锤”,能把拳头这么用的,都得是高手中的高手,内力雄浑,拳如钢铁,捶下去被打中的人会犹如遭到了一柄大锤的捶击,受到的杀伤极大。
  李嘉豪用出这招,以他的功力来说,毫不意外。
  而迦摩在被击中的一瞬间,双眼一闭,随即“咚”的一声巨响,真的是巨响,响到好像天上打了一个炸雷这么响,出现这种声音当然不是李嘉豪的拳头和他的头顶相碰撞产生的,而是李嘉豪巨大的内力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拳头上喷发出去撕裂空气后产生的声音,就跟歼击机突破音速时产生的“音爆”一样。
  再说迦摩,让这么一下给打中,按照我的想法,估摸着就是不被打成肉饼,也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失去战斗力了不可,但是还真的出乎意料,这家伙的抗击打能力远比我想象的要强,没有被打的坐到地上,也更没有死,而是整个人以头前脚后的方式斜着被李嘉豪给捶进了地里!
  其深度大概为胯部以下,全部入土的样子。
  同时他的双眼都鼓了出来,类似青蛙,甚至更夸张,白眼球上点点红斑,那是眼底毛细血管被震破后出血的症状。
  这迦摩以这样的状态,站在几乎快到腰部的深坑里,缓了少说得有三分钟后,才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见他从坑中狼狈的爬出,完全没有了刚开始那种以掌击地,在空中玩后空翻的神气劲儿。
  爬出来后,他身子有些踉跄,看着李嘉豪正要说话,李嘉豪却先开口了,说:
  “大和尚,你能顶住我这一下,说明你的脑袋比那铜浇铁铸的大钟还要结实,功夫能练到你这一步,已经不易了,我再打第三下,你必死无疑,我不想让你就这么完蛋,因为这对于一个你这种档次的习武之人来说,太可惜了。
  所以给你一条出路,认输吧,你已经尽力了。”
  “贫僧接的住你一下两下,就接的住你三下四下,认输?休想!”迦摩说,听他这口气,这人别看被打的不行了,但还打急了,然后在作死的路上就“一去不回头”。
  “也罢——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这么想死,我也拦不住,来吧,这次又该你了,等你打完这一下,我就送你上西天。”李嘉豪说。
  迦摩不回话,而是看到李嘉豪先站到了地面完整的新位置后,自己也摇晃着走到了过去,站在李嘉豪的对面,接着开始准备,只是这次他准备的时间有点长,同时动作也有点奇怪,主要奇怪在他双手在那双肥大的袖子里摸来摸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因为有袖子的遮挡,所以看不见。
  等他准备好了,这第三回,他不用从上往下的打法,而该为从右往左的攻击路径,真的像打耳光比赛那样,用巴掌去横扇李嘉豪的头,不过打的不是脸,而是太阳穴的位置,这里本是死穴之一,但规则细则上写的是只要鼻尖往上的头部部分都可以打,那么打这里也就不犯规,可在他挥起手的瞬间,在一个恰好的角度,从天而降的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了他的手上,并泛起了一道不易察觉,不过仍然让我捕捉到的闪光,那是一种金属反射太阳光时才有的现象,然后在他的手向后拉到极限,即将出击前停顿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那发光的是什么——
  那是一根夹在他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缝里,并排向下的三根银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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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一)第二项:“一式一还”(下)
  这他妈是暗器!不管有没有毒,那迦摩即便不如李嘉豪,可也不是个泛泛之辈,他手指缝里夹着这种东西打在人头上,以他的力道,恐怕就是硬功练到可以刀砍不破、枪扎不穿的程度也顶不住,假设上面再有剧毒,打破了皮肤通过血液进入体内,那就算外伤不严重也可能导致受伤者中毒身亡。
  想到这里,我就想站起来大喊一声提醒李嘉豪,想喊一声:
  “小心!有暗器!”
  但是我并没有喊出来,因为一来是迦摩出手那完全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算我喊出生了,估计这五个字还没全喊完,那边早就已经打完了,二来是我相信我站这么远能看到的细节,李嘉豪面对面的离这么近不可能察觉不到,更何况在功夫上他可比我厉害,起码现在是这样,所以我喊了是多此一举,并且不仅起不到什么提醒的作用,还很有可能对他造成干扰。
  另外,我能看到,那冉景成、李龙沛、纪成娇应该也看到了,他们都没有提醒,应该是出于与我上述差不多的考虑。
  这一些想法,在我脑袋里都是如同闪电一般一闪而过,然后李嘉豪那边,果然没有辜负他这“无为李爷”的称号,还有他这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只见他在迦摩的右掌即将打在自己额头上,也就是距离大约还有20多厘米左右时,作为一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顶尖高手,他也察觉到了对方的指缝里夹带了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私货”,遂抬手格挡,在抬手的同时,左手也向外翻去,以“虎爪”的手形一下子抓住了迦摩右掌手腕,然后大喊了一声:
  “你他妈找死!”
  话音未落,他那五根手指就向里狠命的捏了进去。
  这李嘉豪的指力有多强在他于夜店之中轻松击败释小悟把我与颜悦瑶救下时就已经有过充分体现,释小悟以拳法见长,又练了一身“掷象神功”的本事,此人的拳头本来已经练得如钢似铁,就是数寸厚的花岗岩也能被他用拳头像砸西瓜一样轻松击碎,可被李嘉豪的“虎爪”给捏住,当场就跟捏豆腐一样给捏的骨节断裂,然后败北逃跑了,那李嘉豪的指力得有多强,可想而知。
  虽然此时李嘉豪捏住迦摩的是左手,他不像我一样是左撇子,所以左手的力量肯定比如右手,因此没有捏释小悟时力量大,但是,即便不如,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也不会差距太大,而且李嘉豪四肢修炼的十分均衡,不像某些人纯粹习练外功的,可着顺手的一边使劲练,最终有所偏废,导致两只手看起来都不一样大。
  (这种情况在一些以用手砸砖头为荣并自称是“铁砂掌传人”的民间武术爱好者身上尤为常见,而且两只手相差的还不是一般的大,最严重的可以论倍计算,而这种现象在真正的功夫身上,属于根本不入流的东西)
  所以李嘉豪的左右手在力量上即便有一定差别,但估计也小于10%,又所以,被他用左手捏住的结果,并不会比被右手捏住好到哪里去,起码从后果上来说,没有本质的区别。
  而正如我所说,迦摩被李嘉豪捏住手腕并发力之后,那张脸上的表情就迅速从法里德凶狠变成了感到剧痛的扭曲,并迅速方达到了顶点,还伴有比杀猪还凄厉的惨叫声。
  以迦摩练武练到这个层次的意志力,要是只是被狠狠的捏了一下的话,他根本不至于叫的这么惨,即便是被虎牙那样的“鹰抓功”在手腕上抠出几个血窟窿来也依然不至于,那他为什么叫的这么惨呢?因为李嘉豪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了!
  只见他的手指在发力之后就迅速“没入”到了迦摩的手腕之中,手指穿透皮肤抠了进去,不过这可不算完,随着李嘉豪的继续发力,我就听见一阵骨骼在皮肉包裹下碎裂而发生的轻微闷响,然后李嘉豪左手往刚才拧的反方向再一扭,又是一阵碎裂声,不仅是碎裂声,还伴随着皮肉的撕裂声,紧随其后的画面就是——迦摩的右手,被李嘉豪从手腕往上两指左右的位置,给生生掐下来了!
  而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用时最多1秒钟上下。
  被人硬是捏掉了一只手,这迦摩疼的五官扭曲,叫的如同杀猪也就可以理解了,他断手之后先是“噔噔噔”的向后凌乱倒退了几步,那手腕断口上鲜血如注,随着他的步伐洒了一地,同时白森森的断裂骨茬也呲在如同破布一般的皮肤外面,看着让人心头发紧。
  李嘉豪那边则一脸余怒未消的表情,他拿着那只比常人的手大好几倍的断掉大手,说:
  “贼和尚,我好心劝你你不听就罢了,还想用这等暗器来暗算小爷,本来刚刚我还在想一会儿收回‘送你上西天’的话,等我再打就把你打趴下便算得了,不让你死,留你一命,但现在小爷改变主意了,今天你死定了!谁来也救不了你!”
  话罢,李嘉豪把断手往地上一扔,拉开了架势这就要出手要了这迦摩的命,我以为迦摩会拼死一战,这样就算死了,也会死的稍微体面一点,虽然他从使用暗器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没有体面可言了。
  不过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差劲,就像他在被李嘉豪击中第二次露出惧怕的神情一样,他在看到后者冲着自己杀气腾腾的过来之后,居然转身就跑。
  还真别说,他打不过李嘉豪,但逃跑的速度可不慢,李嘉豪这么以跑得快见长的人,却在后面紧追慢赶的没有立马追上,虽然两人的距离还在拉近,李嘉豪跑的也比他快,可一时半会儿是不行了,至少得再追五六十米才行。
  迦摩一边跑,一边捂着断手的伤口,他跑的方向是“印度少林寺”的看台,跑着的同时,他还利用李嘉豪没有追上来的这段时间,扯着嗓子拼命求救:
  “师父、师叔,救我!救我!”
  我也不知道对面那呜呜泱泱的一大片僧人哪个是他的师父,又哪个是他的师叔,但看他这么喊,对面不大可能坐视不管,事实也的确如此,但见“印度少林寺”首座大手一挥,应该是要派出“援兵”接应这迦摩,让他免遭李嘉豪的追杀,只是不同我想象的会从对面观众席上飞身跳下来一个或者是两个武功高强的高僧,而是从看台下面的小门里,跑出来了十八个浑身涂满金粉的武僧。
  这十八名武僧各个手持鸭蛋粗细的实心钢制齐眉棍,这帮人跑的速度也很快,和迎面而来的迦摩的速度一相对,那一眨眼的功夫两头就汇合到了一起,十八名持棍武僧也将迦摩挡在了身后,这家伙可能是觉着救星来了,竟然不跑了,而是往地上一坐,用一种惨兮兮中带着一点得意的神情看了李嘉豪一样,然后就盘腿坐在地上,并拿出了一串手珠,嘴里一边拨弄一边念叨着什么;而神奇的是,在这念叨之下,原本血如泉涌的断手伤口就出血量眼看着减小,最终彻底不流了。
  其实他那个得意的眼神在我看来实在是有点没脑子,搞不清楚他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是得意李嘉豪被挡住杀不了自己的话,那这人可能不仅是手断了,而是刚才被李嘉豪两次怼在头顶上把脑子也给打坏了,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很简单,不管死不死,这一只手都被人家给捏下来了,受了重伤成了残疾,还丢了大人,都这样了,还他妈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由此看来,我之前想的正经的武林中人都有很强的自尊心放在他这里根本不成立,我得推翻刚才对他在自尊心上的一切正面评价,他敢和李嘉豪打第三个来回并不是为了荣誉,而仅仅只是想暗算李嘉豪而已,所以他不仅不是个正经的武林中人,只能算是个凭着一些拳脚混江湖的武林败类,用李嘉豪的话说,那就是个“贼和尚”。
  再说拦截李嘉豪这边,这十八名武僧,手持齐眉棍,还在身上涂满了金粉,然后跑出来还开始结阵,那根据这些特征,其所结的阵法不用往后看也能知道是少林寺最具有代表性的阵法之一:“少林十八铜人阵”。
  只不过通常情况下,“十八铜人阵”出现的十八名武僧都是徒手作战,他们应对的是同样没有使用武器的顶级高手,一般来说,能组成这个阵法的武僧,不能说是万中无一,也是寺内数得上的高手,而且还得是年轻一代的高手中具有代表性的。
  可眼前出现的这个“十八铜人阵”,却拿上家伙了,意思很明显,就是对面知道李嘉豪不善,怕用徒手版的“十八铜人阵”对付不了他,这才上了一水拿着齐眉铜棍的。
  而李嘉豪见状,大喝一声:
  “挡我者死!”
  随即毫无惧色,挥动双拳,这就冲入阵法之中和那“十八铜人”打作一团。
  李嘉豪的功夫堪称极为厉害,可要说能轻松闯过这个阵的阻拦,那也是不行的,这十八名武僧的功夫高低暂且不论,最难以对付的是他们的配合已经达到了天衣无缝的程度,根本就没有丝毫破绽,比当初我在“安喀尔”城里碰上汪怀聪用“体外神经”控制四个四足拉车的“温迪戈”作战都不差,就好像这十八个武僧是一个人,只是分身成了“十八份”而已,或者说比一个人都要厉害,因为即便是一个人,协调性不佳的,那也做不到配合的如此之好。
  除了配合之外,他们的棍法精湛至极,且力量巨大,不管是戳还是砸,都迅疾、刚猛无比,功力稍浅者被这种棍子打上一下,那都得骨断筋折,而李嘉豪为了应对他们,尽量躲闪,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才用双手双脚进行格挡,纯金属的大棍抡在胳膊上发出的闷闷撞击声让我听着就感觉疼。
  好在李嘉豪的硬功实在是太扎实了,这手脚格挡之下,居然看不出来把他打伤的迹象,不能说完全不在乎,但也差不了太多。
  而随后“十八铜人”将李嘉豪围住之后,棍子从四面八方,360度内如雨点一般打下来,他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全部躲过、挡住,最终还是有几下击中了后背,有一棍子险些打中后脑,最狠的一下从侧面戳出去,戳在了他的右侧腰部,这一下看样子是把李嘉豪给戳疼了,身子都像旁边一歪,差点摔倒。
  这一些发生的极为突然,前后不过几十秒钟的事情,时间段再加上出于对李嘉豪的信任,我开始没有做出反应,现在看他被打中了侧腰,就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这就要招呼巴氏兄弟带人干预。
  但我这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场上的形式有发生了逆转:
  我在一旁看得急了,李嘉豪更被打急了,他又挡开一波棍子之后,以让我都无法分辨的速度,出手如电的朝着右边一抄,再往后一带,“十八铜人”中一名武僧手中的棍子被他抢了过来!而且仔细看还能发现,被抢棍子的这个武僧,就是刚才戳中他右腰侧的那个。
  李嘉豪有了棍子在手,这格挡起来就比用拳脚方便多了,一阵如同打铁一样的激烈“叮当”声后,他一口气至少架开了从四周打过来的至少几十棍后,也用同样的招式,既“戳”,对准那个被他抢走棍子而没有兵器的武僧肚子上就是发力一点,这名武僧哪里躲得开他的速度,登时就被打了个结实,这一下点在了他的前胸上,力量之大把他打飞之后摔在地上都能看到这人的胸前塌下去了一大片,或者说就是整个全塌下去了,这种技法我在“安喀尔”城里见颜悦瑶用自己那对“子午阴阳棍”对付士兵鲛奴的时候施展过一次,当时说过,没有捅进去并不是说明力量不够大,而恰恰说明能发出这种力道的人内功深厚,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发力是什么类型,是刺进去产生“点杀伤”,还是一打一大片产生“面杀伤”,都可以根据情况而定,李嘉豪也会这一招,看来层次到了一定的水平之后,打法的确都是相通的,只是每个人各有特点而已,如果换了我,我内力上没问题,只是我很少练棍,所以可能还不熟悉这种发力方式。
  言归正传,这人被李嘉豪点塌了胸骨,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于当场,这“十八铜人”就成了“十七铜人”,围住李嘉豪的包围圈也出现了一个缺口,而李嘉豪则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向着缺口一个猛攻,成功的突围了出去。
  杀出圈外的他,把抢过来的齐眉棍往地上轻轻一砸,五分之一的棍身就戳进了地下,随后李嘉豪右手往腰间一摸,再一甩,一柄金灿灿的弯曲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是“蜧信剑”!
  这柄原本是汪怀聪的佩剑,在其死后被我缴获了又为了感谢李嘉豪的帮助而送给了他,只是送了之后我跟他一起又打了这么多硬仗,也未曾见他用过,没想到这时候拿出来了,看来他开始重视眼前的这帮对手了,而他说的话,也印证了他的这个态度,只听他说:
  “你们这群贼和尚,刚刚是小瞧尔等了,才让你们占了点便宜,现在就让你们尝尝小爷的剑法!”
  我这是第一次见李嘉豪用兵器,还是用的这柄很有纪念意义,且来历不凡的宝兵器,按理说这以一打多人数上占着绝对劣势自不用说,那用在这种宽阔的场地上,用只比手臂长不多的单手剑去对阵跟人差不多高的齐眉棍,还是全金属的重棍,这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因为棍属于钝兵器,剑是利兵器,在场地宽阔的环境里,有利于钝兵器的大范围挥舞,而等挥舞起来那利兵器如果要和钝兵器进行磕碰的话,除非两者的材料差距非常大,要不然吃亏的肯定是利兵器,后者会被崩的刀刃/剑刃出现豁口,甚至是将整个刀身/剑身都给崩断,钝兵器则因为厚重,被砍上几道印记也不影响杀伤力而完全无所谓。
  至于长度就更不用说了,单手剑比齐眉棍短了至少一半以上,又是在这种适合齐眉棍发挥威力的场地里,除非是用剑者有压倒性的实力优势,否则就只有被压制的份儿。
  他有抢来的棍子不用,非要用随身携带的单手剑,这样做属于是不符合常理的,但以李嘉豪的本事,他还就有这种资本干这种有反常理的事情。
  话再说回来,李嘉豪拿出“蜧信剑”之后这就二次和对面的武僧打成一团,这次有了趁手的兵器在手,而且也重视起来了,那状态与战斗效率果然就跟刚才有天壤之别了,他的剑法跟他的“握铁成泥”境界一样,雄浑而有力,每每出招都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威势,而“蜧信剑”本来属于较为阴柔的软剑,可在他手里不仅没有跟这种雄浑的气势相悖,反而结合的相得益彰,弥补了各自的缺点,让雄浑的剑招中带着细腻,让柔软的宝剑中带着刚猛。
  此时此刻,从练武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李嘉豪是真正的做到了“刚柔并济”,并且不是自己这样,还用这种能力影响到了身边的事物,比如他手中的“蜧信剑”。
  这战斗形势我集中精力看了半分钟左右,本来已经悬起来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因为李嘉豪这神勇的程度,让那十七名武僧根本无法应对,其中他最厉害的一照,就是用“蜧信剑”当“鞭子”用,对方的棍子打过来,他用剑身去迎,双方一碰,“蜧信剑”在他的控制下立即变的柔软起来,让对方发大力气挥舞下来,作为钝器而擅长磕碰的棍子的威力反而无处施展,起到了“以柔克刚”的作用,这还不算完,在柔软的同时,剑身就会顺着棍子下落的势头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向上一盘一绕,就缠在了上面。
  随后李嘉豪一个发力抖肩,这棍子就能被他拽的脱手了,而整个过程中“蜧信剑”完全没有因为缠不住棍子的迹象,这缠的有多紧,足见一般。
  就这么着,李嘉豪一通忙活下来,十七个武僧全部被他下了兵器,那棍子甩出去之后还都不是平躺着落地,而是全部插进了石转地里,并且与他空手夺过来的那第一根棍子都插在了在同一片区域,这么多棍子插在一起,还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棍林”。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本来就打不过李嘉豪的武僧这下没了兵器就更白扯了,形势开始一边倒了起来。
  此时如果“印度少林寺”明事理,就该立即把人都叫回来,省的再让损失继续扩大,但可能是这帮家伙平时横惯了,忘记了这会儿是我们站在绝对优势上,导致他们一看自己的人又要二次吃亏,那首座便再下一道令,从小门里再次冲出来一大群武僧,同样是手持金属大棍,只是长度很大,不再是齐眉的了,而是相当于两个人高还多,而这棍子在这种长度下还是金属的,能拿起来就不善,看来是跟刚才那批武僧一个档次的。
  这群武僧的人数比上次也多的多,从18个增加到了72个,在外围组成了一个复杂的环形阵法,再次将李嘉豪围在了中间,这个阵法我也认识,这是少林寺“伏魔阵”。
  阵法摆成,那首座还站了起来,双手往胸前一立,大喊说:
  “长棍伏魔!”
  这好像是个攻击信号,四字一出,第二批72名武僧就以极佳的配合对李嘉豪展开攻击,我一看这个架势,那不能不管了,不管李嘉豪的本事可不可以应对,想到他说的这话就来气,什么叫“长棍伏魔?”棍子是挺长的不假,但谁是“魔”?李嘉豪吗?自己的人用暗器伤人不成,还有脸说别人是魔,这脏水泼的也太明目张胆了!
  想到这里,我也站起身来,大喝一声:
  “王八蛋好不要脸!大巴小巴!叫枪法好的给我往死里打!谁冲在最前面就给我打谁!爆他们的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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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第三项:“较力”(上)
  这个命令一出,早就在一边摩拳擦掌,想宰几个出出气的巴氏兄弟齐声回了一句:
  “是!”之后,立马指派了8名枪法好的集团战士,对准比武场上就开始射击;另外,他俩还因为感觉光指挥不过瘾,直接自己也上了,而这个距离对于射击来说已经很近了,所以没有动用外围的狙击手,不过挑选枪法好的集团战士打也是为了尽量保证发发命中,毕竟别看距离近,这帮武僧的身手可十分矫健,闪转腾挪之间想要一枪就爆头,其实并不容易。
  不过得益于平日里刻苦的训练与枪械上先进的观瞄系统,巴氏兄弟+8名集团战士,一共10个人,这“乒里乓啷”的一阵开火,还真就做到了百发百中,反正在我的观察之中,没有一发打空了。
  子弹全部打在了这些武僧的头上,经过短促而精确的三轮射击,每人都开了3枪,不多不少正好击毙了30人。
  只是这被击毙的30人死相有点惨,那巴氏兄弟与8名集团战士拿着都是12毫米埋头弹机枪采用半自动射击模式打的,这弹丸的威力不用再做赘述了,就是20吨级及以下的步兵战车那也照样一枪一个窟窿,别说是练过硬功顶不住,那恐怕就是达摩本人活过来被打一枪也照样得完蛋,而这么大的动能怼在头上,可想而知脑袋得是一个什么结果,反正要简单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三个字:稀巴烂。
  第三波射击结束之后,我一抬手,让10人停止开火,原因是对面那帮组成“伏魔阵”的武僧在被快速击毙了将近半数的成员之后,整个组织就被打到崩溃了,围堵李嘉豪的阵型更是被彻底粉碎,特别是我下令打的就是谁最靠前就优先击毙谁,而这30个武僧就是距离李嘉豪最近、从两侧后后方靠近,对其威胁最大的;见此情景,那旁边的人也不傻,看到凡是向前的都是落了一个脑袋被打爆的结果,自然是没人再敢前进,并开始本能的躲闪,如此一来原本步步推进的包围圈不仅一下开了,而是彻底完全散了架。
  其实就算他们心理素质过硬,不怕继续前进挨枪子儿的话,那也白搭,因为少了这么多人,这个包围圈早就是“满身窟窿”,以李嘉豪的本身,想要杀出去,基本上是轻而易举。
  在地面开火结束的同时,我又下令让“音波无人机”飞到了他们的头顶上,其挂载的“音波炮”随时处于可以开火的状态。
  尤家那边也有动作,他们更绝,直接让突击队队员打开了液体发射药枪械上下的激光照射器,一道道激光全部射到对面打在了两个人的头上,一个是主持,另一个就是那个喊“长棍伏魔”的首座。
  这俩人的眉心四周,平均每个人都至少有四五十个红点在晃,我们这边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自己更能感觉的到。
  只是那主持双手合十紧闭双眼,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而那首座就比较复杂了,表情有不服,也有惊恐,还有咬牙切齿,反正没有一个表情是好的。
  原本坐在地上打坐运功止血的迦摩这会儿却不见了,我一看心说这厮要是跑了那可就太遗憾了,遂用目光一扫,顿时心安,因为我有看到他了,他这会儿正在拿着自己那只断手往回跑,原来他刚才是想趁乱把自己的断手捡回去,这岂能让他得逞?我便立即下令:
  “狙击手,把他的左手也给我打断!”
  “砰”的一声脱离于刚才30声密集枪响之外的枪声,随即一枚子弹便准确的打在了迦摩的左手上,12毫米的埋头弹轻松撕裂了他的左手手腕,整个左手也应声落地,在落地时,左手里还拿着那只之前就断掉的右手,这一只断手拿着另外一只断手,看起来还挺奇怪。
  迦摩又是一阵嚎叫这自不用提,就说我,往前走出两步,指着对面,提气大骂说:
  “你们真他妈的不要脸到底儿了,门人弟子用暗器伤人不成,就护犊子拍这么多人围攻我们这边的一个人,怎么着?瞎了你们的狗眼忘了我们这边也有人了吗?以为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是摆着玩的吗?!
  看看头顶的无人机,这叫‘音波无人机’,下面挂的是‘音波炮’,这是用次声波杀人的武器,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能发射出高强度次声波穿透你们的身体,然后把你们的心肝脾胃肾全都给震成血沫!”
  “项骜!你不要太嚣张,徐布的儿子还在我们手里,徐布也在,你们难道想让他俩死吗?!”释小悟跳了出来跟我针锋相对了起来。
  “X,我再重复一遍:你们敢动他俩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们整个‘印度少林寺’全体人间蒸发!
  大巴,通知所有‘察打一体无人机’,给我做好随时射击的准备,这些杂碎再敢有一下出格的行为,哪怕是一句话,就给我开火,把河边滩涂上那1500头猪都给我炸成灰!”我毫不客气的回击说完,又像巴立朗下达命令。
  “是!”巴立朗说。
  “命令滩涂附近的‘野人战士’也进入一级战备,等待随时出击,粉碎一切敌人的命令。”李龙沛代表尤家也下令了。
  我俩下命令的声音都很大,故意让他们听的清清楚楚,这就是一种震慑,为了进一步加强这种震慑效果,也让震慑的更有针对性,我说:
  “通知外围的狙击手,瞄准释小悟,只要我下令,就在第一时间把他给我打烂!”
  “是!”巴立明说。
  释小悟那边一看弄成这个场面了,也有点傻眼,见斗狠不是我的对手,就顿了半晌才说:
  “行,项骜,算你狠!还有尤家的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不劳提醒,我们的记性一向不差。”李龙沛用洪亮能声达四周的分贝,但平稳中带着几分蔑视的语气说。
  “小悟,坐下!”主持说话了。
  站在原地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释小悟甩了甩脑袋,只好回了一句“弟子明白”后,就愤愤的坐下了。
  “印度少林寺”现在手里除了徐布跟他的儿子以外,毫无砝码,这里面别人我不知道,释小悟肯定是不想真给徐布与徐洵陪葬的,我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又有整体实力的绝对优势,才在跟他斗狠时毫不让步,而如前面所说,我们有整体实力的绝对优势还答应这场荒唐的比武,无非是不想过度刺激他们,让他们真感触把徐洵撕票的事情来。
  而在达到“不过度刺激”的前提后,其它方面我们可对他们绝对不会有半分让步,该怼的怼,该杀的杀,想拿着这事当资本一次次试探我们的底线、骑在我们头上拉屎,那我们可不答应,更不会只用几声干巴巴的抗议了事,而是会用最凶狠、最强有力的手段回击他们的无耻行径,就像刚才那样。
  话再说回来,释小悟坐下之后,那主持接着说,这次他没给我们搭话,而是对看着这一切一直没有吱声的李嘉豪说:
  “李施主,你口口声声说小徒用暗器伤你,你若没有证据,可是血口喷人,这一地的死伤,得有个人负责才是。”
  原来这主持就是迦摩的师父,怪不得这家伙这么胆大妄为,搞了半天是寺内一把手的徒弟,那平时估计不知道有多么的跋扈呢。
  “哎呦,有人负责?你们心里比谁都明白,要不是顾及到人质,我们分分钟让你们全都变的跟地上的这群脑袋变成碎片的尸体一样。
  你不是要证据吗?来来来,你下来,我给你看看。”
  李嘉豪说着就信步走到了那两只断手的跟前,然后将其捡起来,伸手一拿,便从上面拿下来了一根银白色的长针,这针不是别的,正是当初迦摩企图袭击李嘉豪时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那没银针,从被掐断右手,再到被打断右手掉落在地摔了一下,这枚银针还没掉,真是夹的够紧的,想来也是,夹的不紧,那这么大的力量打在上面,针肯定得飞了不可。
  将针取下来之后,李嘉豪将其捏在手里,高高的举起,说:
  “老和尚,看得见吗?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这么多人可都在这里盯着呢,你休想护短抵赖;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清楚这事,只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认账而已,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那弟子干的好事!我也算是个武林中人,我的信条很简单,你跟我讲规矩我就讲规矩,你他妈要是敢阴我,那不好意思,我肯定会搞死你,你这徒弟你想怎么处置吧?
  在你说出一个答案来之前,我有必要告诉你,他今天死定了,这话我说过一次,在这里就再强调一次,你别想救他,而且他的功夫都在手上,现在两只手都断了,即便活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唯一能给你的‘优惠’,就是让你参与一下我怎么结果他的意见,怎么样,给你10秒钟,有意见就说,没意见我可就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了。”
  对面一片寂静无声,又过了半晌,主持说:
  “我这徒儿一时糊涂,用暗器伤人,实属为师门抹黑,但李施主怀揣利器上场,也不合规矩吧?”
  “怀揣利器?你是说这柄‘蜧信剑’?这剑我盘在身上与其心意相通,让它软如肌肤,你们用金属探测器探不到也属正常,但我带在身上可没主动使用,并且这还是我的佩剑,反观你们那个迦摩,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手里的银针看着像是金属的,实际上应该是某种骨质材料,藏在小臂被切开的一个口里,那个口子天长日久已经死掉了不会愈合,就像耳洞一样,我记得它还有个名字,叫‘肉兜’,只是听说这种自残的东西早就绝技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
  但不论怎么说,这样把非金属的毒针插进去还真不好找。
  如此绞尽脑汁的藏有暗器,这明摆着上场之前就没安好心,更不用说是他先暗算的我,相比之下那你说到底谁更不合规矩?
  倒是把毒针插进自己的皮下,我也是挺‘佩服’的,不怕扎到自己中毒。
  最后再说一句,小爷我带剑上来是有意的,因为小爷知道你们这群贼秃不老实的可能性很大,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你们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搞,那自然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所以幸亏是我带了剑,不过就算不带,我身后那一班兄弟朋友也不会让我吃亏的。
  你们有人,我们更有。”李嘉豪说到最后,就竖起右手的大拇指往后一指,指着观众席上的我们。
  迫于自己的确理亏,更迫于我们的强大武力,这个主持在这之后再次陷入了沉默,并在片刻之后服软说:
  “既然如此,我这孽徒被人击败丢了性命也是在所难免,李施主想要如何处置,请便吧。”
  “哈哈,撒手不管了?那好,我就按照我的方法来了。”李嘉豪说完,把手里杀人不见血的“蜧信剑”往身上一缠,用衣服一盖,又重新隐匿起来了之后,就向着迦摩走去。
  这家伙虽然还在断手的疼痛之中挣扎,可也把刚才主持和李嘉豪之间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这是被抛弃了,结局估计难逃一死之后,就嚎了起来,他嚎着说:
  “师父救我!师父不能不管弟子啊!”
  “你师父救不了你了。”李嘉豪走到迦摩的跟前,那迦摩看到李嘉豪过来了,想站起来再跑,但李嘉豪哪儿能给他这个机会,举起右拳对准他的头顶便砸了下去。
  “噗——”的一声,这一拳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把迦摩的头给打爆,但却更加惨烈:
  他的头,被李家豪给连着脖子一起,给都打到肚子里面去了。
  这个我事后研究了一下子,发现原因居然是此人的脑袋太硬,达到了让李嘉豪三次重击都不破的程度,但是脑袋顶得住,脑袋下面的颈椎和脊椎却顶不住了,直接被打断后穿透胸腔进入到了腹腔里,以前我在外籍兵团里曾经见过一起训练事故,是有一名伞兵在训练机降的时候,想玩一把倒行索降,也就是头朝下脚朝上的降落,结果下降速度太快,对距离也判断失误,最后直接头着地也没刹住车,以一个“大头朝下”摔死在了当场,当时此人的头,就被下落时的巨大冲击力给“怼”到了胸腔里,我感觉那已经很严重了,这个却更严重,都把胸腔给穿透了,抵达了腹腔,而且还是李嘉豪用手打的,这真不愧是能够击碎大钟的人。
  而头给打入了体内,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李嘉豪用鼻子哼了一声,说:
  “哼,脑袋还挺硬,只可惜你的脖子没有你的脑袋那么硬。”
  说完,他就甩着步子走了回来。
  到这里,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但整体上“印度少林寺”可以说是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最出来的“十八铜人阵”被李嘉豪用棍子戳死一个,随后又用“蜧信剑”击杀了至少8个,加起来正好杀了一半,而后来的“伏魔阵”中72名武僧,被我下令当场击毙了30个,死了将近一半。
  最后主持出于各种对他那边的不利因素,放弃了对迦摩的保护,又被李嘉豪给击毙了,这满打满算,我们这边在屁事没有的情况下,他们死了39个人,不仅如此,还得认怂。
  另外,最让“印度少林寺”没脸的还是不管这中间发生了许多事,但比武的结果还得上来宣布,还是那个主持僧上来说:
  “第二项:‘一式一还’,李嘉豪胜!”
  不过要说一点代价都没付出也不对,李嘉豪功力深厚,可也在刚才应对两次阵法的时候被棍子打伤了一处位置,不是别的地方,就是他遭到戳击的右边腰侧。
  坐回原位之后,我立马找来杜若给他检查,他本来想说没事的,但我以及其他人都一再要求,这才答应,等掀开衣服之后,就看到他的腰上有一片淤青痕迹,不过肯定不止淤青那么简单,杜若摁了几下之后,说:
  “不碍事,伤到了肌肉,但没伤到内脏,这么脆弱的地方遭到这么重的打击却伤的如此之轻,李公子的功底着实令人佩服。”
  “神医过奖了,腰可是个关键地方,被人打坏了那可了不得,所以我才这么生气呢。”李嘉豪半开玩笑的说。
  随后杜若就用针灸给他扎了几针,让他能更加快速的恢复,按照杜若对伤情与李嘉豪恢复能力的估计,她说这伤在针灸的辅助之下,李嘉豪运气疗伤的话,那最多1个小时左右就能痊愈。
  话说到这里,这第二项比武也算是比完了,吃了一个天大的哑巴亏的“印度少林寺”派人如何清理场上的尸体和一片狼藉这且不说,就说清理完了之后,第三项比武也就该开始了,也就是“较力”。
  最主要的准备工作是把一会儿开比时要用到的那个宝塔给运上来,由于这玩意儿太沉了,普通人没有两位数以上根本搬不动,所以此物的出现方式是被足足20个,左右两边各10个身强力壮的武僧用抬杠子的方式给抬出来的,上面五花大绑的都是绳子,那一根根杠子都有小腿粗细,20个人累的呼哧呼哧汗流浃背,才把这东西从比武场的外面,给抬到了里面。
  然后将其以“平躺”的方式放在了地上,这座宝塔目测高度有4米左右,下宽上窄,一共有7层,每一层都有一圈共5个小窗户,纯铜铸造让它看上去很有质感且明显是经常被人搬动而在某些位置上摩挲的光可鉴人,用文玩圈的话说,那就是都快“包浆”了。
  透过那些每一层的小窗户,可以看到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内部肯定是实心儿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重。
  而宝塔被放下之后,负责抬着它来的那20名武僧就退下去了,随后重点来了,此次代表“印度少林寺”出战比试“较力”项目的人选跟着那名主持僧人一起,一前一后来到了比武场上。
  这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仅从外形上来看,就充满了力量感,感觉完全是个“巨怪”,他的身高比冉景成矮一点,但也在2.2米上下,那个主持僧人站在他的前面,就跟个小孩站在成年人身前一样,另外,此人头大脖子粗,或者说压根儿就没脖子,肚子大但四肢也粗,胳膊根儿得比周洲跟颜悦瑶两人加起来的腰还粗,要是大腿根儿的话,那就是加上杜若,这三个女性的腰围合在一起,也没这人的腿粗。
  四肢上目测他和冉景成起码在粗细上可以平分秋色,但在腰围上,他得比冉景成还大,只是不管是四肢还是腰围、臀围,他这个大有不少水分,也就是脂肪太厚,跟冉景成这种也有脂肪覆盖,但最多15%左右体脂率的纯超级壮汉不同,这个人的体脂率,少说也得在30%以上,别的不说,就那个像一个锅盖扣在身前一样的大肚子,如果减下去的话,那腰围肯定就没有冉景成大了,而冉景成别看壮硕无比,力大无穷,吃的也可以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但并没有臃肿的额外肚子,起码跟他的身体其它部位在比例上都很协调。
  这个也胖也壮的巨汉身穿的跟武僧一样,只是尺寸根据他的比例需求而做的很大,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他这身衣服用的布料至少能给3-4个人用。
  他上了台后二话没说,只是先挽起了自己的两只袖子,然后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躺在地上的宝塔顶部,接着“嗨!”的一声喊,发出一股巨力,竟然将宝塔给向上甩了起来,甩起来后,他也随即松手,宝塔借着这股甩动的惯性,继续向上走,直到“咣当”一声,底部完全着地后,稳稳的立在了那里。
  我见状心中有些骇然,心说这力量可着实是不小,就转头问冉景成:
  “大个子,他这一手你能做到吗?”
  “只要让我吃饱了,比力气我就没有输的时候。”冉景成抹了一下鼻子后说。
  “那你现在还用再吃点东西吗?”我说。
  “不用了项哥哥,我带着‘粮宝’呢,刚含了一会儿,现在正是有劲儿的时候。”冉景成说。
  “如此甚好,那就等你打败他了。”我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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