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穿越)愿你安生

高杉在小竹筏上坐了一会儿,揉了揉眉心,又开始打量上面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她高杉也不是禁不起吓的一个人,二十年前就已经预言有她的出现,但按照焦天敖的话语与反应,他似乎也就是在昨年才知道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看来,焦天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高杉的手掌在石碑上轻轻摩擦着,感受到石头纹路带来的刮痧感,既然会留下信息,那么,这块石头也会有什么玄机吗?
随处敲了敲,想要找出点什么不同的东西。密密麻麻的沉重的回声,却在敲到一个位置时有了改变。高杉看了看,发现是自己名字的位置,又敲了敲,发现声音果真不同。食指在上面按了一下,石碑突然挪动开来,露出下面放置的骨玉,和一本厚重却有些破损的书面,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可高杉知道,里面一定藏着很多东西。
殷焦看着高杉淡然的表情,不再像四个月前的疑惑和费解。
“你知道多少事情?”
“不多,可我知道,所有事情的开端,也许,只是个玩笑。”
殷焦一愣,不明白她的‘玩笑’是什么意思。
高杉抿抿唇,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着说,即使她看见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可是,她并不是完全知道所有过程。
“对啊,确实像个玩笑,如果我和师兄真的想过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焦天敖那个孩子,也不会,记恨这么多年。”
殷焦一直都在想,那个孩子记恨他的原因,现在,也终于明白了。原来,他真的是在记恨当年的事情,他们把焦天敖最爱的那个女孩子,当年文丞相的女儿,文瑜,献给殷起的事。
窦敛听见殷焦有些低沉的话语,眼眸闪了闪,拍着他的背,安抚的动作,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几人就这样静静的呆了一盏茶的时间。等到殷焦稍微回过神来,才用那双深邃又饱含了沧桑,以及经历过无数过往的眼睛看着她。
“山儿,希望你允许我这样叫你。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孩子一样看待。确实,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身世和未来。所以,我一直希望对你好一点,希望你不去接触这个朝廷,那怕那只是弥补我当年的错,造成需要你去承担。”
殷焦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
“但是,如今,我却又自私的来找你。你知道,即使郝国看起来风平浪静,然而,它早已是那挂在船顶的帆,摇摇欲坠。相信你听过一个名字,殷槃。”
高杉眼眸动了动,那个出现在沙城茶楼里的名字。
“他是殷冉唯一,却无人知晓的儿子。”
高杉看了一眼殷焦,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事情。
“所以,希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为殷槃做嫁妆?”
殷焦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姑且当它是这么回事吧。”
高杉不懂他的意思,却也没有接话,而是等他继续说。
“虽然我已经远离朝廷很多年了,可朝廷的一举一动,我也略有所闻。我将你带来木府,不是为了囚禁你,而是想让你在世人的眼前短暂的失踪。殷希那个孩子,对你的感情或许有些深厚呢。”
高杉明白他的意思,她也这样想过,不要让自己成为希的软肋。
“还有一个原因。”
殷冉稍稍坐正身子,看着高杉。
“我希望你呆在殷冉身边。”
高杉端起杯子的动作一滞,喝了口水,缓解着身体的不舒服,然后看着他。
“这个可能有点不太容易。”
殷焦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神稍带询问。
“殷冉并没有昏迷,他让我在希身上找长生药的秘方。”
转动着手上的杯子,看着三人神色不一的动作。确实,几乎没有人知道殷冉的实际情况。在世人眼里,皇帝已经昏迷四个多月了。可高杉知道,殷冉压根就没有昏迷,而是呆在自己的金华殿,不出现在人们眼前罢了。
“可我依旧希望你能够进宫,呆在殷冉身边。”
殷焦抬起头,表情凝重的看着她,高杉有些疑惑。
“不过多久,长公主殷希可能就不在京城里,或许,会去一趟西北。”
“西北?”
“对。”
殷焦从袖里取出一份信笺,这是范蒿传给自己的,西北异动的事情,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好了,第二个环节终于完了。西北篇就是最后一点事儿了,应该写不了多少就要完结了。(或许可能超出我的预想)该讲述的故事也基本讲述完了,没想到我真的还是让高杉和殷希分开来,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解释一切了。关于焦天敖的故事,以及殷冉的阴谋,还有殷槃(有兴趣可以猜猜他是谁啊)。然后,我在想怎么安排我的两位主人公,嗯,写到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发现又被删了。。。





四十一
一月初对于郝国来说注定不是一个好时节,西北连续三次上书朝廷关于异教的事情,即便上书内容不痛不痒,却也让不少大臣意识到背后的严重性。
如今正值各国进贡来访之日,二公主下令暂搁此事,先将各国来访的事宜做好。
前前后后忙碌准备了半个月的时间,抵进二月快要过年的时间,所有的东西才相应准备完备。各国来访的使者也到达了郝国的客栈,在除夕的前几日,许久不上朝的长公主,也终于出现在大臣面前。
大殿侧殿太极殿内,殷洛发现才十几日不见的功夫,自己的皇姐又疲惫了不少。即使为了迎接各国的使者,殷希的脸上略施粉黛,穿着红与白的留仙裙,看着很是尊贵高雅。但眼底的青黑和稍显疲倦的面容,还是可以看出,这些时日,皇姐休息的很不好。
“皇姐,今日少饮酒。”殷洛知道劝自家皇姐好好休息,或者干脆不参加这次的宴会是不太现实的,也只好劝她少饮酒,免得伤了胃。
“嗯。”殷希应答着,却不时观察着进入大殿的各国使者团。特别是安南的使者,殷希隐约觉得,安南会搞点动静。
殷洛将殷希压根就没听进去自己说了些什么,心里只希冀着暗卫能够快点找到高杉的踪迹。不然,依照皇姐这样不眠不休的忙着处理事物,来减少驸马失踪的事情对她造成的影响,她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皇姐,需要请国师来吗?”殷洛询问着殷希,毕竟每年有稍大的宴会,国师都会莅临现场。一是国师的地位非比一般,即使如今皇帝病重,久不上朝,但焦天敖对于郝国的影响,还是不容小觑的。其次,因为焦天敖的本事与身世,各国对于郝国有这样的人,多少会有所忌惮。因此,焦天敖参加宴会,一是他自己的地位,二也是在向各国彰显郝国的特殊。
殷希想了想,摇摇头。
殷洛眼眸转了转,想起十几日前看见焦天敖的情景,那满头白发,和虚弱至极的面容,她到现在还没向皇姐提及此事。
“皇姐,我……”殷洛刚好想要和殷希谈起关于焦天敖的事情,外面候着的小黄门便快步小跑进来。
“禀长公主,二公主,宾客和大臣们都到了。”
殷希点头。
“一字王可到了?”
“回长公主,已到。”
“下去吧。”
等到小黄门退出殿门后,殷希才看着殷洛。
“刚才有什么话要说吗?”
殷洛摇摇头,回答道:“不急,先去前殿吧,免得等久了。”
殷希点头,两人便从侧门往前殿走去。
而等她们刚刚离开太极殿,就有一宫女打扮的女子在殿门处逗留了一会儿,她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当看见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时,她才稍稍定住了眼光。
‘许久不见,希却是瘦了不少,以前稍稍养起来的一点点肉,也瘦的看不出。’
女子不敢这样呆太久,只是深深地凝视着那抹身影一会儿,便提着手里的竹篓离开。
殷希感觉到一股熟悉且眷念的眼神一直围绕在身边,稍稍侧过头,看着太极殿的位置。只见着一抹淡蓝宫女服饰的身影,拐进拱门后便消失不见,心里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么身影很熟悉,她给自己的感觉也很熟悉。
“皇姐,怎么了?”
殷洛见殷希盯着不远处的拱门思考着事情,不禁询问道。
殷希摇头,继续往前殿走。
“洛儿,宫里最近招了新的人来?”
殷洛一愣,这是什么问法?
“宫里平时都会招人,各个殿里人不够了,太监便会招些奴婢,皇姐怎么这样问?”
殷希只是摇头,她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刚才那抹身影是那一个宫殿招的人手,为何,会这样熟悉?
“太极殿最近可招了新人?”
殷洛见皇姐似乎不像是随意提起这个话题,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说给她。
“没有,就承明殿和万岁阁招了些人手,太医院招了个煎药的小侍女。其他的,似乎没有。”
自从皇后逝世以后,皇帝遣散后宫,各个宫殿几乎空了下来。也就几个宫殿用来做了其他的用处,暂时还有奴婢,其他的,几乎都没有人住。
“太医院?”殷希看着西南的方向,现在太医院算是比较忙碌,毕竟皇帝昏迷这么久一段时间,也找不出个办法,太医们也或多或少会焦虑不安。
“嗯。”
殷希见已经到了前殿,也没在问些什么,毕竟这些事情归教司坊,若有什么事情,再让洛儿去问一番。
金华殿,高杉看着又加强了防守的大殿门口,稍稍低下头,端着药碗进门。
“什么人?”一穿玄色铠甲的侍卫拦下了高杉,高杉不说话,而是站在那里,等着人帮她解释。
“没事,让她进去吧,张御医手下的人。”另外一名看着稍稍年长的玄衣侍卫见高杉是新来的煎药婢女,也就没有多问。
玄色铠甲的侍卫多看了高杉一眼,他依稀感觉到眼前的人并不简单,她的步伐稳健,虽然形态动作看不出她有什么功夫,但依照这个侍卫是个练家子的直觉,这个婢女会点手脚功夫。
“小高来了啊,还不快点进来,等会儿耽误了皇上吃药的时间,怎么担待的起。”
张御医路过刚好看见站在门口的高杉,见着新来的侍卫对高杉打量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了,连忙上前化解。
“井侍卫,这是老朽家里的远房亲戚,因为为人笨拙,且不好与人交流。但好在手脚麻利,做得了苦活,家里便托我照顾她,送来我这里当了煎药的丫鬟。”
张御医又上前将手中的几壶酒递给了开始替高杉说话的那个老侍卫,这人嗜酒,用酒引诱,比较容易混过。
果然,这老侍卫见张御医手里的酒,瞬间勾起了酒虫。如今守在这个宫门已经五个多月了,也不准擅自离开一步,他的酒瘾早就犯了。见这御医手里的酒,一看就是陈年佳酿,可能还有些药草在其中。于是,朝着这新来的侍卫不耐烦的说道。
“够了够了,让他们进去,能出什么事情,出了事我担着。”
这新来的侍卫见此,只得退了一步,看着跟在张御医身后进去的高杉,又看了一眼将酒藏起来的老侍卫,眉毛皱了皱。
金华殿,张御医从高杉手里接过药碗后,拱手对她说道。
“抱歉,刚才情急之下,无意冒犯。”
说来高杉也来金华殿帮自己十多天了。十多日前,左相范蒿来找自己,说要自己将这位姓高的女娃娃安排进金华殿。开始他有些好奇,不明白左相这样做是要干什么。但他说这是长公主的意思,况且他只需要给这个女娃娃一个能进大殿的机会就好,不用在内服侍殷冉,也就不会让他为难。张御医听是长公主的意思,且他也知道左相为人清明,是个高尚之人。加之他又是长公主的皇叔,也算是国戚,对长公主也是极好,应该不会干出什么事情,也就答应了。
当他观察高杉时,才稍稍有些惊讶,这个女娃娃虽然特意打扮过,脸上少了不少色彩,但其眉宇间自带的一丝英气和剑气,一看也是个习武的孩子。加之她虽收敛了气质,但其一举一动,以及左相范蒿对她也是极为尊重的交谈,让张御医意识到,这个小女娃娃不太简单啊。
“御医客气了,你是长辈,我是晚辈,不敢受此大礼。”高杉虚扶起张御医,接着说道,“况且,我得多谢张御医解围。”
张御医摆手算是推脱,两人也没有继续你来我往的推辞,而是走到殷冉的床边。
金华殿内没有其他的太监和侍女,长公主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下张御医和他原本带来的学徒。前不久学徒生病,于是,就只有张御医一个人在这里照顾。
高杉的到来倒是帮了他不少忙,见这孩子又主动的端过药碗给殷冉喂药,张御医见皇帝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也不禁皱着眉头。
‘陛下,您为何不醒来?您在谋算什么?’
“张御医,张御医。”连续两声,高杉才唤醒了张御医的神思。见高杉示意自己去偏殿谈话,他才点点头,往隔壁走。
“张御医,皇上早已苏醒,对吗?”
张御医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张御医不必惊异,我不是要谋害陛下之人。”高杉眼眸转了转,问了一个问题。
“敢问张御医,您是向着陛下,还是向着长公主?”
张御医没料到这个小女娃既然这样直白的问这样大逆不道的问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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