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长歌之:三联神传奇(原创无限流小说)

  娜莎一把抓起我的左臂,把依莲吓了一跳:”娜莎,你干嘛呢?“
  娜莎笑道:”你的子衿哥哥受伤了,我替他瞧瞧。果然不愧是梦魔,好犀利的指法,若非对方手下留情,子衿,你的这条胳膊早废了。“
  一股极其柔和而温暖的内力顺着她的掌心在我左臂游走,片刻之后,我感觉自己恢复了正常,左臂可以如常活动了。
  ”多谢姑娘相助。“我朝娜莎拱手道。
  娜莎微微一笑,恍如暗夜莲花般圣洁。

  经历了与梦魔的一战,我只觉得身心疲惫,倒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在梦里,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儿时。在灿若云霞的无边桃花林里,阿爷弹着古琴低声吟唱,阿娘在落花里轻舞霓裳。我像个顽皮的小精灵,在二人身边来回奔跑,不时把花瓣洒向爷娘。稚童清脆的欢笑声、悠扬的古琴声、云袖舞动声以及踏歌相和声,伴随着柔和的清风飘向远方……

  当我奔向阿娘的时候,阿娘化为一缕轻烟,消失不见,我呼唤阿爷,阿爷向我挥手道别。正当我伤心欲绝之时,天空传来一阵仙乐,紧接着,一位白发仙翁出现在我面前,慈祥地抚摸我头顶,安慰我说爷娘升天去了,并喂我服下几粒金丹。转瞬之间,我便由一个孩童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充满惊奇的时候,仙翁已然飞升而去。我感觉浑身充满力量,随手挥出一拳,结果引来九天风雷,数条巨龙在云中飞舞盘旋。我刚一踏步,便纵身云海,化为一条青龙,翱翔九天……
  我在云海中尽情地飞跃穿梭,好不惬意。猛然间云开雾散,啪地一声掉落在无边的大草原,我又恢复成现在模样。当我还在懵圈,草原上已是万马奔腾。两位英俊潇洒的青年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般从我眼前跑过,在我错愕的双眸里,映照着二人飒爽的英姿和笑脸。我追上一匹骏马飞身骑上,然后紧随二人,策马消失在辽远的地平线上……
  补充一张子衿梦见父母在桃花林的图片

  


  巨大的广场上,不同肤色、不同脸孔、不同服装、不同语言的各族人民齐聚此地,载歌载舞,笑语欢声,热闹非凡。一群戴着面具的人跳着苏幕遮舞,从我面前姗姗而过,其中一位苏幕遮舞者突然半拉开面具,朝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那是一张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脸……
  我们一起漫步黄沙,一起探幽涉险,一起并肩战斗,一起谈经论道,一起欢笑,一起痛哭……
  一个翩若惊鸿的美女出现在我面前,她唱着百灵鸟般动人的歌,笑容好似天边的彩霞,双眸仿佛瑶池碧水,从我身边娉娉袅袅走过。我想拉住仙女的裙裾,希望她为我片刻停留,却不敢伸手。在暗香远去之际,我眼里满是随风飘舞的蒲公英。仙女飘向了她的情郎,卿卿我我,只留下我黯然神伤……
  时空切换为一个战鼓齐鸣的沙场,我和那位白马青年率领一群锐士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在我们庆祝胜利的时候,我看到那位白马青年摘下面具,居然是我梦中的仙女。当她冲我嫣然一笑的时候,我不由得心旌神摇……
  正当我心猿意马的时候,仙子突然倒了下去,鲜血染红了她的战袍。我心胆俱裂地跑了过去,仙子却化身为一条白龙,凌空飞升而去……
  在一个开满兰花的山谷,静静伫立着两座坟墓。形容枯槁的我,默默地守在坟茔旁边,像个落魄的浪子,卡姆兰轻轻抚摸着左边的墓碑,泣不成声……
  身穿祆教服装,头顶道士髻的我,孤独地行走在茫茫戈壁,漫天飞扬的尘沙,就像岁月飘过的记忆,我在喃喃自问:我是谁?安子衿?娜娜盘陀?丝路商人?修道者?……
  补充一张多重梦境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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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一张花丛弹琴图

  
  补充一张经典的梦中梦里仙女出场的图片

  


  夏花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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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间,我感到左脸一麻,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子衿,怎么呼唤都没用,没办法,只能拍醒你了。”无盐笑道。
  映入我眼帘的,还有依莲和卡姆兰的笑脸,娜莎则站在窗口,静静地望着朝阳。
  “子衿,兰陵是谁?娜娜盘陀又是谁?”卡姆兰一脸坏笑道。
  “我说梦话了嘛?”我讪讪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觉得很熟悉。”
  “人生如梦亦非梦,梦似人生亦非生。有时候我在想一个问题,真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抑或我们只是上天早就规划好的一颗棋子?”娜莎温柔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你这问题太高深,容我们日后探讨。”我朗声笑道:“现在,让我们先填饱肚子,然后与康乾商队会合。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是唐代诗人刘禹锡的名篇《乌衣巷》。诗人通过对夕阳野草、燕子易主的描述,追忆秦淮河上的朱雀桥,以及南岸乌衣巷的繁华鼎盛,感慨即使如同王谢一样的顶级高门,也没有永久的富贵年华。
  本楼主想要说的重点既非刘大诗人,也非王谢世家,而是当年与之齐名的高门:颍川庾氏。作为东晋四大顶级豪门世家之一,自从晋明帝司马绍驾崩之后,庾太后临朝,庾亮名义上与王导等人共同辅政,实则拥有决断政事之权。但由于庾亮执政后,一反前策,严厉任法,因而大失人心。

  夕阳照耀在气势恢宏的庾府。奴仆们在府中穿行奔走,有条不紊。
  庾府的大堂主位上,坐着一位姿容俊美、气度庄严的中年人,不用说了,这就是庾府的领头羊、晋成帝司马衍的舅舅、东晋朝廷的中书令、征西将军庾亮庾元规大人。
  在他两侧,分坐着多位庾氏子弟,分别是其弟:振威将军庾冰、辅国将军庾怿及南郡太守庾翼,其子:庾羲及庾龢。
  庾亮半眯着眼睛,坐在虎皮交椅上。一缕余辉刚好洒在他脸上,看他表情,相当地惬意。
  补充一张庾府聚会图片

  

  补充一张权臣庾亮想像图

  

  庾翼突然站起身来,这是一个中等身材、双目有神的汉子。只见他朝着庾亮拱手大笑道:“恭喜大哥。听闻王导近来病情加重,恐怕时日无多。一旦老儿故去,这朝廷岂不全由大哥你说了算?”
  庾亮沉声道:“稚恭,丞相大人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堪为我辈楷模。你不崇敬倒也罢了,怎么幸灾乐祸?再说了,天子虽幼,有太后和一众朝臣辅佐,何来为兄一言堂?切忌祸从口出。”
  庾翼面色一红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受教了。”
  庾怿起身道:“现在建康上下都在风传,朝廷拟授大哥为司徒、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倘若成真,那我庾氏可就高枕无忧了。”
  庾亮微微睁开眼睛,瞧了这个瘦高的弟弟一眼,低声道:“风传做不得数,况且,无功不受禄。愚兄向来有北伐之意,可惜总被丞相和朝臣反对,所以十数年来难舒其志。倏然之间,已知天命。只恐是烈士暮年,壮心难酬。”
  说完,庾亮闭上眼睛,一声叹息。
  庾冰开口朗声道:“大哥正当壮年,何出此言?姜太公古稀之年出山,辅佐武王灭纣。汉高祖年近半百举义,数年后奠定大汉江山。如今北地苍凉,黎民受难,正是丈夫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阿兄所虑,不过王丞相(插花:王导)和郗太尉(插花:郄鉴)而已。如今二人均已重疾在身,一旦身故,何人敢阻止大哥出兵?一旦北伐成功,阿兄必然名望暴增,到时候想要什么封赏,还不是水到渠成?”
  庾亮倏地睁开双目,高大的身躯从从虎皮交椅上嗖地站起来,眼里精芒四射,瞧着这个最得意的弟弟,赞许道:“季坚,还是你最懂我。大家要多向季坚学习。今后,若我不在府中,凡事均听季坚号令。”
  众人拱手称是。
  庾冰朗声道:“多谢阿兄谬赞。”
  庾亮心情大好,朗声笑道:“除了幼序(庾条)远在临川,难得人齐,今晚咱们小酌一回。”
  众人齐声欢呼。
  庾冰低声道:“大哥,宋嫂回来了,我早已安排她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鱼羹,随时可以上菜。”
  庾亮大笑道:“既有宋嫂鱼羹这道名动江东的美味,看来今夜必须得不醉不休了。”
  补充一张聚会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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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梦似幻

  
  丝路长歌035紫气东来
  庾冰嘴里的宋嫂,原名宋文君,出自敦煌望族宋氏,十二年前嫁到江东豪族顾家,后来其夫早亡,只生有一个女儿顾横波,夫家以其克夫,故常轻慢于她。宋文君不愿受辱,于是带着女儿离开顾家,投奔了与宋氏交好的庾家。宋文君自幼喜爱厨艺,江左名菜、凉州美食样样精通,尤其擅长制作鱼羹。九年前,庾家宴请王谢桓三大豪族,王导及谢裒(谢安他爹)均对宋文君所做鱼羹赞不绝口,于是,宋嫂鱼羹的美名不胫而走,传遍江左。能获得王谢高门称道,庾家自然对宋文君刮目相看。从此,宋文君在庾家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几乎可算半个庾家人了。
  夜幕降临之后,庾府灯火辉煌。庾亮今日心情特别愉快,下令让全府上下今夜同饮狂欢,除了值更的护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际,莺歌燕舞之声响了起来。
  “季坚,今日的宋嫂鱼羹,似乎比往日更爽口宜人?”庾亮带着三分酒意问道。
  庾冰笑道:“往日的鱼羹,都是常规做法,今番难得阿兄高兴,宋嫂刚好省亲归来,特意在鱼羹中加入了凉州有名的桃花酿,所以鱼羹更加鲜美嫩滑。”
  庾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文君真是有心了。”
  庾冰低声道:“大哥,文君就在里屋陪老太太呢,要不要叫她过来?”
  庾亮笑而不语,只把酒一饮而尽。
  庾冰瞬间明白兄长心意。
  过了片刻,只见一位年约三十的青衣美丽女子从内堂袅袅走出,来到大堂正中盈盈拜倒:“文君见过亮公。”
  庾亮哈哈一笑:“此乃家宴,文君不必客气,坐到季坚旁边来。”
  宋文君落落大方地入座。
  补充一张庾府家宴图

  
  “文君,令尊令堂安康否?”庾亮朗声道。
  “感谢亮公挂怀,爷娘一切安好。”宋文君道。
  “听闻令兄宋混最近被凉王冷遇,可有此事?”庾亮问道。
  “家兄刚毅勇直,自然不受待见。文君还有一个弟弟宋澄,更是被逼得离开凉州,无处可去,便随文君来了建康。”宋文君道。
  庾冰瞧了宋文君一眼,朝其兄拱手道:“大哥,宋澄兄弟我私下见过,文武全才,年轻有为。阿兄不是打算北伐嘛,当此之际,何不大胆启用新人,一来新人新气象,二来也堵了其他高门的嘴。”
  庾亮沉吟片刻道:“好。马上叫宋澄来见我。”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人便从门外跨入,躬身拜道:“敦煌宋澄,拜见亮公。”
  庾亮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片刻之后朝着宋嫂大笑道:“文君,你这弟弟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果然不愧是宋家出来的,好,我就收下了。”
  宋文君站起身来,和其弟一起躬身行礼道:“多谢亮公。”
  庾冰道:“大哥,小弟这里还有一个人推荐。”
  庾亮大笑道:“季坚,你也来加塞?”
  庾冰朗声道:“此人名叫祖羡,乃是北伐名将祖豫州(插花:祖逖)之子,与宋澄兄弟一般年纪。”
  庾亮双眉一扬,站起身来道:“士稚还有后人?”
  话音未落,另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越众而出,拱手朗声道:“小子祖羡,拜见亮公!”
  补充一张祖羡图片

  
  庾亮瞧着面前这位魁伟青年道:“玄舒,遥想当年,令尊祖豫州慨然北进,中流击楫,虽然时隔多年,依旧言犹在耳,振聋发聩。老夫数次上书朝廷,本欲效仿令尊北伐,均被宵小阻拦。空有壮志,难舒其意。”
  祖羡恭声道:“先父在世之时,长日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亮公既有北伐之志,羡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宋澄也拱手道:“凉州健儿无数,也愿唯亮公马首是瞻。”
  庾冰朗声道:“阿兄,祖豫州虽没,江淮与中原汉人犹感其恩。玄舒为其后裔,振臂一呼,必然应者云集。敦煌宋氏,名动河西。若得二位俊才相助,东西呼应,北伐可期。”
  庾亮哈哈大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玄舒,玄安,你二人来得正好。待过些时日,我上奏朝廷,封二位为行军司马,随老夫北伐便是。”
  祖羡宋澄二人一齐恭声道:“多谢亮公。”
  宋文君把感激的目光投向庾亮和庾冰。

  楼兰城的夜晚,明月高悬。
  休密驮站在全城的最高处,默默地注视着城东,内心波澜起伏。
  远眺牢兰海,依旧是波光粼粼,微风轻拂。身后的楼兰城,则灯火辉煌。如此良辰美夜,他却无心欣赏。
  自子衿和依莲等人离开楼兰后,牢兰海水平面又后退了十数丈,海边许多原本淹没的礁石和沙土重新浮现在地面。近来大批的死鱼虾不断被冲向岸边,臭气熏天。上游的孔雀河,从十天前开始,已经完全断流。此举严重影响到了楼兰及附近城镇居民的的渔猎和生活,而楼兰高僧普渡大师的涅盘,甚至引起了全国性的恐慌。自半个月前开始,楼兰被诅咒的流言传遍了四面八方,人们担心霍乱再次爆发,都在私自储存粮食和饮水,随时准备撤离楼兰城。
  更为忧心的是,今天早晨,休密驮收到了首都扦泥城传来的密报,楼兰王尉梨阇为此忧郁成疾,卧床不起。辅国侯图追、鄯善都尉沙尔比以及右且渠朗巴趁机勾结扦泥城都尉兼内侍总管库玛,威逼国王宣布由图追代政。本来按照楼兰惯例,国王如不能履职,将由太子监国。休密驮作为楼兰太子,本当赶回国都,面见自己的叔叔楼兰王尉梨阇之后,暂摄军政。如今,图追篡逆,不仅软禁尉梨阇,还假借国王名义篡政,并命人在外传播自己在楼兰勾结逆党和妖人,利用霍乱收买人心,然后再以灾难威吓百姓,企图夺取王权。
  补充一张牢兰海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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