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传奇小说《路远连着天》(完稿原创)亚宁

  @突然温降 2019-08-22 23:06:15
  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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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的西安,真如所言,突然降温,冷煞人啊!!!
  今天我自助。
  耿福地和张永平当了俘虏,羊皮袄和棉帽子被脱走了,两匹马也被那些士兵骑着去拉大炮。两人被关在一间无人居住的土房子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外面没了动静,胆子才大了起来。耿福地先摇门,后拉窗子,发现院里没有反应,狠了狠心,一脚踹烂了木窗,连爬带滚逃了出来,发现那些兵早没了影子,周围一片寂静。
  耿福地说:“不行,咱们还是先去寻马,我想他们也该用完了,得还给咱们了吧。”张永平说:“大叔,咱们还是先去找光亮吧,马明天也可以到队伍里去找。”耿福地说:“怕明天他们把马弄得找不见了,那可咋办。”张永平这时反而显得很有主见,不客气说:“大叔,咋也是人比马重要吧。这里离光亮的那个地方不远,咱们还是先过去吧。”
  耿福地听张永平说得也对,矛盾了片刻,两人相随着绕房过户,小心翼翼地穿行了好一阵,终于到了一处看上去很宽畅,但空空荡荡的宅院外。张永平敲了半天门,紧闭的大门终于拉开了一条缝,里边的人看清楚之后,才把他们一起放了进去。七拐八绕,他们被领到了一处偏于一隅的深宅院落里等着。不一会儿,从内宅走出来几个不三不四的年轻人,打扮的油里油气,互相嘀嘀咕咕,注视着他们来到跟前。
  一番交谈,耿福地的肺变成了两块炸药,心脏隐隐的作痛。他回头怒视着跟在身后的张永平。小伙子嗫嚅着解释说:“大叔,真的是光亮让我去找你的,他,他,他就在他们的手里。”耿福地黑青了脸色,转身生硬地冲几个人说:“我不相信你们的话。要是光亮在这,让他出来再说。”那个被称为少爷的年轻人说:“老东西还挺狠啊,行,想见你儿子那很容易。去,你们把他抬出来,注意给上好绳扣子,不要让再挣脱了。”有两人应声离开。
  不出耿福地的判断,被称为少爷的就是所说的翟少爷,一副松松挎挎,玩世不恭的德行。空档中,这位翟少爷语带不屑说:“我听说你家有几顷地,庄稼长得咋样啊?”旁边的一个长马脸,粗糙眉毛,方嘴曲耳的年轻人说:“他们家过去是我们家的佃户,后来不知从那得了银钱,跟我老爹买了一些好地,就翻过身来当了富户。那地确实好着呢,浇水方便,位置又不错,路也方便的很。我去看过的。”耿福地猛地想起曾见过这个年轻人,这才明白他说得话都有来处,便不客气地反驳说:“我知道你是郭大昌老爷的小公子,要说我跟你爹的关系,这两年可处的不错,农闲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常过去帮忙的。我不明白你在这里干什么?”郭少爷面有难色说:“翟少爷跟我是朋友,是你儿子不争气,赌输了又拿不出钱来,人家没办法,才想到让你过来给清账的。”
  说话间,绑在一个大条凳子上的耿光亮被抬了进来,听见了老爹的声音,他被塞着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哼叫之声。耿福地见状,抢了几步想过去,被两个年轻人给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连人带条凳,一齐被绑到了一根廊柱上。
  翟少爷往一把滕椅里一坐,二郎腿翘了起来,慢条斯理说:“我说话算数吧,你儿子我没动一根汗毛,他输我们的钱也不多,算下来你们家那些地也就抵个差不多了。怎么样,老爷子,你把这个事给解决了吧。”耿福地脸色铁青,语气威严说:“不管怎么说,你先把他嘴里的东西给拿出来,我有话要问他。”翟少爷鼻子一嗤说:“行,你问清楚了咱们更好办事。去,把他嘴里的烂布子取出来吧。”
  终于能说话了的耿光亮,喊出带哭音的一个“爹”字。耿福地狠狠地瞅了儿子一眼,等着他说话。耿光亮急急说:“爹,儿子不孝,稀哩糊涂做下了错事。爹,你今天一定要救我,要不然,他们真要剁我的一条腿,一条胳膊的。”耿福地身子一震,压低声音问:“这么说,人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耿光亮含糊说:“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多。”又急急补充说:“爹,是他们设了圈套,合起伙来赢我的。”耿福地别过脸再不看儿子,直对了椅子上的翟少爷冷笑说:“年轻人,你还嫩了点。告诉你,我这个儿子早在一年前就被赶出家门。我们早断了父子关系。他自己作孽短下的账,我连一分钱都不会承担的。今天,你骗我来纯粹是多余的。我走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去。”一席话,把一屋子人都说愣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耿福地则身子一转,毅然往门口走去。
  看着老爹的背影,反应过来的耿光亮声嘶力竭喊叫说:“爹啊,你不要走。他们是一群无懒。他们算计我呀。”看见父亲没有止步的意思,他拉着哭腔说:“爹,儿千不对万不对,不听你的话是儿的不对。可我是你的亲儿子呀!我要是残废了,就再什么忙也帮不上家里了。你跟他们好好谈一谈,让他们先放了我,我会有办法还他们钱的。”耿福地表面一脸刚毅,内心像一块薄冰被踩得唏哩哗拉,慢慢的停住了脚步,努力不使自己回过头,用强装出的冷酷声音说:“迟了,现在谁也帮不了你。我不可能把一家人的生计不顾,来替你还这种不明不白的黑账的。你是男人,你就自己承担一切去吧。你也再不要想着回那个家,回去老子也不会要你的。”
  耿福地的毅然绝然,让自命不凡的翟少爷气急败坏,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大声命令守在门口的家人,不让放这个老家伙走了。耿福地闻声,猛地转过身来,威严地说:“我把话都说明白了,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不放我走,那好,我就站在这里,看你们表演。完了,咱们官府里见。”翟少爷气哼哼说:“表演,老子才不会表演,你个老家伙要是真不管,那还等什么。来,拿刀,先把这个孙子的右手给我剁了。”有人应声而上,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把尺长的刀子。另有人搬了一个木头桌子过来,想把耿光亮捆在背后的右手拧到上面,几次都失败了。持刀人骂骂咧咧,把刀往桌上一扎,腾出手把耿光亮的右手强扭到了桌上,又用一根细麻绳给缚住。
  看到老爹的绝然态度,耿光亮一度哑口,得自父亲遗传的他,心里陡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硬。他心里喊:去他妈的,死就死,杀就杀,老子不活了。可是面对当下时,他面色惨白,嘴唇青紫,浑身战栗成一堆。耿福地冷眼瞧着这一切,双手成拳,脑子转得飞快。那个跟来的张永平,也吓得呆在了一边,不敢吱声。剁手的刀就被重新举起,只等着一声令下。
  场面一片寂静,连不均匀的呼吸都能听到。翟少爷咬牙切齿的说话声听上去就非常响亮了。他说:“老东西,我看你是钱糊心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答应还这赌债,那我只能先剁他的手,再剁他的腿了。”顿了顿又说:“当然了,还钱还地都一样,你要快点拿主意,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众人目光都集中到耿福地的脸上,等他做出最后的决定。耿福地的目光扫描过每一张脸,他在考验这个翟少爷最后的底牌,想看一看恨铁不成钢的二儿,如何面对这样的教训。
  谁也不知道,一生要强的耿福地,在一个念头的窜掇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伫立原地。翟少爷一脸恶像,嘴脸斜抽了,半天喊了声:“老子就不信了,给我剁。现在就剁。”刀锋在耿光亮被禁锢的手腕处比划了两下,举刀人脸一扭就要砍下。耿光亮撕心裂肺喊了一嗓子:“爹啊!”在最后一刻,耿福地大喊一声,“停下吧,你们这帮小畜生,老子答应你们。”刀停在了空中了,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只有翟少爷脸上荡出了冷笑
  按翟少爷的要求,耿福地得替儿子写一个新字据。笔墨上来了,耿福地瞅了一眼,提要求说:“我这个儿子不争气,他赌博输给了你们,是如何输赢的我没有亲眼看到。现在让我来给他擦屁股也行,但你们得跟我老汉赌两把,要是我输了,不仅全部的家当,我连全家老少都押上。要是你们输了,我儿的账咱们一笔勾销,你们必须就地放人。”
  一帮平常以赌为乐为生的家伙,面对一个老农的挑战,不以为然的同时,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相视以目。很快,大烟鬼一样的翟少爷表态说:“行,看你老汉是为了儿子不争气才来的,我们就破个例跟你也玩两把。但我们要三个人同时参与。要不然咱们各行其便,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耿福地说:“年轻人,这样就不公平了吧,你们三个人只能一对一地跟我玩。”三人听了,又互相交换了眼色,答应了要求。
  惊魂未定的耿光亮,此时反而着急起来,拉着哭腔说:“爹,你不能跟他们赌,他们耍套套的。你会输的。”耿福地骂一声:“你个冤孽,给我闭嘴,老子早就说过了你不听,现在终于把一家人都拉进来了哇。”耿光亮的话让几个人有点兴奋,催着要下人快取赌具来。
  @苏客a4g6 2019-09-24 19:47:08
  记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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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朋友的支持,亚宁感谢。
  @赵修禹 2019-09-27 13:44:37
  雄文好生了得,能微中见大,直击人性,鞭辟入里,
  声若小桥流水,却空谷回音,荡涤灵魂,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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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朋友的题诗,味道独特耐嚼。亚宁谢谢。
  我自助。
  @指飞笔舞 2019-10-09 15:06:40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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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朋友的关注与落款,亚宁感谢。沙发长在,欢迎常来。
  年轻的时候,耿福地是老荒地村有名的好赌之人,成家立事后,他再没有沾染过这个恶习。收手至今有三十多个年头,这一天重开旧戒,实在是万般无奈之下的拼死一博。赢了,说不定还能保全自己刚刚发展起来的家业,输了那只能自认是前世今生的业报了。
  翟家下人取来的赌具,是两套黑色红点的对子牌,一颗鸡蛋大小的骰子。跟着又搬来一个古色古得的红木桌子,上面还铺着一块厚厚的驼毛毯子。一帮人把耿福地堵在中间坐了,完全是一副戏耍老农民的架套。耿福地看在眼里,一肚子的恨变成了力量。
  开牌的关头,耿福地提了一个要求,说:“我是个种地人,这种赌博活还从来没干过,你们得让我儿子到我的边上来给当参谋,要不然我还耍不了呢。”翟少爷是个见赌就嬉皮笑脸,性情如水的人,随口就同意了,还说:“今天遇了个老生手,有意思,放了,放了,谅他们也跑不了。”
  解了绑绳的耿光亮,被人看守着,浑身哆嗦偎在老爹身后,胆战心惊,结巴指点。第一局,耿福地赢了翟少爷,却输给了另两个人。第二局,耿福地赢了另两位,又输给了翟少爷。两厢赌了个平手,翟少爷不干了,嚷嚷说:“这太麻烦。要耍大家一起玩,一次定输赢。”耿光亮忘了处境,反对:“你们又想耍鬼啊。”另两位胁迫说:“要是不一起耍,我们就都不耍了”。耿福地面色凝重,长出了口气说:“行,老汉我今天赌天赌地就赌这一把,咱们输赢都算数。”
  耿光亮看着老爹,心里如马踏大野一般零乱。张永平和翟家的人手也都过来观战,刚才还血气森森的场面,被一个赌字搞得乱哄哄而又新鲜刺激。这么一来,双方都不敢大意,在拾牌的时候,眼睛如见血贪馋的狼一样,各自盯了目标,下手更是屏气敛神,轻拿快提,然后贼一般偷看上一眼。耿福地随手按了顺序,拿回了几张牌,实际上,他的所有内脏早已经凝结成一个肉疙瘩,拿牌的手没有抖,骨头却在一种强制下绷紧了硬度。
  耿福地摸起最后一张牌时,耿光亮“啊”的一声怪叫,跟着一声长笑,乐不可吱地从老爹手里把牌抢过去,往案上一拍,大嚷着说:“天牌,天牌,通吃,通吃,你们全输啦啊。”这一招让翟少爷和另两位看得目瞪口呆,气沮神丧,把自己摸的牌抛到了桌上。
  耿福地二话没说,拉了耿光亮就走。张永平跟了上来,三人都到了门口,耿光亮想起了什么,强力挣脱了老爹如钳子一般有力的大手,说:“爹,他们手里还有我打的字据呢,不要回来,将来还是麻烦事。”三人转身回到桌案前,提出的要求让三个发蔫的年轻人清醒了。翟少爷推说:“那东西我没带在身上,过两天给你吧。”耿光亮说:“那不行,口说无凭,你也得给我打一个字据才成。”翟少爷说:“笑话,你输了一分钱没给我,现在放你们走都算开恩了,还想让我给打条子,人不要得寸进尺了。”耿福地反讥说:“年轻人,不能言而无信吧!”翟少爷恼羞成怒,说:“想要字据,那也成,咱们再赌三把以后,我自然会给你的。”耿福地一口回绝了这一无赖要求。翟少爷嘴一努,一伙人拿刀关门动弹起来。
  此时再想走,已经没了可能,耿福地的脑子飞转,耿光亮看了看围上来的一伙人,一时不敢说什么了。重新掌握了主动权的翟少爷,得意洋洋说:“这是在我府上,赌还是不赌不是由你们说了算。大家要公平,先是你们提要求,现在轮到我们提要求了。你们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除非把我们几个都赢塌了,要不然今天就没个完。”审时度势,耿福山说:“赌也可以,但你得先把那些字据给了我们。大家重新开始。”闻赌色喜,翟少爷满口答应,从上衣口袋掏出了几张字据递给了耿光亮。没容老爹看一眼,耿光亮瞟了一眼,就三两下撕了个粉碎。
  撕毁了字据,无债一身轻,耿光亮就不愿再赌了。还是年轻人反应快,对儿子的这份聪明和态度,耿福地由衷地满意。三人又要离开,翟少爷脸黑如鬼,嘶喊说:“敢耍弄我,还想走,没门。今天要是不赌,你们父子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耿福地父子俩被逼到了墙角,砍刀架在脖子上,梢棍抡得唿唿有声。看来,今天不低头不行了,耿福地一改刚才的鲁笨,带着几分恶毒说:“有本事赌,就必须豁出一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谁输谁赢,听天由命。输家要是还耍赖,那就不如大家平平和和散了的好。”翟少爷狞笑说:“国有国法,赌有赌规,认赌服输,一言九鼎,驷马难追。”面对耿福地仇恨的目光,缩头缩脑的另两个人说:“我们听翟大哥的。”耿福地说:“好,那咱们就先定了赌本再说。翟少爷,你说吧。”翟少爷说:“随你的便,我多少都奉陪到底。”耿福地说:“行,那我还是前面押过的宝,就赌我全部的家当。我输了,二话不说,明天你们就去太阳庙收账。如果我赢了,对不起,你们一分不能少,都得给我算回来。”翟少爷嘴硬说:“那还用说,老东西,你就不要废话了。”耿福地说:“不是我废话,咱们先说好,后不恼。我知道你翟大少爷,大户人家的独苗子,家底是咱们陕坝镇上的第一首富。我不怕你赖账。输了,你得给我打单据,事后咱们按单据说事。”
  在耿福地以退为进,步步紧逼之下,纸笔印油很快到位。紧锁了门窗的赌博室里,新赌局带着一股煞气开始了。从下午到傍晚,再到上灯时分,翟家的下人端来了饭菜。耿福地收了一堆的欠条,也不时掏出还给对方。到后来,几个人赌红眼了,翟少爷更是脸色黑紫,满口的脏话,什么都不为,回手就抽了一个家人的耳光。耿光亮见老爹手气出其的好,如有神助,跟了高兴,也跟了紧张。
  赌到最后只剩下耿福地和翟少爷两人在你死我活,另两人早退到了一边。耿光亮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翟家看门护院的保镖,在黑影里鬼鬼祟祟。他多了个心眼,借口上茅厕,找到了先前剁手的那把刀子,藏在袖筒里。警惕让他不敢过分贴近父亲,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耿福地赢得飘飘然忘乎所以,输得两眼血红翟少爷,打字据时毛毛笔几次把纸都给戳穿了。
  连输了几局后,翟少爷不写字据了,冲着屋里的下人嚷说:“真他妈的跟上鬼了,这个老东西八成跟我抽老千。你们给我搜他的身子。”几个下人闻声而动,沉迷的耿福惊醒过来,双臂一抡,就把两个先冲上来的年轻人给推到了一边。早有防备的耿光亮,眼疾手快,从后把翟少爷的脖子一搂,手里的刀就比了上去。
  一切来得太快,在耿光亮刀子割喉的威胁之下,翟家下人听话地开了两道门。三人顺利地绑架着人质出了大院,一直到了一处树林中。觉得脱身无忧,耿光亮把翟少爷摁倒在地,抬脚就跺。耿福地忙伸手拦住说:“你打人干甚,咱们赶紧走。”耿光亮愤愤说:“他们几个合伙骗我,这个仇我早晚都要报的。”挨了打的翟少爷不停求饶,保证不算后账。耿福地骂说:“你那保证连狗放个屁都不如,刚才赌的时候,连誓都发过顶啥用了,可见你就是个无赖。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我儿子,不然我的手段多着呢。”
  从开始,翟家人就一直远远的跟着,不敢靠近,也不放弃。等他们循着声音追到树林中,耿福地三人早没了踪影,翟少爷赤条条被用裤带绑在树上,头上罩着自己的裤子,嘴里虽塞了东西,却是哼哼连声。他很快被解了开来,懵懵懂懂,摇摇晃晃站了一会,咧开大嘴大骂不止。
  当天夜里,镇上首富的翟家,动员了各路人马,把陕坝镇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一无所获。
  自摸一把牌,好一条龙啊!
  自助。
  @你突然风格 2019-10-22 08: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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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朋友的出现,总是让亚宁心情一悦。谢谢留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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