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所门前,朵朵起身时,觉得腰有些酸,肚子发紧,可能是今晚坐的时间太久了,为了不让林东昇看出来,她还是迅速下了车。
林东昇也下了车,“我送你到门口吧”。
“不用,楼道里新换的灯。”
说话间,朵朵的腹部又一阵紧胀,她的脸色不禁变了,莫不是……,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宝宝别闹,现在不是时候”,她心里默念着,却感觉肚子一阵紧似一阵地坠胀,终于停下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林东昇立刻发现了朵朵的异样,二话不说,抱起她就朝车子走去。朵朵不语,从林东昇严肃、紧张的表情中她就明白他已经知道了。
车子一路开往医院急诊科,林东昇抱着朵朵快速穿行在走廊里,朵朵心里一片茫然,“也许不属于她的东西终将会失去”。
“医生,孩子有事么”,林东昇的语调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
医生看了检查报告,又问了些情况,然后严肃地看着他们,“孕妇的子宫受过伤,比较脆弱,很容易流产,我先开十支保胎针,可以每天到医院来打,也可以让社区医生到家里去打,必须卧床”。
这个孩子来得极其不易,对朵朵和东昇来说,都视若生命,在共同面对困难和风险的路上,他们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婚姻不是说一百句“我爱你”,而是一句“放心,有我在”。
朵朵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经年旧事,一场梦。听到门外有争执声。
“自从你醒来,公司的事根本不过问,都是我一人在打理,你说你失去了部分记忆,那我可以带你慢慢回忆,你不能就这样儿女情长下去,为了一个女人,也不值得啊。”
“我觉得值得就值得。她现在失了孩子,是我欠她的,我不能不管她。”
“管她?你这么天天守着她就有用么?!”
“那我能怎么办”
对方压低了声音,但阿彪好像并不认可,“不行,她现在不会同意的”。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这也许是最有效的办法。”
阿彪不再吭声。
朵朵模糊听出那和阿彪说话的人是郝三,他们说话的内容也与她有关。
她已经醒来,却不愿睁开眼睛,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只剩下两种颜色,黑夜和苍白。
傍晚,做饭的阿姨给朵朵煮了红枣桂圆粥、冰糖燕窝,“你吃点吧,这些女人吃很补身体”,朵朵摇摇头,阿姨又端来一碗海参鸡蛋羹,朵朵苦笑道,“干嘛做这么多滋补品,我不需要”,阿姨没说话,把东西放在床头桌边就离开了。
连着几天,阿彪都没出现,阿姨每天都做许多营养餐,晚上也留在这里。朵朵有时会从窗户向外望,经常看到别墅门前有人来回走动,她依然没有自由。
朵朵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逃出去,只有出去才能找到她的孩子,他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焦急地等待她的解救。她每天都按时吃东西,如果那些补品能让身体迅速变得强壮,她就更有能力去拯救她的孩子。
转眼到了周末,阿姨做完晚饭,就离开了别墅,朵朵看着她提着一个小旅行箱走出大门,而这时别墅门前并没有人走动,看来大家都去过周末了,阿彪也没有回来,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朵朵迅速穿好衣服,拿好自己的包,急步走下楼,穿过宽敞的客厅和走廊,打开别墅的大门,外面的世界充满自由的新鲜空气,她大口呼吸着。
第五十二章 铤而走险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别墅旁边一辆黑色的车里探出一个男人的头,正是阿彪。
“我只是随便走走”,朵朵掩饰着心底的慌乱。
“天都黑了,还是回去吧”,阿彪下了车,挥了挥手,司机将车开走了,只留下一个保镖站在别墅门口。
朵朵和阿彪又走进别墅,她像一只刚飞上蓝天就被击中的鸟,一点精神也没有。餐桌上摆着一口没动的晚饭,阿彪不禁皱了皱眉,“出去散步总要先把饭吃了吧”,在阿彪的监督下,朵朵食之无味地吃完一顿饭。
吃过饭后,阿彪在客厅看报纸,朵朵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就一个人回了房间。阿彪周末回来,不能不让她联想到一些事,这让她很不安,于是把门反锁上了,虽然这也许毫无用处。
她躺在床上,昏昏然却睡不着,怎样才能逃走呢,正想着,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敲门声,“你睡了么,把门打开”。
朵朵不吭声,但这也只是拖延时间。果然不一会儿,阿彪就拿钥匙打开了门,他走到床边,看了朵朵一会儿,“我知道你恨我,孩子毕竟在我手上没了,可这样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可以……”,他的话没有说下去,朵朵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片怒火燃上她的眼眸,不可能的,她永远不会原谅他,除非她的小壮又回到她身边。
“我不会要你的孩子的”,朵朵一字一顿冷漠地说。
一丝伤痛和怒意从阿彪眼底升起,“当年是你负了我,我不计前嫌,接你和别人的孩子回来,你非但不感激,还这么不识抬举”。
“负你?感激?”,朵朵气得冷笑,“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休想”
阿彪三下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朵朵知道无法躲避将要发生的事,便一动不动,多次的经历已让她变得麻木,反抗没有任何用处,唯有承受。
阿彪发泄了一通后,见朵朵直挺挺地毫无反应,有些恼火,“真扫兴,今天就到这儿吧”,倒头睡去。
凌晨,朵朵在一种熟悉的感觉中醒来,一个健壮的臂膀从后面抱住她,温热的大手搓揉着她的丰盈,温柔而又充满挑逗,她的身体不由得紧绷起来,那手攻城掠地,渐渐侵入最隐秘敏感处,朵朵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用最后一丝理智去抵抗,那手却固执地不达目的不罢休,朵朵终于还是沦陷了。她惊讶于自己身体的反应,竟然贪恋那种抚摸,甚至在身体相拥时渴望他的侵入。
他也感觉到了朵朵的热情,毫不客气地大举入侵,朵朵在昏头昏脑中达到了顶点,不禁呼出声,“抱紧我,Bill”,两人都在这一声中呆住了。
短暂的沉默后,朵朵开口,“你使我想起了一个人”。
阿彪愣了一下后,又疯狂地发动攻击,直到终于伏倒在朵朵身上。
之后他们又做了好几次,朵朵想起了七年前的平安夜,她又找回了那夜的感觉,虽然一切都变了,就让她尽情放纵这一夜吧,让她把心底最真实的感情宣泄出来。
早晨,朵朵醒来时已不见阿彪的影子,更让她怀疑昨夜只是一场梦。
阿姨做好了早饭,正在收拾房间,见到朵朵友好地点了点头,“李先生说你吃完饭可以去庭院里找他,要带你出去”。
院子四周种了一圈玫瑰,栏杆上爬满蔷薇,很温馨的感觉,这一个月幽居的日子,朵朵却从未注意到它们。阿彪坐在一个摇椅上闭目沉思,清晨的阳光倾泻到他身上,他竟不像一个凡人。
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伫立的朵朵,有一刻的失神,“昨夜睡得好么”。
朵朵的脸微微泛红,虽然昨夜她是把他当成了Bill,但有些太过纵情,估计他把她当成一个放荡的女人了。
见朵朵不说话,阿彪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来到郊区一家幽静的农舍,里面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在坐诊,他给朵朵把了脉,仔细问了些身体情况,开了药方,然后对旁边的阿彪说,“女士的身体还需慢慢调理,不要心急,一切尽力而为,但也要顺其自然”。阿彪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回来的车上,阿彪沉默不语,朵朵能感受到他心里那份浓浓的歉意,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把这个世界上她最珍贵的宝贝弄丢了。她的心重又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