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故事灵感来源于日本神奈川一室九尸案及其它真实刑事案件。奉天市接连发生数起年轻女性自杀案件，死亡现场疑点重重，市警局专案组奉命进行调查，经验丰富的警督谢小五抽丝剥茧发现少女们的死因虽然各不相同——家庭原因，感情纠葛，校园霸凌，药物滥用......但这些诡异命案的背后却共同指向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第一章“捡尸”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一阵铃声响起，谢小五翻身接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头儿，是我。”张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局里刚接到的消息，先前艳粉街晨佳一小区的“白衣女鬼事件”初步确认是起自杀案件，片区民警向专案组寻求支援。”
“你们都已经到了吗？”谢小五扶着额头询问道。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预计还二十多分钟到达。”张天说。
谢小五一边穿衣服一边嘱咐道：“记得和片区民警调阅房主的具体资料，如果房主联系不上，就赶紧找最近的开锁匠撬门。我现在就动身过去，应该比你们晚些到。”
“没问题，头儿。”
挂断电话，谢小五随便刷了下牙，脸都来不及洗就开车前往晨佳一小区。
“白衣女鬼事件”是局里同事们给案件起的别称，两天前晨佳一小区有住户报警投诉说他们家见鬼了，对面楼隐隐约约有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一直盯着他们家，弄得人心惶惶。
接线的民警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岂料这家人两天内坚持打了无数次电话，搞得局里都人尽皆知。
“这么晚出警，看来闹出挺大动静的。”谢小五深踩油门，右手抓着片干面包胡乱地塞进嘴里。
深夜的马路没什么车流，不过十分钟谢小五就到了艳粉街。这是一条狭长的老街道，曾经是奉天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这个点路边已经停满了附近住户的车。谢小五焦急地寻找停车的地方，看见前面有个酒吧的地下停车场是开放的，他便猛打方向一个右拐开了进去。
偌大的地下停车场内里只零零散散停了几辆车，谢小五一把将车停入位置，用力拽起手刹就要下车。怎料他一抬头居然看到了离奇的一幕：一个白衣少女下身赤裸地躺在正对面的停车位，身旁站着一瘦一胖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正在穿裤子，离三人几步远的墙柱下还有条显眼的白色内裤。
“操，真他妈恶心。”谢小五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肚子起床气正无处发作，一脚踹开自己的车门，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录像取证，气势汹汹地朝那两个男子走去。
两个男子见着一个黑熊一般粗壮的身影快步向他们逼来，本就心虚的二人胆都给吓破了。个子较高的瘦子转身就跑，还在提裤子的胖子一个踉跄慢了一步，谢小五追到他身后一个扫堂腿将其放倒。瘦子看着也不管同伴死活依旧头也不回地往外跑，矮胖男子还想抵抗，掏出了一把银色的甩刀指着谢小五。
“你别过来，刀是开刃的，因为个不认识的小姑娘丧命不值得，不如你当没见过我，这姑娘还没醒，你要不要也爽......”
矮胖男子话音未落，手里的刀已经脱手飞出了几米远，下一秒他才感到手腕的一阵剧痛——谢小五一记飞踢精准地缴了他的械。男子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面朝地面，双手从后被反制住了。谢小五用膝盖发狠地压住男子，掏出手铐，将其就近拷在了边上越野车的防撞杆上。
“警察叔叔，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我保证下次不犯了。”男子一看手上的手铐自知碰上了警察，本想自认倒霉可转念一想此刻停车场就只他们两人，于是对着谢小五哀求道：“我来时这个女生已经这样了，我什么也没来得及做。警察叔叔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当警察一年才赚多少，我卡里有五万元钱，你把这卡拿去，当这事没发生过就好了。”
谢小五凶狠地盯着男子，说道:“你考虑过这女孩子之后会怎样吗？强奸罪情节恶劣的十年起蹲你知道吗？还有功夫关心我一年赚多少，嫌十年不够蹲是吧？还想加个贿赂罪。我同事稍后就到，你就老实在这趴着。如果你想少蹲几年，我给你出个主意，把你那跑了的同伙的身份信息交代清楚，我们问啥你就答啥。”
眼见谢小五态度强硬，矮胖男子嘴里喃喃道：“你就当可怜一下我的老婆孩子，这件事一旦曝光，以我老婆倔强的性格一定会和我离婚的，我真的是第一次，大家都是男人，我老婆还在孕期，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我全都交代，但是那男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只是他也刚好也在这停车......”
“那你就把他的车指认出来。”谢小五懒得和他再多费口舌，索性直接开始搜身。他从男子裤兜里找出一个黄色基本款的GUCCI短版钱包，翻开一看里面有张全家福，照片里他怀抱着已经怀孕的妻子。他的妻子短发，微胖，面容有些憔悴，但是大大的眼睛仍然透漏出喜悦之情。谢小五心里感觉一阵恶心，表情凝重，他知道男子的行为一定会毁了自己的家庭。接着谢小五从钱包的夹层里找出男子的身份证，对比确认与本人无差异后，用手机拍了张备份。
“喂，刘姐啊，是我，小五，我这刚抓了个强奸犯，你能帮我个忙带人来收押一下吗？具体地址我过会就发给你，在艳粉街这，我这还得赶去晨佳一小区，实在脱不开身，谢谢了啊。”谢小五联系完局里的同事，转身走向女孩，捡起了应该是她落在一旁的双肩包，转头看了看墙柱边上那条白色的丁字裤，心里一阵难受，把它捡起放在女孩的包里。他试着摇晃了下女孩，见她依旧熟睡不醒，便搀扶她往电梯走去。谢小五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发现电梯门上贴着酒吧的建筑平面图，停车场往上一层便是保安室，于是他决定先将女孩安置在那，然后等待自己同事到来。
酒吧的电梯很老旧，晃荡晃荡地来到了一楼，谢小五远远地就听见保安室传来几个男人打牌的声音，走近了只见三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小伙子和一个中年大叔正背对着监控电视在玩扑克。
中年大叔体态臃肿有些秃顶，急忙忙地说道：“快快快，再来一张，谁还跟，我再追加一百块钱！”
其余几个小伙子面面相觑，只有一个带着金链子的小伙子高声回应道：“老吴队长啊，不就一百块吗？我跟，不是我吹牛逼，这局我他妈赢定了。”说着他一脸笑意地又看了看手中的牌，眼神里写着四个字——胜券在握。
梆，梆，梆，谢小五空出一只手重重地敲了敲保安室大敞四开的门，随即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冷冷地说道：“警察，请配合工作。”
保安室里的几个人显然被吓了一跳，瞬间鸦雀无声，集体回头直勾勾地盯着谢小五。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几人口中的“老吴队长”站起身朝谢小五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了他的警官证，眯起眼睛装模做样地看了起来。
随着老吴的靠近，谢小五闻到一阵臭烘烘的酒气。
“奉天市......铁西区.....二级......二级警......二级警督？”读到级别一栏时，老吴像是踩了电门似的一阵激灵，仿佛瞬间酒醒了一般，脸上立马换了副表情。
“哎呀，警督同志，实在对不住啊，我们哪能想到这三更半夜会碰上您来这破酒吧办案，还......还带着个小姑娘。您说，请说您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我们一定让您满意。”
“还有你们几个兔崽子，手脚麻利点，赶紧把地方腾出来，牌什么牌，给我扔了！赶紧给警督同志拿个板凳过来！”
“不必了，我还有其它事，马上就走，我要今夜地下停车场的的监控录像，请你们帮忙拷贝一份交给一会来的警察”
“还有这名女性受害人，希望你们帮忙照顾一下，直到警察到来接管此事。停车场里我拷了个犯罪嫌疑人，请你们派人暂时看管一会，谢谢配合。”谢小五说的是请求但语气确如同命令一般：“哦，对了，还有件事，这是什么鬼地方。”
老吴弓着腰搓着手恭敬地回答道：“警督同志，我们这是埃及艳后酒吧。”
谢小五掏出手机简略和同事交代事发经过并将地址和嫌疑犯的证件发送了过去，随后他便火速赶往了晨佳一小区。
保安们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扶到了保安室里唯一的沙发上躺下，他们则拿板凳围成一圈坐下看着。老吴突然想起了什么，指挥其中两个保安去停车场看人，他则和带金链子的年轻保安检查起了当晚的监控视频。
“小赵啊，你仔细看，我这老花眼看不清楚，有什么细节千万别漏了啊！”老吴嘱咐道。
“没问题，老吴队长，我看着呢。”小赵眯起了眼睛仔细盯着监控，视频里受害的女孩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在路边等出租车，亮着红色空车牌的出租车却一辆辆飞驰而过。女孩就这样等了五分钟，看上去有点不耐烦了居然跑到马路上去拦车，被拦下的出租车司机显然被吓坏了，他从车里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将醉得东倒西歪的女孩又扶回了路边坐好，然后趁女生低头呕吐之际，一溜烟地开车逃跑了。
第二章 窥探
“这些出租车司机有钱不赚吗？为什么不载客？” 小赵有些急促地挠头，脸上满是困惑。
“这是出租车约定俗成的规定，烂醉的乘客经过车一颠簸，会吐在车上。你想啊！难以清理的呕吐物，那味道比臭水沟还难闻，得花时间清理又不能多收一分钱，所以就算换了你去开，你也不会载。更严重的，要是碰到个耍酒疯的，说错地址的，就更恼人了。咱们平头小老百姓赚点小钱不容易，谁想累死累活一晚上连个油钱本都回不来，难道都不养家糊口了啊？”老吴说着，伸出右手小指扣了扣牙花子。
“看她一小姑娘三更半夜一个人怪可怜的，还喝成那样，这不就出事了嘛。”小赵回头看了一眼还不省人事的女孩。
“所以啊！我从来不让我乖女儿深夜出门，我总告诫她，要小心坏人。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啊，我就她一个孩子，女孩子在外，要多加小心。最不该去什么酒吧啊，夜总会啊，我那女儿也很是听话，从来就没去过那些鬼地方。不但这样，她出门后一定向我报备，晚上去同学家，也都是我去接她，如果电话打不通，孩子她妈就直接上门去找了，哪像这姑娘的爸妈......”说着老吴也回头看了一眼女孩，那眼神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小赵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录像回放，仿佛没听进去半点老吴的育儿经验。不足24寸的显示器中一个看着年轻，梳着时下流行的飞机头，瘦高个的男孩，将喝醉的女孩搀起带回酒吧。飞机头对待女孩举止温柔，不时地轻抚女孩后背，小赵看来这亲密的举动，是为了缓解女孩醉酒后的不适。一系列贴心的举动，让小赵觉得这应该是女孩的男朋友。然而二人一进入空无一人的电梯后，飞机头居然把手伸进了女孩的上衣里，肆无忌惮地搓揉了起来。
两人来到了地下停车场，飞机头将女孩半靠在墙上，打开了她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手机放在了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飞机头环视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便越发放肆起来，小赵能看得出飞机头此时异常地兴奋。
飞机头的动作越来越下流，保安室里的二人仿佛隔着屏幕都能听见他嘴里说的污言秽语。
但是女孩却丝毫没有动静，保安室里的两人看得猛吞了口口水，她坐着的身体被飞机头平摊在灰黑色的水泥地上。入夜的水泥地应该是非常冰冷，但是女孩看上去仍旧没有醒过来。飞机头看着不省人事的少女，讥讽地笑了一下，不知是嘲笑女孩的无知天真还是得意自己的阴谋得逞。他对女孩继续着兽行，表情从刚刚的兴奋逐渐变成恶毒。
飞机头再次环顾四周，空旷寂静的停车场仿佛能听见女孩的呼吸声，紧张感让他血脉喷张，老吴和小赵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们只觉得飞机头像是一只黄黑色的大蛇，偷偷吸取花朵上的蜜汁。此刻女孩应该是有所感知，她微微挣扎要睁开迷醉的眼，可是她用尽所有力气也只微微地颤动了几下睫毛。
第三章 花与蛇
短短的30秒后，飞机头提起长裤，开心地拿出手机合照一张。他饶有趣味地看着照片，那上翘的眉毛说明他并不满意自己的摄影，他搔搔头将女孩换了一个姿势再次拍照留影，这次他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嘴里却骂着：“荡妇。”脚底抹油一样地逃跑了。
空荡的地下停车场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女孩像是一个被人随意丢弃的人形玩偶，门户大敞地摊在地上。时间流逝，下一个人的到来将决定女孩的命运，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猥琐男人左摇右摆地走出了电梯，看见了昏迷并衣衫不整的女孩，他迅速地拿出了手机一阵狂拍，随即又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将手机放回了上衣口袋，缓缓地走向女孩......
屏幕里的恶行还在继续，屏幕外的小赵狠狠地跺了跺脚，然后懊恼地给了自己一个清脆的巴掌。他撇过头去不愿再多看一眼屏幕。
“你刚上班一个星期不太知道，其实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干我们这行的习惯了就好。”老吴安慰似地拍拍小赵的肩膀。
小赵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他将今晚的录像拷到了U盘里，然后将监控改回了实时监控。现在冰冷的屏幕中显示着地下停车场的每一个角落，小赵紧锁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丝毫不敢懈怠。那将作为证据的U盘被放在了抽屉里。
几个警察敲响了保安室的房门。带头的是一名女警，她叫刘美娟，身穿警服，黑色披肩短发，眼睛细长，眼眸明亮恰似那句“眉如青山黛，眼似秋波横”，她美得内敛温柔。
“谢谢你们的协助，请问受害女性在哪？”刘美娟问道。
小赵急忙打开门，一脸歉意地回头手指向背后。
刘美娟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不省人事地躺在沙发上，女孩的粉色MK双肩包就放在沙发脚边。
“她一直没醒过吗？”刘美娟一脸愁容地问道。
“没有。”老吴说着走过去摇了摇女孩，依旧没有醒来。
刘美娟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女孩身上，转身给身后的警察分配任务：“苏可欣留下，其余人去逮捕停车场里的嫌犯。”
“是。”几名警察离开了保安室，去往停车场。
“苏可欣，你帮这两位保安员做一下笔录。”刘美娟命令道。
“没问题，刘姐。”苏可欣是名朝气蓬勃的年轻女警，她声线软糯语气却十分坚定地回应了刘美娟的命令。
刘美娟看着还在沉睡的女受害人，无奈地倒吸一口凉气，从一旁的双肩包里找到了女孩的身份证。
姓名：霍诗妍
性别：女
民族：汉
生日：20XX年7月30日
住址：略
公民身份证号码：略
“这小女孩才满二十一岁，是奉天市本地人。”刘美娟看着女孩的证件对一旁做笔录的苏可欣惋惜道。
“很可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学生？那通常不应该是几个好闺蜜一起来吗？怎么会独留她一个。”刘美娟疑惑地看向苏可欣。
“说不定是失恋了。”
“找不到手机，也联系不到家长，我先带她回警局。”说着刘美娟背起粉色背包，扶起女孩往停车场走去。
“需要王俊和你一起回去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们在这里继续忙，一会儿警局见。”
刘美娟将霍诗妍扶上警车，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她从后视镜看向车后座，霍诗妍还在沉睡，刘美娟这才启动警车开往警局。
第四章 朝生暮死
离开埃及艳后酒吧后，谢小五以最快速度跑到晨佳一小区。这是片70年代建成的老住宅群，设施破旧，无电梯，无物业管理也无专门的停车位。此小区租金低廉，人员混杂，经常就有醉酒闹事，偷盗，甚至入室抢劫的恶劣事件，局里时不时就得往这出警。
晨佳一小区唯二的两个进出口都在艳粉街上，此时已经是深夜，整个小区里只有一栋楼还亮着灯光，仿佛像大海里的灯塔，指引着谢小五火速赶往现场。
出事的屋子是四单元的五号房，张天已经提早把信息发给了谢小五。这时楼道里已经挤满了被吵醒的附近邻居，有窃窃私语说话的，有试图用手机向房里录像的，居然还有在搞视频直播的。其中一个穿着粉色睡裤的男子在那大声嚷嚷：“我就说有事对吧！我打了三十几个电话跟警察反应情况！他们要是再不来，那女鬼都能冲到我们家来。”
谢小五好不容易穿过好奇的人群挤到门口。负责守卫的警察看见是谢小五，打了个招呼立刻递给他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次性鞋套和一次性手套。突然一阵白色的灯光闪过，谢小五看见一个男人正在抓拍自己的照片，谢小五没有多做理会，自顾带好手套鞋套便进入了案发现场。
“头儿，你来啦，这么晚幸苦啦。”张天就等在门内。
“嗯，不用客套了，赶紧跟我说说情况吧。”谢小五说道。
“好的。”张天说道：“死者的身份已查明，姓名是王雪丽，性别女，年龄十八岁。她父亲叫王剑，生母名字吴枝......”
“生母？”
“是的，王雪丽父母离异后，被判给了父亲王剑。王剑之后与另一女子张翠花再婚，还育有一子，名字叫王白为。”
“关系还挺复杂的。”
“死者王雪丽未满六个月时生父母王剑吴枝就办理离婚了，后来吴枝就去往其他城市，我们还没查到她的联系方式。王雪丽从小由父亲王剑抚养，生前就读于本市三十七高中高三十四班。这房子是租的，只有王雪丽一人居住，房主叫艾萝莉，是他提供了王雪丽父亲的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
“高三学生自己租房子住在外面？紧急联系人还联系不上？”谢小五疑惑道。
“是挺奇怪，卧室的书桌上放着疑似王雪丽的遗书，正在等待笔迹鉴定，从留有遗书这一点，我们初步推测是自杀，但是法医Claire说案件有些疑点，还需要痕迹检验科进一步调查取证。”
“张天，你去问问房主和周围邻居，看看是否最近有可疑人员在小区附近逗留，左邻右舍有没有听见可疑的声音。这小区没物业，不然能查查人员进出的情况......对了，把死者学校的基本情况和老师的联系方式查一下，我们明天估计得一起去一趟。”谢小五边交待边示意张天一起向内屋走去。
“对了头儿，你看这门锁没有破坏痕迹，房主艾萝莉表示屋子只有两把钥匙，他手中有一把，另外一把在王雪丽那，他只提供了王雪丽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紧急联系人号码，其它的一概不知，我看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就让他先回家了。”张天说着展示了下手里的黄铜钥匙。
“你在屋里找到另外一把钥匙了吗？ ”谢小五停下脚步，看向张天。
“找到了，王雪丽的书包里有另外一把钥匙，经过比对没有复刻痕迹。王雪丽吊死在阳台的晾衣杆上，阳台靠外侧的窗户上有百叶窗，百叶窗只打开了一点缝隙，从三楼以下往上看，只能稍微看见一点王雪丽的人影，那个报警的人家正好能看得较为清楚，才迷信地把尸体错当成了女鬼。法医Claire说死亡现场有些怪异，需要和你当面说明。” 张天说着眼神往屋里瞟，示意法医Claire在阳台。
谢小五从门口往屋里走，一股阴冷的气息混杂着霉味迎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令谢小五有些吃惊的是，这此案件现场的尸臭味不同于以往，一般发现死尸的屋子往往会充满死水沟般的腥臭味，那味道闻一次便终身难忘，吃饭睡觉如影相随。但是这次的味道明显淡了很多很多，可以说近乎于没有。
最近总被吞帖 正在联系管理员
如果有章节缺失 请大家多多包涵
我会尽快更新
@五只蟹 2020-12-31 16:57:41
祝大家 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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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章已经重新发
请看第15楼
谢谢大家
第五章 双面生活的少女
房子一室一卫十分狭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仅容纳下一人通过的走道。走道将房子前半部分成两半，左侧是厨房，右侧是厕所。谢小五先进入了厨房，里面空空荡荡的，连最基本的厨具都没有，他用手摸了一下灶台，手指上沾了一层淡淡的灰，俯下身观察灶台一侧的墙壁，没有油渍，很显然王雪丽生前从来不在出租屋里做饭。谢小五走出厨房，对门的厕所是一个不满六平方米的小房间，脏兮兮的洗手池上只有一副牙具，地上则散放着各种洗发露，沐浴露之类的瓶瓶罐罐。晨佳一小区是个老旧的小区，电路老化时有发生，这导致厕所里的灯不停闪烁，让本来就昏暗的出租屋显得更加阴森。在灯光的明暗交替中，谢小五隐隐地看到痕迹检验科的方正正将一把满是头发的梳子放进证物袋。
“小五你来了，这次工作量巨大，又要奋战一夜了。”方正边说边在证物袋上标号记号。
谢小五点头回应，方正是个菱形脸的高个男子，带着金丝框眼镜，发型打理得一丝不乱，模样像是个金融精英。谢小五和方正在一起共事很久，局里的同事们亲切地给方正起了一个绰号“神棍”。绰号的由来起于大家一起督办的第一个案件——“豪宅双尸案”，某独栋别墅中富商与情妇被人乱刀砍死。当时方正一脸严肃地和大家说：“这个豪宅啊，风水极差。”
谢小五不懂风水，也不关心，但是却逗着方正往下说：“方正，你给大伙好好分析分析，毕竟大家都还没买房，要多学习学习。”然后眨巴眨巴眼，装出虚心请教的样子。
方正一脸受用，故作高深地指着豪宅前院的桑树说：“古话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刽子手。前不栽桑意思是因为桑与丧谐音，出门见桑，肯定不吉利。后不栽柳，柳树不结籽，柳又与留谐音，若栽于宅后，留不住后代，这当然犯了大忌。而且送殡多用柳枝作哀杖、招魂幡，都是不好的寓意。刽子手是指桃树，桃花桃子都是血红色的，民间认为桃树是邪树，容易招惹邪气，所以禁忌在院中栽桃树。你再看这个豪宅布局，前院有桑树遮荫，后院有桃树，柳树做景。太不吉利了。”
后来案子破了，起因是一个小偷在别墅里偷东西，碰巧被前来偷情的富商和情妇撞破，入室盗窃鬼使神差地就变成了入室杀人。审讯时小偷一脸委屈，表示他提前确认过富商当天应该是在开会，不料富商临时起意改了行程，和情妇一起回到了豪宅偷情。
方正坚持他的观点，富商之所以临时改行程就是因为房子剋主，注定难逃一劫。同事们倒是不信这些歪理邪说，但是经过这件事，方正“神棍”的绰号就在局里叫开了。
谢小五回过神来，见神棍要张口说话，知道他这一晚上肯定没少琢磨这房子的风水命理，谢小五心里着急，不愿听他的长篇大论，一个闪身迅速进入了前方的卧室。
卧室感觉上比厕所大不上多少，里面却满满当当地挤下了一个圆形小餐桌，一个简陋的灰色双人沙发，一个粉色牛津布组装成的简易衣柜，和一张单人床铺。床铺和衣柜紧紧地挨着通往阳台的门，床铺上堆放着没有整理过的被子，衣柜拉链打开，里面堆了很多衣服，最上面的是件白衣短袖和一条米色长裤。谢小五知道这是学校的夏季校服，再往下的衣服则让他大吃一惊，竟是各种各样的情趣内衣，衣柜角落里还有打开过的计生用品盒子。
第六章 迷局
衣柜的最里面放着一个破旧的白色帆布双肩包，谢小五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透明的塑料笔袋，四本黄冈题库，还有一个灰绿色的棉麻质地的钱包，拿出钱包里面有些零钱，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个避孕套。
谢小五办过很多自杀案件，通常自杀而亡的人为了体面，死前会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干净，然而王雪丽的家中却如此凌乱，因而王雪丽的死要么十分仓促要么另有疑点。他需要更多的线索来支持自己的猜想，便转头看向餐桌，上面放着一台老旧的神舟笔记本电脑，用手按几下键盘，电脑屏幕亮起，屏保是王雪丽的一张照片，她面带笑容穿着校服站在操场上，左手比着剪刀手。电脑需要登入密码，谢小五无法继续详细查看，得等着勘察工作做完，再将电脑带回警局，破解密码。
电脑边摆放着一瓶葡萄酒，酒瓶下压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张信纸，这应该就是张天口中的遗书了。酒瓶旁还有一盏高脚杯，干涸的圆形酒渍证明曾经盛有五分之一的葡萄酒。谢小五拿起葡萄酒瓶，想取出下面的遗书。酒瓶里的酒已经所剩无几，这令谢小五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放下酒瓶，拿起一旁的高脚杯，在灯光下仔细观察，高脚杯里的红酒没有人喝过，如果是有人喝过红酒，那酒渍应该成倒立的不完整扇形。他变换着各个角度去观察高脚杯，惊讶地发现高脚杯上既没有指纹也没有唇纹。
“神棍，你过来一下，这个杯子和葡萄酒有点问题，你先来检测一下。”
神棍从厕所里探出一个头来，连声说：“好，好。”走到谢小五身边，接过高脚杯，随即从随身带着的刑侦箱里拿出一小袋子，将袋子里的粉末均匀地撒在高脚杯外侧，再用一个铁制的毛刷来回地扫刷，经过几分钟的反复操作，神棍叹气道：“奇怪了，这上面竟然没有王雪丽的指纹，不，应该说这上面一个指纹也没有。”
谢小五点点头作为回应，他更加觉得王雪丽的死不该是简单的自杀，催促道：“快看看，酒瓶上有指纹吗？”
神棍拿起一边的葡萄酒瓶仔细地检查起来，连瓶口的软木塞也没有放过。
“这上面也没有指纹，应该是被人抹掉了。看来王雪丽的死有蹊跷，有人故意抹掉了自己的痕迹。”神棍无奈地冲着谢小五摇摇头。
“看来很有可能不是自杀啊。”谢小五说着拿起放在一边的证物袋，里面是王雪丽的遗书，它被折成了一个正方形，打开一看内容如下：“生而为人，我很惭愧。”
神棍也看到了遗书的内容，忍不住说道：“这小姑娘还挺悲观，这是觉得自己出生就是一个错误，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这是引用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涵义是是失去做人的资格，也是《人间失格》这本书的诠释。王雪丽正值青春期，有点小苦恼也正常，何况她自小父母离异。”谢小五看着遗书感叹道：“想必她在父亲再婚后生活得也并不快乐，一个高三的学生居然自己住在出租屋里，现在出了事也联系不到亲人，她要是能撑过去，毕业以后进入社会一切其实都会有好转，真是可惜了。”
“是啊，谁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迷茫呢，我高考前还拉着我爸带我去庙里算命来着......我去，这酒居然是“色戒”，小五你猜这一瓶酒多少钱？”神棍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手中的酒瓶。
“这样的生活条件，这酒能有多贵？你可别唬我。”谢小五回应道。
“一......千......五。”神棍故意把千字拉长了音。
谢小五有些难以置信，抢过神棍手里的酒瓶，看看上面的标签然后用手机搜索，果真神棍所言非虚。
“搞不懂现在小孩子的消费啊！”神棍摊摊手。
“神棍，你看这些衣服，质量都不怎样，比如这件卫衣吧。”说着谢小五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件卫衣递给神棍。
神棍接过一看，连连点头，说道：“样式倒都是今年流行的，这明明是件白色卫衣，却有一层黑色的绒毛附在上面。”神棍说着将卫衣由内向外翻转。“这衣服绝了，里面掉毛，外面粘毛。而且不光质量差，你看这做工。”说着将卫衣又递回给谢小五。
谢小五接过观察，然后说道：“这衣服不但袖子脱线，连领子的接口和肩膀的交接线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做工是挺差的。”
神棍用手机搜索这卫衣价格，说：“这衣服加上运费才50元。”
谢小五点点头，去看王雪丽的单人床，上面只有层薄薄的海绵垫子，掀开之后看见床架，说道：“神棍，你看这床连个床垫也没有，床架还是刨花板制成的，加一起价格可能都不超过一百元。”
“谢小五你来了，先来阳台这边，我有事和你说。”法医Claire的声音从卧室外的阳台传来。
谢小五示意神棍继续手里的活，便往阳台走去。
@dddxxqq 2021-01-02 13:53:10
终于更新了啊，楼主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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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关注
新年快乐
第七章 两脚羊
谢小五进入阳台，法医Claire已经等在里面，兩人互相点头示意。很少有人像Claire这样，虽然穿着朴素的医用白大褂，戴着遮了半张脸的口罩，还依然能透露出风情万种。她的长相神似中国香港九十年代的性感女星叶子楣，眼神流转间都是妩媚。Claire自小在海外长大，行事作风前卫独特，比如法医的工作往往需要长时间站立，她便会穿着丝袜来预防静脉曲张，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健康，美貌我都要。”
两人第一次在局里见面时正好Claire没有当班，她穿着修身的职业裙装，搭配黑色丝袜和一双细高跟鞋来重案组送资料，那瀑布似的及腰秀发和灵动的眼眸让局里人称“玄铁直男”的谢小五耳后根都微微有些发红。
这个所谓的阳台其实就是一个带着窗户的小房间，地上堆积着王雪丽往年的书本和画稿，大概有半米高，边上散落着几本不同科目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阳台靠窗的的晾衣架上吊着王雪丽的尸身，她一袭白色长裙面朝着窗外，背影看上去体态轻盈柔美。
“小五你看看死者的脸。”Claire说道。
谢小五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看见王雪丽的脸，那是一张冷艳的脸，气质宛若春日梨花。
“很美吧！我刚看到时也惊讶了一下，她更像是睡着了。”Claire左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惋惜。
“挺美的。”谢小五接着Claire的话，说道：“但好可惜，她还有几天要高考了，高考用的练习册却成了上吊的踮脚石。”
“你没有觉得这个死亡现场很奇怪？”Claire叹了口气，然后问道。
“是很奇怪，我刚刚和神棍正讨论这事呢，首先死者应该已经死亡两天了，现场的尸臭味却几乎没有。再者现场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一些痕迹。”
“你的判断很准确。现在是夏天最炎热的时候，室内最高温度能到快四十度，正常情况下应当早就尸体腐烂恶臭，苍蝇满屋了。但是王雪丽的尸体却几乎完好无损。我进来时屋子里开着空调，应该是低温减缓了尸体的腐烂速度并使苍蝇丧失了产卵机能。”
“怪不得屋里阴风阵阵，要换成神棍来解释肯定又要长篇大论地忽悠了。”谢小五无奈地用手扶了扶额头。
Claire继续说着可疑之处：“上吊自杀的人一般舌头会伸出2至3厘米，但是王雪丽却没有。死亡两天左右的人，全身会出现一些水泡，但王雪丽的尸体却没有变形。另外人死后会因肌肉不受控制而出现大便失禁的情况，但你看她脚下并没有排泄的迹象，她的死更像是有人精心策划。”
“确实如此，张天已经在联系家属了，我们组会尽快安排尸检。”谢小五暗自庆幸，所有人都发现了王雪丽的死并不寻常，说道：“现在可以推测出具体的死亡时间吗？。”
“没办法，需要尸检才能知道。”Claire叹了口气
“能确定死因吗？”
“初步认定是勒死，颈部有勒痕符合勒毙的特征，但是不排除其它原因，我需要进行更多测试来排除譬如毒杀的可能性。”
“如果确定是他杀，我一定把这个罪犯绳之以法。”谢小五说着握紧了拳头。
“你还是那么正义感十足。”Claire对着谢小五笑了笑：“我交待过神棍他们了，王雪丽的颈部勒痕需要多几处特写，再是她的指甲，还有腿部。”
“头儿。”张天急冲冲地跑进了阳台，朝Claire点了点头，转而向谢小五报告道：“王剑的电话终于打通了，他人在外地出差，要明天才能回来，不过......”
“不过怎么了？”谢小五问道。
“说来挺奇怪，王剑的语气里不但听不出伤心，反而异常地冷静和平淡。”
三人面面相觑。
谢小五望了一眼知道一切答案的王雪丽，此刻她已经无法回答，她好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不小心折损了双翼被黑夜所吞噬。
太阳缓缓升起，警队人员开始陆陆续续倒班回家，现场只留了重案组的一名刑警。谢小五下了楼往小区出口走去，每次处理命案他都会感慨生命的脆弱，他忍不住回头向上看了一眼四单元王雪丽家的方向，仿佛能看见王雪丽透过百叶窗也正低头看着自己。谢小五顿时不寒而栗，如果这真的是起谋杀，那凶手很可能是刻意将尸体吊在窗边，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路过受害者家楼下，就有可能看见尸体。谢小五看着身边擦肩而的人们，有急冲冲的上班族，有身穿校服的学生，还有手拎购物袋从早市归来的老人......凶手会不会混迹其中，正变态地看着王雪丽的尸体呢？
谢小五不知道的是，此时一个眼神深邃的男人正拿着一杯咖啡，站在不远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男人很满意谢小五脸上露出的惊讶与困惑的表情，他正是昨天夜里在案发现场门口给谢小五拍照的人。男人每天绕路上班也要经过这里，来欣赏自己的杰作，他给四楼阳台的美景取名为两脚羊。
作者注：两脚羊是指古代战乱中被当作食物而吃的人，本文中王雪丽就犹如待宰羔羊，所以名为两脚羊。
第八章 年轻其实是一种不成熟的罪过（上）
霍诗妍强撑起身体，头晕，恶心相继袭来，勉强睁开眼睛，喉咙里像火燎一样干痛，她努力地咽了口口水，身上的酒味依旧很浓。霍诗妍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人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肩包就靠在脚边，她迅速地拿起翻找了一遍后，发现钱包，银行卡和身份证都在，唯独手机不见了。
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下体凉飕飕的，她的内裤也不见了。
几个身穿警服的人从霍诗妍眼前走过，其中一个拿着档案的女警察见霍诗妍醒了，急忙喊道：“刘姐，她醒了！”
霍诗妍看着另一位女警察离开办公的格子间向她走来。女警察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她用温柔的声音问霍诗妍: “你感觉怎么样？舒服一点了吗？”
霍诗妍迷茫地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你跟随我来一下，昨晚的事我们需要请你提供一些信息。”
“昨晚的事？”霍诗妍心里困惑，她只记得昨晚她和几个朋友在埃及艳后酒吧喝酒，再之后的事她就完全不记得了。
霍诗妍摇摇晃晃地起身，随着女警察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面的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且打扫得十分的干净。女警自我介绍说道:“这里是奉天市湖东区公安分局，我是警司刘美娟，今天凌晨三点半左右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在埃及艳后酒吧的地下停车场发生了性侵案件，你是目前已知唯一的受害者......”
“你确定吗？你们怎么确定那是我！？”霍诗妍听到“受害者”三个人，脑子一阵轰鸣，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们感到很抱歉......不过根据嫌疑人的口供和当晚的监控录像，我们可以确定是你。”
“可是昨天我是和朋友在一起聚会，我现在也没觉得身体有任何的不舒服，那一定不是我！你们一定是弄错了！”霍诗妍边说边用手掩面，心里又难受又愤怒。身体没有任何的不舒服显然是自我安慰的说辞，她此刻晕眩恶心，并隐约察觉到了私处的异样疼痛。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们会全力帮助你的。希望你也能积极配合我们，提供线索。”刘美娟说道：“之前我们处理过类似案件，有受害人接受嫌疑人律师提出的经济赔偿，最后检察院通过了不起诉的决定，嫌疑人无罪释放。我们警局这边是非常地不赞同这样的处理的方式，你要知道，如果昨晚的嫌疑人是你身边的人，你的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对了，你需要通知你家人吗？”
“我想看看，万一......”霍诗妍紧咬着下嘴唇，思考了一会，然后坚决地摇摇头。
“我在你睡觉的时候，为你买了这个，二十四小时内服用都是有作用的。”刘美娟递给霍诗妍一个黑色塑料袋。
霍诗妍接过塑料袋，里面是一盒紧急避孕药，除了药以外还有一包一次性的女性内裤。她不由得眼眶一红开始哭泣，刘美娟拿过一边的纸巾递给她，安慰道：“我们一定会把其余的两个罪犯绳之以法。其中一个罪犯我们推测可能是你认识的人，你能帮我们看一段视频确认一下吗？
霍诗妍忍住泪水，点点头。
“你等我一下。”说着刘美娟坐在电脑对面的椅子上，调出了录像的片段。“你过来坐在这里。”她起身给霍诗妍让出位置，“按空格键就可以开始了。”然后她起身走到了对面，这样看不到电脑屏幕，避免霍诗妍尴尬。
霍诗妍自顾自地按了下鼠标左键，视频开始播放。
影像出现在屏幕上的第一秒，她就完全地楞住了，手里的塑料袋掉落在地上，她看到了那个扶她去地下停车场的人，竟然是她的同班同学吴义。
视频余下的时间里霍诗妍紧咬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敢相信，这样的悲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怎么样？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
第九章 年轻其实是一种不成熟的罪过中
霍诗妍突然觉得她一定要说出，委屈和疼痛纠缠：“那个飞机头是我同班同学，名字叫吴义。”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会被判多少年？”霍诗妍眼中满是怒火。
“他属于情节严重的，最少也要十年刑期。本来是你需要多次录制口供，但是有录像为证，上级已经批准，你写一份笔录就可以了。”刘美娟弯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笔纸放在霍诗妍面前。
霍诗妍爬在办公桌上手握着圆珠笔，开始写事情经过，她刚写了几个字，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一大滴一大滴的泪浸湿了纸，让刚写的字变得模糊不堪。
“要不你等情绪好一点在写吧！现在让你写，果然有点勉强你，当下还有一个要紧的事，你需要去一趟医院，提取加害人在你身上残留的DNA,你确定不通知家人吗？”刘美娟接了一杯水，放在办公桌上。
霍诗妍沉默了一会说：“我想自己去。”
“我开车送你过去吧！你先把衣服穿好，一会我们大厅见。”说着刘美娟推开门不给霍诗妍拒绝的机会，离开了办公室。
霍诗妍等了一会，听见刘美娟的脚步渐远，她才一边失声痛哭，一边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直至嗓子沙哑，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才想起避孕药的事。她拿出药盒先翻到背面，仔细阅读说明书，打开里面只有一粒白色药片，她想也没想就一口将药吞到肚子里，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往外流，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内裤穿好，强压抑郁的情绪走出了办公室，前往大厅。
“我要给我儿子办无犯罪证明。”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坐服务台说道，一个年轻人站在老人身后，将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递给服务窗口内的警员。
一大清早，警局里挤满了人，颇有周末去银行办理业务的感觉，一共四个服务窗口，每个窗口相隔的非常近，只要稍微提高音量就搞的人尽皆知，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十分感激刘美娟，很难想象自己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她悄悄地避开人群，站到角落靠墙的位置。
她背靠着墙，等待刘美娟，不经意间看见一个男人睡在供人休息的座椅上，他上身披警服，面容硬朗，身材高大，气质冷峻。
“霍诗妍，你在这里......”刘美娟走到霍诗妍身边，看到她正盯着座椅上的人，说道：“噢，那是我们局里的谢警督，应该是昨晚案子忙得太晚了，直接就在这睡着了。我们走吧！”说着带她离开了警局。
刘美娟开车送霍诗妍去往奉天市医大一院，一路无话。
“就是这里了，一会护士叫你的名字，她会告诉你去哪一个诊室。局里还有案子，我先回警局。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联系，这是我电话号码。”说着刘美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有电话的纸片递给霍诗妍。
“谢谢你。”霍诗妍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哽咽。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这么年轻，你会有....."
“霍诗妍，请到四号诊室。”一个面带口罩，眼神冷漠的护士大声喊道。
“去吧。小霍，我们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记得等心情平复了，来警局录制笔录。”
霍诗妍往诊室里走了几步，回头和刘美娟挥手道别。
大约走了三分钟，进入诊室，一个身高中等，光头，眼睛眯成一条线的男医生已经等在里面。
第十章 年轻其实是一种不成熟的罪过(下)
“你先去把这个换上。”男医生用一种不可置疑的口吻命令道，说着递给霍诗妍一件纸质感的天蓝色罩衣。
霍诗妍背过身去，脱下衣服换上罩衣。
“是否对某些药物过敏？”医生拿着病例本问道。
“应该没有。”霍诗妍拘谨地回答。
“你是否患有重大疾病。”
“没有。”霍诗妍小声回答。
“是否有家庭病史？”
“爷爷得肺癌过世的，不知道算不算。”
“之前是否有过性行为？”医生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霍诗妍摇摇头。
“是否需要本院提供避孕措施？”
“不需要。”霍诗妍双手不安地握紧衣角。
“有什么症状吗？”
“私密处疼痛。”
“上次来月经什么时候？月经规律吗？”
“三十号，规律，周期大概三十天。”
霍诗妍尴尬地摇摇头。
“接下来需要做‘巴氏涂片’，你需要躺在检查台上。”说着医生将检查台上的金属支镫架支开，示意霍诗妍躺在上面。
霍诗妍十分难堪，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巴氏涂片”，只知道要把自己的私密处赤裸裸地交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医生，双腿就那样保持一个姿势痛苦地张开。医生不去看霍诗妍，而是弓着身体，将一个鸭嘴形态的金属窥探器插进霍诗妍体内。
医生没有问霍诗妍，他做的这一切是否被准许，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连霍诗妍的呼吸声都被吞没。
“现在要提证物。”医生的语气毋庸置疑。
霍诗妍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木偶，医生用一个金属棒插入她的身体，将金属棒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将它从体内拿出，再把金属棒上的透明液体涂在一个写有编号的玻璃上，再将玻璃放进一个盛满透明液体的试管里。
然后他将两根手指放进霍诗妍体内扭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肚子，她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默许了医生所作的一切，尽管她表情难过，感觉大腿内侧就要疼得撕裂开来。
医生从她体内缓缓拿出窥探器，那触感仿佛一把刀，生生插入身体，再缓慢拿出，也许是昨天的经历，让霍诗妍觉得她在承受酷刑。
“你把罩衣脱掉。”医生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于是霍诗妍就脱掉罩衣，全裸地坐在那里，医生用纱布来回地围着胸口不停转动，医生离自己太近了，以至于她感觉医生的呼气喷在自己胸前。
“这里说不定能提取到DNA。”说着他将缠满纱布的手举在她面前。
十分钟的检查，霍诗妍却觉得有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终于结束了，霍诗妍急速地离开医院，一股羞辱感迎面而来，让她无地自容。
霍诗妍走在马路上，沥青散发出汽油烧焦的味道，她不再回想医院里的经历，希望糟糕的一天快点过去，屈辱，委屈迎面扑来。
她不知道，此时在她就读的大学食堂里，吴义正拿着一张头部打码的照片，展示给她的男友石季。
“就算你打码，我也知道照片里的女生是霍诗妍好吧！我是她男友。”石季一脸气愤，双手握紧。
“嘿嘿，一血。”吴义说着理了理自己的飞机头。
随后，校园里流言四起。
第十一章 恶魔的尾巴
谢小五昨夜太累，便就近回到警局，警局没有休息室，他只好睡在等候室的座椅上。早晨8点半，手机闹钟响起，他跑到洗手间里开始洗漱。重案组常年都在处理疑难杂案，在局里通宵是常有的事，刘美娟特意在男女洗手间放了大量的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为大家提供便利。
洗漱完毕，谢小五来到警局对面的苍蝇小馆解决一下早餐，这是间由一楼住宅改装的商铺，经营者是一对老夫妻，夏天他们会在外边的人行道上多摆几套座椅，老板将一口超级大的铁锅支在店门口，做全奉天唯一家的特制油条。
“早上好啊，老板娘。”谢小五对正在和面的老人家说道。
“小谢啊，一看你昨晚又没睡好吧，最近又碰上什么棘手的案子了吧？”老板娘笑盈盈地问道。
“是啊......挺麻烦的，给我来个早餐全套啊！饿死了我了。”谢小五答道，一边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咧。稍等啊。”
老板站在锅前等着里面的油滚出油花，在滚油里放下一段切好的三指粗的面，待面炸成酥脆的油条，他用一支比正常筷子粗两倍的筷子，在刚炸好的油条上划一道，再往里下一个土鸡蛋，等油条的外皮成焦黄色，里面的鸡蛋也就炸好了，外焦里嫩。
谢小五拿了盘子接过油条，豆浆，豆腐脑，再取了些店家特有的蘸料，回过身找起座位。
本来就不大的店现在已经几乎坐满了人，谢小五眼尖看见人行道上还有一个圆桌还有一个空位，赶紧几个健步过去坐下，没想到对面吃饭的碰巧是神棍和张天。
“你这么天天睡局里，迟早身体该不好。”神棍看着一脸胡渣，眼神憔悴的谢小五说道。
“怎么的，咱们局风水不好啊？”谢小五打趣道，掰开了手中的一次性筷子：“你们俩不也忙了一晚嘛，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就租在附近。”张天笑笑指向身后的楼，然后继续说：“头儿，王雪丽对门住着一对外来务工的小夫妻，他们刚搬来不久，夫妻俩每天早出晚归打两份工作，作息固定，与王雪丽并没有太多交际。他们说这女生私生活似乎不太检点，总有些陌生男人上门。”
“不是太意外，昨天检查卧室时我们就有这种猜测。”谢小五说道。
“说起昨天的案子，你们有没有觉得那房子阴森森的，我一进去就觉得那房子风水不是很好。”神棍挑着眉毛说道。
“Claire说那屋里空调连着开两天了，能不凉么。”谢小五笑着对神棍说。
“哈哈哈。科学击败神棍。”张天不忘浇上点油。
“你们别不信，王雪丽的卧室入口正对走廓，其形如箭穿心而入，这样的格局，在风水上叫‘穿心箭’。这种住宅走廊的长度越长，穿心剑的煞气越重。昨天房子的宽度小于走廓的长度，就好比拉弓的人将箭上了满弓，属于更凶险的一种，所以才给王雪丽招致杀身之祸。”神棍用手指在桌子上比划出一个弓箭的模样。
谢小五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我们是重案组，去的都是凶杀现场，当然都是凶宅。昨天你们找到王雪丽手机了吗？”
“手机？没找到，但是电脑已经在警局里了。”神棍吃了一大口鸡蛋，露出满足的样子。
“没关系，我们回警局追踪一下王雪丽的手机信号，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谢小五说着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豆腐脑。
这时谢小五和张天口袋里的手机同时震了一下，是同一条来自Claire的短信：“尸检结果出来了。”
谢小五迅速地吃完了油条说道，“神棍，尸检结果出来了我和张天去看看，这豆腐脑我还没喝就送你了，下午见。”
“你们去吧。”神棍和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快去。
“一会见。”张天拿起一边的纸巾擦擦嘴。
@dddxxqq 2021-01-12 13:32:19
终于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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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迷雾中的蝴蝶
谢小五和张天一起来到警局负一层的验尸房，谢小五先敲了一下门。
“请进。”Claire的声音从厚重的金属门里传来。
谢小五推开门，Claire已经等在里面，递给二人一罐药膏，谢小五和张天分别用手指沾了一大坨药膏抹在了鼻子下，这个药膏可以有效地掩盖尸臭的味道。
“刚发出信息你俩就到了，挺快的。”Claire虽然带着口罩，但是眼睛却笑成了月牙。
“就在附近吃的早饭。”张天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着急着想知道尸检结果。”谢小五说道。
“说到尸检结果，这个案件非常特殊。我觉得多年后我还会想起，这简直是大师之作，上吊之后根据绳子位置不同对颈部的压力分布也不同。一般上吊绳子会压迫颈静脉，这会造成毛细血管破裂，造成脑水肿死亡，同时尸体舌头会伸出一到两厘米，但是，王雪丽的死时绳子压迫了颈动脉，所以口鼻出血和舌头伸出这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另外我在死者的阴道内腔内发现了精液。”Claire继续解释道：“死者的处女膜属于陈旧破损，且盆骨变形，这是明显的流产或者生产过迹象，一般被吊死的人或者被勒死的人，死后会因为肌肉放松出现排尿和排便的普遍现象，但死者并没有此类现象，所以我检查她的肠道，里面只有少许残留粪便，她的胃也没有食物，这是长时间禁食造成的。死者手脚没有捆绑过的伤痕和纤维，推测应该没有人用武力胁迫死者禁食。初步推测，死者王雪丽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天前晚上11点至次日凌晨3点。”
“也就是说，如果不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是无法做到这一点。”谢小五说道。
“是的，王雪丽的大腿内侧，腋下，手腕，有多处伤疤，以我的经验看来，她有自残行为。她生前还有过一次自杀未遂。”说着Claire举起王雪丽的手腕展示两人，上面有一道道横向凸起发白的疤痕。
谢小五看着伤疤，问Claire：“这是什么刀具造成的？”
“经比对，是眉刀。伤口很深，王雪丽应该抱着必死的决心，但由于输血及时捡回一条命来。”
“为什么说她割腕是自杀？会不会是他杀？”张天问道。
“原因很简单，首先人都有求生本能，会天生地躲避疼痛，刀割进手腕一定是深入浅出，死者是左撇子，右手的伤疤符合这个规律。再者这些伤疤划伤的时间都不同，凶手总不能天天尾随着王雪丽往她手上划刀子吧。”Claire解释道：“另外王雪丽不具备医学知识，如果她具备医学知识，一样是割腕，不需要切这样深，一样可以死亡。”
谢小五抬起头问道：“你的意思是王雪丽生前多次尝试自杀未遂，但这最后致死的一次却是他杀？”
Claire点了点头。
@三花sushi 2021-01-12 20: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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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孤儿怨
王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他的第二任老婆张翠花脸上贴着面膜，满头夹着卷发器，拖着肥胖的身体给他开门。
张翠花的身材就像一个倒插的白萝卜，由于头身比例失调所以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过于细小的四肢搭配着仿佛还处在孕期格外突出的肚子。她的身材和孕前纤细的少女身材相比，宛如两人。
王剑一脸不悦的回到家，这副死人面孔多少让张翠花心有不快，她将脸上的面膜拿掉。
“怎么早了两天回来？也不来个电话？让我去车站接你。”张翠花嘴上虽然是埋怨的话，但是却是一副笑脸，伸手接过王剑的行李箱，往屋里走去。
王剑脱鞋进屋，直接走去厨房的冰箱，拿起一瓶冰镇的啤酒，才走进卧室，只见张翠花正将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放在床上。
王剑坐在床边说道：“警察给我来电话了，王雪丽死了。”
“你说什么？！”张翠花正在整理衣服，猛然听见这么一句，拿在手里的衣服掉落一地，她问道：“是你杀了她吗？”
“你脑袋里都是些什么？都是屎吗？当然不是我。”王剑猛然喝了一口酒，然后反问张翠花道：“是你杀了她吗？”
“怎么可能。”张翠花边说边将刚才掉在床上的衣服拿起继续整理。
“那就好，我已经同意警察尸检，反正那个野种死在外面，和我们无关。”王剑说话时的语气平淡得好像是死了只蟑螂或是老鼠。
一只娇小的近乎透明的白蝴蝶徘徊在窗外的迷雾中，突然王剑眼神凶狠地看着窗外。白蝴蝶不留痕迹飞远慢慢地消失在迷雾之中，白蝴蝶希望她有归宿，但是她忘记了，有些人可能穷尽一生，也没能找到归途，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
警局的会议厅里大家讨论着案情。
“我先说说我的看法吧，这应该不是简单的青少年自杀案件。”谢小五说道：“很多迹象都表明命案时现场有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如果有凶手勒死王雪丽，那么绳子造成的裂痕应该在甲状软骨。”说着张天用手指向自己的脖子和头的连接处，“但是从伤痕看，她并不符合勒毙特征。”说着拿出现场照片证明自己的观点。
“张天说的没错，王雪丽确实不是死于勒毙，而是上吊死亡，解剖后未发现颈部出现死后伤，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勒毙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案。居于死者死后种种不合理之处，我认为有人在旁指导了王雪丽的上吊行为。”Claire说道。
“我们也发现了一些特殊的地方，死者所租住的屋子里找到大量属于不同人的指纹，其中有两个已经找到身份。数据库目前能查出一个是王雪丽的父亲王剑，其因故意伤害做过牢。另一个是房东艾萝莉，涉嫌盗窃罪被逮捕过。”神棍补充说：“王雪丽的人际关系复杂，其它指纹的所属者我们科还在调查。”
“王剑工作是药品推销员，艾萝莉的职业是旅店前台。 ”苏可欣补充道。
“王剑之前因为什么被判故意伤害？”谢小五问道。
“邻居在小区内遛狗没有拴绳，咬到王剑的儿子王白为，本来是件小事，两人也互相调解，结果因为要赔给王剑钱邻居不依不挠，说他们家没有教育好孩子是小朋友先去摸狗，狗平时特别乖，结果和解没谈成两人在小区楼下打了起来。”
"看来这个王剑脾气还蛮火爆的，还有什么要汇报的。“
“在受害人王雪丽私密处和大腿内侧分别发现精斑和精液，提取的疑似嫌疑人DNA与DNA库进行比对，比对结果是王剑的DNA相符，另外经DNA检测王剑与王雪丽是父女关系 。”Claire汇报道。
“我们还有其他收获，在王雪丽家的床垫上发现超过六十名男子的精液。”神棍继续汇报道。
第十四章 罪之欲
王剑按时来到警局，他等候在审讯室门外。谢小五觉得王剑应该长得一副大奸大恶的脸，但是他却很普通，这对父女俩的长相的确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王剑长着一头灰蒙蒙的头发，眼窝深陷加上小眼睛，菱形脸，薄嘴唇，穿着一件肥大的灰色衬衫，将他显的又小又老，那对不大的眼睛，发出狡黠的目光，像极了某种生活在下水道里的动物，是什么动物？对，就是那种偷人东西，令人憎恨，传播疾病的动物，没错，就是眼神闪烁，全身肮脏的灰老鼠。
张天打开审讯室的门。
“请坐。”谢小五指着桌子对面的一人座。
王剑唯唯诺诺地走过去坐在了上面。
“名字，年龄，配偶，住址，工作单位。”张天问道。
“王剑，45，妻子张翠花，住址奉天市平和区周建路碧水蓝天小区5-2-2，就职在天茶国际医疗机械公司。”王剑慢悠悠回答。
“你最后一次见王雪丽是什么时间？”谢小五声音严厉地问道。
“好像是6月16日。”王剑低头看向桌子。
“是几点？”谢小五饶有兴趣地说道，因为王剑和王雪丽死亡当天见过面。
“你们怀疑我？”王剑惊惧地想要起身，但是又强装镇定地坐了下来。
“怀疑谈不上，解释一下吧！你去那里干什么？具体几点见的面？”张天立刻问道，并不想给王剑思考的时间。
“是她让我过去的。”然后王剑回想了一会，回答道：“至于具体时间，大概是上午10点。”
“详细说一下找死者干什么？有没有人能证明，几点离开？”谢小五将双手环在胸前问道。
“我不想让我老婆知道这件事，她有点神经质，你们要是不告诉他，我才说。”王剑语气中带着恳求。
“如果与本案无关，我们会替你保密的，说吧。”张天边记笔录边回答道。
“她没生活费，让我送点钱过去，我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家就她一个人。”王剑生怕漏掉一点细节。
“除了送钱，还有其他事情没交代吧？我们给你提个醒，我们在被害人家里采集到你的体液，你怎么解释？”谢小五严肃地说道。
“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一直勾引我，我一时没忍住就......她和她妈一样，都是贱胚子，毕竟她向我要的钱也不少。有所付出，才有所得。”王剑知道死无对证，于是极力辩解。
“她不是你女儿吗？”张天说话时掩盖不住语气中的怒气。
“说出来怕你笑话，警官，王雪丽不是我女儿，我只是她妈妈吴枝找到的冤大头，吴枝早就名声在外，早年吴枝是村花，她和村长的儿子谈恋爱，村长儿子拿现在的话说，就是个渣男，俩人恋爱没多久就黄了。但是村长儿子把两人在男厕搞过的事，炫耀给全村男人，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呀！后来村长儿子娶了村子首富的女儿，吴枝就断了嫁进村长家的念头，不知怎么，后来他俩还不清不楚的，她就成了村里有名的破鞋，我虽然是年龄大了点，没有村长家有钱有势，但是我大小也在城里有房有工作，我本来以为带她来城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会安心和我过日子，谁知道她是个不安的主，我们结婚才八个月，王雪丽就出生了。吴枝一生下孩子，她就和深圳老板跑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还勾搭别人，警察你给评评理这样一荡妇，王雪丽能是我的种。自从吴枝和人跑了，我是又当爹又当妈，又被人在身后戳脊梁骨。直到前几年我才能再婚，我把别人家孩子供到初中毕业算仁至义尽了。王雪丽要是在老家，一个女娃娃早就出门务工了，还能上学，不可能。”王剑说话声音都提高八度犹如自带声效，生怕别人听不见。
“那也不能和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发生关系，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吗？”张天停下手中的笔问道。
“她引诱的我，她需要钱。念书，补课，学画画，房租，哪一样不需要钱。你说我引诱她，你要拿出证据？”王剑讥笑地回答道。
@dddxxqq 2020-12-30 13:4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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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肮脏的血液
谢小五和张天无言以对，没错，王雪丽死了，此事死无对证。
“你们平时怎么联系？”谢小五适当地转移话题。
“她有一个联想手机，她一般用微信联系我。”王剑回答道。
“王雪丽电话号是多少？”张天边记录边问道。
王剑从裤子口袋中拿出手机，调出通信录，然后说道：“136xxxxxxx。”
“据我所知王雪丽还没有办理身份证，那她是如何办理的手机卡？”谢小五眉头紧蹙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她不和我们一起住。”王剑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她是什么时候租房子自己住的？”张天停下笔，看着王剑问道。
“大概有三年了。”王剑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
“你作为她的监护人，你知道都有哪些人进出过她的出租屋吗？。”谢小五问道。
王剑思索了一会回答道：“王雪丽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孩子，她从来不和我们夫妻俩交流，还每天板着一副死人脸，说不出的古怪，我也从来不问她的事。”
“行吧！那你对她的死有什么看法？”谢小五将双手环在胸前问道。
“几年前其实她就自杀过，还好送医及时，救了回来。现在听说她死了，我一点也觉得不奇怪。”王剑一脸平静，不像是在说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
“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自杀的吗？”张天问道。
“不知道，都说了我们很少沟通，她中考下成绩的前一天，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她不出来，我老婆催她半天，我本来是要去揍.....叫她吃饭，一进去满地都是血，她一只手拿着她妈的眉刀，另一只手满是血，还好我发现的及时。”王剑想想又补充道：“警官，我想让她死，不救她就完了，我一安分守己的老百姓，你们不要再怀疑我了。”
“你好好配合，如果不是你，自然会排除嫌疑，作为爸爸你知道王雪丽曾经怀孕吗？”谢小五严肃地问道。
“你说什么吗？”王剑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
“我说，你...知...道...你...女...儿...怀...孕...过...吗？”谢小五一字一顿地问。
“不知道，她都离家三年了，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不要再说她是我女儿，她不是。”王剑竭力撇开关系。
“希望你不要敷衍回答，其实王雪丽是你的亲生女儿，这边有法医给出的DNA报告。”谢小五拿出检测报告放在王剑面前。
第十六章 欲之罪
王剑听完，整个人处在震惊，耳朵中不断地回放王雪丽是你亲生女儿这句话。
他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他忍不住去回想，就在最后一次见面，他按时出现在王雪丽的出租屋。
“爸爸，我没有生活费了，你给我点行吗？”王雪丽站在出租屋的门口苦苦哀求。
“爸爸，哈哈哈。我可不是你爸爸，你是个野种。你还有脸找我，怎么不去找你妈，对，你就没妈。”王剑边说边慢悠悠地推开王雪丽往卧室走，“实话实说，这次想要多少钱？”王剑连头都懒得回，直接往床边走。
“三千吧。”王雪丽低着头喃喃地说道，她的头发挡住了脸，看不出她的神情是悲伤还是痛苦。
“其实若有人想上你，你就要张开大腿让对方上，就如此简单，你就不必回来找我，你知道吗？”王剑不老实地去摸王雪丽的头发。
王雪丽强忍着害怕不去闪开，她就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像砧板上的鱼肉。她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有些人有口臭，还可以忍耐，但是有些人有特殊需求，我怕疼。”
王剑一直知道这些污秽事，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内心无比欢腾，此刻他可以忘记吴枝给自己带绿帽子，忘记王雪丽是个孽子，他没法报复吴枝了，但是身为王雪丽的养父，他可以操控王雪丽的人生，看着身陷泥潭的王雪丽，他找回了男人的自尊。
“哦，是吗？”王剑反手就给了王雪丽一巴掌。
王雪丽知道一定会这样，她看着王剑发怒的脸，她知道怎么样降低伤害讨王剑欢心，就像她每次做的一样，她跪在了王剑两腿之间......
“你妻子张翠花知道你和王雪丽之间的事情吗？”谢小五把已经问过的问题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王剑才回过神，像是丢了魂回答道：“我想她应该不知道吧！”
“最后一次见面，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谢小五逼问道。
“没有。”王剑急忙辩解道。
“不要心存侥幸，这是人命案，我们有证据证明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谢小五大声呵斥道。
“真的没有。”王剑这次语气里夹杂着慌张。
“法医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王雪丽的身上，私密处，都有发现你的体液，你解释一下吧！”谢小五说着手伸向腰带，准备随时拿出手铐抓捕王剑。
“好好好，我承认，可是我走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王剑一看隐瞒不住立刻说了实话。
“你什么时间离开的？”谢小五的手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我只在她家逗留了一个小时。”王剑一看这仗势立即回答丝毫不敢含糊。
“那你怎么证明？有证人吗？”谢小五问道。
“我和她发生......关系后就回家了，下午2点我乘坐普快火车去往北京，火车抵达时大概是晚上10点半左右。我手机上有购票凭据。”说着王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会，然后将手机递给谢小五，谢小五看了看手机上的凭证，对张天点点头。
谢小五漫不经心地问道：“王雪丽为什么没有住在家里？是不是和你现任老婆不和发生吵架了？”
“是王雪丽自己吵着要搬出去。至于吵架，半大孩子正值青春期，脾气暴躁，再正常不过，我老婆很温柔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王剑思考了一会接着说：“我想你们也知道，王雪丽自从离家出走，就开始援交，如果她死于非命，我一点也不奇怪，至于凶手，你们为什么不去找那些人，浪费时间在我这种平民老百姓身上不值当。”
“谢谢配合。据我所知，如果乘坐动车到达北京仅需要2小时，你还是没有摆脱嫌疑，稍后我们需要你的指纹样本，我们已经申请到相关文件，一会我们和你一起回家，请你看一下笔录，确认记录无误。”谢小五手里拿着手机，他刚才搜索了火车和飞机到达北京的班次和时间，张天起身向王剑展示出搜查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王剑的家里，张翠花将一个展示瓶拿在手中端详，仔细看里面竟是一个未成型的婴儿被泡在福尔马林里，他，不，这个没生命的小可怜，应该称之为它更适合，它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白色，本应该长鼻子的地方竟然长出一个拇指指甲大小的黑色眼球，眼球被肉包裹着，像是谁不小心在它脸上用刀划了一下，伤口处流出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露出一个没有眼白的黑色的眼珠。张翠花看着手中的死婴儿，脸上露出来诡异的微笑。
第十七章 后妈 （上）
张翠花坐在卧室的双人床上打电话：“妈，王雪丽死了，就在前几天。”
“死了？怎么就死了？”张翠花的妈妈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等王剑回来就知道。”张翠花说着将身子往后一躺，倒在床上。
“这丫头也是命苦。”张翠花的妈妈感慨道。
“是个可怜孩子，但是转念一想，儿子以后少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突然就不太难过了。”张翠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能这么想妈妈就放心啦！”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安慰的声音。
“妈，你知道不？有个男星要离婚了.....”张翠花说着将手机通话调成扬声器的模式，然后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八卦杂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妈，王剑到家了，我们不提王雪丽的事啦。”张翠花边说边坐起身。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妈，他可能忘带钥匙了，我去开一下门，一会儿回你。”说着她将手机挂断放在床上，走到门口。
“你不是带钥匙了吗？”张翠花扯着嗓子问道，等了一会没人回应，她将眼睛贴到防盗门的猫眼上，向外窥视，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中站着神态窘迫的王剑。
“这咋回事？”张翠花隔着门问王剑。
不等王剑回答，谢小五就举起了手中的搜查令说道：“您好张翠花女士，这是搜查令，请您开门。”
张翠花先是楞了几秒，才缓缓将门打开，一群脚穿鞋套，手带手套的警察涌了进屋内，张翠花不知所措地站在门的一侧，任由这些警察进屋。
警察们有条不稳地进行着勘察工作，谢小五径走到李翠花面前问道：“张女士，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可以，有啥问题，你都可以问我，我一定全力配合，领导怎么称呼你呀？”张翠花问道。
“谢小五，不介意的话，我们到外面谈。”说完谢小五打开防盗门往外走，不给张翠花和王剑交流的机会。
“好。”张翠花紧跟其后。
张天将王剑控制在客厅，让其坐在沙发上以防止他阻碍其他调查人员取证调查。
谢小五将张翠花带到小区楼下的一棵树下，开始交谈。
“你应该知道你的继女和王剑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吧！”谢小五开门见山地说道。
“领导你？”张翠华闪避着谢小五的眼神，她将目光停留在树下的野草说道: “其实婚姻中我们有很多事只要不提，不去想，它们就不会伤害自己，大家不用说的太明白，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他不会离开我的。”
谢小五十分气愤，毕竟一家人同住屋檐下，作为后妈，其实她完全可以阻止这些，但是她却选择无视，这很可能是造成王雪丽离家的理由，可现在王雪丽死了，死无对证，谢小五只好问下一个问题：“你对王雪丽的印象如何？”
“这孩子挺可怜的，亲妈刚生她下没几天就和人跑了，这个时候亲妈都不出现，我一后妈对她管教太严怕人家背后说我做后妈恶毒，王雪丽学习挺努力的，但是她偏科，数学不怎么好。”张翠花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然后大声补充：“数学五十五分。”
谢小五注意到，张翠花的项链很别致，它是一个由塑料包裹的方形小吊坠，灰黑色，推测是由泥土烧制而成，约有一元硬币大小，上面嵌入钉子和一小段布料。
“她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你好好想想。”谢小五问道。
“领导，我也想帮忙，但是人死了，我在背后嚼舌根不太好吧！”张翠花一脸难为情。
“你说没事，我们有纪律，会保护证人的隐私，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信息的来源。”谢小五保证道。
“其实也没啥，你问邻居，他们也能知道，王雪丽平时特爱美，小女生特别虚荣，自从她搬走后，就有风言风语传回家，说有不三不四的男人去她家。我们同住的时候，她就不懂自爱，女生挺大了，洗完澡就光着身子就家里乱跑，家里还有她爸，她也不是个小孩子了。王雪丽搬走以后，家里总有东西不见，虽然都是些小东西，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她偷的，因为家里门窗没有毁坏，她手里还有家里钥匙。这些我都不能管，毕竟我也不是她亲妈，管多了怕邻居说三道四。”张翠花说完像是出来一口恶气，轻拍了几下胸口，使得她脖颈上的项链显得更加诡异。
第十八章 后妈（下）
“尸检的时候我们发现她曾经自杀过，你知道她那一阵子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任何事都可以？”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谢警官这种事应该问王剑，问我？我是不知道的。”张翠花从鼻子里发出讥笑声。
“那她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吗？”
“是有个小姑娘和她关系不错，名字叫什么来着，秋，秋实，好像跟她同一个班级的。”
“嗯，谢谢。”谢小五点点头用笔重重写下秋实这个名字。“其实还有件棘手的事问你，你要是不知道，我们就去问王剑。”谢小五装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我知道的话，我一定回答。”
“你知道王雪丽曾经怀孕吗？小孩现在在哪里？”谢小五直视张翠花的眼睛容不得她说一点谎话。
“这件事呀！知道呀！她也只能找我问，打胎药还是我带她买的，那小孩流掉了。”张翠花表情倒没多大吃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谢小五有点失望，毕竟如果王雪丽的孩子还活着，可以通过DAN技术找到生父。
“......大概一年前吧！”张翠花思考一下回答。
“你知道孩子生父是谁吗？”谢小五有些急迫地问道。
“这个，不知道。”张翠花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王剑知道这件事吗？”
“我......猜想他不知道。”
“这个孩子是王剑的吗？你要认真回答，如果你做伪证，我们一定会告你妨碍执法。”谢小五边说边叉腰露出裤腰带上的手铐。
“警官你这不为难我，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警官，吃的可以乱吃，话可不能瞎讲，要讲凭证。”张翠花撇过头去装出一脸厌恶。
“好吧，你最后一次见到王雪丽是什么时间？”谢小五看张翠花这个样子只好换一个缓和点的问题。
“最后一次见她就是一年前，我们很少联系。”
“你们夫妻，有和人结过怨吗？多小的事都可以。”
“我们是正经人家，能和谁起冲突，没有，就是没有，什么时候结束，我还要回家买菜做饭呢！”说着张翠花不愿意地将脑袋扭到一边不再看向谢小五。
谢小五想起王剑和邻居有过冲突，张翠花却回答没有，她明显在敷衍自己，多说无益于是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6月16号的晚上十一点在什么地方？”
“嗯，那天王剑去出差，他爸妈说想孙子，我就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家，然后我就回家了。”张翠花说完也不看向谢小五，而是对着地面吐了口痰，然后狠狠地用鞋将痰撵在鞋底。“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我可回去了。”
“没有了，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谢小五这样说，张翠花如同大赦，小跑着往家去了，生怕谢小五半路反悔。
谢小五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谢小五觉得张翠花说的话有点奇怪，首先她说王雪丽虚荣，可是王雪丽出租屋里的物品都很廉价————除了那瓶可疑的红酒。其次她说家里没和人结怨，可是王剑曾因殴打邻居被刑事拘留。最后6月16号的晚上她是否有不在场证据还得进一步调查。
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王剑家的楼道间里，楼梯拐角处有位满头银发老奶奶坐在小板凳上，她手拿蒲扇斜眼看着两人。
张翠花看见老人也不打招呼直接进了家门。老人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急忙拦住张翠花身后的谢小五问道：“小伙子，他家出什么事了？”
“他家大女儿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谢小五故意让老人往坏处想。
“死了啊，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和你说个秘密。”说着老人看看王剑家的方向，然后说：“小伙子，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我这是协助你们办案。”老人还冲着谢小五眨巴眨巴眼。
谢小五急忙应允：“奶奶我保证，一定不外泄。”
“我就住在他家楼下，有个风吹草动的我都知道，早些年王剑自己带王雪丽的时候还像是个爸爸，女儿要骑大马，二话不说就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装马。好日子没过几年，就娶了张翠花，家里三天五头的就吵架，不是金项链找不到了，就是鸡蛋被偷吃了，实际上都是张翠花拿回娘家了，我就看见好几次，这还不算完，张翠花有了自己的小孩以后当着外人面都不掩饰自己讨厌这个继女，说什么王雪丽是野种，还有更奇葩的，弟弟犯错打姐姐，王雪丽后来应该是被逼疯啦，趁着家里没人差点要掐死幼弟，好在夫妻俩回家及时，要不呀！人间惨剧。”
“这都是您从楼下听到的？”谢小五有点难以置信，王雪丽要掐死弟弟，看来王雪丽应该特别恨张翠花和王剑。
“哎呀，当然呀，这老房子隔音可差了，我也不愿意听人家家里的事，可他家每次吵架动静贼大。”老人扭捏地装出为难的样子，谢小五心想以后买房一定得挑个隔音好点的。
“这还不算完，以后他家天天打孩子，闹得整栋楼都不消停，王雪丽后来应该是被打出什么心理疾病了，大夏天穿长衣长袖，一好好的小女生，一身酸臭，没过多久就闹着自杀，连救护车都来了。”老人说完还不住地摇摇蒲扇仿佛要赶走臭味。
“那有没有异性上门找过王雪丽？”谢小五的眉毛不由得打成一个死结，刚才在张翠花口中叛逆放荡的王雪丽此时在老人嘴里竟然是完全是不同的形象。
“这个到没有，至少我是没见过。”
“那还有其他事吗？”
“暂时没有啦！”
“谢谢您的帮忙，这对我们破案有重大意义。”
老人挥一挥衣袖说道：“这是我该做的。”然后拿起小板凳一溜烟地跑回家了。
谢小五站在原地回想老人和张翠花说的话，到底是谁在说谎，是老人？老人没理由说谎，那张翠花为什么要说谎，是要维护王剑，防止我们调查中牵扯出王剑强迫王雪丽，还是维护自己，怕牵扯出她虐待继女，担心自己孩子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要谋杀自己，还是怕邻里看笑话？都有可能。
而据老人所讲王雪丽不常洗澡，夏天穿长袖，以谢小五的经验来看很有可能是女生被强奸后的自我保护，用邋遢的外表防止自己再次被侵犯。这么一来三年前王雪丽的自杀行为就能解释了，只是现在缺少决定性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精致的猫猫女孩 2021-01-21 20:34:55
不更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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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事耽搁了
更新啦
谢谢关注
二十章 古曼童
“小五，张翠花那边没问出线索吧？”神棍假模假样摆出算卦的架势，左手大拇指在其余四个指头间来回跳动。
谢小五挑挑眉毛回应道：“你卦象不灵啊！恰恰相反，她透露出不少线索。”
“头儿，你有线索啦！”张天歪过头看向谢小五问道。
“信息很多，王雪丽和张翠花互相怨恨，张翠花栽赃，王雪丽要掐死弟弟，一堆的疑点。”谢小五无奈地摇摇头。
“怨恨？”神棍燃起来八卦之魂。
咕咕咕，谢小五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这么晚了，我们找点东西垫垫肚子？边吃边说吧。”
“我也有点饿了，走吧！”张天点头表示同意。
“土笋冻，好吃的土笋冻，土笋冻，好吃的土笋冻。”一个干瘦黝黑头戴草帽的老爷爷背着一个扁担正在沿街叫卖。
“哇，运气这么好，你们等我一下。”说着谢小五飞奔到老人身边，回来时手里托着一个纸质托盘，上面有三个塑料小碗，每个碗里各插着一个牙签。
“我请客，大家不是了饿吗？”
张天拿了一份，说道：“谢谢，头儿。”他低头一看，塑料碗里有几个直径三四厘米圆形的晶莹剔透的胶质，里面有几节像竹笋一样的东西。张天串起一个放入口中，鲜嫩脆滑，味美甘鲜，竹笋竟然有肉的鲜香。
“好好吃呀！”张天边吃边点头。
“哈哈哈，我以为只有当地人喜欢吃，有眼光，以后我再带你去吃其它美食。”谢小五也很开心。
一边的神棍却一脸坏笑地说道：“张天，你知道蠕虫吗？”
张天摇摇头问道：“吃东西不要提这种恶心的东西”
这下子连谢小五都噗地一声笑了：“那你怕蚯蚓吗？”
“蚯蚓？”张天脑海里闪过蠕动的暗红色长条虫子，回答道：“有点。”
“你刚刚把它表亲吃到肚子里去啦！”谢小五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张天将放到嘴边的土笋冻放回了碗里，一脸疑问：“白色的不是竹笋吗？”
“不是，是沙虫！”说着神棍拿过张天的碗，“你不习惯吧！我帮你吃。”说完就大口朵颐起来，丝毫不给张天拒绝的机会。
“神棍，你别总拿张天开玩笑，我有件事想问你。”谢小五将手里的空塑料碗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里。
“说吧！不要问隐私。”
“拜神的人很多，在家祭鬼的我倒是头一次见，到底什么是古曼童？"
“这属于驾鬼术的一种，之所以选择死去的孩童是因为孩子心思相对成年人比较单纯，能更好被法师驾驭。古曼童其实来源于泰国，是泰语的谐音，翻译成中文，应该叫佛童。王剑家一共供奉了两种古曼童，制作方法十分恶毒。第一种尸体形态的古曼童需由巫师找到一个横死的孕妇，刨开她的肚子，将胎儿取出，再将巫师的中指血滴在胎儿嘴里，后用金刚经将死胎全身包裹，念法施咒。”神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更邪门的是，巫师还要用火烤孕妇下巴，用流出的尸油涂满死胎全身，再将死胎放在火上，直至它缩小到手掌大小，古曼童才算完成。另外一种是巫师去找横死的小孩尸体，用其血肉加七处不同人的坟头土混合烧制而成，再经过巫师的法力加持就成了泥人型态的古曼童了。”
张天听得目瞪口呆，说道：“我是不信这种东西，王剑家真是丧心病狂。”
“这也太残忍了。”谢小五气愤地说道，“神棍，我还看见一个带着血的碗是干什么用的？”
“我猜他家有人用血祭鬼。”神棍边说边咧嘴。
“只是想想就觉得恐怖，他们留着的那个王雪丽的死胎，不会是要拿去制成古曼童吧？”
“王雪丽生前回家看到这东西，得是什么想法。”张天说道。
“她可能并不知道瓶子里是她的孩子，毕竟他们家搞这些东西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神棍说道：“那你们说张翠花会不会是为了制作古曼童把王雪丽杀害了？你们想想，我刚说的第一种古曼童制法里是不是还需要孕妇的尸油？”
“也不是不可能，这年头，什么丧心病狂的人都有。”谢小五说道。
@精致的猫猫女孩 2021-01-26 11:27:07
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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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害人
十九章 阴孩
谢小五回到王剑家。
“头儿，我们在王剑家找到了这个。”张天举起一个展示瓶。
“不止这个，还有两个泰国进口的古曼童。”说着神棍指了指沙发上的证物箱。
谢小五刚想问古曼童是什么，一看见神棍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的神情，便决定还是待会自己先打开箱子一探究竟。
谢小五带上一次性手套接过展示瓶，这其实就是个高约二十厘米，直径约十厘米，密封的玻璃瓶。骇人的是里面竟装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婴儿，胎儿成卷缩状态，没有头发，脸部只有一只眼睛应该是先天发育畸形，双手相扣，放在下巴下面成祈祷状，双腿卷曲到肚子。因为长久地泡在福尔马林溶剂中所以它的皮肤接近半透明，就算此刻没有打开瓶盖，还是隐约地闻到一股刺激气味，味道有点酸酸，还有点像汽油味，但比汽油味难闻，更像是烧焦的塑料。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谢小五吓了一跳。
“这要问张翠花了，王剑说他不知情。”神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沙发上的王剑。
“是吗？”谢小五望向王剑，但是坐在沙发上的王剑却躲避着谢小五的目光，看向张翠花。张翠花先是退了一步，然后装出不经意的样子，将手环抱在胸前说道：“其实也没啥说的，你手里拿的是王雪丽生下来的死胎，我们也没做犯法的事。”
在场所有人听到“王雪丽的死胎”几个字后都极为震惊————除了王剑，他演技拙劣地也装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他对这些事是知情的。
“你们怎么得到的王雪丽的死胎？”谢小五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帮她买的打胎药，她就在这里流的产。”张翠花气势汹汹，手指着卧室，仿佛声音大了就能占理。
“我们要将它带走，作为证物。”神棍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心理隐隐推测着胎儿畸形说不定是近亲繁衍的恶果。
“那可不行，这是我家供奉的神物，你们一个也不能带走。”说着张翠花就快步走向阳台，只见供桌已经空无一物，张翠花跑着折返回客厅，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叫喊道：“这些圣物都是有灵性的，外人不能动，你们这是破坏法阵，会有报应的，你们要是带走......"她声音由吼叫变成尖叫。
谢小五不理会张翠花，将手里的展示瓶放进沙发上的证物箱里。
里面还有两个古怪的东西，这应该便是神棍提到的泰国古曼童，其中一个有半个成人手掌大小，身体卷曲，呈灰黑色，仔细一看竟然是未出生的婴儿，它像是一个被肆意打碎的毛鸡蛋，五脏俱全血肉尽现既可怜又恐怖。另外一个略大一些，男童模样坐在一个元宝之上，男童雕刻的十分传神，双眼灵动，双手合十，双脚对合，宛如年画里的福娃，周身被金箔包裹，膝盖磨损处露出灰色的底色，谢小五目测金箔里面包裹的应该是个泥娃娃。除此之外证物箱里还有一个吃饭时用的瓷饭碗，不寻常的是碗里面有暗红色的渍，谢小五一眼就认出那是干涸的血迹，看来神棍是想带回去检测是动物血还是人血，如果是人血那是谁的血？
谢小五有些头大，不放心地看向神棍问道：“还有其它东西吗？”
“还有这个，没别的了。”神棍举起手里拿着的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
谢小五环顾四周，目光正好落在客厅里的电脑桌上，上面就剩两个显示器和一个BOSE的音响了。“应该没有遗漏”，谢小五暗自想着，于是点头说道：“收队。”
“这是我们列的证物清单，请你核对之后在最后一页签字。”张天拿出一本笔记递给王剑，王剑也没一一核对，而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写上名字。
警队出了王剑家往停车场走去，谢小五，张天和神棍走在最后。三人路过了一个铜制绿漆的大邮桶，上面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制玩具车，一个贪玩的孩子待了一会，看玩具小汽车无人认领，于是将其拿走，随之两个信封和一块磁铁一起落在邮筒里。
@dddxxqq 2021-01-27 16:36:30
终于又更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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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嗯
@三花sushi 2021-01-12 20:30:41
催更 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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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嗜血亲情 上
“头儿，我们还去双语国际小学找王雪丽的弟弟王白为吗？”张天问道。
“去，干嘛不去。张天你开车，先送神棍回警局。”说着谢小五将车钥匙递给张天，自己坐在了车后座，神棍则坐到了副驾驶。
谢小五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拨给了苏可欣：“喂，可欣啊，你去平和区周建路碧水蓝天小区调取一下监控，查一下张翠花六月十六号晚上的行踪...嗯...好...”交代完事，他拍了拍前座的椅背，对神棍和张天说道：“神棍，我先眯一会，一会到警局你们叫我一下。”
神棍转过身点了点头，谢小五双手交叉在胸前很快便进入梦香。
梦中，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子，洒落在深蓝色的桔梗花上，娇艳的花儿宛如阳光下翩翩起舞的蓝蝶，美艳不失优雅。暗处的桔梗花宛如夜里绽放的蓝色烟火，绚丽璀璨。谢小五在屋里来回踱步，低头看着手表数秒等待着她的出现，头脑里想着许多要说的话，焦急中夹杂着一点不安。一位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孩身穿一袭蓝色长裙推门进来，她有一双灵动的双眼，里面仿佛装满星海。
女孩对着谢小五微微一笑，双眼又化作了月牙，全是喜悦，说道：“小五你到啦，挺准时的呀。"
谢小五看着女孩暖意满满的笑容，心里满是激动和紧张，害羞得耳根都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对啊......我到了快半个小时了。林夕，你到得也挺早啊”谢小五刚说这话，立马觉得不太妥当，好似自己在怪罪对方来晚了。她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嘴笨，明明是如此开心见到对方。
女孩俏皮地看着谢小五自顾自地在那紧张，好奇着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半晌过后，谢小五艰难地张开嘴，说道：“林夕......你吃饭了吗？”
女孩噗呲一笑。
“头儿，头儿，你怎么了，你做噩梦了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张天慌慌张张地把谢小五摇醒。
“嗯？我们到警局了吗？”谢小五睡眼惺忪，直起身问道。
“是啊，你睡得有一会儿了，我看你睡的时候眉头紧锁，表情紧张，是不是梦里还在探案啊”
“这倒不是，梦见了些开心的事。”谢小五答道，看见前座的神棍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神棍说道：“张天你说你头儿怪不怪，梦到开心的事情表情却狰狞成那样。”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刚是谁睡得口水都快流到椅子上去了。”张天反驳道。
“哎......你可别到处说啊，不然我这一世英名......”
“行了，行了，你俩别斗嘴了，咱们还有要紧事，”谢小五拍了拍神棍的肩膀：“我跟张天直接去学校，就不回局里了，你先着手检查检查证物吧。”
“好的，那我就在局里等你们的消息。”神棍下了车走向警局。
张天重新发动了车，和谢小五继续赶往王白为的学校。
一曲当兵的人铃声响起，张天脸憋得通红，眼角满是喜色不时用余光偷偷从后视镜看向一本正经的谢小五，他提醒道：“头儿，手机响了。”
@笑面乐乐乐乐公子 2021-01-28 12: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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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顶贴
@白菲飞儿 2021-01-28 12:3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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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嗜血亲情 下
谢小五接起手机，电话里传来苏可欣甜美的声音：“头儿，我调阅了监控录像，当天夜里她的确没有出门。”
“是吗？”谢小五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道：“小区里是只有电梯有监控吗？”
“是。”
谢小五脑筋一转说道：“这类小区一般会有一个消防通道，应该也可以离开小区，可欣保险起见，你再去看看。”
苏可欣声音略带歉意地说道：“头儿，我现在就去调查。”便挂断了电话。
铃声又再次响起，来电的是刘美娟。
“喂，小五啊，我这刚查到王雪丽的银行卡是王剑名下的，而且她每三个月给王剑定期汇款一万元。”
“王雪丽给王剑定期汇钱？”谢小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你没听错，已经有两年了”
“好的，刘姐谢谢，我知道了。”
路上车流不多，两人很快便到了双语国际小学附近，张天手指向前方一片高大的建筑群说道：“我表姐家孩子就在这上学，一个学期学费四万全英语教学，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这学校里什么都有，体院馆，常温泳池，独立图书馆，天文楼，据说占地快三万平方米。”
“比一般的大学设施还好啊！这校门还仿照的清华园，是够气派。”谢小五感叹道。
“所以说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张天说道：“对了，刚刘姐说什么来着？儿子读这么贵的小学，女儿还得给爹汇钱？”
“搞不好就是靠着女儿卖身，儿子才能在这上学呢。”谢小五咬牙切齿地说道。
俩人下了车步行到了学校门前。哐，哐，哐，张天用手敲了敲传达室里的玻璃，里面探出一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精壮小伙。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是奉天市湖东区公安分局的警员。因为某起案件需要找一下五年x班的王白为小朋友。”谢小五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向对方展示。
保安接过证件大致检验了一下，然后拿起一旁的座机电话拨号，“喂，主任吗？我这有两位警察想进去找个学生，说是调查案件，好的...五年x班的王白为...好的...”保安放下电话对二人说道：“两位请稍等，李主任马上就过来接你们。”
过了一会谢小五远远地看见从教学楼里走出一位金发碧眼，白衬衫，西服裤的白人老师，他快步走到了传达室，开口竟是一口流利的中文：“警官同志，我和王白为同学的妈妈通了个电话耽误了些时间，你们请跟我来，我让王白为同学先去音乐教室等你们。”
“谢谢你们的配合。”谢小五说道，心想这老师挺谨慎，他和张天跟随其后来到音乐教室，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一百人的大阶梯教室，可是里面仅仅放置了二十多套座椅，最前面的展台上放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和各种管弦乐器，一个小男孩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上，李主任说：“那就是王白为同学，我就不过去了。”
谢小五点头应允，示意张天在一旁记录，自己走到王白为身边。
王白为是个梳着平头的小胖子，他带着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双眼看上去有点古怪。谢小五仔细瞧了瞧，王白为的右眼珠明显偏向外眼角一边。应该是患有斜视。
“先天性斜视的遗传率高达百分之四十。”谢小五脑袋里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Claire的这句话，不过王剑和张翠花都没有斜视，看来王白为的斜视是后天造成的。
“你们是警察？听说我姐姐死了？”谢小五还未开口，王白为就先发制人地问道，他的声音明明很稚嫩，却装出一副大人的腔调。
谢小五想起自己高大的身形不止一次吓哭过小朋友，便蹲下身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说道：“是的，你不要太难过。你跟叔叔们说说，你姐姐这阵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王白为不耐烦地转过头去，躲避着谢小五的视线，大声说道：“她不是我姐，她就是个外人，我们家一直是三个人。她的事情不要问我。”
谢小五和张天对王白为的反应大为惊讶，谢小五转念一下，刚刚李主任和张翠花通过电话，张翠花应该是已经嘱咐过王白为不要回答任何的问题。
张天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气愤地问道：“你和你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知道，我不想说，哼，你们都是坏人，我不想和你们说话。”王白为站了起来，用肥胖的手指指着张天，然后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了：“我还要回去上课，你们快去和李老师说让我回去上课。”
谢小五看了看张天，两人摇了摇头，看来这趟路是白跑了。
“头儿，我们还是去下一个地方吧。”张天说道。
“嗯，我们去和李主任道声谢，然后就走。”
两人来到了音乐教室外，李主任双手环抱在大门边等等候着，看到谢小五和张天这么快便出来了，他笑盈盈地迎过来问道：“怎么样？对你们的调查有帮助吗？”
“还行，你们学校的孩子素质真是不错。”谢小五苦笑道：“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没有其它要调查的事了。”
“好的好的，我送你们出门吧，请跟我......”
“不用麻烦了，李主任，您尽管忙您的，我们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告别了李主任，二人离开了双语国际小学，马不停蹄驱车前往王雪丽就读的三十七中学。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谢小五接起手机，传来苏可欣的声音：“头儿，你说的没错，王剑家小区的确有消防通道通向小区外，而且从那出去监控拍不到。我调阅了当天的沿街监控，案发当晚张翠花的确离开家了，她一直到次日早上八点左右才返回家中......”
@白菲飞儿 2021-01-28 12:3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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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笑面乐乐乐乐公子 2021-01-28 12: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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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笑面
@笑面乐乐乐乐公子 2021-01-28 12: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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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笑面
二十二章 腐烂的过程（上）
“可欣，我知道了，你接着往下查，一定要找出当天晚上张翠花去哪里了，尤其要注意她是否有去往王雪丽的出租屋。”谢小五督促道。
“没问题，头儿，你等我的消息吧！”苏可欣挂断手机，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电脑，显示器里张翠花步伐轻快，身穿着一条酒红色连衣裙。
“这三十七中是个什么样的学校啊？”张天问道。
“你是外地人可能不太了解，这所高中的本科录取率连着三年蝉联奉天市的倒数第一，之前还有过一起学生间三角恋引起的命案，所以你有点心理准备。”谢小五说道。
“对了，张天，一会儿我们分头询问王雪丽的班主任和秋实，避免他们提供信息时互相影响，我跟你先核对一下几个重要的问题。”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寻找三十七中学，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找到了中学的校门，这所高中隐藏在一大片破旧的居民区中，极为不显眼，如果不是校门口那灰蒙蒙的牌匾上写着的“奉天市第三十七中学”几个字，谢小五会觉得这就是个普通小区的入口。
“济公用扇子一变化......”传达室里的收音机正播放着郭德纲的济公传。张天凑近一看，一位老人穿着灰色背心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盹。
张天敲了敲传达室脏兮兮的玻璃窗，说道：“醒一醒，大爷，来人了。”
大爷毫无反应。
“大爷！醒醒！”张天无可奈何地喊道。
大爷这才悠悠转醒，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手边的浓茶，再缓缓起身关掉收音机，打开一扇玻璃窗探出身子问：“你俩干嘛的？找谁？”
“我们奉天市湖东区公安分局的警员，有事需要找一下你们学校的领导。”张天用袖子擦了擦头顶的汗水。
“警察啊？怎么啦？我们这哪个小兔崽子又闹事了吗？你们先等一会啊，我得先问问领导。”说着大爷拿出一部诺基亚手机，眼睛眯成细缝盯着泛绿光的屏幕好一会儿，才拨通了手机。
“喂，张主任啊，校门口这有两个警察说要见校领导......啊？我不知道他们要干啥......诶，好的。”保安大爷打完电话，按下了手边的开关打开电子闸门，朝张天和谢小五摆摆手说道：“你们快进去吧。”
“大爷，能请问下我们去哪等校领导？”谢小五问道。
“你们随便找个地方等会，他们会有人出来带你们。”
二人无奈地往里走，站在教学楼前等待，过了一会，一位身穿职业裙的女老师朝他们迎面走来。
“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张主任，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张主任面带着笑容地问道。
“贵校学生高三x班的王雪丽非自然死亡，我们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她的一些东西也要带走作为相关证物。”谢小五耐心地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高三x班吗？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调查。”张主任捋了捋耳朵边不听话的头发，显得有些惊讶。
“案件还在调查中，我们不方便透露更多细节。”谢小五想想说道：“我们需要找王雪丽的班主任和姓名为秋实的同班同学了解一下情况。”
“没问题，我去下他们班，你们先到会议室等我，往前直走左手边第一间房间就是。”说着张主任准备离开，生怕耽误了案件调查。
“张主任，不麻烦你来来回回地跑了，我们和你一起去班级。”谢小五礼貌地说道，紧跟着张主任的步伐，并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好......也行，一起来吧。”张主任点了点头。
张天跟在二人身后，他知道谢小五此举是为了防止校方得知是命案后阻挠老师和学生，隐藏对学校不利的信息。
三十七中的教学楼不大，三人很快便来到了高三x班门口，班级的门关着，张主任从玻璃窗户往里看了下，回头对谢小五和张天说：“正好是班主任周老师的课，我进去叫他们出来。”
张主任敲敲门，然后隔着玻璃摆了摆手，说道：“周老师你和秋实同学出来一下。”
谢小五也往里看了看，正值六月天气闷热异常，不足一百平方米的教室里大约容纳了四十几名学生，其中夹杂着几个零零散散的空座，学生们本来都昏昏欲睡，一看窗外突然来了两位警察，都好奇地交头接耳起来。
“秋实，你跟我出来一下。其他人安静，安静，给我认真自习，不要聊天！”周老师大声呵斥道，随即打开了教室的门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校服，瘦小柔弱，留着娃娃头的大眼睛女孩。
“这是两位警官，周老师。”张主任客气地介绍道。
周老师身高接近两米，寸头，国字脸，粗大的眉毛配着一对大眼睛，谢小五脑海里突然闪现过漫画灌篮高手里的赤木刚宪，忍不住地嘴角上弯。
“您好，两位警官，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周老师搓了搓手，拘谨地说道。
秋实从老师身后怯生生地看着谢小五和张天。
“您好，周老师，这事对你们来说会有点难以接受......你们班上的同学，王雪丽，六月十六号死在了她居住的出租屋内。”谢小五语气沉重地说道。
二十四章 腐烂的过程 （下）
“你们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她前几天来上学时还好好的。”周老师瞪大了双眼，眉毛紧促。
站在周老师身后的秋实却瞬间红了眼眶，她啜泣地说道：“老师，两位警察先生，王雪丽有东西希望我交给你们，我想回去教室去取一下。”
“王雪丽生前嘱咐你把东西交给我们？”谢小五难以置信地问道。
秋实胆怯地点了点头。
“你个小孩子不要和警察胡说，她怎么可能交代你这种事。”周老师厉声呵斥道，秋实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谢小五朝张天使了个眼色，张天立即说道：“周老师您别激动，我看这里这么多人，怕是会让秋实有点紧张。这样吧，你和我找个安静地方聊一会，让我们队长单独和秋实同学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也成，没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我的学生身上。”周老师摇了摇头：“秋实，你去取东西吧，好好配合警察调查。”
“张主任，这层楼有空教室吗？麻烦您带我和秋实同学过去一下。”谢小五转身向张主任问道。
“前面有个储物室就可以，我带你们过去”
谢小五点点头应允，和张天交代道：“一会儿校门口见。”
“济公打败了妖狐......”传达室里的收音机仍旧播放着郭德纲的济公传，保安大爷睡眼惺忪，迷糊间看见两个身影朝校门口走来，便随手打开了电子闸门，继续打起了呼噜。
谢小五和张天走出了三十七中，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头儿，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关键的信息吗？”张天问道。
“我倒是好奇你那边怎么样。”
“周老师非常谨慎，基本上没透露出太多信息，据他所说王雪丽是个内向的学生，高一入学时成绩还算不错。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成绩一落千丈，便转去读艺术生了。他说艺术生文化课较少，王雪丽并不是每天都需要来学校，所以这次她的死学校才没有察觉......对了，他还说他从来没有见过王雪丽的家长，高中三年的家长会一直都是王雪丽自己来开的。”
谢小五点点头示意张天继续说。
“王雪丽这三年经常带着伤来学校上课，有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周老师询问过她一次，她只说是自己骑车时摔伤的，周老师没多想就没有再问过她了。”
“这每句话都是替自己和学校在撇清责任啊。”谢小五失望地说道：“他有提过王雪丽和什么可疑的人有过来往吗？”
“没有。”
“我这边倒是有些新的信息。秋实说王雪丽近期交往了一个男友，不过秋实并没见过，那男生应该经济条件不错，他曾经送给王雪丽一个价值两千元的BJD娃娃......”
“什么是BJD娃娃？”
“年轻人的玩意，我也不清楚，回局里我们查查。”谢小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我在王雪丽家并没有发现这么贵重的娃娃。”
“确实，那天我和神棍也在，现场没有这么个昂贵的玩具。”张天说道。
“是的，谜团又增加了一个。”谢小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另外，根据秋实的证词，我还有些推论说给你听——王剑长期对王雪丽家暴，并且在王雪丽中考之前第一次性侵了她。在那之后，他一直强迫王雪丽卖淫赚钱，他们全家都知道这件事。”
张天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这一直是谢小五调查的方向。
“家暴的事其实王雪丽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包括王雪丽最好的朋友秋实。”谢小五顿了顿接着说：“她和王雪丽从小学就认识，两人住的地方离得很近，据她所说王雪丽小时候非常开朗乐观，不像后来这样阴郁。”
“发生那样的事也很难乐观，难道没有人报警吗？毕竟持续了这么久。”张天诧异地问道。
谢小五摇了摇头：“并没有。如果有，事情可能就不会恶化到今天这样了。还有件事挺奇怪的，最近半年王雪丽一上课就睡觉，好像晚上完全没有睡觉的样子，而且也是这半年她突然开始自残。秋实说了句我印象挺深刻的话——”
“没想到，人是慢慢死去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张天问道：“如果我们能找出王剑性侵王雪丽的证据，那至少能为她找回一些公道......可惜性侵案件的取证本就十分困难，这事还发生那么久了......”
“你忘了件东西。”谢小五摇了摇手里一个密封的，看上去鼓鼓的牛皮纸档案袋，里面似乎塞进了什么柔软的物件。
“噢，我都给忘了，这就是秋实说的要提供给警方的东西吧。”张天恍然大悟。
“是的，这是王雪丽三年前交给秋实的，她当时对秋实嘱咐道：‘如果哪一天你听到了我死去的消息，请把这个交给警察，里面的东西会让一些人得到他们应得的报应’。”
“秋实一直就把这个档案袋塞在书包里随身带着，不过她并没有想到王雪丽真的会选择结束生命。”谢小五补充道。
“三年前？那和王雪丽第一次自杀的时间接近，你觉得这里面装着的会是什么？”张天看着档案袋，若有所思。
“很有可能是能证明王剑对她实施暴力和性侵的证物。”谢小五既开心又愤怒。
“那她为什么不早些交给警方呢？”
谢小五叹了口气说道：“张天，你来局里还没侦办过强奸案吧？女性在经历性侵案后往往会被人贴上名誉不好的标签，遭受歧视。很多受害者不愿事情闹大会选择不了了之，或者像王雪丽三年前那样想用死来证明清白。”
“受害者有罪论是吧！我知道。”张天露出了气愤的表情。
@大晖辉 2021-02-03 10:58:39
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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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大晖辉 2021-01-27 17:4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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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大晖
@dddxxqq 2020-12-30 13:48:37
标记一下，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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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精致的猫猫女孩 2021-01-20 12:02:23
更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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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二十五章 魔鬼的仁慈
警局的办公室里，谢小五带着手套，仔细地用美工刀将密封的档案袋割出一个豁口，撑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条被折叠成四方形的内裤，档案袋内的另一侧还敷贴着一张白色的纸。
“怎么会是一条内裤？”站在一边的张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谢小五也是一头雾水，他拿出内裤，仔细观察起来。这是条白色的棉质三角内裤，也许因为洗过太多次了，已经微微发黄，在边缘处还起了少许毛球。
“头儿，虽说是证物，不过你在办公室里看女性内裤，有点猥琐。”张天拍拍谢小五的肩膀：“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再研究？一会儿大家回来了，你的伟岸形象可就要崩塌了。”
“别贫嘴，严肃点。”谢小五说道，然后将内裤的内侧翻了出来，上面竟然有干涸的血迹，血迹周围还有一些近乎于透明的白色纹理。
“这应该是精液吧。”谢小五紧皱着眉毛，满脸憎恶地说道：“我大概知道王雪丽是什么意思了，张天，你待会把这条内裤送到Claire那里......等等，这还有张纸条。”
谢小五从档案袋里拿出那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伤情报告。
“病人姓名：王雪丽......结果：处女膜新进裂伤，背部挫伤，臀部挫伤，面部挫伤。”张天凑近念道：“头儿，这什么意思？”
“还不明显吗？这是王雪丽留给我们的证物，可以用来证明三年前王剑对她的兽性。”
“啊，是了，内裤上能采集到王剑的DNA，加上这个伤情报告，如果秋实还能作为证人，这就是条比较完整的证据链了！”张天恍然大悟：“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申请逮捕令吧。”
“你别太激动，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Claire在不在局里。”说着谢小五掏出手机拨了Claire的号码。
“小五，有事吗？难得你会在下班时间打电话给我啊。”Claire懒散娇媚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
谢小五耳根一红，急忙坐得笔直，说道：“是有点事想麻烦你，我们找到了疑似王雪丽三年前被性侵时穿的内裤，现在想给你送过去化验，可以吗？”
“当然可以！太好了！不过......三年前的？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是王雪丽交给她朋友代为保管的。”
“小五，内裤是怎么保存的？”
“嗯......保存状态挺好的，一直密封，随身携带，应该没有受到污染......”
“小五，三年太久了，证物需要低温保存。”
谢小五的声音一下就变得有点沙哑，说道：“低温下？她朋友一直放在书包里应该属于常温保存，常温保存可以吗？”
“小五，这种情况下DNA早就被细菌吃掉了，应该无法检测。况且就算能测出来，也无法证明具体的时间。”Claire失望地说。
“真是可惜，我们还以为这次能将王剑绳之以法了。”
“你别泄气，肯定能找到别的证据的。”Claire安慰道。
“谢谢你了，Claire。”谢小五道谢后挂了电话，越想越气忍不住将手机摔在办公桌上。
“头儿，我听着也很生气，但是一定还有其它办法。”站在一边的张天安慰道，他伸手准备拿起谢小五的手机。
这时张天突然发现谢小五的桌上有封信。
“头儿，你桌上这信......怎么......”
谢小五一把抓过信，看了眼信的封面，一时间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寄信人一栏居然是王雪丽。
@大晖辉 2021-02-03 10:58:39
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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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精致的猫猫女孩 2021-02-04 09: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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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小猫
@dddxxqq 2020-12-30 13:48:37
标记一下，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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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关注
@dddxxqq 2020-12-30 13:48:37
标记一下，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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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小X
@笑面乐乐乐乐公子 2021-02-05 12:09:34
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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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精致的猫猫女孩 2021-01-20 12:02:23
更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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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