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对大海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迷恋,当然少不了要去。我们这边的海边分成两类,一类是沙滩类的,比较远;一类是滩涂类,比较近。两种类型都去过了。
先说说远的吧,她喜欢吃海鲜,有一次说起,好久没吃到那种地道的新鲜的海鲜了,然后就说去古渔村吃吧,说走就走。
第二天周末,我们是下午出发的,到了之后大概是晚上5点多吧,是一个古渔村,有一些石头垒砌的房子,狭窄的石板路,先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酒店楼层很高,视野很好,放眼可以看到全景。酒店靠近海湾,对面是个小岛,海湾比较狭长,有长长的海堤,长长的海堤旁边是长长的沿海大道,再旁边是一排长长的小海鲜饭店,不时飘出阵阵香味。
我们不急于先吃饭,而是换上了运动休闲装,手挽手在海堤上散步!陌生的地方,远离了熟人圈、朋友圈,似乎更容易让人心身放松,她挽着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上,或者是我搂住她的腰,很随意地走在斜坡上走得歪歪斜斜,初夏的风里夹着海里独有的味道,一些渔船陆陆续续泊岸,还有一些传统的渔船,打渔人在夕阳下摇橹而归,那些海鲜直接被送到饭店去了。还有什么比夕阳西下而断肠人在身旁更知足的呢?美人、美味,都不急于品尝,让香味先飘一会儿,……吃饭散步聊天,做什么都感觉很舒适了,就好像着这就是“前戏”的一部分。
后来到了6点半多吧,两个人嘴馋的不行了,找了家客人相对多的店,味道真的很不错,食材纯正,我这个不爱吃海鲜的人第一次觉得海鲜那么鲜而不是腥,第一次尝试吃红烧蛤蚧、小墨鱼,不得不说,只要食材足够纯正,东西的味道绝不会太差。两个人还喝了点啤酒,吃到撑。饭后依旧走了会,去古渔村里逛巷子,吃小吃,居然还能吃得下,一直到九点多才回去住,后面的就不描述了。
第二天,在酒店的大堂里看地图,弯弯曲曲的海岸线,很多小岛洒落在蓝色的海面,还可以看出金黄色的沙滩,就想去走一走,决定徒步去,反正大的吧时间。沿着海边的公路,这地方车非常少,有专门的人行道,路边有很长的海堤,砌了城墙一样码垛,有时候我就牵着她的手走在码垛上,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海,感觉远在天边。中途还看到一群马,应该是影视基地用来拍电影的。
走到一片油菜地,油菜花已经开过了,如果早点来应该很漂亮了,沿着路边种得很狭长。但是还有别的花呀,星星点点的野花,五颜六色,大多数叫不出名字,也不想知道,蜂蝶飞舞,很清香的味道。然后呢,我们做起了采花大盗,摘了很大一束,各种搭配,非常好看。不知道大家对浪漫的定义是什么,譬如送花吧,总觉得拿一束花在大街上走很是难为情,所以至今只送过两束花,都是外面一起玩的时候采摘的野花;再比如说情话吧,极少,只有做爱的时候情不自禁会说几句,那样不会觉得难为情。
走了很远很远,有时候背她,有时候她背我,闹着玩,路过茶林、灯塔和稻田,也路过挖找海味的海盗人。终于走到一处三面环水的半岛,很大的一片黄金沙滩,关键是没有人啊,海水比别的地方要蓝很多,你怔怔地看着大海出了神,风钻进裤管,有人悄悄的从后面走来,双手蒙住了你的眼,不用猜“我是谁”了,转过身抱住了,于是一起滚落在沙滩上(不要想歪,没有干别的)。
过了不久,突然就下雨了,兴而夏天温度已经不低,不冷,很大的暴雨,真没地方躲啊,索性就傻站在沙滩跺着脚,然后脱了鞋,卷起裤子,两个傻瓜在沙滩疯跑,全身都湿了。这雨只下了几分钟,太阳就出来了。本来想着躲在石头缝里晒衣服,她不敢咯,作罢。还好是t恤。
这地方比较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走回去啊,饿着肚子啊,只带了一点水果,上午十点出门的,走回去已经下午六点多,那一顿晚饭两个人吃得天昏地暗。至于那束花,插在了一处靠石头缝里了。
八九月的光景,去了一次近海,滩涂之地。开车过去五十分钟够了,曲曲折折后到了沿海大道,但是离海边还有不少距离,于是在往里开,穿过一个村子,把车停在村里面,走路过去。再得经过一片耕地,耕地上种了各种农作物,有几株树上挂满了黄灿灿的桔子。走到海堤,风非常大,很凉爽。这边的海比较浑浊,也没有太大的浪。海堤很长了,可惜下面垃圾比较多,就那样走着吹风吹了一个多小时,在那里两个人自拍了不少照片,头发随风飘起,造型很美,至今保存。在机耕路穿行的时候感觉很好,不断地询问老农去入海口的路,丝瓜南瓜挂在路边,有个热心的农民摘了好几个桔子给我们吃,味道不错,空气特别透,阳光很干净,像穿越到某个旧电影里画面里。
跟瑶姐一起体验了许多小美好,那些时光必将珍藏一生。然而造物弄人,生活总不是喜剧收场,悲观一点看,生命中的每一次相聚都是为了散场,包括来到这个世界,最终免不了离开。
瑶姐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当初和她交往的时候我撒谎了,隐瞒了以前除了初恋以外所有的感情经历,就连我的初恋已经过去的事情,她都要醋意满天,她爱的如此纯粹,让我在这方面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
一起后的第379天,在我的住处,她不小心在我电脑看到了我的邮箱,里面有我的一些照片,还有保存了一些聊天记录。结果可想而知,把我全部联系方式拉黑。想了各种办法,她的态度非常坚决,而且颇有厌恶,不能容忍欺骗。
后来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记录了和她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并祝各自安好。我毕业后体重一直十分稳定,上下不超过两斤,那段时间没什么胃口,唯一一次十来天体重瘦了六七斤,不吃饭,拼命打球,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瑶姐是怎么度过的,也不知道那封信她有没有收到。大概过了一个月,她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谢谢一路陪伴,前世的债已两清。哀莫大于心死。望各自安好,回归平静。”看来是读了我的信。我想了好久,回复了“好”。
到现在,没有任何联系。有几次侧面去打听她的情况,过得还好。但是刻意没去了解她的感情生活,也不想知道,希望她平安即好。
今日安排,上午图书馆干活,下午找条古道浪。

春在该来的路上了吗?

昨天去车站接一位朋友的时候,看到了一堆情侣抱着在哭。
这使我想起的我的初恋。十多年前,还在大三的我们因为一把伞相识相爱了,经历了人生中的许多第一次,期间有甜蜜有浪漫有吃醋也有争吵,因为年轻气盛,争执总是多于妥协,一年多以后,彼此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只是还有所不舍,依旧勉强维系着那段感情。
毕业的时候,我选择去远方工作,而她留在原来的城市。从学校出发去工作的那天,她坚持要去送我。我们心照不宣,知道这一去就是分手的宣判了。一路上两个人强颜欢笑,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更多的还是沉默。在公交车上,她依旧躲在我怀里,而我用手臂为她挡住拥挤的人流。
到了站台,因为赶车匆忙,一路奔波上了火车,甚至来不及留下一个拥抱。上车后,我挤过人群,忍不住透过车窗往站台寻找。列车启动的时候,终于看到她蹲在柱子的一侧,双手抱膝,埋着头……(这多么像那个网友的离别啊!)
没有座位,无所谓啦,我像一个路边乞丐,瘫坐在列车过道,坐了20多小时,懵懵懂懂地到了这里,一呆就是十几年。然后是断断续续的联系、问候,直至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那句分手的台词,最终也没说出口,我们选择这样一种无疾而终的方式,可能是为了避免突然而来的无法承受之痛吧。
那些时光早就一去不返,很多次想穿越到从前对她说,珍惜在一起的拥有就好。
不知道还会路过多少站台,你送走的那个人,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隐私考虑,有些东西迷糊写了。去年某天,接到一个陌生来点,说我二叔过世。二叔自小去了远方,在那边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印象中,我只见过他回家过一次。作为老家代表,需要我去奔丧,并处理一些后事。于是连夜请假,买好飞机票。那边的亲戚一个都不认识,那地方比较偏远,人生地不熟,第一次去。凌晨两点下飞机,打了滴滴,到那边已经是半夜三点多。
和那边的亲戚接上头,一个都不认识,到了二叔住的地方,遗体已经运往殡仪馆,遗像摆在房间。二叔是个知识分子,一生清贫,十分敬业,房子也很简陋。虽然没什么叫我,但二叔生前我每年都会同上几次电话,所以也是蛮悲痛的。敬了香,大家沉浸在悲痛之中,家里有八九个人在,我就和衣在二叔床上稍微睡了会。
朦朦胧胧也没睡着,四点多就坐起来了,二叔生前有五个女儿,没有儿子,女儿都早就成家,找的都是当地的,最小的女儿也有快五十岁了。然后就有几个外甥在忙活,北方人,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但是显老,块头很大。早上表姐单独给我烧菜,很简单的两个菜。我去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的,反手在扎头发,戴孝布,那个姿势显示了非常好的身材(原谅我真是一闪而过的想法),脸白白净净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贤惠的新婚妇人吧。他们给我盛饭,饭难吃,菜也难吃,然后还有馒头,有点黑,我吃了,蛮好吃,吃了三个。他们考虑我南方的还特意给我做饭,没想到我居然要吃馒头。几个姐姐对我都很好,像亲弟弟一样嘘寒问暖。
洗手的时候,又看到那女的,她在里面简单化妆,然后我们就站在一个房间,相互对视笑了笑,旁边我二叔的三女儿是,快叫就舅舅。原来她是三表姐的女儿,90后,未婚,笑起来甜甜的,小名文文。后来天亮一些,又来了几个外甥,男男女女,相互介绍认识,也记不了那么多。期间我看到文文一直在帮忙洗碗倒水什么的,有一位年纪大的亲戚身体不变,她给他穿袜子,感觉就是一个非常贤惠非常懂事的女孩。
我代表这边的亲戚把礼金交给了管事的。早上陆陆续续来了人,都是亲戚,人不多,二十几个吧,因为一早要去殡仪馆火化。想二叔一生乐善好施,从不和人脸红过,没想到走的时候这么冷静。大家坐中巴车到了殡仪馆。这地方虽然是个地级市,但是比较落后,没几里路,都是黄土坡,不毛之地,开到一处山坳,下车,大清晨有点冷,空气还不错,也是个晴天,太阳刚刚升起。下车后,二叔的一位女儿哭的十分厉害,几次昏过去,我就和一位外甥扶着她。她身材比较高大,估计有160斤。这时候文文也在劝他,叫她妈,文文也在哭。看来这是有家教的。因为刚去不久,即便有人介绍认识,我还是搞不清关系,只能慢慢接触了解。
期间就烧纸,还是各种哭,那情景确实很触动。后来等举办告别仪式的间隙,我和文文就站在一起,和她不知道咋的就聊上了几句,抬头看看四周,都是高高的土堆,上面有苍劲的老树,还有一些小的古建筑。因为二叔年纪也很大了,所以其实算是“喜丧”,除了节点性时间,大家情绪还是比较平静。记得我说这边风景其实还不错,没想到她打开了话匣子,介绍了这边的风土人情,就说到了各种吃,我说面食很不错,正宗,然后她说她以后给我寄好吃的来。于是就加了微信。
遗体告别仪式的时候,二叔单位的代表念了悼词,有些人就哭了,然后我看到文文也在哭。几个外甥和外甥女,也只有她哭了。对了,了解到她还是九零后,未婚,谈过两次对象,我初次见面以为她结婚了。时候大家就去山上,把骨灰盒埋到二嫂的旁边,在一处高的丘陵,是那种窑洞。期间我也帮着做了一些体力活。我看文文一直提着重东西,我替她拿了。到了十一点多,忙好了,大家仍旧坐租好的中巴车回去。在车上,我旁边位置空着,车开动不久,文文的妈妈对她说“你坐你舅旁边去,跟他好好聊聊”,于是她坐我旁边,其实她不知我们早就聊过了。
后来就去酒店吃饭,我和几个表姐表姐夫一座,大家才开始慢慢了解,毕竟第一次见面。几个表姐对我很好你也没有留联系方式,因为隔太远了,也没有交叉的可能,也许这一见以后再也不会来往了。晚上在家吃,文文和另外三个外甥女玩得很好,一起去外面买了面食,我也吃了点。然后就是住了一晚,第二天我依旧打车去了机场。他们要送,怕麻烦我回绝了。到现在为止,对文文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在第一眼的时候确实惊艳,因为各种原因,绝对不能有想法。
说来也巧,走的时候是文文一家一起送我到滴滴车上,热情好客的一家子。去机场要一个半小时车程,路上文文发来微信,欢迎我下次来玩之类。然后就聊了几句,结果聊了很多,她发了很多表情(这个我当初的印象有出入,我以为她文静知书达礼,没想到是个调皮蛋)。然后又说到一些灵异事,她能看到一些阴的东西,从小就这样,这次二叔去世也看到了,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至于什么灵异,我就不说了。
然后就说到了因果,这时候我才想起,我看到她的时候心跳了,对自己很不耻,是不是太多情了,这种时候这个身份居然敢心跳!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有别的。回去后,有几天没有联系。后来因为朋友圈发了风景照,就又联系了,然后经常找我聊天,请教一些问题,她多次感叹,没想到这么远还有这么好的一位舅舅。还说到一些烦心事,包括感情方面。然后她说,和我在那个山坳里跟我聊天的时候,那时候阳光照在我脸上,觉得我十分阳光,很美好,她也要找这样的对象。
她说她妈叫她和我多保持联系,以后有时间来南方看看,去我老家看看我爸。因为这层亲情关系,有一种天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