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笛阿涛在六顶山玩儿了一天,小笛毕竟还是小孩子,看到山上的尼姑觉得新奇,一路上都很高兴,阿涛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有点发愣,我想或许他也被他的笑容吸引住了吧,小笛很少笑,而他真正开心的时候总会不自禁地影响周围人也跟着开心。那天玩到很晚,晚上找了家很不错的店吃晚饭,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当时我点的寿司这东西以后会陪伴我五年,只觉得第一次吃的时候还真是好吃。阿涛坐在我们对面,吃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看小笛,问他,“苏毓笛,可以叫你小笛吗?”小笛楞了一下,疑惑地看他。“呵呵,苏毓笛苏毓笛地叫显得多陌生啊~”“……我们本来也不熟。”“呵呵,”朴朔涛忽然笑了笑,表情一派祥和,我被他雷得有点无语,这小子不会是想当我情敌??“哎,我弟媳妇儿当然不熟也熟了……”我看到小笛握刀叉的手一紧,抬头盯着朴朔涛,眼神凌厉的吓我一跳,“你说什么?!”我忙解释,“呃……小笛,他知道咱俩…恩,那啥……”“他知道?”他呆了一下,表情一下子愣愣地很可爱,“他怎么知道的?”“哈,当然是你好老公说给我听的呗~”……臭小子,挑拨离间呢……小笛沉默了一下,不再说什么继续切他的牛排。“呃……”“哈,小飞,你老婆真不好伺候。”我看到小笛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继续切,我有种极度想抽死朴朔涛这个祸害的冲动……
他沉默着切了一块儿,叉起来放到我碗里,什么也不说继续切,朴朔涛还玩儿上瘾了,继续在那儿荡笑~“哎,小笛,不给我来一块儿?”小笛抬头看了他一眼,恩了一声,切完放他碗里,然后低头继续切自己的。我和朴朔涛立刻面面相觑,忽然朴朔涛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脑袋,“哎哎苏毓笛,你太有意思了,怪不得王若飞这么水性杨花也能对你死心塌地呢~”苏毓笛噗地笑了一声。“小笛,别理这个白痴……”“呵,”他终于停下手,看向我们,“好了吃饭吧,菜都凉了。”“小屁孩儿,你不烦我了?”他抬头看看阿涛,笑了一下,“王若飞那么相信你,这种事都能告诉你,估计你也不是特别混蛋一人。”朴朔涛呆了一下,哈哈笑,忽然把小笛的牛排抢过来,“哎,就这么大点儿东西还切啥呀,一口吃都不够塞牙缝的。”苏毓笛皱眉头,估计那么丁点儿的好感也泡汤了,朴朔涛几下就把那牛排切好了,差点忘了这小子在美国呆了两年,刀叉自然比我们熟悉很多,切完他就把牛排放回苏毓笛面前,笑着摸摸他的脑袋,“OK,SIR~”我看着有点迷茫,想着小笛做了什么让这个张狂成性的人能变相地宠他了?呃……不行,这小子要当情敌就危险了,恩,得想法子灭了他……
小笛毕竟小他五岁,或许阿涛那时候就已经把他当小弟弟了吧,总之那天那两个相看两厌的人的关系来了个类似遵义会议一样历史性地转变,晚上朴朔涛躺在我身边说,“那小子还不错。”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忙装作戒备地瞪他,“想抢我的人??”“切~”他哭笑不得地揉乱我的头发,“你啊,真是……”他忽然伸手过来揽我肩,我没有拒绝,说实话我还挺喜欢靠着他的,呵,可能是这三年所有难过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的原因吧,我还真有点依赖他。“臭小子,我鉴定完了,那小子还勉强凑合。”“鉴定?你丫儿当他古董呢?”“呵呵,他还真挺古董的……”他搂紧我,笑了笑,“小子,哥我勉强祝福你俩吧。”“……靠,什么叫勉强……”“哈,OK,明天我就走了,看你也挺滋润的,我也该去准备准备了。”他弹我脑门儿,“北京见了。”“…………恩,好,北京见。”“真是,也不挽留我一下~”“挽不挽留你都得走,我还费什么劲。”“……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我看看他,两年不见的兄弟好不容易能聚一下,结果没几天就要走,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你到北京,嗯,如果需要我就说啊,别自己一个人挺着……”“咋啦,担心我啊?”“……勉强算吧。”“臭小子,学我~”他笑着敲我,“好了睡吧,晚安。”“……晚安。”那天他就明目张胆地抱着我睡觉,半夜实在热得不行我把他踹一边,他睡得跟死猪似的,哼哼叫了两声翻过身子继续睡,我看着他宽阔的肩膀修长健壮的身子,忽然想到这小子又学了两年泰拳,怪不得又长肌肉了……迷迷糊糊地想了乱七八糟一堆,我也翻过来背对着他哼哼睡了.
他呆了很久,忽然抿着唇低下头,再抬头时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笑脸,“恩,我知道了。”过会儿,他忽然调皮地笑了笑,“切,谁用你给钱啊,我自己也会赚钱,保准赚的比你多~ ”~“哟,小孩儿,吹牛呢?”“谁吹牛了,不信到时候比比。”“好啊,输了不许哭鼻子。”“哈,那你准备好三包纸巾吧。”“臭小子,我敲你啊,别跑!”“哈哈,傻子才等着你敲~”“站住,臭小子,你就是一小傻蛋,苏毓笛,不许跑……”天渐渐黑下来,我们绕着湖畔追逐了半天,最后以我抓到他敲了一记脑门儿结束。那天,是我第一次对他保证我们的未来,或许就是所谓的山盟海誓吧,即使若干年后形单影只,我的心也从来没改变过,只是当时站在我身边,令我即使倾尽所有也想要呵护的人,却已不知所踪。那段时间我时常会回忆当初的我们,那段满腔热情地期待长大的日子,只是独自一人时,握着那块儿一直陪着我的黑色石头,总是满眼的无奈和沧凉。有情时没钱,有钱时留不住情,我看见曾经自己最渴盼的愿望日益实现,却看不到曾经最在乎的容颜。清楚地记得当初茫然地寻找和等待,眼前的空缺、回忆的侵蚀,让我渐渐明白,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十二年前我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盲目地思念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却完全找寻不到你的任何消息。
“小笛,”跑累了我们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聊天,“晚上回寝吗?”“对啊,那还去哪儿?”“……”我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那个,到我寝室来好吗?”“好啊,”他笑着敲了我一下,“就这事儿你还要思考掂量犹豫半天,我说你累不累啊?”“……呵呵,”我摸了摸他的头,“不早了,回去吧。”我起身对他伸出手。“恩哪。”他干脆地握过来,我拽他站起了身。
一路聊着到了寝室,刚才就远远看到宿舍没亮灯,果然没人。我在小笛后面走进屋,屋门刚刚关上的一瞬间,我忽然就感到怀里一下子撞进一个人,我心疼地紧紧搂住他。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抱着我的腰,我们都沉默着,只知道拥住怀里的人,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出心底的无奈和心痛。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终于叹了口气,松开手低头看他,“小笛,我好想你。”“……我也是。”“对不起,委屈你了,我……呵呵。”我抱着他笑得有些勉强。“…………”他抬头盯着我什么也不说,我真是越来越不知道他想什么了,我刚想说什么,忽然他的手抵到我脑后,用力就把我的头压了下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嘴唇碰上了很柔软的东西,我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低下头,和他的双唇厮磨起来。他真的是变了,以前那个呆呆的、羞涩的小男孩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以前的影子,但也越来越成熟冷酷得让我时不时惊讶一下。我真不知道现在我吻着的人和曾经让我一瞬间动心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但是,至少,他就是他,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小笛,我的宝贝。
我们的吻渐渐开始升温,我感到他的舌头在我口腔里微微舔了一下,我浑身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我一把抓住他脑后的头发,用力往后扯,然后更深地吻他、咬他,失去理智的我下手根本不知轻重,我看到他皱了一下眉头,却完全没有推开我的意思,反而抱的我更紧。“小笛……”终于放开他,我看他已经被我吻得丢了魂儿了,眼睛水汪汪的,喘息急促,平时抿得很紧看着很严肃的唇现在红润妖艳得勾人,我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小笛,我想干你……”情欲让我的声音变得有点哑,我感到他靠在我胸口的身子抖了一下,没说话,却一把抱住我。我一下子抱他起来,猛地把他按倒在床上,可能是刚才抑郁的心情使然,我感到自己如此地需要他,不论是心还是身体,我都想一点不剩地占有。我使劲儿扯光他的衣服,疯狂如暴风雨一样的吻落在他身上,我第一次忘了什么是温柔,我只想要他,只想要他一个人!“哥……,疼……轻点儿,”我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我听的清楚,动作却根本不受控制,我的理智已经烟消云散了,我只想进到他身体里,用全身心来感受他的温度。“小笛……是你先惹我的……你忍着点……”我勉强抹了些润滑的东西,连套子都没带就一下子顶过去,我感到他身子忽然绷紧了,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我停下来低头吻他的眼睛、他的眉间,等他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再次用力推进去。“啊!”他忽然叫了一声,我一愣,抬头看他的脸一下子白了,我忙顿住不敢动,伸手使劲儿抱住他,“小笛……”“……哥……”他睁眼睛看我,唇有点抖,我终于一点点地清醒过来,看到他疼得苍白的脸,心痛得要命。 “对不起,”我忍住欲望,轻轻吻着他发抖的嘴唇,“还疼么?对不起小笛……”他终于缓过来,好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没事儿,”他看着我,勉强笑了笑,“真的。”“……”我看他脸色还是不好,却笑着说没事儿,心里难过得像绞着一样,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不起。”他摇摇脑袋,忽然笑着轻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我都说没事儿了,哪有这时候道歉的,你个白痴……”我心疼地抱紧他,一点点地退出来,我不想伤害他,一点都不想,刚才我真是疯了。
给他洗好了身子,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惨烈的局面,然后抱着他渐渐睡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暗自庆幸没有人来,不过我猜下午开始应该会来人了,我起来穿好衣服,小笛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又睡过去了,我看他脸有点红,我皱了下眉头,走过去探了一下他的头,有点发烧,哎,真是……“小笛”我摇摇他,他半天眼睛才睁开一条缝儿,“小笛,我去买点东西,你等我一下。”他恩了一声又睡了过去。我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走出宿舍,昨天真伤到他了?真是不应该,哎……我骂了自己半天,买好了吃的和一些药,拎着一堆东西,掏出寝室钥匙。门竟然没锁,不会吧,这么一会儿就来人了?我推开门,看到小笛还在睡着,隔着过道的床位有个人站在床边弯腰收拾床铺,呵呵,到J大来见到的第一个同学啊,我转身轻轻关门,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收拾他的东西,头都没回一下,不会吧,又是一个不爱搭理人的?我看看小笛,看看那个男生的背影,觉得很囧……
嗨。”我打了招呼,他回身直起身子,还挺高,带个黑框眼镜特斯文,右边的鬓角竟然有点棕色,后来据他说那是天生的(题外话),“你好啊,这个寝的?”他点了点头,“恩,你也是?”“对啊,你叫什么?”“肖林,”他看了一眼小笛,“他也是?”“不是,他是28楼的,我哥们儿,”我看看他的一堆行李,笑道“要我帮忙吗?”“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他说完就开始继续收拾,我呆了一会儿,貌似他好像也没问我叫什么,我有点蒙,怎么感觉碰到三年前的小笛一样。我摇了摇头,感觉有点诡异。我走到小笛床边,坐在床沿轻轻拍了拍他,“小笛,起来,吃点药。”他慢慢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我,“哥哥?”声音有点哑,看来还挺严重的。我心疼地把着他坐起来,刚坐好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不舒服地动了动。“怎么了?”“……没事儿,你吃饭了没?”“买了点,一起吃吧,”我摸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热,我买了点药,吃完药睡一会儿就好了,”我看他还是蹙着眉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他,“那儿疼不疼?”“有点儿,不过还可以,没关系”他冲我笑了笑,“吃饭吧,不用担心我。”“……”我看了看他,无奈地叹气,他总说没事儿我都搞不清到底真没事儿还是假的,我把买好的东西拿出来,回头问肖林,“你吃饭了没?这儿挺多的。”小笛抬头,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个人,没说什么。“不用,我不饿。”拒绝倒挺干脆。我把东西拿到床边,说,“小笛,我看肖林有点像你。”“……是么?”“我不是说长得像,我是说性子。”“哦……”他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我倒了杯水给小笛,弄了点药,我看他还是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胃很难受,虽然表面上装没注意的表情,我不想让他难为情。“小笛,再睡一会儿吧,”我给他拉被子。“不要了吧,我都睡那么长时间了。”“哟,”我刮了下他鼻子,“你这个睡神还有睡得多的时候呢?呵呵,乖,听话,睡一觉就好了。”“恩,好的。”他果然还是很累的,闭了会儿眼睛就睡着了,我搬了个凳子守在他旁边,拿本书低头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还是有点发烧,没什么退烧的感觉,我开始着急,“肖林,你知道什么药退烧好使不?”肖林收拾完东西就靠在床上看书,他抬头看我,依旧没什么表情,“烧得厉害么?”“还行,”我指指小笛,“我朋友发烧,怎么也不能退。”他起身下床,走到小笛旁边探了探他的额头,“什么时候发烧的?”“今天早上吧。”“那还行,”他把书放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这个药挺管用的,你给他吃吧。”我将信将疑,随便一个瓶子装点颗粒的东西,谁知道是什么,他见我犹豫,也没说什么,继续半躺回床上看书。算了,信他一回,总不能让小笛一直烧着,我取了杯水,叫醒他,吃完药他又迷迷糊糊睡着了,我看他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再次痛骂自己。小笛,对不起……我想说,却觉得矫情,我估计他也不喜欢听。
又过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我出去买晚饭,走之前托肖林帮我照顾一下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小笛醒了,肖林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醒了?烧怎么样了?”“退了差不多了,”肖林起身要走回去,我把一个盒饭放他手里,“吃吧,我买了三份儿,谢谢你的药。”说完我坐在床边摸了一下小笛的额头,真的好多了,我再次回头谢他,却看他把饭放我桌子上,说,“没关系,就几片药而已,你留着吃吧。”我再次惊叹于他俩的相像,不禁对他印象特好,“你别客气,买了三份儿也吃不完,不吃就浪费了,就当我谢你了,别这么见外。”他终于不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吃起来。我和小笛吃完饭,我又想让他睡觉,他哭笑不得地看我,“哥,你帮我当猪呢,睡一天,起来就是吃?”“呃……我看你身体难受么……”“我没事儿,好多了,”他笑了笑,“咱出去走一会儿吧。”“啊?你真没事儿啊?”“嗯哪,”他翘起嘴角笑了起来,“再睡下去才会有事儿呢,呵呵。”我看他笑得跟真的似的,也不怀疑了,睡了一天了不出去真的会憋死,我等他穿好衣服,就拉着他走出寝室,走之前小笛对肖林说了声谢谢,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看书。
小笛和我临着小路走着,他走的有点慢,我心疼。“哥,今晚我回宿舍。”“……恩,我送你,”我给他一小包纸,“肖林的药我又拿了一点,晚上睡觉前再吃一次,恩?”“恩,知道了,”他看看快到了的宿舍楼,忽然说,“哥哥,真想跟你一个宿舍。”“哈,小孩儿,就说想跟我住一块儿呗,这么委婉~”“呵呵”他挠挠头,“恩,其实也就是那个意思。”自己厚脸皮胡扯,和他主动承认完全是两个概念,我嘿嘿傻笑,“明天我来看你,要不要买东西过来?“不了,明天一起吃饭吧,我不能再躺着了,明天我想去图书馆看看。”“……好吧,那我先过来,然后一起去图书馆,你好好睡觉,对了,别和寝室同学闹矛盾,多跟人说说话,不要板着脸……”我刚想继续说,他笑着摆摆手,“知道啦,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呢?你不用担心。”我估计我也不用担心了,他天天跟我在一块儿,估计也把我的教训吸收差不多了,不过后来我是没想到他会学得那么好,这是后话。把他送到楼下道了别,我自己一个人在湖边走了很久,从没想过自己会到这个学校来,我不得不感叹命运弄人。回到寝室,看到肖林还在看书,很认真安静的样子,这小子真是越看越觉得像小笛。
“肖林,看什么呢?”他没说话,只是把书的封面给我看,《品牌的力量》,我一愣,终于切实有了到了J大的感觉,我像是找到了知音了一样,“你也看这类书?”“这类?”“恩,就是很‘正经’的书,”我笑着想起来张扬的概念,“我有个朋友说除了教科书以外讲知识的书统称为很正经一类。”“……”他没什么表情,不置可否。“我高中的时候有一次看弗洛伊德心理哲学,被我同桌开玩笑地嘲笑我老正经,”我挠挠头,“呵呵,我看你这书这么亲切呢。”“呵,”他终于笑了笑,“我也是,高二的时候看理想国,我同桌也笑我。”我俩相视着笑笑,看个书都得回家偷摸看怕被人说不合群,那是我一直挺郁闷的一事儿。“哈哈,真的?我给你讲,刚才我那个朋友,半年前研究资本论,被人说满脑子装钱,整一资本奴隶,***的……不过他看半天也看不懂,打算大学搞定那本儿非人厚度的书。”“资本论?刚才那个男生?他是理科生?”“对啊,呵呵,你也看?”“没看过……不过我对理科生很敬畏的。”“哈,我也是!”
聊着聊着,他的笑容也渐渐多了,没想到他看过那么多的书,我还是第一次聊到文学能碰上对手,我看出他也很高兴。“我觉得黑格尔的一些理论非常棒,唯物唯心本来就各有所长,没必要高中政治把唯心贬得一文不值。”我说。“哎,你是第一个跟我有同一个想法的人,所以高中政治哲学那块儿我特烦,还得违心写一堆自己都鄙视的答案。”“哈哈,志同道合啊。”我俩乱七八糟什么都谈了很多,我渐渐了解他原来是个很健谈的人,只是不屑于和别人说话,很高傲也很热情的人,虽然原因不一样,但他和小笛都是混熟了就很开朗的人,我越看越喜欢交他这个朋友。
“对了,你叫什么?”聊了快一个多小时了他才发现这么雷的问题。“王若飞,对了,咱俩一个班的吧?”“当然了,”他指指书架子,“我这儿好多书呢,你想看哪个随便拿。”“我书架子上也有,不过没这么多,呵呵,我和朋友明天去图书馆转转,那儿藏书不是超多吗?”“对啊,我就奔着图书馆来的,呵呵。你朋友也喜欢看书啊?”“呵,他啊,他只看对自己有用的书,不像咱俩什么都看。”“还够理智的,比我还酷,呵呵。”他笑了笑,“他叫什么?”“苏毓笛,L学院的。”“L学院?呵,怪不得那么理智,那可不是人考的,哈哈。”“他保送的,”我有点小得意,自豪一下下。“还挺厉害呢,”他笑笑,“那他肯定热爱牛顿。”“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因为我就记得这么一个科学家了,哈哈。”哈,这小子,还挺可爱的。睡觉前,肖林说,“明天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好啊。”又闲聊了几句,我怀着找到知音无比激动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我看肖林睡觉呢就轻手轻脚地起来换衣服,床咯吱想了一下就听见肖林嗯了一声,然后就慢慢睁开了眼睛,不会吧,这小子睡觉这么浅……“醒了?呵,我还寻思让你再睡一会儿,吵醒你了?”“……”他迷瞪瞪看了我一会儿,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没,我睡觉就是听不得声音,”他看看表,“这么早?”“呵,你也喜欢睡懒觉?”我套好衣服,笑问。“也?我的确喜欢睡觉,不过每次都睡不长,呵”他笑了笑,起身换好衣服,我们简单洗漱完,一起去28楼找小笛。“对了,王若飞,你是哪里人?”“吉林的,你呢?”“吉林?你东北的啊?呵,我上海人。”“你上海人??!!”我激动。“呃……对啊,”他发愣,“怎么了?”我一把拍他,“兄弟!上海啊!那是我心之所向的圣土啊……哎,结果还是到北京来了。”“圣土?呵,那还真荣幸,”他看看楼顶,“你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们。”我点点头,开心地爬楼,这辈子碰到的第一个上海人,呵,高兴~
敲了敲小笛的寝室门,过了一会儿就有人开了,他们寝室包括他来了三个,我看小笛刚洗完脸正擦,看到我意料之中似的笑了笑,“来啦,你等我一下,马上就走。”下楼的时候他看我一脸高兴地样子就笑我,“你遇到啥喜事儿了,笑得这么龌龊~”“呵呵,小笛,我给你讲,”我拍拍他脑袋,“昨天我们寝室那个男生,叫肖林的那个,你还记得不?”“恩,怎么?”“他是上海的,呵呵,放假可以找他去上海玩儿,哈。”“…………哦。”他低头,没说什么。“对了,他就在楼下呢,咱们一起去图书馆,行吧,忘了跟你说。”“他也去?”他愣了愣,过了一会儿又低头,哦了一声。“对了小笛,我昨天跟他聊了N久,他书看的特多,特厉害一个人,而且……呃,小笛?”“啊?哦,然后呢?”他抬头笑了笑。“然后?呵,没什么然后啊,他和你挺像的。”“呵,是么……”到了楼门口看到肖林靠着墙站着,看到我们走过来,“你好,苏毓笛是么?”“嗯。”小笛又是一脸冷淡的表情,我有点尴尬。“哈,走,吃饭去。”我拉着小笛,肖林笑笑没说什么走在我们身边。
我和隋朗在J大四处晃,我满脑子都在想小笛和凌珑在说什么,他们在做什么,小笛他不会就这么再喜欢上她了吧,毕竟他本性是喜欢女人的啊,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他了……乱七八糟想了很多,隋朗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那小子很来气地吼了一句,“王若飞!***想啥呢!”“啊?哦,抱歉,你说什么了?”“我靠,我就来这么一趟你还走神儿,你够不够意思啊你。”“…………抱歉。”“得得,谁知道你想哪个妞儿呢,”他忽然顿了一下,“对了小子,你是不是还光棍儿呢?”“恩。”“我靠,你小子没病吧?别跟我说你没处过对象。”“没,有过一个,忘不了她。”我脸不红地胡扯。“…………我估计你小子真有病……”他皱眉头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你干嘛?玩儿钻石王老五?最后吊马子?”“你以为我是朴朔涛呢?”“朴朔涛?咱那个学长?”“对啊,谁还敢叫第二个朴朔涛,呵,”阿涛在我们学校挺出名的,不过属于“臭名昭著”的类型就是了,老师极度不爽他,他天天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导致男女通通对他怨恨无比。“那倒是,那老兄我可五体投地,”他上下打量我,“你真没有?”“女朋友空缺,男朋友倒是有。”我开玩笑似的看他。“你得了吧你,”隋朗翻白眼。我哈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又聊了一会儿,隋朗提议找他俩,我立刻就没了笑脸,我甚至有种想转学的冲动,我估计我是怕那个女人,我总觉得我争不过她,我也不想跟一个女的争人。我怀着矛盾又自暴自弃的想法,给小笛打电话,“哥……”听到电话那端刚通话就传来的一声哥,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小笛,你在哪儿呢?晚上咱们几个一起吃顿饭吧。”“嗯,好……”他顿了一下,“哥哥,你……嗯,你没事儿吧。”估计凌珑在一边,他说话模棱两可,我忽然想,如果他和凌珑复合了,我该怎么对他,就像这样偷偷摸摸么?呵,不可能,我王若飞不是那种偷摸的人,我宁可痛苦也不会和他藕断丝连,要不永远不见面,要不就是做朋友,呵,可是这个朋友,我能做到么……“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口气有点冲,我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我和隋朗在SA饭店等你们,过来吧。”说完没等他回话我就挂了电话。我不想生气,更不想冲他发火,但我做不到还笑着没事儿一样和他说话,我怕他离开我的心情在胸口膨胀,我受不了。
隋朗倒是没看出什么,他就是一粗神经,我俩在饭店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小笛和凌珑,我看小笛一直皱着眉头,凌珑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忽然觉得她其实很可怜,她也只不过是爱他罢了,而他不也喜欢过她么,呵,我真是多出来的一个。一顿饭隋朗很想活跃气氛,结果我和小笛都很沉闷,凌珑也不说话就是低头吃饭,隋朗那小子也终于没话了,特郁闷地扒饭,我看坐在我对面的小笛和凌珑,怎么看怎么般配,越看越心烦,吃的什么都没感觉了,越吃越恶心,我终于受不了放下勺子,对着一桌三个人笑了笑,“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我快步走出去,我真是无法忍受那两个人和谐的画面,我需要冷静一下。到了洗手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发现我总会对着他们失去理智,做一些我自己都觉得矛盾的事。我拿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让我想到我们的感情,辛辣激烈却也充满了苦涩,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也会像这根烟一样,火光熄灭了以后,什么都不剩下,只有在空气里飘渺的浑浊烟熏,除了呼吸时呛人以外什么意义都没有。“哥……”我一呆,回头看到小笛走进来,“哥,你怎么又吸烟了。”他皱皱眉头,他受不了烟味儿,在他面前我很少抽。“烟瘾犯了,你出去,这里烟味儿大。”“……你别抽了,”他咳了一下,我立刻掐灭了烟,“走,出去说。”
我拉他出了洗手间,“干吗?”“哥哥,你别生气,我不知道她会来,”他刚才被呛了一下,眼睛有点红。“哎,”我叹了口气,“我没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摸摸他的头,笑了笑,“别想那么多,我就是想抽烟了,没什么原因。”“……”他盯着我好一会儿没说话,等再开口时语调很冷,“你明明就生气,干吗要掩饰?”“……我没有,”我避开他想回去,却被他拉住,“王若飞,你能不能别这样?想什么就说什么,别跟我这样行不行!”我忽然来了一股火气,“想什么说什么?哈,你以为我为了谁?你以为我愿意忍着?!”我回头冲他低吼,“苏毓笛,你想我怎么样?骂你?打你?还是怎么样?你自己的马子现在找过来了,你想我怎么样?啊?!”他沉默地听着,看我的眼神很清澈很认真,我恍惚间以为看到曾经的他,三年前什么也不知道,让我一下子爱得忘了自己忘了一切的他。“小笛……”我冷静下来,声音中有些疲惫和无奈,“我害怕你知道么?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可那是现在,以后呢?你才多大啊?你喜欢的是女人,时间久了你会后悔的,”我笑了笑,摇头,“凌珑挺好的,你们在一起……我还是挺、挺放心的……”“你说完了?”“……嗯。”“那好,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一直没什么表情,“你别想再离开我,你也不用那么希望我和她在一块儿,我他妈赖定你了,就这样。”“……”我冷静地看着他,“你疯了。”“对,我就是疯了,”他忽然笑了笑,“我苏毓笛怎么就会喜欢上你这个白痴,爱上一个一点都不相信我的混蛋,我***倒霉。”“………………”“王若飞,你爱不爱我?”“爱。”“那还废话个屁,”他笑着刮了一下我鼻子,就像我一直对他一样,“你醋劲儿还挺大的呢,呵,就是不会往正地方撒。”“小笛……”“干嘛?”“你要是哪天后悔了告诉我,别让我自己发现什么。”“……你真是……”他皱眉头瞪我一眼,“好了知道了,后悔了肯定告诉你行了吧。”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抱了抱他,然后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就像是宣誓一样。“呵呵,我也是。”我松开他,摸摸他脑袋,“小孩儿,你粗话说得挺溜儿的,谁说那是有辱斯文来着?”“我说的么~”“那你知法犯法呢?”“斯文跟你犯神经病比算个屁啊,”他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别没事儿就抽风行不行,我都累死了。”“呵呵,遵命,老……小笛。”我本来想喊老婆,下意识地改成了小笛。“臭小子,你才老呢。”“哈哈。”
迷迷糊糊地到了寝室,另两个人都来了,一个叫莫黎另一个叫张枫,因为实在打不起精神我象征性地打了招呼就往床上一躺,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肖林走到我旁边,“你怎么了?”“没什么……有事儿?”“……恩,也没什么大事,就跟你打听一下。”“打听?打听什么?”“就是,今天在南门那女生是谁?”我一愣,头皮有点发麻,“你说凌珑?”“她叫凌珑?呵,还挺好听的,”他笑笑,一点不好意思闪躲的样子都没有, “她哪个学校的?也是J大?”“不是,Z大的。”“哦,还挺不错的……有男朋友吗?”他问的超平静,就像问你吃饭了吗一样自然,搞得我一脸茫然。“……现在没有,你打听她干嘛?”“现在没有?”他明显忽略我的问题,“你跟她很熟?”“…………还行吧,你到底干吗?”他特平静地笑了笑,“我看上她了。”“……………一见钟情?”“差不多,”他耸耸肩,“她Z大什么学院,什么专业?”于是我在肖林超冷静地盘问下机械地回答了半天,我忽然觉得这小子挺可怕的……“OK,我过几天追她。”“………这么快……”“听你说的还不错,处不好就散,先追着试试。”“…………………”我无语,莫非这就是上海男人……“对了,我给你打预防针,追她难度系数不是一般高,你做好心理准备。”“呵,我就喜欢挑战难度系数高的,太简单还没意思了。”我再次膜拜。后来我想,那时候的肖林或许只是看上凌珑的外表而已,他只不过是想玩儿一个高难度的爱情游戏,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竟然会真的爱上她,然后在以后的时间里走进我们的生活,从一个游戏开始同我们一起走过那段快乐和痛苦并存的日子。
第二天寝室几个人一起出去玩儿了一天,小笛他们寝室也是,因为第二天就正式上课了,当天晚上我们洗完澡就往前一天辅导员通知的教室去了,我们班一共二十八个人,男生八个,女生二十个,再次坠入娘子军军团。可能因为专业的关系,这个班真是帅哥美女团,女生一眼看过去都挺漂亮的,男生一共就八个,有五个都长得不错,我初步估计这个班得出名。又是照例的自我介绍一圈,我看肖林上台的时候下面都死静,他身上有种冷漠狠厉的气质,总之一眼看过去不像个好人就是了。“大家好,我叫肖林,上海人,希望相处愉快。”短短几句,说完他就下去了,我再次惊异,他和苏毓笛真是太像了。我都可以想象小笛的介绍,只能比这更少,估计连大家好都可以直接省略掉。轮了一圈,最后辅导员讲话,我们那个辅导员挺年轻,长得也还行,总之我对我这个班级的印象还不错。可能是和小笛呆久了,我也沾染上了他的一些习惯和语气,肖林说我刚才上台说话的时候超级冷静超级淡定,我呵呵笑了笑。我想人和人相处就是互相影响互相进步的,就像我在阿涛身上学到了勇敢和狂傲,在宝宝身上学到了温柔和宽容,在隋朗身上学到了豪爽和不拘小节,在小笛身上,学到了淡然和低调。这些人教会我成长,教会我怎样做人,我很感谢他们,很珍惜我们的感情。
我记得余秋雨先生在一本书里说友情是件奢侈品,但我不这么认为,我一直相信朋友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因素,可以说是必需品,一段好的友情需要去经营,这个过程就是磨练与人交往的能力。朋友分很多种,有酒肉朋友、有可以交心的朋友、有两肋插刀的朋友、也有互惠互利的朋友。希望看我文章的那些纠结友情的孩子们能够明白,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需要一份真心,对一个人好如果从开始就是抱着目的,那么多半是不得善终,不要在付出的时候就想着对方的报答,给自己一个轻松的心态,或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纯属题外话)
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小笛,晚上回寝也很晚了,我躺在床上给小笛打电话,聊了一整天做了什么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聊了大概四十分钟我才终于放下电话。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一直这样,我有点郁闷,小笛的专业听说非常忙,我们见面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吧,哎,要是一个寝就好了,我烦闷地想着。之后的日子就像流水账一样一遍遍重复着,上课自习回寝睡觉,我和小笛只有吃饭和自习的时候在一块儿,有时候他有课有时候我有课,自习也经常错开,我们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我都快忘了我有多久没抱抱他了。找了个时间和阿涛通了一次电话,那小子忙的到处跑,跟我一样天天忙得没时间,我打算十一去找他,他也答应抽时间出去玩儿一天,我忽然有点失落,同在北京都没什么时间见面,等以后都工作了估计更是不容易了吧,何况他早晚要回美国去。很快,半个多月过去了,小笛的生日快到了。我本来打算跟他过一天二人世界,结果一切在凌珑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泡汤了。那天我和小笛上完一天的课,打算出去玩儿一晚上,刚到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叫我们,我和小笛回头,相当意外地看到隋朗和凌珑。我看到隋朗和隋朗看到我们的表情基本一致,尴尬、沉默,我真没想到他还会来见我们。凌珑把一个礼盒递给小笛,笑着说对他说,“生日快乐!”然后隋朗过来也递给小笛一个黑色的盒子,脸拉得老长,不甘不愿地声音,“那啥,生日快乐……”小笛呆了一会儿,终于抬头笑了笑,“谢谢。”我站在一边基本上脑子有点糊涂,凌珑来可以解释,隋朗他……他什么意思?我看着隋朗的眼睛,他也看着我,过了很久忽然他笑了笑,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走吧,吃饭去。”我感到几天来一直堵在心里的感觉一下子消散,我终于也笑起来,“好,走。”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后海一家酒吧,玩儿到很晚,都很开心。那天隋朗趁着小笛和凌珑说话的时候坐到我身边,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我有点想笑,“你干嘛,便秘?”“靠,”果然,跟他玩儿粗俗就很对路……“***的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没被你们给吓死。”“告诉?”我黑线,“我还满大街举牌子去呢,”我沉默了一下,挺认真地问他,“您老就这么把我们放了?”“靠,不放怎么办,还跟你们绝交咋的……”他烦躁地挠头,“得了,你跟他……哎,我他妈说不清楚,反正你俩的话,恩,我还能缓过劲儿来……”“哈,你这是说我们挺般配啊,我听着还挺舒坦~”“得,别跟我贫,你都不知道我多挣扎,他妈的,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纠结过,奶奶的,”他看看小笛,忽然特担忧特严肃地问我,“可是若飞啊,你俩不表兄弟么,你这还乱lun上了……”“………………………………………………………………………………………………”我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那啥,”我低下头深呼吸,然后抬头朝他傻笑,“小朗朗啊,我向你承认错误。”“什么?”“他不是我表弟,我胡扯的……”“啥??”“那时候怕别人欺负他么,得,我都忘了这茬儿了……”“…………**……”他愤怒,挥拳头,“你个臭小子,***挺能忽悠的……”“哎哎,大爷,我胆儿小,经不得吓……”“你得了吧你,我今天把你揍趴!”我俩嘻哈闹了一阵,忽然听凌珑的声音问过来,“你俩笑啥呢这么有意思?”“哎,凌珑,咱都被这小子骗了,他俩根本不是表兄弟,他妈的。”隋朗直嚷嚷。“真的?”凌珑一脸惊讶地看我,然后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哎,我还寻思你们家族挺牛的呢,敢情儿骗我们脆弱的心灵呢……”“…………”我和小笛一脸黑线。
长城的宏伟我就不赘述了,反正我和阿涛除了俯瞰那万里江山时被震撼了以外,也再次深深地被中国的人口给震撼了,计划生育是很重要的,我只能这么说。
被人流推着上去挤着下来,我俩终于走完了惨烈的一程。到了山脚下腿几本都软了,我感觉我极度缺氧。
“我说……”我喘着气,瞪他,“咱俩身在北京,还偏偏挑十一跟全中国的人相约长城,合着你想当肉饼子啊……”
“哎,我也就是心血来潮么……”
“……敢情儿你就是心血来潮……”
我无语,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折腾死我。歇了一会儿,我俩晃悠悠地找了家饭店吃饭,正吃着,阿涛忽然问我,“你俩现在怎么样?”
我沉默了一下,“……挺好的。”
“得了,你别跟我装,不想说算,想说了我勉强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我笑了笑,“就是基本见不着面儿。”
“见不着面?他不也J大吗?”
“……呵,我俩课总是岔开,没什么时间在一块儿,晚上各回各寝,呵呵,反正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其实我很想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但前段时间我打十个电话八个有事,余下两次他匆匆吃完就走了,都没什么时间好好聊聊,他最近参加一个科技比赛,忙得每天睡不了几小时,虽然我很想照顾他帮帮他,但我们实在白天课程冲突,晚上聚不了太多时间,我又不舍得让他来回跑,有时候狠狠心就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睡个觉什么的,但我真是很想他。
“就这事儿?”
“恩……”我低头扒饭,想想就郁闷。
“啧,这有什么,你俩一块儿住不就得了。”
“啊?”
“啊什么啊,得,你别摆那表情,又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我俩宿舍远着呢……再说怎么一块儿住,怎么跟寝室人解释……”
“我说你是猪啊,不会租房子啊?”他受不了似的白我一眼。
“……………………”我呆了呆,这还真是符合朴朔涛的做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后来也忘了谈了什么,总之我脑子里一直回荡这个想法。
分开的时候朴朔涛笑着拍拍我的肩,叫我好好学习,他正经起来给人特可靠的感觉,只不过他正经的次数和我不正经的次数相当就是了。
回学校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朴朔涛的话,我初步算了一下,我现在兼职的钱实在不够交房租的,我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我想着把生活费降到了最低程度,但还是腾不出多少钱来,算来算去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租房对我来说是奢望,可能性基本为零。
我正烦乱着,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是小笛,很开心地接。
“嗨!”
“呵呵,哥,今天玩儿的好吗?”
“挺好的,你实验呢?”
“哦,我实验做完了,还不错,你现在有时间么?”
“有啊,我就在寝室,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嘿,你楼下,我没想到你在寝室呢。”
“什么?那你等一下,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立刻弹起来,肖林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书,声音没什么波动地低低传过来,“别忘了带套。”
“………………我靠,”这小子是冷幽默天才,“我找朋友去。”
“恩,女朋友也是朋友的一种形式。”
“………………”我决定不理这个白痴男人。
匆匆跑下楼,看到小笛的时候我还是觉得他百看不厌,心脏欢快地砰砰跳。
“小笛!”
“来啦,”他笑着走过来,“呵呵,吃饭去啊?”
“OK,”我揉揉他的头发,“宝贝儿,我想惨你了,哎,你那比赛什么时候结束啊?”
“恩……还有一个多星期吧,呵呵,哥,好久没见你了。”
我俩聊着到了食堂,我刚吃完也不怎么饿,就看着小笛吃,“今天你俩都干吗了?”吃着,他抬头忽然问我。
“挤长城,”我摇头,“真不是人去的,还好今天没带你去。”
“哦……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啊,”他看了看我低头继续吃饭,我忽然想起阿涛的话,有点想笑,“哎,小孩儿,吃醋啊?”
“……”我还以为他会脸红,结果人家特平静地看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没做什么让我吃醋的事儿不就行了。”然后低头继续扒饭。
我呆了呆,忽然间觉得这小孩儿吃醋的反应挺可怕的,阿涛说的还真对,估计我是看不出来,他要是会闹还好了,他的沉默还真让我是不知所措。
“哥,你不吃啊?”
“哦,我和阿涛在外面吃完了,看着你吃就好了,嘿。”
“嗯,吃了喝了玩了,就该剩乐了。”他点头说了句,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我基本脑子短路,忙解释,“哎哎,我跟他只是哥们儿,恩,没什么……哎,你别瞎想,不是……啧。”
他不说话,还是低头吃。
我困顿了,算了,我不管了,反正我没做什么,爱想就想吧,我不会说话越解释越糟。我沉默,他也不说话,一瞬间饭桌上超级安静。
我正烦着,忽然看到他低着头嘴角有点翘,我呆了呆,“臭小子,你耍我呢?”
“哈哈哈,”他终于抬头,大笑起来,“哈,王若飞,你太逗了,哎,你别瞪我,谁叫你反应那么好玩儿,哈哈。”
“…………苏毓笛,我忍不住想敲你了……”
“切,头脑简单,就会用武力,”他笑着反过来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哥,你刚才表情也够臭的,哈,你要真是去偷情吃亏的也是我吧,还跟我摆那么硬的脸色,真是的。”
“……你都不吃醋……”我有点郁闷。
“你跟那个朴朔涛出去我吃什么醋。”他翘个腿,腿一晃一晃的,“要吃早吃了,切。”
怎么说,以后的日子也一样,他从来不会管我交朋友,对我属于“无为”管制,也不知道是太信任我,还是根本没表现一点点地在意,我基本看不出来,导致我一直以为他大度得根本不会吃醋。
“小笛,”我俩在学校里闲逛,“恩……现在十一长假了,你明天有时间了吧?”
“有啊。”
“那后天也有时间了?”
“恩,有啊。”
“那大后天也……”
“有有有,我随叫随到,”他笑着敲一下我脑袋,“想我了啊?”
“呵呵,恩。”
“呵,还知道想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干净了。”
“啊?”
“你天天也不给我打电话,好不容易打来一个还是要和那小子出去玩儿……”他垂下眼睛盯着地面,“你真的那么忙吗……”
“……”我呆了呆,有没有搞错,我不打电话是让你休息哎,合着你也是一个想法所以也不给我来电话……“小笛,你最近比赛挺累的,我想让你好好睡觉,恩……你不是挺能睡么,我想让你多睡几个小时……”
“哦……”他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温柔,“哥哥,我很想你,真的。”
“……呵,呵呵呵,我、我也是,嘿嘿。”我挠了挠头,他一主动我就蒙,说话结巴智商下降。
“你跟我来,”他拉着我一路走到基本荒无人烟的角落,刚站稳,他就回身紧紧抱住我,我有点愣,我们能有一星期没见了吧,他想我也像我想他一样深么,我感受着腰间的力量,终于也伸手抱住了他。
“小笛……”
“王若飞你个白痴……”他头靠在我胸口,声音闷闷地,“我今天不打给你,你是不是又打算让我‘睡觉’……你真是猪……”
“好好好,我是白痴我是猪,”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他的脑袋靠在我胸口,声音传出来的时候,胸口很温暖,我笑着低头看他,“小笛,我也很想你,真的。”
“咱俩要是一个寝室多好……”他小孩子似的撒娇,脑子咚地撞我胸口,我好笑地紧紧环着他。
“呵……”我想到朴朔涛的话,没多想什么就说,“阿涛今天还让咱俩租房子住得了呢,”我感到怀里的人忽然抬头,我看着他愣着的眼睛,有点心疼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对不起小笛,哥没钱……我租不起房子。”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眼睛弯弯的在月光下笑得像个精灵,“对呀,可以租房子,我都没想过……好笨哪,嘿,”他两只手抓着我的右手摇了摇,“哥,没事儿啦,我交房租就好了嘛。”
我心里有点酸涩,他明显地开心模样我真是不忍心拒绝,但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倚靠他,“对不起……我不能都让你拿钱……”
我看他眼里的喜悦一下凝结,心里难受却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我不想花他的钱,那会让我时不时想到我和他家庭天上地下的差距,我心里有根刺,扎得我难受,或许以前我自卑过,那是唯一一个让我王若飞在他面前自卑的东西,就是钱,我不想让这唯一的不平衡赤裸地展露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