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拿起法坛上的所有物件儿钻进了里屋,又在里屋烧香、滴水、摇铃,最后,铜镜上的水滴指向了里屋的床头。
奶奶走到床头,把床头上下简单看了看,却没发现啥问题。
奶奶转身来到外屋,打开外屋房门,招呼院子里的人全都进来,而后,奶奶领着他们走进了里屋。
奶奶抬手朝床头一指,对郭贤说道:“阴气就是从床头出来的,说吧,你在床头放了啥东西?”
郭贤顿时面目动容,惊愕地打量了奶奶看一眼,担心地反问道:“你、你找到啥了?”
奶奶说道:“这是你们家的卧室,我哪儿能动手翻找,不过,这床头一定有东西!”
听奶奶这么说,郭贤似乎松了口气,笃定说道:“床头啥都没有,是你弄错了,要是别人想害我呢!”
奶奶一听,快被郭贤气笑了,气结说道:“我都做到了这份儿上你还不说实话,那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们,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是你自己不让我们帮你!”
郭贤闻言,沉吟起来,脸色阴晴不定。这时候,郭贤浑浑噩噩的老婆嘴里嘟囔了一句:“碗……碗……”
奶奶闻听,连忙扭头问她:“什么碗?”
郭贤当即回了神儿,厉声喝他老婆:“住嘴!”
奶奶见状,盯向郭贤说道:“看来真是你藏了啥东西,若是有人对你下咒,也不可能来到里屋给你床头下咒。”
郭贤没吭声儿,把眼睛看向眼前的地面,眼神闪烁,最后一扫众人,对奶奶说道:“你叫他们都出去,我只给你一个人说。”
奶奶赶忙示意,施姑娘、爷爷、白守嗣以及郭贤的老婆,全都离开了里屋。
郭贤将肥胖的身体坐在了床头,居然赞了奶奶一句:“白仙姑,你真是名不虚传,看来我找对人了……”奶奶没吭声儿,郭贤顿了顿,给奶奶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半年前,郭贤带着老婆孩子到北边山上的道观里上香,说是去上香,其实是去游山玩水的。
后来,郭贤在观里一座偏殿的神像跟前瞅见两盏长明灯。
这长明灯很简陋,只是两支瓷碗盛了半碗香油,香油里浸着一根油捻子,一头儿沉在碗底,一头儿搭在碗沿儿,发着豆大的亮光,碗身脏兮兮的,又黑又腻,搁谁都不会去多留意一眼。
不过,这却引起了郭贤的注意,他见殿里四下没人,把两支油碗分别拿起来看了看,随后把碗里的油倒掉,用袖子把碗上油腻蹭了蹭再看,顿时心花怒放。
这两个被用作长明灯的瓷碗,并不是瓷的,而是玉的,而且,整个碗身的颜色也不一样,通体以白色为主,但上面还有红黄青等杂色,一块玉上面同时出现几种颜色已经极其罕见,然而,经过能工巧匠的精雕细琢之后,杂色部分被雕成了几条龙形,蟠附在玉碗的周身,浑然天成。
两只瓷碗几乎是一样的,一个就已经非常罕见,但在这不起眼的道观里居然有两个,还这么当长明灯随意放在神像跟前。
郭贤见四下没人,将两只玉碗揣进怀里,带着老婆孩子匆匆离开了。
郭贤的爷爷做过清朝的官员,生平最喜欢把玩古董,郭贤从小耳濡目染,当然要比那些乡野村夫识货。两支瓷王由于年头过久,外面沾满了烟熏火燎的油腻子,又脏又黑又腻,遮盖了它们原有的颜色,不是行家里手根本看不出来。
然而,郭贤把一对玉碗拿回家没几天,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找上了门,直接开门见山跟他要玉碗。郭贤死活不承认,因为他拿碗的时候根本没人看见,就连他身边的老婆孩子都没发现。等回到家里以后,他把玉碗从怀里拿出来之后,他老婆孩子这才知道的。
郭贤还反咬老道士一口,说老道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威胁要把老道士送警察局,告老道士一个污蔑之罪。
老道士拿他没办法,临走时对郭贤说,那对玉碗是仙家心爱之物,不能离开道观,你私拿了它们,是要遭报应的。
老道士走后没几天,郭贤就感觉家里不对劲儿了,但是,他一直不认为是那对玉碗的缘故,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就感觉家里阴森森的,老婆孩子也开始小病不断,郭贤就找了几个师傅来家里看。
那些师傅们也能感觉到他们家里奇怪,却都找不出原因。有个师傅就建议他,不如找个看风水师傅的来家里看看,兴许是家里的风水出问题了。
郭贤就开始找风水先生,找了几个,还是不行,那些风水先生们都说,你们家里这是邪事,你得找看邪事儿的师傅。
这时候,郭贤已经把他们村附近看邪事儿的和看风水的都找遍了,最后,找上了施姑娘。
施姑娘到他家里一看,也认为是邪事儿,而且,郭贤的老婆和孩子这时候已经卧床不起,火烧眉毛了。
施姑娘后来把奶奶又找了过去,郭贤一开始并不看好奶奶,但后来见奶奶说话办事都非常稳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感觉奶奶应该能帮他把事儿解决了,于是,死活缠上了奶奶。
奶奶听郭贤说完,鄙夷地笑了起来,对郭贤说道:“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还死缠着我干啥呢,只要把碗送回去就成了!”
郭贤顿时一脸不情愿,眼神绰绰地对奶奶说道:“白仙姑,就这对儿玉碗,可能在咱们全国都找不到第三支了,价值连城呀!”
奶奶说道:“它们再值钱,能买来你们一家三口的命吗?”
郭贤没接奶奶这句话,说道:“白仙姑,从你今天的手段来看,你一定能把这事儿给我办妥了,等将来不打仗了、世道太平了,我就把这对玉碗卖出去,卖来的钱分你两成!”
奶奶闻言,更加鄙夷,“卖给别人,让它们再去祸害别人吗,我劝你还是把它们送回去吧。”
郭贤连忙伸出三根手指头,“三成!”
奶奶把屋里的行器收拾了一下,对郭贤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迈脚就要离开里屋。
郭贤猛地冲过来,一把拉住了奶奶的胳膊,威胁道:“这事儿你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给你知道了,你就不能走,这兵荒马乱的,你要是说出去,我们家就没个好儿了!”
奶奶看了郭贤一眼,冷冷道:“已经不好了,再不好还能不好到哪儿去?”
“你……你真的不肯帮我?我给你四成!”郭贤咬牙狠心道。
奶奶把眼睛朝上看了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呀。”说罢,甩了甩胳膊,却没能甩掉郭贤的手,奶奶顿时朝外面喊了一声:“哥!”
喊声落罢,爷爷和白守嗣同时冲进了屋里,两个人还把身上的家伙什儿拿了出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俩人的杀人一样的表情不但把郭贤吓了一跳,也把奶奶吓了一跳,连忙喝他们一声:“你们干什么呀,走了!”说着,奶奶一把甩开惊惧中的郭贤,从里屋走了出去。
郭贤紧跟着追出了里屋,叫道:“白仙姑,没得商量了吗?”
奶奶说道:“想商量去找观里的仙家商量吧,不过,你尽管放心,你们家的事儿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奶奶在白守嗣和爷爷左右护卫之下,出了房门,走到院门口时候,郭贤又追了出来,“白仙姑,你先等等。”
郭贤想过来奶奶近前,却被爷爷和白守嗣的眼神吓退了,尤其白守嗣,上过战场杀过人,一般人看见他的眼神都发憷。
郭贤站着离奶奶三米远的地方说道:“白仙姑,是不是我把……我把那些东西送回去就没事了?”
“你说呢?”奶奶反问道。
今天这章写的不好,也没检查,还短。因为明天有人要过来看事儿,我得让自己提前恢复恢复。虽然我最近几天,身体不怎样,半死不活的,但是,也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现在里的刘黄河不管咋抱怨咋无奈,书里那个刘黄河,决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