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4 白奶奶传》第九十四章 蹊跷死因



太爷一听,这事儿还真有点儿蹊跷,不过,要是人干的,他可就无能为力了,要是鬼神干的,或许还能有办法解决。
于是,太爷对屋里众人说道:“查人的事儿,我管不了,若是被人下毒我也看不出来,我只能帮你们看看到底是不是邪事儿。”
三个族长一听,纷纷点头,太爷问他们,死者在哪儿呢?
赵家族长说,刘家的两个年轻人深秋的时候死的,早就埋了,他们赵家的两个刚死没几天,还在村里戏台子上放着,要是不查出死因,他们就不打算埋人,反正天冷,也不怕尸体烂掉。
太爷点了点头,尸体居然在村里戏台子上放着,这分明就是一种抗议与挑衅,故意放给全村人看的。
太爷招呼众人,那就别在这里呆着了,到戏台子上看看去吧。
在众人陪同之下,太爷来到了他们村戏台子这里。过去农村的戏台子,都建在村里的大庙对面的,一般都在庙里仙家的诞辰之日才唱大戏,戏是唱给庙里的仙家看的,所以很多都称之为“庙戏”,届时还有集会,有舞龙舞狮、踩高跷等等,也称之为“庙会”。
他们这个村子也不例外,戏台子也是建在大庙对面,不过,在戏台子上放死人,对庙里的仙家也是一种羞辱。
这时,就见戏台子上面,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横放着两具尸体,尸体上面盖着草单子,旁边还有个三十来岁的驼子看守着,这是怕有野狗、野猫啥的把尸体给啃了。驼子见众人到来,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畏畏缩缩走下戏台,躲到了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
奶奶最怕死人,留在戏台子下面,没敢往跟前去,太爷走上戏台,揭开草单子,分别把两具尸体看了看。
这两具尸体年龄看着都在二十岁左右,死相狰狞,面目发紫发黑,从面目颜色来看,确实很像是中了毒,并且,太爷在两具死尸的喉咙处发现了几个明显的针眼儿,解开死者的衣裳,又朝腹部一看,也有几个针眼儿。太爷明白,这是巡捕房的验尸官扎的,就像过去的仵作一样,用银针试毒呢。
当时虽然已经是民国,但刑侦手段还是比较落后,虽然已经出现了解剖验尸,但那也仅限于大城市,像太爷他们这种偏远农村,一是没那条件;二是传统观念严重,死者为大,不可能让人开膛破肚折腾尸体。
太爷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心里很清楚,有些奇特的毒药,银针根本试不出来。
太爷随后掰开两具尸体的眼皮,把眼球分别看了看,两具尸体眼球均为灰白之色,属于正常范围,一般中了毒的人,眼球都会充血,或者发红或者发青。
看罢尸体,太爷从两具尸体身旁站了起来,三个族长都迫不及待地问太爷,“刘爷,咋样呀,看出啥没有?”
太爷一扫三人,说道:“此二人死因确实蹊跷,身无外伤,表面看似中毒,实则却又不是中毒,死因……我也说不上来。”
张家族长闻言,似乎松了口气,赶忙说道:“如此说来,此二人不是被他人所杀咯?”
张家族长这话一出口,没等太爷答话,赵家族长和刘家族长都不乐意了,赵家族长说道:“张族长,您这话啥意思,不是他杀,难不成还是他们自己死的吗?”刘家族长说道:“就你们张家门里没死人,这事儿恐怕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张家族长脸色顿变,“你们,你们别妄加揣测、血口喷人,你们门里死了人,我们门里就也得死人呀!”
三个族长立刻又要剑拔弩张,太爷见状连忙一摆手,“行了,都是一个村子的,何苦呢!”太爷转而问刘家族长,“你们族里死的那两个年轻人,和这两个年轻人死状一样吗?”
刘家族长气呼呼地答道:“一模一样,肯定是给人害死的!”
太爷又问:“那他们四个,之前得罪过啥人吗?”
赵家族长和刘家族长异口同声答道:“没得罪过人,都是俺们家的好孩子……”
话音没落,张家族长却轻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道:“他们是没得罪过人,可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不光偷外村的,本村的他们也偷!”
赵家族长和刘家族长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赵家族长叫道:“就算他们偷了东西,那也罪不致死!”刘家族长说道:“对,捉贼捉赃,你有啥证据说他们偷了东西?”
张家族长也来了火气,叫道:“我家养的那条大黄狗,不就是被他们偷去宰了吃了么,我族里都有人看见了!”
张家族长这话一出口,似乎被赵刘两家抓住了把柄,“那这么说来,他们的死一定与你们张家脱不了干系!”
张家族长顿时大叫:“你们血口喷人,他们死跟我们张家没关系,他们这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看来,真是你们张家门里的人干的……”
“一派胡言!”
三个族长顿时吵了起来,太爷见状,转身走下戏台,招呼了奶奶一声:“走,回家去。”不过,走出去没几步,三个族长纷纷追下戏台,“刘爷,您这是要干啥去呀。”
太爷说道:“你们村里的事儿,我是管不了,你们接着吵吧,我回家吃晌午饭了。”
三个族长顿时都是一脸尴尬,张家族长首先给太爷抱拳:“刘爷,人真不是我们张家杀的,我知道您有本事,您不如把这几个人年轻人的魂儿招上问问,也免得我们张家再被他们冤枉。”张家族长这话一出口,另外两名族长也表示同意,“招上来问问,看到底是谁杀的!”
太爷看了看他们三个,笑道:“我要是有招魂的本事,县衙里还能有那么多无头冤案吗?”
闻言,三个族长相互看了一眼,刘族长说道:“刘爷,您的名头咱们这里谁不知道,您一定有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得给咱刘家人做主呀!”
太爷没理会刘族长,看向了身边的奶奶,问道:“枝儿,你有把握吗?”
奶奶点了下头,“只要魂魄还没离开,应该可以的。”
太爷转而对三个族长说道:“你们都听见了,给我闺女准备纸笔,她会写下所用物件儿,你们也别再争吵,务必在晚饭之前将物件儿准备齐全,今晚子时,我闺女会在戏台前开坛做法……”
是夜,子时。
遣散众村民之后,太爷和奶奶一起在戏台前摆下法坛,又吩咐戏台上看守尸体的驼子,先离开戏台到对面大庙里回避,等做完法事,太爷自然会叫他回来,驼子答应一声,看看太爷和奶奶,欲言又止,最后,离开戏台钻进了大庙里。
法事是奶奶一个人做的,这法事就是奶奶之前在老马婆小儿子坟头做过的,不算是招魂法事,只是知会死者魂魄,让他们给家里托梦,不过,这法事不是强制性的,只有鬼魂自己愿意才行,鬼魂要是不想给家里托梦、或者已经离开了,那这法事就得宣告失败了。
法事足足做了能有半个时辰,而后,父女俩收拾起物件儿,又从大庙将驼子喊回来,离开村子返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太爷带着奶奶再次来到村子里,招呼三个族长,让他们各自在族里问问,看有没有人夜里做梦,梦见了戏台上这两个年轻人,尤其是两个年轻人的家里人。
三个族长派人挨家挨户询问起来,一直快到晌午的时候,三个族长给太爷父女俩回信儿了,说全村人倒是有很多人做梦,但没有一个梦见这两个年轻人的,就连年轻人的家里人也没梦到。
太爷一听,就问奶奶,是不是昨夜的法事出现了纰漏?奶奶给太爷保证说,没有任何纰漏,两个年轻人的魂魄应该已经离开了,所以,他们没得着自己给他们送去的信儿。
太爷闻言,沉思了好一会儿,对奶奶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今夜再将法事做一次,若还是不成,他们村里的事儿,只能等官府来管了。
是夜,奶奶和太爷再次摆下法坛,不过这一次,太爷要和奶奶一起做法。就在这时候,原本已经钻进大庙里回避的驼子,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怯生生道:“刘爷,小仙姑,我能跟你们说个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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