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至成
文｜风马牛 （微信公众号：冯仑风马牛）
在东南亚，有许多白手起家的华人企业家，他们历经艰辛，在异国他乡闯出一片天地，并时时不忘回报祖国。菲律宾华商领袖施至成就是其中的典范。
出生于福建晋江的施至成在上个世纪勇闯菲律宾，从一家卖鞋的小门店起步，他凭借过人的胆识和远见，将 SM 集团发展成东南亚最大的综合性地产开发商之一，核心业务涵盖零售业、购物中心、银行金融、地产开发、酒店与会展等。值得一提的是，施至成曾连续 11 年蝉联菲律宾首富。
功成名就后，施至成曾表示：我从来没奢望巨大的成功，我不是在一夜之间得到这一切，当我十多岁时，我就年复一年、永不停歇地学习，工作，并梦想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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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谈起自己艰难坎坷的创业历程，施至成总是淡然地说：不是因为贫寒的家境和困苦的生活，我也不会产生力图改变捉襟见肘窘状的强烈愿望，更不会为了丰衣足食而无怨无悔地拼搏奋斗。可以这样说，苦难是一所大学，它可以帮助你增长才干；险阻是最好的老师，它可以教会你怎样去一往无前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1924 年 12 月，施至成出生于福建晋江的一个农村家庭。为了躲避日本入侵中国的战乱， 12 岁那年他随父母来到了菲律宾，另觅生存之路。去到菲律宾后，施至成的父亲拿出了家中的全部积蓄在街道的拐角处开了一家主卖蔬菜、干货和日用品的小杂货铺。每天一放学，施至成就会主动跑到店里为父亲帮忙，早早就有了零售服务方面的经验。
在一次演讲中，施至成曾如此描述他漂洋过海的经历——「许多年前，一个陌生的小男孩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英语或他加禄语(菲律宾国语)为何物。」去到菲律宾后，施至成最渴望的就是去学习，尤其是学习英语。上小学后，他非常刻苦，还成功跳级。据《菲律宾企业家》此前的报道，施至成曾回忆说：当时我用的都是二手教材和便宜的纸张。我不想花父亲太多钱，因为他挣钱太辛苦了。
然而不幸的是，在二战中施家的店铺被彻底毁灭，几乎一无所有。那时候，父亲想带着孩子回到中国，但施至成却坚持要留下来。他回忆说：我父亲因苦难伤心欲绝，但我从来没有失去希望。
此后，施至成被迫开始学徒生活，当了一段时间的小鞋匠。二战结束后，面对战后菲律宾百业待兴、物质匮乏的状况，施至成独具慧眼地觉察出了商业活动的发展潜力，继而抓住了这一千载难逢的机遇。当时，年轻的施至成加入了欣欣向荣的倒卖生意，开始贩卖从美国进口的鞋子，赚了第一桶金。
手里有了一些钱后， 1958 年，施至成便在菲律宾马尼拉市中心开设了一家名叫 Shoe Mart 的鞋店，由此产生了日后赫赫有名的 SM 集团。
经营鞋子生意期间，施至成的足迹遍布欧美，每到一处都会潜心学习一些生意经。那时候，为了在日益激烈的竞争中突出重围，施至成苦心搜集欧美市场最流行的鞋型，然后重新加以设计，并交由鞋厂承包生产，专供自己一家销售。就这样，由于他的小鞋店时时紧跟世界鞋业市场发展的步伐，故而总能以新颖的款式赢得消费者的喜爱，生意越做越红火。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后， SM 成为了菲律宾最大的鞋业连锁店，施至成获封「鞋业大王」。
施至成常说：成功并不全靠好运气，它是辛勤劳作、良好信用、机遇、时刻准备和恰当时机的化合物。商人应该具备一双鹰眼，当机遇突然降临时，你必须时刻准备抓住它，否则，会很快落入其他人手中。
上世纪 70 年代，施至成从鞋业拓展到整个百货业，开出了第一家百货商场；之后的大约 10 年的时间，他又在百货领域做到了菲律宾第一。
期间，施至成的目光早已放远欧美超大型购物中心的商业模式，认定这才是亚洲人民消费和生活需求变化的未来。1985 年，施至成在菲律宾马尼拉北邑沙 North EDSA 兴建第一家 SM 商城，面积 125000 平方米。商城里面除了琳琅满目的商店、超市，还有电影院、咖啡厅、快餐厅、酒店、银行、书店、儿童游乐场、停车场等，与今天的大型购物中心已无实质区别。就是这样令人叹为观止的大手笔，把全新的购物和消费理念带到了菲律宾，开创了整个亚洲超大型购物中心的先例，也让施至成成为亚洲 MALL 文化的先驱。
在第一座 SM 大型购物中心取得极大成功的同时，菲律宾社会制度的变革(即马科斯军事独裁政权的坍塌)让施至成面临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他强烈地感到，随着社会生活的开放，零售业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大发展。在机会面前，施至成行动了。他果断地在菲律宾全国购置了大片土地，建立起一个个大型购物中心。对于自己选的地方能够繁荣起来，施至成一直充满信心，因为 SM 就是创造繁荣的保证。「一个 SM 就是一个新的城市中心。」这句话在 SM 很早就流行着。
菲律宾《利润》杂志的发行人曾评价说：施至成的确疯了，疯得像只狐狸——对于购物中心的投资，他从未犯过错误，一次也没有。截至 2020 年 11 月 13 日， SM 集团在全球拥有的综合购物中心增加至 82 家，总建筑面积近 985 万平方米，其中 SM Megamall ， SM City North EDSA ， SM Mall of Asia 居世界十大购物中心之列。
当然，施至成在商业上的野心不止于此，他还涉足了其它许多领域。在施至成的生命旅程中，人生只有开始，永远没有结束。事业有成的他，攀高峰，站到更高处眺望人生，征服世界、拼搏进取的雄心不但没有停止，反而以惊人的速度在前进着。
如今， SM 在全球早已是人所皆知的商业传奇。集团拥有十分雄厚的实力，由 5 家上市公司组成，其核心业务涵盖零售业、购物中心、银行金融、地产开发、酒店与会展等，是东南亚最大的综合性地产开发商之一。
事业的成功，也使得施至成变得十分富有。根据 2018 年《福布斯》菲律宾富豪榜排名，施至成以 183 亿美元的净资产连续第 11 年蝉联菲律宾首富。值得一提的是，施至成勤俭谦逊、为人低调，丝毫没有架子，非常亲和，员工都很敬佩他，集团的管理十分人性化，福利很好。当然，施至成也常训诫后辈们「珍惜每一分钱」。有一次施至成在餐厅用餐结束，看到桌上只剩下两个丸子，立刻让服务员打包，带回了家。同时，施至成对子女的管教严格有方，凡是进入家族企业，都得从最基层的服务人员做起。
对于自己商业成功的原因，施至成解释，「一个人的事业应当与自己的爱好相关。我经营购物中心，是因为自己本身也喜欢购物，对于既无兴趣又不了解的行业则绝对不会去做。」据媒体报道， 80 多岁时，施至成仍然坚持每天工作 10-12 个小时，即使周末也是在工作中度过。更难能可贵的是，施至成始终保持着一种不老的学习心态。他将考察卖场称之为「行进中管理」，每到一些大型商场考察时，必看三样东西：海鲜、熟食、厕所。在施至成看来，海鲜和熟食的新鲜程度可以反映出一家商场的经营情况和客流量，厕所干不干净能够直接反映出商场的管理制度。而每每看到一些摆设精致、颜色搭配协调的地方，施至成都会用心观察，以便拿来「为我所用」。
施至成最大的特点就是「做事慢半拍」。他经常对身边的人说，「做事都要停三停，不要求快，要求稳。」每次重大决策之前，他都要听取多方汇报，然后仔细地思考。曾经有人质疑，「停三停的话，不怕失去很多机遇吗？」对此，施至成有自己的看法，「如果一件事情能够经受住‘停三停’的压力，那么这件事情的成功就没有问题。」
菲律宾宋庆龄基金会秘书长王勇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施老先生经商讲诚信，做人讲纪律，待人很念旧。他是我祖父的老友，因为这层关系，他曾多次邀我闲话往事、谈他的创业经历与学习英文的心得，并把他收藏的与我祖父合影的旧照洗出来相赠，仅此一例，就能看出一位大企业家最人性化的细腻情感。他还说过‘赚钱顺人意’的话，他认为只要你用心去体会消费者的意念，你就能为消费者做到最贴心的服务。他能创立如此持久与巨大的企业版图，与这份用心分不开。」
SM 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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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采访时，施至成曾说：在中国的投资，一半是基于乡情，另一半才是商业考虑，对祖国的富强做一点贡献，是每一位华夏儿女应该做的。
早在上世纪 80 年代，满怀赤子之心的施至成便带着国际商超的成熟经验，回到中国考察市场。
1992 年，施至成斥巨资在晋江兴建 SM 广场，当时周围荒无人烟。有人质疑，他坚持。施至成说，「 SM 商城建在哪里，都会提升周围环境，增加政府税收，解决就业问题，对当地政府和集团来说，都是一件双赢的好事。」
没想到，建成后因投资政策等原因未能如期开业，而这一等就是 10 多年。其间，孩子曾劝施至成将晋江 SM 广场转卖，都被他拒绝了。因为在施至成心中，晋江 SM 广场便是他认祖归根的「祖厝」。
2005 年 11 月，承载着施至成家乡情结的晋江 SM 广场开业了，迅速成为晋江最热闹、最火爆的商圈之一，带动周边商业氛围，推动城市商贸集群的形成，也改变了不少晋江人的生活。
在正式开业之前，从 1999 年到 2008 年，施至成还利用自己对鞋业发展的判断，将欧美鞋展的经验传授给晋江，支持晋江办起国际鞋业博览会。晋江 SM 广场举办了十届的中国国际鞋业博览会。
此后， SM 集团紧跟中国城市化进程，先后在厦门、成都、苏州、重庆、淄博、天津、扬州等地投资兴建购物中心。据官网介绍， SM 中国目前在 7 个城市中运营的购物中心总建筑面积超 150 万平方米。其中，集团扛鼎巨作——建筑面积达 56 万平米的「 SM 天津滨海城市广场」，是全球单体最大的购物中心之一。
在祖国投资的同时，施至成胸怀豁达、慷慨捐赠，始终不忘家乡人民。自 1975 年起，施至成便开始为家乡电力发展、修路修桥、机场建设、教育事业等捐资。他的突出贡献获得福建省人民政府立碑表彰，授予「福建省捐赠公益事业突出贡献奖」。
离乡几十年，施至成依然乡音不改，回到故地均是以一口流利的闽南话和大家交流。在教育子女上，他要求儿女们会说闽南话，每次回乡他都会带上一位子女随行，为的是让子女们不要忘记自己的根系所在。
「贾而好儒」，施至成将其精神也很好地传承给了下一代。如今，施至成家族第二代在华持续发力，目前 SM 集团在中国投资已经涉足购物中心、百货、住宅地产等三大业务板块。据 SM 员工描述：施至成先生的子女很重视 SM 中国的发展，这里承载着他们的家乡情结。在他们身上，除了具有精明、果断的气质和擅长经营之道外，还多了温文尔雅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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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1 月 19 日，施至成在家中安详去世，享年 94 岁。
对于这位叱咤东南亚的商业大佬的仙逝，菲律宾和华人社会都感到惋惜，当时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亲往致奠，高度肯定施至成的 SM 集团对菲律宾经济繁荣与社会稳定所作出的贡献。
菲律宾工商总会永远名誉理事长蔡聪妙曾表示：施至成先生是一位杰出的实业家，眼光独到，他白手起家的一生证明了努力工作可以带来财富。在菲律宾，几乎每一个生意人都与施先生有生意往来。在大家眼里，施先生是菲律宾的「零售大王」，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业主」的身份，把商场租出去，通过自己的购物中心为企业、商家提供了入驻商机。施先生乐于助人，一生爱乡恋土、致力造福桑梓，在祖国大陆投资兴业。施先生一生热心慈善公益教育事业，帮助、扶持过很多人，广受海内外各界的尊敬和赞誉，是华侨华人之光！
生前，施至成曾说：失败的时候，不要灰心丧气，再试一次。当我还是小孩时，我就渴望卓越，渴望战胜艰难的环境。
资料来源：
1.SM中国官网
2.小鞋店里滚打出的菲律宾百货王——施至成，东南亚南亚信息
3.至诚至善写人生，高山流水奏华章，福建工商时报，吴铭铭，苏晖
4.施至成，零售改变生活，华人世界，陈超
5.施至成，慢半拍的菲律宾首富，金融博览(财富)，李小静，顾文欣
6.菲律宾首富施至成，要有鹰的眼睛，名人传记(财富人物)，张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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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 | 大军 主编｜王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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