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题图｜芒格
文｜风马牛 （微信公众号：冯仑风马牛）
今天是元旦，同时也是查理·芒格 96 岁的生日。那么芒格究竟是何许人也？按照巴菲特长子霍华德的说法，他所认识的人中，巴菲特聪明才智排行第二，而芒格排名第一。在许多投资者的眼中，芒格一直是「站在巴菲特身后的巨人」，他们一起共事半生，为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创造了在人类投资史上前无古人的业绩。
巴菲特一生阅人无数，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芒格这样优秀、完美的人。巴菲特曾经有趣的形容，芒格使得他从猩猩迅速进化到了人类，「否则会穷很多」。在众多场合，巴菲特都谈及自己对老搭档芒格的感激无以言表。这点，比尔·盖茨也表示赞同，他说，「如果没有芒格的辅佐，巴菲特恐怕很难做得这么好！」
在众人眼中，「低调」的芒格除了是巴菲特的老搭档外，还是一位出色的投资家，同时他更是一位充满智慧的长者。芒格对读书近乎狂热，他具备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脑子里从来没有任何学科的条条框框，也从不人云亦云。芒格不但能洞悉事物的本质，还能够以一针见血的方式表达出来。比如，在谈到高人与庸人的殊异时，他说，「我之所以能有今天，靠的就是不去追逐平庸的机会。」
芒格曾说，「我一辈子想要的就是融入生活，而不希望自己被孤立。」在漫长的一生中，芒格一直在研究收集关于各种各样的人物、各行各业的企业，以及政府管理、学术研究等各领域中的人类成败之著名案例。他的思想辐射到事业、人生、知识的每一个角落。在旁人眼中，擅长逆向思维的芒格可能像个苦行僧，但他自己却认为，这个过程既理性又愉快，能够让人过上成功、幸福的人生。以至于有媒体用「老而近妖」来形容芒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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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格和妻子南希·巴里·博斯韦克
在成为巴菲特的搭档之前，芒格的人生并不是很成功，甚至还有点惨淡。
1924 年 1 月 1 日，芒格生于美国中部的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在这边土地上，还诞生了一个商业奇才——巴菲特。芒格出生在一个法律世家，他的爷爷是一位受尊敬的联邦法官，他的父亲也是一名成功的律师，芒格从小深受家庭的影响。
据芒格老师描述，芒格小时候十分聪明，但也有点傲娇过头。他喜欢用通过阅读各种图书（尤其是传记）所获得的与日俱增的知识，来质疑老师和同学们的世俗智慧。当时，芒格最崇拜的偶像是本杰明·富兰克林。
17 岁那年，芒格前往密歇根大学攻读数学专业。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芒格应征入伍，成为一名美国陆军气象分析员。服役期间，他和南希·哈金斯结婚了，并在婚后不久有了第一个孩子——泰迪。
1946 年，芒格从军队退役，并考取了哈佛法学院。因为聪明过人，芒格的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这通常被视为唐突鲁莽。实际上，芒格只是有点毛躁，不太喜欢在教室里跟同学玩笑嬉闹，经常沉醉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芒格觉得：如果因为你的特立独行而在周围人中不受欢迎……那你就随他们去吧。同届 335 人中，芒格是 12 名优秀毕业生之一。
大学毕业后，怀抱远大理想的芒格没有去父亲的律师事务所啃老，他一个人跑到南加州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
虽然外表风光无限，但芒格的世界并非阳光普照。上世纪五十年代初，芒格和妻子南希·哈金斯离婚了，他的儿子泰迪也死于白血病，芒格近乎崩溃。或许，这也是他日后研究「如何理性愉快地度过一生」的起点。
在芒格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他的好朋友介绍了南希·巴里·博斯韦克给芒格认识。南希·巴里·博斯韦克是斯坦福的毕业生，离异并有两个儿子，他们的年龄和芒格的两个女儿差不多大。 1956 年，芒格和南希·巴里·博斯韦克结婚了。据巴菲特的妻子透露：芒格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因为南希而变得更好了，她做事是那么优雅、幽默和庄重。芒格一生中有很多幸运的事情，我想他最幸运的就是遇到南希吧。巴菲特更是直言：芒格并不寻找任何人来影响他，但尽管如此，南希还是干得很漂亮。如果我是婚姻介绍所的人，我可不愿意芒格成为我的客户。
由于两人都很喜欢孩子，芒格和南希·巴里·博斯韦克结婚后又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总共拥有八个子女。保守的芒格一生大力提倡计划生育，资助各种旨在改善教育环境和教育质量的活动，但同时他认为女性只有热爱孩子才能生育。
在孩子们眼中，芒格有这几个特点：坦诚、和蔼、公平、周到、勤奋、有趣。小芒格回忆说：在牌桌上，父亲从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不带恶意地挖苦对方；在餐桌上，父亲则喜欢用独特的讲故事方式来教育子女。他实际比表面看上去微妙多了。
由于孩子多了起来，芒格的负担也更重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收入已经很难养活好一大家人。于是芒格与人合伙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并在工作之余开始进行一些投资。他牢牢记住祖父教导的铁律：专注于当前的任务，控制支出。应用这种保守的方法，芒格抓住了许多发财致富的机会。光是房地产开发就给他带来了高达 140 万美元的收益。 1965 年起，芒格终止了他的律师生涯，专注于投资。芒格主动将自己在律师事务所的股份划给了合伙人弗雷德·沃尔德——他死于癌症，留下了一个妻子和几个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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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格和巴菲特
说来话长，芒格和巴菲特的相识非常偶然。1959 年，芒格父亲去世了，他必须返回老家料理后事。当时他们之间有个共同的朋友安排了一个晚宴，由此互相认识了。
关于见面的第一印象，巴菲特回忆说：我遇到了某个和我有很多相同之处的人。我也经常为自己讲的笑话而笑得前俯后仰，也喜欢掌控对话的主动权。但那天晚上，芒格在这方面做得比我成功一点，我从他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回去之后，芒格和巴菲特的交流还在继续，通过电话和长长的信件，他们都明白两个人注定要一起做生意。慢慢地，他们各自独立的投资产生了交集。最终，巴菲特成为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 CEO ，芒格成为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董事会副主席。两人的精彩故事正式开始。
芒格说，「合伙人最好能够独立工作。你可以当一名指挥型的合伙人、服从型的合伙人，或者一名总是平等协作的合伙人。我三种都当过。有些人无法相信我突然让自己变成巴菲特的一名服从型合伙人，但我并没有妄自尊大。因为我相信总是会有人在某些方面比你优秀。你必须先成为下属，然后才能成为领导。人们应该学会扮演各种角色。」
此后几十年间，芒格和巴菲特联手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打造成全球最赚钱的企业之一，创造了投资界的神话。聪明绝顶的芒格如今仍是他最好的朋友巴菲特的宝贵合伙人，也仍是更广阔的商业世界的导师。
接受采访时，巴菲特曾讲到：芒格的一切都是异乎寻常的。他为人诚实正直，他做的总是比他的分内事要多，而且从来不抱怨其他人做了什么。我们合伙了 40 年，他从来不对我做的事情放马后炮。我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争执。我们对许多事物的看法有时会有分歧，但他是个完美的合伙人。芒格是独一无二的，我想不到有谁可以和他归为一类，我对他的感激无以言表。
关于两人的深情厚谊，巴菲特的第一任妻子苏丝·巴菲特曾表示：芒格和巴菲特对彼此智力的尊敬是相识的起点，他们都认为对方是自己遇到的人中最聪明的。后来，他们发现彼此还有很多共同点，比如说都很正直，等等。他们在相处时，我总是能够看到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他们的热情都被点燃了，真的是很令人兴奋的。我认为巴菲特是他们家的怪胎，芒格在他们家或许也是，他们就是那么幸运地相互认识了，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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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东大会
除了巴菲特的老搭档外，在许多人眼中，芒格还是个伟大的投资家，他将自己投资成功的关键因素归结于「理性」。具体来说就是拥有良好的性格、耐心和求知欲。
芒格觉得：成功意味着你要非常有耐心，然而又能够在你知道该采取行动时主动出击。你吸取教训的来源越广泛，而不是仅仅从你自己的糟糕经验中吸取教训，你就能变得越好。你必须有浓厚的兴趣去弄明白正在发生的事情背后的原因。如果你能够长期保持这种心态，你关注现实的能力将会逐渐得到提高。如果你没有这种心态，那么即使你有很高的智商，也注定会失败。
芒格的投资风格为「集中投资」，把钱都花在少数几个项目上。相反，芒格认为分散投资是一种发疯的观念，他坚信几乎所有好投资的分散程度都是相对较低的。
在芒格看来， Beta 系数、现代组合投资理论等等学术界的投资课程都是无稽之谈。他想要做到的是，用低廉的价格，甚至是合理的价格，来购买那些拥有可持续竞争优势的企业。
芒格的投资规矩是必须坚持原则，耐心等待好项目的出现，当好项目出现时，他必须能够认出来，用力去抓住它们。芒格偏向于把大量的钱投在他不用再另作决策的地方，购买几个优秀的企业，坐等收钱。芒格表示：我追求的是永远不必退出。我甚至不看出口在哪里，我选择长期持有。
那么优秀的企业是什么？在芒格看来，有这么两类企业：第一类每年赚 12% ，你到年底可以把利润拿走。第二类每年赚 12% ，但所有多余的现金必须进行再投资——它总是没有分红。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卖建筑设备的家伙——他望着那些从购买新设备的客户手里吃进的二手机器，并说，「我所有的利润都在那里了，在院子里生锈。」我们讨厌那种企业。
当然，芒格还强调，成为伟大投资者的诀窍在于不断学习。关键是自律、勤奋和练习。如果你努力学习，不断进步，那么你就能够保证你的投资都会产生好的结果。芒格说，「我这辈子遇到的聪明人没有不每天阅读的。巴菲特读书之多，我读书之多，可能会让你感到吃惊。我的孩子们都笑话我，他们觉得我是一本长了两条腿的书。」在学习和思考问题的过程中，芒格十分注重多元性。他常讲，「你必须知道重要学科的重要理论，并经常使用它们——要全部都用上，而不是只用几种。」
2019 年 Daily Journal 年度会议上，芒格表示，「我们之所以能成功，不是因为我们善于解决难题，而是因为我们善于远离难题。我们只是找简单的事做。我们赚钱，靠的是记住浅显的，而不是掌握深奥的。我们从来不去试图成为非常聪明的人，而是持续地试图别变成蠢货，久而久之，我们这种人便能获得非常大的优势。此外，我们认为，在你应该做的事情和就算你做了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事情之间应该有一条巨大的鸿沟。我想你应该远离那条线。这样做事的原则对于我们的成功也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从不做坏事，更多的时候，我们由于做正确的事情而赚到更多的钱。」当谈到中国的投资机会时，芒格指出：中国的好公司比美国的好公司便宜，对于芒格家族来说，应该没有比中国更好的地方了。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有人专门拉别人下水，教人频繁交易股票，在芒格眼中，这和教唆年轻人吸食海洛因没什么两样，「蠢到家了」。芒格调侃道：一个已经赚到钱的人，怎么可能以教唆别人炒股发财为生？巴菲特和我，我们两个人从来没为了赚钱，忽悠傻子从我们手里接货。我们赚钱，靠的是在买的时候赚。如果我们卖的是狗屎，我们不会把狗屎说成包治关节炎。在现实中，总有骗子利用人性的弱点牟利。我们必须增加自己的智慧，才能远离种种欺诈。至于自己家里出了骗子，那躲不掉。碰上这种情况，我也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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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格
除了巴菲特的老搭档、伟大的投资家身份外，在大家眼中，芒格更是一位充满智慧的长者。
在芒格看来，如果你在生活中唯一的成功就是通过买股票发财，那么这是一种失败的生活。生活不仅仅是精明地积累财富。
那么如何才能获得幸福和成功，芒格表示，「生活和生意上的大多数成功来自你知道应该避免哪些事情：过早死亡、糟糕的婚姻、邪恶之人、性感诱人的异性、染上艾滋病、在路口和车抢道、吸毒等等。要想获得幸福，你需要培养良好的心理和生活习惯、提防妒忌、避免欠债、减少物质需求、满足于你已经拥有的、去做有强烈兴趣的事、坚持终身学习、找到好配偶……如果因为你的特立独行而在周围人中不受欢迎，那你就随他们去吧。」
一直以来，都有许多年轻人追问芒格如何致富。在一次股东大会上，芒格说：每天起床的时候，争取变得比你以前更聪明一点。认真地、出色地完成你的任务。慢慢地，你会有所进步。到最后，如果你足够长寿的话，几乎都能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
那么，年轻人怎样才能够长寿呢？芒格答：不嫉妒，不抱怨，不过度消费；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保持乐观的心态，交靠谱的人，做本分的事……都是些简单的道理，也都是些老掉牙的道理。做到了，一生受益。
资料来源：
1.《穷查理宝典：芒格智慧箴言与私人书单（珍藏本）》，中信出版社，[美]查理·芒格，译者：李继宏
2.《芒格在Daily Journal 年会上的演讲》，查理·芒格
3.《查理·芒格方法论》，经济观察报，李翔
4.《查理·芒格：巨人背后的「舵手」》，对外经贸实务，张锐
5.《芒格的智慧光芒一代顶四代，芒格的赚命大法》，中国金融家，杨天南
6.《查理·芒格：「股神」背后的巨人》，中国证券报，陈听雨
7.《查理·芒格：「股神」巴菲特的幕后军师》，经济参考报，廖冰清，陈蕾
8.《查理·芒格思想的力量》，理财，戴维·克拉克，巴曙松，陈剑
9.《查理·芒格的选择》，21世纪商业评论，珍妮特·洛尔
10.《芒格：中国人好赌天性致股市泡沫》，第一财经日报，左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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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大军 主编｜王滔
编审｜陈润江 顾问｜王淑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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