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殛谷内,腥风大作,血雾纷飞,空中凝成巨大血云,更添几分诡异,红月逐渐失色,半隐于血云之中,恐怖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疏楼龙宿周身气流激荡,挥开血雾昂然负手,一步一步自死国乱军之中从容踱出迎向剑子与佛剑,原本隐于眼中的诡异血气此刻早已褪尽,恢复昔日神采的鎏金凤目眼风一转,恰恰对上剑子含笑的眉眼,不由长眉轻挑颔首浅笑,抬指触上了剑子早已伸到面前的温热掌心。
“龙宿!龙宿……”剑子收紧了自己紧握龙宿的手指,喉头似是被软软地堵住了,一双褐瞳紧紧锁住面前俊逸的脸庞,只想多喊几声心头盘亘许久的名字。
感受到剑子牢牢握着自己的手,熟悉的温度源源不断地沿着血脉传递上来,龙宿低笑着摇摇头,轻声叹道:“剑子,佛剑,这一次,倒是吾来迟了。”
佛剑朝龙宿微微一点头,沉声说道:“回来就好。”
“若是此时吾还不前来与两位好友汇合,那岂不是无法用三锋齐会招待死国远道而来的客人了?”龙宿扬袖一卷,将方才落在半魄脚边的御皇收入手中,旋身面向天者劈空一划剑尖指地,儒音清朗扬声说道,“天者,儒门龙首疏楼龙宿在此领教了。”
迷蒙红月之下,天者与地者眼睁睁地看着面前攻向剑子仙迹与佛剑分说的死国战士一名接着一名因颈间血脉崩裂而缓缓倒下再无气息,面上神情交杂著仇恨的愤怒与痛心的无奈,半空中飘落的血雨扑面而来,混着脸上的汗水沿着颊边滑落。
眼见已被控制的黑龙突然阵前现身,思及长久以来的汲汲营营竟是全数落入了龙宿之算计,天者不由怒火与恨意交织,双拳紧握仰天悲啸,霎时谷内乱石崩云,地动山摇,巨能掀起矗天水壁,无涛气劲席卷四周,堆积如山的死国兵士尸体被卷入气劲之中,当场便撕得粉身碎骨,天者五指一扣,将死国战士能量尽数吸收,森然黑雾缭绕身周,待杀戮的血腥飘散,只见天者双目一睁已现冥王姿态。
身旁地者见天者吸收死国战力化身冥王,心知他已有破釜沉舟之觉悟,急忙摸向腰间兵符,想发信号与死国驻地待命士兵,却被天者侧身按住了手腕,天者锐利目光深深看向地者,低声道:“若我失败,你独自回去。”
“天者……”地者心中一痛,叹了一声,随即单手化出血断邪刀,向前一步挡在天者身前。
“好个疏楼龙宿,经此一役,倒是我小看了你之能为。”天者身后倏然张开黑色羽翼,升至半空睥睨面前三人淡然说道,“想不到我与地者今日能让中原三教顶峰合招相迎,死国好大的面子。”
佛剑剑子龙宿三人身形一动,佛碟古尘御皇三道剑气同时飞向空中血云,冷锋流泄引起四周血雾旋流急卷,三道剑气在空中甫已交汇,清圣之气直冲云霄,红芒银光映照长空,刹时天地为之一亮,震慑无月之夜,天者于天殛谷四周包围的杀阵遇之即破。
地者见状,不等三人再次凝气合招,低喝一声双足一踏持刀举掌率先攻向佛剑,佛剑势沉丹田,掌凝聚如来之力,甫一接掌,深厚根基沛然而现,佛剑稳守,地者战狂,斗志相互交织,各显威能,只觉脚下大地轰然一动,无匹威力逼得得两人脚步同时移动,退开了数步。
身后天者拇指一划刺破中指指尖,手拈黑血,口念邪诀,正是死国禁断血印,龙宿见了冷然一笑,嗤到:“汝莫非还以为禁断血印能令吾能受制于汝么?”
天者嘴角噙着冷笑:“呵,我是不能控制你了,但是谁说我又无人控制!”话音方落,只见一旁半魄额心骤现死国咒印,面露狰狞,执起地上长剑,剑锋随天者身后飞扬黑羽起舞,逼杀一瞬之机,迎面一刺扑向剑龙二人。
剑子与龙宿互相递了个颜色,足踏道印,拂尘一挥,古尘剑气瞬动,道元凝于剑锋,剑舞犹如流水行云,仙影似幻,龙宿掌风扫云急,挥剑飘然若梦,如游龙翔翱般优雅,是一股畅快淋漓的潇洒姿意,道儒双锋刃游双掌,飘忽的身影交错,灵动的点刺腾挪,剑龙二人配合攻势轮番而至,默契无间,招出一瞬,剑尖双双落处,掀动漫天尘涛,合招之力引发战天之劲,如惊涛骇浪般不留馀地,所到之处无坚不摧。即使冥王之力再是强悍,半魄所赞剑招再是刁钻,亦难寻得剑子与龙宿的空门破绽。
光影舞动间,龙宿朝剑子点点头,留剑子一人独自缠住冥王,御皇剑尖一转,挥向禁断血印所制的半魄,半魄见龙宿手握御皇向自己而来,肃杀之气更是怒显,手中长剑更添魔性,怒喝一声刺向龙宿,御皇华丽剑影一缠一卷格住半魄长剑,龙宿欺身向前靠向半魄,长眉一挑淡然道:“汝不是想掌握御皇么?今日吾便让汝看看何谓御皇!”说罢,肩膊一动,耳边乍然响起一声龙吟,玄色华袍上浮起一层耀眼金阳,竟是沛然龙气,御皇似有所感,剑身微震,其上金龙受龙气加持已甩尾竟是化作活物缠上龙宿手臂,御皇与龙宿此刻人剑合一,剑锋褪去清冷发出慑人金芒,炫目无比。
“剑中真龙,皇者方能御之。”语落之际,龙宿剑指向天,手腕一转,御皇光芒更盛,就在此时半魄眼眸怒瞪勃然色变,忽感御皇剑气早已随金芒四射窜流于自身经脉之间,心知已不能久战,强体真元内力一促,强行逼出体内余劲,只求一击必杀。龙宿身一侧,疾行的身影气化三千,掌风后发先至,配合半魄体内剑气,电光火石之后,半魄已被龙宿制住了周身穴道,动弹不能。
另一边天者也被剑子剑招缠的心生烦躁,见久攻难破,半魄又轻易被制,怒颜一动,刀光剑影聚起千万劲流,篾笑声声冷然响起,双拳一握,天之神羽引着爆神之威能,撼神之威催生出冥王最极端的战力,无形压迫结界再起,在场众人均是内息一滞,心中一凛,只觉丹田之处内元绵而虚浮,竟有内力难聚之感。龙宿见状低喝一声,周身龙气更盛,只见臂上金龙竟然咬住龙宿腕间血脉,再次缠紧,鲜红血液沿着剑柄流下,缓缓淬过御皇剑锋,剑锋光芒照亮结界内部,阴霾似有渐渐破裂之象。
天者见了,连忙催动神元加强结界之力,龙气与神元相撞,竟是地陷百丈,谷内草木尽毁,正在双方对峙之际,天者耳边却听到一阵熟悉的悠扬琴音响起,只见剑子仙迹手中拨弄之物正是本该早已被销毁的舒神琴!天者心头怒火蹿升,内息一乱,冥王之力瞬间受制,口吐朱红,四周结界登时碎裂。
“你……换了舒神琴!”天者冥王形态维持不稳,身后黑羽渐渐飘散,“疏楼龙宿,我……早该想到!那就干脆今日一起殒命在这天殛谷吧!”天者语毕,双拳一错,不顾功体将体内神威逼上极限,欲使出玉石俱焚之招,却见天者身后被龙宿点住穴道的半魄暴喝一声冲开穴道,身形一动,下一瞬,一柄长剑已然自天者体内透胸而出。
“你——”天者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体内不断涌出的黑色血液,踉跄着转身死死瞪着半魄,眼神是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半魄忿然抽出手中长剑,唇角溢血,身形晃了一晃,勉强用剑撑着身形半跪在地,冷笑着看着天者:“就算吾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汝也休想拉吾做汝的陪葬!”
一旁与佛剑缠斗的地者见此惊变,不顾身后佛碟劈来,硬接下了佛剑一招,只为足尖一踏,赶到天者身边接住他缓缓倒落尘埃的身躯。
“天者……你……”地者紧紧抱住天者逐渐泛凉的躯体,喉间却已哽咽。
“杀……出去……带领……死……国……再……再……地者……”紧紧握住地者抱着自己的手,几乎是贪婪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丝温暖,天旋地转的迷茫之后,失去力气的手悄无声息地滑落,天者带着他此生未能实现的报复,带着对完美国度的期望,踏上了黄泉之路。
地者伸掌覆上天者面容,牢牢圈住怀中已经失去性命的躯体,掌心按着天者早已停止跳动心脏,柔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你放不下的是死国,我从来放不下的……只有你。”语罢,地者狂笑数声,周身功体随笑声四散,扬手翻掌自盖天灵,意识消散间抬头仰望空中再次显现的血月,呼出一声解脱的轻叹,死国一代枭雄征战生涯,自此落幕。
龙宿望着两人身躯,收起御皇,摇头低低叹了一声。身后剑子走上前,抬起手掌按了按龙宿肩头,轻声说道:“龙宿,我们回家去吧。”
龙宿眼风一扫剑子,唇角微微勾起,轻嗤一声:“早知道让汝来拼结界之力,舒神琴可弹得真难听。”
“那是当然,龙宿,剑子一直在等你再次奏响白玉琴。”剑子温颜以对,却见龙宿回了他一个微笑之后,血空力虚了数月的躯体终是再难强撑,身子一软,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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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写了半天……光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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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好尽兴~~~嘿嘿~~~~去马尔代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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