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黄狐扒灰
明朝,一书生考中举人,回家娶得美艳娇妻。他沉迷妻子美色无法自拔,日久之后体虚大病。父亲弄许多大补之物让儿子吃,不料却害死了儿子,让美貌妻子成了寡妇。半年后,一黄毛大狐上门,老在屋外捣乱,还摸进厨房扒灰。
洪熙年间,归德府陈家村有一书生,名叫陈高。生得面白文雅,英俊且学识过人,三十岁中得举人,也算是出人头地,归来后八方来贺。
早年陈母就已病逝,陈高跟着父亲长大。他父亲陈德也是当地的一个风流秀才,附近的一些寡妇女人都很喜欢,但他却一直没有再娶。
陈高中举归来,陈家一下变成了名门之族。当地有一大户曾员外,请媒婆登门拜访,硬是把女儿曾翠翠许配给了陈高。
婚后,夫妻俩生活得非常甜蜜,且日夜闭门恩爱,鲜少出门,那曾氏年仅十八岁,长得风韵迷人,五官精致,眉宇间尽透露着一抹妩媚神色,看得陈高,日夜高兴里外夸赞,深迷于娇妻美色无法自拔。
可惜好景不长,陈高身体却是越来越虚弱,一日偶感风寒,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家父陈德知道后,忙去找来许多鹿鞭、人参、大补丸等等,让陈高服食。这陈德根本不通医术,认为儿子日夜操劳,身体有亏,补补就好了。
可陈高一番大吃后,被吃得七窍流血,请郎中来急诊还是救不回,夜里就撒手人寰了。陈高一死,被埋在村西的母亲墓旁,妻子过门不久就做了寡妇。
此后,陈家更是人丁凋零,仅剩下小寡妇曾氏和公公陈德一起过日子。
这公媳俩,日夜同住一个屋檐下,曾氏年轻貌美,夜里总耐不住寂寞,在一次巧合下,竟与陈德偷偷摸摸做出了苟且之事。
到了白日,两人又相敬如宾,如无事一般,邻里旁人都没有发现异样。
时间转眼过去半年,有一日,一只黄毛大狐狸,突然来到陈家门口,嗅嗅里面的味道,就在正门口撒下一泡尿。刚巧,曾氏出门买菜,看到狐狸在自家门口撒尿,忙喊道:“公公,有只畜生,在家门前拉尿!”
陈德闻言,提着一根扁担追出来,看到黄狐狸,顿然大怒,指着就骂:“那里来的野狐狸,敢乱来”,说罢就抡起扁担打那狐狸。
那黄狐身子敏捷,一个闪身避开,夹着尾巴溜走了。
次日,陈德又发现黄狐狸来到自家门口撒尿,于是怒而赶之,狐狸见他驱赶,灰溜溜跑了。这番怪异行为,邻居看在眼里,觉得狐狸实在调皮,一边又想陈德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它,惹得它日日来门口撒尿。
到了夜里,黄狐竟从陈家的狗洞偷爬进入,寻到厨房灶子下,用两个爪子不停地扒着里面的炭灰,竟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处处都是灰尘。
那曾氏年少不知事,起来煮饭,看到厨房的乱状,便骂骂咧咧,到处骂街说有狐狸在自家厨房扒灰。未料,街坊邻里一听,却是流言纷纷,面现古怪之色。
陈德得知,狐狸扒灰一事,竟是羞愧难当一语不发,拉着曾氏回了家。
陈德非常痛恨黄狐来乱搞,暴露了自己的好事,故而想尽了办法设下陷阱要抓它。经过一番设计,陈德在院子厨房门口都装了机关陷阱。
最终在一天夜里把黄狐给套抓住了,陈德看到黄狐落网,二话没有说气得抄起大木棍,当场就要把黄狐狸打死。
只见,几记闷棍敲落,黄狐狸痛得浑身发抖,嘴鼻流血,突然开口说道:“别打了,我是你儿子的朋友”陈德一听,大惊失色,停住了手。
当问得个究竟后才知道,这是一只通灵之狐。陈高生前,曾与黄狐是至交好友,两者经常在山林里喝酒聊天。
后来,陈高一死,黄狐久久等不到他出现,便寻到陈府,结果发现他媳妇出轨一事,因此非常的气愤,为了替朋友出口气,黄狐就跑来陈府门口撒尿,入厨房扒灰,希望让他们改过。
黄狐狸忍着最后一口气说出真相,因伤势过重,一命呜呼了。陈德和媳妇曾氏怕此事败露,匆匆忙忙把狐狸尸体掩埋在后院之中,亦不对任何人说起。
数日后,陈德以为事情过去了,不会有人知道,竟忍不住情欲继续和曾氏纠缠起来。两人睡到半夜,突然同时做了一个恶梦,梦里一群黑狐跳到自己身上乱咬乱抓,痛得他们醒了过来。
陈德醒后发现曾氏已经是遍体鳞伤,鲜血直流,自己亦是如此,这才明白黑狐所咬是真实事。
惊恐之余,两人夺门而出,只见死去的黄狐带着一群黑狐围堵在门口,见到陈德和曾氏出来就呲牙撕咬。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又回到房屋里,躲了起来。
躲到天明,外面传来官差的喊话,曾氏才吓得跑出来下跪认罪,于是两者通奸一事被县令查实,按照地方律法双双拉去浸了猪笼。
这个故事叫《黄狐扒灰》,来源于《静月斋民间故事》,作者:唐有时
在古代通奸就是大罪,这些不顾礼义,道德沦丧的通奸者,一旦被捉住,若被对方亲人打死了,也是无罪的。被抓到衙门,一般都会判处重刑。
现在虽然取消通奸罪了,但这样的事,特别是这种扒灰之事,同样也是该受到严厉谴责的。中国人向来是最重礼法的民族,礼行天下而受人尊重。苟且偷欢,只能是良心不安,早晚也会受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