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狐女与书生
明朝,一书生赶考住破屋,夜里一美貌女子敲门,书生拒不开门。那女子便强行而入。女子般般诱惑,书生不从。女子对他十分喜欢,用法术将他迷倒,把生米煮成熟饭。次日书生醒来,对她怒骂呵斥后,愤怒离去。
永乐年间,杭州清水村有一个俊朗书生,名叫董初。
董初出身书香门第之家,董父从小就对他严加教导律己正身,为此董初慢慢长成了一名文质彬彬,人见人夸地好少年。
这年,董初参加乡试名列前茅,取得会试资格。不久会试来临,他便辞别家人,背着行李独自进京赴考。
一日黄昏,董初风尘仆仆,来到山脚的一间破庭院前,看到西边红霞低垂,便决定在破院歇息一晚。
夜里,月光清明,董初听着野外的乌鸦鸣叫,心烦睡不着,便起身点着油灯,温书。此时在门外黑暗处,一个美貌狐女正在静静地盯看着董初。
那狐女化形不久,看着这书生没来由十分喜欢,欲要和他相好。
片刻后,一阵凉风从门口吹入,有女子嬉笑声在门外隐隐发出,董初眉目紧锁,不以为然,且女子声音越来越近,隔着门口就喊:“公子,可否让奴家进去歇一歇脚留宿一晚?”
董初心想荒山野岭,又是半夜三更,哪来的女子投宿,怕不是山精就是鬼怪,一念及此,董初壮着胆说:“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是另投他处吧”。
静默片刻,门外却出现一个青衣女子,正翩然而来,手挂轻纱半遮娇容,看似娇娇滴滴,却又行为大胆。
她不经董初答应,强行迈入庭院,就此坐在董初眼前。
借着灯光,董初看得清楚,青衣女长着一张妩媚娇容,但衣衫穿得单薄,身上的红肚兜若隐若现,实在与平日里的良家女子,有很大出入。
董初则腼腆地问:“姑娘,深夜突然闯入,所为何事?”,女子看着董初的样子,竟主动靠近过去,欲投入他的怀里,未料被董初侧身一下躲开了。
女子见他不受美色之惑,转而娇声道:“公子,奴家是山中狐仙,你我前世有缘份,故在此地等了你三百年,今晚终于等到你出现了”。
未料,董初却生气起来反问道:“什么前缘后缘,我问你我前世叫什么名字,生于何年何月何日?父母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一连发问,狐女竟完全答不出来,只能站在那支支吾吾。董初便说:“既然答不上来,就是撒谎,你且走吧!”。
狐女脸色略带悲伤,改口说:“不瞒公子,奴家看到你第一眼便喜欢上你了,难道这不是缘分吗?就算你不承认前生,现在喜欢也可以啊。”
董初伸手一指说:“但是董某并非对你有意,这说明你我根本无缘,请快走罢了”,狐女听后恼羞成怒,挥起衣袖,瞬间就把旁边的油灯给扑灭了。
董初不以为然,忙拿出火折子,点了几次油灯都点不燃。慌乱中,闻到一股股让他心神荡漾的女子香味,最后一个不慎,被迷昏了过去。
恍惚中,那狐女将他抱到床上,为他宽衣解带。
董初在迷糊中,祖上的正直家训也完全不记得了,只能凭着本能行事。在狐女的挑逗下,他最终没能抵抗住,二人相好了一夜,可谓十分欢快。
第二日,董初鸡鸣醒来,见赤身抱着一个美貌女子。立马一把将她推开,大骂道:“妖女!怎地这般没脸没皮,这般的无耻,竟然采用下流手段,夺走我童子之身!你好歹也修成人形了,怎地还可如畜生一般行为?”
那狐女被骂,只好呜呜地哭了起来,万分伤心难过。董初也不管,又怒斥一番后,收拾起行李,也不管她,就这样直接走了。
不久,董初顺利抵达府城,参加科举,考中了进士,当今朝廷便封他为湖州泸镇的知县大人。
董初赴任后,为人非常正直,刚正不阿,给地方百姓造下不少功绩,但不知道为何董初却得罪了其他的官场同僚,最后被一些人上奏弹劾,被判处失职罪名,丢掉了乌纱帽。
之后董初告老还乡,回到清水村耕田,小日子过得清贫,一直没有娶妻。
董初迈入五十岁高龄后,更是显得孤苦伶仃,曾想过娶个老寡妇过日子算了,但迈不过心中的坎,始终选择单身。
有一天,董初感染风寒,躺在床上十分难受。想要去镇上抓药,一时却也爬不下床。想到自己这一生,一直想着做个正直的好人,没想到却落得这般凄凉下场,禁不住眼中泪花闪闪。
这时候,他听到厨房的屋中有响动声,便挣扎着问:“是谁在我屋里?”,可那边没有应答。
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药汤端到了他面前,董初抬头一看,这是一个中年美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回想,竟是当年的狐女。
狐女只是捧着药汤给他,并不说话。董初接过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垂泪。
病好后,他就娶了狐女为妻,此后夫妻恩爱。狐女还给他生下一对儿女,一家人其乐融融,晚景又变得十分幸福。
这个故事叫《书生与狐女》,来源于《静月斋民间故事》,作者:唐有时
缘分之事,来无影去无踪,我们顺其自然便可。不可过于强求,也不可过于抗拒。这狐女一眼便爱上了董初,便是缘分。这董初看似正直,实为迂腐,如果早些接受狐女,也不至半生过得凄苦。
狐女行为虽然大胆,但心灵是纯洁的,多年后二人再娶,也是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