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和北京城北的民俗有很深的关系,故事里的事当初都有过不少的目击证人,故事本身也有许多人听过,家里有老人的可以去问问。其中提到的对五大仙的破法都有人使过,不过,灵不灵。这我可就不好说了。您老就当个故事看吧。
一、
北京郊区有这么一个说法,说“狐黄白柳灰”是五大仙,也就是狐狸、黄鼠狼、蛇、刺猬、老鼠。北京郊区有按照公母尊这些动物为“先生“或者”太太“的传统,这些动物很有灵气,灵智较高,年长日久之后会积攒些玄妙气量,擅附人身,迷人心智。现实生活里这些小动物难免会和人类的发生一些“纠葛”。遇到的人,别打,别杀,别吃。可以救,可以喂,要好好善待它们。结一段 善缘,将来必然有福报。
这个故事是要从昌平南口化肥厂发生过的一场治安案件说起。
说这话是79年,北京市昌平南口化肥厂也就是现在的南辛路上,化肥厂靠堆料场南的位置因为厂里取水的需要打了一口不大的水机井,以前的昌平的地下水资源比较丰富,没往下打多少基本就能见水,所以井不算很深,厂里的工人们在井口架了一个不大的三脚架,架子是往高了搭,因为最后要往井里下水机,最后好往上抽水。
负责安装的工人都是厂里组建的临时施工队,这只施工队人数不多,老少6个人,班长老郑当初打过井,有经验,工程不到10天就弄得差不多了,再有那么一两天井底就见水了,大家伙正热火朝天干活这么个档口,突然,负责抬土的小刘啪的一撒手把整车的土都壤在了地上。
“快瞧,那什么东西。”小刘大叫了一声。
大家放下手里的活仔细一看,唉?一个大黄鼠狼“噌”的一下蹿出了井口,这只黄鼠狼个头按说不小,能有贰尺来长。
“拦住,拦住!”一边看热闹的茂忠师哥,甩掉铁锹和另外一个工人就围了上去。
这条黄狼到也机灵,一见有人围过来立马爬上了搭着的三脚架,用脚跳着往高了跑,大家一时还真没办法逮住它。只见它三下两下就跳到了三脚架的顶端,用力一跃就往前跳出很远,一下就跑出了包围它的圈子。这东西跑的比人快,自当一出圈子想逮就太难了,脚程根本就没那东西快。
“嗨,没逮着。”茂忠师哥有点懊悔。周围几个人也有点悻悻然。
“行了,不就是条黄鼠狼吗。八成挖到它窝了,等水一上来顺着洞就把它窝给灌了,不碍咱们事。赶紧干活吧!”班长老郑发话了。
毕竟是领导,说话大家都听,谁也没拿这当事儿,都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工期比想象中的要快一些,两天之后地面就见润,水马上就上来了。这时候也是打井很重要的一步,该下井管子了。
化肥厂的叫水量大,一般的细管子流速也少,得用粗一点的,化肥厂找的这根恨不能有半拉腰身那么粗,得用铁链子吊起来往下一点一点放。照着流程,几个工人在三脚架上上好铁链,挺长的铁链子挂在上面哗啦哗啦响。
老郑把大家都叫了过来,等这块完了基本上活就都差不多了,大家伙看看一起弄弄,早点收工。几个人都围了上来看着井底的动静,就这么个档口。几个人的头上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动。
铁链子摩擦滑轮的声音大家都熟悉,谁也没往心里去,都往下看。
都没承想突然“啪”的一声,茂忠师哥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后背一下子向后躺倒了下去。接着又是两声“啪、啪”的声音。小刘和另外一个工人也被抽的向后扑倒。直到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过来,都猛的一抬头,只见,头顶上这根铁链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转了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牵着,长了眼睛似的照着下面的人就是一顿猛抽。
接连又是一个工人被抽倒,老郑这时候反映了过来。
“大家赶紧跑!”
大喊传出,剩下的人也好像明白过味儿来撒开丫子四散奔逃。
身后的铁链子“哗啦、哗啦”作响,似乎还在寻找可以抽到的人,万幸的是铁链子的长度不够,几个工人跑出几步就跑出了范围,大家聚齐回头一瞧,一根链子跟抽风一样,四处乱扫,就跟有人轮着似的,不时刮到三角架上“啪啪“作响。
链子转了几圈,觉得够不着人,突然轮到半空然后猛的一滞,“啪啦、啪啦“落在了地上,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哎呦喂,这事邪门!“老郑脑子觉得有点发懵。
几个人儿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着,都围在远处不敢动。小刘和茂忠师哥撩起衣服看自己被抽出来的伤,一条大捋唇泛着紫红色。皮肉伤,好在没伤到筋骨。
“赶紧去厂里叫人!“
不知道谁提的建议,很快的几个人往厂里跑去,能有半袋烟的功夫,远处的厂房里熙熙攘攘的能有30来人奔着这边来,带头的是厂治保主任刘庆堂。一边走他一边喝问着。
“什么东西?铁链子自己飞起来仇人!“
“你他妈吃顶了吧!闹鬼?!别编了!一定是你们几个自己打架,谁手里飞出来的!老给我惹事!让我弄明白了都叫你们翻臭泥去!“
“真不是!刘主任!真飞起来抽人,我们大家都看见了。“小刘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刘庆堂也不看他,带着人很快就到了井边。
“怎么就飞起来抽人!别跟我这编了。“刘庆堂根本不信他们的说法。
“你这至多是几个人不知为什么打了起来,谁从后面给了他们几下,这不没出什么大事嘛?伤也不重,这不叫事。“
他一面说面往井口凑。
“这有什么呀,蒙谁呢,你们打起来就打起来了。甭跟我这胡说八道…“
刚说到这“啪“的一声响,吊起来的铁链子瓷瓷实实的整抽到脸上,刘主任惨叫一声人倒飞出去,整个脸都抽歪了,一条厚厚的檩子从左下巴到右上眉梢长了出来。这得有多大仇把人给抽成这样!刘主任也是条好汉,楞是没叫声疼就昏死过去。
周围的人都傻到那了,这什么情况,人刚一过去铁链子自己飞起来抽人。没听说过啊。不大会功夫厂里都炸窝了,大家也都不干活了,都围到远处瞧热闹。厂长一看这不是事啊,好几百人不干活光瞧热闹。
“不行,赶紧把井填了吧!“
这话一出任务又落到挖井的几个人身上,这谁也不敢过去瞧啊。茂忠师哥想了个招,远远的拿白蜡杆把架子捅倒,几个人一起上阵,几下就给捅倒了,铁链子“啪叽“一下落在地下。大家伙举着铁锹慢慢围了上去,远远的戳了几下。什么反应都没有,倒下之后铁链子也没见再动过,这时大家才放下心来,几个人一起动手不大会功夫把刚挖好的井给填了,铁链子也锁了。这事厂长最后发话,谁也不许提!慢慢的议论也就下去了。
回去之后,老郑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他找到村里的“明白人“,向他们打听这事是什么意思,那人大概想了一小会就回答了他。
“你这是挖了人家黄先生、黄太太的府邸,你把他赶走了人家能不找你们报仇吗?你们这附近呀估计又该出点事儿了。“
最后事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大家也都没了心气,最终不了了之。
这个风头过了大概能有一个月,化肥厂往南能有个10多里地吧,白水洼发生了一件怪事…
二、
村里有户姓孙的人家,是个外来户。家里就两口人,男的以前是个部队上军官,女的跟村里种地,后来又添了个闺女起名贱名儿叫“小胖“。
男人叫孙德力,女的叫翠芳。由于工作的关系,男人的部队在河北某地,常年不回家,连队里几次提干都没上去,慢慢的到了岁数也就回家安排工作。退伍之后,村里给安排了个联防队长的工作。按说这是屈才了,但男人愿意干,部队领导也很高兴,临从部队走时不少战友都送了他纪念品,其中一样孙德力非常喜欢,是付老式的牛皮枪套,这个枪套用的年头可长了,皮面油光锃亮。虽然退伍之后不能插枪,但揣个工具、改锥、板子、手电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又结实又威风,自动得到之后几乎不离身的带着。这也是对军旅生活的一种纪念吧。
孙德力回到村里之后过起了日生而做日落而息的日子。家里这两年的生活有点过的挺“垒“,主要是缺少劳动力,孙德力这一回家可解决大问题了,不仅整修了房子,又平整了果园。加上村里分配的工作,日子眼看着越过越红火。
这两天他寻思着家里场院有一座草垛,堆满了青干草,那些都是喂公社牲口的,他打算清出来,过完年整理整理晒果子干。
草垛不大,活也不难干。眼见这青干草堆越来越少,眼见着就快弄完了,孙德力一叉拨开一团干草,突然间下面的草堆一动,突的一下,草里蹿出一个二尺多长的小东西。这一下把孙德力吓的草叉差点松手。
“什么东西吓我一跳!“孙德力戳着草叉仔细观瞧。
敢情是一只大黄鼠狼,个头真不小!黄狼被惊出来也不远去。站在原地冲着孙德力“吱吱“直叫。孙德力一瞧乐开了花,心想要是扒了皮做个皮手套什么的可不赖。想到这他转动这手里的草叉慢慢调转过来瞄准了这只黄鼠狼,前把一推后手一松,“嗖”的一声把草叉狠狠的照着黄鼠狼插了过去。
这黄狼也是灵巧的紧,一扭身躲开了这一叉,孙德力急忙探手去抓叉,刚抄起草叉,只见黄狼又冲他龇龇牙,一扭头就蹿出很远。孙德力又赶忙急迈两步,可黄狼终究是身体灵便,一上一下几个蹿蹦就跑出很远,眼见追不上了,孙德力也只能干瞪眼,这黄狼虽逃出了孙德力的一叉,但并不急于远遁,眼中似是怨毒的看了孙德力几眼后转身往远处跑去。
“可惜啦~”孙德力一声叹息。
发生了这个小插曲孙德力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又挥动起臂膀开始干活。
这事过了能有那么一个来月左右,孙德力每天都是白天摆弄果园和干些电工活,晚上把手电插进枪套里去巡夜,农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天上要没星星基本上就什么都看不到,孙德力带这队里的人沿着村里的果园巡视了一圈,没瞧见发生什么事。果子还没熟不会有人来偷。
俩人打着哈哈正往村里走的时候迎面灯影一晃跑过来一个人。这人边跑边喊
这人边跑边喊:“孙哥是你吗?”
孙德力拿手电一照,这不村里的“傻愣子”嘛,怎么跑这来了。
这个叫傻愣子的人命挺苦,父母早丧,又是独子,又点智障,又傻又楞,村里人见他可怜大家伙周济他,他走哪谁家有口吃的都会给他一口,他呢也干不了什么,最大的用处就是身体挺好帮人跑个腿传个话。
“赶紧,赶紧,回家。我婶子叫,叫你回家。”傻愣子说。
“什么事?”
“赶、赶紧,回家。我婶子叫,叫你回家。”傻愣子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孙德力一见傻愣子也说不清,当下也不多问,托付了随行几句就赶紧往家跑去。
刚一推家门,屋里这个热闹。街里街坊都来了。一见是他,大家呼啦超都围过来了。立即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赶紧看看你媳妇吧!都半天了!”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这时候“哐当”、“砰”、“啪叽”各种东西好像都被胡噜到地下发出摔碎的声音,屋里定了当啷的一通足闹。
孙德力飞起一脚就蹬在大门上,“咣当”一声大门就蹬开了,屋里灯火照的通明,只见孙德力的媳妇翠芳一手提着扫帚一手挥着擀面棍儿照着家里的暖瓶正发威,一扫帚抽飞一个暖瓶,“啪”的一声摔的瓶胆粉粉碎。农村这个怎么吵都没事,公母俩动手都不怕,但惟独一点,你砸、摔家里东西不成,这是败家。今后就不打算好好过了,孙德力一看就急了。
“败家娘们!别JB闹了!”孙德力过来上去就给自己女人左右开弓“一万四千”个大嘴巴,这几个嘴巴抽的也狠点,翠芳二话没说当时“嗝喽”一声就背过气去。一看人倒了,登时外面围着的邻居就涌了进来,有人背有人抬,费了挺大劲才把翠芳周到炕上。
孙德力这时才仔细瞧瞧家里,大立柜的镜子也破了,茶壶也摔了,水缸沿也破了,桌子也给推了,脸盆架子也倒了,可说一片狼藉。这图什么许的,他自己也没明白今天翠芳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怎么砸起家里东西来,走时还嘘寒问暖的,不见有什么不对呀。
正巧这时候邻居赵二姨走过来,孙德力就问:“赵二姨,我媳妇这怎么地了?出什么事了?您老跟我说说。”这个赵二姨和孙德力家是邻院,两家很近,蹬着这家的草垛就能跳到另外一家去,所以,家里出点什么事都能从赵二姨嘴里问出来。
赵二姨悄悄的把孙德力拉到一边,偷偷摸摸的反问他:“你进来是不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孙德力当时猛住了,没明白赵二姨话里的意思,什么话都没接出来。
赵二姨又解释了一句:“就是碰没碰上什么脏东西,瞧见什么?碰什么没有?”
“真没干嘛呀!我什么都没瞧见。”孙德力说。
“你呀,你媳妇呀这是让什么东西找上了,晚上吃完饭,我就听着你们家声不对,叮了咣啷的响,唔们让二小子跳过去一看你们家正闹呢,你媳妇举着个水缸正砸你们家镜子。”
孙德力都懵了,真的假的,自己媳妇哪有劲举着7、80斤的大水缸,他可没见过这个。
“二小子看着真真的,那么老沉一大水缸,你媳妇一下就轮起来。要没东西帮她她能这么大劲头儿?这还得亏二小子机灵,看见你们家小胖在院里玩,就抱到我这来了,总算没出事。”赵二姨说话有点云山雾罩,孙德力不怎么相信。
“甭管怎么着了,赶紧瞧瞧你媳妇,横是让什么给掩住了,孩子你先搁我这,我帮你看几天,赶明儿你也少出门,家也别开火,晌午我让二小子给你们送饭去。”赵二姨还嘱咐了两句。孙德力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谢谢了赵二姨之后就回屋看自己媳妇。
屋里几个七八姑八大姨正忙活着,有的拾掇屋子,有的扫地,不大会功夫帮着给收拾的七七八八。
孙德力赶紧来到床前看看媳妇,翠芳到没多大事,就是脸上有两片巴掌印,都是刚才自己给抽的。还好人没什么事,鼻息也稳定,踏踏实实的睡着了。一看媳妇没大事,他也就放心了。
三、
翠芳这一睡睡了能有3天,没日没夜,人也醒不过来。
就在大家伙着急要送医院的时候翠芳醒了过来,孙德力立马就高兴了,赶紧围到床边。他轻声问道:“好点没?能听见不?”
翠芳也是刚醒,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大家都忙活起来赶紧烧水做饭,给翠芳弄点粥吃,粮食一下肚儿,人的精神立马就来了。喝了两碗翠芳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又休息了半晌,孙德力一看媳妇也没什么事了,就炸着胆子问。
“家里的你这是怎么了?家东西怎么都让你砸了,你要干什么呀?我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我对你们娘们不错啊,有什么气你冲我来,败家算什么事啊!”
孙德力这几句话也有点带着气,不过,翠芳听完好像没听明白,脸上一阵迷糊。
“你瞧家里都让你砸成什么样了?”他用手一指碎了的大立柜镜子。
翠芳望过去脸上茫然一片,她等了半天才回道。
“这我砸的?”声音充满了无力。
“不是你还谁?周围邻居都瞧见你跟家里砸东西。”孙德力似乎有些嗔怪翠芳的意思。
“那天我跟屋里梳头,刚扎上头花就迷糊了,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翠芳的话缺乏说服力,孙德力也不怎么相信,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事儿都过去了,算就算了,他也不想追究下去。公母俩没说两句话事儿也就过去了,过了两天赵二姨把孩子小胖也送了回来。此后,也没没人再提这事。
这档子事完后约莫着又能过了有一个多月。
这天照往常一样,老孙带着人跟村里巡夜,这一走就是大半夜,村里很安静,没出什么事儿。也没什么事儿那就早点回家吧。老孙招呼后面的人早点散了回家歇着,他自己能提着电筒慢慢往家走。一会功夫就到家了,回家用手一推门,一下,门没动。两下门还是没动。
“嘿,怎么回事这娘们,每天不知道我这时候回来,也不给我留门。”老孙心里挺生气。
“开门来嗨,开门来!”他喊了两声。屋里没人答复。
“这娘们睡着了?怎么不应声啊?往常不是这样啊!”老孙当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他往后退两步,一个前冲往起一跳,胳膊肘往墙头一搭,不愧是当过兵的人身手利索,大腿一偏挂住墙头就翻进了院子。
跳下来一瞧,屋里有光,没睡呢。
“哎呦,我叫门你不开,找收拾呢是吧。”老孙有点恼了,把手电往枪套上一别就去推屋门。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屋里的电灯没着点的蜡烛,当时北京农村虽然已经有电灯了,但经常停电。所以,村民不仅用电灯也会备着蜡烛。烛火忽忽悠悠,外面小风往里一吹一阵晃动。借着这点光,眼前的一幕让孙德力的血都凉了。
屋里这时站着一个人,他媳妇翠芳楞柯柯的矗在那。
屋里还躺着一个人。
老孙揉揉眼睛,身影儿怎么那么熟,他哆哆嗦嗦的走过去低头,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骨肉小胖!小胖脸朝下倒在地下,孙德力颤颤巍巍的走到小胖身边伸手就揽过孩子一摸,身子都凉了…
“哎呦,我地儿啊!”孙德力悲从中来,心都被撕了一样,眼泪顺着腮帮子往下淌是泣不成声。
哭了半天,他才想起媳妇翠花,一抬头。
翠芳倒提一把炮弹皮菜刀,菜刀的两面都带着血迹,眼神翻白傻愣愣站在原地。
“孩子是你砍的!”老孙带着哭腔。
翠芳也不回答,还是傻愣愣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也不动作。俩人瞪时就都傻到那了,能有三分钟。
俩人就这么对峙这么个档口,突然,赵二姨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口子闹什么闹啊,好好说别动手!”
话没落地,赵二姨接着墙头就翻下来了,几步就迈进了屋里,刚一进屋她也愣了。这什么情况,爷们抱着孩子,媳妇提把菜刀,那农村的大老娘们什么不懂,家长里短的事知道的多了,况且又是赵二姨这样“久经沙场”,纵是如此也是楞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了。
“翠芳~翠芳!你这是干嘛呀!有话好好说。”她一边说一边两步就到了翠芳跟前,伸手就夺翠芳的菜刀,翠芳当时感觉都没有意识一样人都傻了一般,赵二姨一抓刀她立马“啪叽”一声瘫软在地上人事不知。
照往常邻居打架赵二姨劝架可是强项,当天晚上她就听着邻院有人哭,当下就起了好事之心,屏息听了一阵是孙德力家传来的,她立马穿上衣服就要过来。此刻,转前面敲门也来不及了就从二小子头些时候搭的草垛上翻过来了。
赵二姨这时候,连忙把翠芳拽到床上。回来一看孙德力,老孙都哭成一个泪人了。
“你先别哭,把孩子给我。”赵二姨从孙德力手里接过了孩子,刚往起一抱,她就感觉出来了,这孩子,没了。活人身子轻,死人身子沉,况且孩子身上没有热乎气,对着灯一看头上还一条挺老深的口子,显然这是让人砍的!
还是赵二姨经验老道,把孩子先找个大笸箩放好,拿单子蒙上,接着撂下一句。“跟家别出去,一会我回来”就走了。
时间不大,大队的人就被她给带来了,遇到这事不是小事,都出了人命,不往队里报肯定不行。村里的主任带着人来了,他们一面走一面听赵二姨叙述,当然,赵二姨没看见全部的过程,但她能猜啊,一边把自己琢磨出来的告诉主任一面带着大家往孙德力家走。
到的时候孙德力还在屋里哭呢,人都软了。
主任看看孩子看看大人就是一皱眉,这怎么弄的?出这么大事。他看着孙德力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心就软了,跟周围的人了解了了解情况就转回身对孙德力说。
“事儿都出了,你也别太难过,这样,你休息两天,从队上给你拿钱,你安置安置。其他事回头咱们再说。”说完带着人抬着“孩子”就走了。
刚要出门,忽然好想想起什么,转身对赵二姨说:“这两天您受点累,帮衬帮衬他们家,需要什么和队上说。遇到事您拿主意就行。”
赵二姨当时满口应承了下来。
四、
孙德力这两天也没跟家住,住到大队上去了,家里也索性甩给了赵二姨。赵二姨,这段时间忙叨坏了,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得她拿主意。翠芳这两天也没有醒,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每天赵二姨都按时给她灌点米汤这么维持着。
中间,赵二姨请南口的“大哥”来看过一次,大哥说没事,现在这病不归他治,”该找大夫找大夫,是我治的我治,不是我治的病还踏实找大夫去”,等瞧好病他再过来细说后面的…
又过了能有三天,躺在床上的翠芳突然间“咯喽“一声,嘴里捯气,眼皮一翻,醒了。赵二姨一见当时就高兴了。连忙捶打前胸胡噜后背把人给扶坐了起来。
“二姨呀,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那么疼“翠芳揉着太阳穴说道。
“你这就是受点风,害上病了,大夫说养两天就好,没事。“二姨笑么丝儿的回道。
“老孙呢?没跟家啊?”翠芳又问。
“他去队上了,这两天忙,孩子送到她大爷家去了,过两天你好点再接回来”。
“哦,这么回事。”翠芳也没多疑。
赵二姨眼目前还真不敢把实话跟翠芳说,打算过两天翠芳身子骨好点再说,不然,现在一说不要人家命吗。俩人简单唠了两句嗑,赵二姨就此后翠芳睡下了。等翠芳睡着之后她飞也似的来到大队找孙德力。
这两天孙德力烦的不行,心理跟拿刀割的一样那么疼。孩子没了还是媳妇砍的,遇到谁都觉得心里堵的慌。
赵二姨一推生产队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孙德力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德力呀,你媳妇醒了。赶紧家去吧!”赵二姨也是好心,赶紧让孙德力去看看媳妇,哪知孙德力并不领情。
@大道谋国 2012-10-15 20:39:00
不错,很好看啊,我就在昌平,南口附近,奤夿屯这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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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口化肥厂当年铁链子飞起来抽人是件相当有名的事,很多老工人都知道。
“家?哪还有家啊,不去,您回去吧!”之后一甩手,大踏步出了门。赵二姨撵了几步还真没赶上,不回去不回去吧,过两天就好。眼见着孙德力也在气头上赵二姨也没办法,只好先回去照顾翠芳。
又过了两天,翠芳在家趟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催赵二姨去叫孙德力回家,赵二姨也是被她磨的没了办法,回家把二小子叫来看会儿人,自己带街门硬着头皮又来找孙德力。
这两天队里的人也劝,朋友也劝。慢慢的孙德力心里稍微好点了,赵二姨这回没费多少口舌就跟着赵二姨回家了。一路上赵二姨还嘱咐孙德力,别让他瞎说,孩子的事就说送老家大爷家了,过了年就送回来,等翠芳身子骨好点了在慢慢和媳妇说。反正也没别的办法就这么着吧。
俩人到家一看,自己家的院子大门敞着,从外头往里一望屋门也开着。走进去一瞧,“啊”的一声,赵二姨当时吓的魂飞天外,孙德力也如五雷轰顶一样震在当场,只见里间屋的房梁上悬着一具死尸,不是别人,正是翠芳。一条血红色的裤腰带系在房梁上伸下来挽了个逮贼的扣,翠芳伸着脖子钻在里面。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淤血,血管根根爆突起来,眼珠往上翻着露出瘆人的白眼球,一条紫舌从嘴里耷拉出来。尸体挂在房梁上缓慢的转着。
两个人楞了能有三分钟,都吓呆在那了。
“我该怎么办?”孙德力脑子里就这么一个念想。
还是赵二姨见的多,“赶紧把人先放下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孙德力这时才醒过味儿来,在下面抱着腿往起一托,赵二姨上炕拿剪子剪断了裤腰带,俩人把人放在炕上,赵二姨伸手一探,人已经没气了。孙德力夸嚓一下瘫坐在地上,孩子没了,现在媳妇也上吊了,这日子今后怎么过下去呀!
二小子呢?赵二姨走前明明让二小子给照应着点。让他看着人现在跑哪去了!这下赵二姨火儿可上来了,站到院子里边骂边喊,赵家这个老二,今年岁数不大,才13岁。小孩其实没走,就躲在墙头后面听,这时一看自己妈找自己吓坏了,连忙翻过来躲在墙边,二姨一见儿子立马冲过去,抡圆了一个大嘴巴抽在孩子脸上。这一巴掌把孩子都抽飞了,孩子转了个圈摔在地上。
“让你照应着点你干嘛去了!”二姨瞪着眼。
孩子捂着脸脸上都是泪,委屈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妈,我害怕。”
这么一闹,街坊们又都出来了,到孙德力家一看大伙都吓了一跳,头两天刚出一档子事这热乎劲还没下去怎么又出事了。大家伙进门一瞧,正看见赵二姨正管教孩子。
赵二姨一看来的人多了,就没管二小子,赶紧把出的事和大家一说,当下有人就赶紧跑去大队报信,等村主任带人来了之后一看翠芳的死尸就是一皱眉。这些天忒不踏实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主任对着大家问道。
“让他说”赵二姨一脚踹在儿子屁股上把二小子顶了出来。
村主任一看连忙把孩子拉过来问:”孩子,和大爷说说这什么事儿?”。一见人多了,二小子也不那么害怕了,一五一十的把事儿都交代了一遍。
原来事儿是这样,赵二姨去请孙德力把二小子留下看着翠芳,但一个孩子能管多大事儿,小孩没事就和他芳姨聊天,翠芳其实当天就觉得这个事儿不对,里面有事,赵二姨也不和她说实话,聊天总是躲躲闪闪,尤其孙德力也不回家,这更引起了翠芳的疑心,今天她是故意支开赵二姨,有意无意的和二小子聊天,二小子就是个孩子,他懂得什么呀,赵二姨虽然已经嘱咐过让他什么都不要说,但一小孩怎么绕道过成人,不大会功夫二小子就差不多将他看见的事儿一股脑的全端给了翠芳。
翠芳听完血都凉了,这么可怎么办?孩子是自己弄死的,我可怎么对得起老孙家,一来二去心里一个没想开,当时就起了上吊的心思,她随便扯了个谎话,说听见远处赵二姨和孙德力回来了,让孩子去迎迎,孩子满口答应下来,推开门就跑出去看。就这么会空的功夫翠芳找出跟裤腰带,站在床上搭了个死扣,脑袋往里一伸,脚往出一踹,人就悬起来了。
二小子在外面等了会也不见自己妈和孙德力回来,就回来报告。谁想一进屋就看见翠芳刚吊起来的身子,孩子小哪见过这个,吓的屁滚尿流的就跑出去了,爬上自家墙头。
孩子把事前事后一说,村主任点了点头。看来这事儿真怨不得谁。说完给安排了安排,把尸首找人先拉走,孙德力也暂时搬到队上去住。
这事儿过后又能有了一个多星期,孙德力心里现在也想开了,反正孩子媳妇都没了,自己一个人这么过吧。但心里堵了个疙瘩,他就闹不明白媳妇为什么这么干,媳妇平白无故的砍死了孩子,要说故意的吧,知道孩子没了媳妇自己也上吊了,媳妇平时都挺好的,两口子过的不错,要说因为闹气这里面说不通。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逆事怎么都摊到他的身上,这事出的实在是有点邪性。
五、
有这么一天,老孙正在队上干活为大门口装个电灯,他刚跨着枪套工具袋爬上木头杆子,远远就看见赵二姨往大队这边来。老孙一看是赵二姨,当时强打了几分精神,远远的招呼了一句,二姨毕竟帮了自己不少。
“二姨来啦?“老孙问了一句好。
赵二姨今天来一看就是心里有事装不住,脸上都挂相,神神秘秘的表情。上来也没别的废话直奔主题。
“我跟你说,大哥过来了!“二姨很严肃的说。
“谁呀?“老孙一时没想起来二姨口中的大哥是谁。
“嗨。就是头些日子要去瞧病那个,还记得嘛?“
“真不知道。“老孙真想不起来了。
“头些时候,翠芳有病,我不请南口”大哥”来看过一次嘛,人家说没事,这病不归他治,”该找大夫找大夫,是我治的我治,不是我治的病还踏实找大夫去”,等瞧好病他再过来细说后面的,想起来没有! “赵二姨这么一提醒孙德力还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但后来人家也没给瞧,孙德力就把这档子事给忘了,他只是听赵二姨说过,但还真没见过。一见老孙想起来了,赵二姨就继续说。
“人家说你们家这是让东西给缠住了,没事就先跟我回去说。”
孙德力原本就当过兵,不信这些歪门邪道。但架不住进来出的事实在太邪性,本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原则他还是简单和队里交代了几句就跟着赵二姨回家了。刚进自家的院门,就看见一个大概年纪50上下穿着藏蓝色工作服的男人。老孙走近仔细一打量发现男人皮肤黝黑,眼仁和牙齿白的发亮,精神饱满,说话也带笑。他还没打招呼,只见这人主动和他招呼起来。
“你好啊,孙队长。”
“啊,您好,您好,欢迎欢迎,快请坐。”老孙这时才明白过来连忙找来矮凳几个人在当院聊了起来。
男人很随和,赵二姨主动为孙德力介绍。原来来人姓燕,是土沟一代的农民,平时务农,有时也帮人“瞧病”(有些病是医院治的,有些不是医院治的,此人显然治的都不是医院治的病。)
本来,孙德力是不信这些的,但近来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这些因素促使他有意无意的开始接受这个领域内的事。简单聊了两句之后这位姓燕的大哥开始切入正题。
“头两天,赵二姨找我来看过,我当时没太当回事,也是我大意了,以为这黄先生报了仇就跑了,谁承想到现在他还赖在你家附近没走。”燕大哥说的真切,倒不像是骗子神棍什么的。
“燕大哥,您的话怎么说?”老孙真就不懂这些事,现在有些迷糊。
“您是说黄先生还没走,憋着害他?”赵二姨比他明白,直接把话头接过来了。
一听还有东西憋着害自己老孙有点吃惊,看了看燕大哥。
燕大哥肯定似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头些日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什么东西了?”
孙德力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什么黄鼠狼、刺猬什么的都见过吗?”
这一提醒,老孙还真想起头些时候他好像赶跑了一只黄鼠狼,“要这么说好像是赶跑过一只黄鼠狼,老孙把当天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和燕大哥说了一遍。
“你这是败了它新搭的窝,它可不得跟你玩命嘛!“大哥听完叹道。
“黄先生这种生灵长到那么大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看样子遇到你之前是刚失了老巢,正在搭建新窝的时候遇到了你,偏巧被你赶跑,这么大的黄先生已经有灵气了,会恨人了,也能迷人。你和它结怨肯定它是要找你报仇的,它之前遭的气都会撒到你身上,您如果不死怕是这事不会完啊。“
说到这燕大哥一顿又接着说:“你若不死怕是这恩怨不算完啊!“
孙德力听完只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但随即心中一团怒火腾的一下升起来。
“那您说我媳妇和孩子的事都是这东西搞的鬼吧!“他很想知道事情的曲直。
大哥一面点头一面说“就是这只黄先生上了你媳妇的身,害了你孩子的命。不过,你也别难过这是因果,你害他坑家败产,它自然是会到你家来闹。你不死这个事情就不算完,这也是命。“
“那为什么不冲我来呀!和我媳妇孩子有什么关系!“孙德力有点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
“你看啊“燕大哥慢慢给孙德力解释了一下黄先生为什么不能直接对付孙德力的原因。
“这男子头上天生有三把真火女人则没有,男人的两个肩膀一边一把,头顶还有一把,这三把真火有一盏不灭黄先生就近不了你的身,不过,它想要害你还是有机会的“
“当然,这只是一,其次嘛~“说到这大哥伸手一指斜跨在孙德力身上的枪套工具袋。
“这个东西也救了你的命。“
孙德力一低头,看了看这个当初退伍时留的纪念品,他没觉得有什么出奇。
“凡是沾兵器边儿的东西都有戾气,戾气如果大了人就会生病,而且会传染,乃至灭门,人都如此何况是动物呢。它们也怕戾气的东西,我看你这枪套用了也有些年头,肯定沾染了不少军旅气息,这才使黄先生不敢靠近加害你。”燕大哥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件纪念品倒成了自己的保命符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突然一股火撞到老孙的顶梁,他想为自己的媳妇和孩子报仇。
“燕大哥,您看有办法收拾掉那畜生没有!”这畜生是自己的仇人,是非死不可。
大哥看了看他,老孙报仇的心思很盛,随后叹口气说道“办法是有不过,只怕你不敢冒这个险。”
孙德力现在还管那个,一股激劲催着他往前走。
“您说吧,我敢!油锅我都下!”
大哥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刚才我也说过,这枪套你先得摘掉,这样黄先生就敢进你的身了,然后还得灭掉你的三把真火,起码要不能着的太旺,不然黄先生也是不敢来的。
接着,大哥把如何治黄先生的办法慢慢都教给了孙德力,老孙边问边学很快就都搞明白了。接着又商量了一下对付黄先生的办法,之后几个人各自散去安排自己的任务…
六、
第二天孙德力夜里就起来了,从昨天夜里开始他就开始吃喂马的豆饼喝凉水,这喂马的豆饼,得有小车轱辘那么大,吃的时候得拿锤子砸,梆硬。孙德力砸下一块用后槽牙去咬吃的咯嘣咯嘣,然后一大瓢凉水直接往下冲,吃完之后找了个风口脱了衣服开始拿水瓢一点一点往自己身上浇凉水,水是一点一点往下浇。秋天的夜农村可是很凉的,一阵阵 小风嗖人的骨头,再配上凉水慢慢浇,还有喂马的豆饼下肚,没到天亮孙德力就开始上吐下泻。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自己得凉病,这都是大哥交待的,枪套摘下来就行,但男人身上这三把真火不是那么好弄的,只有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三把真火才会减弱,只有这样才能引来黄先生。
老孙吃的这豆饼都是榨油剩下的渣滓,放了也不知道多少天,凉水往肚子里一送很快就上吐下泻,天马上就蒙蒙亮,就这么个时候他觉得胸口一阵恶心,身上也没力气,赶忙走了几步趟到了炕上,往炕上一趟,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孙德力往床上这一倒,还没过10分钟,一个小东西偷偷的钻出了炕下的火道。农村的炕都是下面带火道,冬天冷的时候坑道里续上几根老玉米杆,拿火柴一点,整张床都是热热乎乎的。就是这里谁也没有想到,原来这只黄先生就一直躲藏在他们家的床下。
只见黄先生从坑洞里探出头四下张望了几眼,一见没有什么危险“刺溜”一下钻出了火道。它面前就是迷迷糊糊睡去的孙德力,这只黄先生静悄悄的蹿上炕,来到老孙身边,看准右手的中指用锋利的牙齿上去就仟破了老孙的左手中指,老孙又累又困身上也不舒服,迷迷糊糊里也没感觉到疼。鲜血顺着老孙的手指缓缓滴答下来,黄先生低下头去伸出小舌头缓缓的舔着老孙指尖流出的鲜血。
刚舔了几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半昏迷中的孙德力身体如同抽筋一般开始抖动,眼白外翻,口中吐出白沫,嗓子眼里发出“咳咳”的响动。这种痉挛般的抖动持续了能有1分钟的时间,慢慢的孙德力的身子软了下去。就如同死了一般,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似乎连喘气都不会了。
突然间“呼”的一下,如同诈尸一般孙德力的身子一下坐了起来,他双眼圆睁,楞柯柯的盯向前方,随即他从炕上站了起来,双手齐动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他的动作就好似翠芳当初一样,将裤腰带解下甩到房梁上,两头一系挽了个死扣,把脑袋往绳圈里一松,双脚往出一蹬,“嘎吱,嘎吱”人就悬在了房梁上!
就这么个档口,“夸嚓”一下,里间屋的屋门被踹开了,打外面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燕大哥,大哥一看不好,自己来晚了,连忙一跟身进步来到孙德力的脚下,双手一圈孙德力的腿用力往上一抬,孙德力的身子下面被人抵住就悬在了半空。
“赶紧救人!”大哥大吼道。
跟着来的几个人都是村里的棒小伙子,都是赵二姨找来的。几个人连忙抬着腿架着胳膊把孙德力救了下来。
等几个人把孙德力救下来,兽医小王解开老孙的衣服,又伸手探到鼻子下面的人中看看呼吸是否还有,就在他刚把手伸出去的时候,“咯哧”一口,一副白牙咬在了小王的食指上,这一口下去手上就见血了,鲜血顺着牙齿缝隙往外趟,疼的小王额头上的汗当时就下来了。
“哎呀~~你张嘴!”小王手指叫疼,猛的伸出另外一只手就去捏孙德力的腮帮子,孙德力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仇,死咬着小王的手指不放。“嗨!你给我张嘴!”小王现在没法客气,上去就抠孙德力的嘴。然而,这吃生米的咬死口,不管,小王怎么捏都掰不开孙德力的嘴,孙德力就是咬死不松,一来二去谁也不让,俩人就这么僵持上了。
这么个关头,燕大哥立马用命令的口气招呼后面几个人。“赶紧压住他!”
几个人这才明白过来,掐腿坐肚子的将孙德力压住,燕大哥赶紧靠近,伸手几下就把孙德力的外衣给剥开了,接着探手往老孙的腋下摸去,老孙的腋下有个核桃大小的肉瘤,粉噗噗的,燕大哥回身一抽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根钢针,这根针能有半尺长,一看就是自行车条磨的,他一手抓住瘤子一手握住针,蓦地往上一囊,“噗”的一声,粉瘤被捅破的小洞口一股黑血喷了出来。
此时的老孙,腰眼往起猛弓,上下挣蹦,坐在他身上的人也压他不住,被他挣的摇摇晃晃坐不住了。黑血往出一流,反应就这么大,明显是奇效了。(有老人常说,被附身的人腋下会有一个粉瘤,想要救人就得用针扎掉。)
“再来!”大哥一见起效又是“噗噗”猛扎几下,这个瘤子随着黑血的流出慢慢的越来越小,眼见着往下瘪。老孙扭动的幅度也随着慢慢变小,黑血差不多流干净的时候老孙也似昏迷一般一动不动了。
“可算松嘴了”小王趁此机会连忙抽回了手指。
就在众人刚要松口气的时候,突然赵二姨一声大喊“不好!快看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条黄色的影子如同打闪认针一样“嗖”的钻进了火炕的洞里。
“嗨,没留神!让他跑了!”大哥一摊手,没想到原来黄先生就在屋里。
“行吧,先救人,别管它。”
几个人给老孙摩挲前胸捶打后背,不大会功夫老孙悠悠醒转。
老孙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气血两衰,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过他还是强打精神坐靠在床上。
“怎么样?捉住没有?”这是他醒之后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喏,钻到炕里去了。”赵二姨用嘴一孥火炕的洞口。
“现在怎么办?”
“拿烟熏死它。”也不知道谁这么提了一句。这炕本就是火炕,也不怕火烧,就算躲到角落里也得被活活熏死。
“对,对”有人附和着。接着大家伙就开始找玉米杆这种潮湿一点的柴禾,一大捧外面点着了就絮进了火炕的洞里,外面有人拿蒲扇不断的往里扇风。一时间别说洞里了,屋里都是乌烟瘴气。眼见着屋里都呆不住人了,燕大哥和赵二姨就先从屋里跑了出来。
刚一出屋门,大哥猛的一抬头叫了声“不好”
只见大哥望去的方向,一缕黑烟从院外不远处飘荡。
“黄先生是挖洞进来的!看来要从那跑了!“看到这里大哥一阵摇头,他早应该想到黄先生是挖洞进来的,这么拿烟一熏反而跑了。几个人估计这黄先生已经跑了,但那也要先看看开的洞口在哪里,不管怎么说先堵住,别以后再从这跑进来。
出了大门往外一走,大家都愣住了。
不远处的一座小土丘下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屁股下“呼呼“往出冒着黑烟,下面还”子哇乱叫“好像堵住了什么东西!
傻子听着屁股下面的叫声,高兴的手舞足蹈,原来傻愣子今天早上从老孙家门口路过,偏巧看见这个黄先生挖的地洞,趴着瞧了会就发现洞里“呼呼”往出冒烟,傻子觉得好玩,正瞧的功夫洞里一阵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傻子一乐,撅起大屁股就坐到上面,把洞口给挡住了。黄先生起初躲在火炕里的洞口,但黑烟越来越浓,它也受不了了,就想从早先挖进来的洞口溜出去,谁没想刚过来,洞口就让傻子给坐住了,虽然洞口有些缝隙,烟可以飘出去,但它怎么都钻不出去,因此上急的乱叫。
“哎呀,这真是命啊,终究不掉。”大哥感叹了一声。
洞里的黑烟越来越盛,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
大哥一看差不多了,就跟赵二姨打了个眼色,赵二姨走过去,拉着傻子的袖子说.
“愣子,走,跟二姨走,二姨一会给你买苹果吃。”
傻愣子咧嘴乐了,“二姨给我买苹果吃啊,那行。”说着他高高兴兴的站起来跟在赵二姨身后。
大哥走过去,趴在洞口一看,下面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到,看来还得再往下挖挖,跟来的人找来铁锹,七尺咔嚓往下就是一顿挖,还好没有挖多深,不大会功夫就从土洞里掏出一只贰尺多长的黄鼠狼,掰开嘴一看,里面都是黑的,烟走嗓子是被呛死的。
不用问,肯定就是熏死的那只黄先生无疑。
直到此刻众人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
“这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燕大哥简单设了一处祭坛,烧了几只香为这只黄先生简单超渡了一番,之后就地搭起一堆柴禾一把大火将黄先生的尸身化了深深埋掉。
办完这些事回到家里,孙德力和赵二姨都对燕大哥感激的无以复加。
从那以后,孙德力就再没遇到过什么怪事。又过了几年,孙德力又经人介绍寻了一个媳妇,两口子很和美,后来又生下个男孩,可叫人奇怪的是刚满月的小婴孩儿就长出好几颗牙齿,老人都说小婴孩儿长牙齿这事主凶,也有人说小孩子长牙是命克父母,不吉利。养了两年家里人发现这孩子非常喜欢吃鸡肉,整字不会说,就会叫。孩子活了3年又3个月之后得了场急病就一命呜呼了。村里有明白的老人说这是黄先生要孙德力还账,账还够了它就走了。
所以,我就说撇开这故事,咱们自己也该想想,但凡对这种小动物都要好好善待它们。你今天结一段 善缘,将来对你必然有福报,咱们做什么都要想想因果。好吧,至此,这桩奇事就全始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