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新月楼 (衔接上文)

新月楼是学校最大的教学楼。是历史学院,文学院,以及生物学院的总部常驻地。教学楼里面楼道纵横交错,楼梯比比皆是。各种类型教室大厅层出不穷。
我来学校这么长时间,如果把我放在这里还会是转向。让我找个教室更是难上加难。我只是来过这里开过几次会,还都是跟着大部队走的。我想老油条也许跟我是一个状况吧,对这栋教学楼不是特别熟悉。
我跟老油条绕着新月楼饶了好几个大圈寻找着漏洞,因为从正门走那是休想,一过八点半这里准是锁门。犄角旮旯都摸索了。终于找到了一张忘了上锁的窗户。现在月光正冷,我们两个悄悄地从外面把窗户打开,往里面看去。只见里面幽幽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相互一点头示意。我当仁不让,愤然起身跳进来窗户。老油条也不甘示弱,见我一马当先,他也紧随我后爬了进来。不过老油条刚要落地像是踩到了什么油腻的东西,或者是喝酒喝多了,一个不稳从窗台上摔了下来。当时我正观看这楼里面四周的景象,没在意老油条。我只听后面一声惊呼,当我回过头来,只见老油条正在那头下脚上的摔在哪了。我偷偷一笑。便把他服了起来。同时也没忘了损他:“怎么了,刚进来,条爷这就怕了?”
老油条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骂道:“我才没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推了我一下,就摔进来了……”
我以为老油条是给自己找面子,随即嘲笑道:“行了,别找借口了,腿脚不如我利落,就别跟我学。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知道不。”
老油条见我这么一说,还要争辩什么。我一挥手便让他打住。示意他先先把窗户关上,别遇到保安巡夜的发现,以为进了盗贼,那可就不妙了。
关上窗户,老油条便要打开手电。我立马拍了他一巴掌,暗怒道:“别挨着窗户开手电,你想被抓啊!往楼里面走再开!”
老油条被我一说才醒悟,吐了吐舌头。跟着我蹑手蹑脚地往大楼的深处走。
我回头看了看确定这里,离着大楼外围的窗户远了,我才示意老油条打开手电筒。不然这里黑咕隆咚的,还没开始检查厕所,我们就被吓到了。同时让老油条把手电的光亮调到最小,能够辨认位置就可以。
于是老油条拿着手电开始往墙上照亮,想要找一下,大楼里的示意平面图,好确定一下自己的位置。
每栋楼里都会有很多位置方向标示,以及示意图。不一会儿老油条就找到了一张。这新月楼的平面图可真是令人脑袋疼,只能说是太复杂了,一般人进来会以为这里是个迷宫。我真想问候一下当初大楼的设计者,弄得跟迷宫似的到底为了什么。现在空着这么多教室没人用,这么大的一栋教学楼就留给三个很闷的学院用,反正我觉得上面说的那三个学院没活力,人人都戴着眼镜很认真很闷的样子。哪里像我们这么阳光四射啊。说远了…………
我跟老油条看着这张一楼的平面图,研究了得有五分钟。这才知道我们是在新月楼的C区的一楼大厅的入口处,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看到C区大厅。以前我开会的时候便来过这里,对这里来说还是有些印象的,于是我拉着老油条便往前面走。
老油条边走边问我:“这新月楼一共五层,大大小小的厕所不下几十个。咱们先从哪入手啊?”
我告诉他我知道就在大厅宽形迎宾梯的下面就有一个大的洗手间。我们就在那里先查吧。
说着我跟老油条就到了大厅,我四处观望了一下,见没什么异常。便招呼老油条继续往前走。我走两步见后面的老油条并没有跟来。我纳闷回头一看。老油条正在那仰脸嚎天的看着大厅的顶棚。我问道:“条子,看什么呢,走啊!”
老油条依旧是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啊!”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不对,别跟我这神神叨叨。”
说完就要上前去拉他,这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跟我说:“你看顶棚,一点光亮都没有!”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抬眼望去,只见我们的头顶上,也就是五楼最上面的天花板黑压压的,看上去给人一种像是马上就被黑暗压倒,喘不上气的感觉。C区的大厅,是类似于一种半露天的。大厅往上一直是通道五楼的,四周各个楼层的走廊。天花板是用钢化玻璃封顶的,白天会有阳光照射进来,晚上自然也会有月光照射进来。而且今天晚上月亮初期的圆又亮,天空中更是繁星映衬。而现在竟然见不到一丝星月的光芒。这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没想到老油条这次倒是这么敏感。竟然被他发现了。
http://img3.laibafile.cn/p/m/116786768.jpg类似于新月楼C区大厅,两边有走廊。不过新月楼C区大厅要比这个楼层宽阔很多很多,而且上面是有钢化玻璃一样的防雨罩,大概其类型就是这个类型,底下就是大厅。正对着的前面,应该是三层楼高的迎宾梯。
我看着头顶上,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索性低下头不看了。一脸的疑惑。
我问道:“咋回事儿?这顶棚不是透明的吗?”
老油条回答道:“是啊,我也纳闷儿了,刚才咱们在外面还是大月亮地呢。怎么,刚进来这么一会儿……不会是阴天了吧?”
我道:“我看不像啊……刚才外面的天透明的很,一点乌云都没有……”
老油条道:“唉!咱们别管它了,咱们多长时间没来新月楼了,没准这里装修了,也说不准呢。走咱们继续……”
我心中一凛,似乎感觉不可能是装修或者是阴天这么回事儿,但又想不出什么来。到最后还是强迫自己相信老油条说的是装修之类,虽然我看老油条的样子只是找个理由说说,好像他自己也不是完全相信。总之,就算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也算好过。
C区的大厅很大,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我跟老油条两个人轻轻的脚步声,就好像是两个做贼的人一样。虽说两个人都故作镇定,不过是因为两个人都在打赌罢了,谁都不愿意让对方看到退缩懦弱的一面。但是心里都是恐前恐后的,估计现在我们都猜到对方心思,只是不便直说罢了。
这时候我跟老油条走到了C区大厅迎宾梯下面的一个大洗手间,迎宾梯的下面有一处很大的空间。这个洗手间就是在这里面。
我跟老油条站在迎宾梯下面,看看左看看右。只见我们的前面的有两个门。老油条拿着手电一照。然后我看到上面写着WC,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裙子的小人形图标。再往左边一看,大同小异,图标是一个美穿裙子的小人形图标。
看到这老油条嘿嘿一乐。我被他这没来由的一乐,吓了一跳。马上扭过头来看他。映着手电筒被反射过来微弱的光亮,只见他一脸淫荡的表情,比猥琐男那张老脸也不输几分。
我连忙骂道:“你要干嘛,别这装神弄鬼的!”
老油条也不理会我,自顾把手伸进他那王八壳小马甲里。
我一看这情形,像是要掏家伙,莫非丫的把我弄糊弄到这里来,想要绑票嘛!于是我很夸张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右手持剑指状伸了出去,正义凛然地说道:“呔,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之下,莫不是要行凶打劫!”
老油条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下了一激灵,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道:“你有病啊!”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物,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瓶扁二(小型装,便携状的二锅头,我想大家都喝过)。
当时我看完之后,一脸尴尬。随即暗骂道老油条真不实在,吃着喝着还拿着,什么时候从饭店顺出一瓶儿二锅头啊。看来是喝多了认酒了。
老油条拧开瓶口,喝了几口二锅头。见我正表情古怪地看着他,然后就是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瞧你大惊小怪的,你一没钱,二没色的。谁要劫你这块儿饽饽……看什么看,你以为这是哥从里面顺的?你别这么看不起哥行不,这是人家饭店的小服务员看哥长的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这才用一瓶小扁二换来了哥倾情的回眸一笑。嘿嘿,哥从来不做赔本儿的买卖!”
我心道你瞧你长得那个揍行,脖子一伸跟王八要挨刀了似的。肯定是老油条胡诌白赖瞎白呼。最后一句话还是盗版我的经典语录呢。
一听就知道他是胡扯,我也就懒得搭理他。这时候他用肩膀拱了我两下,然后把扁二往我眼前递了递。说道:“嘿,不闹了,喝点酒壮壮胆儿吧,咱马上就要开干了。”
我一想也是,于是拿过老油条手里的扁二“咕咚咚”就是几口。然后呲牙吸气说道:“好酒!”
这时候老油条看着前面的厕所,脸上又泛起一阵淫笑。我问道:“你丫怎么这么美啊?”
老油条回答我的话,当时我险些背过气儿去。原来我们宿舍还深藏不漏着一位猥琐男二号变态狂。只听老油条回答道:“今天晚上,哥能光明正大的在女厕所走一遭了~”说完又是一阵淫笑。
我抹了一把汗,心里暗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明天我就给你通报你女朋友。
过了一会儿老油条恢复了正常,问我道:“咱们先走进男厕还是女厕?”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先男厕吧!”
于是我们两个一步一步地迈到了男厕的门前。新月楼所有的门都是防火门,教室厕所也不例外。我看着前面的男厕防火门。狠了狠心,静悄悄的摸到了把手。然后我一用力便把把手按了下去。这时候我跟老油条都屏息凝神。精神高度集中,因为厕所的门即将被打开。而厕所的梳洗台也就在厕所门的两侧,有没有镜子,打开门之后,便能立即知晓。
只听得门吱吱吱地响了起来。后来回想起来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防火门不是木头门,为什么会出现那种颤人心魄的吱吱声,那感觉就像用手指甲抓大铁门一样。
门被我一点点推开,我们面前现在出现一条大黑缝。当推到一定的宽度的时候,突然间一阵耀眼的白光从里面射了出来,刺进了我的眼睛。当时我跟老油条都是一惊,连忙挡住了眼睛后退了两步。老油条往里面照的手电也迅速移开了,耀眼的白光也消失了。之后我才醒悟到,那原来是老油条后面的手电被镜子反射回来的光。
这时候我跟老油条面面相觑,相视了得有两分钟,然后就是哈哈大笑。
老油条一拍大腿,就跟经他历了千辛万苦在世人面前终于证实了日心说似的。大声说道:“哈哈哈!你看是吧!纯属谣言!大鹏就是糊弄咱们的!咱俩还真信!妈的,让老子回去好好收拾他!什么他娘的有女鬼,纯属跟哥这扯淡!”
我也是愤愤然,感觉是被大鹏蒙骗了一般,不过这证实了我们的胆量,以后再他们心目中多少也有一股威严。于是我也附和老油条说道:“嗯对!回去暴丫的菊花!我把他按地下,你暴!”
“哈哈哈!”我们两个一副得意的大笑。
这时候老油条,突然抬起一脚,把男厕的门给踹开了。然后说道:“先让老子方便方便,妈的,喝了辣么多酒,憋死我了……”说完便挺身而进。听他说完,我也觉得尿意上来了。然后也跟着老油条进去了。
进去之后我还真在意地看了一下梳洗台,没错是有两面大镜子互相照着。我往里面走了去,可老油条可能是喝醉了酒的原因吧。痞子气却开始犯了。只听他得意洋洋的说道:“哈哈,老四,现在这整栋楼都是咱们的!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要一了多年的心愿,哈哈。”
我正纳闷儿老油条还有啥心愿啊。正想着呢,这时老油条站在梳洗台前,开始解裤子。随后就是一阵开闸放水的波涛汹涌之声。这货竟然往梳洗用的脸池子里尿尿。一边尿,嘴还不老实,叫骂道:“嘿嘿~哪里有鬼,操,神鬼见了老子都得退避三分。不服给老子出来!哈哈!”
我见老油条喝多了酒,酒品不好,一副街头小混混的痞子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了他两句。正当我要提裤子的时候。忽然听到老油条“嗷~!”的一嗓子。
我这一听大惊失色,忙回头看去。此时就见老油条早就跳到了我这边来,一把拉住了我。一脸恐慌的说道:“那……那镜子消失了!!”
从进来到解裤子尿尿,前后不到三分钟,怎么会消失呢,我以为是老油条故意吓唬人。我冲他冷笑了两声,然后举起了拳头,意思是再胡说就要捶他。不过此刻老油条不像平时我一吓唬他,马上就招人。看样子不像是说谎。于是我半信半疑的问他:“你是不是眼神看错了?”
老油条仍然战战兢兢:“不,不会的!不信你过去看看!”
我被他那恐惧的眼神看得发毛了,心中也是一阵惊悚,毕竟这偌大的楼房就有我们两个人。于是我将信将疑地朝那梳洗台走过去。
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幕,若是放在平日里,肯定会发笑的。不过眼前的一幕我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梳洗台上面的墙上是老油条刚才的杰作,一张被尿湿了的墙壁。除了老油条刚才尿的像一张地图的印记之外。一堵墙上,更是空空如也,别无他物。
镜子……凭空消失了!
我暗自佩服老油条的射力如此之强,竟然能射到了墙上。不过这念头早就被前面诡异的景象给打消了。
虽然说我相信世界上是有鬼魂的存在的,不过我觉得遇到鬼魂这种事的几率机会为千分之一。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我们这两个热血壮年碰到的。
所以我努力的要找出一些线索来,能够证实那只是巧合,或者是我们看错,找出一个我们可以接受的理由。
要说每个男人都有一种探寻刺激体验的冲动,也许这也是人们好奇心很强的一种体现。一种猎奇探秘的心理催使着我。我再次把目光转向那个仅存的镜子,想在里面找到一些线索。
那镜子里面显映出洗手间里的景物。很正常,很正常。没有一丝破绽。如果非要我说出一丝不妥。那就是那镜子正常的太诡异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体验过,当你长时间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会突然发现镜子里的人很陌生很陌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会油然而生。对的,我们两个恐怕就是看这镜子看得时间太长了。
突然间,老油条拍了我一下,突然冷不丁的嘀咕了一句:“不对……”
我被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忙回头问他:“哪不对?”
老油条说道:“里面少东西,你注意到没有?”
“啊?……”我被他一说,也是心中一悸。想努力寻找里面到底是缺了什么。
可是找了半天,看看镜子看看屋子中的景物摆设。哪样也没觉得缺啊。于是我不解地问道:“缺什么了?”
可是我没有听到老油条的回答,只是听到他一阵阵粗壮的喘息声。于是我转头看向老油条,只见他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面镜子,额头汗涔涔的,就跟起了好多水痘似的,看的我直麻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恐慌。显然是发现什么很另类的事情。一下子我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
我又催促着问了一遍:“你,你看到什么了?这么紧张?”
老油条的回答,令我如置冰窖。那种内心发出来的恐惧,立刻传导到我的双腿。两个腿颤巍巍的,竟然发了软。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老油条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
“什……什么?”我呆立当场,下巴都合不上了。
我们在找问题的所在之时,往往会忽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那就是我们自己。可问题就发生在我们身上。就好像是小时候那种很弱智的笑话。狗熊妈妈过河清点人数,可发现人数总是不对,总是差一个,其实她却把自己给忘算在里面了。没错,今天我们就犯了这个错误,当一回狗熊。
我依言去看向对面的镜子。正如老油条所说的,镜子里,却看不到自己。我想会不会是角度站错了。于是我连连换了好几个位置。最后跳到镜子正对面。可那镜子里竟然却发现不了我的身影。
这次绝对不会看错的,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到现在我确实是放弃了答案,因为这种答案我们是无法理解的。
我的身上已经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老油条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计胃口里的酒精早就跟着他留的汗水挥发掉了。
我回头看向老油条,说道:“条、条子。太、太邪门了!”
老油条张口正要说什么,忽然间却变了脸色。嘴巴慢慢的张开,变成了“O”形。眼睛也瞪得跟铜铃似的,慢慢地伸出了手,指向我的后面。我一惊,只见他用一种很恐惧的表情看着我的身后。
我马上意识到,我身后肯定是有情况。“刷”的一下,身子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全神戒备地看向我的身后。
我的身后还是镜子,可镜子里却出现了另一个“人”。
那“人”不是我,也不是老油条。恍然间,我才发现,那“人”竟然是老油条尿尿的印记形成的人形。此时竟然被对面的镜子反映的如此清晰。可让我惊悚的是,那个人是有变化的。此刻,竟然是站在镜子里面。就在镜子里的梳妆台前。仿佛就要从镜子里一步迈出来似的。
“它”竟然从墙上出来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随后便听到“啪啦”的一声。我面前的镜子碎裂一地。眼前匪夷所思的现象全部消失了。
此刻我才反应出,是老油条用扁二的瓶子把镜子打破的。
老油条一把拽住了我。拼命的往外跑。
我被他突然大力一拽,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就这样连摔带跑地。我们两个跑出了男洗手间三十米之外。
大厅内,我们两个惊慌未定,兀自大口喘息,瘫坐在那里。
老油条一边抹汗一边说道:“太、太他妈的邪门儿了。”
我淹了一口口水,说道:“这下算是应、应言了。大鹏没、没骗咱们……”
呼呼……
我们两个背靠背一阵沉默,提高警惕注意四周,生怕在遭遇些什么不测。
“老四,我问你……”老油条像是缓过些精神。
“什么?”我纳闷儿。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老油条说道。
这种蛋疼的问题若是换做平时,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的回答道:“信!……信你个脑袋!”
可此时,我沉默了良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很想毫不在乎的说出后一句话。可是经过刚才那么一段。我心里只有前一句话“信!”。那是一种肯定
可是这种话在我嘴里,我怎么也说不出来。良久,还是昧着良心,诺诺地答了一句所问非所答的话:“信则有不写则无……”
如果不是大厅里静的出奇,恐怕我发出的声音连蚊子都听不到。
听我说完,显然老油条是愣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么。然后对我说道:“那你是个唯物主义咯?”
听老油条一问。我不禁想到二十几年我们一直在接受着唯物主义的教育,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只相信马克思唯物论,我只相信科学。忽然我感觉很好笑,既然相信科学,那科学怎么解释刚刚发生的事儿?科学到底是不是万能的。
于是,我满心纠结的“嗯”了一声。
老油条突然间“呸”了我一下,低声骂道:“你他妈的还唯物主义,就凭你这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就是在犯唯心主义错误!我就纳闷儿你高中马哲老师怎么教你的?”
我被老油条这么一通数落,这才发现,刚才我确实是犯了唯心主义错误。因为信则有不信则无,明摆着呢。主观在我,意识决定了物质。
当时我暗自佩服老油条这家伙能进大学,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我现在没心思跟老油条理论这些。
当即说道:“先别说这个,你先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油条犹豫了一下,用了一个很牵强附会的理由。说道:“是……是我们喝多了,看……看错了吧……”
听他说完,我差点喷他一脸的血。这纯粹是驴唇不对马嘴。用了一个这么一个糊弄幼儿园的理由来给我解释。不过我并没有去反驳老油条,因为换做是我来解释,我也说不出什么明堂来。只能够心中暗示自己“看错了,幻觉”。我觉得这样,我们可能会更好过一些。
现在我却是在想,这是个是非之地,不可多做久留,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此时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我想要跟老油条说,但又顾及面子。一时间欲言又止。他仿佛是看懂了我的心思。
老油条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得一致对外。如果现在回去一定会被耻笑的,咱得顾及这个。”说到后两个字的时候,老油条很夸张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挤眉弄眼,表情很滑稽。
我心中暗抹了一把汗,心道:“老油条这丫的看来是不进精神病院是不罢休啊!”现在我已经后悔跟老油条打赌,来到了这么邪门儿的地方。俗话说的好啊,上贼船下不来!
老油条见我不说话,便又说道:“大鹏不是说那个女孩儿被吓傻了吗,刚才咱们进的是男厕也没觉得太恐怖,这次我们进女厕,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条爷我吓傻!”说完用眼角瞥了我一眼。样子有些轻视。
我见他的样子像是给我打气,又好像是给我一种讽刺。因为不光是回去寒碜丢面子,我们两个之间也有赌约的。
当时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一横。说道:“甭尼玛激我火!老子是被吓大的!”
这一句话,两个人的酒劲儿又给顶了上来。
老油条霍然站起。咬牙切齿,大义凛然地说道:“好!现在咱哥俩就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神挡杀神,鬼挡杀鬼!条爷今天就跟他较开劲儿了!”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迎和老油条说道:“但使津门四爷在,抗忙北鼻东特比晒!”
顿时间,我们二人是豪气冲天,一副英姿飒爽来酣战昂首挺胸便大步朝往女厕走。此时,忽然间我感觉背脊一阵发凉。我用手一摸后背,竟然全被冷汗榻湿了……
就这样,我跟老油条矍矍地来到洗手间的门前。
男厕的门依旧在那里敞开着,往里面看去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到。再往女厕看去,女厕的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就开着了。我们来的起初来到这里时候,女厕跟男厕的门都是关着的。我们两个只是打开了男厕的门,而这女厕的门我们却是没有动过。怎么会打开呢。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而记错了,想要问一问老油条的想法。结果转过头去看向他。这时候他突然对我说道:“你看这女厕的门怎么开了?”
看来老油条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也就没脱了裤子放屁再去问他。于是我对他说道:“我看这楼里是八成是有鬼……”
老油条道:“虽然邪性,不过先别这么早下结论。咱们一探究竟再说!”
老油条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给我加油打气。我心道:看来只能把心一横了。他娘的今天小爷我豁给丫的了。
于是我重重的“嗯!”了一声,对老油条说道:“上!”
说完我俩轻轻地量着脚步,就跟做贼的似的,猫着腰就往女厕走。可是经过刚才男厕那么一闹,我这注意力总是往男厕跑,不时地朝男厕瞥两眼,生怕从男厕的门里真跑出个鬼怪什么的。
当我们两个走到女厕门前大概一米的时候,老油条的半只脚已经迈入了门内。
我也在全神戒备以防意外发生。
忽然我听到有人喊了一句:“滚出去!”
这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听着给人一种莫名的悲伤的感觉。仿佛不是与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声音,就像是来自阴曹地府一样,让人头皮一炸,浑身鸡皮嘎达悚然而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前面的老油条也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显然他也听到了。我本来与他就贴着他很近,这一下子便撞在了后背。
老油条有些惶恐不安,说道:“我操,听到了吗?有人说话!”
我心中一惊,赶紧拉着老油条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也听见了,是个娘们儿!”
“难道厕所里还有人?”老油条不解的问。
“谁大晚上的还在楼里,况且现在几点了,楼门早就关了!”
“是不是值班的?”
“嗯……有可能……奥,不,不对,值班的怎么会来这个大厕所。况且也没有开灯!”
“妈的!也许咱哥俩听错了,走!甭理它!”
现在我的脚步忽然变得很沉重,我本心是不愿意在去接近这个女厕所。不过好奇心驱使下,又被老油条给架上了。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迈出了脚步。
可老油条刚走出两步。又从厕所里传来了一声:“滚出去!”
那声音就好像是不带任何一丝感情语调,只能带给人一种悚然畏惧的感觉。
我俩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一脸茫然,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我们是足将进而趔趄,口将言而嗫喏。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阴悚。
深更半夜,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鬼楼,伸手不见五指。厕所里面黑漆幽邃,莫名传来一阵诡异的女人声音。不由得使人心神悚异。
只要我们再走两步就进去了,也就达到今天此行的目的了。可这诡异的声音却使我们不敢贸然前行。要知道里面是黑森森的未知,况且还有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声音在里面。任谁不三思后行啊。
我知道今天来确实是半路出家,没做好充分准备,况且喝多了酒,心神也不是很清晰,脑子上还很多弯转不过来。我暗自忖度了一下。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我拉下脸来对老油条说道:“不如今天就到这吧,等改天做好准备咱们再来。现在是敌在暗,我在明。形势对咱俩不利。”
老油条虽然顾及面子。不过这声音实在怪异,却是不敢贸然前进。见我这么一说,便赶快顺着台阶就下。忙说道:“我看也是了,不如哪天多叫几个弟兄过来。倒要看看这里是人是鬼!”
我应了一声,便拉着他迫不及待地往外走。按原路返回,来到了我们进来时候的窗台。想接着跳出去。当我开窗户准备跳出去的时候,这窗子却怎么也开不开。我顿时就纳了闷儿了。心中暗骂几句,以为是窗户太紧了。于是拍了两下。可我一连气使劲推了好几下,这窗户却是纹丝不动。把我气得满头大汗。与其说是气的,倒不如说是吓得。反正两方面的因素都有。心里火急火燎的,莫非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老油条见我在那里满头大汗的干着急。便一把把我推开。甩开膀子去推那扇窗户,虽然老油条力气比我大好多。但我也没看见窗户有一丝颤动。
老油条低声骂了一句:“妈的!这是他妈的粘了胶水了!”说完又去推另外几扇窗户。但都是功亏一篑。累的他是满头大汗。
窗户打不开,门在外面锁着。我们可是出不去了,急得我跟神马似的。要说急中生智的概率比较高。不过我倒是没见过我有几次急中生过智。倒是今天我突然发现很重要的一点。我连忙制止住老油条无用功的推拍窗户。说道:“不对!你看看外面!”
老油条纳闷儿:“外面黑咕隆咚的有什么可看的!”
说完就透着窗户往外看,看了几眼。老油条的表情慢慢的僵硬在那里。说道:“外面怎……怎么这么黑?!”
刚来的时候外面还是月明星稀,怎么会这么快就变得黑压压的。而且这种黑暗很是奇怪,这倒是不像夜里的黑,而更像一种恐怖的压力。从四周涌进了过来。
我倒吸一口气对老油条说道:“这天黑的太诡异了,不正常!”
老油条可能是被这种诡异的漆黑所感染,慢慢的像我这边靠拢过来,显然也是满心犯嘀咕。对我说道:“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在意。现在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对着这漆黑的窗户,愣愣发了半天懵。感觉这外面总有一条线索我没有抓到,这条线索就在眼前,只要稍一用力便能把它抓住,可问题就在于这条线索是气化的,很难将它全部抓牢。此时我正在努力的想要将这条线索抓到,仿佛就离我很近,一触即破。老油条在旁边嘀咕什么也没心思听。
突然间我一拍脑袋,心中犹如百虫噬咬。终于捅破了那一层薄薄的纱纸。于是我战战兢兢地对老油条道:“不……不对……跟……根本就没有外面……这……这窗户是……是……是死的!”
老油条被我这一说,顿时吓了一大跳。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什么?这,这怎么可能!那咱们来的时候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是的,为什么我们可以进来,但出去却成了问题。
也许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种东西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出去。可这东西是什么呢?
我对老油条说了我的看法。
老油条顿时对我嗤之以鼻,说道:“别鸡巴跟我这神神叨叨了,咱一没钱二没色。就是水筲没量。不让咱出去,要让咱干嘛,难道说要……”
老油条说道这,突然就戛然而止。我心想难道要什么,难道要撕票啊。猛然间我想到,镜子中那诡异的人影。顿时背脊一凉,浑身就先麻了半截。
我奇怪老油条为什么不把话说完。就转过头来要问他。就见他正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远处的楼道里。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我心中也是跟着一凛,知道要出事儿。于是顺着老油条的目光看去。这一看确实不要紧,但是要命啊。我的心肝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只见远处的楼道墙角下,赫然靠着一排人!
如果要说靠着一个人,我们两个还是可以接受。不管是人是鬼,倒是能跟它周旋几番。不过前面那站着一排。也不知是敌是友,是人是鬼。就算站那不动,也让我小心肝满是不安分。
老油条结结巴巴地道:“老四,你看那前方是不是鬼啊?”
我被他这么一问,也是吓得一哆嗦。虽然早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被他一说破,心中也是一惊。回答道:“卧槽,你见过哪里的鬼还成群结队,一字排开的?”
老油条道:“靠,没想到阴间规矩这么多,上课都要排着队啊!”
我忙道:“穷得瑟什么,你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人是鬼呢,万一是发愤苦读的骚年结伴而行上自习呢!”
其实我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抱着一丝侥幸缓解下心中的恐惧。你见过有哪个书呆子,拍着队站在墙角下看书的。
老油条道:“我看这边是出不去了,八成是有小鬼跟咱们捣乱,不如咱们来个以攻为守。上前面去看看,那一排站军姿的到底是嘛玩意儿。”
我心中一想,留在这消极等待,那就等于等着挨宰。还不如跟丫的拼个鱼死网破。那样还倒是有一丝希望。当下我就同意了老油条的看法。
于是我俩蹑手蹑脚的朝那一排“人”就走了过去。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排“人”仿佛是有了感应一样。当我跟老油条靠近他们大约有十五米左右的时候,那些“人”便开始动了起来。我们靠近一米,他们便贴着墙远离我们一米。我们走一步,他们便挪动一步。
这时候我才看仔细这些东西。只见这些“人”个子高高,但却是参差不齐,最低的也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每个人都是头上顶着一顶细尖长的锥形帽。穿着一身黑漆大袍子,耸拉着大袖子,很像唱戏的穿的那种衣服。胸前好像还写着一个大字。不过离得太远,光线又是昏暗,也就没有看的太真切。不过这些“人”装束,过于诡异,给人无形中一种恐惧的感觉。看来绝非善茬。
我俩蹑手蹑脚地走了半天,也没赶上前面的一排“人”。心中是进退两难,追上也不是,追不上又着急。这时候老油条喘着粗气,沉不住气了。一下子便把手电筒打开,照向前面的一排“人”。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大爷!什么几把玩意儿跟你条爷这添堵心。老子今天弄死你!”
老油条突然的一叫,倒是把我吓得不轻。不过老油条此时声如洪钟,倒也给我添了几分勇气。当下我也挺直了腰板,准备跟前面的一排“人”撕破脸,放手一搏。
不过我放眼望去,却不见了那一排“人”。墙下空空如也。只有老油条手电筒的圆形白光来回晃动不定。
我骂了一句:“这他妈的邪门儿了!怎么没了!”
老油条说道:“我看不可能是看错,八成是小鬼!我就操了,明天出去就买彩票!绝对能中头彩!”
我叹了一口气,打击老油条说道:”还买彩票,能出去我就谢天谢地了!这他妈的窗户都被堵上了!”
老油条也顿时泄了气。啧啧了两声,说道:“打起精神来,今晚上是消停不了了。没听过小鬼难缠吗,现在咱们遇见了鬼打墙喽!
我没好气的啐了老油条一口。说道:“你丫的能不能不说点晦气的话!”
老油条回应道:“说啥啊,就这环境,你还想让我给你说点荤段子,你快打住吧。就算给我弄个洋妞来,现在条爷也没那兴趣了。”
我白了他一眼,骂道:“你要是练武术,蛮适合练软鞭的!”
老油条却没有再多做理会我的调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老四,你听说过墙贴子吗?”
听他这突然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是百感不安。一股强烈的惧意席上心头。额头上满是冷汗。说话的语气也是虚了不少。
“刚……刚才,那个……那个不……不会是墙……墙贴子吧……”我道。
“我看是了!”老油条肯定地道。
墙贴子是我们这边乡间夜晚乘凉谈怪常常会提到的一种小鬼。老人们都说小鬼常常在夜间出没。可小鬼是不会在道路中间走的。小鬼只会贴着墙根底下走,不会转弯。所以说生人在夜晚走路千万不要沿着墙底下走。如果生人火气弱了几分,就很容易被墙贴子撞到。到时候自然是凶多吉少了。总之是没好的。如果你在夜晚见到墙底下站着一个人,脸对着墙,就像罚站一样。那么你千万不要过去跟他打招呼,或者是跟他搭讪。因为那十有八九就是墙贴子在那里等待生人的上钩。
“他大爷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我低声骂道。
“我就不信这份儿邪门。咱们过去看看到底弄些什么名堂!”老油条斩钉截铁地道。
我心里一阵嘀咕,不过老油条说完看了我一眼,便朝刚才那些“人”消失的地方走了过去。当下也没时间再做定夺,毕竟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心里难免害怕,于是赶紧起身跟在老油条身后。
只见那一排“人”消失的地方空空如也,连半点影子都没有。
这段楼道是弧形结构,看不到尽头。这排“人”消失的地方也就正好在这段楼道的大拐角处,也就是弧度最大的地方。我们看向两边。尽头总是黑漆漆一片,充满了未知。纵然是我们有手电筒也是不济于事,因为光线是不会拐弯的,恰巧这楼道是会拐弯的。
这楼道两边突然袭来的未知,不禁让我们两个心里开始发毛。毕竟那些“人”突然消失就是匪夷所思的。谁知道会不会从两边突然间蹦出来,给我俩来个包饺子。想到这里,我顿感不安。
只看旁边的老油条也是一脸紧张,不时把目光投向我。
我只能给哥俩加把劲,打满气。于是我有意缓解下紧张的气氛,便说道:“条子!你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马克思老前辈不是说过嘛,人类的认识是无限发展的,从实践到认识再从认识到实践是一种波浪式的前进或螺旋式的上升!咱们现在就在探索未知,应该得到鼓励!马克思老前辈还说过……”
“打住!你再说,一会儿马大老板从坟地里跳出来掐你!”老油条白了我一眼重重地说。
我一琢磨,竟说点没用的屁话有什么用,那就已经违背了马克思主义光说不练假把式。于是有些愤愤地尴尬。便说道:“那咱们就接着往前走,看看能遇到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见怪不怪,什么什么其怪……干嘛来着??”
我咂了咂舌,竟然一时语塞忘掉了。
老油条很不屑地接着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切……!”
“对对对~!一时间忘了,嘿嘿。往前走吧,找找有没关的窗户咱跳出去才是王道!”我连忙应和地说道。
不做多说,我跟老油条两个人心中抱着大无畏的精神,径直地朝前方黑漆漆的未知走去。
楼道里静的出奇,只有我们两个深沉的脚步声和不协调的呼吸声,如果掉一根头发,我想我都可以听到是什么的声音。两边都是早已关掉门的教室,怎么用力推都推不开的门。
当时我们早就想到过去把电灯打开,哪怕是被保安发现,那也总比留在这被小鬼捉弄好受些。结果电灯开关怎么打也打不着。好像这里根本就不应该有光明一样。只有一把消耗殆尽的手电依旧在老油条的手里苟延残喘,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所吞噬。
那种渴望光明的感觉,我一辈子也不能忘记,那时候光明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望。以至于后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开着大灯才能够安然入睡的。
我们两个在楼道里转了好一阵子,最后竟然都迷糊了,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让人奇怪的是,这段楼道仿佛是没有了尽头,前方总是呈曲线形,看不到尽头。当时我们心想再走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到头了吧。结果却令我们心灰意懒。走了足足十五分钟竟然没有到头!
试问一下,一段楼道能够让人步行十五分钟是什么概念?
按照成年人正常的行进速度,十五分钟大约能够走一公里。就算我们有些战战兢兢走得慢些,就算我们十五分钟走八百米。试问,哪个楼道有八百米那么长?新月楼外围的总周长的也到不了八百米!不由分说这是一件很离奇的事儿。
起初我们哥俩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互相鼓劲儿暗示。可后来越来越觉得诡异。发现我们一路走来的楼道两侧都没有什么变化,不论是门窗天花板以及垃圾箱的格局布置都是如出一辙,好像是每隔一段就是另一段的开始。
我们突然意识到我们是在原地打转,或者说是一直在重复走着一段楼道。可明明感觉自己是在往方走的。可为什么会一直走不到尽头。
这时候老油条实在按耐不住,开口问道:“他妈的,怎么还没走到头?这新月楼有那么大么??”
我心中也是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回答道:“真是他妈了个巴子邪门儿了!我总感觉咱们好像又走回来了一样。”
老油条讳莫如深地道:“依我看,咱们是在原地踏步!”
听他说完,我心中一惊。忙问道:“啊?怎么会!!?你悬疑电影看多了吧!!顶多也就是楼道长了一些,没……没那么邪乎吧!”
老油条像是早已猜出我会这般回答他,于是便振振有词地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古时候的奇门遁甲之术其中便有一门是按照人类的视线不能够转弯这个原理,设计好墙壁的弧度角度,从而迷惑人的视线。建造出一种看不到尽头的迷宫阵法。这楼道看似很长,其实不过是那么二十几米的距离,便把你迷困在里面。就好像是鱼篓一样。怎么转也转不出来。其实就是用了圆形曲线能够循环的这个原理!”
我忽然间是茅塞初开,若有所悟。对着老油条挑起大拇指。夸赞道:“哎呦喂,没想到条哥学富五车啊!佩服!”
老油条深深受用,嘴角微微一翘。装作深沉谦虚的样子,对我说道:“哪里我也是道听途说,只是了解一些皮毛罢了。遥想当年……”
我早就知道下面他要吹嘘自己以前如何如何,竟是一堆不靠谱的废话。于是我白了他一眼,连忙止住了他,骂道:“说你胖,你可别喘啊!竟然找到问题了,那就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啊!别在那装深沉了!”
我说完又感到有些不解,咱们这是学校的教学楼啊。怎么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设计。于是我便说道:“那这又不是古墓迷宫,又不是什么宝藏龙脉,设计个这玩意儿干嘛啊?再说我也从来没听过新月楼有个这样的楼道啊?”
老油条一副恨死不成金的样子说道:“你这个猪脑袋!你想想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咱们正被小鬼捉弄呢!”
我听完先是心中凉了半截,不禁骂道:“唉,我就操他瞎大爷的,你说咱跟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丫的非得跟咱们过不去啊!”
老油条冲我直翻白眼,说道:“还不是你出馊主意来这里,要不老子怎么会跟你蹚这潭黑水呢。”
我有心于他辩解,不过这些已经是无可厚非了。说什么也晚了。
于是我只说了一句:“这叫上贼船下不来……”
老油条一声长叹,然后就看他从兜口里掏出自己的钥匙。我心中顿时大骇。莫非这厮走不出去,要想不开了??
我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条子,你……你……你这是要干嘛啊?咱有话好好说嘛!”
老油条没好气的骂了我一句:“滚一边去。老子要做记号啊!”
就见他甩开我的手,在楼道的墙上,用他的钥匙重重地刻下了两个大字“老四”。
写得跟蜘蛛爬的一样,离了歪斜。
我这才明白这丫的原来是要做记号。不过我看他把我外号写的这么难看心中难免有些不爽。不过非常时期就不便与他争吵。
老油条用力写下来那两个字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这下咱们有记号了,如果要是真是循环的楼道,那么一会儿我们就能看到这两个字,注意留意些!”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其实心里还是佩服老油条临危不乱,急中生智。换做是我只有是一直往前走,或者是走累了,坐以待毙了。
此刻我看到老油条的手电光已经微乎其微。不禁暗骂老油条竟买些残次品,贪便宜受害。
老油条看着手电光也是不停的咒骂道关键时刻掉链子。
于是我便对老油条说道:“趁着手电还有点亮,我们快走!”
老油条应了一声便急忙往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我们两个一路向前走去,两侧的景物却是大同小异,除了门窗,墙壁,垃圾桶更是别无他物。
老油条一直用手电筒照着我们刻下记号的那边墙壁。两眼目不转睛地盯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漏掉。而我除了注意墙上的记号,偶尔会看几眼前方的道路。心中期盼着能够尽快走出这诡异的楼道。
可天不遂人愿,我们走了将近十分钟还是没有发现我们之前做的记号。手电筒的光亮已经发挥到了极点,仿佛吹过来一阵阴风,随时都可以灭掉一样。
我不禁黯然神伤,难道我们就走不出去了吗?难道今天我们两个真要交代在这里吗?
正当我满心悲愤之时,却听老油条突然说道:“快看!我们又回来了!!”
我心中顿时为之一振,连忙朝着墙壁看去。只见雪白的墙壁上赫然呈现出两个大字——老四。
正是老油条用钥匙刻在上面的,沟壑之深,已是触目惊心,可见力道之浑厚。一下子便清晰可见。
我盯着墙上的两个字,喃喃地说道:“真……真让你说对了……”
老油条自然也是吃惊不小。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别……别慌,肯定有办法能出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忙催促道:“那你快想啊!”
我见老油条神色严峻,汗如雨下。显然已是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尽管我想出去心切,但还是忍住了去催促他。连忙定下心神去想自己的办法。
如果当时我们真的在那里困了一夜,那么我就可以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
当时我也理解了什么才叫做急中生智这个道理。其实急中生智的概率并不大,它是需要有一个临界点的,每个人跟每个人的急中生智临界点都不一样。可能我的临界点就比老油条高了些。
我脑子里猛然间窜出一条有用的信息,可这条信息就像一在水里游泳的鱼,明明可以看到它,但却是不易捉到它。总是在你的手边划过。
我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更加灵活。我的手已经是汗水淋漓,将裤腿两侧搓得湿漉一塌那是一个早已在我脑海里深藏的一个道理,如今就差一步便可把它拿出来,为我所用。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平日里听的那些乡间杂谈,捉妖辟鬼的典故一时间都涌了出来。但我只要那一条适用于当前形势的一条。
有了!我猛一拍大腿。兴奋得叫出了声音。
老油条也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吼,打断了思绪。忙扭过头来看我。问道:“快说什么办法?”
我一脸兴奋地说道:“快给你哥点根烟解解乏!”
老油条听我这么一说,为之一愣,显然有些不解。冲我直撇嘴。满脸鄙视的看着我,说道:“你妹啊!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咱现在可是老太太跳皮筋——非同儿戏!”
我怕老油条误会,连忙解释道:“知道为啥点根儿烟吗?这你就外行了吧!俗话说人有三道火,分别为明火跟暗火。其中两道为暗火,分别在两肩上。用肉眼是无法看到的。那第三道那火便是明火,所谓明火便是用肉眼能看到的火光,比如说火把,打火机,蜡烛,油灯之类的。自然烟卷点着了也算是明火了。为什么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那便是鬼怕这三道火而已,而不是怕人的本身。所以你有没有听说过长期走夜路的都会点根儿烟用来驱邪避鬼。为什么说当黑夜里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或者听到后面有人叫你的名字。都不能回头答应。这就是因为如果你回头了,肩上的那道火便被你给打灭。那样鬼就全然无惧你了。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听到后面有人叫你,不要扭头。直接将身子完全后转过去,肩头的火便不会熄灭。那样便可以防止鬼近身……我以前听过这么一件事儿。说有一个樵夫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上山砍柴,结果过桥的时候,突然间前面出现了一堵墙,怎么爬也爬不过去。樵夫正自纳闷儿,每天他都走这段路,已是相当熟悉,今天怎么会凭空出现一堵墙呢。樵夫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便要转身打道回府。刚一转身,樵夫便呆立当场。原来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堵墙。这两堵墙分别横在桥头两边。把樵夫夹在了其中。两侧又都是幽深的河水,樵夫便被困在了桥上。更让樵夫目瞪口呆,汗毛倒竖的是,他竟然看见有两个小脑袋在墙头上晃动,看动作是在那里拿着砖块儿砌墙。樵夫顿时便明白过来这是小鬼打墙了。于是立马整顿心神,想想妖鬼狐怪之类的都是怕明火的,于是樵夫掏出烟斗,打上火。便在那里抽起来烟,任由那两个小脑袋做出如何动作,都是不去理会。不一会儿,当樵夫再去看那两堵墙,竟然早已经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大路也出来了。樵夫无心再去砍柴,便打道回府去了……”
我正说得眉飞色舞。
“停停停!”老油条突然间打断了我滔滔不绝的讲解,“你大爷的,直接说为什么就得了,干嘛中间还穿插着讲鬼故事吓人啊!你没看看现在什么环境吗?”
只见老油条满脸战战兢兢地看着我,不时转过头来环顾四周。
我猛然间想起现在正是身在鬼打墙之中,顿时后背便瑟瑟发凉,汗毛耸立。
我甩了甩头,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恐惧,颤巍巍地对老油条说:“点……烟……”
老油条起初一愣神,随即马上醒过闷儿来。手忙脚乱地掏出了一盒ESSE。其实每次看到他抽这种娘们儿烟,我都会满脸鄙视地挖苦他一阵,不过今天可是没那心思去想这些了。
只见老油条哆嗦着胳膊,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烟。然后又颤巍巍地往我嘴里塞了一颗。
我心中一慌,差点就咬到他手指。
然后老油条又掏出打火机,“呲呲呲”打了几下火,然后点上了烟卷。
当烟卷着起来那一刻,我俩的心中才略感安心。
老油条嘬着烟屁猛地洗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说道:“老四。你说这玩意儿到底管事儿不?”
我道:“现在咱们是病急乱投医,走一步是一步。接着走……”
说完,我跟老油条继续向前走去,其实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毕竟这方法只是从明见传说中听来的。具体管不管用,今天还是头一次实践。如果这个方法再次失败的话,我们俩可真就是束手无策了……
老油条生怕烟卷灭了,又往我手里塞了几颗,点上了。让我多抽几颗。这样效果会更好。
只见老油条嘴里同时嘬着四颗烟卷,像极了街头卖艺演杂技的。当时我心中啼笑皆非,但一想到自身状况,就笑不出来了。
手电早已崩溃灭掉,现在只是用我们两个的手机来照明,用手机的屏幕光照路,自然不及手电筒痛快。不过在这漆黑的楼道里,能见到一束光亮,那就足以令我们激动万分。
手电屏幕的光照不远,所以我们只能看着眼前三米内的景物。但我俩依旧是箭步疾飞,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四周的黑暗所吞没。
八根烟卷都快被抽完了。不仅是心中疲惫,就连腿也已经有些微微酸痛。
走了这么长时间,依旧如刚才那样四周漆黑、不见尽头。老油条不禁有些泄气,怀疑我的方法是不是真的管用。
我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每走一步,心便往下沉了一沉。
正当我垂头丧气,想要骂两句街的时候。
我们两个前方竟然出现两个小红点。犹如两盏灯笼在前方晃动着。
我心中顿时为之一亮,总算看到了光亮。
老油条也是满脸兴奋,对我说道:“看,终于看到别的东西了!是灯!是灯!快追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突然打了个突。隐约感觉这两盏灯出现的是否有些诡异?
还没等我往深处想,已经被老油条拖着往前追去。这两盏灯就好似指路的明灯。给我们在前面带路。
周围的楼道里的景物也不再是单调的,而是出现了很多变化。显然我们跟着这两站小红灯走,是走出来这鬼打墙。也不知道是我抽烟卷的作用,还是这小红灯的作用。
这时就听老油条喃喃地说道:“接着跟它走……能把我带走……”
我“嗯”了一声回应老油条,眼睛却看向四周。楼道笔直宽阔,各种教室层出不穷,余光也已经可以撇到大厅、水房、研究室、洗手间等不一样的房间。显然已经走出了那段弧形楼道。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于是我道:“是啊……总算出来了,条子你看,还得说是我的办法好!……”
隔了一会儿,老油条“嗯”了一声,不过我听着他的声音怎么这么模模糊糊的,像是老油条梦呓一般。
这完全不符合老油条的语言风格,如果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总会在旁边挖苦我。可这次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安静了?
这时又听老油条说道:“老四……我走了……”声音细若蚊蝇,飘飘忽忽。
我心中突然泛起一股不祥的疑惑,这厮又要搞什么明堂,要走一起走呗。于是我又叫了老油条一声:“条子?”
老油条默不作声,依旧是直直地往前追着小红灯。
我纳闷儿,急忙停住了脚步,又大叫了一声:“老油条!!!你大爷的给我说话!”
我以为我停住了脚步,老油条自然会停下来。没想到这货竟然跟没听到我说话一样。直直愣愣地往前走去。
我心中大骇,认定了老油条是中了邪。于是我大叫了一声,追向老油条。想要伸手去抓他。
没想到我向前一扑,竟然抓了个空。一下子扑在了地上。
我吃痛呲牙咧嘴,心中大骂老油条。不料站起身来一瞧,我眼珠子都快蹦了出来。
老油条不见了!!!
心中的恐惧随着四周的黑暗将我团团包裹,如同挣扎在冷黑阴漆的无底潭水之中。无助、彷徨、惶恐。或者说找不出一个更能形容当时我恐惧之感的形容词。
我一遍又一遍地大叫着老油条的名字。直到言语已经不成语调,声嘶力竭。最后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呃”之声。喉咙里已经再也叫不出那个让我笑骂讽刺过无数次的名字。,但我还是本能的去呼唤那个在这里唯一的依靠。
出于最原始的反抗,我完全乱了章法地去用力挥拍着我的双手。去赶走周围的黑暗。这黑暗仿佛是多如牛毛的蚊蝇挥之不去。任你到精疲力竭,它总会在周围包裹着你。或者用蚊蝇来形容太不搭调。那么好吧,我更认为,这黑暗更像是裹尸布。将我劳劳裹在其中。
终于黑暗耗尽了我最后的一丝力量。我颤巍巍的双腿一步一步后退。
这时候我感觉后腰忽然撞上了什么东西。当时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想那会是什么。而我也不想去想,因为这一晚我实在太累了。
只觉得后面突如其来的一空。一个重心不稳。我身体横了过来。紧跟着我的上半身又是往下倾斜。直到我完全失去了中心。那一刻,我仿佛置身无尽的宇宙,虚空无尽而又深邃幻迷。
我的身子渐渐的变得轻了,身体就好似一片凄秋之后的落叶,悄然离开大树。一片枯叶在风中摇摇曳曳,随起随落。但最终的归宿却是归为泥土。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前所未有、未曾体会过的离别孤寂的伤感。我的眼中渐渐泛黄了画面……
一个雪虐风饕的夜晚,无尽的麦地被雪花铺得白皑皑一片。一个瘦弱单薄的女人拿着一把铁皮手电照着前面坑洼的道路,顶着风雪,吃力蹒跚地坚持在滔天白雪之中。那个在雪中艰难行走的女子虽然只是雪地上的一个小黑点,但却显得格外清晰醒目……
“妈妈……我……我好冷啊……”女子身后响起了一句孩提的稚嫩童音。
女子仿佛也感应到了孩子的冷,将她的背又使劲地贴了贴孩子。安慰道:“好宝乖啊,咱们马上就到郑大夫家了……”
“妈妈……感冒会打针吗?……”
女子蹲下身来,将孩子清清放下。转身,用脸颊轻轻地摩挲孩子通红的额头。
温蔼地说道:“不会的,郑大夫给阿宝吃个小糖丸就好了……”
“妈妈……我……我嘴喜欢吃糖丸……我会好起来吗?”
“会的,会的,阿宝这么乖一定会的……”
一滴晶莹的泪沿着女子的眼角悄然滑下,在女子慈爱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美丽的痕迹。我仿佛听到了那滴泪水滑落时的声音,那是一颗已经升华结晶的泪。小孩懵懵懂懂地看着女子。蓦然间我看懂了,女子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爱……
女子擦了擦泪痕,又将自己的头巾摘下来,紧紧地围在孩子已经带了一顶狗皮小帽的头上。
转过身来,孩子双手勾在女子的脖颈。女子双手牢牢地夹住孩子的双腿。就这样女子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抬起脚步,默然向前走去……
铁皮手电筒的黄色微光在风雪中左摇右摆,慢慢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原之中……
“喝!喝!喝!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刚多大的年级就整天在外面喝酒!让你喝死在外面得了……!”一阵爆声大喊撕破了无边的雪原。
一个父亲正劈头盖脸地数落着醉酒卧床的儿子。看着儿子醉酒不知人事。兀自在那干呕欲吐。父亲急得暴喝如雷,额头上汗如玉下。父亲指着儿子放出狠话:“别管他,让他自己吐去!谁难受谁知道!”
儿子充耳不闻,只顾趴在床边把着椅子腿吐着污秽之物。
“哼!”父亲甩手便走了。
黑夜,有一个男人多少次扒开门缝,瞧瞧观察着儿子的一举一动。那焦虑的神情。那急促的脚步踱来踱去。
我定睛一看,那正是那位父亲。
“呃~!啊!……”
儿子再次吐了出来,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胃酸也吐得所剩无几。喝完水还是接着吐出来,水只是在胃口中逛一来回便又出来了。那种感觉当真是痛苦难耐
胃口痉挛!
父亲冒着汗水,喘着粗气。像是在画圆圈打太极。一下一下地揉擦着儿子的胃口。
儿子眯缝着的眼睛,看着父亲凝重的神色中多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关怀。父亲想很好地隐藏这种关心。但毕竟血浓于水,父子连心。儿子已经感觉到了。父亲那厚重的爱。
“臭小子!王八蛋!看你下次还喝这么多!”
一次,又一次。父亲重复着那机器一般的动作。
一滴汗水从父亲的额头打下。
“啪”的一声。打在儿子的嘴唇上。
儿子抿了抿嘴,那汗水是甜的……
也许我们的相遇是稀松平常,我们的相知也是简简单单。我们的相爱也是平平淡淡。我和你相识在津湾广场;相知在还河岸边;相惜在那点点滴滴。
一次爱情如何才叫做刻骨铭心,也许只有失去之后才能体会
第一次牵起你的手,芊芊玉手,柔弱无骨,水滑温腻。
第一次相拥,你身段曼妙,腰肢似柳,瞬间软化了我的傲慢,让我深深地浸入爱的海洋。
第一次亲吻你湿蕊般的小嘴,你红了脸,像极了含羞的小苹果。一股淡淡的芬芳瞬间包围了我,我知道你的嘴巴是甜甜的。
思绪就像是在风中摇曳,不经意间回想起曾经的一切。
轻轻的闭上双眼,你的笑容……是我心跳的感觉。
像分别了很久,却又一直依恋着。
是回到了爱的时间。
记忆中温存的画面,多么在想重温一遍。
我努力着记起与你度过的每一刻。
我们的爱情就到此为止了吗?
不……那是未完的爱恋……
把新的回忆续接起来……
轻轻的我又睁开双眼。
一朵美丽的青莲花……盛开在水面……
眼前一幕幕的画面,如同放映机一般在我眼前一一谢幕。直到那最后的画面离我越来越远。
“咚……”我的背后接触到了实物。难道飘到了最底层吗。
没有疼痛,没有惊异。只有微微的震感。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平静,好平静。就好似吃了安神药一般。
同时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变得虚空飘渺,气化影化了。
我忘却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自己的心思仿佛在“砰”的一刹那回归到了最原始的混沌状态。
只是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光洞。我只能这么来形容它。洞不是特别大,可以容我近身。我潜意识里可以知道我应该进去。身体也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就像被水波涟漪推着前进一般,循序向前。
脑子中一片空明,别无了他念。只能想着一个可以想出来的问题。那就是——所有要结束了……
我闭上了双眼,等待那个生命中最后一刻,也是最安逸的一刻。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滚回来!”惊雷一般的暴喝打破了我的安逸。
我浑身一震,忙转过头去四处张望。
身前的大光洞也随之消失。
我慌忙地看向四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黑暗。
我慌了,大声质问道:“谁……谁?!”
又是一阵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声,
“他怎么闯进来的?”
“让我查查,嗯,嗯,喏,还不到时候。”
我听见有人说话,蓦地心中一热。就比中到五百万彩票还激动。泪流满面,连哭带嚎着道:“终于……见……见到人了~呜呜呜!你们在哪啊?!”
“别吵吵!现在还不是你哭的时候!”又是一声暴喝。这声音沙哑裂心。就跟三天没喝水一样。而偏偏又是大声的喝道。我听得是肝脾俱裂,牙酥耳颤。
本能地后退两步,心道这他娘的,要是鬼听到了都得吓吐血。
于是我战战兢兢地说道:“不……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听的语言来修饰,只能模仿古人的客套话应付一下。
过了半晌,就听黑暗中另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我跳窗户,进,进来的,大,大叔,您快带我出去吧。我,我那个朋友还,还找不到了。”我觉得是值班的大爷,所以就这般说了起来。
“混账,这里岂是你这般凡人能进的地方!”那个嘶哑的声音又喝了起来!
我心头跟着就是一跳,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泪流满面地杵在黑暗中,心中是又惊又恐。
这时那个阴沉的声音,又开始说话了,“看他时候还不到,想办法把他弄出去吧。”
我一听这个,心中顿时来了神。
忙道:“对,对呀!我想出去!”
沙哑的声音仿佛是思考了一番,旋即说道:“嗯……也对,可别惊动他们,先把他带回办公室吧。然后再送他出去。”
听完,我心中一热一激动,嘴唇翕动。说道:“人……人间自有真情在,我……我谢谢二位大叔了我。我……我啥也不说了……呜呜”
黑暗中的两个声音仿佛是窒了一下,然后我就看见我左边不知不觉中在什么时候亮起了两盏小红灯。看到这红灯,我心中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勾魂灯的又来了。
正欲转身便跑。不了一转身却跟一个东西撞了个满怀。我连忙揉了揉额头,正欲破口大骂。这一抬头,倒是下了我一大跳。
只见两个中年人正笔直地站在我的身前,提着两盏小红灯。左边的那位体型稍矮做笑面状,神色随和温蔼。右边的那位身高体大,面色凶佞,做凶煞状。再仔细看,我突然忍俊不禁,突然感觉这两人分别长得像一种动物。不过我就是想不出到底想哪个动物。
虽然二人长相相差甚远,却没能让我太过惊异。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他们每人手里提着一盏红灯笼。我心中早就预感到不安,这红灯笼多半是那勾魂邪祟之物。
心中不免起了疑心,这二位到底是干什么的?值班的大爷为什么不用手电?偏偏这么古典,夜里挑灯看宵。到底是人是鬼?我在一看这二位身上的装束,心里跟着一紧。这装束就好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狱卒穿的,不过看样子要比狱卒的衣服要华丽些。我并不是傻子。尽管我已经被逼到了这种田地。但我还是有些可以思考的能力的。我正待去仔细思考。不料,那面善的大叔发话了:“跟我走!”
@繁易 453楼
@北冥生花 前来拜山,拙作望回复,互相支持才是王道!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478455-1.shtml
-----------------------------
互粉吧,我们……
第九集 异度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慌慌忙忙地从地上站起来。唯唯诺诺地跟在那两个大叔身后面,保持着三米的距离。我生怕这两个大叔是倒卖人口的,突然一个变脸,拿一个大皮袋把我套起来。那我就算不被小鬼捉弄死,也被这两个老家伙倒腾死。
所以我在路上一直留个心眼。暗自忖度着如何跟这二位套套话,看看到底是敌是友。
于是我一边紧跟着这两位向前走,一边问道:“大叔啊,您……您为什么不打手电,偏要……偏要打……打灯笼啊。”
前面的二位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我正待再问。
结果,就听得那凶恶大叔说了话:“多嘴!”
接着,那个面善大叔呵呵笑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使然,我怎么突然觉得着面善大爷的笑声有些阴冷,如果不是之前看过他面色友善。我八成会认为他是在阴笑。就听他说道:“这里只有灯笼……不该问的别问,待会儿我不让你说话的时候千万不要讲话,不然出不去那可就别怪我们了……”
我心中打了个哆嗦,不知这位大叔到底所言何意,本来还要问问二位大叔知不知道老油条的下落。不过看他说的这么郑重其事,又这般神秘兮兮。也就只能应言而为,不敢多言。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可能是四周依旧黑暗,让我心中恐慌。以至于我频频四顾。恍然间,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那轮廓如此的熟悉,我以为是老油条。便要向前追去。但就是一晃的功夫,那轮廓就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精神高度紧张产生的错觉。于是便赶忙跟着前边的二位大叔。生怕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跟着大叔约莫走了三分钟,便来到了一个楼道口。然后就是通往下一楼层的楼梯。这段楼梯似乎是很长,我跟在二位大叔后面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到了下一层。我满以为快到了。不料还要往下再走。我有些纳闷儿,怎这就跟往下走就没头了似的。再往下走就下十八层地狱了。奈何我气的干瞪眼又不敢说话。
于是我就悄悄地边走边顺着楼梯扶手的空隙往下看去。我这一看竟然是幽深幽深不见底啊。
顿时我心头又凉了半截。我心说坏了。这二位大叔莫不是勾魂的吧?心里开始打了退堂鼓。正当我暗自琢揆度如何脱身之际,前面的温色大叔开口了:“小子想什么呢?”
被他这么一问,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暗自吃惊丫的怎么知道我想事儿呢?莫不是通晓读心之术。我连忙张口结舌,大摇手臂说道:“没……没……没!没什么……啥也没想……”
“哼!不想出去了?”凶相大叔道。
“不!不!不!我想!想!”我急道。
我正欲在做解释。
那个温色大叔说道:“到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前面,原来我思索之间,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竟然到了这二位的办公室。
我粗略看了一下,这门窗构造跟学校的格局一般无异。于是我又抬头看了看门牌。因为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只能皱起了眼睛去看。
温色大爷像是知道我的意思,于是挑起他手中的红灯笼,往没牌上送了送。我一看这样架势,连忙很不协调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谢了谢那位大叔。
那大叔也以笑脸回应。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情景太过诡异。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只见门牌上用宋体写着三个字,“人事部”
“噗~”我一看这三个字就乐了,那是打心眼里乐了。之前还以为这门牌上会写着什么“鬼门关”“奈何桥”之类的阴间东西。转回来我还是在人间啊。你想想阴间哪里会这么先进的管理制度嘛。那门牌还都是现代风格的。你说说我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啊,差点就要过去抱住那两个大叔。不过惊喜过后,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起初还把二位大叔想成了勾魂的小鬼。唉真是他娘的人不可貌相。
二位大叔见我这般欢喜,也未作何反应。温色大叔面带微笑看着我。凶相大叔只是瞪着我默不作声。
于是我很尴尬地收敛起兴奋的举动,对着二位大叔就点头哈腰,说道:“谢谢二位叔,刚才那啥,那啥还把您想成。”
我又不便明说,于是就吞吐而言,不做详说。
温色大叔对我说道:“进来吧,里面还有更让你高兴的!”
我一听心中又是一阵窃喜。
说着,温色大叔推开了门。
门开了,一阵刺眼的白光射入了我的眼帘,那是我久违了的光芒,在黑暗中待时间长了,还稍有些不适应。于是我半遮半掩着进了屋子。慢慢地适应了白炽灯光。
我睁开眼扫了一遍屋子,两张大号办公桌,墙上两张壁画,一排长椅。跟普通办公室差不多。
不过屋子内有一个人,我把目光放在锁定在那个人身上三秒钟。生怕丫的缺胳膊断腿的。
对方也朝我投来惊异的目光。
然后我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我俩同是举步朝对方奔去,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我一个劲儿的拍丫的后背啊!
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高兴的。我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
然后我大叫道:“老油条!你大爷的!哈哈哈!”
老油条也兴奋地说道:“你丫的,你这孙子怎么会跟来的?”
“操你大爷,你丫就跟那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个手指逗似的。你丫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哈哈……”
“哈哈~咱兄弟可算团圆了!你大爷的,一会儿哥带你四处逛逛,这里好玩的狠呢!”
这时候我眼珠子一瞥,正好看见老油条旁边的座位上还坐着个女人。仔细一看这姑娘颇有几分姿色。正不时地朝我俩这边撇来。
于是我不怀好意地说道:“哎呦喂!条子,这么快就把妹子把到手了……?有两把刷子啊!”
老油条听完大感尴尬,脑袋连忙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对我说道:“哪哪有,我跟小莫才是刚刚认识的嘛。”
“哎呦……啧啧啧,你瞧瞧叫的都这么亲切还说刚刚认识!”我穷追不舍。
这时候那女孩儿早已羞得低下了头,我见到老油条是一时兴奋,没想到那么多的顾及。现在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才感觉到微微不妥。于是干咳了两声。
这时候,一直在后面为做声的二位大爷开口说话了:“少爷~您跟这位公子哥认识?”
我心中打了个突,心说这俩老X傻了吧,管谁叫少爷呢?
这时候我看着二位大爷对着我跟老油条的方向面色卑恭。微微欠身,又说道:“少爷……您看他,本来还不到……”
“好了!我知道!他是我好哥们儿,在这里陪我几天不可以吗?”老油条用一种我前所为听到过的语气打断了温色大叔的话。
我心中那叫一个震撼,一时间竟然木讷呆立在那里,下巴都快掉地下了。看看这二位大叔,又看看老油条。
老油条用一种似笑非笑而又得意非凡的眼光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来往上拖了拖我的下巴。对我说道:“傻了吧……嘿嘿……”
我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老油条,他是我朋友,也是我同学,我跟他认识有几年的,吃喝拉住几乎都是在一起,除了媳妇儿是自己一个人,其他东西都是公用。这丫的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么。连他爸那月份发的多少奖金我都了如指掌。他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小帅哥。怎么凭空蹦出来个油条大少爷?难道丫的隐藏着几个亿的家产。我想想又不可能。难道这丫买彩票中大奖了?一想想更不可能,就算让他中五百万那也不至于变得如此大爆发,都成了少爷了?
大约三个小时之前,我们两个负气打赌进了新月楼,遇到种种怪事。后来我们两个走散,我摔倒,遇到二位大叔把我带到这里。然后见到老油条就变成了油条大少爷。我操!这太邪性了这事儿!我现在真想一头撞墙上去,把自己撞醒。到底这是不是一个梦。
思来想去,难以捉摸。我想其中定有蹊跷,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不去摧残我的脑细胞。于是我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问道:“你丫的闹呢吧?”
老油条嘿嘿一乐,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说道:“走!哥们儿带你见见世面!”
说完,我没有动,只是木讷的看着他。突然我抓住丫的手。放到嘴边就是一口。老油条吃痛嗷嗷大叫。用力甩开我的嘴巴,大骂道:“老四,你丫的疯了!哎呦哦~我操得嘞,疼死我了!”
我看老油条反应如此激烈,才证实出这不是梦境。
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只是多了一份怅然。
旁边的姑娘,也就是老油条口中的小莫,看到这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我转过头去看,当真是笑靥如花,就像是初春开化的冰凌般温柔荡漾。
老油条甩了甩手,骂道:“你这孙子几天没刷牙了!老子现在可是大少爷!”
我听完就怒道:“大你妈个勺子!你丫要是当少爷了,那我他妈的就成五阿哥了!谁知道你丫怎么当上少爷的!你赶紧给我如实招来。”
老油条见我动怒,便又恢复了他一贯死皮赖脸的作风,连忙哈腰赔笑道:“嘿嘿!不急,哥们先带你风光风光,边走边跟你说!嘿嘿……”
我心中急躁,但还是忍住了。我也要看看这大少爷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说着老油条一转身对那二位大叔盛气临人地说道:“你们两个下去吧,准备好晚饭!看好这是我兄弟!不能怠慢!”
那二位大叔对老油条的态度早就是七百二十度大转弯,毕恭毕敬地说道:“是!小的这就去……”说完就一个欠身,转身而出。
我大跌眼镜,这他娘的可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老油条又转身叫着小莫:“小莫啊,咱们出去转转~”
说完拉着我便走出了门,老油条拉着我沿着楼道里走了一会儿。开了一道门便出了教学楼。我抬头望望天,心中一送感叹道:“总算见到天日了……”
我有心想劝老油条咱们这就回宿舍吧,不要在去显摆什么大少爷二少爷了。回宿舍之后再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可我也按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感。我真的是想要看看老油条到底如何成为少爷的。于是我生生地压住了回去的念头。
之后老油条带我看到的确实让我更为震撼,又是对他羡慕嫉妒恨。我从来就没去过这么豪华的地方。那简直就像天堂一般。如果按照宾馆星级划分的话,我给丫的打个六星的!
一路上穿过很多小桥门洞,道路颇有些曲径通幽之意。
这时候老油条开始对我讲他是如何从屌丝变成了大少爷的。
老油条说是之前那两个小红点带着他进来的。他一直跟着小红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突然听到阵阵犬吠之声,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再往前一看,就看见两个提着灯笼的人站在他前面。再回头一看我,就找不到我了。当时他也是特别的心惊,以为我一直就跟在他的身边。
前面那两个提着灯笼的人,正是我遇到的那两个丢比鲜明的二位大叔。
老油条说当时他们两个很古怪地对了两句话,说什么“嗯……不愧是老爷,果然很像……然后说完就是对我行礼,管我叫什么:大少爷,大少爷吉祥一类的话。
老油条心想当时我一头雾水,不过别人奉承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啊。我也就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很可能是他们认错人了。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先当几天少爷,享享清福。
就这样老油条跟着二位大叔得意洋洋的进了府邸。当时老油条一进去就被这金碧辉煌的气愤给震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也是从没见过这么奢华雍贵的院子。
听老油条说道这,我心中也充满了无数好奇,想早点进去看看这院子。于是便加快脚步继续跟着老油条。
老油条边走边对我说:“唉!这才几天没看见你,都瘦了。一会我叫下人给你弄点好吃的,什么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
我听到一半总感觉哪里不对,我连忙打住了他:“停停停!你刚才说什么?几天没见??”
老油条随口而答:“你过傻了啊,我在这里都待了三天了!”
听完我汗水就下来了,怎么可能是三天。我们才分别一个小时而已。
我忙说道:“不可能,咱们分开不到一个小时!”
老油条看我不像是胡扯,便疑惑地说道:“什么?那我怎么在这里待了三天了!?”
于是我把我刚才的经历跟他说了一遍。听完,他也觉得找不到头绪,也不知道是我的时间记错了,还是他的时间记错了。或者是我们的时间概念都被打破了?
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时间概念,而老油条也是坚持自己的时间概念。坚称自己确实在这里呆了三天。
于是我又问道:“如果是呆了三天的话,那你觉得外面不会有人来找我们吗?”
一个大活人跟外界断了三天联系,怎么会没有朋友来找?
老油条听我说完,顿时一脸茫然。
我跟着又道:“条子,有馅饼可以吃吗?”
其实在说话的时候我很多地方都有所顾忌,因为旁边还跟着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小莫。毕竟我以前跟她并不相识,我也不是青涩懵懂的小伙子,见到个漂亮姑娘就找不到北。所以我一直在暗示老油条一定要注意这里的人,暗示他不要真的以为是这里的大少爷。因为我总觉得自从我进了这片区域就好像是丢了些什么东西似的。
老油条这榆木脑袋显然是没听出了我这话的意思。看我一眼,然后笑道:“你丫就是个馅饼脑袋!哥带你吃山珍海味!”老油条的表情一点疑惑都没有,是很自然的笑道。
我心想老油条根本就没把时间中又差池的事儿放在心上。难道说他根本就没记住?是忘记了,我才是刚刚才跟他说过的这些。哦,不对,我刚才跟他说过些什么了?我怎么只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我只知道跟他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可现在,也就是转念之间我便忘记了!
@繁易 466楼
每天都来顶朋友!顶出一片新天地!
-----------------------------
谢谢你 兄弟,,我放假了……
@繁易 467楼
@北冥生花 夜班查岗,溜号的都到我“办公室”报到。
-----------------------------
偷懒哇!
这让我怎么接受?我的记忆力不可能懒到这种地步的。那段记忆像是在我脑子里突然间被删除掉了一样。我使劲的敲了敲脑袋。问老油条道:“刚才我跟你说什么重要的事儿了?”
老油条奇道:“你丫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不是说吃馅饼嘛。”
我刚要说不是。
这时候突然听到小莫说道:“喏,到了!”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一片气势恢宏的大宅子。足足有百十来间屋子。从外面看去层楼叠榭,碧瓦朱甍。庄严宏伟又不失精雕圆润。典雅脱俗又不缺雍荣华贵。
老油条也直拍手说道:“老四看见了吗?那就是哥的大宅子!走!”
说完拉着我跟小莫就往里面冲。
小莫也应了一声,说道:“嗯……我们进去吧。”
就在老油条拉我的时候。我的眼球不经意间的一扫,扫到了一个令我心生寒气的气息。我看到小莫的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很莫名其妙地我心中一个激灵。尤其这种长相比较出众的女人,露出那种阴寒一笑,更能令人胆战心惊。俗话说的好最毒妇人心。这小莫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我觉得我自从到了这里就怀疑任何人,甚至我在怀疑我身边的老油条。他是不是真的?不过这狡黠的笑容一抹即散。
没容我多想,就被老油条推攘着进了厅堂的大门。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整个大厅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各种珠光宝气,美不胜收。我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大厅如何如何,因为很多都是我叫不上来名字的物件。总之我觉得都金碧辉煌,灿灿耀眼很贵重。
正当我迷恋于这些金光闪闪的厅堂之时。只听一声尖细而略带娘气的嗓音想起:“太奶奶驾到……”
我一个激灵便回过神来。只见厅堂内门中走出个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太婆。老太婆满身珠光宝气,拄着个羊头拐杖。再看老太婆的面容安详,目光慈爱,但眼神却是精光闪烁。就像是红楼梦里的贾老太太。
这老太太一见到我跟老油条便是笑脸相迎,这一笑脸上的肉都皱到了一起,只露出个眼睛缝。
此时老油条,立马换成一副奴才样,对老太太说道:“给太奶奶请安……”
说完老油条就拉我的衣角,冲我挤眉弄眼。
我不是傻子,不用老油条给我打暗号,我也多半猜得出这老太太绝不是等闲之辈。于是也立马欠身客气道:“奥,太奶奶好,晚辈今日初来贵府,多有冒犯,还望太奶宅心仁厚,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说完我一想不对,我这是干什么来了?我是被老油条拽来的。一时间话又挽不回来,两只手急得直背在后面搓来搓去。
老油条在旁边低着头,默默发笑。
就听他立马朝老太太解释道:“太奶,这位便是我常跟您提起的朋友,我的好哥们,您看……我想留他跟我小住几日,不知太奶……”
说到这老油条顿了顿,意思是等待太奶给个答复。
这老太奶看着就精,眼光冲我一扫,总觉得把我看个底儿掉。我突然间就打了个激灵。
老太奶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大少爷的朋友,那便是来着是客,多住几日无妨……呵呵”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油条谢了太奶奶,随即转过头来对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还没等我冲老油条乐,就听那老太太又问我道:“后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顿时挺起了胸膛,满怀自信地说道:“啊!……我叫……”
刚说到我叫,便硬生生地卡住了。竟然说不下去了。
“我……我……我叫……叫……!”我有些着急。
竟然忘记自己的名字!
我叫什么?!
老油条以为我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给吓傻了,连忙在一旁打哈哈。说道:“奥~太奶奶他叫……老……老……老什么来着……”老油条自拍了一下脑门。
老油条说道这也说不上来。一时间我俩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又是欲言又止,想说难言。
见我俩这般窘态,旁边的小莫突然插口道:“太奶,这位公子路上恐怕是累了,我知道他叫常四……”
啊……我叫常四……奥,好像是吧,他大爷的竟然累得我连自己都说不上来了。这就像是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一样,我想就是这样。
但真相,不会是这么简单。
我不仅仅忘记了名字,就连我怎么到了这里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有一个同伴是老油条……而我在这里叫做常四。
不过此时我看这老太太像是一个古装武侠片里的一个人。那是谁来着,奥对。是金花婆婆。我怎么越看丫的越不像好人呢。不过我竟然到了这里脑袋都不清晰了,再想些什么事儿。都是非常费力的,索性就像老油条那样在这里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也确实不错。结果我放弃了我对我之前记忆的挣扎……
老太太吩咐下人们去准备饭菜,说要招呼一下我这个远方的朋友。几个下人应声而去。
这是我才注意到老太太旁边还俏生生地站立着一个青衣少女,
这青衣少女身段婀娜,纤腰楚楚,皮肤白皙红润。脸颊圆润秀气,眉宇之间一丝媚意暗含春色,如同含苞待放的荷花。明眸善睐,贝牙皓齿,多情自怜地俏丽在那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盼顾多情,像是暗含着一千年前想留却流不出的泪……
我哈喇子差点流下来,这姑娘怎长得恁么俊俏。好似此女非凡间,本应天上物。怎地跑下凡来了。我心中这般想……其实我心中已泛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我想得到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想,尽管我觉得他是仙女,是不能玷污的。但我觉得那她也是一种最原始的性美。给我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冲击,更是身体上的反应。
这少女似是感应到了我热辣的目光,转过头来,正好触到我炙热的眼神。红唇微颤,双目慌忙迎接着我的眼神。而就在跟她眼神交接的一瞬间,她像是想在想些什么,像是回忆些什么。竟然不去避开我的眼神。索性哥们儿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便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双眼。我再一望却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的眼神跟她交织在一起,而接下来的目光,更让我确定,我见过她。因为我感受到她盈盈的目光中,竟然暗含着一抹情深,一缕嗔怨,一丝惊喜,一汪思慕。各种思绪交织在她的目光里。我不明白这个少女为什么这般看我。
可是在哪里,在哪里我曾见过她。我不曾记起……
突然我觉得大腿上火辣辣的一痛,马上回过心思来,就见老油条正冲我瞪眼,低声骂道:“娘的,见到漂亮妞就这副德行!太奶奶叫你呢!”
我一听便知道,肯定是出丑了。有心要跟丫争辩,可一听后一句。我马上稍息立正。就差给那老太太敬个礼了。于是我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奶有何吩咐!”
太奶也没想到叫了我这么好几声,突然间我是这个反应。显然是一愣。随即慈笑摇头。说道:“来吧这边坐。”说完便将我俩引领到一旁的桌子上,下人们给倒上了茶水。
我大感尴尬,我只能装作不经意间瞥了两眼那青衣女子,只见她脸色红晕,低着头,表情大不自然。像是青色的美少女。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魅媚之意。
我也大感疑惑,对她的非分之想也提不起来了,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歉意,多了一丝负罪感。因为看着眼前却是一个单纯青涩的美丽姑娘……用现在流行的语言说就是青涩小萝莉!而我刚才脑子中的画面未免太邪恶了。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菜肴。真如老油条所说的,什么蒸熊羔,蒸羊羔的,还是蒸猴子的……通通都上来了。要说慈禧老佛爷一顿饭二百多道菜。那多少有些夸张,不过今天这老太太家确实令我瞠目结舌,只见这菜肴一道道的上啊。都快赶上何云伟报菜名了。我本来就是饥肠辘辘,有些安奈不住肚子中的寂寞。看着菜肴直咽口水。
老婆子对我说道:“怕是怠慢了……动筷吧……”
我如临大赦,也顾不得什么脸面礼节了。甩开腮帮子就吃,因为哥们儿我实在是太饿了。但具体今晚上去做了什么事儿,我还真给忘了。总之很累心很累人的一件事儿。
一边喝一边吃。这下是吃嗨了。席间是觥筹交错,奈何小哥我顿时觉得我酒力能斗得了三百杯,那是顿生豪气直冲天。所有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吧,桌上只有我跟老油条一个劲儿的碰杯。我忘却了所有,只记得今宵有酒今宵醉。我认为这就是定理。去他大爷的吧,我从哪里来,要干什么去。我才不去摧残我的大脑了。哪怕是死了,也让我醉一次吧。哈哈哈。
可以说,这是我人生最痛快的一次畅饮。我从没想过我的酒量会变得如此惊人,而老油条的酒量也是暴涨。
好男儿今生不后悔,举美酒喝它三百杯。
不知何时,忘却何地。一抹幽香萦绕在我的周身,我的精神也是为此一阵清晰。一个轻柔的身影搀扶着我。似是吃力,但却坚毅。在她的身旁我感到那久违的依靠。
我耸拉着头,迷迷蒙蒙的半睁半闭着眼。水绿裙边……芳香依旧……
“青衣少女……是……是你吗?”我喝多了,舌头不自觉地打不直。
“叫我小青吧……”这声音宛如天籁之爱,却似雨打金铃般清澈悦耳……
这般美妙动听,竟然将我的酒意感动了三分。我更加变得如痴如醉,又好似如梦如幻……
“嗯……小青……好美的名字,我叫常四……”我心神荡漾。
小青明显顿了一顿,因为我感觉到她身体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顿了一下,而后似是微微发抖。旋即对我说道:“不……你叫……赵山河……山河日月,锦绣前程……”
尽管我喝醉了酒,但却听得很真切。
可现在我只管醉意江湖,忘却自己。我管他到底叫个什么,这些似乎不重要了。
于是我惨然一笑,不再去理会小青的话语,自顾自地感受着她那温腻的体味,品味着她迷人的体香。这才是我所惬意钟情的。
“吱呀……”似乎是老式的木头门被推开了。我被搀扶着进了一间屋子。这可能就是我临时的住所吧。转念又一想,醉意迷蒙,身边有位绝色佳人在陪,当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只听小青说道:“这是你的屋子……今日你便住在这里吧……”
虽然我已然醉了,但我真怕她转身便离开,于是我便装作更加醉了。喏喏地说道:“小……小青……你……别走……别走……”我似乎很糊里糊涂地说。
这时候小青把我放在了床上,听我这么说似乎很难为情。正欲转身而退。我看准时机,伸出手便拉住了的衣服。
谁料得这衣服材质怎么这般脆薄,又可能是我喝多了酒,力度过大了,只听“呲”的一声,小青的袖子竟然被我撤掉一大块儿来。露出如嫩藕一般的手臂。
我望着着手臂如醉如痴,咽了一口唾沫。
小青轻声惊呼了一声“呀!”
我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没发生什么事儿一样,又是一个使劲将她揽入怀中。
顿时我觉得怀中犹如一团软绵一般,柔弱无骨,芳香四溢。我心神早已乱了分寸。硬生生地把我的手臂箍得紧了。
小青似是吃痛,嘤嘤咛诉了两声,说道:“你这人!怎么!放开我!……”
我对她的言语,充耳不闻,重重地喘着粗气,似有些挑逗般说道:“小青……你真美……”
小青又是一番浅浅地挣扎,但在我那跟老虎钳子一般的手臂包裹下,都是一些无用功。
只听小青娇嗔道:“流氓……”
我呵呵一笑,手上开始毛手毛脚的,说道:“你若能挣脱掉,我便放了你……”
小青见我木讷在那里无动于衷,便又接着说道:“是太奶奶叫那两个老鬼管家把你们两个引来的。其实你们都是引子,太奶奶要拿你们为他的大儿子招魂!”
我越听越惊,冷汗顺着我的脊背涔涔而下。我明显说话不顺畅了:“怎……怎么……怎么会这样?”
小青见我这般惊恐,便又说道:“你那个朋友,跟太奶奶的儿子长得极为相像,他正是主引,而你却是纯阳处子之身,又是年少方刚,正是辅引的上好之选!你再不快走,就完了……”说到这,小青吸吸抽泣了起来。
我心中也是十万个为什么?一百万个不解之谜。于是我便睁大双眼问道:“那……那太奶奶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呢?”
小青的双眼掠过一丝忧色,说道:“正因为你们是生人,又是刚刚从阳间而来。阳气旺盛,暂时还杀不了。太奶奶要等你们在这里耗过一夜,你们的阳气耗光了,杀你们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了。到时候你们就是个活死人了。像个傀儡一样,永远的呆在这里……”
我是越听越惊,怎么这么玄乎呢,这些事儿都是在玄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怎么他娘的那小哥我给碰到了。
我又接着问道:“那,那老油条怎么说他在这里呆了三天了,怎么也没死啊?”
小青说道:“你那朋友是主引,耗费的时间要长,不过他身上的阳气差不多也快耗没了,过不了天亮了!”小青顿了顿,咬了咬下唇像是受了很大委屈,说道:“难道你还不信我吗?你还不快走!不然你也会跟着陪葬的!”
我心中大骇,我见小青言行却是不虚。不禁心中是万爪闹心,百虫噬咬。
小青见我这般已经是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便往外拉。本来我就入神了,被小青一拉差点摔趴下。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这一念头,瞬间映射在我脑海里。我自然不是呆瓜,越是危机时刻,我脑袋越是清醒。
我猛然扭过头去,目光冷冽,质问道:“你……你为什么救我?”
小青明显身形一震,拉我的手停在了半空。此刻她背对着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听她凄凄地道:“因为……你有恩于我……”
我有恩于小青?这都是些什么?但当时的气氛实在是有些沉重紧张,我没来得及再去问她。小青也没给我机会让我问她
而我不得不说,刚才那一刻,我确实怀疑了小青。但听到她凄怨的声音,我不得不说,小青绝对没有害我之心。
我相信了,我相信她了。是发自我内心深处的相信,是灵魂深处的相信。一个女子,只是相亲一夜。却能让我掏心掏肺般信任。那只能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我相信!
于是我便疑惑地问道:“小青刚才真对不起,我……我怎么有恩于你了?”
小青摇头惨然一笑,道:“春水望断,夏花宿妆残,谁闻秋蝉,谁知冬来?前缘等待,再续后爱……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真不明白小青是在说些什么,而后来我终是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这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去继续逼问小青,况且那种情况下,小青也没有时间理会我。如果话匣子打开了,天亮了也说不完。
索性我就直切主题,我要去找老油条,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抛弃他不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管天亮还是不亮!
我双手抱住小青的秀肩,目光坚定地说道:“我要救老油条!!”
小青似是猜到我早会这样,但也是颇为为难,其中也掺杂着焦虑之色,只听她说道:“你救不了的!他马上要被施行镬刑了!!!”
“什么!”我大吼:“我不管,我一定要救他,就算走不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不顾小青的阻挠。为了兄弟我只好生死一曲笑别离!
“条子!我来了,你等我,我一定救你出去,什么他娘的黄鼠狼精,大鬼小鬼的。谁挡我,我就宰了谁!”我心中这般想,当时心也就是横了下来。
我边跑边喊老油条的名字,小青在后面泪眼婆娑地追着我,明显被我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直觉,也许真的就是直觉告诉我。老油条就住在前面的那件大房子里。我跑了过去,“砰!”的一脚把门踹开。
只见屋内空空如也,不见老油条的踪迹。我急得大喊:“条子,快出来,我想起来了!你叫尤金立!条子!不要忘了自己!条子!”
我停了两秒,见没人回答,便又叫道。可刚要开口,就见内屋隔栏里冷不丁地走出个女人。
此人身段婉转,纤腰肥臀。
正是小莫!!
见到她也没什么感觉,正欲要问老油条的下落。此时才发现小莫的脸上正是一派奸佞之色。此刻我突然想到刚进入豪宅之时,小莫脸上那不经意间的狡黠之色。
突然我心中一紧,想起刚才小青对我说的话,这里的人都是黄鼠狼变的。不禁心中发憷。
我连忙退后两步,一脸戒备之色:“你……你……你是黄……黄鼠狼?”
小莫一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一阵阴阳怪气地笑着:“呦~怎么酒醒了,人也清醒了……昨晚与佳人共度春宵可是享受啊……呵呵……”
这妖精怎么知道我昨晚的事儿?见她这般直截了当,我脸上不禁青一阵红一阵的。
不过我立马就收回心神来,毕竟现在不同凡时。于是我厉声质问道:“哼!妖精,我都想起来了,你甭想骗我了。快说,你们把条子弄到哪里去了?”
“呵呵,奥~我的那个如意小郎君啊,此刻正在去镬礼的路上咯,昨晚这呆瓜还真没让我失望!”小莫眼中满是妖异之色。
我骂道:“娘的,快说镬礼的路怎么走,不然宰了你,小娘们儿!”
小莫正眯缝着眼,很恶心地陶醉昨晚的春风得意。没料到我这般大声叫骂。随即眼中泛起冷色地说道:“哼,就怕你没这个能耐!”
此刻,小青也跃进了屋内,见我安然无恙,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冷目瞪视小莫。
小莫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青,白了几眼。开口道:“小青姑娘,我早就见你不是真心加入我们黄家的,看来我猜的没错啊。亏得太奶奶这般疼爱你……你个骚狐狸精,见了帅小伙就骚起来了。就知道偷汉子……呵呵”
我听小莫说小青偷汉子,是勃然大怒。大骂道:“你个狗屁黄鼠狼畜生,让你尝尝你家四爷爷的手段!……”
话音还未落,便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右拳蓄足了力气,将全身的力量跟怒意都激发了出来。“我——”我拉长声音,眼看就要打在小莫这只黄狼精的身上。这后面一个“操——”字干净利落。不料手上一松,再一看竟然打了个空!
猛然间,只感觉一道红光直面而来。我大骇,猛然抽手想要躲开着一击。可怎奈何这小妖精手法如此之快,眼看就逼近了我的面门。
此时此刻,我正要与她来个鱼死网破,正要迎面而上。
突然,一道青影,挡在了我的面前。只听“砰”的一声,青光与红光冲撞在一起。
“呃!——”只感觉我右手小臂痛彻心扉。低头一看,血花飞溅。正是刚才那余光迸溅伤到了我的右臂。
小青抵住了小莫的进攻,此刻听我低声惨叫,忙焦虑地回过头看我,见我并无甚大碍,只是胳膊上划了个大口子。
我理解小青的意思,对小青挺身相助感激不尽。于是我对着小青苦笑了一番,柔声说道:“我没事儿,小青!”
小青旋即释然,把头转向了小莫这妖精。
我不免心惊胆战,这小莫这妖精的反应速度还真是够快的。只见小莫一脸阴笑地看着我跟小青。一脸媚笑地说道:“呦,夫唱妇随啊~怎么小青,你要帮他吗?”
我见小莫这妖精得意非凡。刚才又吃了个大亏,顿时我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我今天非要杀死你这妖孽。
我正欲飞身再次攻击,小青却突然拦在我的身前。说道:“让我来!”
还没等我答话,只见眼前一阵清光闪烁,旋即一片青花似雨潇潇而下。清幽之气荡遍整个屋宇。
我唯有暗自惊叹,小青为何有如此的能耐?莫不是她也是什么妖?不,小青一定是仙子!
前面正得意的小莫看到小青这般做法,连忙收起了阴笑,但小青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却让小莫吃了些苦头。
瞬间,这青光穿过了小莫的身体。一阵呲呲爆裂之声,想遍小莫周身。
只听小莫尖声咆哮,声音颇为凄异。再定睛一看,小莫的头已经赫然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的头。
这大黄狼头,恶心可怖。没想到这反差真是太大了,我差点就承受不了
只听小莫怨恨地说道:“小青,你这贱人,没想到你精进如此之快!是让我小瞧了。”
此刻小青一改温婉依人之态,却显得格外地桀骜,傲然说道:“哼,就凭你们这些畜生也配瞧你家仙姑?就连你家拿黄老婆子都没那资格!”
小莫满脸憎愤,啐了一口。眼睛贼咕咕一转。猛然一抬手,身形迅速地朝我飞来。我大惊,连忙作势欲挡。
小青也是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这小莫竟然突然变卦,转攻于我,只见小青纵起身形,飞至我的身前。替我挡住这诡异的身影。
谁料到,这身影一碰到小青便消失了。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小莫这妖精的声东击西之策,现在早已飞出窗外。只留下一串诡语:“哼,小青你这贱人,有本事你追来!”
我跟小青追到了窗外,看着妖精渐渐飞远。小青本要跃身而追,却被我拉住了。
虽然我也是满心怨愤,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贸然而追的话,小莫这妖精不定耍什么花招。
小青看了看我,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又把目光移到我的右臂上。我这才醒悟过来我手臂上还有伤。刚才情况紧张,竟然忘记了疼痛。
此刻不禁呲牙咧嘴。
小青一脸担忧之色,只见她“呲”的一声,在自己的水绿裙边,撕下了一块衣布。很细心地缠在了我的伤口上,止住了血。便缠边问我道:“疼不疼啊?”
我看着她轻轻的动作,心神一荡。虽然肉很疼,但心里却是甜的,一点也不疼。于是我振作了一下,强忍着说道:”一点也不疼!”
水绿裙角散发出一绕幽香,我中一刻清晰。
“你不要乱来!越是紧要时刻越是不能乱了阵脚。我陪你去找你的朋友!”小青道。
刚才小青不顾一切地救我,我已经深深的感动。而且从刚才跟小莫交手来看,小青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或许她能够帮助我离开这里。
于是我很是诚恳的说道:“嗯,谢谢你小青,你这么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小青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手臂上的伤只是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既然你决心去救你的朋友……我想……”小青说道着顿了顿,随后接着道:“我想……还可以有些时间!”说完,还没等我有何反应。
小青一下子踮起脚尖,双臂勾住了我的脖子,将整个身子贴在我的身前。
我只觉,一股暖烘烘的气息直迎我的脸颊。随即嘴唇又柔又湿又润。
那是一股芳香,又是一汪幽甜。从唇边到喉腔一直延续到我的五内,直至荡涤全身。青光包裹着我们的周身,似乎是我们两个已经融为一体,不再分离。四周像是在斗转星移,我们也似乎在悬空旋转。我不知道小青用这种浪漫旖旎的方式喂我吃了什么。顿时觉得我精气神充足爆满,欲裂而出。身体内似是充满了无尽的能量与活力。
“啊!!!……”一声清啸,我发泄着体内的能量。兴奋过度了!我兴奋过度了。那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自信与能量。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体内装了一个永动机。对于我这种凡人来说,那真是天大的能量。此时此刻,我真自觉是超人,又或是蜘蛛侠!
小青竟然给我传送能量,我满脸狂喜,转过身来拦腰抱住了小青。脸上满是爱意。说道:“小青!现在感觉好清爽!你刚才给我吃了些什么?”
小青见我欣喜若狂,扶了扶我的头对我道:“我将我的功力传给你一部分,不仅可以延续你在这里一段时间,也能让你的有着不同凡人的能量。”
我这才明白,小青这是在传授功力啊,突然间我想到无崖子给虚竹传送功力,那可是八十年的功力啊。不过我觉得虚竹的命不好,是个糟老头子给传功力。而我是位绝色佳人给传的功。我不禁暗自庆幸,我这是走了什么运啊?老天竟然这般垂怜我,让我遇到了小青。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垂怜个屁啊,我的小命都快不保了,老油条也是生死未卜呢。这他娘的前面的路还不知道又出来个什么呢。
想到这我心中一阵憋闷,扬手对着面前的桌子就是一拍。只听“啪啦”一声,原本好好的桌子,竟然被我劈成了碎屑。我目瞪口呆看着我的手,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看来哥们儿现在确实有了超能力了!
小青见我无辜胡闹,连忙止住了我说道:“快别闹了,时候不早了,快去救你朋友吧!”
我的目光落在了小青的脸上,映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冷光,只觉得小青此刻的脸色苍白了很多,却显得有位憔悴。我了解了,那可能是因为传功与我,耗费了她的功力所致……这使我对小青更加歉然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小青便拉着我的手,跑出了门外。
阴冷的风吹了我一下,我身心为之一震。紧紧地跟上了小青的脚步。
我心中暗暗叫道:“老油条,你一定要挺住,哥们儿来救你了!”
小青带我走了一段时间,经过很多院落,这些院落之间却也没有什么家丁佣人,沉闷冷清,竟然看不到一丝人间烟火。仿佛这些房子都只是摆设象征一般,而我的眼前也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看得不甚真切。这不禁让我觉得诡异异常。
除了小青拉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得到温暖之外。其余的却更像结上了一层阴冰,怎么也看不透。
我又一想,这他娘的是古墓里啊!这些都理所当然的,不能用常理来忖度。
小青拉着我在一处背后靠着一座小山而建的屋宇前停住了脚步。房屋只露出门窗的脸面,其余的都没入山体之内。或者说这是一个山洞的大门。这似乎像是陕北窑洞,但门窗的建筑风格却有不像。此刻我也没时间考虑什么建筑风格。
于是我转过头来,看向小青。
小青伸手指了指上面,我抬头一看。赫然看见三个大字——五刑洞。
我一看这名字,就不知道是啥好地方。
我便满脸疑问地问小青
小青告诉我里面就是镬礼的祭坛,里面按照五行的说法,有五种刑法。每种刑法都各有不同。镬刑便是其中之一。老油条此刻就在里面。
我一听老油条就在里面,也没理会这洞里到底有什么古怪,二话没说,对着洞口的大门就是一脚。
门被我踹开了,我跟小青鱼贯而入。小青告诉我她也是第一次进来这个地方,以前多次想偷偷进入,但却奈何时机不成熟。说是洞内古怪甚多。今日要助我救人,才冒险而进的。
洞内显得阴冷无比,而又潮湿刺骨。虽然没有阴风吹来,但四周洞壁上的火把却是摇曳不定。像是不欢迎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这洞内的通道却是逐渐呈倾斜向下的趋势。这不禁让我想到,我们这是通往地狱。想着想着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在路上,我一路疾行,一边问小青镬礼是什么意思?
小青问我有没有听说过刀锯鼎镬?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听着就不像什么善茬,其实心中早就猜中十之八九了。
小青见我没回答,便接着说道:“镬,是一种大锅,是用来烹人的刑具!”
听完,我心中骤凛,娘的,原来这就是镬刑。那老油条未免太惨烈了。倒不如给他一刀死了消停。
我气急败坏的问:“为什么要用这么惨然的手段,加害老油条。”
小青答道:“其实只有将你朋友,放到镬里烹炸才能让他的肉体能够和大少爷的灵魂永远结合在一起,二者也会相当融洽,不会有反噬的后果。老油条的灵魂就会永远湮灭……这样才能达到那黄老太婆的阴谋……”
我心中大骇,暗地里问候这黄老太婆十八辈祖宗。
心想老油条如果真被炸了,那不真就成了老油条了吗?不过马上转念安慰自己,没事儿的,既然是老油条就不怕炸,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我心中着实着急,连忙拉着小青往前加快脚步。这次的通道只有一条,所以不用小青带路我也知道是往前走。
可是天不遂人愿,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我们的眼前纵然出现了五条路。
这可叫我怎么走啊?如果耽误了时间,不仅老油条救不了,我的小命也被搭了进去,小青自然也是凶多吉少。
我犹豫再三,小青也是束手无策,因为她也没有进来过这五刑洞。
只见五个洞口之上分别篆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字体阴遂幽冥,看着就像是邪魔歪道。
我说道:“既然是镬刑,那自然与水有关,不知道会不会是走水洞?”
小青看着这些洞口,若有所思,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镬刑,也有可能是金道,因为镬具是用金属制成的,而且镬字里有个金字旁。”
我想有些道理,不过我转念一想,便说道:“镬与火谐音,况且镬的底下必须得生火,才能把水煮沸……不然怎么让水沸呢?”
小青抿了抿嘴道:“如果按照你这种想法,木道也可能是,没有木做燃料怎么生火?土道也有可能,没有土,哪里来的木?阴阳五行本就是相生相克的,其中更是环环相扣。”
我围着这五个洞口转磨磨,两个人都是一筹莫展,小青则在那里急得直跺脚。抱怨自己没有查清楚便下了五刑洞,现在若是出去都难了。
我刚要过去安慰小青。
突然,只听土道里传来一声喝问:“什么人,竟敢擅闯五刑宫?”
跟着另一个声音泛起:“没有通行令,还不速速滚开!”
我跟小青都是一惊,随即转头看向土道里。只见土道里泛起两盏红幽幽的小红点,腥然森森。又是我之前在新月楼里遇到的勾魂灯。
跟着我心中就是一紧,心道狗娘养的又来了,不过听声音却不是那二位鬼大叔。而是另两个略为奸怂的声音。
小青轻声道:“不好!阴差!你快躲一躲!我来对付他们……”
我还没醒悟过来,便被小青推着,躲到洞中一个大岩石的后面。不过这岩石的位置却是恰到好处,刚好能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又不至于被发现。
只见这两个小红点已经是飘然而至。又是那两盏小红灯笼,两个狱卒打扮的小鬼。现在我只能称呼他们为小鬼,这两个小鬼都长得尖嘴猴腮,骨瘦如豺狼,衣着打扮与先前那引我进来的老鬼确实不二。一看便是奸佞之辈,定然是那两个老鬼的跟班。
那小鬼一见小青,先是一楞。我确信那一愣不是因为我,而是见到小青如此惊艳的女子出现在这里。随后一副兵差的盛气凌人苦逼架势又出来了,佯作厉声颇有些挑逗的语气问道:“你个小娘皮来这作甚,莫不是作死不成?快叫你家官也把你小姑娘送出去吧。”
我苦笑了一下,真是冤家何处不相逢啊,自打见到这两盏小红灯我便憋足了气,只是不知道黑暗中究竟还藏着什么未知,没有敢贸然动手罢了。如今见到是两个瘦的堪比噶狼的小鬼。而又这般恣意戏谑流里流气。我心中不禁暗骂,你们这两个色鬼,见到漂亮姑娘就这般变态,要是换做我,你们不早就动手了么。
我正想着小青该如何应答,或者是不是我这个做男人的要挺身而出,挡在小青的面前,一脸正气地消灭那两个噶狼,来一回英雄救美。结果还没等我下决定。
就听小青说道:“哎呦~二位官哥哥,你们两位还是这般的帅哦~想当年一别我对您二位官哥哥是朝思暮想,日思夜盼,做梦都梦到二位官哥哥咯,你看人家都想你都消瘦得什么样子了……”小青一脸媚态,嘟着嘴做出一副娇然可爱的小清新的样子,身子也随着语气的妩媚之气,摇成了S型。
我见着架势差点背过气去,自古有云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两个奸怂鼠辈。心道小青果然是好手段……
只见那两个噶狼怕是半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货色,看到小青如此甜媚,两个嘴叉子直流哈喇子。
只听其中一个略高的噶狼说道:“咳咳~我说贤弟,你老哥我打光棍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倍感艰辛,你看我给你找个大嫂如何?”
“啥!大哥,你前一阵子不是还去逛窑子了嘛,更何况你年岁这么大了……那啥,你看这个姑娘给你做弟妹如何?”那略矮的噶狼说道。
高噶狼似是白了那矮噶狼一眼,语气颇有些怒意,说道:“你老哥我守寡至今还不是为了你么,你看看,你老哥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你就让给哥吧……赶明儿再让你嫂子给你说个漂亮姑娘。”
那矮子噶狼不干了,连忙争吵道:“不行不行,大哥你老早就尝过女人是啥滋味了,贤弟我可还没碰过哩。这姑娘归我了……”
我心中暗骂这两个色狼,妈的,待会儿等老子出去阉了你俩。
此刻小青开口了,颇为不耐烦地撒娇道:“哎呦,你们两个到底商量好了没有嘛……我到底嫁给谁嘛……人家都等不及了嘛……”
高噶狼,一脸献媚道:“妹子别急,我来陪你,我正跟家弟说些要事。”
矮噶狼却一字一句说道:“大哥,今天这女人,我可要定了。”说得颇为狠厉。
高噶狼一听这么说,随即怒目而视,说道:“怎么?莫非你要跟你老哥抢了不成?我若是不给呢?”
要说这两个货,为了女人连兄弟都敢插啊。这种败类留着做什么?心下早起了杀机。
小青见着两个货这般说,便在旁煽风点火,说道:“哎呀,你们不要吵了嘛,不如你们公平一点,谁的武功高我便跟谁走。”
小青这招离间计用得真是妙哉,我不禁佩服小青决定聪明,之前谁说漂亮的女生没大脑啊?纯他娘的扯淡。
那两个小鬼听小青如此说道,便都跃跃欲试,反而怒目成仇。
只听那矮噶狼说道:“老哥,我早就想跟你一较高下了……今日难得这位天仙姑娘成全你我,休怪小弟不客气了……”
那高噶狼哼了一声,随即一阵阴笑,此刻我注意道他手中已经是暗暗集结了黑气。而那矮子却是傻不愣登的在那等着小青说开始打。
我心中暗道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这小弟就是没有大哥心机深。
只听那高噶狼,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唉,贤弟啊,老哥不跟你争了,老哥这么疼你,这姑娘就让给你了。老哥改天喝你俩喜酒。”
那矮噶狼听完满脸喜色,之前的一脸戒备之意也松懈了下来,喜道:“我说嘛,我大哥怎么会跟我争呢……哈哈。”
说完便转身朝小青走去,我看他满脸淫笑得,都是褶子,越看越恶心。不过更阴毒的往往都在背后,只见那高噶狼在矮噶狼背后嘴角一阵阴笑。缓缓抬起手臂,说道:“贤弟,老哥祝你早日……”
可能那矮子沉溺在淫喜之中,还以为他大哥要祝福他早日成婚,早生贵子之类的话了。正欲说了句:“借大哥吉言……”
话还没说出口,只见那高噶狼,眼神杀机陡现,一声暴喝。
那矮噶狼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儿,只觉背后一阵吃痛,“啊!”的一声惨叫。便直直跌出去,恰巧朝我的方向跌来。
娘的我见这么恶心的家伙过来,忍了又忍。那家伙躺在我的旁边,吐了两口绿水。眼睛瞪得直直的,但却没死绝。猛然间又见到了我,又是大惊,又是吃痛,正欲叫喊。以为是我暗地里下的黑手。
我哪容这厮把我吼出来。一脚便踩到它胸口上,暗骂了句:“没见过这么帅的小爷嘛?替你哥哥送你一程!”
这一脚我踹得格外劲道,只见那厮怪眼一番,闷哼了一声,就此昏死过去……
它那老哥,还以为它没死绝,便说道:“贤弟,你以后得多学着点了,像你这般愚笨,看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留着你也无甚大用,人家仙姑怎能屈身于你呢……还是交给你老哥吧……”
那高噶狼,见那矮子被打得一声不吭,以为是死了,不禁佯作黯然:“唉,贤弟,这不能怪当哥哥的没照顾你啊,是你先要动手的。哪想到,你这般不禁打,唉……”
说完便欲朝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暗惊,虽然我跟小青两个人或许能打死这家伙,不过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于是我暗中集结了力量。
但小青在明处,怎么会让那色狼胡作非为,眼睛咕噜一转,连忙说道:“哇塞~哥哥你好厉害哦~居然一下就把那家伙打败,我崇拜你哦官哥哥,你一定要保护我哦……还不快来陪我嘛……”
这话说得,我估计那高噶狼骨头都快碎了。连忙转过头来摩拳擦掌,点头哈腰地对着小青。一脸得意,说道:“嘿嘿,妹子~你没跟错人吧,哥哥的手段还多着呢……刚才你看了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日后你跟着哥哥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快来服侍你家官爷……”
说着说着便朝小青淫荡地走去,此刻这厮正背对着我。我怎么能让小青受到一丝亵辱。
于是我眼中杀机骤现,一脸肃杀之气,默然从大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这厮沉溺于美色,色欲正起,怎料得后面早已在它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了。
正当他那咸猪手快要碰到小青的时候,我满腔怒火,化作凌厉之势,大吼一声:“去死!!”
那凌厉的劲道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击那厮的后脑勺。
但那高噶狼阴险狡诈,绝非泛泛之辈。似是感觉到背后一股大力而来,飞快地转身格挡。却怎奈这厮刚一转身。小青瞬间改了之前柔媚之色,脸上寒光闪现,眼色一冷。娇喝一声。
只见一道青光瞬间从那高噶狼的后背直入身体。我在前面见那瘦目眦欲裂,眼睛中布满红线,眼睛骤然变大,像是快要蹦出眼眶。看得我恶心欲吐。心道丫的这么恶心比古墓里的大粽子有过之无不及,还你娘的要搞对象。我去你妈的吧。
顺势,我凌空一个纵越,一个侧踢腿便踹在丫的胸膛。
这便叫做前后夹击,奈何这高个子噶狼心计再多,也是束手无策。只见这厮束手无力,满眼竟是惶恐。惨嚎了一声,吐了一地的绿水。恶臭熏天。就此一踹腿,翻了白眼。
我又对着他那尸体踢了两脚,见果真不动弹了,便放下心来。转过头来去问小青:“你没事吧?”
小青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没事儿,如果不用计的话,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不好收拾。”
我正欲说话,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呻吟声,“呃……哼……啊……嗷……”
这可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跟小青连忙戒备了起来。莫不是谁还在场?
我质问道:“谁!?”
却是没人回答我,而后又是一阵哼哼唧唧的残喘声。
此刻我跟小青才听出来,原来是大石头后面传来的声音。我立马便想到是刚才那个倒霉蛋矮噶狼的声音。
我骂了一句:“他妈的,竟然没死绝。”
说完,紧跟着我便蹿了过去。
见那厮正在那,哼哼唧唧的低声呻吟,已是没有了作战能力。样子很是痛苦。
我冷笑了一声,心道刚才下手太轻了……于是我抬手便要再送他一程。
正欲作打,小青却拦住了我的手。
我转过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
小青盯着那矮噶狼,冷声说道:“留着还有用!”
唉,果然,在这方面小青却是比我聪明不知道多少,这瘦噶狼是这里的阴差,问问这厮五刑洞这里的路不是正好吗!
于是我拍了一下脑门子,说道:“嘿!你说我咋没想到呢!!”
小青朝我笑了一下,然后冷然转向那瘦噶狼。说道:“别装死了,快说镬礼的路怎么走?!”
那矮噶狼,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满脸可怜巴巴地说道:“姑奶奶饶命啊,小的只是这里的小小巡逻的,哪里知道镬礼的路嘛……”
“嗯?”我吹鼻子瞪眼道:“不说,小丫不说我弄死你!”
“哎呦,小的身份卑微,真个不知道嘛”瘦噶狼显得很无辜。
“娘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你小爷我姓啥是不?”我装作很是愤怒的样子,做了些很夸张的欲打动作。
其实这些只是吓唬吓唬这矮噶狼,对于这些对俘虏用刑折磨人这一行我本就不精通。况且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哪里遇到过这般光景。要让我真下手,我还真下不去。
我只是假装吓唬一下,那矮噶狼却嗷嗷直叫。喊得这叫一个撕心裂肺。我纳闷儿,问道:“你这畜生,小爷又没真打你,叫的这般凄惨给谁看啊?”
这矮噶狼却是不理我,似是没听到我的问话,依旧是不理我。而且叫得越来越凄厉……就像是受了多大的苦似的。
我扭过头去看小青,想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只见小青正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脚下。
我这一见可,下了我一身冷汗。惊得我张口吐舌。
只见小青,正在用自己的芊芊秀足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碾踩着那矮噶狼的脚骨。动作看似轻柔悠慢。可从那矮噶狼的脸上已经扭曲在一起的表情来看,其中小青不定加了多大的力气,这确实很痛苦。随后便听见“咯咯咯……咔咔咔……”
一声声清脆的骨骼崩碎成渣的声音伴随着那矮噶狼凄厉惨烈的嘶厉。小青依旧是在那里碾。我已然是大吃一惊,直到小青把那矮噶狼的矮噶狼的脚骨完全碾碎。那矮噶狼突然爆喊出:“我说我说我说!快别碾了!奶奶饶命啊!”我这才从惊悸中回过神来。心道果然女人越漂亮越狠啊,小青性格时而温婉可人,时而刁蛮任性,却有不失心狠手辣。真是叫人摸不到头脑。
此刻小青脸上却带着笑意,问道:“早点说不就行了,何苦呢?快说。”
只听那矮噶狼,带着哭腔。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便可到达镬礼的石室,找到老油条。
不过那矮噶狼却告诉我们,老油条此刻正被两个更为狠的角色看守着,就算我跟小青二人也是难以抵挡。
此刻我已然管不了这么许多,既然我心已决意要应救老油条,那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畏惧。
这个时候我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矮噶狼说话时候,两个手总是互住自己的胸口。像是在隐藏着什么东西,眼睛也老有意识没意识地偷瞥自己的胸口,我暗感不对劲。这厮肯定有啥秘密。
于是我又补了那矮噶狼一脚,骂道:“哼!你个小瘪三,竟敢骗你家小爷,快说怀里是什么东西?!”
“啊!啊!没……没什么……没有哇”矮噶狼惊慌失措。
小青此刻也注意了它的胸口。
我骂了一句,一把便抓开它的胸口。甩开一看,竟然是一卷羊皮地图。
我拿过来给小青看了看,小青一看便知是这洞里的地图。脸上一阵兴奋。
那矮噶狼却是在那里连连哀嚎祷告,说什么没有骗我们。我们也没理会它那套,反正有了地图,心中已是不怒反喜了。
小青拿着地图仔细端详了好久,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处画着一个白色小狐狸头的标记上。我见她胸口剧烈颤动,似是压不住心中的激动。眼中流露出满是期毅。只听她说道:“找!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哈哈哈”
说完,抱着我便是亲了一口。
我正纳闷儿,难道找到路了吗?跟着也是一阵兴奋。
于是便跟着说道:“太好了!可以救老油条了!”
可我刚说完,小青的笑声却戛然而止。仿佛是突然间按了暂停键一般。
我心中跟着也是一紧。
此刻我看向小青,小青一脸复杂的表情。
其实自打进了这个洞,我便注意到小青脸色有些不对劲。像是内心在纠结什么事情。奈何当时形势紧张所迫,没来得及询问。
于是我轻轻拉住小青的手,用力握了一握。给予安慰。轻声问道:“青?你怎么了?”
小青抬起头来看我,眼中像是抉择着什么?满眼神光不定。
我又问了一遍:“青?怎么了?”
此刻小青才如梦方醒,说道:“额……没……没什么……,时间不多了,我们快走吧……”
说完马上把眼神转移开来,并不和我目光相接。
我有些摸不到头脑,索性救人要紧,也就没做多问。
直到我走了两步才听到后面那矮噶狼依旧在那里嚎啕惨叫,差点就把他给忘了。
小青也停住了脚步,说道:“不如把它带上,也好给咱们带路。”
我想也是,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让这小鬼带路会更快些。
于是我便喝道:“别叫了,快起来,带我们去镬礼!”
那矮噶狼眼神疼痛闪烁,满是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着,气死90岁的小脚女人。我满不自然地看向小青,意思是下手太狠了。
小青冲着我小嘴一嘟,满是不服气。似是说道:“不狠它怎么会说呢!”
此刻看这矮噶狼确实不是在装模作样,于是我骂了一句,便上前去拉他,连拉带拽。好过他那可怜巴巴的走得快些。
这个五刑洞确实很大,里面的构造也很复杂,地图上都是七横八绕。
矮噶狼带我们进入了火洞的深处,按照矮噶狼的说法,这五个洞,哪个都可以到达行镬礼的祭坛。只是火洞比较节省时间罢了。
刚刚进去火洞,起初还觉得有些阴闷,后来却是越来越热。我回头看看小青,却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矮噶狼带着我们左绕右绕,哪里有机关,哪里有玄机,它都一一指点。为什么这矮噶狼如此服服帖帖,究其原因就是我把它牢牢地背在背上。如果有什么机关暗器的话,它也难以幸免。
其实进了洞我才发现,幸好把矮噶狼带上来指路,不然就算我们手中有张地图也是无济于事。这厮还总是一个劲的在我身上装死。好几次都是小青吓唬着它,它才醒过来。
约莫一刻的时间,矮噶狼带着我们来到一个石室的门前,石室被一个大青石板所挡住,要想进去必须得把青石板打开。
小青拿出地图看了看,此处正是那个小狐狸头的地方。我有些纳闷儿,这矮噶狼把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
而此时的小青脸上早已是抑不住的激动,对着石室双眼闪烁着光芒。”
我见小青对着那青石门愣愣出神,心中不免起惑。便说道:“小青,怎么了?我们该走了。”
说完我便往前走了两步,而我回头再看小青,依旧是没有跟来,在那里愣愣出神。
我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起初小青拿过地图的时候就对着那小狐狸头看得出神,而此刻经过这里,小青竟然不走。
这石室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抬头仔细看了看这间石室,只见石室正上方篆刻着四个大字——清湖居士。
莫不成这里住着什么居士还是关押着什么居士?想了一会儿也没思路。我后面不正好背着一个阴差么。问问它不就结了。
于是我便对我后面的矮噶狼说道:“嗨!别装死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隔了一会儿,那矮噶狼半死不活地说道:“小爷,您有所不知,这间石室里禁锢着清湖居士……那是……”
矮噶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青的一声尖叫所打破。
就见小青发了疯似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石门,此刻已经是声泪俱下,悲恸交加。
我哪料得小青怎么会有这般反应,当时把我吓得够呛。连忙上前去抱住小青。一边问道:“小青!快停下!你这是怎么了??!”
小青这才停止住对石门的攻击,转头看向我背后的矮噶狼厉声说道:“快把石门打开!”
我明显感觉到背后的矮噶狼一个哆嗦,可能她吃过小青的手段,对小青心有余悸,纵然它有百般的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只得唯唯诺诺地把石门的钥匙交给了小青。
小青接过一把大钥匙,迅速地对着墙侧的石孔插了进去。隔了半响,只听轰隆隆,一阵石块摩擦的声音响起。此刻小青的眼中满是期盼的欣喜。
石室的门打开了,小青第一个冲了进去,那速度之快也是我不曾见过的。
我暗自想,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小青这般激动,于是我背着矮噶狼跟了进去。
我刚进去便听见小青的一声叫喊:“哥!!!”
我心里一片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儿???
随着对黑暗的逐渐适应,我已经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五条巨大的铁链分别从五个角落延伸而出,劳劳地锁在一个人的身上。此人的双手双脚脖子都被大铁链扣住。此人一头银发,通身赤裸。早已经是遍体鳞伤,身上无一处玩好。只能看到猩红一片的血肉,就连那银白色的头发,也被染得略带红晕。
我看到此处才理解到什么叫做惨不忍睹,浑身上下,除了脸部,竟然都是血肉模糊。不知是不是被凌迟一半的。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顶多让我心惊胆战,更让我心跳加速的是……
小青竟然叫他哥!
小青不顾一切地跑到那浑身猩红的男子身旁。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啊!……怎么会这样!哥!!”
我从没听过小青如此凄厉过,不知道含着多少的怨,受了多大的伤,才能让她如此的悲恸。听的我也是肝胆欲碎,心中酸水泛滥。
一下子甩下背上的矮噶狼,跑到小青身边。此刻小青双手捧着那个男人的脸。用手一阵抚摸。
“哥……怎么会这样……呜呜……”
小青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我看着那男人的脸,纵然是满是血迹,但依稀可见眉宇之间的英气俊朗。再看脸型轮廓,跟小青颇为相似。看来这正是小青的哥哥!想来也是极不一般的人物,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小青依旧是痴痴地挽着那男子的脸,悲戚地说着:“哥!你醒醒啊!醒醒啊!我来救你了!”
我也为小青着实揪了一把心,心中阵阵酸楚。我抚着小青的秀发,似是安慰,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到现在我已经想通了这很多疑问,小青为什么反叛太奶奶?因为小青也许一直以来都卧薪尝胆在黄家。目的就是为了救她哥哥。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哥哥。可她哥哥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这里,我却是不得而知。
为什么之前她会在五刑洞的周围探查,为什么她进了洞之后就神情复杂。这些问题似乎到这里都迎刃而解。
我忽然间觉得,小青遇到了我会不会是一段小插曲。就算我没有来过,我不想去救老油条。那小青也早晚会进这个洞的,就像是小青帮我救人只是一个顺带的动作。而故事的主线是救她哥哥。而我自己更像是一个配角而已。我来到这里促成这些事情不过是机缘巧合,做了一把催化剂罢了。
想到这我心中一阵酸楚。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去劝说小青。
可还没等我开口,只见那被锁链锁住的男人猛然间抬头。口中骤然突出一道青光。
我大骇,以为是朝我击来。连忙闪身。
只听我身后一声惨叫。待我回头一看,那矮噶狼手里正拿着一把尖刀,正准备对我作势欲砍。此刻已被青光打穿了胸口。直直地跌了出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我着实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刚才我跟小青都疏忽大意,竟然忘了这厮还在现场。差点就被这厮暗算了。
不过我未作多想,转头再看那男子。已经是微微地睁开了双眼。
我也跟着好一阵兴奋,我连忙对小青说道:“别哭了别哭了,他醒了!”
小青抬起了头,破涕为喜。道:“哥!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掉。”
只听那男子,也就是小青的哥哥声音嘶哑,缓缓说道:“青……你……终于来了……”
小青吸吸而泣说道:“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
“刚才我是在休眠……刚觉到你的气息才醒过来,醒来就看到那小鬼要暗算你,就帮你解决了……”
说完又转过头看向我,我马上对他投来关切同情的目光。也随小青叫道:“哥!”
小青的哥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看看小青。似是明白了什么,很艰难地笑了笑说道:“哼哼……嘴还挺甜。小青啊……他待你如何啊?”
此刻小青脸上泛着红晕,吸吸着说道:“待我很好!哥你放心!”
“嗯……那就好,他就是被黄老太婆选中的那个?”
“不,不是!他是辅引,我们正要去救那个主引”小青说道。
其实我听明白了,小青说道主引正是老油条。
小青的哥哥咳嗽了两声,说道:“时候也不多了,你二人帮我冲开这枷锁,我便能击杀那黄老太婆。”
我跟小青一起“嗯!”了一声,退后几米,然后各自运气了真气。凝聚在丹田。只等待小青哥哥的一声令下。
只听小青的哥哥鼓足内气,大喊道:“啊!”
我跟小青相互忘了一眼,心领神会。同时将丹田的真气,如泰山压顶般朝那几段锁链击。
只听铁链嗡嗡作响,我五内已经是翻肠倒海,心中暗道,果然不好破。
正当我稍有一下分心,只觉自己的内力全部被铁链吸了过去。我大惊,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大惊失色。
只听得小青的哥哥,如雷霆霹雳一般,暴喝了一声:“破!!!”
“轰……”铁链被击得四分五裂,碎段杂飞。
一个体型修长健硕的身影,伫立在石台之上。似乎这里的飞石走沙并不影响他的淡定。
长发飘飘,风流如水。一个绝世美男子随着烟雾的消散,出现在我们面前。
还没待我多说,那早已便知。那是小青的哥哥冲出枷锁,破茧而出。
“哥!”小青兴奋地跑了过去,跳入那身影的怀中。
我心中不免有些醋意,尽管是小青哥哥,我脸上也开始发了涩。
只听那男子说道:“谢谢小青,还有谢谢你……年轻人……”
我差点喷了,看他那岁数不过三十而立之年。怎么还老气横秋的叫我年轻人,真是叫我有些不能接受。不过他也算是我的大舅子。这点先忍着吧。
“他叫赵山河”我正欲作答,小青早已在旁边抢着说道。
“奥~不错的名字,你叫我青泽好了……”
“额,多谢夸奖,青泽也是个不错的名字,那个……那啥”
小青在旁边直翻我白眼。
“之后的事儿不便多说。送你早些回程,才是重中之重。你若真通情义,我妹妹日后自会去找你。”青泽说道。
我有些手忙脚乱。猛然间想起了老油条。
我当时真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勺子,谁料的中间会有个这个插曲,倒是把正经事儿给忘了。
于是我便焦急地说道:“我朋友快要被黄老太婆杀死了,我要去救他!”
白泽剑眉一竖,说道:“哦?”
小青在旁边跟着道:“哎呀,先别说了,快去救老油条把!再完了就都回不去了!”
说完拉着青泽便走。
青泽说道:“既然这样,青某自当鼎力相助!山河兄!请了!”
我暗抹了一把汗,娘的。说话怎么都这么古典。我又成了山河兄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二话不说,拔腿便往祭坛跑去。因为没有了小鬼的引路,自然要多费几番周折,不过青泽似乎对这里很是熟络。给他看了几眼地图便能带我们少走好多弯路。
约莫半个时辰,我们三人出现在一个大石门前。这石门高大厚重,远比关押青泽的那个石门要牢固的多。
只见门上深深刻写着三个大字——镬礼坛。
我心中一阵激动,小青脸上也洋溢着兴奋。
“到了!终于到了!老油条就在里面。”我一时兴奋的得意忘形,连忙跳跃了起来。
小青也附和着我欢呼雀跃。
而后我大吼了一声,跟小青二人同时发力去击打那巨大的石门。想要以硬碰硬地把石门打开。或许是当初兴奋过度,又或是胜利就在眼前,令我们多少有些过激的举动。结果事实结果,让我们格外失落。
石门竟然纹丝未动,我的心情也紧跟着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颇为不解,继续用尽全力去击打。
此刻我已经像是发了疯一样的野牛,不顾一切的咆哮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的关节却打不通。
我的脑海中一阵空白。眼睛也变得血红。我真恨自己能力为什么这么低。
此刻轮到小青去阻拦疯狂的我。
“你不要这样!想想办法!总会有的!”小青已经近似哭腔地劝解道。
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青泽说了一句:“有了!”
我差点没缓过神来,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泓清泉滋润了一下我干渴的心。
我激动地问道:“什么!?快说啊?怎么办。”
青泽也没多说话,抓过我来便在我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然后将我的手臂放到了门前的一道暗槽里。此刻我才注意到这道石门原来有一道暗槽。只见我的血如流水一般,流入了暗槽。
没多久暗槽就流满了血,由先前的暗红色,猛然间泛出淡淡红光。而后由淡转亮。应得我们三人脸上都是猩红之色。
此时的木讷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动作。
直到青泽说道:“刚才找了好久,才发现这道机关。你是辅引,你的血自然可以用来开门。这种以特定的血液来开启机关的方法叫做血引!”
我如听天书,若有所思的点头。什么血引不引的只要能开门救老油条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咔咔咔咔”一段机括转动的声音,石门缓缓抬起。
而此刻的我已经是欣喜若狂,石门刚刚能够容一人通过时。我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直直地冲了过去!
小青跟青泽也紧随我后,跟着进了最后的镬礼坛。
镬礼坛之大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足可以称之为一个空间了。
我跟小青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目光呆呆地巡视着四周,而青泽则不然,满脸是不屑的表情。似乎他以前来到过这里一样。
这空间的正中央赫然放着一个四足大鼎,鼎足各自盘着魑魅魍魉四个小鬼。鼎下尽是幽冥鬼火,也不知这些鬼火都是从何而来,散着无尽的幽绿之光。鼎中更是热气沸腾,咕咕作响。让人听着就有一种被煮沸的感觉。
我心道那必然就是镬了!
也不知那镬里面是水还是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已经到了这里,先找到老油条再说。
于是我放声大喊:“老油条!”
小青也跟着我叫喊。
叫了如此有五六遍也没有听到老油条的回答,只有无止尽的回音。我不由得焦急,迈开脚步便往里面寻去。
可我刚迈开两步,小青便叫住了我。说道:“快看!!”
我顺着小青的手势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好像是朝鲜人民看见了 一个心情。
老油条!!!!
此刻老油条正被那两个老土鬼驾着站在了大镬的边沿上。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大镬的背面有一段台阶可以让人到达镬的顶部边缘,我说丫的这么高怎么还能把人仍里面去呢。
我一边兴奋一边叫道:“条子!我来救你了!”
跟着我便大踏步并作飞步,急急地冲向那大鼎。
驾着老油条的两个人正是起初引我进来的老鬼。我见到这俩老X旧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哥们儿现在我一身武艺在身,看我怎么收拾这俩老傻X。于是我大骂道:“呔!两个老家伙,快快放了我兄弟!”
那两个老家伙明显是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就听其中一个家伙一阵阴笑道:“哼!无能小辈!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免得我再去请你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得意多久,话音刚落。小青跟青泽便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明显看到那两个老家伙眼球一突。看样子是吃惊不小。
此刻轮到我阴笑了:“哈哈哈!你这俩个王八羔子,娘的要不是你们把我引来,、老子何至于此跟你们倒这罗罗刚。把老油条放了咱啥事都好说,不然我就让你丫常常你家小爷的厉害。”
说完我便朝老油条看去,此刻见他面色虚黄,黄中又泛着惨白。眼神空洞无神。我不禁暗自担忧。索性丫的没死就好。
于是我厉声质问道:“放还是不放!?”
那两个家伙“哼”了一声,便说道:“小青姑娘,你莫不是背叛了黄家吗?”
只听小青“呸”了一口骂道:“我从没有要加入过你们,我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救我哥哥的!”
说完眼角一斜看向青泽。
青泽淡淡一笑,很轻视地看了一眼那两个老家伙。
那两个老家伙,没想到青泽突然间被放了出来,自然是吃惊不小。看样子他们是早知道青泽的功力是如何,所以不敢贸然出手。对我们三人还是有所忌惮的。
只听青泽淡淡说道:“不要跟他们废话了,杀了他们!”
这正和我意,还没等青泽说完。我便身形抢先一步,快攻那温色老鬼。
那老鬼阴笑一声,迎击我的凌厉进攻。刚一交手,就感觉一阵强大的内气。我暗自惊叹,若是单挑那肯定弄不过他。幸好小青飞奔而至,帮我压住了那老鬼。
青泽则分开打压那凶色老鬼,那老鬼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不过受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啊。青泽刚挣脱枷锁禁制,竟然能强攻压制住那老鬼。不得不令人佩服!
此时双方的对攻已经进行到白热化。娘的,虽然我跟小青这边渐渐占据了优势,但毕竟哥们儿我入道尚浅,体力渐渐支撑不住。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小青见我如此,便偷偷给我使了个眼神。我心领神会,一个虚恍,便绕过那温色老鬼。
不过那老鬼毕竟是老鬼了,似乎早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身体马上一个旋转,挡住了我的去路。不过小青仙姑那道行那不是吹出来的。一道青光便拉住了那老鬼。奈何那老鬼长不出三头六臂来。只得骂了一声,放走了我。
我脱离了战场,急忙地朝老油条飞去。
此刻老油条正呆呆地站在那大镬的边缘,我生怕丫的一个不稳跌了下去。
我叫道:“条子!稳住了!”
说完我便着地而落,落在了老油条身旁,一把抱住了他便飞身而起。
不过我这一抱,感觉可是不对了。条子怎么变重了?
我又摸了摸,感觉情况更不对劲了,是一种哦不同寻常的感觉,就好像我不是抱着条子一个人。正当我要落地仔细查看一番。
猛然间,老油条脑袋后面歪出来一个人脑袋。
卧槽,奈何我今非昔比,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我一大跳,差点我就直接蹦油锅里去。
其实一个脑袋扭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哥们儿自从进了新月楼就遇到不少事儿。可让我呲牙的不是别的,那扭出来的脑袋竟然是老油条的脑袋。也就是说老油条出来两个脑袋!
我手里一个哆嗦便把老油条抖在了地上。心中就好似吃了炸药一般。
定睛一看,原来老油条穿着一件大袍子,里面还兜着一个人。刚才光线昏暗,加上情况紧急,以为是老油条生出两个脑袋来。
不过怎么跟老油条长得这么像呢。
于是我大着胆子,把老油条的大袍子撕开,撇在一边。再仔细一看。果不其然,此人跟老油条长得确实颇为相像,乍一看就是老油条本人,若不是老油条就在旁边躺着,我还真以为他就是老油条了。但仔细看下去,尤其是我对老油条天天混在一块儿,一看便可看出,脸上的一些细节以及眉宇之间的气息都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老油条脸上可以看得出是一种玩世不恭,花花肠子很多的样子。而那个跟老油条很像的那个确实另一股阴险奸诈之色。而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多半不是人了!。
猛然间我想起小青跟我说,黄老太婆的大儿子跟老油条很像,而就是这个原因老油条才被选上的。
靠!我恍然大悟,看来这家伙多半是黄老太婆的儿子了。娘的,都是这狗日的连累的。我呸了一口,一脚把那孙子踢一边去,把老油条拽了过来。
得亏小青给了我那么多内力,要不老油条丫的跟一滩烂泥似的。小哥我还抱不动他。
此刻我见老油条呼吸脉搏都算平稳,心中暗暗放心。
抬起头看向天空中小青跟温色老鬼,青泽跟凶相老鬼斗得正激烈。我正欲飞身上去助小青一臂之力。
却听小青突然对我喊道:“快带你朋友走!”
听完我是进退两难,一边是我的情人,一边是我的挚友。这叫我怎么个抉择,一时间心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我正犹豫不决,猛然间那温色老鬼暴喝了一声,如飞沙走石一般朝我逼来。
此刻不能多想,我哪能束手就擒,抱起老油条便跳了起来。我当时急中生智,飞起来之后,对着那真正的大少爷,也就是那老太婆大儿子的尸体便发了一击。
那温色老鬼都已越过那大少爷,连忙又硬生生的止住身形,抵挡了我对那大少爷的攻势。
哈!我心中一热,找到了老鬼的弱点。于是我连续对着那大少爷进攻,那老鬼只得连忙格挡。表情已经是怒不可遏,完全没有了起初那一脸的温喜之色。
不过那老鬼似是发了飙,怒吼一声。竟然用身体直接抵挡我发出一波一波的小火球。直接冲着我来了,我心道这丫的打急眼了,这是要拼命啊。
不过我的担心很快被打消了。
只听一声娇喝,随即嘭的一声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小青竟然将镬鼎的一只腿给打掉了。现在就剩三只腿了。我不由得拍手叫好。
“好样的!小青!”
镬鼎的腿刚掉,温色老鬼已经是面目狰狞。大声咆哮了一声,不顾我的小火球追打,直冲小青而去。
我见好机会,连忙运足了气,卯足了劲儿。一个巨大的火球就被我发了出去。火球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下子便打到那黄老太婆的大儿子身上。
“轰……”的一声,那大少爷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冒出了一股黑烟,从此魂飞魄散。
那两个老鬼也没想到我下手这么快,而且下手这么狠。都是怒不可遏,不顾小青跟青泽的纠缠,又气势汹汹地朝我而来。
我顿时慌了手脚,这两个老鬼同时进攻我,那小哥我可是招架不住啊。三十六计上策,我掉过头就跟那两个老鬼绕开了圈子。青泽跟小青也是紧随其后,不时发出凌厉之势追击那两个老鬼。
我抱着老油条围着这大空间转了两圈,渐渐体力不支。心中暗骂老油条怎么这般沉,这两个老鬼就跟打了兴奋剂一般,死追不停。于是我对后面骂了一句:“操你大爷,老子不跑了!有本事来杀我……”
于是我放下老油条,双腿横立,两手掐腰。做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眼见着两个老鬼凶光暴露,眼睛布满了血丝。对我大骂道:“今天非扒了你们的皮!”紧跟着便直冲我而来。
可还未等我说话,就有听得一声巨响。
“轰……”我眺目愿望。镬鼎的另一条腿被青泽给卸了下去。
此刻镬鼎就剩下了两条腿,两条腿怎么能撑得住,自然是站不稳了。那巨镬摇摇晃晃,遇倒欲跌,苟延残喘在那里。
只见小青跟青泽一块儿发力,一道巨大的青波骤然出现。砰的一声,巨镬被青波撞得倒了下去。
跟着我脚下就是一阵震荡,轰隆隆……
镬鼎里倾倒出汪洋的血水。顿时一股钻鼻的恶臭袭面而来。
那两个老鬼都挺住了身形回头望了望,身形皆是剧颤。同时爆出仰天的暴吼,犹如野兽。
可能是血腥之气激发了他们的嗜血气息。两个老鬼再转过身来。俨然是变了一番模样。
此刻那两个老鬼一身红光,周身透露出血腥的气息。两眼放红光地朝我而来。
我早有准备,知道不可硬碰硬。干笑了两声,转身便跑。
心中暗自祈祷小青跟青泽快点过来救我啊。
可还没轮得到我喘口气,就感觉后背被一个爪子勾住,往后一拉,疼得我差点嚎出来。我回头一看正是那凶色老鬼张着血盆大口,正欲咬来。
不过我倒是还好说,还能反抗一二。可就在被刚才一抓,我手上一没抓紧,竟然把老油条给扔了出去。此时那温色老鬼,正是凶光暴露,抓起老油条就要撕扯。
我心说完了,这下是真完了。我正欲做最后的拼死挣扎。
豁地……我眼前一团青光意现!再一看我眼前那个丑陋的嘴脸,竟然变得扭曲变形。
“噗呲,噼啪……”一阵皮肉爆裂的声音,那凶神老鬼的嘴巴似是扭曲变形。眼珠子也突兀了出来。
“噗……”一声狠戾的闷响。只觉得喷来一片血水,腥臭欲呕。
再睁开眼一看,一只手竟然从凶色老鬼的嘴里直直地插了出来。
这恐怖的画面着实吓得我喷了出来,嗷的一嗓子我便跳了起来。再转头一看……
青泽竟然潇洒脱俗地站在那里,半条手臂已经差劲了凶色老鬼的头脑。一脸浩洁之气跟那浑身浴血极不搭配,画面诡异异常。
我心中已是狂跳不已,青泽如此凶狠手辣。
不过没等我眼睛眨了一下。青泽已经是凌空跃起,一声清啸,双手做鹰爪形。以雷厉风行之势硬生生地插入那温色老鬼的后背。
那老鬼正欲张口咬老油条,此刻却被青泽的双爪一插之下举了起来。
跟令人心惊胆战的画面,还在后面,只见青泽插稳那温色老鬼,双臂外撑,一声难以形容的声音刺进了我的耳膜。
那温色老鬼的身体竟然被青泽硬生生的给撕裂,内脏鲜血,恶臭淋漓瞬间倾泻了一地……
青泽果然心性暴戾,虽然有些残忍,不过青泽救了我,我不由得大快人心,大舒了一口气……
此刻小青也赶了过来,见我一身鲜血,还以为我受了伤。一脸关切之色抓住了我的手臂,问道:“你没事吧?哪里受了伤?啊?没事吧!?”
我心中一阵温暖,有伊人关怀,就算死了,这辈子也算值了……
于是我苦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吧,我没受伤……你怎么样……”
小青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我也没事,只是刚才跟那两个老鬼打的时候,太耗费体力了……”说完便浑身软绵无力地依在我的身上。
此时青泽带着一身的血,走了过来。看着他这么凶残,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心想小青该不会像他哥哥那样凶残吧……不过刚有这一点念头,便赶忙打消了。
突然间,轰隆隆一声巨响,地晃了两晃。
我连忙把小青抱住。
只听青泽道:“镬鼎已经被我们毁了,这个洞也快不保了,我们快些出去吧!”
我跟小青一起点头,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青泽很是懂得事宜,见我跟小青互相依偎,他便背着老油条上了路。其实对于他那么强大的存在来说,背着老油条的确算不了什么,不过多少有些不雅罢了。
五刑洞的核心,也就是镬鼎被破了。那其他的机关都是迎刃而解,所以我们四个出去的路是很顺畅的,加之青泽又是对这里颇为熟悉,我们出洞的步伐有大大加快了。
当我们出来五刑洞的时候,着实喘了一口气。随即就听后面洞内“轰”的一声。似乎是洞内已经坍塌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都是没有什么大伤。只有老油条依旧是昏迷不醒。和刚来时候一样,这院子的气氛依旧是阴沉蒙蒙的。似乎是永远都有一层桶不开的膜。
小青道:“快点,还有时间。”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道。
小青道:“去断情崖。在那里你们两个就可以回去了。”
“那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我问道。
小青的脸上出现一抹欣悦地看着我,刚要说些什么,便又低下头去。然后转过头去看向青泽。满脸的凄凄,似是不舍,有似是迷茫。我能感受到小青内心的酸楚的挣扎,戳心的选择。
是了,这里还有她的哥哥。这叫她如何抉择。是选择亲情还是选择爱情。这是永远都不能抉择的抉择。
不禁地,我眼中流出黯然的神色。
不过旁边的青泽倒是果断,张口便说道:“到了断情崖,你们两个直接跳下去,便可以回到你们来的世界。我跟小青会护送你们过去。”说完,别有韵味地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给我一个这别有韵味的眼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猛然间一声苍老而又引言怪气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哼~哼~哼~你们谁也走不了……都要给我儿子陪葬!”
我心中一惊,连忙转过身去。
原来是那个黄老太婆来了!
看来这次主角真的出场了,似乎是有些棘手了。不过又一想。此时我们是四个人,老油条不算。小青跟青泽,二人的功力都不逊色。尤其是这个青泽。狠戾凶辣我可是刚刚领略到的。
不过这黄老太婆的功力如何,我却一点也不清楚。
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可彼方的能耐,我却一无所知。对于这场战斗,我还是心存疑虑的。
此刻就听青泽咬牙切齿地说道:“黄老鬼,你关得我好苦!”
那黄老太婆冷笑一声,道:“清湖居士,枉我这些年替你照看令妹。转过头来,想要寻仇吗?”
小青一听黄老太如此说,便恨恨地说道:“我呸!你这个老黄鼠狼。你害我全家,又把我哥关在那个又黑又冷的洞里,我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雪恨”
“哼哼,小青,婆婆都是为你好啊,将来你嫁给我儿子。那咱们不就成了亲家。这段仇恨也就化解了不是。”黄老太婆说道。
“废话少说,我还没找你寻仇,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今天我便要你的命!以血耻辱!”青泽怒吼道。
说完,全身华为一道凌厉的青光,直奔黄老太婆而去。
紧接着小青的身影也直奔而上。
大舅子跟媳妇儿都上了,我如何能在这里干瞪眼。况且那黄鼠狼还想要我跟老油条的命。
于是我也大骂了一声:“你个畜生,屎没吃够,到你大爷我这撒野来了!老子今天扒了你的鼠皮!”
跟着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
黄老太婆,见我们三人这等气势,连忙祭起它那又黑又粗的拐杖来迎挡我们的攻势。
刚一交手,我便觉察到,那老畜生的功力却是非同一般,跟刚才那两个老鬼高出许多,可以收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有青泽在,不然换做我跟小青两个人。估计真是难以应付。
那老畜生的格挡严密,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格挡着我们的攻势。不时地抓住空子,还要回击一番。弄得我是手忙脚乱。
黄老太婆嘲笑道:“唉,青泽,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功力败退的如此厉害。真是叫我失望啊。”
青泽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这些年在你那洞里都是睡觉的吗,你真的以为我功力全失吗?那好,我便让你尝尝我的‘青云厉血’的厉害。”
说完,吼道“青!云!厉!血!”
之前天上灰蒙蒙一片,只有无尽的阴沉。此刻一声惊爆的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青泽。
青泽被包围在闪电的余光里,看不真切。一切过后,恢复了宁静。
我暗自捏了把汗。
小青尖叫了一声:“哥。”
老油条兀自在那挺尸。
那黄老太婆眼睛一突。满脸吃惊地退后了两步。
我还以为青泽被雷击中了。刚想要飞奔过去。
只见一只脚从那团闪电余光里踏了出来。
是了,那是青泽。当它整个人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只见他一脸暴戾血腥的气息,完全没有了之前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公子风范。此刻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
那黄老太婆也是吃惊不小,强自镇定地说道:“很好!没让我小瞧你。不过这次你还是要落在我的手里!”
青泽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理会它。转过头来对我跟小青说道:“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来应付。”
小青满是不肯,我也觉得扔下青泽有些不仗义。于是便说道:“我要留下来帮你!”
青泽怒道:“你们留下来,只是累赘!走!”
小青擦了擦泪水,说道:“哥,你保重!”
说完转过头拉着我便跑。我赶紧猫下腰来抱起老油条。
青泽猛然叫住我:“你等下!记住……照顾好小青。”
我深深地看着青泽。而后重重地点头“嗯!”
然后跟着小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油条在我身上似乎是轻了很多,不知道是我身手变得强了,还是老油条本身什么毛病。总之抱着他一路飞奔是很轻松的。
小青在前面拉着我给我引路。青泽跟老畜生斗法的声音渐渐隐没在我们的脑后。
我们经过一片树林,而后又跑到了一片荒原。天总是阴暗,压抑无比,我总觉得喘息都有些费劲。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我跟小青奔到了一片荒原。
这时候小青的脚步逐渐放慢了,直到她完全停住。紧紧地拉住我的手。
我纳闷儿,小青怎么了?难道到了吗?
只听小青幽幽地道:“前面就是……断情崖了……”
听到断情崖三个字,我心中一痛。好似针戳一般。
我转过头去,往前跑了几步,赫然看见前面的一段不见底的天堑。深深的,看不到边界,也看不到尽头。好似我们就是在一处孤岛。四周都是深邃无尽的海洋一般。只不过海水是黑色的。此刻我只要纵身一跳,便能回到我的世界。脱离这一切乱麻。
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刻了吗?我猛地扭过头,深深地凝视小青。
梨花带雨,宛若春花。凄凄玉立,幽怨楚然。
“小青……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小青一阵沉默,泪水划过她的嘴角。她紧紧地抿了一下嘴。
最后还是抬起了头。泪光闪烁的大眼睛,深深地看着我。说道:“我还要去救我哥。他……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怕是对付不了那黄老太……”
我又是深情,又是同情。
此刻我心中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先把老油条弄回去。然后跟小青去助青泽。
时不可拖,于是我对着怀里的老油条说道:“兄弟,你先,我随后就到,如果……我不能回去的话,那么……”后面的话,我没有真的没有勇气说出来。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诉说了一番。
此时此刻,我面对前面无尽的黑暗与深邃。轻轻的闭上双眼,双臂缓缓打开。将老油条抛入那深邃而不可测的回家路。
“混账!竟然把我儿的引子给发放了!”一个带着愤怒与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跟小青都是回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太婆疾奔而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黄老太婆那个老畜生!
首先我是心中一震,看样子这畜生受伤也是不小,说话的声音用嘶哑干涩,就像是气力欲尽。
不过这老畜生竟然追来,我望向后面也没见到青泽的身影。莫非,青泽已经……
我想到这心中倍感悲恸。跺起脚来,便冲了过去,要跟这老畜生来个鱼死网破。
可小青的反应比我还快,尖叫了一声,箭一般地飞了出去。
漫天的青花带着杀戮之势,如雨点般打向黄老太婆。
我也怒吼道:“老畜生,你死定了!”
跟着也运气神功大火球,狠命地掷了过去。
老畜生先是要躲避小青的连续攻势,此刻我的大火球到了
,便又得躲问道大火球。弄得它手忙脚乱,颇为狼狈。
不过也算罪有应得,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我的大火球。
这一个大火球劈头盖脸的就糊了上去,弄得那老畜生灰头土脸,惨叫了一声。
那老畜生怒吼一声,骂道:“无知小辈!你们懂得什么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今天我便宰了你们,以祭我儿!”
。
说完这老畜生便从怀里掏出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放在手上一吹。突然间,蹦出三个老畜生。这下我可看花眼了。怎么这还跟孙悟空学了一手掏猴毛,来个百变猴哥?
我心说我去你大爷的,我管你丫的猴毛还是鼠毛。见一个我是宰一个。
此刻那四个老畜生将我们围了起来,围着我们团团转。不断地冲我们露出阴笑。
小青低声对我道:“哪个是真的?”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也被这四个老畜生绕的烦了,于是我便说道:“管他呢,全杀了就是了!”
“嗯!”小青重重地点了下头。
我找准了时机,跟小青心照不宣。
然后我大喊了一声:“杀!”
我们两个同时出击,对准了一个目标攻了过去。那个老畜生怪叫了一声,身上冒出了一股黑烟。恶臭难闻。
再一看的时候,竟然是一只黄鼠狼的爪子。
可还没等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痛。
疼得我呲牙咧嘴,赶紧转过头去。竟然是另一个老畜生趁乱偷袭了一下子。
随后又听到小青痛叫了一声。另一只老畜生的化身,竟然攻下了小青。
只见小青小腹受伤,鲜血已经涌了出来,染红了水绿色的衣衫。
我心中剧痛,狂吼了一声。不顾身后的其他化身如何攻击我。急忙奔到小青的另一侧。死死地抓住那老畜生的化身。扼住了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了它那打伤小青的那只手臂。 猛一用力,硬生生地将那只手臂给撕扯了下来。
然后顺手一用力,狠狠地拽向另一个那老畜生的幻影。
潜力使然,在我见到小青受伤后,我眼睛都红了。那种红,就是为了杀戮而红的。
那两个幻影被我一击之后也化作一团恶心的黑烟。变成了另一只爪子和一段尾巴。
这几个幻影,竟然是那老畜生的爪子和尾巴。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周,也就是我在打掉第三只幻影的时候,也就是那最后一只幻影。那老畜生的真身,冷不丁地从小青背后冒了出来。
此时的小青正在满脸痛楚地看着我。
可奈何我没有分身之术,眼看那老畜生的怪爪就要伤到小青。我狂叫了一声:“小青!”
小青也知道了那老畜生在身后,奋然转过身去。不顾身体的弱点全部暴露在老畜生的魔爪之下。看来是要以性命相搏。
我恨不得立刻便飞过去,其实也就是那五米的距离,不过在这等关口,却比五万米要更远。
我满脸绝望,声音已嘶:“不啊……!”
小青的脸上带着绝然,与不屈。眼中充满了对我的不舍之意,还有对老畜生的杀意。
可事情总不会完全是绝对的,就在我以为我要准备殉情的时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像闪电一般,骤然划过。划过小青与老畜生之间的缝隙。
“嘭”的一声,小青被这青光所隔开。身子飘然向我这边。我惊魂未定。急忙上去接住小青。
此时此刻,我没有心思去关心什么青光,还有什么老畜生。我的眼中只有怀中的小青。
我见小青面色发白,腹部受了伤。以小青的功力,倒是没甚大碍。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才抬头开刚才发生的情况。
原来刚才那道青光,竟然是青泽疾奔而来。
我心中一阵狂喜,兴奋地叫道:“大哥!你没死啊!”
小青听到我的叫声,转过头去一看。立马从我怀中挣脱,兴奋地喊道:“哥!!”
青泽回首向我们招了招手,感觉动作很是迟缓。像是快没有了力气一般。
等我俩再一看青泽,我心中咯噔一下子。青泽竟然跟那老畜生差不多。都是浑身尽是伤痕,受伤不轻。显然,方才定是有一番激烈的搏斗。
那老畜生被青泽拨了开去,站在一旁。使劲地咳嗽一阵,说道:“混账,竟然还能追来!”
青泽道:“今日便灭了你!”
“哈哈哈!笑话!尽管放马过来吧!”
老畜生说完便,飞身纵起。硬生生地聚齐周围的气息。耳边顿时风声四起。看来要做最后一击了。
青泽更是不甘示弱,脚跟奋力一跺,冲天而起。而后回过头来朝我们这边深深地望了一眼,那眼神蕴含着离别的凄楚。
随即甩过头来,仰天长啸。两臂大张,只觉他的周围一派玄晃。简直令我跟小青不敢直视。
再我看来,这两个高手像是要拼命一般。或者换句话说,那是同归于尽!
最终,天地之间,一阵轰鸣。青黄之光,在一阵强烈的耀眼下。逐渐暗淡下去。
我跟小青睁开了双眼,眼前只有飞沙在走,风在狂笑。青泽跟黄老太婆的身影已经是灰飞烟灭。
小青呆呆地望着青泽身影最后出现的地方,喃喃地念叨着:“哥……哥……”
直到最后一个“哥”字没有念出来,已经是言语哽咽,最后更是放声痛哭……
我的两个眼也红了,鼻子一阵泛酸。我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小青,拍着她的背,轻轻地安抚……
“小青……你……你还有我……”我说道。
其实小青是个坚强的女孩儿,将头埋在我的怀中抽泣了一阵。随即猛然地抬起头,把泪水擦干了,看着我。
只见她两眼红肿,却强颜笑靥。只听她道:“没事……人总有一死……我想我哥也不想看到我哭……我会坚强的。”
我心中一阵酸楚,不忍地道:“小青,我会照顾你的!跟我走吧!”
小青咬了咬下唇,目光闪烁。终于点头说道:“嗯……我们走……”
我总算感到一阵欣慰。眼看东方似乎是微微泛白。而小青此刻也注意到东方微微泛白。于是便拉起了我的手,说道:“天快亮了,我们快走吧!”
我重重地点头,跟着小青一同,走到断情崖的边缘。深深地看着下面无尽的深渊。心想:条子现在到底到家没有?而我现在回去,还会带回小青。断情崖,也不算断情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小青。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一个眼神,一个表情。足以做到心领神会。
我们两个同时迈出了脚步,跳下了那万丈深渊……
可就在身体已经向下坠去的一刹那。突然间,小青惊呼一声。
紧跟着,只觉得小青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了上去。
我狠命地抓住小青的手,死死不放。大惊地回头看去。
原来是小莫这个妖女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此刻正拽住小青的一只脚,拼命地往上拉。就听她说道:“小青,你这贱人,我要你们两个永远都不会在一起。哈哈哈!”
小青看着我,满脸的期盼,满脸的绝望。各种复杂的表情交织在了一起。
我大喊:“不要松手!”
可小莫手上的力度似乎更大了,东边的日头也已经是探出了头。我漂浮在半空中,猛然间觉得深渊的吸力越来越大。可能是跟天快要亮有很大关系。
此刻的我心急如焚,我流泪了,我的心流血了。小青的脸上也划下了泪水。打在了我的脸上,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上。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那种心结是多么的黯然销魂。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而我们的手,在一点一点的脱滑。最后我们是手指勾着手指,也拼了命去拉住对方。因为我不想分开。
直到最后的指尖相离的那一刹。小青眼光凄幽,满是绝望。幽幽地念了一句:“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别了……”
“不!!!”我怒吼,我撕嚎,我拼了命地撕打着四周的黑暗。似乎嗓子被我撕裂了,心也被挖空了。
我被巨大的吸力吸附了进去。我望着小青的眼,我眼中有你,你的眼中只有我。直到我们眼中的对方逐渐渐小。仍然不遗余力地拼命抓住对方。
直到你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直到我穿过黑暗,回到我最初的地方——那个没有你的地方。
那个梦醒的地方……
梦中穿行
我遇到了你
你是我的光芒,是我的希望
自此以后,我们融为了一体。
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
就是这样,我着了魔。
不愿再醒过来
在天空中飞行,我们最初的梦想
就是这样,我着了魔
是你教我睁开双眼
是你教我飞翔在天空
是你教会我,爱
你愿意供祭自己
你愿意抛却一切
不愿再醒过来
我要给你我全部的爱
这爱直到永远
不愿再醒过来
不愿意再回到现实虚假的世界
只想留在我幻想的世界中
不管是真是假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个硕大的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心中一惊,心道多半是个妖怪。抬手便是一拳。那大头“嗷”的一嗓子,叫骂道:“呀呀个呸!你他妈疯了?”
我心中也是一惊,怎么这妖怪听着这么熟悉呢。于是我坐定,再定睛一看。竟然是老油条这小子。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这老小子总算是没事儿了。再回首看看四周,一个广阔的大湖面,波光淋漓,岸上高楼林立,花树丛生。这感觉太熟悉了,我们竟然坐在春水湖边。
只听老油条说道:“喂!你丫没事儿吧。刚才你睡在这哭得死去活来的。”
我听老油条这么一说,脑袋一阵眩晕,心中也是一跳。随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泪迹斑斑。此刻我才感觉到我眼睛肿胀,像是刚刚大哭过一阵。
于是我便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老油条答道:“我也不知道,昨天咱俩都喝多了吧。”
“对,是喝多了,我们好像是进了新月楼,怎么会出现在春水湖?”
“那我怎么知道,我酒后乱性,啥也不记得了。我也是刚刚爬起来,然后就看见你躺在我旁边,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叫你半天你才醒。你是不是梦到丢钱包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丢你个脑袋,我梦到你不还我钱了!”
虽然我表面上漫不经心,一脸怒骂对老油条。但心中早已思索了半天。
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老油条还记不记得咱们在新月楼里遇到的鬼打墙。
他告诉我他的记得进了新月楼,跳进了窗户。而后就躺在窗户下面睡着了。至于怎么到这里来的,按照他的说法是梦游吧。
我白了他一眼,站起来就去掀他的衣服。想要看看他受没受伤,因为我们在那个异度的空间里。老油条也是伤痕累累。
老油条则极不配合,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你……你要干嘛,我可是个玉洁冰清的人!你不要胡来啦!”
我骂道:“滚犊子,我看你受没受伤。”
说完拉起老油条的衣服看了一番。
也正巧,此刻正值清晨,上课的同学也是逐渐增多。在湖边搞对象的人也为数不少。只听我们不远处的一对狗男女,嘻嘻哈哈地笑道:“哎呦,你看,两个大男人在搞基呦……”
我这一听,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狠狠地瞪了那对狗男女一眼。
老油条更离谱,一脸抱怨说道:“你看看,我的名声都让你败坏了,我可不跟你这瞎掺乎了,我得回寝室了。他娘的,嘴里都是酒汤子味儿,苦死了。你啊,爱走不走。”
说完便拍着屁股,往回走。
我大骂老油条是个傻逼。可他却不理我,扭着屁股走远了。
我一生气,就抱着肩站在那。可我一抱肩就感觉不对了。我的右手手臂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于是我底下头来一看,竟然是一块儿青色毛皮,细嫩油滑,温暖爱人。我抚摸了一会儿,不禁越抚越爱。心道这块毛皮是哪来的?
于是我便从我手臂上摘了下来,突然间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但这痛,一下便消失了。
我突然想起那如真实一般的梦境,一个叫小青的女子为我包扎过伤口,用的是她那水绿的裙边。
我对着秋水湖,看着手中的青色毛皮。思索着一切的曲折……
或许这就只是一个梦吧……
而这青皮是作何解释呢?之后我回去问过老油条,老油条也说不是他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绕在我的手臂上的?
不过,这块儿皮毛,光泽亮丽,又是柔软腻人。于是我便哪去裁缝店去,让老板给加工一下。做了个小围脖子。
那老裁缝一见拿过来那段青色皮毛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又支起眼睛来看了又看,突然间哎呀一声惊呼。我纳闷这老家伙一惊一乍的干嘛啊。
只听那老裁缝说:“小兄弟,你这块青狐皮可真是极品啊!”
什么?!我刚喝半截的茶水就吐了出来:“什么?什么狐皮?”
“是啊,我以前养过狐狸,也做过狐皮的生意。像你这块儿,这么好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老裁缝说道。说完又问我这块儿狐皮的来历。
我脑子里早就乱了,没想到竟然是狐皮。于是我随便敷衍了几句,老裁缝也很识趣,也就没再多问。
我出了裁缝店,拿着这个青色的小围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索性直接把围脖套在了脖子上,暖烘烘的。
因为这块皮毛是狐皮,而且很珍贵。我也不想招摇,就把它放在柜子里一直未用。久而久之这件事儿就淡忘了。
这天,我们几个人在躺在寝室里闲着无聊。
野人在床上玩着手机看新闻,老油条在那蒙着被我挺尸。我则塞着耳塞。一切都很平静。
突然间,野人从上面跳了下来。说道:“你看看,咱学校上新闻了!”
我纳闷儿什么新闻?
野人说:“就是那个以前在新月楼里面疯了的那个姑娘,昨天在精神病院死了。”
这阵子我心情也比较低落,也没有跟着他去兴奋。就听野人又说道:“唉,你瞧着姑娘长得多标志,妈的,要是还在学校我非得追她不可。”
说完把手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看看这姑娘。
老油条则在床上不耐烦地道:“吵什么吵,睡个觉都不消停,那你就取个女鬼吧!”
我懒洋洋地睁开眼,去推开野人的手机。但就在我眼睛的一瞥到那个照片的那一刹。我全身好似触电。
一把抢过野人的手机,看着那个死去的姑娘,眼球都快出来了。是了,那姑娘就是小莫,我梦中的那只黄狼精!!!
我一把就把老油条拽了起来,问她见过没见过这个姑娘?
老油条满脸不愿意,看了两眼,说道:“你以为漂亮姑娘,你条爷我谁都上过啊?真跟我这扯淡,没见过!”说完接着蒙头挺尸。
我也懒得理这无赖。尽管这些事情都很离奇,解释不清。我想一切都归结于一种巧合吧。
我还是恢复了我以前的生活。上课睡觉吃饭玩游戏。每天都重复着寝室、教室、食堂,三点一线式的屌丝生活。每天都是百无聊赖,总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没有过逃课的大学,不算是完整的大学。那一阵子,我的心情异常焦躁,心中好似燃着一团火。我想要一种清净来淡化我心中的炙热。
于是,我打算逃几天课,出去散心。什么考勤检查云云,都已被我抛之脑后。我豁出去给我处分。
说走咱就走,简单收拾好行囊,就来到了天津西站,买了到杭州的火车票。因为不是寒暑假,车票不用提前预定,随到随买。
六个小时后,一点六分。我走出了火车。
迎面一股柔和的暖意袭面而来。杭州的春天处处烟柳,生机春意包围着我,不知是心里因素使然还是确实如此。在北方待惯了的北方爷们儿。到了杭州之后,身上总是酥酥痒痒的。就好像是有个怀春少女一直在摩擦着你的身体。这不禁使得我面目稍红,一股春意也是莫名而生。这不禁让我心生感慨。童丽唱的是烟花三月下扬州,而我此刻也可叫做烟花三月下杭州。该一下歌词也未尝不可。
我哼着小曲,信步在杭州的大街小巷。心情也敞亮的多了。我没有去预定酒店,那样你的旅途会有一种被安排的规律感。而我想要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切随缘。
这些天,我走过了烟波浩渺的西湖,听过那些古老而又美丽的传说。游玩了宋城,看了《宋城千古情》,感受了什么叫给我一天,还你千年。走累了,便来到南山路,斟上一杯茶,发呆听故事,静静地思考人生。
我以为就这样远离喧嚣,便可以得到一丝清净。可你总不会预料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天,我来到灵隐寺去朝拜,想感受佛缘烟火,追求心中的那份虔诚。似乎今天的一切都是一种安排。
信步走在灵隐寺的小溪边,小溪清可见底鱼翔浅底。我也不知道我的步子有多快,还是有多慢。不久后我便过了一处小石桥。我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是那般鬼使神差,漫无目的。似乎我的脑子里早已设定好了的路线。
约莫七八分钟的时间,我驻足在一片荒石之中。放眼望去,到有一种海枯石烂的沧桑感。其中的一块儿貌似不起眼的大石吸引力我。我见上面篆刻着些字迹。便走上前去,想要一看究竟。
我来到近前,用手抚摸着这些模糊不清的自己,上面隐约可辨出一些字迹。只见上面写着:唐圆泽和尚 三生石迹。
看我这九个字,我心中大震。正所谓花开花谢缘起缘灭,相遇便是一种缘。我竟然无意间来到了三生石前。
我用双手抚摸着那些污迹斑斑的石迹,仿佛是经过千年的风雨洗礼,却依然在等待来世的缘分。不禁之间,我看得痴了,仿佛回到了千百年之前。
那是一个雨天。一个江湖郎中举着一把纸伞,艰难地前行在崎岖的山路。郎中专走一些人迹罕至,而且道路艰险的地方。似乎是顶风冒雨的去采药,又好像是再找避雨歇脚的地方。
夹杂着雨水的刷刷声,郎中似乎听到一声哀嚎。起初还以为听错了。而接下来的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叫声不断地刺入郎中的耳膜。郎中心中一惊,心道有人遇难,那必当相救。于是便遁着声音四处查找。
郎中听闻叫声越来越近。是在一处杂草里传出来的。于是郎中走进了,急忙拨开杂草。猛然一看,竟然是一只小野狗被捕兽夹夹到了前腿。不过再定睛一看,感觉不对劲了,这荒郊野外怎么可能有野狗。况且,这只小狗一身青毛,纵然是被雨水洗刷了,也掩盖不了那般青丽光泽。而且鼻子耳朵比普通家狗长了许多,尾巴也粗大了一圈。郎中这才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