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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飞越疯人院》制片人、电影《蚁人》里汉克·皮姆的扮演者，奥斯卡影帝迈克尔·道格拉斯曾在2010年8月确诊喉癌。其言论掀起轩然大波，他认为自己的疾病是通过“口腔性接触”而受到感染的。
2013年，道格拉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我不想多谈细节，这种癌症是由HPV（人类乳头状瘤病毒）引起的，而它实际上源自与其他女性“口腔性接触”。他这番言论不仅引起了广泛的讨论，也导致了道格拉斯妻子的不满，导致婚变。
迈克尔·道格拉斯，图自新华社
道格拉斯的坦率是有科学依据的。过去普遍认为，吸烟与饮酒是导致口咽癌的主要危险因素，然而，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口咽癌的发生和口腔性接触导致HPV感染有关。
HPV病毒是什么？
HPV病毒，又叫“人乳头瘤病毒”，可通过多种途径传播，但主要是性接触传播。
2017年10月，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公布的致癌物清单，人乳头瘤病毒6和11型、人乳头瘤病毒β属(5和8型除外)和γ属都出现在3类致癌物清单中。
重庆市肿瘤医院妇瘤科主任医师周琦2017年在接受健康时报采访时介绍，HPV病毒是一种嗜上皮性病毒，与人类相关的有40余种。低危型HPV也就是常见的引起尖锐湿疣的病毒(如：6、11等型别)，而高危型HPV(如：16、18、58、52、33等型别)可能引起宫颈病变。①
周琦医生介绍，超过80%的女性在某一阶段都会有一过性感染。正常情况下，HPV病毒会被人的免疫系统清除，所以短暂的感染很正常，类似于得了一次病毒感冒，甚至可能还没有出现感冒症状，病毒就已经从体内被清除了，并不会发展为癌前病变。只有少数免疫功能较弱或免疫机制缺陷的女性，无法消灭进入体内的HPV，导致HPV持续感染，才有可能发展成为宫颈癌。
“HPV的致癌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过HPV感染-持续感染-癌前病变-癌症的几个阶段，通常需要10年左右，中间过程既有可能自行好转也可以通过治疗癌前病变而阻断。”周琦说。
超七成口咽癌竟是HPV导致？
2020年1月一篇刊登于《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的综述文章。文章指出，由于广泛的禁烟行动，口咽癌的发病率在缓慢下降，但HPV正成为新的口咽癌元凶。②
“口腔性接触”会导致病毒传播，造成慢性感染和炎症，进而导致细胞变化并最终形成癌症。上述论文的作者、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教授劳拉·周2020年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指出，“我们可以在癌细胞中看到HPV病毒和这种病毒感染的标志物。”③
这是继烟、酒和槟榔之后，HPV近年来被认为是第四种确定的口咽癌致癌因素。
论文中还提到了一组非常重要的数据：由HPV16引起或与HPV相关的口咽癌病例正在逐年增加，尤其是在北美和北欧的年轻人中，在美国，被诊断为HPV阳性口咽癌的头颈癌比例从1980年代的16.3％上升到2000年代的72.7％以上，这些HPV阳性口咽癌是因口腔性接触导致，这也说明了口腔性接触感染HPV病毒后，通常有10-30年的潜伏期。②
虽然国内目前缺乏HPV阳性口咽癌的大规模流行病学调查，但一个可供参考的最新数据来自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头颈外科主任张彬等人的研究：通过对1999年至2009年间66个口咽癌患者进行分析，发现当中16.7%的病人携带HPV。
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头颈外科主任张彬2020年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临床中因为HPV感染引起的口咽癌确有逐渐增多的趋势。根据粗略估计，近些年，他所在的北大肿瘤医院收治的口咽癌患者中，由HPV引起的占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则由烟酒所致。③
这些行为确实是喉癌的高危因素
喉癌的出现，跟生活习惯息息相关，以下三件事，确实会感染HPV。
1. 不洁性行为
为什么HPV感染会导致喉癌？——不洁性行为！
北京协和医院妇科肿瘤主任医师谭先杰2019年在搜狐名医中表示，原因很清楚，感染HPV后会发生癌症的部位都覆盖着鳞状上皮组织。所谓的鳞状上皮，就是在显微镜下看，这种上皮细胞像鱼鳞一样的一片一片地连接起来的。这种鳞状上皮对HPV有天然的亲和力，喉部也是鳞状上皮，此外还有外阴、肛门、宫颈、食道等。所以，HPV就会诱发喉癌，其中，频繁口腔性接触更会加大这种概率。④
2. 抽烟
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头颈外科主任张彬2018年在“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微信公号刊发的一篇文章表示，科学的讲喉癌发生的真正原因尚不完全清楚，但抽烟已基本上肯定与喉癌发生有关系，在医院发现的喉癌患者几乎均为吸烟者。每天吸烟次数多与烟龄长的人患喉癌的机会就大。据统计，吸烟者患喉癌的危险是不吸烟者的3-39倍，重度吸烟者喉癌死亡率是不吸烟者的20倍。同时，喉癌与饮酒也有关，长期抽烟加上嗜饮白酒的患喉癌几率更大。⑤
3. 喝酒
清华大学附属北京长庚医院主任医师叶京英2019年在央视《健康之路》节目上表示，酒精会对声带产生直接的物理刺激，导致声带黏膜充血。长期的、过量的酒精刺激会导致声带处于反复的损伤—修复—损伤过程中，从而导致组织不正常生长，形成良性或者恶性肿瘤。同时，大量喝酒还会造成胃食管反流，如果有催吐行为的话，还会对喉部造成第二次伤害。⑥
最后，针对HPV病毒，目前已经有了HPV相关的疫苗，其主要用于预防女性宫颈癌的发生。不过随着HPV感染引发的口咽癌增加，目前医学界也愈发倾向让男性们接种HPV疫苗。尤其在口咽癌相对多发的欧美国家，医生已经建议如果条件允许，男女都建议接种HPV疫苗。同时更建议大家，远离不洁性生活、远离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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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综合自：
①2017-08-04健康时报《感染HPV就像宫颈的一次感冒》
②Laura Q.M. Chow, M.D. Head and Neck Cancer, N Engl J Med 2020;382:60-72. DOI: 10.1056/NEJMra1715715
③2020-02-19中国新闻周刊《癌从“口”入，医生为何建议男人也打HPV疫苗？》（彭丹妮）
④2019-03-14搜狐名医《协和谭先杰：HPV为何会导致喉癌，还能引发多少种癌症？》
⑤2018-11-06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大家讲堂】从发现到诊断，从治疗到康复，全面解析喉癌》（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头颈外科主任张彬）
⑥2019-12-30 CCTV10健康之路《声音背后有险情》
本文编辑：鲁洋 审稿主任：杨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