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约】天龙萧朱传

呵呵,有一些不多了

回到府中,萧峰抱过小恩问道:“你那时候扬鞭打掉了那个哥哥手里的东西,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小恩天真的看着萧峰道:“爹爹你没闻见有一股生石灰的味道嘛?我可闻得清清楚楚呢。”又见萧峰不信道:“真的!爹爹,小恩鼻子可灵呢。”阿朱便逗她道:“那娘这碗汤药中有什么小恩闻得出来么?”小恩走到桌子前面,踮起脚尖,细细的闻了一下汤药的味道,拉着萧峰走到了,正堂后面的药房里,面对着一个放中药的大柜子发呆了一会,指挥着萧峰抱着她打开了几个抽屉,琢磨了一会,便拿出了几样东西,摆在了桌子上,萧峰定睛一看是几位药材,那王府中的大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萧峰问道:“老先生为何感叹啊?”大夫轻声道:“小郡主十分聪明,令人敬佩。”萧峰笑道:“她是闻了闻刚才给他娘煎的汤药,就来拿了这几种药,你看看是不是?”大夫听后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道:“小郡主可知这是什么东西?”小恩摇摇头道:“老爷爷我可不知道这些草是干什么用得?”大夫知道这孩子素来可爱,没有架子也笑着说:“这叫四物汤。正是你拿的那当归、川芎、芍药、熟地四位药制成的,是个活血的好方子呢!”小恩笑道:“我只是闻得像,真的是呀。嘿嘿,爹爹我都说对了,你奖我什么?”萧峰道:“你说吧。”小恩道:“爹爹,我可不可以每天来老爷爷这里玩啊,我好喜欢闻这里草药的味道呢。”萧峰笑道:“那你得问问老先生愿不愿意收你啊?”小恩还没开口,老大夫接口道:“大王真是折杀小人了,小郡主喜欢来,老朽自然愿意。”萧峰认真道:“老先生,你要对她严格要求,这学东西可不是玩,小恩你要认真才是。”小恩仔细的看着萧峰的眼睛道:“爹爹,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么?”说罢开心的跑出去喊道:“我要给娘说去!”萧峰看着小恩开心的样子,也高兴的随她去了。

回来说游坦之,他见萧峰等一行直向北去,始终不再回转,才知自己是不会死了,寻思:“这奸贼为什么不杀我?哼,他压根儿便瞧我不起,觉得杀了我污手。他……他在辽国做了什么大王,我今后报仇,可更加难了。但总算找到了这奸贼的所在。”俯身拾起石灰包,又去寻找给萧峰用马鞭夺去后掷开的短刀,忽见左首草丛在有个小包,正是阿朱从怀中摸出来又放回的,当既拾起,打开油布,见里面是一本书,随手一翻,每一页上都写弯弯曲曲的文字,没一个识得。原来阿朱深情激荡,将这本易筋经放回怀中之时没放得稳妥,乘在马上恶一颠动,便摔入草丛之中,竟没发觉。

游坦之心想:“这多半是契丹文字。那红衣女子想必是乔峰那恶贼的妻子了,这本书是那女子随身携带,于她想必是大有用处。我偏不还她,为难她也就是为难乔峰了,叫他为难一下,也是好的。”隐隐感到一丝复仇快意,将书本包回油布,放入怀中,径向南行。他自幼便跟父亲学武,苦于身瘦弱,膂力不强,与游氏双雄刚猛的外家武功路子全然不合,学了三年了三年武功,进展极微,浑不似名家子弟。他学到十二岁上,游驹灰了心,和哥哥游骥商量。两人均道:“我游家子弟出了这般三脚猫的把式,岂不让人笑歪发嘴巴?何况别人一听他是聚贤庄游氏双雄子侄,不动则已,一出手便全力,第一招便送了他的小个命。还是要他乖乖的学文,以保性命为是。”于是游坦之到十二岁以上,便不再学武,游驹请了一个宿儒教他读书。但他读书也不肯用心,老是胡思乱想。老师说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他便道:“那也要看学什么而定,爹爹教我打拳,我学而时习之,也快活。”老师怒道:“孔夫子说的是圣贤学问,经世大业,哪里是什么打拳弄枪之事?”游坦之道:“好,你说我伯父、爹爹打拳弄枪不好,我告诉爹爹去。”总之将老师气走了为止。如此不断将老师气走,游驹也不知打了他几十顿,但这人越打越执拗顽皮。游驹见子不肖,顽劣难教,无可如何,长叹之余,也只好放任不理。是以游坦之今年一十八岁,虽然出自名门,却是文既不识,武又不会。待得伯父和父亲自刎身亡,母亲撞柱殉夫,他孤苦伶仃,到处游荡,心中所思的,便是要找乔峰报仇。那日聚贤庄大战,他躲在照壁后观战,对乔峰的相貌形状瞧得清清楚楚,听说个是契丹人,便浑浑噩噩的向北而来,在江湖见到一小毛贼投掷石灰包伤人敌人双眼,觉得这法子倒好,便学样做了一个,放身边。他在边界乱闯乱走,给契丹兵出来打谷草时捉了去,居然遇到萧峰,石灰包也居然投掷出手,倒也凑巧之极。

他心下思量:“眼下最要紧的是走的越远越好,别让他捉我回去。我想法去捉一条毒蛇或是一条大蜈蚣,去偷偷放在他床上,他睡进被窝,便一口咬死了他。那个穿紫衣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唉,她……她这样好看!”一想到阿紫的形貌。胸口莫名其妙一热,跟着脸上也热烘烘地,只想:“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这脸色白皙、纤弱秀美的小姑娘。”他低着头大步而行,不多时便越过了那群阿朱放回的难民。有人好叫分结伴同行,他也不理踩,只自顾自的行走。走出十余里,肚中饿得咕咕直叫,东张西望的想找些什么吃的,草原中除了枯草和白雪,什么都没有,心想:“倘若我是一头牛、一头羊,那就好了,吃草喝雪,快活得很。嗯,倘若我是一头小羊,人家将我爹爹、妈妈这两老羊牵去宰来吃了,我报仇不报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当然要报啊。可是怎样报法?用两只角去撞那宰杀我低父母的人么?人家养了牛羊,本来就是宰来吃的,说得上什么报仇?”他胡思乱想,信步而行,忽听得马蹄声响,雪地中三名契丹骑兵纵马驰来,一见到他,刷地一声,套在他颈中,一拉之下,便即收紧。游坦之立足不定,一跤摔倒,被那兵拖了出去。游坦之惨叫几声,随即喉头绳索收紧,再也叫不出。

那契丹兵怕扼死他,当即勒定马步。游坦之从地下挣扎着爬起,拉松喉头的绳圈。那契丹兵用力一扯,游坦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三名契丹兵都哈哈大笑起来。那拉着绳圈的契丹兵大声向游坦之说了几句话。游坦之不懂契丹言语,摇了摇头。那契丹兵手一挥,纵马便行,但这一次不是急奔。游坦之生怕又被勒住喉咙,透不过气来,只得走两步、跑三步的跟随。他见三名契丹骑兵径向北行,心下害怕:“乔峰这厮嘴里说得好听,说是放了我,一转头却又命部属来捉了我去这次给他抓了去哪里还有命在?”他离家北行之时,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是报仇,浑不知天高地厚,陡然间见到萧峰,父母惨死时的情状涌上心头,一鼓作气,便想用石灰包迷瞎他眼睛,再扑上去拔刀刺死他。但一击不中,锐气尽失,只想逃得性命,却又给契丹兵拿了去。初时他给契丹兵出来打草谷时擒去,杂在妇女群中,只是被俘时背上挨了一刀背。此刻却大感激相同,跌跌撞撞的连奔带走,气喘吁吁,走不上几十步便摔一跤,每一跤跌将下去,绳索定在后颈中擦上一条血痕。那契丹兵绝不停留,毫不顾他死活,将他直拖入南京城中。进城之时,游坦之已全身是血,只盼快快死去,免得受这许多苦楚。三名契丹兵在城中又行了好几里地,将他拉了一座大屋,那便是阿紫的府邸。阿紫和萧峰的王府相距不远,但是是一个独立的院落。游坦之不知道在这里,等待他的是什么。
今晚不更了,明天晚上可能也不更了。下一期看点:
1、阿紫折磨游坦之,后失踪,眼睛被射瞎。
2、辽国探子回报,发现了似乎是北儿的踪迹,萧峰阿朱带着小恩,立刻奔赴中原,情况又会是怎么样呢?
下一回,我们再叙。
今天不更了,剧透一下吧。云北会在江湖上有一号的。以后会对小恩很好的。云北以后会找到萧朱的,一家人会一同面对辽帝的“平南”行动的……好好思考哦~~
今天小墨会更新的。不过上次的看点是个大点咱们慢慢来看。今晚讲的是:
1、游坦之遭阿紫折磨练成了亦正亦邪的内功。
2、云北下山而去,却是为何?
3、云北少年英才一战成名,似有他爹当年的风范。
希望大家晚上关注哦~~

为游坦之套上了铁头套的阿紫,十分高兴的看着这个让自己折磨出的“艺术品”。从此以后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铁丑”。阿紫盗了星宿老怪的神木王鼎,为的是练化功大法。有了铁丑便容易给毒物们试毒了。当下带着铁丑出门抓毒物去。转入一入阴森森的山谷之中,地下都是陈年腐草败叶烂成的软泥。再行里许,山路崎岖,阿紫不能乘马了,便跃下马来,命游坦这牵着马,又走了一程。眼见四下里阴沉沉地,寒风从一条窄窄的山谷通道中刮进来,吹得二人股肤隐隐生疼。阿紫道:“好了,便在这里!”命游坦之将马缰系在树上,说道:“你今天瞧见的事,不得向旁人泄漏半点,以后也不许向我提起,记得么?”游坦之道:“是,是!”心中喜悦若狂,阿紫居然只要他一人随从,来到如此隐僻的地方,就算让她狠狠鞭打一顿,那也是甘之如饴。阿紫伸手入怀,取了一只深黄色的小木鼎出来,放在地下,说道:“待会有什么古怪虫豸出现,你不许大惊小怪,千万不能出声。”游坦之应道:“是!”阿紫又从怀中取也一个小小布包,打了开来,里面是几块黄色、黑色、紫色、香料。她从每一块香上捏了少许,放鼎中,用火刀、火石打着了火,烧了起来,然后合鼎盖,道“咱们到那边树下守着。”阿紫在树下坐定,游坦之不敢坐以她身边,隔着丈许,坐在她风处一块石头上。寒风刮来,风中带着她身上淡淡气,游坦之不由得意乱情迷,只觉一生中能有如此一刻,这些日子中虽受苦楚荼毒,却也不枉了。他只盼阿紫永远在这大树下坐着,他自己能永远的这样陪着她。正自醺醺的如有醉意,忽听得草丛中瑟瑟声响,绿草中红艳艳地一物晃动,却是一条大蜈蚣,全身闪光,头上凸起一个小瘤,写寻常蜈蚣大不相同。那蜈蚣闻到木鼎中发出的香气,径身游向木鼎,从鼎下的孔中钻了进去,便不再出来。阿紫从怀中取出一块厚厚的锦缎,蹑手蹑足的走近木鼎,将锦缎罩在鼎上,把木鼎裹得紧紧地,生怕蜈蚣钻了出来,然后放入系在马颈旁的革囊之中,笑道:“走吧!”牵着马便行。

从第二天早晨开始,阿紫每日让蜈蚣吮吸一只大公鸡血,到第八日上,阿紫又将游坦之叫殿去,叫那只蜈蚣吸吮游坦之的血。游坦之鬼使神差的应了她 他手指一伸入瓮中,中指指尖上便如计剌般居痛。但见那蜈蚣渐渐肿大起来,但游坦之的中指上却也隐隐罩上了一层深紫之色。紫色由浅而深,慢慢转成深黑,再过一会,黑色自指而掌,更自掌沿手臂上升。坦之这时已将性命甩了出去,反而处之坦然,嘴角边也微微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套在铁罩之下,阿紫看不到而已。阿紫双目凝视在蜈蚣身上,全神贯注,毫不怠忽。终于那蜈蚣放开了游坦之的手指,伏在瓮底不动了。阿紫叫道:“你轻轻将蜈蚣放入小木鼎中,小心些,可别弄伤了它。”游坦之依言抄起蜈蚣,放入锦凳之前的小木鼎中。阿紫盖上了鼎盖,过得片刻,木鼎的孔中有一滴滴黑血滴了下来。阿紫脸现喜色,忙伸掌将血液接住,盘膝运功,将血液都吸入掌内。游之坦心道:“这是我的血液,却到她身体之中。原来她是在练蜈蚣毒掌。”过了好一会,木鼎再无黑色滴下,阿紫揭起鼎盖,见蜈蚣已然僵毙。阿紫双掌一搓,瞧自己手掌时,但见两只手掌如白玉无瑕,更无半点血污,知道从师父那里偷听来的练功之法,确是半点不错,心下甚喜,捧起了木鼎,将死蜈蚣倒在地下,匆匆走出殿去,一眼也没向游坦之瞧,似乎此人便如那条死蜈蚣一般,再也没什么用处了。

那书在溪水中浸湿了,兀自未干他小心翼翼的翻动,惟恐弄破了书页,却见每一页上忽然都显出一个怪僧的图形,姿式各不相同。分凝思良久,终于明白,书中图形遇即显,倒不是菩萨现身救命于是便照第一页中图形,依式而为,更依循怪字中的红色小箭头心中存想,隐隐觉得有一条极冷的冰线,在四肢百骸中行走,便如那条冰蚕复活了,在身体内爬行一般。他害怕起来,急忙站直,体内冰吞便消失。此后两个时辰之中,他只是想:“钻进了我体内的冰蚕不知走了没有?”可是触不到、摸不着,无影无踪,终于忍耐不住,又做起古怪姿式来,今依着怪字中的红色小箭头存想,过不多时,果然那条冰蚕又在身体内爬行起来。他大叫一声,心中不再存想,冰蚕便即不知去向,若再想念,冰蚕便又爬行。冰蚕每爬行一会,全身便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书中裸僧姿势甚多,怪字中的小箭头也是般旋曲折,变化繁复。他依循不同姿式呼召冰蚕,体内急凉急暖,各有不同的舒泰。如此过得数月,捕捉禽兽之际渐觉手足轻灵,纵跃之远,奔跑之速,更远非以前所能。他只当冰蚕死后鬼魂钻入他体内,以致显此大能,却不知那纯系易筋经之功,再加那冰蚕是世上罕有剧毒之物,这股剧毒的阴被他吸入体内,以易筋经所载的上乘内功修习,内力中便附有极凌厉的阴劲。这易筋经实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只是修习的法门甚为不易,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但修习此上乘武学之僧侣,定是勇猛精进,以期有成,哪一个不想尽快从修习中得到好处?要“心无所住”,当真是千难万难。少林寺过去数百年来,修习易筋经的高僧着实不少,但穷年累月的用功,往往一所得,于是众僧以为此经并无灵效,当日被阿朱偷盗了去,寺中众高僧虽然恚怒,却也不当一件大事。一百多年前,少林寺有个和尚,自幼出家,心鲁钝,疯疯颠颠。他师父苦习易筋经不成,怒而坐化。这疯僧在师父遗体旁拾起经书,嘻嘻哈哈的练了起来,居然成为一代高手。但他武功何以如此高强,直到圆寂归西,始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旁人也均不知是易筋之功。这时游坦之无心习功,只呼召体内的冻蚕来去出没,而求好玩嬉戏,不知觉间功力日进,正是走上了当年疯僧的老路。

殊不知,当世这么做的也不止他游坦之一人,距离他百里之外的少室山中还有这么一位,就是云北。云北化了玄澄的内力丹,那内力丹中有一少部分就是易筋经的内力,玄澄少时也苦练过易筋经,对其内容烂熟于心,闲来无事就给云北讲这易筋经,云北听着好玩,便当做如“五禽戏”一般的健身操来做,傍晚无事就在自己暂住的小屋里,倚着土炕练着玩,他天性聪颖,玄澄每次都给他讲一些,他晚上就做着玩,心里只道是:有用呢,就为了我以后找爹妈时能用,为了以后能消弭战祸时用;没用呢,也就是当做强身健体的玩意了。玄澄和其他僧人一样少时读了易筋经可是觉得它没有传说中那么有用,便也跟云北闲聊着玩不当回事。要说这世上之事倒也奇怪,数百年来少林寺仅出过几位练成这易筋经的高僧,可这一年一下出了两个歪打正着的年轻人练习上了这易筋经。这两人还是有区别的:云北的内力出自于玄澄的内丹,根基深厚纯正。练习易筋经呢全靠记忆,印象深刻。练习时心中所念乃为大善之念,又无练武的痴念,内功自然是提高极快。加之这易筋经由极大地融化了内丹,两下内力纯正阳刚相互促进,已然成为世上少有的纯阳内力。游坦之是有了极毒的毒物作为练功的根基,毒性极强。又因为冰蚕的掺入,阴冷之极。练习之时心中淳朴无所念,也无所痴念,内功提高也很快,亦正亦邪。这一部《易筋经》看似是相同的机遇,却缔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功,但正是历史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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