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香云彩雾渐渐散去,我刚要把传国玉玺收起来和刘老道离开,就听见一个声音冷冷的喝到:“那是传国玉玺吧!”紧接着,两道身影扑了过来!刘老道一看这是表现的机会了,大拂尘一甩就跳出圈外,两道身影扑过来,我一看,蒙着面纱呢,气得我闪过去第一势猛扑,指着俩人的鼻子大骂:“拜托你真以为自己是女主角啊,蒙着脸你就专业点,用这种五铢纱蒙面,透明的跟没蒙有什么区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堂堂太阴娘娘唐赛儿座下琴剑双婢啊!”
俩人一听愣住了——光顾着漂亮,果然忘记了这种纱薄如蝉翼根本盖不住脸。听我大叫“太阴娘娘”的名讳,可能也是平时习惯了,立刻整理身上衣服,敛容躬身做了一个双手向天慢慢引下又抱在胸前的连串动作,口中高喊:“太阴女主,替月行道!”
“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把面纱摘下来吧。”因为我偷偷看过她们跟武则天动手,知道俩人动手的时候功夫虽然也算不弱,但是到底比我差一截子,因此面对两个对手,我明显的很轻松,好整以暇的准备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也让刘老道看看,跟着我这个前辈也是很风光的事情。
“那个,你是不是姓陈的?”俩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废话,我这位前辈当然姓陈,江湖人送外号沉到底儿,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刘老道一看我不慌不忙,知道有底,因此跟着吹大气,想当初我每次输牌以后都表现的很平静,大家调侃我,我给自己找面子说打牌必须要沉得住气——结果每次都是从开头输到结尾,时间长了,几个打牌的朋友干脆送我一个绰号,叫做沉到底儿。没想到刘老道说话不着边际,这也不是听谁说了我的光辉事迹,今天口无遮拦都给抖落出来了,恨的我直瞪他。
琴剑二女听了不以为然:“我家娘娘早就算出来你是沉到底儿了,她说传国玉玺现在肯定在你手里,赶紧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呸!你们娘娘怎么了,你们娘娘不是沉到底儿,你们娘娘是漂上来!”刘老道此时身为神仙,想到当年我跟小马哥也是这样揶揄朱元璋的,因此见样学样。
这话我听着很开心:以前都是我跟小马哥在一起,他是主角我在旁边捧哏,现在也轮到我成主角了,这感觉好极了。
“你,你竟然敢骂我们娘娘,找死!”
俩女人各拉武器扑了上去,照着刘老道就转移了攻击目标,我在旁边说说风凉话:“同样是两个女人,为什么你们跟人家刚刚上天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持剑少女脾气更急躁一点,听见我如此说话,不禁又转过头来拎着宝剑向我冲了过来。
这好,四个人战作了两团。
这个女人打起架来啊,分很多种,这俩女人打架就属于淑女型的,手上的功夫虽然还是有的,可是时刻顾及自己的形象,每每招数不能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来,而且用的功夫套路也都是姿态优美的那种,就说跟我打架这个持剑少女吧,你看她用的招数那叫一个漂亮,稍微不好看的动作都没有,像那种夜叉探海啊、古树盘根啊、金刚铁板桥之类的招数那是宁可死也不用:左一个穿花拂柳,右一个飞鸿冥冥,前扎西子捧心,后撩红拂夜奔,上砍天女散花,下扫遍地金莲……跟她打架我累她更累,明明我一量天尺扫过去她用缩颈藏头就能躲开,可那样的话就糟践了自己完美的颈部曲线了……,所以她拼命往上蹿……就这样,没20个回合,持剑少女脸上就见汗了。
因为如此,我倒是很有时间看看刘老道那头的战事:刘老道大拂尘甩开了呼呼的风声倒也很有气势,堪堪能够抵挡住抚琴少女的攻击,抚琴少女眼见得不能取胜,偷眼看看旁边持剑少女明显落在下风,不由得气急,左手一挥,一蓬飞针逼退刘老道,跳过来在空档中对持剑少女低低说了一句话,俩人陡然神色一变,两只眼睛中精光闪闪,再跳开分别对敌的时候,神态和动作可就变了:
就看俩人容貌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眉梢眼角凛凛杀气陡增,手上的招数突然发生了大转换,抚琴少女指尖连动,分明层层剑气,持剑少女手中宝剑运起来却是琴韵,我和刘老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闹愣住了,我毕竟功底子厚,应付起来绰绰有余,可是刘老道哪见过有人抱着那么大一个古琴当宝剑使的啊,几个回合下来被古琴照着后脑勺梆梆的砸了好几下,又疼又恼不知如何是好,他越着急,人家那头越从容,琴弦上一道道剑气带着风声冲着刘老道射去,刘老道左摇右摆堪堪避过——刘老道虽然成了神仙,但是以前一直都只是个文官,在天上当神仙这几天除了演礼也没有学过什么,现在的打斗虽然是神仙之间的,但是手上动用的可全都是真功夫,刘老道这么半天没有被打死,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但是他也仅仅是能躲开剑气而已——抚琴少女脚上也有真功夫啊,突然一个鲤鱼窜波,双腿并拢就踹了过去——这要是给踹上,地仙刘老道那脸就差不多要开酱菜铺了,我想要过去帮忙,可是持剑少女招数不断,一招手挥五弦,剑带琴韵袭来,只好招架她,那头刘老道可就要倒霉了!
半空中站着一位实在看不下去了,一道火光的飞了下来,就在抚琴少女两只脚距离刘老道脸上不足一寸的紧要关头,上去一把抓住抚琴少女的脚脖子,往外一送,抚琴少女被送出去2丈多,借势一个跟头翻了过去,差点就摔倒在地,饶是她见机的快,可是也摔得她簪环首饰都歪了。
那人从天而降、抓人送出,犹如电光火石,快的很,紧接着动作更麻利,也不拿东西,两只大袖子舞动犹如鼓起风来的小风帆,兜头盖脸的就往抚琴少女身上打去——可能这人刚刚的两下子太干脆了,抚琴少女一开始落尽下风,不由的害怕,一直往后退着不敢招架,持剑少女赶紧跳出圈外,过来帮忙,那人大袖一挥,两道罡风过处,俩女孩的头型当场就成了离子烫的了,吓得她俩妈呀一声叫,噌的一声驾云跑了……
再看那人来到刘老道面前,两手指指了半天,嘴里面崩出俩字:“丢人!”
我一看,熟人,老刘!
作者:CDTV的Z君 回复日期:2011-3-17 14:21:00
可是持剑少女招数不断,一招手挥五弦,剑带琴韵袭来,
我觉得叫“手挥五纶”比较风雅,老陈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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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挥五弦大概是在倚天屠龙记中看到的,应该是当时宋青书为了讨好峨嵋灭绝师太故意去讨教武功的时候提到的一招,当时看了也就忘记了,不能确定是不是五纶,用的时候就随意照办了过来,呵呵,其实弦字也不错,纶字也很好,说书的时候匆忙,就没有留意,多谢意见。
惭愧,百了个度,原来手挥五弦有出处,不由得感叹金庸老先生博学多才,真乃大家。
嵇康有"手挥五弦,目送归鸿"的诗句,
接下来到天快要亮的这段时间,就看老刘对刘老道进行惨无人道的批判和体罚性家庭教育,我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拉住老刘的手:“您再这么打下去,还不如刚刚让人家丫头一脚踹他脸上还痛快点呢。”
老刘也察觉自己失态了,整理整理衣服,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跟我打个招呼,就要拉刘老道走:“还不跟我回去,在这儿给我丢人么!”
刘老道一看自己老祖这是想要带自己回去重新修炼,当然高兴,可是一想到我的观命之术还没有学会,又有一点舍不得,结果又被老刘呵斥了两句——我实在看不下去这祖孙俩合伙演戏的样子,主动过去把观命之术在刘老道耳边说了一遍,老刘俩眼睛得意的眯成一条缝儿,捋着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的心满意足……
但是老刘是垮着脸带走刘老道的,因为在教给刘老道观命术后,我也狠狠地宰了老刘一刀:老刘荷包里面的金银宝贝全都成了我的,看着他那舍不得的样子,我不由得暗暗鄙视他——我最看不起那些贪财的人了……
就这样,看着这俩长的跟双胞胎差不多的祖孙俩驾着云头冉冉升起,我不由的抬头看看启明星,难道我这次下凡犯了天煞孤星?怎么总是一个人呢?
鉴于唐赛儿手下俩丫头已经盯上我了,现在我怀里面的传国玉玺就是生灾惹祸的苗子,我绝对不能再大摇大摆的拿着它招摇过市了,另外我这样子也要改一改,想到此处,我决定换一个身份,变化一下,这样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好暗中查访宝葵灯的下落。想到此处,形随意转,拿出大师伯孙悟空教我们的本领,摇身一变:身穿八卦仙衣,头戴九梁道冠,左手一柄拂尘,右手拄着一根“铁口直断”的招子,须发花白,二目如电,样子怎么看怎么是刘老道,哪里还有刚刚的书生模样。这副行头看起来,跟满大街走的游方算卦的人可就差不多了,唯一缺的,就是身边没有一个小童子作伴儿……
这就叫芝麻掉进针眼儿里,想什么来什么,我正觉得少个童子随行的功夫,就见远处隐约约飞来一团黑气直往我这附近过来了,我闪身在一棵大树后面,就听见黑气里面似乎有人一边飞一边念叨:“这下遭了,马上天就亮了,我就说酒要少吃少吃,偏不听,你看你自己喝的,都说胡话了……”
我一听,这是俩妖精喝酒回来啊。妖精落下来,黑气一散,竟然只有一个妖精,原来是喝太多了,自己跟自己说胡话呢。黑气散尽,里面是一只醉态可掬的胖蛇——这也不是我慧眼独具,实在是他喝太多了,落下来的时候一脚没站稳,摔在地上一会儿人形、一会儿蛇形的都不稳定了,最好笑的是,这条蛇真叫一个胖!头至尾一丈长短,腰围半丈粗细,吐着信子在地上打滚儿,花花草草的压到了一片,地面如同被压路机压过一样平坦无比……
明天就是周末休息了,今天晚上下班之前肯定再更新一部分,呵呵。
我一看这妖精真是倒霉催的,马上太阳就要出山了,它这样的点滴功力,被太阳一晒,那起码要照去100年道行。仔细看看这妖精,头上并没有做恶伤生的邪气,看来也是个知道修炼的好人,那我这么个助人为乐的神仙,怎么能看着不管呢。想到此处,我从树后走出来,拿拂尘在他身上扫了两扫,让他平静下来,这才拿出丹药灌下去,解了他的酒气,大胖蛇在地上摇头尾巴晃的动了半天,终于变成一个矮胖的童子模样。
聊了两句,大胖蛇已经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把我让进山洞——太阳就要出来了,再不进去,他就要倒霉了。
进了洞内,陈设很简单,大胖蛇急于表达我对他的帮助,主动坦诚自己这是半夜时候去偷酒喝,结果一时太贪杯,把人家一缸美酒喝去大半儿,回来飞的磕磕绊绊,差点就错过时辰,让太阳给晒了。
我察言观色看了半天,发现大胖蛇并没有撒谎,偷酒的毛病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就问他愿不愿意将功赎罪,跟随我去修炼。
大胖蛇一听还有这好事,天天盼着神仙点化,没想到这次喝多了竟然碰到神仙主动找上门来,能不高兴么,当时就同意了。
为了考验大胖蛇本性是否纯良,我故意问他:“你偷喝人家的酒,人家无形中吃了很多亏,怎么办呢?”
大胖蛇怪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说话,半天才问:“您看,我是不是该去报答人家一下啊?”
我点点头,拿拂尘一甩,大胖蛇所化的矮胖童子带在身后,就要出门。见他在门口畏畏缩缩,我才想到他现在的功力实在不能出门,不然就要显原形了。想到此处,我从怀里面掏出来一样好东西,当初鸿钧老祖送我的阴阳二珠——这段时间我的功力修为进展迅速都多亏了这件宝物,今天不免要卖弄一下神通。
我把宝珠祭在半空,黑白两色珠子来回翻转,一道光华罩子大胖蛇身上,大胖蛇一哆嗦,原本披头散发的样子,如今扎成了两个书童的那种小抓髻,上面有黑白两道头绳拴着——从此以后虽然大胖蛇虽然功力不够,但是因为受过阴阳二珠的庇佑,已经不用担心大白天现原形了。
一边收宝物,一边顺嘴问道:“你有名字么?我整天也不能大胖蛇大胖蛇的叫你啊。”
“启禀师父,我叫大龙……”
我脸就有一点发青,这么笨的一条大胖蛇还叫大龙,万一让小马哥知道了,连他带我都要倒霉:“我说大龙啊,你这个名字确实挺威风的,但是你还有个师伯,你叫这个名字有一点犯他的讳,不然我给你换一个名字,叫小小龙?”
大胖蛇不吭声。
“那叫小龙?”——小龙是蛇的别号,这么叫也没错。
大胖蛇还是不吭声。
“算啦算啦,我还是叫你大龙,不过你碰见你师伯他们千万别说自己叫大龙,小心他们咬你……”
大胖蛇就一哆嗦,无辜的看着我,那意思不明白呢。
“你师伯他叔叔小白龙是天龙,你师伯乃是西海龙孙,那是海龙,人家是真龙,你一条蛇也叫龙,人家要不高兴的,不过你看你也叫顺嘴了,以后碰见他们的时候,你就说你叫地龙吧……”
大胖蛇感激的点点头,世界上除了天和海,就地最大,他叫地龙也挺威风的。
好了,现在带着我的新徒弟大龙(咱们的地龙),俩人摇摇摆摆顺着山路往城里去,路过一个药铺,大龙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师父你看,我还是名人呢。”
顺着手指一看,药铺里面一个精致的小抽屉上面写着“地龙”。
我一把没抓住他,大龙跑进去问老板:“您那盒子外面怎么贴着我的名字啊,能给我看看么?”
老板伸手抓了一把,递过来给他看,大龙都哭了:药铺老板手里面抓着好多地龙——蚯蚓。
不想成龙的蛇不是好蛇(白素贞一头黑线的画外音:谁说母都想成龙?我就喜欢李连杰!)
哈哈,赵大咪八卦帖中突然回魂来看自己的小说,有一点神经错乱,莫怪
呵呵,本来也没有说啥,地震在民间传说是地牛翻身,也有说地龙动的。可怜咱们大龙倒霉遇到药铺了。
我把大龙拉出药铺,安慰了好半天,才说服他跟我一起继续修行。
说话间就到了大龙偷酒的小酒馆了,大龙兴奋的跟我说:“师父,就是这儿!我喝了一百多年,就他们家的酒最地道!”
我也没说话,带着大龙在附近观察了两天,发现开店的是一个老太太,带着两个伙计忙里忙外的很是勤劳,最可贵的就是她心很善良,平时有个乞丐、僧道的前来要饭或者化缘的,总能多少给一点。
看来是个和善之家,那就更不能让大龙白白喝人家的酒,让老实善人吃亏了。想到此处,第三天,我带着大龙径直来到店门口,还没进去呢,老太太就迎了出来:“这位师傅,您再走一家吧,我们家酒菜已经卖光了。”
“老太太,这都大中午的了,我们走的是在太累了,我进来坐坐,歇歇脚,您给我泡壶茶也行,您看这附近几家酒店人也不少,去了也未必有位子。”我说道。
老太太四周看了看,倒也痛快,让我们进去,沏了一壶茶,就要进厨房看看给下两碗面条。我跟大龙聊了没几句,老太太的面条就端上来了,炸酱面,看上去就好吃。
一边吃,一边跟老太太聊天:“老太太,您这店开了多少年了?”
“早啦,我太爷爷那辈儿就传下来的老店了,这不有一百多年了么。”
“哦,怎么样,这还不错吧,这么早就卖完了,看来生意兴隆的很啊。”
“嗨,生意还不错,就是酒不够,我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酿酒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要去城外取上好的山泉水,就更麻烦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酿酒能酿十大缸的,可是卖来卖去最多能卖出五缸的钱来,我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可是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找不出来原因,所以也挣不到什么钱……你看,我这小店又旧又破,也没啥能力翻新了。”老太太叹气道。
大龙脸上臊的通红,我心说,这不是我把偷酒贼给你送上门来了么。
吃完了面条,我带着大龙也不走,继续聊天,就故意说:“不瞒您老太太啊,贫道出家之前也有一个酿酒的方子,今天看到您老人家这么好客,我一个出家人无挂无碍的,留着这东西也没用,不如我送给你了吧?您带我到后面去看看?”
老太太一听很高兴,带着我跟大龙往里面走,来到后院,我正好看到有一口井,好奇的问道:“老太太,您这院子里面有井水,怎么还要去用山泉啊?”
“嗨,我们家酿酒多少辈儿了,就是用山泉水的,那水比这井水好,不能到我这里违背了祖上,拿着一般的井水冒充泉水啊。”
我对老太太的好感不由得又多了一些,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借口道:“那老太太麻烦您去给我拿瓢舀一点这井水看,我那酿酒方子,倒是正用这井水的。”
老太太略有奇怪的去拿水瓢,我从怀里面掏出一张符来,拿三昧真火点燃,投入了井中,更不说话,一拉大龙,俩人腾身而去。
老太太拿了水瓢出门一看,哪里还有人影?正疑惑间,就觉得院子里面酒香扑鼻,闻着欲醉,仔细一看,原来那水井竟然已经满满的全是美酒了,美酒向上漫来,直到跟井沿平齐才止住,酒面上飘着一张纸却不濡湿,写着公道买卖四个大字。
墨迹淋漓酣畅,果然是好书法啊,我站在空中自己看着都美得慌,老太太下面喊道:“了不得了,八仙显圣了……”带着俩伙计冲天磕头,说今天来的不是吕洞宾就是张果老。
我这个气啊,好心帮忙还成了给别人刷金了,早知道我留下名字好不好呢——这也要怪八仙凡间实在是太出名了,老百姓一碰见这事都喜欢往熟人那里联想,看来下次碰见他们我得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
完成了大龙的心愿,我一看天下之大也不知道去哪里是好,突然想起来我跟刘老道本来要去看他徒弟,不知道有什么大事求助,现在刘老道被他老祖给带走了,那不如我就自己过去看看好了——何况我现在这身变化,就是刘老道呢。
想到此处,我带上大龙俩人直奔北平府而去。
路上无书,转眼到了北平,大龙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飞过这么远,尤其是在大白天的,很是兴奋,就想着直接飞进城去,我赶紧拦着:这光天化日的,从天上往下掉神仙那成什么样子了。
把算卦的招子交给大龙扛着,我俩在城外没人处降下云头,一路来到一个客栈住下,准备休息一下再去找找刘老道那个徒弟,到了晚上,我用心查探,就觉出远处有人正在焚香叩拜,似乎正是邀请刘老道的。一拉大龙,两个人趁夜色驾着云,顺着劣质香火味就来到燕王府后院一个小跨院。
就见小跨院周围兵丁森严,中间跪着一个和尚样的人正在焚香祷告,看那样子都要急哭了,我仔细看了半天,认出来果然是当年刘老道带的两个小道童之一,这才确定了下来。
那和尚正闭着眼睛叨念了,冷不丁一声响亮我和大龙出现在面前。
就听见周围远处的兵丁小声议论:“听见没?里面又响了,估计今天又请下来一个。”
“嗨,管他呢,谁知道今天又请来什么山猫野兽的?这些日子老子净给他站岗了,这腰酸背疼的……”
“嘿,大师,这次掉下来个什么东西啊?”
和尚听到响亮声音,又听到外面兵丁的议论,忍住好奇心把咒语念完,偷偷睁看眼睛一看:师父!
远处站岗的一听,真请下来他师父了?好家伙,赶紧去禀报!
那头兵丁去禀报,再说和尚,上来抱住腿:“师父您可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要是您再不来,我可就没命了。”
突然冒充别人,我还有一点不适应,怕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让他起来,问:“怎么回事儿?”
和尚这才把前后经过一说,我听了不禁气结:这位现在的和尚当年的小老道,名叫姚广孝,前面刘老道交代过他的基本情况,这次请他师父下凡,实在是自己吹牛皮吹大了,没办法收场,这才请刘老道帮忙的。
原来姚广孝本身就有一点谢顶,做小道士的时候就常常把头发上的簪子给甩掉了,后来刘老道不得势后,索性剃了自己的一千五百根烦恼丝,做了和尚,彻底解决了头发稀疏的问题。这站在和尚圈子外面看,就觉得因为朱元璋的关系,全国上下最吃香的职业就是当和尚的了——本来老道也行,可是自从杰出代表刘老道被朱元璋打成反革命以后,长期下放处理,最后落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不了了之的结局,老道的风头一下子被和尚盖过去了……因此全国一片和尚独大的局面。可是现在姚广孝进入了和尚圈子内部,才发现没有了外部竞争,圈子里面就开始内耗了,宗派斗争还是挺激烈的,姚广孝这样也没有个国家承认学历的正式文凭的半路出家的主儿,一般庙里面都看不起,所以在和尚界混的有点惨……有句话叫做穷则思变,好在姚广孝有当年跟刘老道混饭吃的经验,知道“胸怀锦绣才,货卖帝王家”的道理,深深理解政治投资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何况自己身为出家人,进可攻退可守,要是投机成功,那么什么护国禅师之类的大封号就到手了,实在不行就故作高深状的归隐山林,凭自己头上的戒疤手中的钵盂也不至于饿死。
他把可供投机的几个目标想了一下:不敢去朱元璋那里,万一被认出来是刘老道当年的徒弟,说不定把脑袋就混丢了;其他几个藩王那里也没啥大作为……想来想去,姚广孝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了远在北平府的燕王朱棣。
姚广孝千挑万选,幻想了无数个跟燕王朱棣邂逅的美妙场景,憋了二年,终于让他给碰到了跟朱棣见面的机会——当老子的斋僧慕道,当儿子的怎敢不礼敬三宝?总是要找机会做做样子,结果没想到被姚广孝逮住机会给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