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走到暗林入口的时候,姜疤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们看着他,忽然,我想起了什么,对着后面的Maggi说道:“这个暗林的空气里面有漂浮的生物,会引起咳嗽,你们都带好防护面具。”
后面的人点点头,听我这么一说,飞哥和老李恍然大悟的样子,飞哥问道:“那泰他怎么没事?”
我看着飞哥,又看了看泰他,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我们拿出了最新型的防护面具,轻薄而功能强大,是德国为防止生化武器而开发的。
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暗林沉寂的空间依然有着一种奇特的流动的感觉,就像整个树林都是一个整体生物。它的内部有轻微的不易察觉的运动,许多部位在移动,或是扩张和收缩。
我们踏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踏在那些不时移动的树藤般的物质之上,用心去感觉,可以发现暗林的整个内部空间在有规律地膨胀、收缩。空气随着那种韵律,而被挤压和拉扯。
周围的一切变化,我们都必须平静地对待,哪怕是许多不明物体经过我们身边,或是从脸上流过,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宠物,经常互相亲昵。如果心中一旦有了恐惧,那么心颤的波动会向外传递,紧接着整个神经组织,然后就是身体的肌肉组织,带动手脚也开始发颤。然后整个波动频率会无形之中扩大。当那种频率大到自己无法遏制的时候,旁边的生物就会立刻感受到。这时,它就会认为,这是一个猎物。
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是的,这时,你把自己当做了别人的猎物。
平静之中,隐藏着不平静。我现在可以在任何时候调节自己的呼吸和心态,这都得益于调息的修炼。老李不用说,也是道家的高手,而飞哥和姜疤则有些不同,飞哥有少林功夫的功底,再加上经过八音图一役,功力得到了更高的提升。姜疤可能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危险的,不过他的侦察兵经历,给了他够大的神经,一般的压力应该还是不在话下。而且,经过Maggi的解释,我们心里已经明了自己应该怎样去做,才是最安全的。就像任何物品,在使用之前认真阅读使用说明书,那么就好办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心态。无论你懂了多少,如果在最关键的时候心动了,战栗了,放弃了,一切都白搭。
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泰他也许不用我们担心,他似乎对这里的许多事物天生就是免疫的。就像我们几个被暗林之内空气之中的浮游生物所附着到呼吸系统,反应强烈,但是泰他却屁事没有。
暗林,我们是二次进入,对于里面那些比较可怕的树藤,也较为了解了。它们不被刺激的时候,就像是温顺的小蛇,偶尔会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随意地在旁边游走,如果被某个信号激怒,那么它们柔软的身体会立刻将你缠紧,同时变得坚韧如铁,令你动弹不得,直至窒息而亡。在你咽气之前,耳边响起的最清晰的唯一的声音就是自己浑身骨头碎裂的声音。
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现在我们就走在漆黑的丛林之中,不停地摸着那些树木前进。当你摸到那些树木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些树木的身体是柔软的,就像皮肤一样带有弹性,它会退让,还会发抖,就像你在咯吱它。我们的手电筒在里面都显得那么昏暗,许多地方根本无法看清,就像光线被吸收了一般。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姜疤说道,听得出,他在强作镇定。
“恐怕没有人能够回答你这个问题。”
“那好…,我换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进来这么…久了,都没有看见一具…尸体或骨骸?…可以抢答。”
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那是因为,所有东西都有用,剩不下来。”
“哈…哈,回答…正确。”
就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的时候,我们接触到了一片非常茂密的草丛。那草丛有一人多高,所有草叶都在空中轻微地舞动着,但是其密度却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我可以感觉到草丛的笑意,它们舞动得很欢快,似乎在跳一曲节日庆典的歌舞。
“我们必须穿过这里吗?咳咳。”姜疤问道。
我的手抚摸着那些草叶,它们似乎也在享受我的抚摸。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泰他已经用手轻轻拨开草丛,一头扎了进去。
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我一咬牙,也跟着钻了进去。
“注意,草叶之上藏匿着小刺,随时可能扎进你的身体。”泰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小心地感受着草叶,果然发觉那些草叶之上,毛茸茸之余,略微有些刮手。
“保持好心态,避免产生误会,咳咳。”老李瓮声瓮气提醒道。
浓密的草丛,就像自动洗车机的毛刷一般,挤在我们的脸上、身上,毫无保留地接触着我们裸露的少许皮肤。
这次是少有的体验,既感受了这些有着特异生命的植物,同时又体验了自己心灵的压力和波动。因为我们所经历的种种事件,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和角度,来磨砺每一个人的意志和神经。也只有这样,才能接受我们的使命,否则就不配成为应对这起全球事件的行动小组成员。
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我相信姜疤在此时此地会如何咬紧牙关挺住,最不容易的,就是在这黑暗之中,完全凭着触觉去感受那种毛骨悚然的经历。
“姜疤,你怎么样?咳咳。”我问道。
“嗯,还好,咳咳,它们会贴着身体来试试我的结实程度。”姜疤笑道。
我们摸着那些密集的草叶,谨慎而费力地穿越着。同时,必须避免用狠劲触犯它们。走了一阵之后,我只感觉到,我的衣袖、裤脚内都塞满了那些草叶,似乎是它们故意留下的。也许只为表示好奇或是显示自己的勇于尝试,就像我们人类到了某些地方,总会写下“某某某到此一游!”作为自己的留念。也或许就像那些动物,为了表示这是自己的领地,而撒泡尿,留下自己的气味。
119、死亡雨谷之草木皆兵三
为此,我感到有些好笑,谁说草木无情?这是它们生命的象征,幽默地在我们身上表达着。
慢慢地,我感到前面出现了一些朦朦胧胧的光亮。
“那是什么?我们快出去了吗?咳。”
“不知道,咳咳,也许到了目的地了吧。”
随着步伐的迈进,那亮光越来越明显,就像是一个黑夜之中的剧院,四周都笼罩在那片朦胧的光影之中。
终于,我们迈出了草丛,发现这里是一片宁静的树林。那些光来自周围的树枝,及平坦的地面。那些光似乎还在动,缓缓地摇摆或是飘舞。这时,我们发现自己衣袖和裤脚里的草叶都很快掉了出来,而且迅速钻回了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