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江湖]说说我和我BF的七年——7个年头对你们异性恋来说也许算不了个啥

  如果算上之前因为大头的介入而分手的那一次,我和Z是第二次分手了。这一次分得干干脆脆没一点拖泥带水,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因为我已经是考研人士,在这个时候已经输不起了。
  
   我不是清高的主,花这么大一笔钱,莫名其妙地租了一套房子,不住进去我觉得对不起我老母老爹含辛茹苦给我省下的钱,于是就撺掇撺掇住了进去。平心而论,后来我才发现这套房除了白天吵闹了一点,晚上还是很安静,不打扰考研人士苦情修炼羽化成仙。我就在这么个套房里继续考研大计,至于过程我想经历过高考和考研的人都能体会到:生活被无限单调化乐趣被无限最小化。我除了人体的基本需求以外其余都是自习自习再自习,半毛钱乐趣也没有。至于Z,偶尔会想念一下,但是不痛也不痒。至于为什么,人都是“逼”出来的,考研的更是苦逼出来的,大脑内存不够用,没地儿再装一个人。
  
   于是时间就这么走到了11月。
  
   那时候我所在的城市已经进入完全的冬季,而且遭遇了一场X年不遇的降温,十分冷。一天晚上我在租房里洗了澡出来准备收拾收拾就睡觉,听到有人敲门。
  
   那时候楼主的心是瞬间长毛的。因为第一没多少人知道我住在这里,知道的人也不会这么个时点来找我;第二是这里其实属于还未完全竣工的楼盘,晚上没有多少人住在这里,整个大楼总体有一个诡异的环境。总而言之,在一个不应该的地点和不应该的时刻,楼主租房的门被人给敲响了。
  
   当然,敲门的肯定不是贞子,也更不可能是奥特曼。敲门的是Z。不是Z的话,你们楼主的故事也就写不下去了。
  
   我问清门后的是Z后,还真在原地楞了很久。打个比方,你寒窗十年打拼一辈子终于得到了参加白宫晚宴的资格,你高雅地坐在席上看着奥巴马严肃地讲话说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参加晚宴,首先请让我们按照惯例聆听来自上帝的声音。于是他掏出了一个留声机,你竖起耳朵故作姿态优雅准备开始聆听,突然熟悉的旋律“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震耳欲聋,你是什么心情。除了傻在那里还能是什么心情。
  
   总之我当时就是这种心情。和Z几乎构成实质性分手之后,他却突然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时刻钻出来了,让我很摸不着头脑。我楞了很久,问门外:“你干啥呢?”
  
   Z:“这几天好冷,我觉得你棉被应该太薄了,我带了床厚的过来给你。”
  我突然更是不知道现实是个啥状况,大脑一时短路,顺着他话说:“哦。我不冷,不用给我。“这话是实话。那时我都还是裸睡的,压根没觉得有多冷。Z比较怕冷,估计那时他是以他的感觉来推测我的感觉。当然,更可能他只是想找个理由过来。
  
   Z:“还是挺冷的。你先把门打开好不。我不做什么,我把被子放下我就走。”
  
   那时候我已经差不多从傻鸟状态中反应过来了。Z是在示好。也许是想和我好好谈一谈分手的事情,或者说谈一谈复合的事情。但当时我在那有限的时间里脑子中运转的念头是,Z真的让我伤够了,现在考研大业在前,不能儿女情长。放Z进来,估计又是一晚上精力给浪费掉了,如果发生点什么事,Z再一折腾一别扭,说不定这一周、一个月也不要想安生。有些事,在考研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发生最好。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不要让Z进来,而是让他快点回自己宿舍去。
  
   我对Z说:“不用了,你快点回去吧,今天太冷,别冻着。”
  
   Z在门外说:“我真的不做啥,我放下杯子就走。”
  
   就这样,我俩像拉锯战一样一个说不用进来,一个说放下杯子就走。来回几次我烦了,说你爱走不走,我去睡觉了,明天要看的书还多。
  
   Z突然没声音了。沉默了一会他回答:“那你去睡吧。我就跪在你门口,没事,你不用管我。”
  
   听到这句话我头简直要炸了。第一,我不让Z进来,就是不想发生这种抓狂伤神的事,让我浪费精力影响休息,结果我失算了,一个Z就算在门外照样可以搞得我心神不灵;第二,Z是站在门口也好坐在门口也好还是练瑜伽在门口也好,我都会足够冷血漠视不管,照样睡觉去,但是来一招在门口跪着我实在受不了。楼主是从小受训过“好男儿只跪天跪地跪父母”的人,对下跪这事看得极为慎重,也容不得谁对自己来这一招,更何况是Z这么特殊身份的人;第三,现在门外几近零度,Z跪在门口吹着风肯定给冻坏。
  
   因为这三点原因,我当时又气又好笑,更重要的是,之前我已经说过,我是个非常不喜欢被人胁迫的人。Z的这一招让我有明显的受迫感,极为不舒服。权衡了一会,我估摸Z也只是吓吓我,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知难而退,于是对Z说:“随便你。我去睡觉了。”于是就进了卧室。
  
   你们也许会反问楼主,这样的场景,你还睡得着?
  
   是的,你们没良心的楼主还真睡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考研的人你真的伤不起,只要不危及生命,什么都放得下。特别是对楼主这种三跨生,为了考研自断了许多后路的傻青年来说。
  
   就这么迷迷糊糊睡到中途,被尿憋醒了,于是起床上了个厕所,路过客厅正门的时候想起了Z,心想这也没声了,肯定是回去了。但又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就随手开了门瞅瞅。结果听到门撞到什么东西,“嘭”的一声,我心想坏了,赶紧出门一看,果然是Z。他一直跪在门口,被我这冷不丁地以开门给撞到了头,整个人一顺势就瘫坐在地上,脸冻得通红,想哭又没哭的表情看着我。
  
  
  看到Z一副冻坏的样子,我也装不了冷漠了,一把捞起他想扶进租房,结果刚站起来就又趔趄了一下:“慢点,我有点动不了了。”我诧异地问他:“你个傻子真一直跪外面?”Z没有说话。我当时瞬间就心疼了,跟Z跪的不是我门口而是跪的仙人掌一样。忙着把他拖到沙发上,给他热毛巾擦脸,然后进厨房加热牛奶,顺便自己冷静一会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但其实我脑子压根转不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俩个人的阶级矛盾,阶级矛盾的属性是…不对!这是考研政治内容。我大脑里的各种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搭在一起没个章法。牛奶也快开了,我拿起小锅准备转到杯子里,这个时候,Z进了厨房,从背后把我抱住了。我那时下意识地把Z推开:“别闹,我在倒牛奶。”突然我自己一下子也楞了,这个动作我居然做的是这么自然没一点生疏感,仿佛Z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而是一直跟我正常在一起的一样。我不是爱跟Z搞很多浪漫的小动作的人,比如即使在我俩正常相处的时候,发生这种我在做正事,而Z从背后抱住我的行为时,我都会或温柔或冷静地让他闪开,不要干扰我做事。
  
   这个时刻我意识到一件事,我确实还是爱Z的。准确点说,我觉得那时候我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有多事情已经成为了习惯。而我一直以为的我对Z没感情了,其实是考研压抑导致的。
  
   这里再插一句话,考研的人真伤不起!
  
   Z没有听我的话,还是抱着我不说话。我没办法,只有把牛奶放下来转过身看着他,自己双手抱他不是,不抱他也不是。正想着怎么办,Z说话了:“L,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这时候距我俩“分手”已经快三个月了,我之前的愤怒、仇恨早已经没了,但是一丝尴尬还在。听到Z的这句话我楞是又傻了,虽然我知道Z此行的目的大概就是如此。我只好避重就轻:“你冷吧?冷就先去洗个澡。今晚…你就住着吧,你也回不去了。”Z没回答,还是继续问:“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那时候我寻思着我脑子是真转不动了,这里面的因果曲折实在分析不过来,和不和好这件事还真不能一口答应了Z,但是不给Z个说法的话,今晚估计他就要在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了,所以干脆岔开话题:“算了你别洗了,先睡了吧。”然后把Z抱起来丢床上,盖被子睡觉。
  
   Z估计也知道从我这里问不到答案了,也就没再步步高复读机一样地继续问我,抱着我很快就睡着了。之前他抱着我的时候让我有一丝尴尬,想把他手甩开,但推了几次之后也就没随他,因为如前面所说,Z对我来说确实有一种亲人的感觉,而不是陌生人的感觉,即使我俩为了个屁事已经“分手”了俩个月。
  我睡不着,躺在床上想我和Z的未来,把我和Z的过去种种梳理了个遍。我既不能说服我自己和Z斩断立绝,也不能说服我自己接受Z,明天第二天一大早又和好如初。我是个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人,唯独和Z的感情是让我拖够了泥带够了水。
  
   我用了各种分析方法来分析我和Z之间还有无可能:优劣比较法,主次权重分析法,一票否决法…但都无法给我自己一个明确答案。就这么心如乱麻的时候,我感到Z抱着我有点热,就想把他手挪开。结果我一动Z他立马迷糊地哼了一声,然后抱得更紧。这让我想起了之前我倒牛奶的时候,随手把他推开的场景,那种亲人一般的场景反复在我脑子里循环。我心里一叹气想:好吧,就让老天笑我的婆婆妈妈吧。于是转过身也抱着Z昏昏睡过去。
  
   于是和Z最长的一次分手以我俩的互相妥协而告终。第二天和好如初,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我和Z重新在一起之后,没一两天就又回到了彼此的角色之中,毫无隔阂之感。我继续忙于考研,Z则顺利保送研究生。其实他后来告诉我,他本来是打算是直接工作,但是在最后关头还是递交了保研申请书,即使那时候我和他还在分手期。因为他不相信也不愿意我和他之间就这么结束了,而如果两个人要继续在一起的话,一起读研比一个人读研一个人工作更好,这样可以防止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防止两个人的世界观差别太大。
  
   当时我和他正在厨房下面条和搭底料,听他说完这段话后我故意很不屑地看着他:“敢情你把哥的小九九算得清清楚楚了,那要是那晚上我放任你在门口跪一晚,那你咋办?一个人哭鼻子读你的破研究生去吧。”他听到这句话猛然转身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L,第一,不要觉得我下跪了我就低你一等了,我只是在挽回我的幸福,因为我觉得值得;第二,即使没有你,我研究生也会过得很好;第三,如果你真不开门,我就第二晚上继续来跪,直到你开门为止。因为我的确有错。”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死死盯着我,两个大眼睛在眼镜后面闪闪发光像戴了美瞳片一样。
   看我许久不说话,他微怒:“你说句话要死?一副面瘫样想做啥。”我无奈地侧头示意:“你个傻逼,没看到你的锅已经煮沸溢出来了么。还不搞快捞面条!”Z立马恢复了他的本来面貌:“面条!我马上挑出来,筷子给我,你快点!”我受不这家伙了,自己走过去直接把天然灶给关掉:“说你傻就是傻,慌个啥,火关掉慢慢挑不就得了。”Z瞬间不闹了,满脸委屈地看着我。
  
   以上为真事,非为了故事情节而杜撰。目的一在于说明Z其实不傻也不幼稚,他在大事上有自己的主张和远见,每一步都想得很清楚;第二在于说明Z的确又傻又幼稚,比如在这种多进程事件一起出现的时候,他那个傻脑子就不够用了。没办法,这娃读文科读傻了,举个例子,这个就跟WIN98一样,窗口开多了就要卡机。有时候我也会用这个例子来调侃他:“98,过来给vista揉揉肩!”
  
   当然,那时候还没有WIN7的,哈哈。
  
   解决了Z这个心头大患,我在考研的道路上也更如鱼得水,全心全意没杂念地投入到复习中,一直到次年的考试结束,如果不算上期间发生的一个姑且算得上有趣的小插曲:当年一个和“大头事件”有关的人出现了,并且是和我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纠葛。
  
  
  楼主所在的学校是奇葩中的战斗机,大四的上学期还会安排一堆课让你去上,上到最后你也不清楚是你上了课还是你被这些课给上了。来上课的都是几个以苛刻著称的老头子老太太,其中一个老太太——姑且称之为杀手老妇——更是开学的第一节课就声称自己有挂人的指标,每个班最低挂一个,最多没上限,甚至还可以预定挂科指标。每节课有随堂作业、签到,而且是走到你面前看着你签,想代签都没门。我从小是被唬到大的,再加上之前的师兄师姐说我们学校大四课的老师都是外硬内软,所以被拿这件事当回事,只第一节课的时候去了一次,发现杀手老妇虽然说话内容冷酷,但看起来和颜悦色的,所以之后就直接把课给逃了。但是等到12月初结课的时候,我寻思着最后一节课还是该去听一听,就屁颠屁颠地去上课。课完的时候听到杀手老妇慢悠悠的说:“啊,那个我说一下,我们这门课的成绩是平时成绩50%,期末成绩50%,平时成绩就是5次点到,也就是点到一次得10分。”听到这句话楼主瞬间就蛋碎了。我就只有第一次上课点了到,也就是只有40分,这意味着我期末考试要满分才能及格!
  
   楼主这次是真慌了,因为我们学校大四的课是不能补考的,如果挂了只能推迟毕业。我一边咒骂自己怎么二到这种程度和这个老太太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一边拼命想办法。想来想去想到一个人:路人乙。
  
   路人乙是我大三学期做一个活动时候的别人介绍的队友。他正在我们学校读研一,戴个眼镜,白白净净,形象不错。还记得当时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办法,楼主爱的正是这一款类型的。不过我也是个干正事就干事的人,不想牵扯过多。所以三下五除二把活动做完,顺便觉得路人乙人不还错,路人乙似乎和我也很对气,就和我算是交了个个朋友。说了这么多,路人乙跟杀手老太太有什么关系?是因为老太太的姓是全国都少见的姓,而路人乙也是这个少见的姓,所以我估摸这两人有亲戚关系。一打听,还真是,路人乙是老太太的侄子,而且亲如己出。我像捡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路人乙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打电话告诉他,拜托他代我求情,一定要让老太太饶我这一次。路人乙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没一会就回复我说事情解决了,让我下不为例。这不废话,下次有例我也不敢遇见您!
  
   路人乙算是帮助了我一个天大的忙,我千谢万谢要请他吃饭,路人乙都爽朗地说不是大事,不用这么客气。但架不住我的邀请也就答应了。于是俩人约在一起吃了个晚饭,席间发现两人都是爱玩游戏的主,那晚我寻思反正也没心情复习,就直接和他去了网吧实战。等玩得尽兴的时候发现坏了,下雨了。雨倒是不大,但是我们所在的网吧跟学校还是有点远,走回去要被淋个够呛。我想这里离我租房挺近,我就说,路人乙你先去我租房吧,我找一把伞给你。路人乙说那再好不过。到了租房我给路人乙找伞,顺便脱掉外套准备换件轻松点的家居服。当脱得只剩个背心的时候我蓦然发现路人乙眼神不对,直愣愣的看着我,然后突然一慌神,把眼光游离开。
  
   不是楼主自夸,虽然在考研,但靠一直运动的功底,身材不敢说有多好,但还是不错的,虽然还穿着个背心,路人乙也不是看不出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路人乙的眼神我太熟悉不过:那是同类的眼神。再联想到路人乙平时一些行为和语言,那一刻我心中像电光石火一样闪过一个念头:路人乙也是个G。
  
  @ht6770 2011-10-27 11:32:20
    陈年老贴,还被大家翻出来,而且楼主依然会继续更新,真是太不容易了。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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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楼主是个做事不做完就心不安的主。虽然时间跨度久了,但是好歹也要做完。
  但这毕竟只是我从一个小眼神加以平时路人乙的举动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我不动声色地继续穿衣服然后把伞递给了路人乙,叮嘱路上回去的时候小心摔倒。送他离开之后,我开始把认识路人乙之后的种种行为联系在一起,试图穿成一个环:他没女朋友;他性格爽朗但玩游戏尽兴的时候会突然耍小性子;他喜欢玩治疗职业;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太不寻常…这一切证据加起来实在没理由不怀疑他的取向。我当时也真是考研考得人疲乏了,遇到这么一个略带悬疑的事件给平淡的生活带来一个刺激,迅速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想前向后,决定给另外一个圈内的朋友发短信求证——他是路人乙学院的学生,我俩是先是朋友,而后因为偶然的原因知道彼此的取向,最重要的是,他是个消息通。
  
   短信过去没多久,这位同仁就直接电话打过来了:“怎么问这个问题?出什么事了?”我很疑惑,我就是求证个事而已,有什么大事?同仁吞吞吐吐:“是的,他的确是个G…”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阵释然:“果然!”同仁接着说:“而且,也许你不知道,他是大头的前前任,后来路人甲做了小三,抢走了大头。”
  
   听到这句我瞬间头就懵了。这个圈子,或者说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路人乙和大头是一对,后来路人甲介入,抢走了大头;大头和路人甲过得平淡,来招扰Z,如果不是被路人甲发现,可能Z已经和大头在一起;我和路人乙完全通过跟这几个人无关的渠道认识,结果发现俩人有这么大的交集。这个世界该他妈的有多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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