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那些年,我在新疆找宝贝》——有些秘密,也许应该永远深埋在沙漠的某个地方

  我坐在书桌前,对着手里这封信愣神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时间似乎静止,又似乎飞快,我完全陷入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
  这封信是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小区保安转给我的,物业上招聘的保安相当敬业,有的时候会代为保管并转交一些信件。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回家以后就扔到书桌上了,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前我才无意中发现了这封信有些不一般。尽管没有注明发信人是谁,但是我完全可以猜到,会给我写这封信的人不超过三个,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三个人都是我不想再见到的。
  我看着手里的信封,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旁边拿过一个烟灰缸,打着火机,略一迟疑,便把信的一角放到了火苗之上。信封很快点燃,瞬间,屋子里就充满了烟味,燃烧的灰烬也纷纷飘落在面前的烟缸里,我的双眼出神地望着手里的信封不断地烧掉,思绪却随着上升的青烟越飘越远。
  说实话,我认识他们三个简直可以说是上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而就是这个玩笑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这话说起来是十一年前的事了,我最先认识的是一个外号叫“董大明白”的人,这人在当时那个年代绝对算是一朵奇葩,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忽悠,而且是很大的那种。
  那会的我混得比较潦倒,而他敏锐地抓住了我急于改变现状的想法,成功地把我拉上了贼船。不过要说这家伙完全是个坏人,也算冤枉了他了,其实,我们当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虽然差点让我把小命给玩丢了,但却实实在在地帮我赚到了钱。具体说到他是怎么把我拉上贼船的,这话就有点长了,且听我慢慢道来。
  第一章 蹄铁印记
  故事要从我干的行当说起,说起这一行,应该很多人都听说过,我也不卖关子了,说白一点,就是把新东西变成旧物件,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做旧”。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爷爷那辈就在做,后来传给了我父亲,前些年这些歪门行当并不吃香,改革开放之前真东西都值不了几块干粮,更别说做旧的假货了,所以父亲也就把手艺放下了。后来老爷子赶上了下岗,为了生计,只得操起了旧业,正巧那些年人们手里宽绰了不少,古董行也热了起来,父亲赚到了些钱,不过他是老实人,总觉得这骗人的买卖不能多做,慢慢地就洗手不干了。
  我打小见到他弄这些东西,对这一行有些了解,也很感兴趣,后来软磨硬泡地让他教我点绝活。老爸本来不打算教我,后来想想有这一技傍身,也能应付点不时之需,再说这些技法也都属于传统工艺范畴,祖宗的本事不能丢了,于是就把手艺传给了我。
  但是我当时还在上学,没有太多的精力捣鼓这些,但父亲似乎来了劲,交待我要么不学要么学精,对我要求很严,再加上我的天份着实不差,这一认真,本事也就学到了身上。不过再怎么说,那个年代上学还是主业,高考之后我上了大学,学校里没法弄这些东西,所以从离开家也就彻底停了。
  大学毕业之后,我好长时间没找到工作,换过好几个公司,都干不住,混得实在寒碜,无奈之下,我也操起了祖辈的旧业。这一行在没做出名堂之前,基本赚不到什么大钱(和本事无关),而且客户范围有限,还要有一定的保密性,所以在那个年代,我也就是基本维持个温饱,不过好在我这个人能说,会忽悠(这一点,我和董大明白有相似的地方),再加上又是单身,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也就勉强度日了。
  为了能节省开销,我在城乡结合部租了个小院,不但价格便宜,而且小院的环境相对封闭,更加适合我的工作性质。我印象中第一次见到董大明白是在一个夏天的午后,那两天我这边生意清淡,我也没啥事做,吃完了午饭,就搬了把躺椅在院里的梧桐树下面乘凉。
  时间不大,我便有些困意,正准备打个瞌睡,就听有人敲院门。我有些奇怪,因为我是外来户,和本地的村民接触不多,很少有人登门,生意上的往来也一般都是先经过电话联系,敲定之后才会见面,所以猛然间有人造访,还真让我不免有点忐忑。
  我起身来到院门前,试探性的问了一声:“谁呀?”
  门外开始没说话,过了有这么一两分钟,就听门外的人问道:“请问一下,沈师傅在吗?”
  我一听这么说,估计是生意,没说话,直接把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大个子,白白胖胖,很有礼貌,冲我一点头:“我想找一下沈大儒,沈师傅。”(我父亲非常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点了点头:“我就是,您是?”
  门外这人听我这么说,略微有些错愕,继续道:“奥,我姓董,是从你以前的一个客户那里打听到你的,这次来,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我知道买卖上门了,急忙把董大明白让进院里,一指院里的石墩子:“你先坐,我冲杯茶,咱们再详谈。”
  董大明白连声答应,欠身表示了一下,我赶忙去屋里冲茶,时间不大,就回来了。坐定之后,我就问董大明白:“董先生,你刚才说有事要找我?”
  董大明白好像也渴了,嘘了口茶,说道:“没错,是这么个事,你帮我做一下这东西。”
  说着,他从包里抽出一个长条匣子,打开之后,打里面拿出一卷东西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来,展开一看,是一张地图。我粗略看了一下,地图应该是个老物件,从纸张的老化程度来看,大概有个上百年的历史了,应该是清末民初的东西。
  我抬头看了看董大明白:“董先生,你也知道我是干啥的,这本来就是个老物件了,你的意思是?”
  董大明白笑了笑:“沈师傅别这么客气,叫我董大明白就行,江湖上的朋友都这么喊我,呵呵。”
  我也笑了笑,没吱声,等着他往下说,看看他到底耍什么把戏,就见董大明白用手指了指我手里拿的地图,对我说:“沈师傅,我并不是想把它做旧,我只是想修改一下这东西。”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不禁皱起了眉头。干我门这一行都明白,要是把一件纯新的东西做旧了,其实并不难,当然方法很多,水平也不一样。但是如果想把一个旧物件改一下的话,难度就会高很多,因为你要想办法让任何一点改动都要与原来的整体相契合,而这恰恰是最难做到的,因为那些掌眼的都是帮老狐狸,别说大改了,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董大明白看我不说话,探头过来,问道:“不好办?沈师傅,我听朋友介绍,你的手艺还是很好的,我可以适当的多加点钱,你一定要帮帮忙。”
  一提到钱,对我的吸引力一下就变大了,我做这些坑人的行当无非就是为了图财,何况这段时间我也确实缺钱,所以只得硬着头皮对董大明白说:“我试试吧。”
  董大明白把脸一沉:“沈师傅,这地图可是我废了好大劲弄来的,你可别给我弄砸了,这个事关重大,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我咬牙点了点头:“行,你先说说要我怎么个弄法。”
  董大明白一下又恢复了一副笑脸,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图样,对我说,你把这个图案做到地图背面的右下角。
  我接过图样,仔细一看,是一个很漂亮的蹄铁造型,上面有很精致的花纹,且十分细致,我对董大明白说:“这图样很复杂,我尽我最大的努力。”
  董大明白摆了摆手:“不是最大努力,是一定要成功。”
  我心中暗骂:“这种包票谁敢跟你打,老子要不是缺钱,直接就把你哄出去了,牛逼哄哄的。”
  可偏偏现在他就是我的财神爷,我也不敢得罪他,我这会忽悠劲也上来了,心说:什么了不起的,先应下来再说。于是一百胸脯:“交给我吧,放心。”
  董大明白很满意:“而且时间不能太长,三天时间,你尽快。”
  反正刚才的大话也吹出去了,干脆一吹到底,于是满口答应下来,董大明白看我都答应下来了,又说道:“还有,你再从地图上画上一条路线。”
  我有些不解:“画线路?怎么画?”
  董大明白拿过地图,指着对我说:“大概这个位置起始,延伸到这里,随便画一条。”
  这下我更晕了,机械地重复了一句:“随便画?”心里不免嘀咕:“这地图上的线岂是可以随便画的,尽管大体的走向知道,但是路线的细节也不是随便画的呀。”
  “对”,董大明白又补了一句:“反正都是沙漠,随便画一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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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明白,但是至少知道要做些什么了,虽然加上那条线,工作量增加了很多,但是既然答应了,就要把活干漂亮。把董大明白送走,我就忙了起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那个蹄铁印记的问题。看来这个印记十分重要,把它弄到这张地图上,肯定会让这幅地图的价值翻上好几翻。
  我重新把那幅地图展开,铺在桌面上,认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要说董大明白这桩买卖还真不容易做,这牵扯到很多古旧书画的装裱和修复技术。而我看了看这幅地图的材质,并不是普通书画所用的宣纸,而是画在一种相对较硬的纸,这可能是考虑到地图的用途,才会这样做的,毕竟宣纸比较软,就算装裱过,也不适合用来画地图这种对耐用性要求很高的玩意儿。
  我用手摩擦了一下纸面,发现纸面相对粗糙,可是硬度和韧度都很好,确实是用来描绘地图的好材料,基本可以和羊皮媲美。而且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上面的描线,发现尽管由于时间的关系笔迹有少许斑驳,可是没有一点阴透走形,可见这种墨水也是特制的。
  这下我可发愁了,虽然由于纸张的关系,省去了重新装裱的环节,可是如果想在上面添加路线并且加盖那个古怪的蹄铁印记的话,必须要用到一些古书画修复的技术。这种技术和装裱技术一样,都是中国传统的工艺,不但会的人不多,而且其流程和需要的原料都相当复杂。
  经过成百上千年的演化,这些技艺的每一个环节都是极其重要又必不可少的。可能有人觉得这有些虚张声势了,我在这里可以郑重的告诉你,其实不然。因为,古书画的修复有一个最终的目的,就是修旧如旧,别看仅仅是简单的四个字,却极难做到。试想一下,一幅流传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书画,你要想修复它,而且又要让行家看不出破绽,保留书画的原貌,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这其中要考虑到书画的用纸,笔墨,年代,技法,对于破损处还要考虑到是否需要补笔或是添笔等等。
  举个简单的例子,单拿出其中的选择笔墨一项,就需要很深的功夫,首先你要观察古人当时的用墨类型,然后把折旧褪色计算进去,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需要强化锻炼眼力和细微的辨别判断能力。在观察的基础上,就是要选择相应的墨色来进行添笔或者修补,这一步需要记忆大量的墨色配方和原料之间的配比,同样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好在祖上传下了本事还真就不是虚的,我也小有些天赋,跟着父亲学了这段时间,做这些事情还是有些把握的,所以我才敢接下了董大明白这桩生意。不过,我也是有些担心,大家也都知道,很多中国的传统技艺,都是需要凭感觉拿捏火候和尺度的,这需要长时间的练习以达到一种条件反射似的本能。就像很多老厨师,同样的配料,人家炒出来的菜就是格外一个味道,这就是通过常年地练习,手上有了感觉,当然,感觉这东西虽然很神奇,但是也有不灵的时候,所以这种事情也存在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在里面。
  我所担心的就是,尽管我的天分不错,技法也掌握的很熟练,但是毕竟接触时间不算太长,做这种有一定难度的活,还是有些忐忑。不过,这次我的运气不错,活做得相当漂亮,可就因为这也直接导致了后来一些列让我惊心动魄的事情的发生,念及此处,还真不知道我到底是走运还是背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时我还很是沾沾自喜了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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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来说,这是个费工夫的活,刚才提到了,古书画修复属于装裱工艺中的一项,一般我们有个原则,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原作风貌,或者说为了把露出马脚的危险性降到最小,必要的时候我们尽量只补笔,而不去添笔。可这次,不仅仅是添笔这么简单了,而是要按照地图的描绘方式凭空画出一条线路来,这个难度可想而知。不过生意在前,我也拼了,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抖落出来了,在画正面的路线之前,先把图案手绘到了地图的背面指定位置,这倒好办一些,因为背面并没有内容,所以出破绽的可能性就小很多,绘好图案之后,直接用自制的配方把图案做旧。
  一切弄好之后,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三点多了,我拿着那幅地图,反过来复过去的看了半天,确定无误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估计这桩买卖是成了。
  我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歇了歇,这一闲下来,忽然感觉有些个好奇,这董大明白费这么大劲弄这么个地图干啥,莫非有什么蹊跷?这几天我一直专注于工作,没有注意地图的内容,于是我赶忙回到工作台边,借着灯光仔细端详起来。这地图上面的地名都是用一些古怪的洋文标注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而且地图上有大片的空白区域,显得甚是荒凉,不太像中原地区,这会是哪里呢?我回忆起董大明白好像说过,地图上有一部分是沙漠,从地理上分析,蒙古和新疆都有成片的沙漠存在,难道这里是那边的某处沙漠,这一来的好奇心又加重了不少,难道这地图上面隐藏这什么秘密不成。
  这时,我一下想起背面的蹄铁印记。“对了”,我心里暗道“那个蹄铁印记,很有可能和游牧民族有关,的确有可能是北方的某个地区。”可转念一想,既然地图上都是洋文,是个外国地方也保不齐。我看着地图寻思了半天,脑袋都大了,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我只是一个匠人,对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终归不太感兴趣,管他是什么呢,把钱赚到手里才是硬道理。
  想到这里,我不觉兴趣索然,顺手把灯关掉,上床休息了。当时我还不知道,不久之后我将会亲自踏上地图上的这片不毛之地,去群追寻这蹄铁印记背后的秘密,一个让我至今都还不敢相信却又真实存在的秘密。
  睡前一顶,自己坐沙发,呵呵
  第二章 绑架
  第二天一早董大明白就来了,看来这家伙是急着取东西,我还睡着觉,就被这小子砸门的声音给吵醒了。
  我老大不耐烦的起来开门,董大明白一把拉住我:“沈师傅,怎么样,弄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一指工作台上的地图:“自己看吧,按你的要求来的。”
  董大明白一步就窜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起地图,先看了看正面,又把地图反过来,仔细端详起那个蹄铁印记,然后点了点头:“沈师傅好手艺,这印记做得不错。”
  话音刚落,他好像有想起了什么,问我:“对了,我让你在正面加上的那条线你弄上去了吗?”
  他一问这话,我就放心了,甚至有些飘飘然,这董大明白混这一行想必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他竟然都没看出我把那条线加上去(上次他随便比划了一下,让我从上面加一条线路,由于我做得太地道,他竟然分辨不出让我加上去的是哪条线),看来我这次算是发挥得相当完美。
  我给董大明白指了指:“这条线是我加上去的。”
  董大明白掏出放大镜,仔细地看了十来分钟,赞许道:“哥们你这两下子真不是盖的,从墨色到笔法几乎没有破绽,看来这次肯定能成功。”
  我不知道董大明白所说的成功是啥意思,料想是能用这东西骗来不少钱,不过这个我不关心,我只管做活,出去推销不是我的长项,虽然我已经够能忽悠了,但是做假货的忽悠水平永远赶不上那些卖假货的。
  董大明白小心翼翼的把地图装好,对我一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咱们后会有期,他日发财,定当厚报。”
  说完转身就走,说实话,当时我都愣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然本着脸的生扑我的劳动成果。这我哪能同意,竟然忽悠到我这里来了,这些年混社会,也不是白混的,砍人咱不敢,武把抄咱还是会两下的,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跳起来一下勒住董大明白的脖子(他比我高半头),往怀里一带,一下就把董大明白制住了。
  我真心没想到董大明白这么菜,动手的瞬间我想了多种应对方案,可这么一来,全都没用上。我大骂道:“你他妈的是来砸场子的吧,也不是唬你,哥们这些年也没少在社会上混了,别的不敢说,你今天不留下点东西,别想从我这院子里走出去。”
  让我没料到的是,董大明白倒也不慌,拍拍我的胳膊,很费劲地说:“兄弟你放手,现金我现在真没有,要不我先拿个东西抵押给你。”
  我一听他这么说,把手稍微放松了一点,没好气地说:“什么东西?先拿过来我看看。”董大明白伸出一只手,在腰上弄了半天解下一个金灿灿的坠子,递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兄弟你先别发狠,你看看这个够做个抵押吗?”
  我接过坠子一看,当时眼就直了,这是一个金奔马吊坠,造型相当夸张,马头抬起,后蹄腾空,非常漂亮,而且我一掂就知道,坠子的纯度很高,就算刨去艺术价值,单凭这材料不就便宜。
  我把吊坠往怀里一揣,放开董大明白,对他说:“这东西先压我这里,过一个月你不来赎的话,这坠子就归我了,滚吧。”
  董大明白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笑着对我说,“兄弟放心,过些时日,自有人会来取。”
  说完董大明白带着地图一溜烟就跑了,从这以后,我一年都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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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到这厮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了,而且是在一个很特殊的情况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这天我去城里办点事情,顺便去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一大早出门,到了下午两点多才回来。刚才已经说了,我在市郊挺偏的一个村子里租了一个小院,所以从下车的地方到我家还要走上半个小时左右,那天天气很热,两点来钟正是太阳晒得狠的时候,我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贴着路边的树荫边走边擦汗。
  这么热的天,又加上大晌午的,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几乎连车也没几辆,我也昏昏沉沉地迈着步子。可正这么个时候,一辆挺大的越野车突然停在了我的身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眼前就是一黑,感觉脑袋上被人套上东西,我这才意识到,这是有人抢劫呀,本想反抗无奈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切发生的非常突然,几乎没有给我留下反抗的时间,就有两个人把我的胳膊揆到背后捆了起来,然后把我扔到了车的后座上。上车之后,有人用力捏了一下我的下颌,我被迫把嘴张开,他们隔着头套用绳子把我的嘴给勒上了,就跟给牲口上套一样,这下倒好,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把我制住之后,这帮人就没在管过我,稍微平静了一会,我才缓过神来,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抢劫呀,这是赤裸裸的绑架嘛。可随即我又纳闷起来,像我这样的社会闲散人员有啥可绑的,一无财、二无色,把我弄去还要管我饭吃,这是实打实的亏本生意呀。
  我转念一想,也不对,难道不是绑架,这是想要我小命,我平时没得罪过什么人呀,难不成是因为有人买了我做的赝品,气不过回来找我寻仇。想到这里,我真是一肚子委屈,要真这样我可太冤了,我做点东西都是赚些辛苦钱,大钱都让那帮能忽悠的孙子给挣去了,就是要秋后算账也应该找他们呀。
  反正这时候我真是百感交集,无数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闪过,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但却又无可奈何,能做的只有等待。车开出去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忽然停在了路边,这一停不要紧,可差点把我吓尿了,我心里暗想:“难道这帮家伙这就要动手了,这真是死得不明不白呀。”
  伴随着我滚滚的尿意,等了有这么十来分钟,却迟迟没有人动手,这种感觉真的让人窒息,如果这种状况再持续一会的话,我估计就真尿裤子了。
  好在没过一会,车门忽然被打开了,听声音似乎上来一个人,问了一句:“怎么样?”
  车上的人纷纷回答:“很顺利。”
  那人声音闷闷的,并不多说,只回了句:“出发”,就再也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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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声音很难听,但是在我听起来可算是大赦一样,既然是出发,也就没有就地正法我的意思,我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算是放了下来。
  汽车再次启动,起初车上的人也不说话,后来渐渐有了交谈,我从声音分辨,大概算上后来的那个,应该是四个人。我极力的想从他们的交谈中获取一点信息,可听了半天我算是彻底放弃了,这帮人似乎很警觉,都是在聊一些吃喝嫖赌的事情,一点正事也不说,看来我想从中了解他们绑架我的原因可能性微乎其微。
  汽车行驶了很长时间,刨去加油和下车方便之外,期间几乎没有停过,他们间隔很久才让我吃一点东西,给我的水也很少,可能是为了减少我的排泄,这样便于控制我。我脑袋上带着头套,分辨不了白天黑夜,就这样他们带着我一路行驶,起初我还多少有些时间观念,到了后来,我已经不能判断我到底在车上呆了几天。
  若干天后(具体时间不详,我只能这样表述),当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在车上蜷得有些行动不便了,这倒好,他们彻底不用担心我逃跑了。车上的几个人把我架下车,仍然没有给我摘掉头套,带着我左转右转最后把我领进了一间屋子,其中一个人帮我把头套拿掉,我试着睁开眼睛,屋子里面很暗,没有窗户,仅靠一盏台灯照明,墙角有一张床,还有一个马桶。
  带我进来的人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把我自己锁在了房里。我四下瞧了瞧,顿时心里一凉,我操他大爷的,这他妈的不是个监狱吗,这帮人大老远的把我弄来,就是为了把我关到这里。我打量了一下自己,既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也不是稀有动物,软禁我有啥意义,再说,就他妈的这环境,也算不上“软禁”呀,这绝对是算是“硬禁”吧。
  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把我弄得一头雾水,我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忽然有种很无助的感觉,套用一句电视上常用的话“你喊吧,再大声也没用。”
  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颓然的坐在床上,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看看这些歹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过,他们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大概有半天的时间,有人就把我带了出去,而且又给我套上了那个该死的头套。不过我现在算是绝对的“鱼肉”,只能任人摆布,况且我也实在是想弄个明白,这帮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把我带来带去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次当我摘下头套来之后,我终于看到了人,而且不止一个,而是一屋子人,大概有七八个,中间有一个人坐着,其余的人都站在身后。
  看到这个架势,我心里一沉,这你妈是典型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队形呀,我在电视里常见来着,看来这次真是得罪道上的兄弟了,哥们看来真的要玩完。我虽然混过社会,也会两下武把抄,但毕竟是良民,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没干过,见到这种阵势自然有些心里发虚,不免有些战战兢兢,再说这些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把我弄到这里,摆明了不怀好意,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我要说不害怕还真是有些装逼。
  我也没敢看他们,低着头只拿余光扫了扫,中间坐着的那个人,是个白面书生,年龄和我相仿,算是帅气,文质彬彬的,这很符合我以前听说的黑社会领导的形象。据说现在道上“尊重知识、科学管理”的氛围也很浓郁,老大们也都是这种教书先生一样的人来干,不过这些人大多具有一个共同点——心狠手辣。
  我脑子里正在这里瞎琢磨着,就听坐在中间的那个人说话了,他欠了欠身子,问我道:“沈师傅,抱歉这么远把你请了来,让你受苦了。”
  我赶忙摆摆手:“好说,好说,不知道这位老大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这个是我最纳闷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那些骗人的勾当,如果找我办事情,也不用这么夸张,真是让我想不通。就见中间那个人笑了笑:“沈师傅别客气,不用老大老大的叫,道上的朋友给面子,尊称我一声‘奇哥’,你别着急问找你来干嘛,先让你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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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将误会进行到底(1)
  一听这个名字,我不由得从头凉到了脚后跟,这家伙我早就听说过,是北方黑道上有名的狠角色,没想到自己竟然落在了他手里,看来这次想要全须全尾地脱身,还需要谨慎行事。
  就见奇哥说完之后,向旁边点了点头,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秃头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出来吧。”
  秃头一说话,我就听了出来,这家伙应该就是参与绑架我的人之一,也就是后来上车的那个,看来还是个小头目。我正想着,就见从旁边一个小门里出来一个大个子,我一看眼熟,再一看,这不是上次那个大忽悠,董大明白嘛。
  一年前的往事一下都浮现了起来,我心里顿时翻了个个儿,难道和那张假底图有关,我心中暗骂:“这倒霉催的董大明白,你弄个假货卖给谁不好,你偏偏卖给这位爷,他的钱是好赚的吗,你他妈的活腻歪了。”
  不过想归想,恨归恨,现在首要任务是想办法忽悠过去,好在我也不是第一次忽悠人了,我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不过现在情况不明,就是想忽悠也无从下手,这点颇让我有些为难,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我也豁出去了,把心一横,只能见机行事了。
  我心想现在最关键是要沉住气,事情没弄明白之前一定不要先说话,也不要表现出紧张,俗话说,说多错多,这些人比猴子都精,一旦漏出破绽,再想占住上风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大家沉默了将近五分钟,谁也没有说话,看来奇哥也深谙此道,不过我也认了死理绝不先开口,奇哥不错眼神的盯着我看了半天,无奈我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严防死守,也对我没了办法,只得问我道:“沈师傅,你认识他吗?”
  这五分中我感觉比过了一天时间都长,既然奇哥开口问我,我不能不答,但我还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奇哥一笑,:“看来董大明白的确没说假话,那幅地图果真是你家祖传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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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我当时就有点转向,心说:“这地图什么时候成了我家祖传的了?”不过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董大明白这个王八蛋编了个瞎话,把我扯了进来,这样我就成了主角,他就方便脱身了。
  我顿时有些哑巴吃黄连的感觉,看这架势他们是认准了我是这幅地图的传人,我就算是死不承认,他们也会认为是我抵赖,不想和他们合作,这帮人都是些活阎王,这么做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而且,我隐约觉得他们这次行动十分机密,我如果矢口否认的话,他们说不定会为了保密,将我灭口,那我可就太不值了。我忽然发现,自己完全掉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界,否认肯定不行,对我的人身安全不利,但如果我承认,那我该怎么说,董大明白给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万一这瞎话编到两岔里去,还是一样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我狠狠的瞪了董大明白一眼,心想看来也只有顺坡下驴,抬头看了看奇哥刚想说话,没想到奇哥又抢在我之前开口了:“沈师傅,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和我们合作是不会亏待你的,而且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和这张图的关系,所以你可要三思呀。”
  说着,奇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黄色的挂坠在手里把玩起来,我一看,竟然是董大明白一年前抵给我做报酬的那个金奔马(这东西我很喜欢,一直拿红绳挂在腰带上)。这一来更加迷糊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太乱又有些抓不住头绪,这时奇哥又对我说道:“这个挂坠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这东西和前些年在阿合奇地区库兰萨日克墓出土的金奔马形制几乎一模一样,想必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吧,所以要说你祖上没来过新疆,谁会相信?”
  奇哥顿了顿,很温和的对我说:“选择和我们合作吧。”
  这几句话听完,我简直百感交集呀,拿头撞墙的心都有了,尽管细节我还不清楚,但是我明白,我已经完全着了董大明白这厮的道了,事到如今,我简直是百口莫辩。
  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人都是逼出来的”,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只好积极地开动脑筋了,首先我确定了一个原则——多说多错,尽量拖延。于是,我故作很为难的表情,进行了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和自我说服之后,艰难地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奇哥点了点头:“给你一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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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之后,奇哥让人把我带了出去,这次并没有给我带头套,可能认定我一定会和他们合作,所以对我的防范有所减弱。到了房间之后,我发现并不是之前那间,而是换了一个不错的类似于标准间的屋子。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一团乱麻。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回忆整件事情,事到如今,我已然是被人算计了,如果这时候一不留神,很有可能就会搭上小命。所有事情的起因肯定是在那幅地图上,也就是说,董大明白让我做的那幅印有蹄铁印记的地图肯定关系重大,而他们认为这幅地图是我们家藏的,所以推断我必定知道一些关于地图的秘密,因此奇哥口中的合作想必是想让我把其中的秘密说出来。
  说实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倒好说,因为我干做旧这一行这些年,接触到的故事传说什么的多了去了,再加让我能忽悠,随便扯两个应该能蒙混一阵子。不过现在关键问题是,我都不知道地图上画的是什么地方,就算编故事,我也没处下嘴呀。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郁闷,倒了杯水,刚想喝,却一下想起刚才奇哥的话,他好像提到新疆。我忽然像被点醒了一样,这么空旷广袤的空间,大面积的山地和沙漠,正好符合新疆的地形特点。
  这下我心里有底了,因为之前我做旧过不少玉器,而和田正好是产玉的地方,所以我对新疆的历史人文也都了解一些,传说和故事也听过不少(古物做旧,对所在的文化体系必须有一定的了解,否则容易做外行了),应付奇哥这种江湖大老粗应该问题不大。别看这家伙长得文质彬彬的,既然是混江湖,小时候很定没怎么读书,估计也是个绣花枕头,外面光鲜,里面一肚子草。
  我正想着,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门口竟然还有两个站岗的,有人送了一提盒饭来,很是丰盛,看这架势是把我监视起来了。不过既然心里有了底,也就不像刚才这么紧张了,看到饭菜,顿时来了食欲,抄起筷子就吃开了。
  可还没吃几口,就听到“咔吧”一声,一个硬东西差点把我的槽牙给隔掉了,我心里暗骂:“真他妈的郁闷,好几天没吃顿正经饭了,没想到刚吃这么两口,就差点把吃饭的家伙给杠烂了。”
  我赶忙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看,惊奇的发现,隔我牙的竟然是一个小铜球,大小有半个指头肚的样子,掉在地上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一听这声,我心里就是一动,不用看我也知道,这铜球是空心的。
  早上讲故事了
  Ilyina_1028 欢迎常来哈
  怖异样 给力
  第四章 将误会进行到底(2)
  我一下紧张起来,一把抄起铜球,四下看了看,确定一下是否有监视器,表面上虽然没发现但是我还是不太放心,转身进了洗手间,拉上浴缸上面的帘子,才把铜球拿了出来。
  我把铜球托在手里,仔细一看,发现铜球是两个半球对起来的,中间有丝,一旋转就能扭开。我双手用力,铜球很容易就弄开了。里面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中空的球体之内团着一张小纸条。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无论他们提什么要求,先答应下来,保你发财。”
  我手里拿着这张纸条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字面上来分析这纸条应该是董大明白递进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应该按着纸条上的要求来做。因为可以断定,董大明白虽然现在和奇哥在一起,表面上是合作关系,但是俩人绝对不会实打实的往一块使劲,道理很明显,他们合作的基础是建立在董大明白的假地图的基础上的,一旦戏法变砸了,董大明白下场比我好不了多少。
  依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理论,董大明白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虽然我现在的尴尬处境都是这个王八蛋造成的,但是事情吊诡就吊诡在这里,我还必须要相信并且和这个我恨得牙痒痒的人合作,否则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以脱险。
  不过这只是一种假设,假设纸条是董大明白传给我的,但假设毕竟是假设,做数学题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假设,大不了重做,可现在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假设就一定正确。
  如果我之前见过董大明白的笔记,凭我的专业知识绝对可以分辨出这字到底是不是他的,可惜我和董大明白也是一面之缘,根本没有见过他写过字。我盯着字条看了半天,弄得自己脑仁都疼,想要找出别的可以锁定字条是董大明白所写的证据,可后来我发现这基本上是徒劳的,因为纸条就这么大,字就这几个,根本不可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我不免有些失望,拿着纸条倒在了颓然的往床上一倒,就在我接触床体的一刹那,我忽然意识到,我大意得有些可笑了。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脑子变得有点一根筋,导致我刚才只注意了纸条的正面,而忽视了反面,刚才我往床上这一躺,灯光穿过纸面透了过来,我一下发现纸条的背面还有几个字。
  我赶忙把纸条反过来一看,反面写着一个日期,是去年七月十六号,看到日期我有些纳闷,这是什么意思?纸条难道是一年前写好的,不可能呀,就算董大明白下套害我,也不不可能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那这日期又代表着什么?
  我不停的念叨着这个日期,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对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间很可能是去年董大明白第一次找我的日子。我又仔细地推算了推算,料想应该就是,我一下对于董大明白有些刮目相看,简简单单的一个日期,完全可以表明他的身份,因为这个时间只有我们两个可以想得出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而且,一但纸条没有成功的送到我的手里,就算被别人发现了,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纸条是他姓董的写的。
  果然是老奸巨猾,我心里暗骂,这个小子年纪不大,城府极深,和他合作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眼下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
  折腾了这么半天,弄得我连饭也没吃好,我有简单的吃了两口,躺在床上就睡了,说实话这些天我也累了,整天蜷在车上,根本睡不踏实,所以脑袋一碰枕头,我就睡了过去。
  a121243102 欢迎多多留爪,呵呵
  各位看官,多多留爪哈
  我来了,故事继续
  Ilyina_1028 、小杨,久等了,呵呵,马上更新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送来了早点,我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饭,就被带了出去。时间不大,我们又到了昨天见奇哥的屋子,这次人少了很多,只有四个人,奇哥,董大明白,绑架我的秃子,还有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奇哥看我到了,很礼貌地欠了欠身:“沈师傅昨天休息的可好,我拜托你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
  昨天的纸条写的明白,无论什么事情,先答应下来再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和奇哥对视了一下,点头道:“我同意,不过前提是你要给我说明白,咱们怎么合作?”
  这件事上我长了个心眼,必须先套套他们的话,这样就算是过一会胡诌也有个谱,奇哥好像并没怎么怀疑我,似乎对于我的身份也深信不疑。这让我不免有些纳闷,这家伙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应该是个老油条,否则没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就让人给剁了,可为什么他就没有看出我是个冒牌货,我也不是专业演员,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怀疑呀。
  我转念一想,也不能太妄之菲薄了,说不定是我演技确实出神入化,抑或这个所谓的奇哥真的是个草包,机缘巧合当了老大也说不定。反正他是什么人我也不了解,不管他看没看出来,既然他不拆穿我,我就当真事接着演下去。
  奇哥略带神秘地冲我笑了笑:“很简单,带我们进去。”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说:“你们这帮人整天为非作歹,不用我带你们进去,早晚天收你,俗话说‘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就算是诚心悔过,也不用这么急着进局子呀,再说了,公安局的大门是永远为你们敞开的,不用我带你们进去吧。”
  想罢,我试探性的问奇哥:“奇哥,你说要去哪里?”
  奇哥看我看我,淡淡地说:“沈师傅,当着明人不说假话,自然是要进塔里木了。”
  “尼玛!@#¥%……”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他这么一说,我彻底懵了,毫不夸张地讲,我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脑子里有种“嗡嗡”的声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心里清楚,塔里木盆地的腹地是世界上第二大流动性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连见都没见过,竟然让我带着进去,这不是找死吗。
  我正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可没想到奇哥接下来的表现却大出我意料之外,我做梦也没想到,没等我细问,他就把证件事情和盘托出了,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一样。这样一来我反倒彻底傻了,不知道他在捣什么鬼,只能站在那里愣愣地听着,不过,等奇哥把事情说完之后,我除了震惊之外,还感觉到了一股股的寒意。
  这没猫扑有意思 欢迎常来看,看着看着就肥了,呵呵
  小杨分析得有道理,呵呵
  各位,准备好,开始讲故事了
  第五章 伯希和路线(1)
  奇哥讲得非常仔细,其中涉及了很多方面的内容,为了表述的需要,我简单地归纳一下。事情的起因是从十几年前的一次地质考察开始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这段时间,国家真对石油工业提出了“稳定东部、发展西部”的策略,从此,塔里木盆地内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油田勘探活动。
  五十年代地质部门曾经对塔里木盆地内部进行过勘探,因为专家们研究发现,在六亿多年前曾经是一片汪洋大海的塔里木盆地,经过地壳运动之后,很可能形成巨型油气田,可是由于当时装备和技术上的落后,勘探并没有取得完全的成功。而这次由于国际和国内环境以及需求的变化,国家下了大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沉寂在地下的宝库利用起来,所以这场勘探活动的规模,勘探范围,和参与人员均是史无前例的,沉寂了数亿年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一下热闹了起来。当然这也是相对的,就算再多的人,放到世界上第二大流动性沙漠里,也都像是沧海一粟一般,瞬间就融化在整片沙漠当中。
  当时地质队中有一个叫华子的年轻人,按要求他所在的分队要到沙漠中的一个预先指定地点进行勘测,这个地点位于沙漠最深处。根据之前的推测,这里发现石油和天然气的可能性也相对较大,所以这个分队集中了地质队当中最精锐的一批技术人员。
  当然这批人在踏上征途的时候,还并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是多么地让人无法想象和难以理解,不过,这其实也并不怎么重要了,因为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分队中的绝大部分人员,已经无法踏上归途了。
  不过起初行动还是非常顺利的,大家满怀信心地出发之后,小分队的进展很顺畅,人员,驼队,水草,都很正常,大家的心情也都相对平静放松,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技术人员每天按要求记录地形,测量方位,所到之处,选点进行重力磁力测试等等,忙碌并快乐着。
  可是,小分队的这次行动注定不会这么平淡,一切的转折从一次突如其来的风暴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小分队这次行动时值春末夏初,正好是塔克拉玛干沙漠风向变化的时间段。这里春季一般是东北风,而夏季刮起的却是强劲的西风或西北风,而且这个时期还经常伴有风暴,不过小分队的成员都是在沙漠里进进出出好多年的人了,经验相对丰富,也见过不少世面,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对遇到的这次风暴给予足够的重视。
  所以风暴开始的时候,分队队长并没有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因为距离当天的预计休整地点还有一段距离,因此大家顶着还不算强的大风又行进了很长一段距离。
  可走着走着,大家都感觉风暴比他们想象的要强烈很多,而且风向变化无常,沙漠中大风一起,沙子遮天蔽日,固定的风向本是确定方向方法之一,但现在风无定向,大家只能暂时停下来。
  这个时候风已经更大了,一个老地质员(年纪确实不小了有五六十岁,不知道这种接近退休的年龄为什么还要参加这次这么艰苦的野外勘察)敏锐的察觉到,这种情况下可能演变成一场巨型风暴。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这种风暴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之所以成为流动性沙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沙漠之中数百米的沙丘随处可见,这些沙丘一旦被狂风卷起,高度甚至可以达到一公里以上,足矣掩埋掉任何深入沙漠的生物。
  Ilyina_1028 听故事真积极呀,呵呵
  圆圆,你的沙发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见过这种场景,更不知道真正见过这种场景的人到底有多少能够幸存下来,因为一旦遇到这种强烈的沙暴,一切技巧性的动作都近乎徒劳,运气才是最重要的。队长这个时候也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了,可还没等吩咐大家做好准备,巨大的沙尘暴就突袭了小分队,在时速几十公里,夹杂着大量沙尘的飓风中,队员普遍有种窒息的感觉,这种时候大家必须集中,分散的队形是致命。
  可是由于刚才的疏忽,大家还都处在行进当中就被沙暴突袭,所以大家都是各自为战,更谈不上什么队形了。到了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谁了,刚好队长,华子还有那个老地质员三个人离得比较近,大家立刻聚拢起来,把骆驼赶到一起。骆驼在沙漠中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对付沙暴他们比人更有经验,这些骆驼纷纷趴伏在地面上,每隔一段时间抖动一下身体,防止被沙子掩埋,华子他们也随着骆驼的节奏抖落覆盖在身上的沙尘,并把口鼻压在骆驼的腰窝上,以防止窒息和吸入太多的沙尘。
  塔克拉玛干中的沙尘暴持续时间长短变化很大,有的几分钟就消失无踪,有的甚至能持续几十个小时不等。华子他们这次的运气还算不错,一个多小时过后沙尘暴明显减弱了,直到三个小时左右最终停了下来。
  当他们从骆驼身上爬起来,抖落身上的尘土之后,惊诧的发现四周已经景物大变,整个小分队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和几匹骆驼。队长和老地质员叹了口气,估计那些人都找不到了,老地质员回忆,刚起大风的时候,有些人陆陆续续的往沙丘的背风面躲,自己喊都没喊回来,按道理说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不应该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可能当时这些人也都慌了,这种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往那里跑的,现在看来,估计都被埋在下面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整个分队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装备也都都丢了,好在骆驼身上背的食物和水还都在,如果运气好,还是能走出去的。可是由于刚才的错误举动,他们顶风走了那段距离之后,已经偏离了既定路线,现在只有重新确定好方向,争取尽快走沙漠。
  可当队长拿出指北针的时候才发现,可能和铁器放在了一起,指北针的方位产生了明显误差,已然不能用了。这一来非常麻烦,无法确定精确的方位,就很难回到他们来时的路线上,这么大的沙漠,乱走很显然是找死,大家的命运立刻蒙上了已成浓重的阴影。
  三个人的面色都非常难看,现在只能依靠太阳和星座确定大体方位,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队长整理了一下东西,正准备组织他们两个人往回走,忽然被那个老地质员拦住了,他神经兮兮地对队长说,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头。
  队长心情很差,没工夫和他从这里一惊一乍的,不耐烦的问他到底怎么了,老地质员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纳闷地对队长说:“这里竟然有水气。”
  复制卡007 、怖异样 够昂 够昂,嘿嘿
  下午故事继续
  这一说,队长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但老技术员脸上有水气,自己和华子脸上也潮乎乎的,只不过刚才惊魂未定,没有察觉到而已。这一来,事情就变得太过匪夷所思了,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竟然有水气飘到自己的脸上,这要说出去,简直是鬼才相信。
  不过事情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也不由得你不信,最后队长一咬牙,既然都到了这里了,还不如整明白了,再说就算现在往回走,也不知道要怎么走了。于是,队长带着他们两个顺着湿气飘来的方向走了下去,大概走了百十来米,绕过一个不大的沙丘之后,三人惊奇的发现,沙丘的后面竟然有一个不大的温泉,但流量还算不小,热水和水气从地下汩汩涌出,在温泉的冲击下,沙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潭,可能因为温泉水不适合灌溉,所以四周并没有什么植物。
  三人一看都很兴奋,不管怎样,在沙漠中见到水总是让人高兴的事情。华子和队长刚想过去看看,却被老地质员一把拉住了,冲他们两个连连摆手。老地质员对他们说,这个温泉邪门得很,你们还是不要过去为妙,你们想想,温泉这东西一般都是出现在地质活动比较频繁的地方,比如火山地貌等等,沙漠中见到温泉,我还是头一遭。
  而且不光这个,你看看温泉周围似乎围绕着什么东西,像是有人工的痕迹,以我的判断,并非善类呀。这塔克拉玛干沙漠自古就被众多西域古国围绕,而这些国家都很神秘,各种宗教,巫术横行其间,难保这古怪的温泉和周围的设置不是害人的东西,我看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不过队长断然的否定了他的想法,那时候的人都是一根筋,既然组织上派我们来这里勘测,就要尽量的详尽,这样也方便我们进行下一步工作。而且这次出师不利,损兵折将,如果能有点额外的收获,正好可以将功折罪,另有嘉奖也未可知呀。
  老地质员一看劝不住,只得答应,不过他提议,我们最好先去沙丘上面看看,居高临下,可以看到这里的全貌,又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不测。队长想了想,觉得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于是点头答应,结果三个人爬到沙丘上面往下一看就傻眼了,泉眼四周果然有一些东西,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不过由于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组围绕在四周的是什么东西。
  队长拿起望远镜,对着下面看了一会,没有说话,华子有些着急,问道:“看清楚了吗?”队长这才有些麽棱两可地说道:“看倒是看清楚了,好像是些个人脑袋。”华子“啊”了一声,队长补充道:“别紧张,我没说完呢,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些头骨。”
  话音刚落,老地质员反倒紧张起来,慌慌张张地问道:“脑袋下面呢,你快看看。”
  队长仔细瞧了一会,对他说:“看不太清,大部分埋在沙面以下,不过看起来有些像石柱子。”
  闻言,老技术员自言自语道:“人首石佣群,这东西竟然能让我们赶上,我说这里邪门吧,咱们还是快走吧。”
  说完,老地质员拉着架子就想走,让队长一把抓住了,大声道:“不能走,这是我们立功的好机会。”
  华子没说话,就听队长接着说:“这个地区位于沙漠腹地,竟然可以出现温泉,实在可以算是比较奇特的地貌了,我们都是搞地质的,这次进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不把这里搞清楚,就这么回去能心安吗,说不定我们会错过一个罕见的地质发现。”
  老地质员一咧嘴:“队长,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比起什么发现什么立功,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泉眼周围的这些人首石佣邪门得很,你可能没听说过这东西的厉害,不过我还是建议不要过去为妙。”
  老地质员不敢明着反对队长的决定,只得苦苦相劝:“队长,我干地质年岁不少了,常年在新疆青海甘肃这边做野外工作,听过不少传闻,关于这人脑袋石佣的故事也听说一些。”
  他这一说,队长和华子也来了兴趣,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有些道道,都催他赶紧说。老地质员面带难色,跟队长建议,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不迟。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各位,上午有点忙,只能午休时间更新了
  Ilyina_1028、小杨、怖异样 多谢几位老兄一直支持
  陈子策、须弥山洞人 二位欢迎常来
  第六章 柏希和路线(2)
  队长当然不愿意,老地质员见他不同意,只得叹口气说道:“我也是听说,反正这东西邪门的紧,五十年代,我也就和这小子差不多大的时候,”说着一指华子,“跟着一只考察队进过这片沙漠,当时有一个分队,人数比我们还多,整个神秘失踪,片甲未归。那时候刚解放不久,队伍之中有不少人是打过仗,拿过枪把子的,军事素质过硬,野战经验丰富,按道理来说小小不然的情况不至于全军覆没,就算遇到我们赶上的这种大沙暴,也不至于一个也剩不下,可是他们却就这样一去不返。”
  上级部门十分生气,考察队领导也弄了个灰头土脸,营救队伍派出去好几批,跟本找不到一丝线索。考察队内也都议论纷纷,大家各有各的说法,后来听一个在队里负责通讯的小伙子提到,队伍消失之前一个多小时还和总部联系过,说发现了一些古怪的石头桩子,每个桩子上面都有个完整的人头骨,而且头骨上面好像还有些奇怪的文字。
  他们向总部汇报之后就进入了人面佣群之中,之后就再没有消息,后来一个经验丰富的地质员对我们说,古时候这片沙漠周围围了一圈西域古国,神秘得很,几千年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这片大沙漠之中干过什么邪门的事情,所以一般这些搞田野工作的人有个不成文的默契,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最好绕着走,没有十足的必要,千万别乱闯。这个默契,我们这帮老搞地质的都清楚,不过这次行动太大,所以有一些刚参加的青瓜蛋子不懂,冒冒失失地乱闯,不出事才怪。
  后来这个说法就在考察队里传开了,一时之间人面石佣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后来竟然传到了总队领导那里,为了控制恐怖气氛的蔓延和相互影响,队伍里下了命令,禁止聚众讨论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这样一来,表面上事态算是压下去了,可暗地里,大家更是人心惶惶,谈佣色变,都祈祷不要自己遇到这种东西。
  老地质员叹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让我遇到了这东西,不过从方位上来看,我们遇到这些并不是当初那只倒霉队伍遇到的,看来这些祸害还不止一处,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进去,远远地躲开为妙。
  听完老地质员的话,队长哈哈一笑:“无稽之谈,咱们都是党员吧,怎么能信这些个乱七八糟东西,我决定了,一定要进去看看。”
  虽然和队长接触不久,但是华子和老地质员都看出来,这是个脑子不转弯的家伙,撞破了南墙也不回头,华子比较年轻,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老地质员又拗不过他,最后只好勉强同意。
  三个人从沙丘上下来,略微准备了一下,就朝着温泉过去了,队长走在最前面,老地质员可能有些害怕,紧跟在队长的身后,华子年轻,装备基本上是他背着,所以落在了后面,可没想到就因为了慢了这几步,却最终救了他的命。
  Ilyina_1028 哥们,缘分呀,我先吃饭,过一会继续哈,呵呵
  当时的变故来得非常突然,他们刚踏入那些奇怪人首佣群不长时间,就感觉不太对,这里地面的沙子触感和周围完全不同,似乎沙层下面还有东西,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出事了。
  华子远远地看到前面的队长和老地质员猛然间被一种奇怪的黑雾裹住,身体不停的挣扎,不消两三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竟然逐渐软掉了,又过了一会像是完全被那层黑雾溶解了一样,竟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华子当时差点尿了裤子,吓得都忘了跑了,直到他看到那团黑雾朝着自己的方向围拢过来的时候才一下反应过来,他急忙把东西往地下一扔,掉头玩了命的往沙丘上跑去。不过由于刚才耽误了一会,华子跑得不是很及时,小腿上被黑雾带到了一点,当时他就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也没太在意,仍然拼命的往外跑,一直跑到沙丘后面,看到骆驼群还在不远地方等着他们。
  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头也没回,爬上一只骆驼,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华子迷迷糊糊的醒了,发现骆驼身上还有点水,喝了几口,就又昏了过去。
  下次华子再醒过来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后方医疗队的帐篷里了,自己还吊着吊瓶,小腿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他活动了一下,感觉一阵阵钻心的痛。后来他才从来给他换药的小护士那里得知,自己是被搜救人员从骆驼上救下来的,当时已经虚弱到不行了,腿上还有很严重的伤口,已经化脓了,发着高烧,如果在晚发现你半天,恐怕你就算是完了。
  华子躺在病床上,仔细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想起老地质员的话,感觉实在是不可思议,可自己亲眼所见却假不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道队长和技术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过华子还是很庆幸,自己的运气实在不是一般得好,分队这么多人,最后只有自己活了下来,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之后,华子再给组织的报告中隐去了遇到佣群的事情(这些事,说了也没人相信,反而会怀疑他推卸责任),只是说队伍在沙暴中全军覆没,自己侥幸生还,然后华子被送回了后方,因为腿上受了伤,就再也没有被派回到一线。
  说到这里,奇哥停了停,接着说道:“自从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一下证实了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一百多年前,法国人伯希和悄悄地潜入塔克拉玛干的那段时间就是为了寻找这个秘密,所以我们也要想办法进入塔里木腹地。”
  飞翔的自由者66 第一次来呀,欢迎
  小杨,你为啥总是一大早上网看小说 ???
  “这段历史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沈师傅。既然这幅地图是你家传下来的,你应该比我们了解个中原因吧。”奇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
  刚才奇哥长篇大论一番,我听得很是入神,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我当时就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支吾了半天,心说看来这帮亡命徒是想进沙漠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塔里木盆地面积少说也有五十多万平方公里,别说我们这几个人进去了,千八百的人在里面说没也就一会的事,就这么为了个捕风捉影的事一猛子扎进去,这不是找死吗。想到这里我对奇哥说:“这些都是传说,皆不足信,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也不是缺钱的主,何必去冒这个险,而且这个险值不值得冒,还未可知。”
  按说我这话说的是够硬的,可奇哥似乎并没有生气,一指旁边那个干瘦中年人,有他在,这事就肯定靠谱,因为他就是华子。奇哥说完,那中年人把裤腿撩开,我一看,左腿的小腿肚少了一块,结了很大一个疤,这应该就是奇哥刚才说的,被那团黑雾弄的。
  看完我一伸舌头,对奇哥说:“有他在,干嘛还让我领路,塔里木我都没进去过,这家伙比我专业多了。”
  奇哥正色道:“那不一样,华子当年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入口,因为石佣群在沙漠里有不少,我们推测,石佣群是分布在整个区域的外围,而石佣群所环绕的区域内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当初伯希和就是偶然从一个维族老汉手里收购了一只头骨骨器,而这个头骨应该就是来自于这个区域的内层,头骨上用吐火罗文刻了一些文字,伯希和就是从这个头骨骨器上了解到了这个神秘的沙漠区域。”
  “所以他在库车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还秘密的让他的助手路易.瓦杨绘制了一副从库车绿洲以及沙雅直通塔里木盆地的详尽地图,同时花了很大的功夫,在当地收集民间传说和故事。”说着奇哥扬了扬手:“这幅地图应该就是当初伯希和绘制的,这个蹄铁的印记就是法国探险队的标志,对于这件事,伯希和在回到法国之后无论是在演讲还是在专著中都没有提及他绘制这份地图的事情,反而是他的助手无意间在自己的著述中提到了此事。据我们推测,伯希和肯定秘密进入了这片区域,很有可能他很多的助手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而被蒙在了谷里,但是至于伯希和最终有没有成功,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我们并不可知。”
  奇哥看了我一眼,有些得意地说:“我们已经猜到,在你嘴里我们很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不过没关系,我们只要把你带进沙漠不怕你不和我们合作。”
  我听奇哥这么一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看来这帮家伙准备霸王硬上弓,直接把我弄进沙漠,到了那里,如果我知道什么,确实会如实说出了,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稍有隐瞒,很可能谁也出不来。我心里不禁暗骂,这种招数实在是太缺德,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命招数,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过好在奇哥说的挺清楚,我至少对整件事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伯希和这个人我是听说过的,毕竟我干这一行,接触的事情多而杂。要想做出像样的赝品,尽量少露马脚,就必须什么事情都知道一些,也就是知识面要广,这叫做有备无患、未雨绸缪。
  就拿这次来说吧,还就真用上了,这个伯希和是一百多年前来新疆探险的一个法国人,这个人是个大学者,会多种语言,对于宗教,文化,历史都很有研究。清末民初那几年,中国连年混战,动荡不堪,也正是在这个时期,中亚探险热开始兴起,大量西方探险家涌入中国新疆和帕米尔高原地区,导致大量重要文物流失海外。这个伯希和就是这个时期到了中国,他不但到了新疆,还去了敦煌,也弄走了不少重要的文物,没想到这次和他扯上了关系。刚才奇哥说的吐火罗文我也懂一些(不是吹牛逼,现在懂这种文字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这是一种失传的文字,在西域古国龟兹使用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消失了,前几年我做过几桩买卖,造了一些假的古丝路上的文物,用到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为此请教了不少的高人。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头骨上刻了些什么,估计要是那个头骨骨器能找到的话,我大概也能看懂一些。
  下午继续讲故事
  飞翔的自由者66 老兄,连续两次沙发了,呵呵
  香烟加美女 努力,努力
  洛言淼淼 回来了,淼淼
  池塘1979 常来哈
  第七章 董大明白的计划
  我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现在到了选择的时候了,我必须让他们感觉到我是有利用价值的,否则,以这帮不法分子的做派,杀我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种沙漠无人区,杀个把人,往外一扔,根本没地方找去。
  打定主意,我撒了个谎,对奇哥说:“我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也不是很具体,现在也不好明说,毕竟这地方我没来过,只要华先生把我们带到人首石佣群所处的范围,我可以试一下想办法带大家进去。”
  这些话都是我信口胡说的,是缓兵之计,只要进了大漠,大家同坐一条船,然后再相机而行,反正我感觉以我在这方面的经验,糊弄一下这帮大老粗应该差不多。
  奇哥很满意,招呼手下带我去吃饭,我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中午,既然双方都聊开了,他们对我看得也松了不少,还特意让董大明白陪陪我。董大明白带我出了这大房子,这么多天我第一次重见天日,原来这帮人一直住在一个路边的旅馆里,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但里面却很讲究。
  我跟着董大明白左拐右拐,到处都是很窄的小巷子,有的根本都没法过车,算是纯粹的步行街,街道两旁经常能看到蓖麻,向日葵和葡萄藤甚至还有玉米,从周围的环境和路过的人我很确定这帮家伙已经把我带到了新疆。
  不过新疆很大,我之前也没来过,不能确定这是哪里,只能紧紧的跟着董大明白转来转去。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奇哥这么放心让我们出来,这种地方,就算让我们撒了欢的跑,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自己也晕了。
  走了有二十多分钟,董大明白在一个烤肉店门口停了下来,走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过了饭点,人不是很多了,店外的炉子上靠着一排羊肉串,烟雾缭绕的,而且都是大串,用木炭考起来,味道确实很香。
  董大明白要了十来串烤肉和羊腰,我们俩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本来我对这董大明白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这大脑袋就坐在我的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就压不住了。一拍桌子:“姓董的,你个王八蛋,我他妈的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变着花地害我,先是让我干活不给钱,后来到好,给我个小金马坠子顶账,还他妈的摆我一道,扣了个大屎盆子给我,你那破地图什么时候成了我家祖传的了,你小子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了,否则我他妈的今天就让你小子见见你们家祖宗长啥样。”
  我越说越气,就想动手,董大明白早就看出来,一把摁住我,给我使个眼色,让我别冲动。我一下意识到,很有可能奇哥会派人跟踪我们,让我和董大明白出来也可能是个圈套,因为只有把我们俩放到一起,让我们放松神经,才有可能出错。
  我立刻把周身上下找了个遍,确定没有窃听装置,董大明白看着我自己坐那里动也不动,我问他:“你不找找?”董大明白摆摆手:“想从我身上放窃听设备,也不是那么容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我气呼呼地坐下:“少废话,快说,这里到底是哪?为什么要阴我。”
  董大明白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对我说:“库车县。”
  “库~~~车!”我脑子都大了:“果然到了新疆了,和我想的一样。”
  我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问董大明白:“你,你快说说,你为什么要阴我?”
  董大明白一脸坏笑:“缘分。”
  “缘你妈的分!”我真生气了,接着说道:“你个王八蛋,我不曾得罪你吧,干嘛把我绑到这里来,还要带我进沙漠,你明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为啥这么坑我。”
  董大明白示意我冷静,把身子往我这里凑了凑,说道:“其实,秦奇说的那些事情,我早在他之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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