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女刑警手记——我经历的离奇案件》

  这是一个让我无法忘怀的案件,因为这个案件的撰写,我的第一版《女刑警自述——我经历的真实案件》被无情地和谐了,我本人亦遭受无法想象的打击。今天,这个案件终于可以解封了,我无修改地将当时的原文撰写发布出来。是非功过,大家自有公论。
  
  
  
  请记住,这个案件是否真实,大家自有公论,自有公论,自有公论........
  
  
  
  
  
  
  连环刨锛案
    (1)  
    那年11月初,久旱的城市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连续三天的大雪过后,气温骤然下降,白天温度接近零下三十度,到了晚上,更是冷的扎骨头,让外出的人死的心都有。
  
    案件就发生在雪后的第二个晚上。
    那天晚上,女教师孙洋带着微微酒意从同学聚餐处返回。
    下了公汽,她踩着积雪,七拐八拐的,走进自家这个已经略显陈旧的开放式小区。
    单元防盗门早就坏掉了,后来也不知道被那个缺德鬼给摘了下去。
  
    孙洋心里暗骂着,物业都干什么吃的,早晚出点事就好了。
    她边骂边嘘着手走进楼道,稍微停了停,使劲跺了跺脚,磕下上面附着的泥雪,然后借着亮起的声控灯微弱的光线,低头在挎包内掏摸着钥匙。
    “嗨”,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嗓子。出于本能反应,孙洋回头瞧去。
    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快速冲了上来,未等孙洋看清来人面目,就觉得眼前一暗,然后头顶一阵刺骨的剧痛,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痛,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头顶泻下,立刻模糊了双目。
    随后,孙洋脑子一晕,倒在了地上……
    当晚21时左右,刑警队接到电话,我市某居民楼楼道内发生命案。
    在队里值班的副大队长罗显阳立刻向大队长肖天明做了汇报,然后通过指挥中心群呼系统给全队民警的手机上发出了到现场集结的指令。
    当时,女儿陆爱艾正在发高烧,我和陆超连夜送她去了市儿童医院。
    在病房里接到手机指令后,我为难地看了看陆超,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陆超扫了一眼,没好气地说:去吧。
    见我出门,又突然叫住了我,将遗忘的围巾绕在我颈上,淡淡地说了句,路上滑,你开车长点眼睛。
    我心里一暖,只是笑笑,亲了他一下,又瞅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女儿。然后走出医院,发动车子向案发地驶去。
    天黑路滑,车速始终提不上来,我是最后一个抵达现场的。
    法医老刘看我来了,朝我摆了摆手:一个女的,脑袋都被敲碎了。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尸体时我还是不禁哆嗦了一下。
    女死者仰面朝天躺在一楼楼道地面上,头顶颅骨多处塌陷,下颌骨双侧粉碎性骨折,白森森的骨茬刺破面颊露在外面。嘴唇被撑得大张,往里瞧去,牙齿全部粉碎。整个头部几乎被凿成了烂茄子,大量血液和脑组织红的白的顺着伤口流了一地,已经开始凝固。
    虽然是冬夜,但现场仍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肖天明跟我说,好像是刨锛,你跟陆敏检检现场,我去上楼问目击证人。
    我和陆敏戴上手套,仔细勘验着现场。死者身边丢弃有一个红棕色的女士挎包、一个空钱包和若干女性日常用品。翻检了一下,没有找到手机。
    老刘一边摆弄着死者的肢体,一边念经似的说,死者后脖颈处有浅淡勒拽摩擦痕;左手中指根部有累积性圈形印痕,整根手指表皮轻微破损,应为行凶后,凶手将死者随身佩戴的戒指和项链大力拉拽造成的。死亡原因,就不用我说了吧。
    我点点头,让技术员开始照相。
    看着死者与我年纪相仿的脸庞,我不禁有些愣神。隐隐中,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头。但当时,却始终想不出来。
    过了一会,肖天明带人下了楼,手里攥着几页笔录纸。
    弄好了没,他问我。恩。没什么问题了,可以回去了。我扫了眼现场,回答他。
    临走前,肖天明让外围警戒的派出所民警务必告诉围在一边的记者,一定不能透露案情,这样的案件肯定会造成社会恐慌。
    在确认现场遗留物提取无误后,我们将死者搬上车往队里开
    路上,肖天明和我说说了询问情况。
    报案人为该楼居民宋某。当晚这个宋某加班回来较晚,刚进楼道就发现死者躺在地上。由于邻居相熟,宋某立即跑上楼通知了死者的丈夫娄国栋,由娄国栋打电话报警。
    死者的丈夫娄国栋称,孙洋曾在下班前打来电话说晚上同学聚餐,自己便邀请几个朋友在家喝酒,直到宋某上楼报信才知道妻子被害。
  
    我问肖天明对案子怎么看。
    肖天明想了想:看现场应该是刨锛抢劫杀人,可凶手这手段也忒狠了些,一榔头下去人肯定晕了,没必要将脑袋敲成烂倭瓜啊。
    停了一会,他又说,回去你再给派出所去个电话,告诉那边一定要封住记者的口。这帮孙子有一个能说俩,有俩就敢说一万。一定不能透露具体案情,尤其是行凶手段,就说抢劫杀人。让记者在媒体上告诉大家最近提防点就行了。
    说完,他使劲蹭了蹭车窗上凝结的一层白霜,露出一个圆洞,看着暗夜里深邃沉默的都市,肖天明叹了口气:妈拉比的,要是没差的话,系列刨锛案即将开始了……
  
  (2)
    回到队里,法医老李将尸体抬进尸检房进行详细检查。
    我抽空给陆超打了个电话,询问孩子怎么样了。
    电话里,陆超的声音很疲惫,说孩子的烧已经退了,叫我别担心,并问我什么案子,是不是要干通宵。
    我简单的和他说了几句,告诉他今晚是回不去了,或许这几天都不能完事。
    陆超嘱咐我悠着点,孩子就交给他了。
    撂下电话不久,前期负责外调的民警陆续回到队里。
    一个民警揉着耳边,骂骂咧咧地说,这破天太他妈的冷了,都给我冻成犊子型了。
    肖天明杵了他一下,别废话。然后让大家去会议室说说外调结果。
    当晚与孙洋一同参加聚会的同学证明,孙洋离开饭店的时间是20时15分左右,一位男同学与她一起坐的公交车。民警模拟孙洋步速,从饭店走到公交车站,乘车后,又步行走到小区,大概花了20分钟。结合报案时间来看,孙洋遇害的时间应在20时35分至21点之间。至于死者的社会关系,由于天晚,只能明天再做具体调查了。
    法医的尸检结果也陆续送上,死者躯干部没有外伤,胃内容物未检测到有毒物质,死因确实为颅骨破裂引发的大出血,凶器应为刨锛之类的金属质锐物。同时,从创口破损面的深度来看,凶手的臂力应该极大,每一次击打都深入颅骨。
    看到基本上都是些无用线索,肖天明说,今晚大家别回去了,翻翻过去的案件登记,看看有没有类似案件,然后就在队里窝会儿吧,明天一早接着查。
    当晚,所有民警都在大队办公室凑合了半宿。
  
    大概第二天早上6点左右,值班室的电话又一次响起。市某小区楼道内又发生刨锛案,死者是一名赶早上学的高中生。
    听到这个消息,肖天明咬了咬牙,看来年前是闲不着了,走,去现场。
  
    (3)
    报案人是一个早起买菜归来的老年妇女,看到死者当时就吓得腿肚子转筋不会动弹了,坐在地上使劲嚎了几嗓子,惊动他人报的警。
    这个现场与第一个基本如出一辙,男死者是一名起早去上自习的高三男孩,头朝下脚朝上,俯身趴在一楼的缓步台上。后脑勺正中有一个明显的击打凹坑,体表没有检测其他伤痕,身上财物也被劫掠一空。除此之外,未在现场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线索。
    我安慰着死者父母,做着询问笔录。根据他们叙述,死者是清晨5点30从家出门上学的,推测应该在一楼遭遇凶手刨锛杀害的。想到死者是头下脚上的趴在楼梯上的,我估计应该是下楼时从后面遭到凶手偷袭的。
    想到这里,我爬楼梯来到7楼。那里有个天台,门锁早已脱落。推门进去,靠近门边的雪地里有很多新鲜凌乱的足迹。有极大地可能,凶手是很早就窜到本楼蹲守在这里,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尾随行凶的。我立即叫技术民警喷射固体石蜡进行保护,然后反复喷胶,加固支撑材料,提取了几枚相对完整的脚印。好在当时天冷,脚印边缘不会以为温度升高发生扩散现象。
    下楼后,我把这一情况跟肖天明说了。他狠狠骂了句,操他血妈的,这犊子真有忍劲儿,天没亮就跑楼顶蹲着去了。
  
  
  
    一夜之间发生两起刨锛劫案,这样轰动性案件立刻成了街谈巷议的热点话题,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谣言长了膀一样四处乱飞。有人说年轻少妇与高中男生苟合,少妇丈夫于是刨锛妻子,第二天又刨锛男生;还有人说,楼道恶魔现身,随身带着一把大榔头四处敲人,死者惨状也被描述的无比放大……反正什么说法都有,引发的恐慌不亚于当年艾滋针事件。
  
  呵呵,是法医老刘,我写错了。
  来自上面和社会的压力十分巨大,全队民警自第二起案件发生后一律取消休假,全力投入侦破中。无论是蹲坑布控,还是串联类似案件,嫌疑人找了一大筐,就是没有找到真正凶手,倒是顺带着将几起抢劫、强奸的积案破了。这个刨锛恶魔也蒸发了似的,此后一个多月再也没有作案。
  女澡堂偷拍案破获后,我又回到刨锛案专案组。案件一直没有眉目,大家的春节都没过好。年三十仅仅回家吃个晚饭,弄得每个人急赤白脸的,恨不得立刻逮住刨锛恶魔就地先奸后杀。消停了近两个月后,大年初6那天,第三起刨锛案发生了。
    死者为女性,叫唐亚琳,在地下商场弄个摊床卖皮鞋,丈夫劳务输出去了韩国洗碗刷盘子。当晚10点左右,死者在老婆婆家出来,依旧是在一楼楼道遭遇刨锛。发现的是俩下楼放炮仗的孩子,吓得尿了裤子,估计得接受心理干预治疗了。
    现场就是第一个的翻版,同样的死者仰面朝天,同样的颅骨破损严重,同样的财物俱失,也同样的毫无线索。
    案件惊动了省厅,技侦总队派了一些专家协助我们。可弄了一六十三招儿,还是啥正经东西没捞出来。两节两会前后,出了三起恶性案件,局长激眼了,一声令下,全局除指挥中心、交警、户籍等岗位的全体民警一律抽调专案组。每晚路面警灯都不断,便衣民警整宿埋伏在重点部位等着鱼儿上钩,一个个冻得跟个三孙子似的。
    可一直折腾到元宵节过后,还是毫无进展。连续多日的不眠不休,大家都有点扛不住。
    就在这时,第四起刨锛案如约到来。死者是城郊分局刑警队一名民警的妻子,死的很惨,头部被击打多次,现场零落地是她手包内的各种杂物。
    这个同志当时正在外地追逃,其所在单位的局长来了,正发愁该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在外地的战友。大家的心情都极差,几乎没什么人说话。
    根据询问受害人的女儿和报案人,案发时,该女子应该是刚从单位加班回来,然后在一楼遭遇了凶手。
    将尸体运回了局里,所有民警一律继续蹲守。同时,全市各主要道口都实行了布控,遇到可疑人员全部予以留置。
  
    虽然我们心里明白,一夜之间连续犯案两次,第三次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破案在很大程度上讲究的就是一个撒大网式的疲劳战术,尤其是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人海打法还是可取的。
  
  
    与此同时,一些情况也陆续汇总了上来。全市共排查出有过楼道抢劫、 强 奸等前科人员多名,经过连日工作,全部被排除;高中生那起案件现场楼顶所提取足迹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为男士皮鞋所留,鞋码为42号。这个结果基本上也没有多大价值。
    结合上面的线索,我们对凶手凶手的轮廓有了大概印象:男,年纪不详,孔武有力,具有反社会人格,作案时间的选择能看出其心思极为缜密,手法娴熟凶残,多为一击毙命,应该有前科和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尤其是,对30余岁的女性有强烈的仇视心理。
  
    根据前面几起罪案发案时间的无规律性,我们给不出这个凶手下一起案件会选择在什么时候。目前,只能继续加大对前科人员的排查,同时以传统手段进行蹲坑布控,必要时候让女警要化妆上阵。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