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人心,我只算你》(润玉X邝露)

彦佑看她走远了,收起他的嬉皮笑脸,朝身后叹气说:“既然跟了她这么久,何不现身一见?”芦苇深深,润玉一身白衣走出来。“看来,她果然是忘得干净”,彦佑安慰似地拍拍润玉肩膀,“那你呢?能放下吗?”“涉川仙府替她上了道折子。”彦佑挑眉问:“什么折子?”“以邝露的名义请去上天界”,润玉看向江面,白鸥飞掠泛起阵阵涟漪,回答说,“她想要去守墟境。”“你,同意了?”“嗯。”

扁舟泊近渔歌晚,江雾重重雪灯明。远处传来三两声模糊的歌声,婉转优美。
“今夕何夕……蒙羞被好……心几烦而不绝兮……”
彦佑不自觉地跟着合拍吟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江雾濛濛,秋白夜雨青。九天遥遥,何似见此星。润玉孤身走过洞庭湖,江风动素衣,月白伤人心,彦佑远远看过去,见他又清减不少,天道磋磨,竟好似从没放过过这个人。

月满则星稀,天若有情天应知,人间深情留不住。彦佑又想起那只漂亮骄傲的孔雀鸟。穗禾……那你呢,何时能归?
秋来水寒,月华冷浸。邝露好不容易从海里捞上颗粉东珠,浮出水面后走上岸,海岸细沙柔软,刚踩上去便一个不稳地往下陷,慌忙踉跄中一截手握紧住她的指尖。

素月流光,盈盈一水之间,邝露略微仰头,视线齐平那只手,修长如玉,指节分明,月光仿佛在手指尖镀过一层温柔,掌心的温热传来竟让她觉得海水也不是那么的冰冷。邝露抿唇一笑,眼睫轻颤,陡然生出的顽皮,反手握住那只手,抬头撞入一双沉静的眼,轻轻一拉,看他一脸错愕。“咚”的一声,两人跌落水中。

日暮潮落后海岸水浅,两人齐落,到底还是惊起层层水浪哗哗作响,谁都是一阵慌乱。“哈哈哈……”邝露捧腹大笑不已。温雅清俊的青年狼狈的模样,就连鸦羽般细密秀长的睫毛都还挂着两滴海水。润玉发懵地看着她,她笑得太明亮,皎皎河汉也黯然失色。“对不起,我只是……色迷心窍……”,邝露笑够了,见他久不说话,有些局促,咬唇解释说,“对不起,吓着你了,师兄也说我平时太爱胡闹,真是对不起……”润玉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邝露长吁一口气,她真怕惹恼这么好看的人,更何况人家刚刚帮了自己一把。“这水太冷了,我们上去吧。”邝露拎着裙角先往岸上走,润玉慢慢跟在她身后。

落水不过一桩小事,一个口诀后两人都恢复清清爽爽的模样。只是辛苦邝露下海时弄丢了发簪,披散着长发尴尬不已。“我帮你。”润玉绕到她身后,也不等邝露点头,径直挽起她的发尾。换做别人敢靠这么近,她一定打飞那人,邝露暗自宽宥自己,少年慕艾色,这人实在生的好看,自己意志不坚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挽得真好,比我自己动手漂亮多了。”海面镜映出她的模样,一支碧玉钗插在发间,云鬓微坠,额发少许半遮半掩眼角的泪痣。“嗯。”润玉低头看着邝露,在人间的那些日子里都是他为她挽发簪花、为她描眉点朱,她看不见又担心他手艺不好,明着不问他便悄悄去问棠樾梳得好不好看,好在便是又过千年他也不生疏。

“润玉。”听见她忽然叫他一声,润玉仲然呆傻,心跳一顿,她是不是还记得……邝露浅笑问他:“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叫润玉,是吗?”即便是做好万般准备,还是不免心里苦涩,润玉轻轻点头应下。“真是巧,你来这里做什么?”因这位俏模样的仙官不大爱说话,邝露只好自己找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可她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回答,润玉只是静静看着她,一句字、一句话也不说。邝露暗忖着这问题可能又莽撞了,见天色已晚,笑着揖礼告辞说:“今日多谢仙官,这碧玉钗来日必当报答。”说完转身离去。
“来日是哪一日?”润玉突然开口一问,邝露顿住脚步,疑惑转身,见他一步步走过来。

“来日太久,不如就在现在。”

他走近她,在她不经意间抬高那只握过她的手遮在她眼前,另一手揽过她的肩头,黑暗中她只感觉但唇间一抹温凉。

莽撞闯入禁地的是你,莽撞救下我的人是你,莽撞来璇玑宫报道的是你。说好要留的是你,最先要走的也是你。执着是你,潇洒还是你。那你呢,当我是什么?是少年一诺,是红尘一念,还是你的夫君?

“邝露,你未免太看轻你,也太看轻我。”
“太上忘情,我来陪你。踏山河也好、守岁月也罢,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一千年也好,一万年也可,你想断的我都会等。山川作证,星海为鉴,以此不负。”

天元二十一万四千三百二十七年,寒露,天后邝露承志涉川请入上天界守境,同年,霜降,帝允。

“大龙,你不去涉川送送她吗?”凌霄殿朝会刚下,月下仙人溜到天帝身边问。
“送谁?”月下仙人气得跺脚,急忙说:“当然是小露珠啊!”润玉搁下批折的笔,目光所及殿下空无一人、殿外九千长阶。“不必送,她在这。”“在哪呢?”月下仙人东看看西看看,不明所以。

“叔父”,润玉嘴角微微笑意,指着心口说,“不在别处,她在这里。”
啪啪啪,打脸……把存稿修修改改两小时发上来了……😂妈耶,再也不信我自己了。修了大纲,所以之前说邝露用了露髓做真身改了,还是改成星辰吧,不想和大龙蹄子撞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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