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人心,我只算你》(润玉X邝露)

困死我了,又姨妈腰酸背痛
我把后面写一写,写到多少看缘分,真的看缘分,绝对不熬夜了
41.岁月成珠
“天后娘娘?”曜日星君匆匆回宫,手里拎着一提食盒,快要走到偏殿时在廊上撞见天后,来不及欣喜却见对方脸色苍白,身形踉跄、几欲摔倒,连忙小跑过去扶稳。”“无妨”,邝露摆手,笑说,“多谢星君。”曜日略有忧心问:“娘娘,不如小仙去请药王?”邝露摇头,对他说:“不必麻烦,只是今日之后,叫我‘邝露’即可。”“娘娘?……”不等他细问,邝露已走远,曜日星君只能提着食盒一头雾水往偏殿走。

北辰宫清净几千年,天帝在处理政务时更不喜被打扰,许多繁文缛节都已省去,曜日星君也并未禀报,直接走进殿中,站定揖手恭敬说:“陛下,后土地母门下弟子送来一掌息壤。”说着从袖中拿出巴掌大的盒子,里面装的就是上古神物——万物之母“息壤”,传说中可以自己生长的土壤。东荒之洲,金乌之国,万年干旱、寸草不生,陛下问过花神后得知葡萄可生藤成阴、固水保土,且以六界之中先花神之女育出的仙藤效果最佳,故而陛下向地母后土讨来息壤欲将葡萄藤与息壤一并送去东荒。曜日继续说:“今日食府又新做了一次‘玉凝露’,您试试这味道可否对了?”曜日星君打开食盒取出糕点,嫩白如玉,恭敬递上摆在天帝眼前,等了许久却不见天帝动筷,曜日不解地抬头一看,天帝一手执笔批折却笔尖悬停、久久不下,朱红的墨汁浸透整页书文,小声提醒:“陛下?”

在曜日提醒后,润玉才停笔搁下、拂手施法将墨汁清干净,对曜日星君说:“本座知道了,曜日,今日你先退下。”天帝沉着从容地处理诸事,一如往常,曜日却不难看出他神色疲惫寡欢,自他跟随天帝就知陛下是个不动喜怒、不露悲欢的主,月下仙人常常唠叨抱怨都是被西方如来带坏的臭脾气。今日,却是难得。想到天后离去时的神情,曜日不难猜出几分缘由,不免叹息。

天界之上谁都知道,天帝从花界搬来整棵万年杏树之祖移栽在朝露宫中,头几个百年始终不开花,众仙皆以为这树在天上活不了劝陛下还回花界,天帝虽处事严厉但也并非刚愎自用之人,唯独在这件事上格外固执、不听任何人的劝,这一固执便是千年,好在这杏树似有灵性赶在天后醒来前几日接踵盛开、灼灼如霞。

“小仙告退”,曜日退至门口,大着胆子抬头看见天帝一人,位高孤寒、更甚往日,忽有不忍补道,“陛下,更深露重,还请早些休息。”心里却明白天帝是不会听的,陛下昼夜辛劳几千年,算来算去只有天后尚居北辰宫的那点日子最能安眠。

曜日星君退下后,润玉彻底搁下笔,泄力般往后一靠,疲倦之色捺不住地溢出眉间。想起曜日提来的糕点,润玉尝过半口便放下,还是不对……那纸素笺被他搁在层层书卷之下,休书可以有,放她离开却不行,润玉一手扶额一手遮眼,他从不自诩君子,心机算尽也不是头一回了,他做不到,一千年前就没打算做到了。

没人问过他这一千年怎么过过来的,连他也不知道,在亘古的空寂中,只有等待可以让他觉得昨天和今天不同,而明天会比今天再多一天。
众仙都说天帝心冷如冰、死在多年以前,他也是这么以为着,从未反驳过,直到今天,在一树花下,他听到胸口两声“咚哒”的跳动,抬手按下去,他想,还好,没死、还活着。
耳畔似有银铃作响,叮叮铃铃,从远处捎来,润玉轻笑,没关系,既然她说岁月如同念珠,那便一颗颗拨过也无妨,至少她回来了。

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香,无妨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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