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认识杜以诚的时候只知道他姓杜,作为家庭教师去他家里教他的小女儿钢琴。琳琳把我介绍过去的时候说:“杜先生脾气不大好,你要少说话。”
我不以为然:“我又不是教他弹钢琴,他能把我怎样?”
琳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这样没错啦,可是你要是说错话得罪他,这不菲的酬劳岂不是没有了?”
的确,每周三次课,周薪五千,我大可以不找工作了……
但事实是,想干这多金的工作是要付出代价,在我还没有见过传说中的杜先生,他鬼精灵怪脾气的女儿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那华丽的钢琴琴键上被她涂了片片强力胶,我一整个手的手指黏在上面,她却在一旁无辜的冲我露出超萌的笑容,我让她家里的保姆找来小刀,有划破了一个手指才让手指脱离钢琴,我捏着受伤的手冲他女儿愤怒地说道:“杜然然,你疯了吗?”
只有七岁的小孩依旧笑着不说话,这是传说中的杜先生出现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从大门走进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剑眉星目还是让我跳空了几秒,他走过来拉住她女儿的手:“今天有没有听话?”
“爹地我一直好听话呀~”
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杜先生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你女儿不仅没有礼貌而且不诚实,”但在我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以后他根本没什么表情只是说:“换一台钢琴就好了。”然后转身就要上楼。
“喂!我不是说钢琴,我的手怎么办,你有没有教养!”
可是…….他没理我…..
这算什么?
他以为他有钱就可以随便给别人气受?
可我的承认我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思前想后我实在不想放弃这个工作机会,周五的时候我还是去了他家豪华的别墅。
这一天依旧只有杜然然一个人在家,不知为什么她今天没有在捉弄我,而我发现以她七岁的年龄她的琴已经弹得很好了,这让我的教授十分顺利,转眼天就黑了,可杜先生依旧没有回来,我思来想去不敢把她一个小孩子放在家了,所以只好推了晚上琳琳安排的聚会留在杜宅培杜然然,快八点的时候我又给她做了面,她趴在桌子上,用筷子搅着面条:“喂。”她忽然抬起头叫我。
我皱皱眉,这小孩这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叫周老师,或者姐姐。”
“我们不等爸爸么,他说他今天会早回来的……”
“他可能在工作吧,你先吃就好了。”
“可他早上说他会早回来……”
“………”
“周老师,今天是我的生日,他说他会早回来,还会给我带蛋糕……爸爸好像根本不喜欢我。”
我坐到她身边,摸她的头发:“爸爸不是故意不回来陪你的,他肯定突然有些事了,他肯定是很爱你的,所以,然然你要体谅他,给他支持呀。”
她不再说话了,闷头吃面条,然后这一晚都没再说话,吃饭面就看电视,然后不声不响的去睡觉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杜先生终于一身酒气的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蛋糕,他站在门口叫了一声:“然然”见没人回应就放下蛋糕歪歪扭扭的向卧室走去,上楼梯的时候好几次要摔倒,我实在看不过就跑上去扶住他,进了卧室他倒头就睡,我摇摇头要出去却被他一手抓住手腕:“子梦,你回来了?”
我连忙挣扎,哪知却被他用更大的力气拽的跌坐在床上,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传来淡淡的hugo boss男士香水的味道,混杂着不知名的酒气,虽然闭着眼睛但依然是迷人的脸庞,我觉得脸火烧一样,他突然睁开眼,我正吓得要跑,他却微微起身,双眼迷离的吻住了我,然后慢慢抱住我:“子梦……别离开我……”
我趴在他身上,回味着嘴唇上的味道,听着他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突然回过神来,猛的推开他,一步一步的后退,忙不迭的逃离了杜宅。
回到家,我打电话给琳琳,向她打听这个杜先生的信息。
至此知道他叫杜以诚,31岁。
青年才俊,家产过亿,曾结过婚,但妻子早逝造成他性情大变,从前温文儒雅,而现在多了些冷酷。
挂掉电话,我轻轻地摸自己的嘴唇,我的承认,我贪恋这样的吻,可我知道,那不是属于与我的。
再去杜宅是在周末,杜以诚终于在家,领着杜然然将课程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穿着薄薄的V领米色线衣从书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站在楼梯中间看着我们良久,终于开口说话:“周老师您教得很好,然然之前从来没这么听话过。”
我冲他笑笑没有接话,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根本不记得之前的事,这样最好,面的尴尬…..
他走下楼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正好有空。”
“啊?”我错愕的看着他。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是然然要和你吃饭的,我看她挺喜欢你。”
我有些僵硬地笑笑:“啊,那…..好吧,谢谢您了。”
课程结束后,杜以诚开车载我们去了一个比较偏僻但环境很好的私家菜馆,整个过程我都尽量埋头吃饭,杜以诚倒是没怎么吃,过了好久,我就快吧桌子上的菜都吃光了他终于说话了:“周小姐,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啊?”我猛地抬头,“我有吗?我没有啊。”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你一直都这么能吃吗?”
我一口汤呛在嘴里,只听见杜然然在一旁咯咯咯笑个不停。我连忙放下筷子,拨浪鼓似地摇头。
饭后他又开车送我回家,到了家门口他让然然坐在车里,又送我下车到家门口,临走时我叫住他:“杜先生,我觉得,你应该陪然然过生日的,单亲家庭的小孩很看重这个,或许您有很重要的事,但您之前已经答应她了。”
他点点头,然后停顿了几秒,突然说:“那天晚上冒犯了。”
我即刻僵化,原来他记得,我语无伦次结巴了半天,然后摆摆手跑上了楼。
两天后的周二我再去杜宅的时候,没想到杜以诚竟然又在,我有种想撞墙的感觉,硬着头皮坐在那儿弹钢琴,他就坐在不远处看电视,杜然然一脸欢快的在我们俩之间跑来跑去,
最后她一脸神秘的说:“周老师,爸爸今天推了好几个饭局,非要在家看我们练琴。”
我猛地回头,看到杜以诚正看向这边,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却一直盯着我。我僵硬的回过身子,冲然然笑笑说:“爸爸是为了多陪陪你嘛~”
但结果是我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因为这以后每次来上课,他都在家,一开始不怎么说话,或者在书房或者在客厅,偶尔来送个咖啡,活像个服务生。
再过一段时间就开始在旁边没话找话,偶尔兴趣来了还要跟着一起学。
两个月后我终于受不了了,我冲进他的书房:“杜先生,你觉得,你忙你的工作就好了,你不用每次都看着我教然然,我不会把她教坏的,还有上次那个事情,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谁没有喝醉的时候呀……”我一口气说完抬起头发现他正戏谑的看着我:“周小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诶?”
“我想租你一个晚上,我可以付你满意的酬劳。”
“诶?”我脑海中一瞬间划过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但事实是我想多了,接下来他接着说:“这周末晚上有一个晚宴,我缺一个女伴,你能,陪我去么?”
他杜以诚会缺女伴?鬼信啊!
周末的时候,我在杜宅换上了杜以诚为我准备的黑色晚礼服,我走出杜然然的房间,他已经换好黑色西装在客厅等我,从来没穿过这样紧身拖地的晚礼服,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了,他冲我微微一笑,微微弯腰向我伸出了手。
他牵着我走出门,有绅士的为我开车门等等一系列动作让我更加紧张,车子开动后,然然还活蹦乱跳的在后面喊再见。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杜先生,这样不好吧,我没参加过这种商务晚宴的,我会给你丢脸的。”
他没表情,也不说话。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晚的晚宴,几乎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俩,我尽量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回想这大学里选修课学的那些晚宴礼节,整场下来至少没有出丑,还算表现良好。知道音乐响起我才又紧张起来,因为杜以诚郑重其事的要我跳舞,周围不少人都看过来,我战战兢兢的跟他踏进舞池,话说大学参加过不少舞会,从没觉得华尔兹这么难。
杜以诚的手手扶在我的腰上,虽然力道很轻但我还是觉得很深不自然,随着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他突然弯下腰来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大家为什么看你么?因为我从来没带过舞伴。”
我身子顿时僵硬了,他继续说:“我不是这次缺女伴,而是从来没有女伴。”
我的脸顿时发热起来,他将身子摆正,微微低头看着我的眼睛,我呆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但他很快为我解了围,他将我的腰拉近他的身体,深情的吻了过来。
依旧是hugo boss香水的味道,也有红酒的味道,但这一次,我闭上眼睛回应了他,他的手在我的腰上慢慢加大力度,许久以后,他停了下来,他拉着我退出了舞池,几乎是飞车回了家,然然已经睡了,我第一次进了他的卧室,他将我抵在门上,又深深的吻过来,一手拖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从晚礼服的分叉慢慢摸进去,我几乎是自然反应的推开他,他愣了一下,我看着他,然后不再反抗,他慢慢的帮我tuo去晚礼服,横抱起我将我放到了床上,然后他脱掉衬衫揽住了我,他充满雄性气息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觉得xiati一阵燥热,他又轻轻为我退去neiku,我只剩一件neiyi的baolu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叠紧双腿,双手也手足无措的抓着床单,他感觉到我的生涩,停止了连续不断地吻,低头看着满脸潮红的我:“你……是第一次……”
我点点头。
他有些出神,随即看向一边笑了,然后他竟然翻了个身平躺在我身边,一手拽过他刚脱下的衬衫轻轻盖在我身上,我定睛看这天花板:“没关系的……我愿意…..”然后我侧身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就冲我是你的第一个舞伴。”
他抓住我的手,轻轻放在嘴边:“你愿意…..嫁给一个结过婚的男人么?”
我鼓足勇气直起身子吻住了他,他几乎笑出了声,然后紧紧搂住了我,双手在我的腰上不断fumo,翻过身他压住了我,嘴唇在我的rutou上轻轻摩擦, 我觉得浑身像过电了一样,一时间竟然忍不住shenyin出了声,他分开我的双腿,用手轻轻挑拨我的sichu,我觉得xiati不断有潮湿的液体流出。
早上醒来时,天已大亮,我做起来脑子有一阵放空,突然昨晚的一些从脑海中闪过,我低头看着赤裸着的自己以及床上的一片鲜红,忍不住脸红起来。我穿上衣服走出房间,然然已经上学去了,隐约听见书房传来杜以诚的声音,我走过去真要开门,听见杜以诚在里面说:“…….然然需要一个妈妈,子梦,我以为我不会再去别的女人了,可是周蔚是个好女孩…..然然也很喜欢她…….”
我有些惊讶,连连退后跑回了卧室。
原来他只是想帮然然找一个新妈妈……
我猛的回过神来开始穿衣服,这是杜以诚走了进来:“小蔚你醒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他也感觉到气氛不对,走到我面前:“你怎么了?”
我不回答他,只想快点穿好衣服离开。
“你到底怎么了?”
我挣脱他:“你昨晚还说爱我?可是你只是想帮然然找一个新妈妈,我是很喜欢然然,可是我不能嫁给你就只为了照顾然然。”
“你在说些什么?”他提高了声音说,继而又了然而急切的说:“你听见我刚才说话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一些你没有听到…..”
我甩开他,提起包往门口走,抬头的瞬间看到床单上的鲜红,我有些自嘲的笑了:“杜先生,还真是你买了我一晚,不过还是谢谢你,给了我童话般的一晚,但我不愿嫁给你做保姆……再见。”
他紧紧抓着我的小臂:“周蔚,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能断章取义的曲解我的意思,我发誓我昨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昨晚脑子里绝对没有别的人没有别的事,只有你!”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强忍住了:“杜以诚,我是一个传统的女孩,我曾以为我绝对不会婚前性行为,但为了你我违背了自己,但这我可以接受,我不在乎你结过婚或者没有,有孩子或者没有,年龄大我一些也无所谓,甚至我都想过,就算别人说我贪图你的钱也无所谓,我不在乎流言蜚语,但我怕的就是你根本不爱我。我希望你想一想,你到底为什么想娶我,或许你昨晚真的是一时冲动。”
他有些颓然的放开了手,我急切地逃离了杜宅。
而后一个星期,他真的没有再联系我。我心里仅有的一丝希望也慢慢破灭,我快速接受了一份新的工作并且争取到了出国培训的名额,只想着换个环境静一静的匆忙出了国。
琳琳说:“这也没什么,时间会冲淡这一切。”
我想我是相信的。
但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一个人身在国外,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也慌张起来,我思考再三还是给琳琳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出出主意,琳琳一听首先就是要我回国,我说培训还没有完成不想就这样丢了工作。
“那给杜以诚发个邮件吧…..看他怎么说…….”
我当晚给你的邮箱发了邮件。但等了两天后你没有回复,我有些不敢相信你竟然将我们的关系断的如此干净,就鼓足勇气将电话打过去,但杜宅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
挂掉电话仔细想想也对,你有一个女儿了,没必要为一夜的冲动负什么代价,况且我对你说过是我心甘情愿的……
经过近一个月的考虑,我还是决定将孩子留下来,因为我实在是舍不得……
杜以诚,我不会想要那孩子当威胁你的筹码,因为我曾经把你当成托付终生的人……
再出门的时候,终于觉得空气清新起来,我打足精神去完成剩余一个月的培训,开始舍得花钱对自己好一点,买一些颜色鲜亮的衣服装扮自己,同行的一位英国人在一次团体聚餐中向我表白,我大方的接受他的吻手礼节,然后告诉他:我还是希望是一位同胞做伴侣。
晚上回到旅店,看着已经明显凸起的小腹,思念终于不可遏止的跑出来,隔着漫漫太平洋,我才终于明白,杜以诚,我只是希望你来做我的伴侣,可是打开网页,看到你开始带一些财阀小姐去参加舞会,才知道原来你是那么遥不可及…….
那一晚,就像梦一样……
二月的时候,我终于完成培训回到国内,琳琳在机场接我,我觉得二月的北京特别冷。
怀孕让我变得更加害怕周围环境的变化,琳琳帮我收拾了三个多月没住过的家,然后她在家做饭,我急切的跑去商场新买了一件超级厚的大衣,从商场出来似乎看见前面有熟悉的身影,但走过去发现只是背影像罢了。
我有些失望的一路漫步回家,出了电梯看到前面似乎有烟的红光在闪烁,我跺了一下脚,声控的灯立刻亮起来,你不可思议的出现在我眼前,你本来蹲在门口,见到我后缓慢地站起来,然后走到我身边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好久不见。”
你消瘦了不少,整个脸颊都凹进去,眼眶周围有淡淡的黑眼圈,身上的味道不再是hugo boss,只有淡淡的烟草气息,你定定的看着我,过了好久终于沙哑这声音说:“周小姐,我很想你。”
我再也不能忍住眼泪:“我给你发了邮件,我给你打了电话,可是你真的不要我了……”
你有一瞬间的讶异,担忧马上恢复了平静:“我不在家,耽误了许多事,我以为你不会联系我。”
“是啊,你不在家,你忙着带财阀小姐去那些珠光宝气的酒会,我算什么,我只是你一夜冲动的玩物,你现在又是做什么?”
“够了!”你声音低沉却不容回绝的打断我,你深深的望着我,然后将我摁在墙上狠狠的吻住我,我像电视剧里那样有些俗气的推你,拍打你,可最后还是顺从的回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