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03 【原创】舞低杨柳楼心月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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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楼心月都没有看到蓝清越,她在院子里吃了睡睡了吃,迟迟不能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
要是蓝清越喜欢自己就好了。她伏在窗前的桌案上,暗暗想道,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顺遂的事啊。
几近深秋,已经算是比较冷的天气了,窗外的风冰凉沁骨。她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身单衣倚在窗前。
蓝清越站在暗处看着她,眼神中有深深的不解。隐瞒身份,故意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
斜阳西沉,暮色降临。侍女进来点亮了屋里的烛盏,恭声询问是否要用晚饭。她站起身来,揉了揉僵硬的手臂。
"不用了,你下去吧"
"是"侍女行完礼带上门便出去了。
没想到又发呆了一整天……突然,一个黑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窗外。甫一抬头就能看见。
稳住心神一看,发现黑衣人蒙着脸,领角却有繁复精美的银线花纹。她眉心一跳,这是家里来的人。
黑衣人呈上一封信,飞身掠走,立时消失在无边黑暗中。
她展开信,看完后深深皱起眉,揭开灯罩烧毁了信纸。信上说,哥哥病情突然恶化,此时命悬一线。知道她正在幽山,让她速求了幽山宝物为哥哥续命。
传闻中幽山有一个宝物——七宝妙树。树有七色,乃天地灵气所结,有起死回生之效。所谓怀璧其罪,世人对幽山的态度,也与这个宝物脱不了干系。
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唯有二哥楼期慎是一母同胞所出,两人是双胞胎,哥哥先出生却自小体弱多病。
七宝妙树么……
她攥紧手心,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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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清越"
这日蓝清越从园子里路过,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便停下脚步回身望去。只见楼心月提着裙角急急地冲他跑过来。几日不见,她仿佛又消瘦了些,脸色有些憔悴。
她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自从那夜接到家里的来信,她几天都没有见到蓝清越,今日听侍女说他在园子里便匆匆赶了过来。
"蓝清越"她期待地看着他,"能否把幽山的七宝妙树让给我?"
蓝清越面色倏忽冷了下来,原来是为了七宝妙树。
"恕难从命",他一甩衣袖就准备转身离去。
"让我用什么换都可以的,你能否——"
他顿住脚步,玩味地看着她"什么都可以?"
"自然!我知道七宝妙树是你们幽山的宝贝,但是我可以用其他的宝物来换。"
他向前一步,微微俯下身。
"若我说用兰华心经来换呢?"
楼心月被他逼得后退一步,心中惊疑不定。他怎么知道兰华心经?
哼。蓝清越冷笑了声,转身大步离开。
蓝清越回到房中,摔碎了一套茶具。原来接近自己就是为了七宝妙树,他想起那一夜,不由得又有些气愤,顺手将案上的梅瓶也摔在了地上。
这厢楼心月被蓝清越拒绝了,实在想不出该怎么把七宝妙树弄到手。你说和他换吧,他不换,要兰华心经,自己又没有。你说偷吧,现在自己这身手想想也不可能,何况也不知道七宝妙树藏在什么地方。
她坐在房中,忧心地想着家中的哥哥。想着想着,就觉得腹部有些闷痛。
近些时日,时常觉得小腹疼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怀孕都会如此吗。
唉,这日子。真难过。
<6>
半个月之后幽山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闯入了幽山禁地,方摩被人打成重伤。楼心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方摩武功仅在蓝清越之下,能将他打成重伤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她窝在椅子上,摩挲着杯盏。按理说应该去看看方摩,可是自己身份敏感,这个时候似乎不太好出面,何况随着时间流逝,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从未看过有关孕期的书籍,可也知道前三个月有孕之人会有不良反应,头晕脑胀,呕吐不止。可她除了内力全失,并无孕期反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
幽山众人抓刺客抓了一整天,怀疑来怀疑去最终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来历不明,对主上不怀好意,绝对是奸细!
在一阵属下附议的"讨论中",楼心月彻底被归为奸细之类。方摩还在昏迷不醒,禁地之内的藏宝阁被翻得乱七八糟。回想起那天她向他讨要七宝妙树的事,难道真的是她?蓝清越苦恼地按了按眉心。
不得已,蓝清越大手一挥,先关押起来吧。于是楼心月的居所暂时从西院搬到了地牢里。
地牢里阴森潮湿,让她十分不舒服。所幸的是并未上刑。她坐在地牢一角的稻草上,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尚且平坦,摸不出起伏来。
三月有余,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家中传信已经找到别的珍贵药材,哥哥的病情得以缓解。她不再需要图谋他的七宝妙树,也没了去见他的理由。
自己这样,又算什么呢。她靠在墙边,沉思着。
蓝清越忙着查证打伤方摩的人是谁,查来查去发现那人使用的是无心十二式,正是无清上人的独门绝学。
蓝清越一直对方摩敬重有加,关系极好。这下梁子可结大了。
<7>
楼心月被两个侍卫押着到了刑室,还没搞清状况就见蓝清越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盯着她。
"方摩是你伤的。"他说的是陈述句,似乎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凶手。
她怔怔站着,仿佛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继而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是说我打伤了方大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无心十二式,怎么你想说你不会?"
"我……"无心十二式,这确实是师父的独门武功,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些碎片,最终却一无所获。
"无心十二式是我师门的武功,但是我不可能打伤方大哥,因为我没有内力在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哦?没有内力?"蓝清越欺身上前,语气虽然轻飘飘的,却异常冰冷。
就在这时,他突然出手,一掌打向她的心口。她既然会无心十二式,那么这一掌她必然能避开,若不能避开……
他讶异地看着她受下这一掌。
楼心月看着他一掌向自己打来,这么近的距离避无可避开,生生地受着了。口中腥甜,唇角渗出血丝。胸口剧痛,她不由得揪住了胸口的衣服,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睛不相信似的地望着他。
蓝清越敛下心神,这一掌只用了两分功力,即使她没有内力,也是个习武之人应该没有大碍。不过,那打伤方摩的应该是另有其人了。
那一掌打在她的身上,痛却在心里。他一直不曾相信过自己。
温热的液体从身体中流出,顺着大腿往下滴落。
"好痛……"她咬着下唇,双手用力捂着小腹,身体摇摇欲坠。
蓝清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走过去问她道:"你怎么了?"
楼心月痛得说不出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额头上都是冷汗,裙底渐渐地湿润了。
"我……肚子疼……我"她喘着气,急切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寻求什么一样,"蓝清越,你……"
蓝清越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会还是把她揽在怀里,"我带你去找大夫",说完便把她拦腰抱起。
手中却触摸到一处湿润,她身下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晕湿,地面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已经痛急,双眼布满水雾,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蓝清越把她放到床上,看着自己双手的鲜血,有片刻的失神。
很快大夫提着医箱来了,正是上次的老大夫,一看又是楼心月,眼前一黑,感到十分不妙。
血都流了一摊,这还了得,急忙下针止血。
楼心月没有昏过去,无力地躺在床上,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身下汹涌的鲜血。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吧。
大夫为她止了血,忙唤侍女去煎药,然后示意蓝清越出去说话。蓝清越让侍女过来收拾狼藉,便带上门和大夫出来了。
"她怎么样了?"蓝清越沉声问。
"这位姑娘受外力攻击导致流产,孩子是保不住了,我让侍女去煎药,服了药再行引产。"
流产。蓝清越瞳孔一缩,她竟然怀孕了,这个孩子应该是自己的。他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无措地看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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