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同人】诺言无生(修改版)

最后更的那个,我删掉了,我调一下再发,呵呵!
阑珊花落后,寂寞酒醒时。
脚,蜷踏在石凳上,一条腿,慵懒的搭在长石椅上,身子自然的靠着身后石柱。
亭中夜风轻拂,月挂中天,阵阵药香中混着淡淡的花香。
良辰美景,人约黄昏,曾几何时,李园月下,佳人曼舞,巧笑嫣然,今夕如此良夜,佳人已逝,唯孑然一身,与酒为伴。
拧开酒袋,酒入喉,干醇辛辣。
“一人独饮岂不无趣”关天翔手中拎着一壶酒,从远处走来。
李寻欢闻声起身“关兄”
“龙少爷怎么样了?”关天翔将手中的酒放在石桌上。
“小云没事了,他已经睡下了,我看他睡得香甜,怕在屋里吵醒了他,就出来走走,关兄怎么也没睡?”
“睡不着,出来转转,没想到碰上了李探花,看来不用一个人喝酒了,你我亭中一起喝几杯,我可带了好酒”关天翔指了一下石桌上的酒。
“关兄相邀,我岂能不从”李寻欢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药王谷终归不是兴云庄,二人是客不是主,如此深夜,自是不好叨扰人家,可怜二人一个对着酒袋,一个对着酒壶,就这样喝起来。
酒真是好东西,一杯酒足以加深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从江湖聊到经商,又聊回江湖,甚至聊了一些朝堂,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有幸结识关兄,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这次小云和钱庄的事,多亏关兄仗义出手,关兄恩义,李寻欢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厚报,这杯酒,李寻欢敬你”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举手之劳,李探花千万别客气,我虽不是江湖人,但常年在江湖走,久闻李探花威名,仰慕至极,能与李探花结识是我的荣幸”关天翔酒意微醺。
“道上的朋友抬爱了,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李寻欢饮了一口酒“小云是我责任,我理应好好照顾他、保护他,如果这次不是关兄仗义相助,我还不知要费多少周折,小云不知还要吃上多少苦,这份情,李寻欢怎能不报。”
“你若非要报,我就斗胆高攀,你我结为兄弟如何?”
“兄弟?”没想到关天翔会提出这种要求。
关天翔嘴角微扬,饮了一口酒,手拭去嘴角酒渍“是我莽撞了,我这种粗人怎配和李探花称兄道弟”
“不,关兄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承蒙关兄抬举,能与关兄成为兄弟,是在下的荣幸,可李寻欢是一个不祥之人,身边的亲友非死即伤,不知连累了多少无辜,我真是怕日后连累关兄,让关兄平添祸事”
哈哈哈,关天翔仰天大笑“想不到饱读诗书,御赐探花,也这般迂腐”关天翔将酒壶随手丢在石桌上“我关天翔向来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李探花不嫌我满身铜臭,我就交定你这兄弟了,日后肝胆相照,福祸共担”
“既然关兄,如此说,李某岂有不答应之理”
“好,爽快。我关天翔今年四十,不知李探花?”
“虚度三十七个春秋”
“那我虚长你三岁,可就不客气的当大哥了”关天翔说着拍着李寻欢的肩膀笑着。
“大哥”李寻欢含笑应答。
“从今而后,我就喊你寻欢,你我都是江湖儿女,一声大哥,一辈子的兄弟,你我肝胆相照,如违兄弟之义,同袍之情,人神共偾,不得善终”关天翔伸出手。
李寻欢也伸出手,两只手紧紧相握“大哥”
咳,一声故意的轻咳,二人闻声回头。
萧云归依然是一袭黑衣,只不过没有高挽发髻,只用一条黑带随意束着散发。
“萧谷主”对于萧云归,李寻欢由心的感激和敬重,如果不是萧云归出手相救,小云不知还要受多少折磨。
关天翔对这个萧云归则采取敬而远之的策略,应付似的抬抬手。
“良夜、美酒、结拜,还真是应景”萧云归望了一眼石桌上的酒“结为兄弟算是喜事一桩,我讨杯酒喝,不过分吧”说着就拿起石桌上的酒袋。
“萧谷主”李寻欢出言阻止。
“怎么?”萧云归闻声看了一眼李寻欢,手停在半空“一口酒,你都舍不得?”
“萧谷主误会了,这酒袋我一直对嘴喝,我怕我这病……”李寻欢的话未说完,萧云归的酒已经喝在嘴里,酒袋往石桌上一丢,手随意的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你的病,我比你清楚,我怕吗?你真当我药王谷的招牌是纸糊的”
“不敢”李寻欢微微颔首“既然萧谷主不嫌弃,就一起坐下喝两杯吧”
“这是我家,我还用你让?”萧云归不客气坐在石椅上。
“你……”关天翔有一丝不悦,这个萧云归太猖狂了。
“大哥”李寻欢轻轻开口。
“对,萧谷主的家,我们都客,那管得了主人,就是这主人有失待客之道吧”关天翔揶揄到。
“失礼又如何?不是我请你们来的,是你们非要来,求我的,算起来你们还是不请自来,不速之客,不知谁更失礼”萧云归一点也不饶人。
“谁稀罕”萧云归真有把人气个半死的本事,关天翔低语。
“是呀,现在你们自然不稀罕了,人也给你们治好了,你们也没什么求我的,自然说话硬气,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求我来着”萧云归自顾自的喝着酒,半分亏都不吃。
“你……”关天翔气的想呛回去,李寻欢的手拦了一下关天翔。
“萧谷主的救命之恩,李寻欢永世不忘,日后萧谷主若有用的到李寻欢的地方,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刀山火海就算了吧,我药王谷立世百年,治病救人向来不求回报”夜风拂过,耳鬓的发丝轻扬,萧云归看着月色下的李寻欢仿佛看到了早逝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伤痛“不如你喊我声大哥,我听听,算你报恩了”
萧云归还真是一个怪人,行事作风真的让人琢磨不透,李寻欢明明在萧云归的眼中,看到了伤感,却转瞬之间又那般不羁,仿佛一切都是幻影。
“怎么?叫一声大哥,如此难为你?我堂堂谷主,担不起你一声大哥?”萧云归看着李寻欢。
“是我不敢高攀,既然萧谷主不嫌弃,这声大哥自然喊得”李寻欢躬身施礼,正正经经的喊了一声“萧大哥,寻欢在此有礼了”
萧云归第一次没有玩笑之意,嘴角浅笑,手慢慢的搭在李寻欢肩膀,手指微弯又慢慢的移开,轻叹口气,转身背对着李寻欢,抬头看着星空一轮明月。
“萧大哥?”李寻欢莫名的伤感。
萧云归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转身之际又是一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笑脸“喂,你也叫一声”萧云归指了指关天翔。
“想的美,你当我是寻欢那么好说话,叫你,做梦吧”关天翔白了一眼,喝了一口酒。
萧云归无所谓的耸耸肩,手看似随意的一扬,关天翔感到掌风袭来,身形微动,侧身闪过,可惜萧云归的目的根本不在这招上,而是在关天翔躲闪之际,另一只手凌空一弹,关天翔感到后背让针扎了一下似的,关天翔并没在意,手却不受控制的打自己的耳光,关天翔极力克制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左手。
萧云归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哈哈大笑。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的萧云归恐怕要死上一百次了,关天翔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萧云归“卑鄙、变态”
“萧大哥”李寻欢语气中有求情之意。
“他不是嘴硬吗?我帮他治治嘴”萧云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大哥,萧大哥本就年长于你我,喊一声大哥并不过分,大哥就……”李寻欢又转头看着关天翔。
关天翔冷哼一声,没有服软的意思。
李寻欢不禁摇头,这真是犟到一块去了,谁也不服软,关天翔的脸颊都微微泛红了,眼睛瞪的像牛,就是不松口。
李寻欢一手握住关天翔的手腕,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关天翔的手,可手却不安分,还在努力和李寻欢抗衡,做着向下打的动作。
“萧大哥,给寻欢半分面子,放了关大哥吧”李寻欢一边握着关天翔的手腕,一边乞求的看着萧云归。
萧云归本就是玩笑,此时嘴一撇“行了,看你面子放他这次,不过你要请我喝酒”
萧云归又是凌空一弹,关天翔的手就不在乱动。
月光倾洒,微风轻拂,萧云归心思一转“我们猜个谜语吧”“不知萧大哥的谜面是什么”李寻欢饮了一口酒。
“萧何月下追韩信,猜一种水果”
李寻欢和关天翔都在思索“我想到了”
“我也想到了”关天翔嘴带笑意。
“不如我们一起说”李寻欢看了一眼关天翔。
“好”关天翔应着。
“石榴”
“石榴”
“哈哈,对,就是石榴,实留石榴”萧云归笑着。
“这种谜面,我也有一个让萧谷主猜”关天翔喝着酒“虞姬江边别霸王”
“这个简单,分离嘛,就是梨,对吧”这个谜面和萧云归那个属于异曲同工。
“俩位哥哥都说了,我也献丑出一个吧”李寻欢略微沉吟“曹操华容逢关羽”
萧云归和关天翔互看一眼,默契的一起开口“逃,桃”
三人旋即哈哈大笑。
“这谜面太简单了,我们既然喝酒,不如就对对带酒的诗句,看看年少轻狂时,读的那些书,还记得多少?”萧云归鼻子一吸,淡淡的药草合着鲜花的香气,沁人心脾“如此也算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诗句?萧谷主可知寻欢是大明探花,殿试三甲,谷主恐怕要输的难看了”这个萧云归是疯了,挑对方的长项比,自作孽不可活呀。
“你没听过高手隐于野吗?你怎知我一定会输,况且我就算输给他,也一定可以赢了你”
“哼,你以为我只会做生意,我也是念过书的”关天翔快被这个萧云归气死了。
“那就废话少说,现在就来”院中花枝随风飘摇,随口吟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关天翔也不示弱,喝了一口壶中酒。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清风袭来,阵阵淡淡花香,李寻欢随口念起一句。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亏天.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萧云归饮了一口,慢慢道来“这次的诗句,可不止一个酒哦,全诗七个酒字”
关天翔微微皱眉,一时语塞。“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记得武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李寻欢微闭双眸,仿佛置身漫天花雨,一人独坐,美酒落花格外宜人。
“好,好一句,酒醒花前坐,酒醉花下眠”萧云归不禁拍手,这份洒脱正是自己中意的境界“这首诗,以前没有听过,可是寻欢写的”
“萧大哥太瞧的起我了,我可写不出这样绝美的诗句,这是唐寅的诗句,他是位诗画双绝的才子,我也是偶然读到他的诗”
“我可没有寻欢那般风雅和才华,舞文弄墨我甘拜下风,这次我输了,我舞剑助兴好了”关天翔也是洒脱之人,愿赌服输。
“既然大哥舞剑,我来抚琴相合吧”酒逢知己千杯少,李寻欢一时也来了兴致。
“抚琴?你还会弹琴?”萧云归真是对李寻欢越来越感兴趣“你抚琴,他舞剑,我要是闲着,岂不是让你们笑话,我吹箫合你的琴音好了”萧云归也不甘示弱。
萧云归命人取来自己的古琴和白玉箫,亭中又点上檀香。双手轻抚琴身,指间拨动,试了试音节,微微点头,示意萧云归和关天翔可以开始了。萧云归手持白玉箫,站在李寻欢身旁。关天翔抽出腰间软剑。
李寻欢纤细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琴身,琴弦轻轻拨动,悠扬的音符倾泄而出。
萧云归的箫声适时的插进琴音之中,琴箫和鸣,浑然天成。
关天翔随着曲子慢慢的变化身形,关天翔仿佛醉身于高山之巅,耳畔隐隐传来潺潺流水之声,剑尖微微轻颤,犹如云雾缭绕,乐曲也时而轻缓时而急促,跌岩起伏的旋律让人如痴如醉,关天翔深深的被这曲子吸引,手中长剑如灵蛇一般,随着琴音变幻,配上关天翔威武的身形,飘逸俊美,阳刚威武皆备。
琴箫声止,关天翔的剑也轻收“真是好曲,如身在曲中,置身于巍峨高山,涓涓流水,云雾缭绕”
“大哥的剑术才让我大开眼界,可谓人剑合一”李寻欢站起身,斟满三杯酒“萧大哥的箫声也是登峰造极,刚刚那段变幻音节,我差点就跟不上了”
“我们三个就别互相吹捧了,没意思,你的琴弹得真好,他的剑,舞的也不错,我这箫从小就玩没什么可炫耀的。”萧云归饮尽杯中酒。
“喏”萧云归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这个是养生丸,只有十颗,给你保命的,不是给你当饭吃的,你可别糟蹋了,救什么阿猫阿狗的”萧云归对李寻欢有种相见恨晚之意。
李寻欢见塞在手中的药瓶,本来满心感激,但萧云归后面的话真是让李寻欢无奈,难道自己真的心软的那么明显。
“对了,如果你自己能压制,这养生丸你就半年服一颗,要是压制不住,难受了就吃,吃光了,你可以再来找我,药王谷对你畅通无阻”萧云归虽然没有看李寻欢,但语气中的关心展漏无遗。
李寻欢攥着瓷瓶,心中另一番大量“如此就谢谢萧大哥的美意了”
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萧大哥”小云的毒已解,李寻欢也在药王谷停留了不少日子,今日是特来辞行的。
萧云归在药室低头忙碌,闻声抬头,拿起一个瓷瓶,抛向李寻欢“喏,接着”
李寻欢伸手接住瓷瓶,疑惑看着萧云归。
“你吃吃看,我配的药,养肺补气”萧云归死都不会承认,这药是自己熬了几个晚上,特意为李寻欢配的,试了好几次才配出这个温性的药。
李寻欢倒出一颗放进嘴里,药不苦带有一丝甘草的味道“谢谢萧大哥”
“这药是温性的,最适合你的体质,我一会把方子给你,你一个月服二颗,虽然不能根治你的肺疾,但可以调养你的肺经、脾胃,能让你的症状得到缓解,少动武,少饮酒,这个药配着养生丸,我保你十年无事”萧云归在手边的盆中净了净手,随意的擦了擦便拿起笔书写方子。
“萧大哥,我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我们打扰您多日了”李寻欢轻轻开口。
萧云归写字的手微微停顿,旋即便继续书写,头未抬起“药王谷可是怠慢了你?就这么急着走?”
“萧大哥,您救了小云,我感念一生,哪里会有怠慢之说,我带小云离家多日,家中甚是惦念,想早日回去”
萧云归写好了方子,走进李寻欢的身边“摆宴千里也有散席之时,药王谷庙小留不住大神,要走便走吧”说完将手中的方子塞进李寻欢的手里,大步离去,留下李寻欢一人在药室。
“萧大哥”李寻欢看了眼手中的方子,望着萧云归的背影喊道。
“如何来如何走,你能闯进来,自然能走出去,我就不送了”萧云归不知道自己在赌气什么,扔下这样一句话便走了。
萧云归还真是说到做到,当真没有送李寻欢三人离开。
药王谷的大门前,李寻欢等了好久,终是没有看到萧云归的身影。
“寻欢,走吧。萧谷主不会来了”关天翔明白,李寻欢心里过意不去。
“是呀,我们走吧,路还挺远呢,那个老怪物古怪的很,不回来了”小云也有些不耐烦,催促着李寻欢走人。
“小云,萧谷主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可无礼,你要记得萧谷主的恩,知道吗”小云这些日子在谷中不禁解了毒,身子也调养的比以前好太多,李寻欢对萧云归的感激是由衷的。
“哦”小云挑了下眉,应了一声。
“李公子,我家主子不会来了,您别等了”送李寻欢三人出谷的药童深知萧云归的脾气。
李寻欢点点头“那我等告辞了,麻烦小哥给萧大哥传句话,日后寻欢定来拜会,与萧大哥不醉不归”
“李公子放心,小的一定把话替公子带到”药童颔首应着。
李寻欢转身之际,一曲悠扬的箫声传来,正是那日三人月下饮酒之时弹奏的《高山流水》,李寻欢转头并未看见萧云归,只有悦耳的箫声,声声不断,李寻欢嘴角一丝浅笑,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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