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重发】陈年旧戏(原著向,十年后,短篇HE,番外有肉)

这里遐依。◕‿◕。
帖子的原文申精通过了,但有些谬误和欠缺,这里统一改正,重发一遍~可以视作无水版^_^
刚旅行回家,用一张自己拍的镇楼吧,话说这把太师椅可以看作文中帮助小花攻(tiao)略(xi)小邪的那把的原型啊哈哈"o((>ω< ))o"
@雨淚苡寒

楔子
这番好戏开腔
管他几人
听到曲终

愈修抹
愈是妆浓
愈骄傲
愈羡平庸

穿越风雪几程
才敢道
山尽人为峰

世界谎言赞颂
我便将戏
唱至词穷

旧轩窗半掩,我初次听见这首用戏腔唱的曲子,是在二月红的灵堂外。
那年的吴邪踮着脚透过镂花红木轩窗向里看,二爷的灵位前,那个仿佛从画儿里走出来的小女孩月白戏服曳地,咿咿呀呀千回百转的唱着,流畅不带一丝哭腔。抛袖转身的瞬间,我却分明看见画得狭长妩媚的凤眼中,含着粼粼水光。
那天灵堂里的小女孩唱了一下午,那天那个吴邪在灵堂外痴痴站了一下午。
后来我说我要娶她,后来我忘了。
后来这首歌在我心头盘旋好久,后来我也忘了。
所幸,所幸有些人忘记多少次,终究会记起。

注明:这段唱词节选改编自解雨臣同人歌曲《步戏》,但请勿代入此曲旋律,我个人仅仅欣赏这首歌的部分歌词,所以也请喜欢这首歌的孩纸移步,勿在此展开讨论噢~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吴邪立刻重新偏过头去故作轻松的说,但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未曾有过这种感觉,或者说这就是第一次,和遇到粽子禁婆时的紧张不同,此时他甚至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自从方才呼吸交缠的一霎那开始,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心如擂鼓的轰鸣在耳畔炸响。
小三爷你怎么了!小花又不是女人!他强迫自己思考,结果思考出来的句子让他更崩溃。
咫尺之间,解雨臣在他躲开他视线的瞬间就察觉了他的紧张慌乱,觉得开心,他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慌乱过了,从墨脱回来之后,他们天真无邪的小三爷好像瞬间成熟,把自己所有的天真和慌乱的权利深埋心底,没想到还有被挖开的一天。
解雨臣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清晰的唱起了那支曲子,从头开始:“这番好戏开腔,管他几人——听到曲终。愈修抹,愈是妆浓;愈骄傲,愈羡平庸。穿越风雪几程,才敢道——山尽人为峰……”
童年的记忆一点点复苏,仿佛沿着午后的叶的脉络,直抵阳光的巢穴。
在阳光下踢毽子的小花,在月光里和他说悄悄话的小花,骗他去偷看男浴室的小花……在灵前含泪开腔整整唱了一个下午的小花。
花儿爷,解语花,解雨臣。
“小邪……你记不记得,就是听我唱了这一曲,你说,你要娶我。”曲毕,解雨臣在他耳畔柔柔道。
吴邪记得,但他也记得,那时候,他是真心的以为他可以娶这个叫小花的小姑娘。而不是花儿爷。他不讨厌同性恋,只是始终没法将这两个影子合二为一。
“不记得!爷性取向没问题!”吴邪硬着头皮要站起来,估计自己现在身体素质在黑眼镜的训练下应该不比这唱戏的差。
但他错了。低估小花很致命,后果很严重——他一下子撞到不闪不避的花爷脸上,唇瓣扫过的肌肤触感好得要命。
天呐……好像更糟了……这算是他主动吃豆腐吗?

上午九时,烛照阁仍花灯重重,璀璨华贵。吴邪极少来这种极尽奢靡之地,一边暗道资产阶级毒瘤生生不息实有损我党治下清明之风一边跟着解雨臣来到后台。
“说吧,你要这么早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演出呢。”解雨臣无奈道。
吴邪勾出清浅的笑容,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下说:“今天,我给你化妆。但我第一次干这事,你得给我充分的时间。”
解雨臣着实没想到他的礼物是这个,望着他认真的模样,颔首。
底色,腮红,敷粉定妆,海棠红的胭脂……解雨臣口述,吴邪动手,油彩附上面颊掩去些英气。
吴邪清亮的目光略显迷恋的落在他眉间,喃喃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烛照阁’应是取此意吧。”
最认真仔细的一步是给他画眉,其实应叫画睫毛。用的是古朴的工具,眉砚眉笔,青雀头黛画柳叶眉。吴邪仿佛沉湎在无尽的回忆里,细细说与他听:“小时候读宋词,辛弃疾辛公慷慨激昂,独独一阕《南歌子》端的是缠绵缱绻却全无淫词艳语,其中有一句,就是‘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解雨臣想骂他一句矫情,却似乎被甜意阻塞了声带,只剩下满眼快要溢出的温柔无奈。

十一时,好戏开腔,吴邪已经与势力错综的老狐狸们客套过一圈,但并没有回到吴家当家该坐的位置。
吴邪想暂时回避递送的心机,站在这些单纯的粉丝对解语花汹涌的狂热中,感受属于他一个人的心情。
我爱你,解雨臣,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你是我无论忘记多少次,终究会记起的人。
繁盛的灯火里,台上的解雨臣一眼就看见他。
他站在人群之中,却又仿佛立于人群之外。就像个已经退隐的文士,眉宇间仍器宇非凡。安静的时候,眉目疏朗如远山,瞳孔黑得纯粹,眼神干净舒展,看真心相待的人如同轻柔翻涌聚合的云,又仿佛是暗藏编钟余韵的乐府清词。
他永远不会是复制旁人的拓片,他是孤本,他是绝世臻品。

“东家,王二瓢把子请您上坐呢,胖爷张爷都到了。”
吴邪回身,是个外家的伙计,难怪,吴邪心想,他平日脾气好又亲切,自家伙计一向是叫他小三爷……就像当年的潘子。
他叹了口气。都到了,到的都是未亡人。
“哎天真你太不局气,吴家做东请人看戏当家的自己跑没影儿了。”胖子总能一针见血的让他的伤感流产,“话说回来,阿花今天挺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吴邪看着戏份演完暂时退入后台的小花,搭腔道。
“唱的倒是没问题,这妆怎么这个德行?像是新手画的?”胖子瞥了一眼刚端起茶杯听了他这话微微洒出些许的吴邪,更奇怪了,“你手抖什么?”
“我答应小花了。”吴邪答非所问。
“啥?”
还没等吴邪回答,后台忽然乒乓作响,听上去像是零碎物什被扫落在地的声音。
“他妈的,”吴邪把茶杯重重磕到桌上骂道,“还真有人敢在老子地盘撒野!我得去看看,王盟把带来的吴家伙计招呼过来,小哥你下手也没个轻重就不用跟来了,胖子你自便啊。”边说着一个箭步上前撑着雕花栏杆就跳到下面的戏台上冲进了后台,把台上正唱着的小生吓了一跳。
“小邪?你怎么过来了?”解雨臣见他闯进来蹙眉道。
方才掀翻了满桌翎羽脂粉的人此时人多势众,耳朵好使听到那一直斡旋自如,让他们没讨到好的花儿爷叫来者叫得亲昵,根本不给吴邪说话的机会,棍棒便招呼了过来。
解雨臣见人冲着吴邪去了,神情蓦然冷下去,拎起旁边一根细长的棍子便扫过去,棍风凌厉的卸掉第一拨人的攻击,吴邪顺势一滚与他背对背迎敌,随身携带的大白狗腿【2】同时出鞘,流畅的弧刃在灯下反射出寒芒。
吴邪看那头目眼生,不是杭州本地势力,顿时明白这时报道上名号也没什么用,吴家的主场他不怕打群架,就是有些头疼,这些人又不是粽子,打死了可不好收拾。心念电转间又走了几个回合,十年来大白狗腿已经被吴邪用得炉火纯青就像手的一部分,倒也没人能近得了身。
解雨臣早卸完了妆,这时则扒了身上碍手碍脚的戏服,里面一反常态穿的是便于动作的黑色皮衣,长棍一划面前亦是两米无人区,他冷声道:“谈不拢就动手?你们回北京还想不想混了?”
“花儿爷,我家老板说了这次是个大斗,我们跟您什么交情?您都不答应,让小的怎么交代?您在京城横着走小的没办法,但这儿不是京城,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今天这事儿,您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那人沉着脸叫嚣。
刷一声隔帘被拉开,王盟一步跨进来,身后是笑嘻嘻的王胖子和一帮带着家伙的吴家伙计。
“是吗?那今天叫你认认这地界真正的地头蛇。”王盟阴着脸道,然后回身面无表情的冲吴邪叫了声“老板”。
“上。”吴邪只有一个字。

【2】大白狗腿(COOL STEEL KUKRI),战斗刀,吴邪的武器,刃长:12英寸,设计原型取自尼泊尔库尔客族的传统战斗砍弯刀。外凸的刀尖与超长的切割线,使刀身落点很好控制,非常合适的重型战斗砍刀。
【3】63式三棱军刺,刀身呈棱型,经过去光处理,三面血槽。56型平头三棱刺是中国军工技术巅峰之作,很传奇,而63式的区别是尖头,所以文中我说“伤口很深”。虽然和56式同样拥有放血量大,伤口不易缝合,易拔出进行下一步动作的特点,但名气远不如56式。(不过我个人挺喜欢这一款)

========正文完=======

解雨臣把他揽过来,从眉目吻到耳垂,吴邪很快恢复清明,被含住喉结时忍不住极小声的哼了一下,抱着解雨臣略显局促,只感觉身上被点了火,热,很热。双手不自觉在解雨臣背上游弋,感受到他的体温不比他低。
三十几岁了,就算没经验也不会没常识,解雨臣圈着他的腰啃到他锁骨上的时候,吴邪已经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了。他喘着气发现身体已经不满足于这个程度的亲吻,于是认命的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边凑到小花耳边说:“你他妈快点啊。”
没想到解雨臣尚能自持,听了这话笑着松开他就去开车。
吴邪反应过来他要开去哪里,顿时急道:“小花,别回西泠印社!王盟跟我住一起!”
“嗯?”解雨臣闻言斜睨他。
“呸,不是,只是给员工提供住宿,我和他房间离得很远!”吴邪红着脸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这么着急解释什么,清清白白的。
“那去哪儿?”解雨臣不再计较,反正小邪是他的人,跟爱人手下一个小伙计争风吃醋就小气了,以后王盟绝对再没机会和老板住一屋。
“你的宅子远,去我三叔家,那房三叔失踪后就我在用,而且……”吴邪罕见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一圈都被我爷爷包了,绝对没人。”

刹车,熄火,解安全带,接着亲。
“娘的,进屋啊。”吴邪推搡着拯救出自己已经红肿的嘴唇,打开车门然后几乎是翻下了车。
解雨臣也下了车搂住他边向门口移动边继续舐咬他的脖颈锁骨,吴邪不甘示弱的去解他的粉衬衫扣子,精美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让他一阵口干舌燥,反着退到门口台阶处竟踩空了。被解雨臣眼疾手快的扶住,顺势托着他的臀往身上一带,吴邪不得已手脚并用整个人缠在了他身上,正微恼欲斥,却听解雨臣说:“快开门。”
摸出钥匙开门,黑暗中玄关处又是一阵踉跄,互不相让的攻势中也不知是谁腾出手按开了灯。
“谁!”半是询问半是呵斥的声音从二楼到一楼的楼梯间传来,将两个情欲翻涌的人吓了一跳,迅速分开。

吴邪压低喘息看清了来人——“三叔?!”还是解连环?
相对更加衣衫不整的解雨臣退后半步,掐了一下吴邪的屁股,趁楼梯上那人还没走近含住他的耳垂戏谑道:“是谁说‘绝对没人’来着?”
“爷是说绝对没‘人’,没说没鬼啊!”吴邪怒,三叔失踪这么久凶多吉少,大家都以为他已经过世了。虽然他能回来吴邪发自内心的非常惊喜,但在这么个节骨眼相见,他非常的怨念。
解雨臣收起小动作。“三叔”已经走了过来,看得出又苍老了很多,此时看到吴邪和解雨臣却显得精神矍铄:“大侄子,雨臣?”
“他到底是你三叔还是我爸啊?”解雨臣被吴邪挡着只露个脸,冲眼前人点头微笑便悄悄问吴邪,他自小跟着红二爷,解连环虽是他族谱中的父亲,却还没有吴邪熟悉。
吴邪忽然觉得眼眶湿润,没有回答解雨臣,而是安安静静的又喊了一声:“三叔。”
无论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他都不想去追究了,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个晚辈,他们都喊他大侄子,他们,都是他的三叔。
这一声三叔叫得眼前人蓦然动容,但解雨臣的窃窃私语也让他恍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是突然回来的,解雨臣受伤这一月来也听到了外界不少风言风语,此时会心一笑,得,自己这老头子给后生们挪窝吧。
“好,好,大侄子你们现在住这儿是吧?我就是回来看看,也没什么,就先走了啊。”
吴邪看着三叔虽鬓角斑白眼尾微红,却笑得潇洒走得潇洒,就像许多年前带自己初入墓的那个倒斗枭雄,脸庞重新浮现坚毅的神情,笑着冲他喊:“不送!老狐狸你可不许再失踪!”
已经走远的三叔面向无尽的暗夜背对他挥了挥手,听见了。

这一晚吴邪很疲惫,但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早晨太阳很好,暖融融懒洋洋的像某个氤氲着咖啡香气的午后。
后来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以后,吴邪在日记里写到过这样一段话,是给解雨臣的,他可能还不知晓,可能已经偷看过了:
我一次又一次梦见多年前那个温暖的午后,没有迷雾重重,没有让心脏痛醒的噩梦,只有你沉淀在韶光里不疾不徐的讲述,哄我入眠。
胖子和小哥是我过命的兄弟,在斗里在他们身边休憩,我感觉安全然而时刻提防未至的危险,我从来不想拖后腿。但你的身旁是我唯一可以安然入眠的地方——我不怕拖你的后腿,因为我已经赌上了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如果不能长命百岁,我们就一起做两个短命鬼。
我知道你也一样。

==========番外 安眠 END=========
=========番外 俯首为臣 END=======

@雨泪苡寒

目前为止的都放完啦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