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悬夜 (万圣节灵感贺文/平行/略中篇/要完结>.<)

  正要找小花问问,眼睛一游,我差点没掉下眼珠。
  小花居然人站在我们所在树前的一株,离祖坟上方更近的树,同时半身几乎探出技枒,似乎在观测。
  我不是怀疑他观测,而是惊吓他怎麼能把著只比手臂稍粗的树枝端还不会下坠。看来东邪西毒那类人能站在树上跟著树枝起伏,不是瞎掰的!真有这种功夫?
  可小花能练到连震动都没有,也太惊人了!他怎麼练的?
  昨天跟今天一路整理聊天,加上前晚聚餐听秀秀讲过,我也回忆起小时候听爷爷讲古里,他们老九门中以「天人合一」行事的上三门那位二爷(依我们辈份年纪差,其实叫二太公才合适,因为他还比爷爷大一辈。不过老九门当年当家人平辈论交,所以我叫「二爷爷」也成):二月红,说他身手顶级、风流倜傥、深情专一、内外兼修,既能大展安世之才,又能一曲惊艳大江南北。照我听过的讲古里,二爷八成已是那代老九门中最英雄侠义又特有赤子之心的高手!爷爷偶尔又会聊到我们小辈生的晚没赶上,不像他年轻时还见过二爷收山前的登台演出,那才是惊为天人--不过爷爷说别的还无妨,一旦是聊唱戏这段时,跟他谈秀秀家奶奶一样,都得暪著我奶奶谈,不然奶奶肯定又拎他耳朵骂:死鬼!有个霍家狐狸精上心这麼多年还不够,居然聊二爷的时候还比聊我多,你是何居心?要不是我那姑表哥当年一力挺你说值得对门,我才不嫁!
  别的不论,现在看小花的身手,我倒是很能相信爷爷说二爷确实有代代相传,飞檐走壁的功夫。
  唔,话说小花为什麼拜二爷为师?我有点忘了--不过,好像爷爷讲古也没说到这段。而且自小花出国后,我们两家的联络就只有日常问候,因为解家九爷爷也出省去哪里修行--解家的驱鬼术这十多年也没见人使用,好像是什麼原故来著?回头得问问秀秀才对!怎麼小花没跟著家学而拜二爷为师?再说,二爷传的只有武术吗?
  隐约的想法浮现,但现在也不是重点,因为我听到小花轻噫一声,便想走近点去看。
  「别过来。」
  小花感到我走动树枝,立刻回头示意。
  也对,树枝不够挡两人的体重。
  我只能贴著树干等小花回来--他几乎滑行的轻盈步伐让我有点佩服--说:「你看到什麼?我只看到光不断变动。」
  「嗯,像是被人驱使的光。」
  小花点点头,见我递符过去,问:「怎麼用?」
  「泥宫丸、涌泉穴、命枢。」 
  我说著,打量小花:「但你没穿鞋,要藏脚底有点难。我还有穿袜子,借你袜子好了。」
  「哪可不成啊,小三爷。」小花笑笑著:「我有点洁癖。」
  靠,看你样子是能推测这点,但现在什麼时候?
  我有点怒,说:「今天出门才穿的新袜,也没多脏。」
  「别担心我,我也有带家传的东西。」小花笑笑:「你自己佩符吧。」
  最好是有!不过小爷也只是基於职业道德兼照顾亲戚立场才问,懒得为你担心了!
  被小花吐槽我没他乾净有点令人不爽,我也就不理他,将一张符反贴上后背,安住命门中枢,一份踩入脚底,最后一份,古人因为有长发扎髻,能隐在髻中。现在人多是短发。不过因为工作需要,我也带有发夹在身上,用几根黑铁发夹夹住,也就牢了。
  安符的时候,我倒想过,麒麟果然有灵,他大约已知小花有带什麼东西,所以没留他那一份。
  不过小花看来赤手空拳,没什麼东西啊!
  准备过程里,小花一直在我前方观测,在我安好符后,道:「看这阵法,相当奇怪,简直不像有问题。」
  「祈禳性的阵法也不会太危险吧!诸葛亮的阵命灯一被踢就破了。」我说。
  「我不是说那种问题,而是因为,贵祖先的福地有特殊因缘时,会产生变化--但估计都没人知道吧!不然五爷爷也不会这麼轻易中招。」
  「什麼意思?」
  我隐约从二叔谈话里知道小花家学里对风水一行仅次於上三门的张大佛爷家,也许他是从这里看出问题。
  「诸葛亮当年用的还是人为之阵,所以需要术士和守阵士兵。这里却像是自成之阵。」
  「自成之阵?」这倒是提醒我:「看这些木人,倒很合理。但哪来的动力?」
  一讨论入神,我不觉间就略高出声。
  「魂,在某种方法下,也能成为动力。」
  小花说著,突然拽住我,在我还没搞清前,已带我往下一跃。
  靠!不是说不下树吗?
  我还没能回神,小花已勾住下两层的树干--离地不到两公尺,但叶丛倒是较多--隐在下层厚密的树叶里。
  怎麼?
  我才要看,却被小花整个按紧头。
  原先我们站立的上两层树干位置对著的夜空,不知何时,出现一对闪闪的光源。
  我才想抬头看是哪来的光,却见小花脸色微变,将我推向树干,低喝:「别喘气。」
  当特别的锣声沿著山路响起时,我不用小花提也是暂时忘了呼吸。
  这年头,怎麼还会有人敲传闻的湘西赶尸锣?
=====
真的不用太认真~^^
  那他为什麼敲著锣上山?
  再说,就我所知,那面「聚阴」用锣,它召来的魂,必须有「体」方能附著。要选用术法或符纸召魂因人而异,但,「魂」必须有「体」是不争的事实。就像民间流行铁拐李的故事:即使修仙有术的铁拐李,一旦失去肉体,也会魂飞魄散,所以不得不附上新死的乞丐尸身,成了后来修练的模样。
  三叔就算要召魂,没有背著爷爷来,那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而且不用我们家传道法,却用上别派道具,也太奇特。
  在三叔身影越走越近时,我才稍微看清三叔手中拿的阴锣,没像科学杂志专访报导里赶尸匠用的那麼大,而像钹一样一手持著敲击。三叔脸色端肃,完全不像我平时看他那种样子--是大事在身的感觉。
  这样的三叔我开口叫他都叫不出声。
  身子偏地太过出去,即使有小花半抱著我的腰,我也觉得有些摇摇欲坠,手半扶地往旁边树枝一拉,指间瞬间疼痛,大约抓到像黄藤一类有倒刺的蔓条,不由得「哎」出声。
  下方的三叔似乎注意到树上--我想也是,除了阵中心,外围山间是极度安静,一点声音都易被发现。
  「你待在这,没听到我叫前,无论如何都别动。」
  小花将我往树干一推,人就往前窜出。
  世间真有「轻功」不成?
  我瞪眼看小花几乎没有震动树枝地连换几株树,然后在最接近三叔的位置前飞身落下。
  这一招凭空出现让三叔按拍要敲的锣声微微震得响些,林间的宿鸟也惊起一两只--但似乎因为离阵法有些距离,所以从我视点看过去,木人阵并没有像被吵动的样子。倒是原先临近我和小花的绿光不在原枝前;反而,现在瞄出去,会发现有数色光点在木人阵中心徘徊。
  乱声稍定,我听到锣声又响一记后,三叔才开口:「是你啊,雨臣。原来你也跑出来,难怪晚餐前就没见你出房。这麼多年没见,你,长大了。」
  三叔的嗓音我听很习惯,但他现在突来的像二叔一套沉稳招呼模式让我还真不适应。想想也不能怪他,若是一个人半夜上山,突然看到算自己远房外甥身份的人从树上跳下来,还能冷静应对,也算三叔有训练过。
  想想白天三叔没见到小花吧?大约是累得狠,梳洗完就交代然后补眠去,所以会说这番客套也很合逻辑。
  「的确,很久没见。」小花冷静地回话倒比较像他,不过接下来沉默一阵又有点不像。好在小花继续问:「那您为什麼来呢?我以为,二叔派吴邪上山就够了。」
  「他二叔就情况做出判断倒没错。不过,在我醒来后,照上次来的记忆重整,如果当时他爷爷是在这里中招才失落魂魄。恐怕不单是靠小邪上山招魂就能了事。」
  三叔跟小花讲话就像谈论公事一样,绝不像他平常逼我练画符时的态度,我暗骂三叔对外人会换张脸,却也隐约有点奇怪。
  小花讲话的语气,也像是极沉稳的,完全出乎我意料外,能跟三叔就事论事谈话。
  也许小花比我推估的更厉害也说不定--不过,他出国不是为了念书吗?
  想著时,小花已问:「为什麼?」
  「我重走一次这山就是为了确认。」三叔就事论事的口吻让我觉得好像看到他不同的面相,心里嘀咕难道因为我是好死不如赖活的性格,才让三叔每次都板脸?
  「小邪呢?」三叔问起我。
  才想下树,想起小花交代我留在原地,又硬生生忍住冲动,心说听来他正跟三叔谈正事,不打扰也好。
  「他找阵法中心去了。」小花答得很快。
  「他去找中心?」三叔声音略略提高,有些忧急:「你怎麼能让他去?这个阵有多危险,你应该看得出。」
  「我能推想,这是阴八阵。」小花回答:「当年诸葛亮曾用八阵图困住陆逊十万精兵,那不是单纯的军法阵型,而是奇门遁甲,不过小说里将它传言过度。而照我们家传学说所载,世间有阴魂用的八阵图,它能困住魂体,使其徘徊其中,无法解脱。阴八阵对活人没有影响,它只会影响有灵力的魂体,所以,才会有一批人上山时,独有几人失魂落魄的事。」
  这一说我倒明白!前一位失魂而目前昏迷的堂哥,刚好就是老家未来继承守村工作的村长人选,照我家的非明文指示,他必得是这代里有足够能力的人。当时堂哥会跟一批叔伯们上山,正因为他有相地估灵的本事。
  所以堂哥因此中招?爷爷也是如此了?
  那三叔怎麼没事?
  小花倒像了解我的想法,问:「那当时您也跟五爷爷一起上山,怎麼没事?就我了解,除非当时他们带了百邪辟易的麒麟在身上,不然,人走人路,魂入魂阵,就会自动魂体脱离。」
  「有麒麟在,自然能保护魂体。」三叔说:「不过,即使没有麒麟,练到固魂时,也能不受影响。」
  「麒麟」有这麼大作用?那小花还叫我书什麼定神符?而「固魂」听来是固定魂魄?我奇怪三叔几时也修练到这麼强?居然之前我都不知道,不过这还能解释为什麼他跟爷爷上山却没出事。
  「你不也是这样才能上山吗?」
  三叔最后一句令我愣住。
  听三叔说法,小花也会「固魂」?他究竟出国学什麼?现在又跟三叔谈什麼?
  还有,为什麼明明我才是一开始被二叔派上山招魂的,现在倒像是局外人?
====


  呵呵,忙了几天汤草,今天要回归啦!!
  照说要10章内结束的!!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