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新年贺——《相系百年》(短篇HE~)

尽管吴家的这顿除夕宴除了之前两位长辈去熟食店买的冷盘以外基本都是自制,等到全部摆上桌面时才发现成果颇丰。颜色鲜亮汁水丰富的红烧鱼放在正中,旁边一碗热气腾腾的西湖莼菜汤醇而不腻,吴邪妈妈拿手的梅菜扣肉刚揭盖就飘出一股甜香…
终于四个人都落座在长方形桌子的四边。解雨臣刚对坐在对面的吴邪眨了眨眼睛,就听见吴一穷轻轻咳了声,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来。

“爸,你不是都不喝酒了吗?”

“今天可是除夕,破个例。
52度醉西施,你们来点儿?”
吴邪摇了摇头:“我可不行,喝了会头疼。”

“稍微喝点吧,没事的。”倒是解雨臣笑笑地开口,从旁边的橱柜里拿了一个小酒杯,递到了
吴一穷前,又把自己的玻璃杯往前推了推:“我陪您喝。”
“还是小解听话。”大概是热气蒸腾的,吴一穷的脸上有些红,扶了扶眼镜就把两个杯子都满
上了。
“谢谢叔叔。”解雨臣得体地微笑着接过,递给吴邪那小杯,跟吴一穷碰了碰接着就仰起头把自己的那一份直接灌了半杯下去。

“好!”吴一穷大概是喝酒容易上脸的类型,同样地灌了半杯解雨臣脸上依旧白皙着,他脸色却更加红了起来,撑着眼睛的鼻梁上有了些薄汗,“那以后我要是想喝了,吴邪不陪我你可得
陪!”
说出来的话,不知怎的有些孩子气到让人发笑。倒是听着的人,都不由变了脸色。

还是解雨臣先朝着吴一穷举杯,相碰后一杯饮尽:“嗯,随叫随到。”

两个男人捧着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明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来却出人意料的郑重。

像是个交托的仪式。

而解雨臣低沉而温润的声音,像是在雾霭弥漫的清晨里悠远的钟声,一字字砸进吴邪的心里。
晃开了一片烟色。
不怎么多言的吴妈妈这时轻声开了口:“一直叫叔叔阿姨的太生疏了吧。”

而吴一穷这时已经放下了杯子,抬起手夹了一块最肥美的鱼肉到解雨臣的碗里:“是啊,小解
这么懂事,做我们干儿子可好?”
“叔…”

吴邪第一次看到解雨臣这样放任自己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而他也无暇顾及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
表情。
“跟吴邪一样叫我爸爸吧。”

明明看脸色早应该是醉了的吴一穷稳稳地回到座位上,微微笑着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


2006年的最后一天杭州没有下雪。
寒风呼啸着的阳台,能看得到城区明亮而微小的灯火,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夜晚温暖地闪烁着

吴一穷抬起手挡住风,点燃了一点猩红。

他本不是爱抽烟的人,上了年纪更是要养好身体。但就跟他儿子一样,想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
地摸出一根点上。吴邪知道他改不了这毛病,所以特地让朋友给带的进口烟,说是尼古丁含量极低对身体伤害小一些。
背后传来拉开玻璃门的声音。

“…爸。”

生涩的声音,像是多年没有发出这个音一般,带着不加掩饰的小心和紧张。

吴一穷回过头,朝解雨臣点了点头。

“吴邪说怕您冷,所以让我来给您送衣服。”他动作有些生硬地伸出手,递上一件厚实的外套。

吴一穷把香烟按灭,笑着接过:“吴邪那小子,怕是自己要出来也不会记得要穿外套的。”

善意的小小谎言就这样被轻易捅破,解雨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上前两步站到了吴一穷的
身边。
“小解你是个好孩子。”冷不丁的吴一穷开了口,在夜色深重之中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跟吴邪在一块儿,大概也是你照顾他比较多吧。”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直白地提到两个人的关系。

“没有…”解雨臣下意识地反驳,“是吴邪帮我很多。”

他看着望向远方的吴一穷,不知怎地很有难得的倾吐欲望。他直觉地觉得这个长辈,这个默许
了他和吴邪都称之为父亲的人,是可以信赖的。
“…之前所想的生活未必不好,但是到如今,才看得出吴邪对我的影响有多大。”

解雨臣说着的时候,望向阳台下正对着的万家灯火。

“他就像这点亮黑夜的灯光。”

“没有他,我就不会知道原来漆黑一片的世界也是可以被照亮的…也是可以变得美丽的。”

他低下头冲着无际的夜空舒展开好看的眉眼,眼瞳间一片柔和的光晕。

听着的人注视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所以,我一定会努力让吴邪幸福的。”

解雨臣转过身,向着吴一穷恭敬地弯下了腰。

“我一定会做到。”

片刻的沉默之后,一只宽大的手掌缓缓抚上他的肩颈。

“傻孩子,不是早就把吴邪托付给你了吗?”

带着淡淡的笑意,吴一穷道:“
你妈妈总是说我古板,我现在倒觉得,多了一个儿子,没什么不好。”

吴邪家里有三个卧室,本来吴妈妈说那间客房打扫打扫就能睡的,但是现在开空调会有些迟,
大概要等一会儿,解雨臣就说没关系可以跟吴邪睡一张床,还可以省些电,吴妈妈的脸上也只滑过一丝异样就应着去给他们铺床去了。
吴邪的父母睡得早,还只
9点左右就嘱咐他们早点睡就上了床。
而现在,解雨臣洗过澡坐在床边,等着吴邪洗好出来。

虽然吴邪自己经常在西泠印社过夜,但明显的这房间是最大的那一间,足以见得他父母对这个
唯一的儿子的事有多上心。
外面客厅里的灯已经暗了下来,解雨臣听见湿嗒嗒的拖鞋磨着地面的声音,知道是吴邪出来了

果不其然地就看见他只穿着条短裤,拿着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关上了门,身上还有些未干的水珠。

要是是往常,看到这个场景解雨臣一准直接扑上去了。

而现在,他看着吴邪步步走近,只是直起身子,就着坐着的姿势搂住他的腰际。

吴邪察觉到不对,埋在腹部的气息温热着有些痒。他伸手,缓缓按到解雨臣的头上:“小花…?”

被轻唤着的人抬起头摇了摇:“吴邪,睡吧。”

房间暗下来的瞬间吴邪的手腕被拉住,用力地一扯后和解雨臣一齐倒在了床上。他正心慌着解
雨臣是否还会有下一步的举动,后者却只是拉起了被子把两人捂得严严实实,就侧着身子面朝他一动不动地看着。
吴邪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什么啊,不是你说要睡的吗?”

被子下解雨臣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一边缓缓地凑近。

“你知道爸爸跟我说什么了吗?”

自从从吴一穷的口中听到那句话,他就按耐不住心中的鼓动。

黑暗里解雨臣清澈的眼睛晶亮,直直地让吴邪从中看到自己的轮廓。

“不知道。”

“他说,之所以他们会这么支持,是因为你跟他们打电话时说了…”

像是刻意的停顿,解雨臣认真地观察着吴邪的表情,并满意地看到了他渐渐由恍然大悟的表情
而变得尴尬的模样。
急急忙忙捂上他的嘴的手似乎更是证明了这一点。而解雨臣却只是灿烂地笑着,在他的掌心缓缓加重了唇上的力量。

“我也是一样的。”他在对方窘迫的面容前,搂住了靠近的身体。

“此生此世,只
一人。”
--------------------------------END----------------------------------小小的后记【+小小的福利?~
据说不久后的某一天,解雨臣终于在西泠印社旁边买下了他在杭州置办的第一处房产时,说是要回家里拿东西的吴邪红着脸带来了一张吴一穷的手迹,后来被解雨臣大喇喇地装裱后挂在了卧室的墙上。
可控温的房子里即便是冬天也可以穿着单薄,而良好的隔音效果更是让暧昧的喘息毫无节制地回荡在室内。

“呜…”吴邪难耐地抓紧了解雨臣不断起伏的背脊,“小、小花,算我求你…快把那个摘下来…”

而他身上的人却只是挑眉一笑,继续着往深处的顶弄:“爸爸写的那么好,怎么能拿下来?‘百年’呢。”

吴邪在控制不住的呻吟里无力反驳,只得全然放弃地死死闭上了双眼。

“面对着老爹的字迹身寸不出来”这种话,果然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好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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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吴邪绝对不会在电话里对着一穷PAPA讲这么小言的话啦!请当作是无良花儿爷的脑补+文艺化~~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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