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晚上永裴和志龙坐在阳台上喝酒,看着外面纷纷扬扬飘着雪花。明亮的路灯默默站在漫天飞雪里为回家的人引路。
权志龙看着那盏灯出神,手里的酒杯冰冷刺骨。
“这里发展得不错啊。那盏路灯终于修好了。”权志龙试着打破沉默。
“是胜铉哥修的。”
又再陷入更长久的沉默。
那盏路灯在他们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就是权志龙的心头大患。他有轻微的夜盲,很轻微但也还是会有影响。门口的那盏路灯是权志龙认路回家的标志。可偏偏那盏灯一直时好时坏,亮一会灭一会,要么就是可怜地发出微弱的光,像苟延残喘的病人。有一次这盏灯犯病了没亮,权志龙完全看不清路直接走到隔壁街去了站在别人家门口叫李胜利出来开门。
后来,他们成为当红的偶像组合,去哪里都有车接送,权志龙再也没有留意过那盏灯,也没有再认错路。再后来呢,崔胜铉搬走后没多久他也搬走了,搬到了一个路灯安分守己地亮着的地方。
“志龙啊,”永裴开口,再一次试着打破沉默,“你已经把自己流放了很久,我们都在等你回来,粉丝们,VIP也在等你回来。我们去服兵役的时候已经让他们等了七年,你还要让他们再等七年吗?”
“是啊,很久了呢。”志龙抿了一口手里的酒,入口冷得让人战栗,随后而来的是胃里到口腔的火辣,“永裴你知道吗,荷兰的天空真的好漂亮,在那里可以看到你在这里一辈子都看不到的一些星星呢。”
“志龙啊……”
“那时候我没有一个人哭。一次都没有。因为那个地方真的很美。在那里我能很冷静地、心无杂念地反省:权志龙啊,是你做错了,你应该受到惩罚。我也真的很难过,我整天整天地在田埂上、草地上、湖水边呆着,想过去,想未来,想我,想他,想我们。我带着一身戾气去到那里,在那里慢慢学会平静下来,学会一个人生活,学会忏悔,学会接受。但我没有放弃,一次都没有。”
很久很久,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权志龙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起身离开。
东永裴听到权志龙从自己身边走过时留下的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永裴,不回来的人,不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