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囍1939年9月到1942年2月长沙保卫战全架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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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9月到1942年2月长沙保卫战
全架空,不涉及历史,现实,原著背景
双向暗恋,青梅竹马

第一章
1939年,七月。长沙梨园。
吴邪抬头看了眼天,雾蒙蒙的。
正暑天,身上那没怎么洗过的军装被汗浸出一层淡淡的汗碱来,不是多好的料子。
好料子又能怎样?就如脚下站着的长沙,好山好水,最后不还是变成乐这副荒凉颓废的样子。
副队长正在前面和一个中年人交涉,天热的让人心烦,那中年人似乎铁了心不愿意让他们进。
长沙封城已经三天了,半个长沙城都撤了干净,就剩几家散户不愿意走,其中还包括个长沙当地有名的戏班子。
吴邪就在旁边站着等,他今年刚参军,一路枪林弹雨里捡回了一条命,一双少爷手被枪摸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组织上有纪律,不能未经允许进平民百姓的家,几十个兄弟就这么站在烈日地下,等着副队长征得那梨园的管事允许他们进去歇歇脚。
那中年人还是不愿意。副班长往他们这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身旁的兄弟们露出了低低地一声叹息。日寇都打到城外面了,城里的人还是这副样子,耐不得人心寒。吴邪正准备顺着人群转身再去找找落脚的地,就听着不远处突然来了一句:“王管事!”
吴邪诧异的往那处看去,声音没有多沉,听上去带着些冷的软,倒像是清晨荷叶上极清的露水。人也如他料想的,穿着一件清白色的长衫,玉面朱唇,身上似乎带着在风沙枪火里都掩不去的仙气。
吴邪身边的人似乎齐刷刷的倒吸了口一气,他自己有没有吸气已经忘了。那人走到中年人身旁,只说了几句,中年人似乎就妥协了。
“那人不是梨园里那个有名的乾旦……叫什么来着……解雨臣?”
“对,就是他!”
“乖乖,当年戏园子里贵的看不起,如今打仗了倒还能看上两眼了嘿!”
吴邪听着,反倒觉得口渴。他看着那一如既往仙气飘飘的人,赶紧伸出脏兮兮的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两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队伍进门的时候,解雨臣就站在门边,吴邪总觉得他看见自己,笑了一下。
吴邪是偷跑出来当兵的。
他爹吴一穷死活不愿意他去打小日本,说吴家出一个吴三省当八路军就代表整个吴家爱国了,甚至把吴邪扔回了北平交给了他爷爷吴老狗。
吴邪毕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博士,没出三天就从吴家大宅里跑了出来,报名参加新四军。
吴家怎么也是北平当地的名门望族,与几个大姓交好,其中就包括解家。而解雨臣…
很不巧,光屁股时候的发小。只不过他后来被亲爹押回了北平,而解雨臣留在了长沙而已。
那人身上的香味似乎还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吴邪强定下心,极力让自己淡定一点。自己都脏成这样了,他就不信还能被认出来。
“天真!嘿,想什么呢啊?”
一旁的胖子凑过来,鬼鬼祟祟的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我看那解老板一个劲往咱这看,你不是看上人家害羞了吧?”
“去***死胖子!”吴邪揍了他一拳,“***几天没洗澡,那么臭!”
“七天啊,从咱们到长沙这一路胖爷我就没洗过。等着到时候小鬼子一来我臭晕他丫的!”
“***!刚刚副队长说什么,梨园里有澡堂,***快去洗!”
“要说这梨园可真有钱,还有澡堂子。我听前面兄弟说那解老板还给咱准备了厢房,好人呐…”
王胖子在那仰天感叹,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兄弟们都原地解散了,劳顿了一个星期,吴邪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解雨臣也正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相撞,解雨臣朝他一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吴邪吓得抓紧又转了过去。
“干嘛呢干嘛呢,你那一副见了勾魂的妖怪似的表情,往后看什么呢?”
“胖子!”
吴邪一把按住他的头,慌忙往前走道:“你陪我去,洗澡好吧?赶紧的,别一会副队又催了。”
两个人的打打闹闹的走远,解雨臣嘴角的弧度才落了下来。一旁的王管事似乎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
“班主,就这么些人,到时候小鬼子真打进来,咱们……”
解雨臣冷冷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
“王管事以为,新四军必输,中国必亡吗?”
“小人不敢……但是国民党撤的那么利落……估计是不好对付。如果这群新四军不来,开城门投降保命就是。家国大义自在心中,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
“王管事。”解雨臣看打断他,“只说湖南至湖北的新四军,解家每年暗中给送两千万大洋的枪支,弹药,医疗物资。你知道每年,只是新四军,因为缺乏医疗条件,弹尽粮绝,死在进军路上的一共占伤亡人数的多少吗?”
王管事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美国的记者做过调查,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你不让他们进来,”解雨臣抬手,伸向露天的大院,雨像是的了感召似的,好巧不巧的下了起来。“明天,这只六十人的队伍,就可能会死掉十八个人。放大了说,我们的胜算,长沙的胜算,中国的胜算,很有可能就会在同一时间一起被扣掉十分之三。”
解雨臣看向长廊外阴沉的天,手在冰冷的雨水里空空的一抓,语气黯然道:“你与我的故人,也许就在这十分之三里。”
他的脑中似乎又想起来了往昔那少年嘴角勾起的弧度,耳边是骤然变大的雨声。解家小九爷微微皱了皱眉,一个睁眼的功夫压下了心头的微痛。
“告诉兄弟们,我解雨臣今日给兄弟们开一场戏,提前贺兄弟们大获全胜,把日寇打回老家!”
第二章
“哎,你老家在长沙?真不认识这位解家小九爷?”
“小爷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认识不认识。”
吴邪擦着脑袋坐在看台下,发梢上的水还没干,他白了胖子一眼。身上是匆匆烤干的军装,胸前的口袋里还有一张临走塞在口袋里的全家福。
两个人的位置靠前,除了放哨的兄弟,一个梨园坐四十多个人绰绰有余。
一出《贵妃醉酒》,又一出《苏三起解》,梨园的角儿似乎都给请了回来,生旦净丑在那方方正正的戏台上轮流转。台下一阵叫好,吴邪看愣了,等到解雨臣出场,那“海岛冰轮初转腾”刚开口,他耳边是能够炸天的鼓掌声和喝彩声,唯独他一口气也发不出来,只能呆看着。那些声音都没入耳,入耳的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还有童年时遥遥传来的蝉鸣声。
为什么会有蝉鸣声?
吴邪突然想起来,那个时候战火离他们那么远,穿着粉色长衫的小姑娘和他坐在一起,扮着长沙花鼓戏里的小旦,唱腔婉婉,水袖涟漪,在月光下惹人怜的碰都不敢碰。然后是牵在一起的小手,接着是突然的战火,然后他被送出国,接着留学回来,接回战死在战场上的最疼他的三叔骨灰,然后逃出家门参军,咬着牙要把小日本赶回老家。然后…
然后又见他。
吴邪想着,脑子里竟把自己短短的二十一年的春秋重新走了个遍,战场上最忌讳儿女情长,此刻终于有了空隙,那无数的害怕委屈突然逼的他红了眼眶。
“怎么了,哎,天真,怎么哭了?”
身旁的胖子看见他捂着脸低下了头,悄声问道。没人注意这边,戏台上的小生耍的正起劲。吴邪吸吸鼻子,重新直起身来,摇摇头。
“没事,你看你的。”
儿女情长啊,英雄也不敢妄言无敌。
胖子安慰的拍了拍他。两个人看了还不到十分钟,上午见过的管事就往两人这走过来。
“小三爷,我家班主请。”
王胖子一脸“你竟然敢骗我”的表情,吴邪抱歉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还是被认出来了啊。吴邪心想,这位爷可惹不起。他认命的站起身,跟着管事去后台。
梨园的后台他小时候来过,就记得那墙上眼花缭乱的戏服了,其他啥都忘了。两个人在昏暗的走廊里绕来绕去,吴邪头都快晕了。
“班主。人带来了。”
管事停在了尽头的木门前,这间房吴邪熟悉,当年还是二月红二爷在的时候,解雨臣来梨园学戏刚开始住的一间房。
“让他进来。”
里面传来声音,管事替吴邪看看门,等他进去又细心的给他带上。
吴邪这才看见男人坐在梳妆台前,杨贵妃的扮相还没卸,只是把身上那一层层的戏装换了下来,头上的装扮也摘了下来。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镜子前,却是在看镜子里的自己。
“小…小花啊。”
吴邪等了半响对方也没开口,尴尬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解雨臣坐在那,掏出湿了水的帕子,一点一点的卸下脸上的浓妆。
“过来。”过了半响,他才出声招呼吴邪过去。后者如释重负的小跑过去,接过男人手里的帕子。
解雨臣抬起脸,长长的睫毛并在一起,他闭上了眼。
吴邪想了想,这是让他把另一半妆卸了?
他抬起手,轻声轻气的小心翼翼的把另一半的浓妆擦去,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玉面朱唇的俊美脸庞来。
“我以为你能跑哪去,没想到又跑回来了。”
解雨臣缓缓开口,他的眼缓缓睁开,直直的看向上方正给他擦下巴的吴邪,眼里是一贯的嘲讽刻薄。
“我若不回来,今天这雨一下,你那少爷身子,怕不又得生出病来。”
吴邪沉默。
他似乎铁了心的不想说出什么好话,那嘴里吐出的银针银刺又似乎都带着自己的骨血,每说一句眼里得冷意刻薄就少了一分,最后直到满眼的水光盈盈,在摇曳的烛光下勾魂。
“你是想让我当守着家门等丈夫回来的寡妇是吗?”
他终于问出声,吴邪的手一顿,随后低低地回了一句:“你到底想问什么?”
“为什么当兵打仗?”
“给三叔报仇,把小日本赶出中国。”
“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那么多同胞战友,那么……”
吴邪说不出话了。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忙补充道:“那都是孩子说的瞎话,童言无忌,做不得数的。”
“做不得数?”解雨臣冷哼一声,猛的站起来与他平视,“小三爷只怕不仅仅是家国大义,还有怕得很的儿女情长吧?”
“小花…”
“我在北平满心欢喜的等你回来,我想着这样我们俩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世道乱一些,我们出国便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逍遥自在。吴邪,我怎么都没想到你怕了,你个懦夫还偏偏要给自己找个抗日的伟大幌子!”
“你心系家国,这自然好,我解雨臣爱上的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离经叛道不为世人所容又怎样?可谁知到头来,竟只是我一厢情愿!”
胭脂香味悄然无声的蒙上了怒意。男人气的发颤,他低吼,难以抑制的一把拉住他。
“小花!”
妆台上的配饰,油彩,朱砂被人推撒了一地。吴邪被他猛的按倒在桌上,一股胭脂香味扑鼻而来。那味道熟悉的很,从解雨臣小时候学戏就是这个味道。
吴邪下意识的反撑住自己,解雨臣扭着他的衣领不放,质问道:“我解雨臣没有那么多家国大义,我解家也不需要。我只问你,吴邪,一句童言无忌,就能把一个人活了二十年的念想一笔勾销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小花,你听我说…”
“我不听!”
剩下的一会再更
男人低吼道,吴邪愣住了。不是因为被吼,而是因为有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
解雨臣哭了。
那如人间青天最边缘一丝云的男人,落座即是钿头云鬓,起身即是红绡无数的梨园名角儿,就因为这么拿不出手的理由,哭了…?
“小花……”
吴邪缓缓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男人的眼角嫣红,泪光盈盈,扭头不愿让他看见。待到他的手伸至跟前,那人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满腔怒火都化为了无限的哀怨与意难平,一把拉住他伸过来的手,把人搂进怀里,半掩饰半强硬的低头附身吻了下去。
他不想让吴邪看到他哭了。
解家小九爷为了个男人哭……啧。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还在下,有细细的雨丝从没关上的竹窗飘了进来。屋里被几支高烛照的并不亮堂,却也算在黑暗里撕出一道天光来,朦朦胧胧的照着妆台旁两个紧靠在一起的人。
解雨臣在心里缓缓的叹了一声。
罢了。
可谁让那人是他放在心尖上喜欢了二十年的吴邪啊。
理科生的废文笔,哭了😭
该死的楼主回来啦
等我
被献血浸黑。宛如一直垂死的野兽伸出锋利的獠牙。
“你是……国民党?我三叔也是军人。”吴邪反应的快,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枪口挪开,“哪个……你受伤了吗?我是附近青藤大学的学生,需要帮助吗?”
年轻人理都没理,扭头就走。
“然后你就追了我们小哥两条街?”
“啊,那时候他防御心那么重,好说歹说都不愿意跟我走。穿着一身军装一身的血,我总不能放着他不管吧。日本人在英租界的眼线还那么多。”
胖子笑的没仰过去,两个人就坐在门口,张起灵刚从前线侦查哨回来,正与副队接管工作。
至于后来吴邪为什么会在新四军里在遇见他,小三爷自己也不知道了。
这个年轻人太过神秘,第一次是在奢靡繁华的英租界,一身墨绿色军装,鲜血满面,獠牙尽显。第二次则是在断壁残垣的纷飞战火中,那是吴邪的第一次战场,吓的手抖,炸弹来的时候动都动不了,被一个人飞奔着护在身下。那时候的张起灵,穿着新四军朴素的青色军装,朴素温和。
在战场上重逢……“我当时***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小三爷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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