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极品就在这里,现在回想起,才明白当时人家无数的事情在显示不接受我,甚至我前夫也明确的告诉我,他和他家里都不可能接受我的,但是我就是不明白,听不懂人话。
首付款是我借的(虽然他还得不比我少),但是人家讨论这事从来就当我到,也没有问我意见,他家里姥爷、姥姥、大姨、小姨、表弟、表妹都去看过房子,就我没有去过。我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路,但从来未认为有不妥。
2002年底,公司被收购了(卖了个好价钱,后来才知道其中还有因为有我办理的各种证的因素),借公司的钱快还完了,同事的钱还没有开始还。在帝都的北漂,离开公司我不知道拿什么来欠人家的钱,就只能使劲的还钱,这时我前夫生活也俭朴了很多(每周未给他爷爷家、姥爷家买的东西还是不能少),但是还是不肯开口向他同学、同事借款来还我同事钱,因为借钱于他来讲是件太丢人的事。
PS:这里因为要这笔遣散费,没有跟着老板去他新成立的公司。
他只挑了几个人去(这新公司在多年后又被一香港上市公司收购了,当时去的几个人每人都分到了几百万),多年后老板跟我说,要早知道我是因为要遣散费才不去,就不会轻易地的放我走,还以为我是因为有更好的去处而没去--当时确实是托同事(一个司级副总的女儿)的福去了一家行业内的大公司。
就在这时,我怀孕了,因为答应其中一个同事在两个月内还清她的钱,还完她的钱之后,手里只剩几百元,一直等到下个月工资发下来才去做的人流,这时已经是四个月了,只能做引产(当时我还不知道引产与人流的区别)。
此时,我还每个月要付其中一个妹妹的生活费(一个月400或500元),十年后她谈起这事还很生气,说:每个月就这几百元,还不及时到帐,每个月都拖个4、5天,甚至一个星期。
一个在中专时曾得过市最佳辨手,后来工作中曾劝退几十个聚众闹事之人的人,面对此话,无言以对,只能呵呵……
当时租住在五环外一间简单到没有下水道,只能厕所一个口能走下水的没有装修的房子(只因这房子离他姥姥住的地方近,而且是他家某亲戚朋友的房子,如果我们不租人家租不出去,我是买了地板革才挡住灰尘的,此决定不可理喻,我反对过多次却无效),引产后的第二天我就手洗了很多冬天的衣服,后遗症到现在没有好。
这时我不知道他家里人知不知道这事,我相信他是没有跟他家里人说我人流的事,现在想起来应该有人知道,因为那次怀孕反应很历害,每天都吐,而我每个周未都会去他姥姥家参加他家的大聚会,那么多个曾经生过孩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怀孕了呢。只有她姥姥曾经问过我,是不是怀孕了,我说应该没有吧。
而且其他人没有一个人问过我这事。
那时我每天都想,要是我有两万块钱就那了,这样我就能生下这个孩子。
除此之外,03年平安无事,只是我每天要来回座车4个多小时在上、下班的公交车上,而他有一段时间换工作,好几个月没有上班。
很多人都奇怪我怎么有那么好的体力,每天这么跑。我也累得不行,多次要求他换一个地方租房子住。但是被拒绝。理由有二:一不想离他姥姥家远了,二换到市区去不能养狗了。
PS:当时他养了一条雪纳瑞(不懂狗的朋友可能不知道,这种狗重达100多斤),一条银龙,一只鹰(你没看错,就是鹰),还有几只鸟,其中两只在房间里乱飞。
每天都有狗屎和鸟屎在屋里,家里没有空调,没有洗衣机,没有家具
一切过得乱得不能再乱了。
对于工作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对于生活上发生了一些什么,记忆真的很少很少,只有一点的片断。
几乎没有生活。每天回到家快八点的,在车上站了两个多小时,有时堵车还要走路半个小时才能到家。回到家买点熟食来吃,连洗碗的力气都没有,烧点水洗澡(2003年还没有热水器,而且洗完的水只能在大盘里,从马桶里倒走),然后就倒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周未一天搞卫生,一天去参加他家里的聚会。他在干吗呢?不知道,反正不跟我在一起。
时间转到了04年年初,公司重组,我们这个子公司的业务被取消了,我们要不就去他其他不如原子公司的其他子公司,要不就是拿着遣散费走了。
当时正有另一个妹妹考上了一所三流大专,我要给自己家里付更多钱,我选择了拿遣散费走了。
04年是我职业生涯最低谷的时间,因为没有学历,我无法在原有的IT行业找到任何工作。
这一年我换了三个工作,每次都不到三个月。最差的在一间SPA俱乐部做办公室内勤。
我受不了这样的工作落差,也无法习惯这种对员工特别计较而且不讲人性的工作单位,工资也无法跟以前相比。
我成了招聘会的常客了。
04年的春节,在他家里吃完年夜饭,算是在北京过完了年。
初一我们出发了,这是他第一次去我家。初六我们就举行了婚礼。
这一出婚礼现在回想起就是一出闹剧。而且我也实在是太给我父母丢脸了。
这也是我09年进行心理治愈时最放不下的两件事之一(第一是流产之事)。
当时我愤怒到了极点,无论怎么跟他交涉,都得不到他半点的让步。
我无法回忆,更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只想不办这破婚礼,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交待。
婚礼来是办了,没有父母的祝福,只是一个交待。
新房设在一个三十元一晚上的小招待所里。
他没有买衣服,还只是一件脏脏的红色羽绒服,我大姑在当地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我认为不好看,穿了小姑的旧红套装。上午我还在招呼客人,其实有一远房亲戚问,我是谁,另一亲戚说就是我结婚。
在我工作最低潮的时候,我父母、大姨、还有一个妹妹来了北京。
北京的婚礼没有任何仪式,倒是有他父母给我和他买的两套新衣服(大红门的,不知道他的是多少钱,反正我的是没有超过100元,反正我也不讲究认为是只穿一次的衣服没必要花太多的钱)。
只请了三桌了,他家的至亲,和几个他最好的朋友,我的同事和朋友我一个也没有请。
他父母给我了1000元改口费,这时他父母给我们钱的所有所有了。
但是他父母对我父母倒也是热情,一切相安无事。我也把安下来了,认为可以给我家人一个交待。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有一次下班我回家,我从一个建筑工地下面走,没有留意(也许是疲惫了)撞在了手脚架上,下巴破了,去医院缝了三针。
心里极不舒服,不想吃这个亏。就去想一切对我有利的条件,最后从建筑规范法规中找到了他们的手脚架搭的不合规范。我跟开发商沟通要他们赔偿我医药费、误工费、美容费,开发商当然不同意。
在他姥姥家的时候,接到开发商的电话,说责任在我。
我当时在电话一步步说他们整个建筑工地有几个地方是不符合法规要求的,最好我说,我一定会起诉你的,包括引用哪些法律的哪些条款。还是你们的五证不全,违规施工的地方也会向相关部门举报,包括哪些部门,我持有哪些照片和去售楼处的录音。
最后开发商答应赔我几千元,并约定见面的地点。我坚持只在白天繁华地带、有地铁的麦当劳处(我得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
这是他们家人第一次见我与外人的沟通方式。
后来,他舅妈跟我说,他们家是从这次最后决定不能接受我的,说我一个外地的小姑娘原来还以为是个有点傻的孩子,现在看来太有心机了,太历害了,自己撞倒了,还能EA人家那么多钱,还一套套的,说起别人的不是来一句都没落下。
PS:他舅妈一直对我特别好,因为我帮他舅舅把户口办回来了北京(返城知青,符合政策。我一直跟相关机关办各种证照,认识相关部门,也比较容易解读政府机关模棱两可文字。当然这也是我会想到怎么去要赔偿金的一个原因)。
时间到了04年的冬天, 房子下来了,我去看这个房子的时候突然心里特别难受,很不满意,从大小、格局、朝向没有一点是我想要的。
我抱怨了一句,这房子也太小了点。
这时他妈还是可爱的,说:我也觉得太小了,没想到有那么多的公摊面积呢。
他爸说:我们以前才二十多个平方不也把两个孩子养大了。
我说:是呀,爸爸,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确实还来不及关系房子太小的。
他及时喝住了我:“XX,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吗,爸妈给我们买这个房子够不容易了,你怎么还那么多话。”
但是手里没有钱(04年我的收入很少,只上了半年多的班,换了三个工作,每个都在试用期)没法装修。
因为是经适房,具备了基本住的条件,最下有下水道可以处理洗澡水了,所以我们还是搬进去了住。
当时我们只有一张床垫,一张简易沙发,一台电视。在租住房是这么过的,在新家也只有这点东西。
时间到了04年的冬天, 房子下来了,我去看这个房子的时候突然心里特别难受,很不满意,从大小、格局、朝向没有一点是我想要的。
我抱怨了一句,这房子也太小了点。
这时他妈还是可爱的,说:我也觉得太小了,没想到有那么多的公摊面积呢。
他爸说:我们以前才二十多个平方不也把两个孩子养大了。
我说:是呀,爸爸,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确实还来不及关系房子太小的。
他及时喝住了我:“XX,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吗,爸妈给我们买这个房子够不容易了,你怎么还那么多话。”
但是手里没有钱(04年我的收入很少,只上了半年多的班,换了三个工作,每个都在试用期)没法装修。
因为是经适房,具备了基本住的条件,最下有下水道可以处理洗澡水了,所以我们还是搬进去了住。
当时我们只有一张床垫,一张简易沙发,一台电视。在租住房是这么过的,在新家也只有这点东西。
不知怎么搞的,以前租房子、借住在他朋友处、借住他大姨的房子,我们加起来也搬了有7次家,我都特别认真的对待,觉得是我的家,我们的家。
从有了这房子之后,总没法在心里认同是自己家的。在别人来说这可能还算是真正的事,但我是个代入感很强的人(只有遇到了事情,不管是他人的事,还是自己的事,我特别容易把自己置如其中),在这个房子里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05年这一年是我职业生涯中最舒服的一年,在央企业做办公室主任虽然要平衡各项关系有些累心,但是在一个有钱的单位我还是知道怎么去做,最重要的是6个半小时的上班时间,还有我终于在二环内居住,每天上下班的时间还可以节约2个小时呢。
这是我几年终于可以不用6点多钟起床,晚上还有看电视剧的时间。还有班车上有座位,不用站着上下班。
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了,作为一个农村的柴胡妞,还真难于适应太舒服的日子。。。。。
五一期间跟第一家单位的几个原同事出去吃饭,其中一个开车送我回家,听说这就是我借她们钱买的新房子,非要上去看看,我怎么就没法阻栏。
我把门打开的那一时刻,就像是自己脱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的感觉一样,
她进去,马上就走了,我看到她哭了。
送她上电梯的时,还傻傻地说,这比以前租房子时好多了。
第二天,她约见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给我了三万元。
我没有的拒绝,连道谢的话也没有说。
晚上回到家,对老公说:对不起,因为我连累了你跟我受苦了,但你要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现在想起来真想抽自己, 我自己抢台词了,抢了人家为人夫的台词。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家里人说的是我毁了他也是很有道理的。
我想说一下经济上的事,除了04年外,我平均每个月都有3500元左右的收入,他大约是在4000--8000左右(期间也有换工作,一休3、4个月的时间),按收在05年前的北京这也不算低收入。但是我们基本没有筚路积蓄,我会算计要不要座空调公交车,但是他从不座公交,买一条狗有3000多元,每个月还要买狗粮,养鱼要买泥鳅,请朋友吃饭,给他们交手机费、电话费,给他家人买菜、买手机……,我平均每个月要给我家里600元。
拿到钱之后,就开始了装修的事。
如果那个时候我就上婆媳了就好了,全是狗血事情,反正没有一样是按我的要求、喜好装的。
最后结果请大家去想像一下室内40多平米的全是黑红色彩劣质中式装修的那种吧。房子里充满了暗淡和压抑,色彩和家具只能听他妈妈的,装修得听他的,煤气不许改、暖气不许改、格局许改…………
写到这想起了两件事,
一是我说想卖掉这房子,换套大一点的
二是,房子的证件和还款的存折在他爸那里,说是怕我们忙忘记,不能及时去银行存贷款,所以让我们每个月把贷款给他爸,他爸帮我们去存。
真心不想仔细回忆那么太过伤人自尊的事。我就简略的写吧。
一是在装修前我说多次说想卖掉这房子,换套大一点的,被拒绝,说是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特别不想再借钱去买房。
我又发扬了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自己去看了三环边上的几个楼盘,把选择中的楼盘的资料(包括意向中的二、三个户型,价格,首付款,分十五年二十年的月还款额等等)都准备好了,想跟他好好商量。
得来的回复是:你他妈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什么呢?你这是跟我商量吗,房子的选好了,你才来跟我商量,你要有能耐自己买去呀!!
好,你是因为前几年还款的生活过得太累了,我体谅你。没关系,慢慢来沟通吧。一次不行两次,我换着方式总可以吧。
过些天,我又问,如要我们生了孩子怎么住呀(因为我们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孩子没有她自己的房子,怎么过呢?
回复大意是:首先定义这是没事找事……。
当我回复这是未来要面对的问题时。
对方的回复是去做一些假设性的矛盾就是在没事找事。
当我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时。
对方的回复是:活在当下,才是人生真义。
亲们,看到了吗?毕业于TOP5的学生就是不同,平凡的家庭生活事情安排上升到了哲学性的辩论。
可是,我去没有看到双方价值观的区别。
我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相信道理总是会讲通的,因为真理(将日子过得更好的方法)在我这一边。
多年后,在职场我才明白真理不是决定的因素,而是话语权才是决定的因素。
很明显此时的我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
关于换房子的沟通一次又一次,每次的角度和理由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看我看电视时声音有点大,我会说要是你有一点书房就好了,这样都不用打扰你;
今天下午去了某某家怎么怎么样,要不我们也按他家的装修装吧,得到回复好,我便说可是人家这些元素需要不同的空间最少两上房间才能放得下;
看到他洗黑白照片会说,你看装修时给你装个暗室怎么样,得到回复好,我便说但是暗室装在哪里呀。
最后每次都是有他高大上的理由来批评我,姐姐我不怕,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有契而不舍的精神来跟你沟通。
不知亲们看到了吗,这是两个表现迥然不同但是骨子里都极其坚持和自我的人。
终于,有一天经过多个小时的辩论后他松口了(姐们可是某省会城市中专生的最佳辩手呢),说到:“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有意见,但是房产证和还款存折都是在我父母手里,你要说服他们,不要让他们反对".
迟顿如我便是超级极品。
当年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如此坚持反正的原因是因为他父母不同意,我更没有想到他父母坚持反正是因为不想把婚前财产变成婚后财产(当时他父母并不知道我们没有领证,或许知道没有领证,但也还知道有事实婚姻一词)。
神一样的我,在努力而单纯的执着自己的家庭和婚姻(当时于我而言算是),以为对方也如我,从未做他想,单版机运算的也想不到别人会有不同的想法。
我本是大大咧咧而且不讲究的人,没有下水道的房子我都能住几年,房子不管怎么装我都能接受。
如果我当年上了婆媳关系的话,绝不会如此好说话。
虽然在装修风格上我好说话,但开始产生了一种抽离感,那就是在心里总认为那房子不是我的,与我无关的,隐隐的委屈感总顺泛起,为什么我拼着连着人流的钱都没有换来的房子,我不能做半点主呢。
在装修房子其间借住在他家,好像也是非常舒服的日子,每天下班有饭吃(真的是有菜有饭,而不是我们平常日子的熟食、黄瓜、烙饼组成的晚餐,在这个问题和卫生问题上我绝不是个合格的妻子,这点这承认),吃完饭也不用洗碗,多余的时间就在玩九宫格和填词游戏。
有一天,跟他爸爸有点顶了起来(具体内容想不起来,好像是孩子的事,我觉得自己已25了,前夫已32,觉得孩子在青春期却有已经老了的父母很委屈)被狂批,我却不敢回嘴,只能委屈的把他爸的白酒倒来喝了一满杯。后给一同事打电话,说想去她家住一晚上,很多她是她老公开车来接我。
这在一段时间以来成了我不可原谅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