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白色机器放在床边,点滴瓶里的液体缓慢地滴下来随着细长的橡胶管子注入温热的血管。
病床上的人倚着枕头歪头望着窗外。
天空是清澈的碧蓝色,远处努力生长到视野里的墨色树冠上停着几只闭嘴不语的不知名的鸟,他催促着自己的耳朵,迫切地想听到些什么代表着生命的声音——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把视线从窗口移回来,他不知道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安慰自己,他一边告诉自己哲也会来,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
直到他的耳朵捕捉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
赤司微微弯起了嘴角身体却开始莫名的战粟。
黑子终是挪动了脚步走到赤司病房门口。
拉开门的人是护士小姐,她体贴的动作实则是将黑子推进了正在燃烧的巨大熔炉。
黑子僵硬地迈进了病房。
赤司终于把脑袋扭回来。
而当视线相交的时候,两人胸腔里一股巨大的悲伤不约而同地炸开,悲痛跟随血液流通四肢百骸,刺激穴位腺体——包括泪腺。
黑子眼睁睁地瞧着面前从来高高占据神台不肯下来的男人从干涩的眼睛里掉出了什么晶莹剔透却沉重冰冷的东西,只不过一天不见,这个男人却显得沧桑了不少,他苍白着一张俊朗的脸,一向干净凛冽的下巴上甚至冒出了邋遢的胡茬,漂亮的玫瑰色眼睛里布满通红的血丝。他总是挺直坚硬的脊背此时软软地压在床上,甚至狼狈地吊起了一条腿。
这个男人……
为什么总是把他往绝境里逼啊……
赤司努力地带动脸部肌肉希望能扯起自己的嘴角展现一个笑容给床前这个扑朔朔掉眼泪却好似不自知的狼狈苍白的小孩一个笑容。他肿着半边脸颊嘴上还留着伤口,猩红着一双天空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赤司觉得他恐怕下一刻就要跑出去。
这孩子……
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彻底放手啊……
黑子颤抖着唇嗫嚅道:“对不起……”
“你没错。”赤司忍住仿佛要撕裂身体般的疼痛轻声说,“哲也……错的是我……”
黑子终于感觉到自己也掉了泪,连忙抬起手去擦,粗粝的制服袖子摩擦着红肿的脸,用生理盐水去刺激细小的伤口。
“哲也,你过来。”
黑子温顺地走到床边,赤司抓住了他的手。
“你还记得小时候拿指甲掐自己的事情吗?”赤司费劲地拿气音说着话,一边抻开了他的掌心,“这么严重是不是很痛……?”
“哥哥……”
“没有我抓住你,是不是很痛?”
“很痛……真的很痛……”
病床上的人倚着枕头歪头望着窗外。
天空是清澈的碧蓝色,远处努力生长到视野里的墨色树冠上停着几只闭嘴不语的不知名的鸟,他催促着自己的耳朵,迫切地想听到些什么代表着生命的声音——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把视线从窗口移回来,他不知道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安慰自己,他一边告诉自己哲也会来,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
直到他的耳朵捕捉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
赤司微微弯起了嘴角身体却开始莫名的战粟。
黑子终是挪动了脚步走到赤司病房门口。
拉开门的人是护士小姐,她体贴的动作实则是将黑子推进了正在燃烧的巨大熔炉。
黑子僵硬地迈进了病房。
赤司终于把脑袋扭回来。
而当视线相交的时候,两人胸腔里一股巨大的悲伤不约而同地炸开,悲痛跟随血液流通四肢百骸,刺激穴位腺体——包括泪腺。
黑子眼睁睁地瞧着面前从来高高占据神台不肯下来的男人从干涩的眼睛里掉出了什么晶莹剔透却沉重冰冷的东西,只不过一天不见,这个男人却显得沧桑了不少,他苍白着一张俊朗的脸,一向干净凛冽的下巴上甚至冒出了邋遢的胡茬,漂亮的玫瑰色眼睛里布满通红的血丝。他总是挺直坚硬的脊背此时软软地压在床上,甚至狼狈地吊起了一条腿。
这个男人……
为什么总是把他往绝境里逼啊……
赤司努力地带动脸部肌肉希望能扯起自己的嘴角展现一个笑容给床前这个扑朔朔掉眼泪却好似不自知的狼狈苍白的小孩一个笑容。他肿着半边脸颊嘴上还留着伤口,猩红着一双天空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赤司觉得他恐怕下一刻就要跑出去。
这孩子……
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彻底放手啊……
黑子颤抖着唇嗫嚅道:“对不起……”
“你没错。”赤司忍住仿佛要撕裂身体般的疼痛轻声说,“哲也……错的是我……”
黑子终于感觉到自己也掉了泪,连忙抬起手去擦,粗粝的制服袖子摩擦着红肿的脸,用生理盐水去刺激细小的伤口。
“哲也,你过来。”
黑子温顺地走到床边,赤司抓住了他的手。
“你还记得小时候拿指甲掐自己的事情吗?”赤司费劲地拿气音说着话,一边抻开了他的掌心,“这么严重是不是很痛……?”
“哥哥……”
“没有我抓住你,是不是很痛?”
“很痛……真的很痛……”